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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青海一枭
    云飞刚出赌坊,那刚才牵走云飞白马的小厮,边上来急道:“公子,公子不好了,你的白马被人抢走了。”
    云飞闻言登时急了,喝道:“是谁好大的胆子。”
    这小厮右手捂着高肿的脸庞说道:“是一个青衣的汉子,刚才我正在给公子您的白马喂食,哪知道他进来,看了一眼边说是他的马匹,小人不依,他便将小人打翻在地。”
    云飞问道:“那他人呢?”
    小厮答道:“朝西大街走了,公子赶紧去报官吧,小子愿意为你作证。”
    云飞冷哼了一声,便纵身追了出去。
    云飞身形虽快,但是心中暗自思索:“是谁抢了自己的白马,难不成又是魔教手下的那帮江湖左道贼心不死,又来此地暗害?”
    想到此处,云飞心中警惕大生,身形也略慢了一丝,暗自观察四周八方。
    这样飞奔了百步左右,便瞅见前面一汉子,牵着一匹白马在前。
    有人会问道道这汉子是谁?怎么敢在华山派的地头上闹事?
    或许他在江湖上并不出名,只有一个‘青海一枭’的匪号,不过他却有一个师傅,江湖人称‘白板煞星’,这可是夜止小儿啼哭的名号,江湖传言‘白板煞星’是个不仅武艺高强面目可怖,而且狡猾入狐的人物。所以其虽然行为不端,但却少有人惹。
    夜里只要哪家的孩子,不听话哭闹不休。家中大人急了,便嚷道:“你再哭,你再哭‘白板煞星’便来捉你去了。”这孩子一准会害怕,便止住啼哭。由此可想而知这‘白板煞星’的名声是何等的煞气。
    云飞远远喝道:“突兀那汉子,你是何人,为何夺我马匹。”
    ‘青海一枭’闻言转身,轻蔑的说道道:“小子你是在说我?”
    云飞缓步行到其身前几丈处,这才看清楚这人。瘦长的身子穿着一身麻衣,带着一顶范阳斗笠,面貌被斗笠遮住,只露出一双细眼,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阴森。
    云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在明知故问。”
    ‘青海一枭’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一声,说道:“你说这白马是你的,拿来证据?可莫要血口喷人。老子最见不惯的便是”
    云飞也不等其说完,便打了一个口哨,这白马本就是通人性的畜生,久随云飞,此时闻得自家主人召唤,自是朝自己主人身旁疾驰。
    这‘青海一枭’见状,恼羞成怒,口中喝骂道:“好一个作死的畜生。”左手运力,一掌击在白马的颈部,白马吃痛,悲鸣一声,前蹄竖起,半身直立。
    云飞见状大骂一声:“贼子好胆,看剑。”话音未落,长剑脱鞘而去。
    ‘青海一枭’见云飞长剑袭来,左手一扬,起身招架。云飞心中早已恼怒,手下招式自然狠辣,剑锋上带着点点寒光,急刺而来。
    这‘青海一枭’见状说道:“你小子还敢动手,今天边让你知道你爷爷‘青海一枭’的厉害。”
    说罢身子倏地一扑,双手一抓一探一虚一实直冲云飞胸口而来,云飞侧身挥剑,‘断水’宝剑自下而上,削他半个身子。
    ‘青海一枭’见宝剑锋利,不敢抵挡,双臂回收,趁云飞招式用老,却又忽的扑出,这一招当得精彩。
    云飞久经厮杀,自是处变不惊,长剑在手中一翻,反握剑柄,使着剑身贴着小臂,剑尖突出,刺其双掌。
    这‘青海一枭’身子一俯身,一掌托起云飞右肘使得长剑不能下刺。一掌却直奔侧肋。云飞招式被破,只得左手凝力,推了一掌出去。
    两人双掌相碰,只听见嘭的一声,云飞借力身子在空中一转,长剑就势递出,直刺这‘青海一枭’的胸口,他的功夫只在云飞之上,绝不在云飞之下,当下他右掌急一拍,便是排在云飞刺来长剑的剑身之上。
    他身子同时向后倾倒,左足点地,右足飞其三脚直踹云飞。
    云飞见脚影袭来,右膝凝力,一曲一伸,便跃在空中,躲开踢来来的三脚。手中长剑却不停歇,刷刷刷挥出三剑。
    这‘青海一枭’招式甚是怪异,身子一翻,双掌推地,双腿踢出数脚,只见空中漫天脚影。
    云飞仗着宝剑锋利,霎时间舞出一朵剑花,逼开踢来的脚影,反向‘青海一枭’攻去。
    这‘青海一枭’见云飞利剑袭来,身子落地,就势蹲着,避开云飞剑招,一击扫堂腿,擦地而出。双手自腰间抽出短刀,一刀挡住云飞宝剑,一刀急刺云飞胸口。
    云飞左掌凝爪,扣住他刺来短刀的手腕。长剑一崩,卸开短刃,顺势一抹,滑向他的脖颈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云飞剑长,‘青海一枭’若不回身格挡,必将先被刺中。却没料到,这‘青海一枭’竟是将手中的短刀激,云飞只得扭头避闪。虽说是躲闪及时,但还是被划破脸颊。
