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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又见吴主任
    夜已深,瓢泼大雨笼罩古城,驿站门前高挑的灯笼也早已被雨水淋灭。
    三哥不愧是只夜猫,在黑夜里行走和辩物如同白昼,我跟在他后面高一脚矮一脚的,脚趾头有好几次被踢得骨痛。
    从离开监狱到现在,他一直不说话,劫狱不成反而把兄弟丹丁搭上,也许是他行侠仗义以来的最大一次失手了。
    我们都在心里默默祈祷,愿丹丁吉人天相。
    三哥的家也在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我们拖着一身雨水走了进去。如果要用文字来描述他家中的情形,“简简单单”四个字最恰当不过了。假若不是亲眼目睹,很难相信眼前这位相貌堂堂的大侠客仍是孑然一身。
    换了他给我的那身穿起来很宽大的布衣,吃了他煮的山芋,我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屈指一算,我和郑雯穿越到明朝已近半月,也就是说我们在自己出生的时代里人间蒸发已经超过了搜救的黄金时间。在那个幸福的世界里,该有多少人在为我们俩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工作单位尚且不说,双方的老人以及我们的女儿童童不知煎熬成了什么样子。
    这种穿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画上休止符?
    说起“穿越”二字我就胆寒。一对原本美满幸福的恩爱夫妻,活生生被拆开,两个心怀大志的有为青年,倒退几百年后,除了想自由地活着再也不敢有任何奢望了。
    我猛地发现自己太窝囊,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一直都很被动,任由别人主宰。一个生活在高科技时代的大男人来到这个落后的朝代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还害了一个一直在帮助自己的纯真女孩,何等的无能?在好莱坞的科幻片中,如果出现一个四百年后的人物,那一定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所向披靡。而我悲催啊!
    思来想去,我和郑雯是被哈拉和阿冬妹给害的,如果找到他们,我们也就自由了,可是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三哥说要弄到监狱天门陷的设计图才能再去救人,而我持有不同看法,图纸都能弄出来,人又为什么不能弄出来?
    我必须奋起,不能老依赖别人,不能再这样窝囊下去,三哥破不了监狱的天门陷,我可以利用学到的科学技术去解决,对了,阿纯不是打通了我身上的任督二脉吗?我也可以去找吴主任拿回《七叶真经》,抓紧时间练成天下第一武林绝学,还怕破不了那监狱区区一个天门陷?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已离开三哥家来到了大街上的菜市口。这样的不辞而别,也许三哥会很不乐意,可我实在不想再连累他。
    早晨的空气非常清新,雨后的天空好像被洗过,干净得没有一丝杂云。菜市原本是垃圾成堆臭气熏天,现在也换了模样,这种干净还真是被水洗过。
    这里或许是找人的好地方。哈拉和阿冬妹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凡人,一心一意在与政府对抗,哪有时间在家里种田地?假如他们也混在附近,趁着清早来买点小菜也是正常的,只要他们有一个出现,我绝对能认出来,因为他们的长相太“特殊”了。而吴主任在这种场合出现的几率也相当大,蚂蝗喜欢听水响,乞丐喜欢听火响,做贼的自然喜欢听银子响了。
    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就是不见我要找的人出现。
    菜市大,做买卖的却不多,后来人慢慢的散了。
    市场尽头的一块空地上,有人在忙着搭戏台,台中央已挂着一个斗大的寿字,在这样一个能闻到僰人部落战火硝烟味的小城,乞丐成堆的地方,竟然有人在大设寿宴,寿者肯定是官道中人。
    戏台后面置着几只开了盖的大木箱,里面装着戏服和道具,我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也该像演员一样化化妆,让别人认不出来。趁旁人没注意,我在箱子里一阵翻找,找到了一些假须,有挂须也有粘须,我抓起一块白色黏须往下巴一粘,还拿了副眼镜戴上。
    经过一个水坑,我顺便照了照自己,出现在水面上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须老头,我忍俊不禁。
    路边一茶馆很热闹,一说书老人正拉着一把三弦在摇头晃脑讲评书,听众倒是不少,看起来比买菜的人还要多。说完一段,不少粉丝往他面前的桌上掷铜钱。
    我也是爱听评书的,况且这是原汁原味的明朝版,一时兴起,便站在一旁静待说书人开腔。
    “啪!”杜梨木在桌上一拍,说书人又扯着三弦说开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话说这世上的事有时是运气有时是机会,凑巧公孙策碰上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当时正值天降大雨,几个人误入天心观”
