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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V章
    “繁星,我们到此中止吧。”
    刚刚转过身的繁星本能的回身,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这句话的冲击力过于强大,她完全无招架之力,忡愣的问:“方棋善,你刚刚说话了吗?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定是她幻听了。
    夜很黑,橘黄的路灯下,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几缕黑发抚过在白嫩的脸颊,灿亮的眼睛,只是灿亮骤然黯淡,那眼神里分明有听见后的不敢置信与震惊。
    只是方棋善看不到,他连抬眼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将漠然的脸庞隐在黑暗中,双手j□j裤兜看似风轻云淡,静默了许久,“我说,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的杀伤力足以让人崩溃,有那么一瞬间,繁星觉得自己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像死了一般。
    怔忡须臾,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仍然不相信,黑亮温柔的眼睛写满痛意与委屈,急急地询问:“方棋善,你在逗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一起去a大,我们共同上过的大学,六年来虽然没有你陪伴,我一直循着你的轨迹一点点靠近你,找到了你,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 怎么突然间说这样的话?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如果你嫌我做的不对,我可以改,我可以做的很好的。”说到最后,声音都在发颤,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害怕失去他,卑微地祈求,挽留,博同情,她完全失了平时的样子。
    方棋善任由她拉着,裤兜里的双手紧紧攥住,身体僵硬,克制着自己不看她,多看一眼他都做不到绝情,不感受她的悲伤与温度,哪怕有一丝温暖渡过来,他都溃不成军,冷冷地说:“婚姻最好是门当户对,早知道没结果,为什么不早死早超生?”
    几句话如浸了盐水的鞭子,肆意抽打向他敞开毫无防备的心房,血淋淋,痛的她说不出一句话。
    门当户对,没结果,早死是超生?呵呵,她禁不住自嘲,是,她很穷,穷的为温饱的生活奔波不止。是,她没有与生俱来的好家世,没有超越他人的能力,更没有白手起家的本事,就是碌碌无为的拼命、熬时间。即使这样拼命付出时间了,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她就是这个世界一种无能的存在。繁星,平凡如浩瀚星空中的一粒,混在其中,没有任何闪光点。
    她配不上他,他背后有个方氏集团,他是方氏集团的总经理,她怎么能配得上他夺目的光辉呢?
    “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前男朋友是个富二代。”繁星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生硬地说,缓缓地松开手,颓然的垂下。
    方棋善心口一滞。
    她依然站在那里。他却转身离开。
    繁星不记得自己在路灯下站了多久,不记得他是怎么从自己眼前走过,他的车子像逃开她一般快速飞离。
    姑姑常说:女孩子家如果有钱,男方家人都会拿你当回事儿。文凭只能让你不被欺负,金钱却可以让你被重视。实在不行,还可以带着钱一走了之。
    姑姑说:门当户对是老祖宗创造的词儿,沿袭到现在,总有它的道理和存在价值。灰姑娘一千年才出一个,而且啊,安徒生童话的灰姑娘她其实是贵族。
    像县城王婶家的女儿,长得漂亮,一心想嫁入豪门,后来是嫁个男人是比她家有钱很多,婆婆嫌弃娘家寒酸,百般看不上心。时间久了,感情淡了,连她老公看她都没那么漂亮了,后来诸多原因,刚离婚,男方那边立即又娶了个门当户对的。
    姑姑说:做人本分总没错,做女人端庄也不会有错。其它的都保不准。
    姑姑的话,繁星一直不以为然,总觉得感情是万能的。姑姑说的那些都是因为感情不够坚定。
    可是,如今她和方棋善呢?
    她愣站在原地,良久良久,直到陶星玲下楼出来看看繁星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看到她站在路灯下。
    “繁星,是繁星吗?你站在哪里干嘛?”姑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繁星立刻被拉回现实。
    “哎。”繁星答应着,憋着难过,低下头佯装找东西说:“姑姑,我的东西丢了,我在找。”低下头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滴下。
    是丢了,她弄丢了,弄丢了惊艳她懵懂岁月的大男生,弄丢了她痴盼了六年的爱情,弄丢了她心中最美好的憧憬。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世界这么小,我终究弄丢了你。
    ***
    星期六的时候,叶雅芯兴高采烈的约尧征出来吃饭,尧征暗想,跟芯片吃个什么饭,没劲,不去!可是,当叶雅芯一说,方棋善、方棋尔也在时,尧征乖乖地来了。
    平平常常的休闲装,穿在他模特一样的身材上说不上来的帅气迷人,上衣的拉链停在脐上三寸,露出结实古铜色的皮肤,杠着一件外套,戴着一副墨镜,又耍骚包了,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光,他得瑟的很呢。也不怕冷。
    他可不是冲着方家兄妹来的,他是觉得方棋善来了,一定会带着阿呆。叶雅芯那么任性,指不定会欺负呆呆的阿呆,虽然她已不是他的阿呆了。但也看不得她被欺负。
    一想着待会儿要见繁星,立马摘掉眼镜,拉好拉链,对着车窗理了理头发,向一家休闲会所走去。
    来了以后才发现不对劲。几人像在国外的时候一样,叶雅芯挽着方棋善的胳膊笑靥如花,方棋善虽如往常一样的淡漠,但他已经默认了叶雅芯。
    尧征还未坐下,不解对着方棋善地问:“繁星呢?”