    这‘青海一枭’趁着空隙,飞踹云飞胸口一脚。云飞同时踢出一脚,只闻的啪三声,二人脚下已经交了三下。
    云飞手中长剑虽然还是朝‘青海一枭’脖子抹去,但却力道速度大减,被他轻松破开。
    此时云飞已知自家不是对手,剑法一变。先是护住自己周身,凝神静气凭借轻功,脚踩九宫八卦步,游走开来,也不管四周是否还有埋伏,集中所有精神注视着对手。
    这‘青海一枭’倒也胆大,并不转身,只是斜眼瞄着云飞,云飞渡了几圈,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但却平平淡淡的刺出一招拨云见日。
    剑锋刚到青‘海一枭’身前三尺,便变了招式,犹如游龙一般刺出,剑尖颤忽不定,或撩,或刺,或抹,或削。这几般变换竟是让人不知其所攻之处。
    ‘青海一枭’见这剑法,眉头一皱,噔噔噔连退三步,云飞跟着进了三步,长剑倏地刺出,却被他左手单刀架住,口中说道:“原来不过如此。”
    云飞这招被克,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还未来得及变招,‘青海一枭’已经扑身上前,右手不知重哪里又摸出一把短刀,急挥而来,一阵似狂风,似骤雨,如箭阵,如密云般的攻势。一瞬间云飞上半身便被笼罩在其中。
    云飞登时应接不暇,招式之间破绽丛生,两人又是斗了数十招,云飞小臂,腰间,肩膀之处皆备被刺伤,鲜血便从伤口冒了出来。
    云飞来不及止血裹伤,只是堪堪护住周身大,不受重创,身形缓缓而退。心中已在谋思退路。
    这‘青海一枭’见云飞招式剑法严谨,内力中正平和,显然是武当剑法武学一路。他虽是桀骜不驯,但也不敢对云飞真下杀手,此时又是在华山派的地头。
    况且自家的师尊,近来与那五岳剑派的左冷禅走的甚近,似是有投靠之意,若是此时杀了这武当派的小子,必然引起事端,但事后万一坏了师傅的大事,自己虽是师傅的爱徒但也少不了一番责罚。念及此处,手下便留了后招。
    一记鸳鸯脚踹中云飞,云飞胸口连遭两脚,登时一口气云不上来,被踢翻在地。
    云飞还要挣扎起身,却被‘青海一枭’一脚踩在胸口。说道:“小子,知道你大爷的厉害了吧。念及你年岁还小,这回便不取你性命了,但若有下回,便是你的忌日。”
    云飞闻言并不放什么狠话,因为他知道现时多说无益,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为了几句口舌之争,害了自己性命,那才是大大的笨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家虽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绝对是有仇必报之人。
    这‘青海一枭’见云飞并不答话,便用刀背在云飞脸上,的拍了几下,长笑一声骑着云飞受伤的白马疾驰而去。
    云飞吐了几口淤血,拾起地上的长剑,缓缓的朝客栈行去。再不朝那青海一枭离去的方向注视一眼,口中也不谩骂一句。
    因为此时他心中出奇的理智,出奇的平静,因为他突然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干什么,必须去做什么,更知道自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云飞自下山以来,并不是无往不利,有一些挫折,甚是历经生死,或是斗智斗勇,但往往都占据上风,虽是来之不易,但却每次都赢的漂亮。所以心中自然而生了一股傲气,觉得江湖之中的成名人物也不过如此。
    这次争斗,便实实在在的打醒了云飞,让他知晓,江湖之中卧虎藏龙,远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般容易。
    这次争斗云飞唯一学会,或者说改变的就是他的心态,这对他日后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日后,青海一枭绝对会后悔此次的行为,懊恼自己放虎归山,而云飞则是庆幸,他有如此的遭遇,惊醒自己。
    夜已经深了,四周一片寂静,或许唯一见证此事的,就只有那天空高挂的那一轮残月吧。
    残月如勾,几许情仇,爱恨江湖,白马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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