    他说的是评书《龙图公案》,说到**时,场内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整个茶店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说到悲苦时,老人声音嘶哑,弦音低沉,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茶馆无人不悲、无人不恸。
    我正听得来劲,突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我的袖筒里摸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在场外快速离去。
    是吴主任。
    我立即追去,这一次就是追到现代我也要把我的《七叶真经》给夺回来。
    大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些人看到一个白须老翁在不要命地疯跑,非常惊奇,主动让道。
    吴主任一边跑一边回头,在观察我这个怪老头是否在真心追他。见我离他越来越近,他往地上丢了几个铜钱,两边一下子蹿出七八个乞丐,蜂拥过去跪在地上抢拾铜钱,堵住了我的去路。
    这种状况让吴主任觉得很满意,他回头一笑,让我觉得很恶心。
    不能这样放过他,我心一横,踩着两个乞丐的臂膀跳了过去。这一着出乎吴主任的意料,他加快了脚步。
    其实,能轻易地踩着乞丐的臂膀跳那么远,也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这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的益处,难怪我放开大步长跑一点也不觉得吃力。
    绕过一栋建筑,前面是大街出口。吴主任像是跑不动了,气喘吁吁,我加快了步伐。
    可是,当我出了街口,吴主任一眨眼就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
    这里是一大片荒芜的田地,前方是一座石山,在阳光的照耀下远远近近一览无遗,吴主任没理由在这里玩失踪。
    我在吴主任失踪的那块地方仔细查看,发现有一块大石板是松动的,扳开,下面是一个黑洞。我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我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地形地貌,反正我是第二次钻入这种了。
    洞不深,里面狭窄低矮,凹凸不平,往前走向底下倾斜,有微风,如果把洞口的石板盖上,估计这里面也不会缺氧。我走了没有黑透的一段,再往前就只能靠感觉了。
    如果此刻吴主任也在这个洞里,绝对会带着照明,有照明就有优势,就会放缓脚步慢下来,他没有必要在这个熟悉的小世界里继续让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
    而我必须加快摸索前进的速度。
    果然,过了约莫十多分钟,我发现前面有灯光,看到了猫着腰朝前走的吴主任。
    在离他不到四五米的距离,他也发现了我,一下加快了脚步。
    我紧追不舍。
    前方不时出现岔洞,我不用辨别方向,跟紧他就行了。
    不一会,洞底呈现上坡趋势,我猜想快到出口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顶开一块石板,巨大的白色强光一下进来。我冲上去想扯住他一只脚,却只扯掉他的一只布鞋。他出了洞口。
    他见我也跟着往上爬,想用石板扣住洞口,没成。
    出来后,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他。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传来,我发现旁边站着一个禁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回头,发现身后是高高的围墙,很眼熟,这不是到了监狱里吗?
    我赶紧把抓住吴主任的手松开。
    禁子把手摊到吴主任面前,道:“今天有多少?拿来!”
    吴主任畏畏缩缩地摇头说:“对不起,今天放空了,都是被这个人搅的。”
    禁子目光如炬,一下投向我,厉声问:“你是谁?”
    我知道他不认识我,赶紧说:“他拿了我的东西,我想要回来,就跟他到这里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反正你是活到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死!发现这个秘道的人都是死!”他干笑两声,接着说:“不用怕,你都一把年纪了,死对你来说是顺路一条,怕啥?”
    说完,他举起手,一掌向我的脖子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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