    不待方棋善,叶雅芯抢先说:“棋善喜欢的是我,繁星自作多情。”
    尧征将视线调向方棋善,方棋善不置可否,一般这种情况就表示他承认了。
    尧征脑袋轰的一声,立刻转身,向外奔去,不顾身后叶雅芯与方棋尔的呼喊。
    明明前几天他还看到方棋善抱着她,怎么突然就分手了?阿呆那么喜欢扇子,她一定很伤心,他还记得那天,因为扇子几天没有主动找她,她那样怯生生又委屈的向他询问扇子的事情。
    尧征利索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嗖”地一下窜出去。
    ***
    星期六繁星不用上班,陶星玲已经去了店里。
    繁星恹恹地坐在阳台,刚刚隔壁的月月跑来闹了一会儿,如今特别安静,她头枕着栏杆,注视着一片枯黄的树叶,心里空空的。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她浑身一震,即刻转身,中途狠狠撞到桌角,她一点也不觉得疼。是方棋善,他还是舍不得她,他来找她了!她兴奋地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奔,太过急切一脚踏在了月月打碎的玻璃碎片上。
    鲜血立即涌出,楼道里的脚步声也消失了。不是他,不是他。
    希冀再一次落空,繁星突然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不顾脚上的伤,紧紧地抱着膝盖开始缓缓地落泪,接着小声哭泣。
    尧征赶来的时候,正好看着繁星抱着自己双肩颤抖的嘤嘤哭泣。
    “阿呆。”他的一颗心都因为她的哭声而化掉了。
    繁星应声抬头,双眼红肿,满面泪痕的望向尧征。下巴削尖削尖的,不过几天的功夫瘦了那么多。尧征心里一揪,一阵酸楚。
    繁星没有因为有外人看到而收敛情绪,而是哽咽的问:“尧征,我是不是特招人厌,我刚被生下来爸妈就把我给扔了。在家乡小叔叔整天想着把我嫁出去。方棋善也嫌弃我了,我等他盼他给他打电话,他也不理我。”这几天她每晚都给方棋善打电话,方棋善始终不接。
    繁星将下巴抵在膝盖,紧紧地抱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轻声说:“他不理我,他不要我了,他嫌弃我穷,他说我们到此中止。”
    说着说着开始提高声,哭喊着:“他再也不理我了,我好痛,好痛。”接着大声哭泣。这几天她强颜欢笑,逼着自己正常的生活,不能让别人知道,怕姑姑发现。此时一触即发。
    她哭的撕心裂肺,每一个哭声,每一句话,每一个伤感的动作都仿佛将尧征的心脏仿佛错位安置一般的疼痛,他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紧紧的抱着。
    “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他,怎么办,我好痛。”繁星如漂浮在汪洋大海中,抓到一块浮木一般,紧紧的攥着尧征衣服,哭出心中的痛苦,悲伤与无法忘情。
    尧征心里潮潮的,用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柔情与耐性,温声软语,“没人要求你忘掉他,忘不了就记着,我陪你一起记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会不会猜阿征介样就能上位袅,那你们就错袅o(n_n)o哈哈~~~~~~~~~~~·看我得瑟的漂亮脸蛋(*^__^*) ~~~~~~)
    第31章 V章 0
    将叶雅芯送回家后,方棋善刚将车子在方家门口停稳,准备上楼看一看。才从车子迈出,就猛然被一个大力拽了出来,接着就是狠狠的一拳毫无预兆的挥过来,打的他趔趄了几大步后才站稳,嘴角立时沁出丝丝鲜血。
    随后下车的方棋尔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走到方棋善身边准备再次出的尧征,急切的问:“阿征,发生什么事情了?”
    “棋尔,不关你的事,你离我们远一点,免得溅身上血。”说着尧征将方棋尔拉到一边,让她站好,怒气冲冲转身,一脚踹到刚刚直起身子的方棋善的腹部,方棋善猛退了几步,歪在铁栅栏上,大口喘气。
    方棋善对尧征突然莫名的袭击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的份儿,尧征不解恨,一把拽起方棋善的衣领,逼着他正视自己,狠狠地问:“扇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你喜欢繁星?”方棋善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喘息着问,不然他不认为还有别的理由会让他暴怒。
    一句话让一旁边的方棋尔也愣住了。他喜欢……繁星……,繁星。方棋尔在心中默念。
    尧征没有反驳。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和她分手了,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方棋善不以为然的苦笑。
    “妈的!混蛋!”尧征忍不住诅骂,又挥了一拳,方棋善完全没有还击的意思,尧征的速度也容不得他反击,反应过来的方棋尔上前一把拉住尧征,“阿征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尧征怒气未平的看了方棋尔一眼,随即收手,拨掉方棋尔拉住他的手,指着方棋善说,“做人不能太自私!别拿魅力招摇过市!”
