我手上拿着俩手机,掐着两颗烟,背上两个包,身上外加多余的两件衣服,造型客观幽默。】
高远看了之后直接把我痛揍了一顿。
傍晚,我回到了宿舍,严晓明来了。
我知道我这两天肯定是逃脱不了他的魔爪的,不过我也想通了些,若是他来找我,我准备跟他好好谈谈,因为我实在不想在关键的时刻别人来打扰我,致使出什么大乱子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林韵杰捧着我的脸说:“人家等你俩小时了,你这当表哥的,你表弟真可怜。”
我看了进去,发现严晓明正和李郝说说笑笑,李郝当时还在吃着外卖。
我似乎很久没有回到宿舍一样,感觉有点陌生。不过宿舍的人倒是对我不陌生,好像我从未离开过一样,该干嘛干嘛,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只有严晓明看到我之后脸色才恢复了平静。我放下我的书包,发现桌上有一包中华,于是我问林韵杰:“林大姐,这包烟谁的?”
我打开看了看,还剩下两根。中华啊!一根烟就得两块钱,若是我的,我肯定吝啬。
谁知道林韵杰说:“昨天听董威说你崩溃了,今儿宿舍合起来给你买了包中华。”
林韵杰说完后,羞愧地将脸埋在抱枕里。
我跳了起来!
“你他妈!这不是给我买的吗?咋就剩两根?!林韵杰,你想抽就直说,别搞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黄朝辉无辜道:“我可没抽,我不抽烟。”
我不理会了,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些零食。这些都是周原给我买的,不过我很少回宿舍,倒是没怎么吃。我拿出一包牛肉干,去了隔壁宿舍。
董威坐在窗台边,背对着我。此时他们宿舍就他一个人,但是他却没注意到我,因为他挂着耳机。
我静悄悄地走近,之后拍拍他的肩膀。
“我去!!”
董威咆哮。
“吓死我了!”
董威摘下耳机,看见是我,脸色也渐渐温柔。
“怎么?想通了?不崩溃了?”
我摇摇头说:“不崩溃了,今早上我还打电话给我爸妈了,叫我爸妈把我姑父手机号码拉黑。”
“我去,这就有点过了呀。”
我把牛肉干递给他,说:“给你的奖励,谢谢你昨天安慰我。”
“举手之劳,反而是你,真的比妹子还难伺候。”董威嘲笑道,接下了牛肉干。
“我爸妈也没把他拉黑,毕竟是他们的姐夫嘛。但是我把这件事情跟他们说了,他们差点也气死了。”我拿出烟盒子,将剩下的两根中华点燃了,递给他一根。
董威见了,眼里放光,贪婪地抽了起来。
我偷偷瞄了一眼他桌上的书,他竟然瞬间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于是立马抽回了书,不让我看见。
我笑笑,离开了。
回到宿舍,严晓明站起了身来。我转身出了门,严晓明很快就跟了出来。
就好像跟上次一样,我和他去了楼顶。说来我好久都没有来这个地方了,应该是有一个月了吧?上次跟他在这里争吵的场面历历在目,这次恐怕也还是如此。
不过我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也不善于跟之前一般道出尖锐的言辞,让人感觉凿凿在心,勾刻疼痛。
与那日截然不同的就是,现在是在晚上。一轮皎白月光高挂于空,在黛色的穹顶倾泻月光乳白,斜曳着云层踏蹑。
我将那根中华吸得只剩下最后一口,之后将烟头扔了。暗暗的环境中烟头与地面擦出绚丽的火花,微风吹过,烟头继续翻滚,火花更为明亮。
严晓明道:“我好想去死。”
我低头一笑,然而笑意是冷漠的,湮没在沉冷的夜色里,艳烈而变得神秘。严晓明眺瞩着云层的风景,云层边缘终亮金光,似火烧的明亮,又似刀割的火花。
“你可知道,死亡是要付出多少代价?死亡的代价是无价的,很多人情,很多东西,你都要扔下。如果自己寻死。却最终死不瞑目,那可真是一大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