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一眼,不理他了,去了浴室蹲坑。
不一会儿周肚皮推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
刚刚忘了把门反锁了……
“你进来干嘛?你赶紧出去!我拉屎呢!”
周原就好似没听见似的,站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唉,又该剪头发了。”而后他色眯眯看着我,凑近说:“生气啦?”
我把脸转过去,他蹲下身来,仰着头看我,继而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过来,说:“真的生气了?”
我挣脱了他的手,恶狠狠地道:“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啊?”
周原眯着眼睛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说:“我该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忘了……”
这傻缺还真的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也不知道成天想的什么。
我抓起他的手腕,让他自己扇了他自己一巴掌,而后道:“赶紧滚出去吧!”
周原站起身,眼神满是不好怀疑打量着我,盯着我后边看,而后笑了笑,走了。
他提出要带我出去坐摩天轮,我则拒绝了。摩天轮是大多是不爱坐的,倒不是因为我恐高,而是我对“圆形”的东西天生就带着一种排斥性。我都不知这种排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一看见大大的圆形的东西就感觉头有点发晕……
这是病吗?我不知道。
我突然之间好像想起来了一个经历。在高中的时候,数学题中,圆永远都是在考试中不可或缺的物事,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讨厌起这个形状了。
于是我提出先去橘子洲走走,晚上去抓娃娃。
我都好久没有拥有过公仔了,除了上次董威送给我的那只小狗之外,但我更喜欢皮卡丘。
不过今天出门周原并没有开车去,我背着个书包,他也背着一个,两个人好像学生一般,他也好像回到了青葱年代。
今天坐地铁的人似乎有点多,现在也是上班的高峰期,我和周原被挤到了门上贴着,而后两人不得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相互傻笑。
到了五一广场后转了二号线,倒是有很多人下地铁,上地铁的人也相应少了些。过不了几站便是橘子洲,虽然有座位可以抢,但还是站着算了。周原站在中间,而我站在门前,倚靠在门上,他时而对我笑笑,时而看看手机。
快到站的时候,他突然凑过脸来,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好想上你。”
我:“……”
其实橘子洲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是借着景致散散步,二人谈谈心而已。这天来的人也不是很多,观光车上倒是坐满了人,路边卖小物件的也各有其是。游客们成群结伴,有跟团的,有携手共行的情侣,也有一家子人前来的,还有一些□□蒙面修女,也能三三两两看到一些外国人。
“阿哲,跟我在一起吧。”
我们是沿着河道走的,上面的观光游船里面的游客在吆喝着,对面正是高楼大厦,进出口银行正在那边,从这里往上游看去,正是车来车往的跨河大桥。
听了周原的话,我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之间不敢直面感情。也有可能周原真是急不可待了,也有可能他是觉得我和他的感情早就已经成熟了罢。
我细细想来,的确也是如此。但是我这人虽然表面上看来笑嘻嘻的,有点厚脸皮,但实则脸皮较薄,他如此说,我自然不太好意思。
于是我看着客轮,什么也没说。
周原双肘衬在庑廊上,也看着前方。
“还是等我回来吧,你好好考研,不要想太多,我相信你的。”
我转头看他,笑道:“我真的希望学业爱情双丰收,我也希望未来的道路会平坦一些。可是每每想到自己走过的一百天,都好像是梦魇一样。”
“成功能抚平你过去的伤口。”周原搭上了我的肩,在我脸上啄了一口,“爱情也是。”
我捏着拳头捶了捶他的胸,笑道:“所以……你好好去玩,等你回来了,给我带枚戒指回来,上面要有我的大名。”
周原却笑得邪魅,凑过脸来,“只带一个吗?”
我白着眼睛,“那要带几个?带两个也行,一个刻上我的名字,一个刻上‘苏秦’,老子考完研就向他表白。”
“真是不气死我不甘心,我今晚就得住公司的酒店去了。”周原说着就不看我了。
我没像以往一样在他假装着生气的时候把他晾在一边,这次我反而掰过他的肩膀,对他说:“好了,刻上你的名儿,‘周肚皮’三个字。”
周原笑得很是甜蜜,“周原,不是周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