    尧征调头就走。一直方棋善无论到哪里都招女孩子喜欢,表白的人络绎不绝,他给的回应永远不会像尧征那样斩钉截铁,总是模棱两可,吊着人家姑娘,也因为这样,曾经有个地方官的女儿,为了追方棋善,一掷千金,硬是给了方棋善一个大单子,方棋善狠狠赚了一把,并且发展成了长期合作。
    后来他和那姑娘怎么样,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尧征觉得这样不厚道,但他知道方棋善的不易,他不像自己生下来就拥有一般人都没有的雄厚的家底,用金钱换快乐。而方棋善不是,每一个机会的丢失足以让他致命,他只能拿快乐换金钱。只是他不应该把阿呆给牵扯进来。
    ***
    繁星醒来的时候,脚已经包扎好,外面传来尧征和姑姑的说话声。她躺在床上,没有打算起来,愣愣地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
    心里空落落的,原本装有满满的幸福,突然被硬生生剜掉,怎能不痛?
    又是一阵抽痛,眼睛酸酸的,眼皮很累,心空的发疼,只是之前大哭大喊过了,此时这些绵延下来的痛、酸、累也没有那么无法忍受了,繁星闭上眼睛,拉拉了被子,将头埋进被子,蜷缩在身子,微微颤抖的被子盖不住她的痛哭。
    失恋就是周而复始的疼,在放下与放不下间徘徊,前一刻突然豁然开朗,自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后一刻又出现说不清楚道不明的隐痛与不甘。痛苦绵连,反复,还抱有丝丝的希冀。
    何况那是她第一次爱的人。
    ***
    繁星依然去上班,可以说得上是强颜欢笑,生活就是撑着撑着就过去了,老人家们都常说,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无论艰难还是得意都会过去,时间问题。
    今天尧征来接繁星下班,远远地便看到繁星散着及肩的乌黑柔顺的长发,只着一件薄薄的卫衣,抬头仰望空荡荡的天空,说不来的单薄与哀伤,沾染的他也心疼犯酸。
    一滴热泪自她的眼角滑落,尧征吸了一下鼻子,脱掉外套走上前披在繁星身上,笑嘻嘻地说:“阿呆,我们大黑有狗娃了呢!”
    繁星赶紧低头,快速地拭了一下眼泪,不能总是这么消极,浓浓的鼻音,软软地说:“骗人,大黑是公的!”说着向前走,背过尧征,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那么懦弱,那么悲伤,因为脚上被玻璃碎片扎了一个小伤口,所以走起来路来还一拐一拐的。
    尧征慢悠悠的跟着她走。
    公的?“公的吗?你看过了?”尧征决定回去就要掰开大黑的腿看看。
    繁星抬起乌黑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有点羞有点恼,闷闷地说:“尧征,你不要脸。”
    “……我……好!我不要脸。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因为连董突然回归,工作上繁星耽搁了一会儿,尧征都已经走到公司里面等她了,见她出来,乐呵呵的迎上去。巴拉巴拉在繁星耳边说很多,繁星一句也没回。她都习惯了他这样了,如果哪天他在她面前少说一句,她还真觉得不自在呢。只是她从未发现过,他只在她面前像关不掉的话匣子。她的注意力她的心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两人边走,尧征边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方棋善。
    刚将包包拉链拉好的繁星一愣,尧征也没想到方棋善会来,方棋善也看到了她,高大的身子微微一僵,旋即将视线转开,扫过尧征。丝毫不作停留的向前走。上次被尧征打伤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擦身而过之时,方棋善突然停住。
    只见繁星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温软的声音,小若蚊声,“方棋善……”
    他听到了,他也听到了。
    方棋善低眉望着她细长的手指拽着他的衣角,似有千般柔情与他说,万般委屈控诉他,心头一酸,视线渐渐地由手指沿着胳膊向上攀。
    她的手指,她的手腕,她的胳膊,她的……
    “棋善!”正在这时,从大楼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方棋善视线顿在繁星的肩膀,今天她系的是条红色的围巾,细细的绒线被风吹的微微颤动,他还来不及仔细看,目光沉了沉,立刻抬头看向叶雅芯,“雅芯。”差不多同时,他已抬起步子走向叶雅芯。
    繁星手中的衣角一点点脱离她的手指,直到他离开,她的左手空空地僵在半空中。
    “方棋善,方棋善。”她在他身后又喊了两声,眼中含泪的看着他的背影,眼见着又要追上去。
    尧征一把拉住她,阻止她上前,已经那么低声下气,他还无动于衷,再追上去不是作践自己吗?尧征拉着她向外走。
    繁星步子跟着尧征,却一直都在回头望着叶雅芯笑意盈盈的伸出胳膊挽住方棋善,方棋善对她浅笑,抚了一下她脸上的碎发。繁星一直回着头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
    方棋善,你真的就那么轻易抽身离开,一丝留恋的都没有吗?都没有吗?繁星乌黑的双眼盈满泪水注视着两人相偕的背影。
    叶雅芯忽然调皮的回头对着繁星挥挥手,仿佛向她炫耀胜利的旗帜一般。接着转个弯走进电梯。
    ***
    繁星失魂落魄的被尧征拉着走了好远才停下来。
    停下来后,尧征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厉声嚷道:“你看到了吧,扇子他和叶雅芯在一起了!你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什么时候!给谁看!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别人迎新欢,你又是不吃又是不喝,跟个鬼似的。”尧征忍无可忍,对她大吼,他一看她那副卑微的样子,他就火不打一处来!“现在看着人就要去追,你是有多饥渴,天下没男人了吗!”
