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谢谢你。”演唱结束以后，齐言站在舞台的侧门等着凌沐晨。
    “不用客气。”凌沐晨只是觉得既然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但是他没有想过那样会让齐言看上去那么感动，他张开手，“前辈，不拥抱我一下吗。”
    齐言愣了一下。
    凌沐晨借着舞台上恢复的光晕看见齐言的脸，笑了笑，说：“那算了吧。”
    “可以。”齐言平静的说。一个感谢的拥抱是理所当然的。齐言张开手去抱凌沐晨，原本只是“官方”式拥抱，最后却整个人跌入凌沐晨怀里。
    “前辈，我好开心。”凌沐晨露出难得符合他真实年龄的笑容，那一刻齐言站在他跟前正好对上那张完美的脸。
    “前辈，我们走吧。”凌沐晨对于这场比赛的结果根本毫不在意，他拍了拍齐言的肩膀。只是齐言却愣了一下，“前辈，你想看结果吗？”
    “不用了，已经够了。”
    齐言听见自己用低沉的声音说着。
    “非常，非常谢谢你。”他仰起头，大眼睛直直看着凌沐晨。
    凌沐晨低着脑袋，对着他笑了笑。
    “凌沐晨，可以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吗。”齐言犹豫着开口。
    “好啊。”凌沐晨愣了一下，毫不客气的答应，“是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好了。”
    在得知T大的天台再次被开放是在前几天的时候，从听说开始，齐言就很想再去这个地方看看。
    凌沐晨只是跟着齐言，很难得，齐言走在前边，他一句话不说的走在后边。
    上了天台以后发现遇到了更难得事情。
    “没想到正好一个人也没有。”齐言用极其小的声音说，带着些喜悦。
    凌沐晨没有说话，只是跟着齐言一起走，他发现齐言好像很开心，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开心。
    很显然一定是因为某个人吧？
    想起他在他桌子上看见的那张照片，虽然是单人照，但是一定有一个替他拍照的人。那个人一定就是他所喜欢的人……
    除此之外凌沐晨想不到其他原因，因为齐言只和他说起过那个所谓的喜欢的人。
    “齐言前辈，你很喜欢这里吗。”凌沐晨迎着风朝着齐言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擅自就拉着你来了这里。”齐言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凌沐晨不仅答应他上台唱歌，而且还跟着他来到这里。
    “有什么关系吗，我自己也很好奇。”凌沐晨用平静的语气说着，目光朝着远处睥了一眼，才又看回齐言，笑着，“前辈，为什么喜欢这个地方。”
    远处的街灯斑斓的打在齐言的背影上，灯光将他的整张脸都勾勒的极其柔软，灯光下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凌沐晨于是朝着前边走了走。
    齐言犹豫了一下，笑着：“我还以为凌沐晨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呢。”
    听见他这么说，凌沐晨反而一句话没说，笔直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吗？今天我来告诉你好了。”齐言面无表情的说。
    “前辈你不是很害怕我知道这些事情吗。”一下子就猜出他要说什么的凌沐晨冷着脸，他的神态总是如此，所以齐言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的话其实已经直白的表示他其实根本不想听齐言说类似的话。
    齐言抬了抬眼皮，认真看着凌沐晨：“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吧？既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说。”
    “那真是不可思议。”凌沐晨发出一句感叹。
    “反正也是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情吧。”齐言强行拉扯出一个笑容，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就是他和莫寒启第一次单独见面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他拒绝了莫寒启的告白，一共有差不多四次。
    齐言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和谁说说关于莫寒启的事情。
    无论是谁都好。
    “抱歉，”凌沐晨忽然冷冷吐出这句话，“我想前辈你有所误会了。至少现在，我对你那些所谓的爱情并无兴趣。”
    齐言愣了一下，但是凌沐晨的这句话也一下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笑了笑：“确实，和你说这些话，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可能是因为他太寂寞了吧。
    毕竟，他齐言，是没有朋友的。