    “天下没女人了是吗?!你总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你到底想干嘛!”繁星同样对着他吼,“很让人烦,知不知道!”
    尧征被她吼的一愣,心里顿时拔凉拔凉,手指指着繁星说:“好,好,好,繁星,你对我吼?算你有种!有本事你就别哭!有本事你就别哭的那么有节奏!!不识好歹的女人,老子不伺候你了!”说着一刻不停留的转向直走,走两步还不气愤地把脚下一颗石头踢的老远老远。
    繁星看着尧征气的头也不回的离开,难过的低下头,她突然不想见到任何和方棋善有关的人和事,每一个和他有关的人,每一个和他有关的事,每一首和他有关的歌,都让她沉浸在他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尧征一出现她就自动想起方棋善,她不想再想了,很累,很苦。
    反正姜辛慧也不想她和尧征走那么近,把他气走了正好。她如是想着,心里更难过了。
    一个人低落地走着,踩着脚下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一直低头看着路面,看着树叶,让自己不去想,放空。
    “繁星?”一个温柔的送入耳朵。
    繁星怔了一下,应声抬头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o^)/~阿征脾气灰常不好滴~~~~~~~~~~~~~~
    第32章 V章
    繁星没有想到会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丁韵,她穿着米色风衣,身材高挑,微卷的长发绾起,温柔优雅。任谁也不想到她竟然有叶雅芯这么大的女儿,虽说繁星对她的印象不错,但是她到底是叶雅芯的妈妈,繁星对她也不可能有过好的态度。
    于是,语气生硬的开口:“您好。”看了她一眼,算是礼仪做到了,随即低下头准备离开。
    丁韵温柔的笑消失在嘴角,满是担忧的望着繁星,距离上次见面也没有多久,她怎么瘦那么多,厚厚的衣服依然可以看出她的单薄,乌黑的眼睛暗淡无神,本就尖的下巴更加削尖了,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繁小姐。”丁韵柔声喊,刚刚突然见到繁星有些激动,觉得直呼其名有些不礼貌。于是唤作了繁小姐,关心地问:“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憔悴。
    繁星驻步,抬眸望向她,这种关心不是应该放在叶雅芯身上才是吗?关心起她来干嘛?
    丁韵看出她的心思,忙解释:“繁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繁小姐长得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如果有唐突的地方,还请繁小姐见谅。”
    不得不说,她的语调她说话的方式很容易软化人的内心,这点叶雅芯一点也不像,连长相也不怎么像。
    繁星回答:“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个世界上相似你那位朋友的应该不止我一个。”言外之意就是我是我,不是你那位朋友。
    言毕重新低头径直离开。
    丁韵想喊住她,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欲言又止,最终她默默地望着繁星孤单单薄的背影,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起来却那么悲伤。也许,她说得对,人有相似。第一次见到繁星,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短暂的窒息让她觉得繁星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她什么都不能确定,仅靠着本能的感应。
    可能太过想念太过愧对那个孩子,才会产生错觉。繁星只不过看着舒心乖巧,让人多生几分疼惜之心而已。
    也许,她应该从源头入手,去那个二十多年未曾去过的城市问一问,这么多年了,她也想通了。
    ***
    繁星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先去陶星玲的店面,本想帮帮忙,结果发现门掩的严严实实,真是奇了怪了,平常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繁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立刻神色匆忙地往家赶,走到胡同时碰见穿得跟球似的月月和小伙伴们,红色袄子胖嘟嘟的月月见到繁星以后,伸开小胳膊欢快地大喊着:“姐姐,姐姐,抱抱抱抱……”
    繁星从包包拿出一块面包放到月月的小手里说:“月月乖,月月先和小伙伴玩,姐姐下次再抱抱你,好不好?”
    看到吃的自然开心,自然好了。
    繁星揉了揉月月的小脑袋,一刻不敢耽搁的向家赶,蹬蹬地上楼,还未到楼上,繁星就开始喊:“姑姑,姑姑,姑姑,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声,到达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却没人出现。“姑姑……”她又喊了两声。
    刚踏进房门便看到客厅里桌上乱七八糟,桌布被扯掉在地,陶星玲躺在地上。
    “姑姑!”繁星大喊一声。
    急切地上前,吃力地扶起陶星玲呼喊:“姑姑,姑姑……”
    繁星还在手忙脚乱地握着陶星玲的手,检查问题之时,一个大力把陶星玲拽了起来,背在背上,甩出一句话:“去医院!”接着就蹬蹬地下楼去了。
    尧征?繁星没有多想,带上门就跟上。
    ***
    病房内——
    医生说,长期劳累过度,高烧,血压本就低,才导致晕倒。年纪大了应该多多休息,不宜操劳,做子女的应该多关心一下空巢老人。
    繁星眼泪汪汪的点头称是,迭声说谢谢医生。
    医生私以为繁星是含泪感激自己,立时觉得自己医者的身份高大庄严起来,自我感觉浑身散发正气。接下来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又怒斥时下的年轻人怎么不孝顺怎么自我,又怎么啃老等等,繁星本就眼泪汪汪,内疚的不行,此时更觉得医生就是在怒骂自己,眼看着泪水就要出来了。
    “喂,医生大人!说够了没有!外面那么多人排队等着您老看病呢!”尧征不耐烦的大声打断医生,平时给人看病也没这么敬业,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合着准备发表长篇论文。不务正业!说别人不务正业的时候,他压根儿没觉得自己一直在不务正业。
    医生见尧征气场足,衣着高档,长相气质均优秀,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里满是杀气。于是识趣的闭了嘴。认真地交待了一下,吃几次药注意休息就没事了,别太担心。
    这不就行了吗?废话那么多!尧征懒得答理医生,还有面前的那个阿呆,他也懒得理!明明懦弱无能无用又爱哭,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吼自己!顾自生闷气。
    繁星听着医生说没事放心了许多。
    不一会儿,陶星玲就醒来了一会儿,和繁星尧征说了几句话,说没事儿,别担心。知道繁星容易乱想,瞎担心。安慰了繁星几句。这会儿滴着点滴,又沉沉入睡。
    繁星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起身给陶星玲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陶星玲。
    接着转头看向尧征,他坐在床边将头撇到一边,不看自己。如果今天不是尧征,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下午的时候他不是被她气跑了吗?头也不回的走了,还说不伺候她,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呢。
    于是,软软地问:“尧征,你、你怎么来了?”
    “我贱呗!”尧征气呼呼扭过头蹦出这么一句,蹦完又将头撇到一边。还生气呢。
    下午的时候,明明都气得恨不得伸手就把恼人的阿呆掐死,一想着她死了,瞬间觉得人生都没有意义了。不能掐死。
    转念一想阿呆刚失恋,走路又一瘸一拐的,那小脸委屈起来揪的他五脏六腑都错位的疼,不就被吼两句吗?他一大老爷不就被吼两句吗?又不会掉根毛!至于生气吗?至于吗?!
    于是刚踢了两块石头,又转回身,特怂地偷偷跟着繁星,直到她上楼后,他准备离开之时,听到她哭喊的声音,他才英武出现。
    就在刚才见她被医生批评的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他竟生出护短之意,张嘴就往死里冲医生。他应该暗爽她被批评才对的。他竟然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操,老子这不是犯贱,这是干啥!尧征暗骂自己。
    见他还在生气,繁星怯怯地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糯糯地说:“尧征,对不起。下午的时候我不该吼你。”
    尧征扭头瞥了一眼她的手,头又撇到另一边,抬了抬胳膊,挣掉她的小手,继续生气。
    小手继续来回扯了几下他的衣袖,“对不起啦。”
    又挣掉。
    继续来回扯,“对不起啦。”
    “咦,你这丫头什么毛病,拉人家袖子干嘛!”尧征转过头来,皱着眉头凶她,语气里却是宠溺,一颗心被她拉了几下,拉的好不爽快,甜丝丝的。什么气呀,怒呀,全都烟消云散了。
    “尧征,谢谢你。”繁星微笑。
    “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就是想看看阿姨,跟你没有关系。”
    “谢谢。”
    “操,你能换个词儿说吗?”
    “回头我给你做水饺,你别生气了。”
    “……那我勉强自己一次吧。”说完嘴角禁不住的扬起来。
    ***
    叶雅芯把方棋善带回家的时候,叶父十分高兴,只有丁韵一脸凝重,末了单独将叶雅芯拉到房间,表示自己不赞同。
    那天,她在医院看得出来,繁星喜欢方棋善,方棋善亦是喜欢繁星。怎么这会儿方棋善又跟叶雅芯在一起了,怪不得繁星会如此失魂落魄。
    叶雅芯不依,“妈,爸都同意了。”
    “方棋善他对你不是爱。在医院的时候,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他与繁星是两情相悦。”丁韵好言相劝,“现在方家四分五裂,方棋善他只是利用……”
    “繁星!繁星!”叶雅芯突然拔高声音,“妈,你从医院回来就一直繁星繁星繁星!我真怀疑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她才是!”
    丁韵一怔。
    “妈,我喜欢方棋善,喜欢的我都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次,不管你怎么反对,我一定要和棋善一起,我要跟他结婚!”她追了那么久,喜欢了那么久,方棋善终于肯来到她身边,她怎么可能会放手。
    怔忡了许久,丁韵叹息了一声:“孩子,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苦。”
    “那我也心甘情愿!”叶雅芯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某一个天寒地冻的冬天,阿呆抱着一件厚厚的棉衣送给阿征,阿征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伸出大手捏了一下小手。
    “啪”的一声,小手把大手拍掉。
    阿征委屈地喊:“阿呆,抱抱……”
    “咦,你这小子什么毛病,捏人家手面干嘛!”