    凌沐晨忽然走到他跟前，齐言只是一失神的功夫，跟前已经差点贴上一张脸，他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反而不小心差点摔倒。凌沐晨拉了他一把，贴上他的耳朵笑了笑：“齐言，你缺爱吗？”那原本音质清冷的声音却莫名温柔的像是融化后的雨水，泛着股淡淡的暖意，小小的呼气声则是黏上薄薄的耳根，若有似无地抚摸着。那声音魅惑到了极点。
    月光下，一切变得美好如同童话。
    齐言猛地推开凌沐晨，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理智还没有到完全奔溃的地步，会因为凌沐晨表面的面具而就此被他那声音误导。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他是用什么样的阳光看自己。
    他在这个人眼里不过是个不/堪，无能，儒弱，而低/贱如同奴隶一般的人而已。
    齐言警惕地看着凌沐晨，一句话不说，却莫名的让人无法靠近。
    凌沐晨反倒无所谓地站直身子，他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用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凝视着齐言。嘴角带着玩/弄似的调笑：“当然是想告诉你。——那么我来爱你好了。”
    月光下的微风变得更加凉薄，深夜将至前的片刻安息与暖意已经不复存在。
    齐言似乎并没有听清凌沐晨的话，只是看了眼天空，平静地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凌沐晨一下叫住准备离开的齐言，后者则是愣了愣。
    “凌沐晨，开玩笑的话，说一次就好了。”齐言面无表情的说。他不喜欢凌沐晨那种极度讽刺的话。
    “前辈，你以为我要再对你说我来爱你什么的吗？”凌沐晨眯着眼睛笑了笑。
    “当然不是。”齐言反驳道，转过头看着凌沐晨，“因为我和你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了了。”
    凌沐晨起初没有说话，之后笑了笑：“当然。”他笑的如此优雅，却又补充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今天白天的时候我有见过他。”
    “你说什么。”齐言惊讶地看着他，却立刻恢复那张面无表情的神态。
    “前辈，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伪装。尤其是，在我面前。”他一字一句说着，嘴角勾着的笑容宛如一朵妖娆到极点的花朵，“如果我想要威胁你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些。仅仅凭借我是你的上司，我就有足够多的手段来挑你的刺。”他冰冷的话中带着一丝极度的不屑。
    齐言却以为他已经这么做了。
    “前辈，既然我今天满足了你的愿望。你也满足我的一个愿望吧。”凌沐晨很认真看着他，笑着，“大可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
    “我不觉得你能对我做什么。”齐言认真看着他。
    “前辈。保持这种想法。”凌沐晨朝着他伸出手，并优雅一笑。
    ……
    “莫寒启，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分手。”
    学校的一角，鲜少有人经过的一片小树林旁，灯光下倒影着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高个子的是个长得非常帅气的男生，另一个则是一位身材极其火辣的女生。T大有四大校花，十大校草。两人都在排行上。而莫寒启更是以风度翩翩，温柔体贴闻名。
    “请你记清楚，我们根本没有交往过。”莫寒启对着眼前的女生无情地看了一眼后便一个人转身离开。
    “莫寒启？你搞清楚，从来只有我甩别人，哪有别人甩我？”那女生歇斯底里吼着，心里极其愤怒，眼前的身影却越走越远，任凭她怎么叫也叫不住。
    “莫寒启，不准走，我不准你走！”女生手足无措的蹲下身子，却无奈的不知所措，最后顺势搬起脚边的一块碎石，冲着越走越远的身影狠狠地砸去。
    “你疯了？”莫寒启给那石头砸到后膝盖，猛地转身冲着那女生吼道。
    “我是疯了，反正我得到的东西我是不会让给别人。”女生站在他跟前，一只手无力的伸出来攀上他的肩膀，“我有什么不好？我比他差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
    莫寒启面无表情低沉着脸，说：“因为我爱他，但是我不爱你。”
    他低着声音说：“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想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他，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所以，我只是替代品？”她猛地抬头看着莫寒启。
    莫寒启温柔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努力着尝试过喜欢你。可是我发现我爱的只有他。”
    他轻声说：“我这辈子只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