    ……咦?这话怎么那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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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特别冷啊啊啊~~~宝贝们注意保暖哈~~~~·
    第33章 V章
    有人说,一个城市的可爱之处,无非就是在那个城市有可爱的人。之所以停留不走,是因为那里有让你流连忘返的人。
    在繁星的心中,留在这个城市最大的理由便是方棋善。可是,现在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了。不得不说,在前几天,即使方棋善都给了她那样决绝的态度,她依然对方棋善还抱有希冀,等、盼、念……只要他来找她,哪怕打个电话唤一声她的名字,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可是这些都是她痴心妄想,她不禁怀疑自己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姑姑的生病,晕倒,都是为了她,姑姑一直想着多挣点钱给她做嫁妆,帮她买房子。即使姑姑没什么知识,她也知道张爱玲的一句:“女人最好多念点书,万一遇着不讲理的男人还可以一走了之。”所以在县城的女孩子多数都20岁左右就结婚生子,陶星玲一心让她读书。
    ***
    原本陶星玲是不用住院的,只是繁星怕了,万一再出个什么状况怎么办,一定要观察观察。姑姑睡着,就让她好好地睡。
    晚上的时候,尧征被家里人一个又一个的电话给催促回去了,繁星坐在床边守候着陶星玲,深夜时,她将另一张没人睡的病床挪到陶星玲旁边,自己和衣躺在旁边。
    漆黑的病房,安静的可以清晰地听到陶星玲微酣声,繁星目视着陶星玲,她记忆中的姑姑是漂亮的,个子高高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胖,只为生计奔波,大概是从姑夫去世开始。
    繁星不止一次劝过陶星玲,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她可以再婚。陶星玲始终不愿意,她说,她和繁星姑夫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后来查出来是自己不能生,在那片贫瘠土壤生活的所有人都劝繁星姑夫另娶之时,繁星姑夫依然疼她爱她,从未生过异心,没吵过架,没红过脸。在领养繁星后,他更是待繁星如自己的亲生女儿,给他穿小红鞋,给繁星买小红帽,接送繁星上学,棒着手心里疼,取她的名冠他的姓,所以繁星。
    哪怕有人在背后骂他傻,又不是不能生,随便找个女人想生多少生多少,还替别人养孩子之时,他也不曾亏待过陶星玲与繁星一丝一毫。
    对陶星玲来说,到哪里再去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不愿找一个代替,不愿找一个人将就,更不愿拿任何人与他作比较。她疼爱繁星,带着她老公的那一份一起疼爱。
    爱情人人都有,只不过有的人一辈子只对一个人有。
    陶星玲醒来的时候,繁星正给她掖被子。
    “姑姑,我们回县城吧。”见陶星玲醒来,繁星软软地对她说。她想通了,失恋后,她才理智地分析了她与方棋善,其实打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不可能,方棋善需要事业,需要奋斗,需要他想要的高度,他进取的任何一点高度都是繁星这样的小人物一辈子都攀岩不上去的。以前爱时冲昏了大脑,此时倒明镜了很多。
    陶星玲精神好了许多,开口想问,她前段时间不是说有男朋友了吗?
    “姑姑,他和我分手了。”繁星抢先说,仿佛姑姑先问,她会更伤心一样。这是她第一次向姑姑坦白情绪,眼睛有些泛酸,猛眨了几次眼,逼回泪意,“我以前觉得他挺喜欢我的,后来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不然他怎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那么轻易……
    繁星吸了下鼻子,“本来我也以为我很喜欢他的,现在才发现我没有那么……”终于忍不住在姑姑面前哽咽,现在才发现她那么那么喜欢他,每天脑子里都是他,连呼吸都痛的,一次次的流泪,也流不尽痛苦。流不尽想念,无法将他从心中流出。
    陶星玲伸手将繁星揽入怀中,人与人之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机缘,机缘可以让两人相遇也可以让两人分开,这是宿命。
    “繁星,会有一个人会真心实意的很喜欢你,你也会很喜欢他。其他的就是过路人。”
    繁星埋在陶星玲怀中,轻声啜泣,暗暗告诉自己,方棋善,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哭泣,为你伤心,从此以后,日升日落,春夏秋冬,我的世界不再有你,你的世界我不会去纠缠。各安天涯。
    ***
    次日,一夜的大雪悄无声息地为整个大地换了新装,白茫茫纯净一片,美极了。繁星扶着陶星玲刚走出医院,惊喜的欢呼,“姑姑,又下雪了,好漂亮。”
    忍不住上前踩了两脚,“咯吱”作响,特别好听。她喜欢雪,在县城冬天湿冷湿冷的,不会下雪。在这儿,每年下雪她都非常开心,虽然很冷。
    “啪”的一声,一团小雪球直直地飞到头上,繁星痛呼一声转头,只见尧征穿着一件厚厚的蓝色羽绒服,特别好看特别帅,笑嘻嘻地说:“阿呆,嘿嘿,我都喊你三声了,你都不理我。”他又砸她!
    繁星怒目瞪着尧征,刚想弯身揉雪团,刚刚头上的雪花落在脖子里,冰的她打了一个冷颤。
    尧征上前一步,与此同时将身上的羽绒服脱掉罩在繁星身上,他本来穿这件衣服就是为了给繁星穿,本打算临时去买的,他还记得繁星昨天穿的很薄,又怕时间来不及,只能穿一件最厚的衣服来。
    原本生气的想拿雪球砸回去的,忽然被温暖包围,繁星愣愣地抬头,见尧征清澈的目光望着她,没有任何杂质,她恍惚了一会儿,她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过尧征,甚至说,她都没有抬眼仔细看过他。挺立的鼻子,眉形有力而张扬,淡色薄唇,怪不得骂起人来那么溜,五官立体,轮廓硬冷,明明是倨傲清高的长相,在她面前却总是那么多话,顽劣,痞痞的,此时这样看他,他竟然是那么帅,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尧征。
    “尧征,你把衣服给繁星,你冷不冷啊?”陶星玲说话间已来到两人身旁。
    繁星被一惊,连忙直起身子,堪堪顶到尧征的下巴。
    “啊。”尧征痛喊。
    “对、对不起。”
    “有没有事,我来看看……”
    繁星与陶星玲齐齐关心的询问。
    一直送繁星与陶星玲到家,尧征时不时凑到繁星耳边,“阿呆,我下巴好疼。”然后繁星会离他很近,小手摸着他的下巴检查了又检查。他疼的好不快活呢。
    “阿呆,你看我下巴这里是不是被你顶破了?”尧征又说。
    繁星理亏,只得乖乖地瞟一眼,“没有破。”
    到家后,陶星玲又要去店里收拾,昨晚繁星与她已商量好,以后店面从一天开门两次,改为一天一次,直到繁星工作申请转地成功,两人回县城。
    繁星让姑姑休息,自己去店里收拾。说了几遍,陶星玲才同意。临走前,陶星玲还不忘交待,小路前几天有几栋房子拆迁,路不好走,雪又下那么厚,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走大路。
    繁星直说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就出门,尧征随后就跟陶星玲说先回家,其实是跟着繁星。
    ***
    厚厚地白雪覆盖路面,还未有人涉足,世界一片纯净,繁星一步步地向前走,心情舒畅。
    “阿呆,你脚好了呢。”尧征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
    不是说回家的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繁星不理他,闷头前进,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响。
    “阿呆……”尧征又喊。
    繁星只顾着走路呢。
    尧征与她并排走在一起,用肩膀拱了她一下,“阿呆,你怎么……” 刚好路面凹凸不平被厚厚积雪给掩盖了,繁星一个没站稳。
    “啊”的一声轻呼,“嗤!”的脚下一打滑,一个闷声,繁星一屁股坐在雪上。疼的摸屁股。
    尧征赶紧上前,繁星气的抓起一把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尧征脸上就一把,凶道:“尧征,你怎么不去死!”
    尧征没想到繁星敢往自己脸上扔雪,还那么一团,还让他去死,立时愣住了。除了他老子凶他,打他,骂他,还没人这么对过他呢。
    繁星一见他愣住,立马意识到自己老虎头上拔毛了,他肯定要杀了自己,赶紧爬起来,爬起来就跑。
    她再怎么跑,怎么能跑得过尧征,一把抓住她红色的围巾,往后扯,狠狠地说:“你信不信老子勒死你?”
    话落音,未见繁星有反应,将她转过来时,见她眉头紧皱,满脸痛苦的表情,慌神了,赶紧松手,忙问:“阿呆,你怎么了?”他没用力气啊,他也只是吓吓她而已。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我的脚好疼,走不了了。”刚才跑的太急了,之前刚刚好的伤痕,似乎有点裂开了。
    尧征立时也不火了,也不怒了,气也没了。
    “你***真挫。”尧征弯腰,背对着,命令道:“上来!”
    繁星脚疼的厉害,又不敢不听他的,趴到他的背上。
    尧征郁闷地背着繁星,在雪地里走,刚刚明明是阿呆扔他雪,又凶他,现在他像驴一样背着她,真是风水轮流转,转过了他家。
    繁星趴在他背上,出来的急,手套带,僵在冷空气中,通红通红的,不小碰到尧征的脸颊,把他冰的一个寒颤,以为他又会发脾气大骂她。
    谁知,他一把将她的手拽过来,让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背,拉开上衣的拉链,将她的手塞进毛衣里面,贴近他炙热的胸膛,忿忿地问:“还冷吗?”
    立时暖暖地从指间传来,流到心间,繁星软软地回答:“不冷。”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宝贝们昨天太忙袅~~~~~想你们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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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困扰,尧征这坏脾气会怎么向阿呆告白呢?~~~~~~~
    第34章 V章
    冷风呼啸,清雪漫天飞扬,大地在纯净白雪中呈现肆意的美态,迷醉人心,迷蒙双眼。
    白茫茫的世界里,尧征背着穿的跟个球似的繁星,一步步向前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过一棵棵伫立旁边的雪树,风吹的雪花簌簌落下。趴在背上的繁星不知何时身上又多出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整个身子几乎包裹全了。紧趴在他背上,双手插/进他的毛衣内,贴近他的胸膛。
    乍一看分明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嘛,男的帅女的俏。
    “阿呆,我告诉你你不要没事总惹我生气,我脾气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把你逮住,关起来,饿死!”尧征还在生气,恶狠狠恐吓她。
    逮住——关起来——饿死!这就是繁星刚到尧家时常做的恶梦啊。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传入耳朵,繁星低头看着尧征白色的鞋子被雪洗刷的白亮白亮,指间渐渐回暖,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的话,怯怯地想抽回手。
    “别动!”尧征命令。
    繁星听话地不动了。
    见阿呆乖巧了,他舒畅了,受用了。语重深长的说:“其实,我对你好……”
    “你没有对我——好。”繁星申辩。都是凶来着。
    尧征急了,步子一停,头微微向后侧,大声吼道:“老子没对你好吗?没对你好过吗?老子现在背的是猪啊,合着老子天天来见你就是看猪肉有没有涨价!老子闲的蛋疼!管你丫失恋,管你丫坐在太平洋中间哭,哭倒五指山孙悟空都不领你的情,下来,你给我下来!”不得不说,尧征凶起来,贼溜贼溜,一边凶悍地命令繁星下来,一边揽着她身体的大手揽得更紧,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
    繁星吃力的动了几下,都没能下来。
    “这会儿怪听话呢。”尧征自欺欺人的认为繁星不愿意下来。谁知话刚落音背上的人又开始动了。不用想也知道阿呆一根筋的毛病又上来了,抬手一把拽住她的双手塞进衣服里,没好气嘟哝:“就知道跟我横,我***脑子有毛病才让你这么嚣张。”
    繁星清楚地听道,说不来的感觉油然而生。深究之时,突然身子向后猛地一倾,她本能赶紧用胳膊拉住
    他背着她一直向前奔跑,在雪地里奔跑,步伐稳健有力,紧紧的揽住她。
    繁星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既害怕又带着童心未泯的开心,笑着又呼喊着:“尧征,你不要跑那么快。小心会滑倒。”
    “阿呆,那你说听不听我的话?”
    “不听。”
    “听不听?”
    “不听。”
    “继续跑咯,摔倒大家一起倒。”
    “啊……”
    清雪风舞,又有雪花自空中飘落,寥寥无几的路面,厚厚的雪地中,他不知疲倦的背着她奔跑。
    “阿呆,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时候,特别想你。特想,几乎每天都想。我怕有人欺负你,你不会骂人,更不会打架,软弱无能又胆小怕事。我做梦梦见自己回国后,你把欺负过你的人名都写在一本小本子上,满满的三页字,递给我看,第二天我就把那些王八羔子都打了一顿,特别解气。他们答应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为这个梦,我开心了好几个晚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爱上了扇子。为他笑,为他哭。扇子是我兄弟,你是我的阿呆。我谁都不能对不起。你哭对我说他不要你,我心痛的同时又暗自开心,可是看到你一点点为他憔悴,久不见笑容,我又觉得这种开心毫无意义。
    其实,你只要这样笑,像现在我背着你,这样开心的笑,其他什么都所谓。
    阿呆,我不知道怎么样对你才好,怎么样对你才不辜负我自己的心。”
    这些话,他只在心里,说不出来表达不好,怕被人知道又怕人笑话。
    ***
    方灵和繁星同在k汽车集团工作,方灵在市场营销部,繁星在国际公司。之前和陶星玲已经说好,有回县城的打算,繁星递出了申调书,k集团在f市郊区有分公司,所在地离繁星家乡很近。方灵也跟着递了申请书。
    繁星疑惑地问:“我申请是因为我想回家,你去干吗?”
    方灵娇笑,若不是脸微黑,一定能开出红艳艳的红晕呢,“我去找一个家。”
    繁星立时明白,乌黑的眼睛发出光芒,“你们谈恋爱了?”
    方灵羞赧地点头,在大学时,方灵暗恋一个男生三年,一见他说话就结巴,别说告白了,一直到大学毕业,各自天涯,她都没有说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同学会上见面,那个男生竟然向她表白了,说喜欢了她有四年了,缺少的爱情的女人最得意莫过于,暗恋的男人向自己表白。
    繁星激动不已,她还记得在大学时,为了看这个男人,方灵总是拉着她轧马路,其实就是跟在这个男人屁股后面。
    好朋友就是如此,平时里不联系,遇上你开心的事她比你还开心激动。方灵也去县城,繁星更加笃定回县城的决心,那里才是她的天空。
    只是在得此方棋善与叶雅芯已订婚的消息后,她还是狠狠痛了一把,终于,他们还是合适的。本市报纸竟然也刊登方棋善和叶雅芯的订婚的消息,也对,方家叶家是有头有脑的有钱人,他们的结合自然不是小事。
    繁星怔怔地看着同事手中的报纸,头版半面的一个画面,琴瑟和谐,方棋善还是那么成熟迷人,叶雅芯一袭白纱,美的掠夺人心。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温和的笑容,深情的目光,专注地望着叶雅芯,繁星只觉得心好痛,他曾经也是这么看自己的,原来,什么都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转移的。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众望所归。这才叫匹配。
    繁星转过脸来,双肘支着办公桌,将脸埋进颤抖的双手里,停留片刻,再抬起头来时,木已成舟,抱着过去不放只会造就更多让人捶胸顿足的遗憾,她给自己一个由心而发的勇敢的笑容。
    与此同时,已参加过方棋善与叶雅芯订婚宴的尧征换掉西装正准备出门之时,姜辛慧突然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阿征,昨天棋善与雅芯已经订婚了,下个月也就结婚了。”
    “嗯,这个我知道。”尧征答。
    姜辛慧替儿子整理了一下领子,温声说:“本来我想着让雅芯做我们尧家的媳妇来着,你们关系也不错,可是,那丫头偏偏选了棋善,枉费了我这些天的用心。你也不喜欢生意上的事儿,我也没办法。”
    “妈,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我要出去了。”尧征打断她一直在绕圈子。
    “儿子,你觉得棋尔怎么样?”姜辛慧再次将如意算盘打了回来,势必让尧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回复,积分送的明天奉上,我继续码字,争取今晚再来一更,尧妈妈还不几道阿呆在呢,不然……o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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