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入宋王府落定已经过了三日,瑷玛发现,长安城真的很繁华,那些历史课本并没有夸大。
宋王府里涌入来自四面八方的美丽女子,大家都想争这个飞上枝头的位置。
县太爷说她除了胸大、屁股翘之外,其它的都不能跟人家相比,她也颇有同感。那天,她绕了宋王府一圈,所见到的女人,全是肥胖得可以,她怎么跟人家比?她不过是皮包骨而已!
唐朝的男人,酷爱肥胖的女人,或许这样……抚摸起来比较有触感吧!
到了第四日,也就是各地美女进入宋王府候选王爷夫人的截止时间。
众美女都拥有两名专人,负责竭尽所能的为她们妆点着,欲掳获君心,而今晚的献舞即为正式的选拔。
「妳真好命!我们可是长安城化妆化得最好的,若不是县太爷同我们熟识,我们早去化别人了。」李秀一脸为她化妆是她的荣幸的表情。
「那我真是太幸运了。」瑷玛言不由衷的回答。
「可不是吗?话说回来,他可丢了个棘手的麻烦给我们!妳什么都好,为什么这么瘦?」柳莲看着她的身子,摇头叹道。
「对不起,我吃不胖。」她们摆明了损人。
「幸好妳有张雪白如凝脂般的脸,够引诱得了人!但问题是,宋王府给我们的束裙太宽松了。」柳莲对着手上的束裙皱眉。
束裙?这倒是引起了瑷玛的好奇心,忍不住往那束裙看去。
这一看,她险些没昏倒,所谓束裙,就是一件类似韩国女子所穿的传统裙;它的上半身只有两条细肩带,胸口……老天,胸口的正中央竟是空的!
这穿起来岂不就露出乳沟?而且由右至左、从四方八方都隐约可见……
「我的妈!」她拒穿,她绝对拒穿。
她活了二十二年,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她的穿著向来保守,岂能接受?
「叫得那么大声做什么?妳没见过这种平常的家居衣吗?哦!我忘了塞北姑娘是不穿这个的。」李秀笑着道。
家居服?古代的女子不是不轻易露出肌肤吗?怎么唐朝的女子恰恰相反?唐朝女子的作风果真令人瞠目结舌。
「我……是没见过!」她吶吶的回答。
「现在不就见到了。快脱衣服,我们要为妳换装,这身行头需花费半个时辰呢!经由我们的巧手装扮后,今晚妳肯定迷倒宋王爷。」县太爷承诺要分三成红利给她们。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换就可以。」这一连串的打扮下来,她可被整惨了。
「不成、不成!妳做不来的。我们受县太爷的托付,就要一路做到底。」柳莲坚持着。
「我能的,妳们要相信我。」可不可以别选了?她想临阵脱逃。
「这无关相不相信的问题。」李秀见她想溜,眼尖的抓住了她。
「妳……妳要做什么?」瑷玛瞪大眼。
「妳不顺从,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快!快脱她的衣服,这身朴素的粗衣看来真是碍眼。」柳莲语气中满是不屑。
「不要,不要啊!」她反抗着。
「这是什么?」李秀好奇的问。
「那是我的内衣……内衣,妳懂吗?」
瑷玛试着解释,但看她们一脸茫然,她顿时明白自己是白讲了。
「内衣?这东西难解死了,宋王爷铁定不喜欢,妳得换上我们南方的肚兜才行!」柳莲以为她身上穿的胸罩是赛北姑娘的「肚兜」,擅自决定着。
「别解啊,我穿不习惯肚兜啊!」古代人怎么都如此蛮不讲理、为所欲为呢?瑷玛一边抗议一边在心中抱怨着。
但她岂敌得过两名女子的蛮力,硬是被穿上了。
「从现在开始,妳得学着习惯,因为这是我们的风俗!还有,妳要狐媚些、撤娇点,宋王爷才会看上妳,男人可都是很喜欢这种女子的!」
那当他的妻子不就很可怜了?天天要绞尽脑汁想法子来引起他的「兴致」。她这才明白古代女子真的活得好没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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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的来临,瑷玛与从各地送来的女子们一同被带到了后花园。参选者表面上各个满脸笑意,其实心里所怀的妒恨却教人害怕。
一次入厅五名女子,而瑷玛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对于自己的这身打扮,琼玛是又羞又愧,可在众美女中,她所裸露的范围根本是小意思。
突然,李秀和柳莲悄悄的把她拉到一旁。
「我们刚才收买了乐师,安排妳一个人上场!我们想,妳是塞北人,跳些当地的传统舞蹈应该难不倒妳!」
「我办不到!」谁说她是塞北女子的?她是二十一世纪的都会女子。
她们将瑷妈的话当耳边风,自顾自的说:「可别丢脸了,当今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直谏宰相魏征也在场,妳可得好好表现啊!」
魏征?有没有弄错?是那个唐太宗把他比拟成镜子,他过世时,教唐太宗三镜失一镜的魏征?
瑷玛心中有些兴奋,她居然有那个荣幸能见到这位千古名人!回去二十一世纪后,她一定要告诉靖慧!
而此刻,在厅堂上──
宋漓膺瞥着那些不断对自己频送秋波的女子,忍不住心浮气躁。
「宋王爷到底喜欢何种女子?」看着又一批女子退下,魏征苦恼的问。
「宰相,你就别逼漓蹲了,你何不问问我?」七皇子吊儿郎当地道。对于美女,他可是一个都不愿放过。
「七皇子真爱说笑,七皇妃可是已有身孕了。」魏征不客气的提点。
「那又如何?」他才不在乎。
「如何、如何?宋王爷中意哪一个?」见另一批女子进入,魏征赶紧追问。
「目前没有入眼的。」宋漓膺饮着酒,心里有种很深很深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那不如说说看应该具备的条件。」魏征退而求其次的询问。
宋漓膺的眼光瞄见他爹以及五位娘亲正密切的观察他,便笑笑的答道:「只要别是爱争风吃醋、爱吵架、有特殊恋女怪癖、好赌博、把脸乱涂一遍,浓妆艳抹得宛如妖女便成。」他的要求不多,真的不多。
七皇子闻言险些把嘴中的酒喷出。
「哈哈哈,真好笑,你说的不正是你的五位娘亲吗?」
宋漓膺极力压抑着胸口的郁闷之气,没好心情的看着七皇子,「好笑?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思想单纯,看起来比较好掌握的女人最合我意。」
魏征了解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女人柔顺些比较好。」七皇子也附和道。
突然,乐风为之丕变,在场的众人纷纷睁大了双眼。
「哇,这女人真厉害,懂得用亲近战术,听,这是塞北的音乐。」七皇子随着乐音跟着哼了起来。
「不,她跳的不是塞北舞!」不但别扭极了,那蠢模蠢样还真逗人发笑。宋漓膺难得细细地观察起来。
「宋王爷说得是。」魏征附和。
硬着头皮进入大厅的瑷玛浑身僵硬的摇动着身子。塞北的舞蹈该怎么跳啊?管他的!只好随便乱跳一通了。
咦?那个老者就是受后代世人景仰的魏征吗?瑷玛边跳边偷偷看着。
但她也没忽略另一道深邃有神的目光,忍不住往那方向瞧去,瞬间,她有些失神……
哇!好帅呀,足以吸引所有蠢蠢欲动的少女心!
「跳得真丑,她根本一点都不熟悉嘛!」宋漓膺张开他的扇子随意摇晃。
这女人让他很心动,他想要她!
「是吗?但我觉得她很有创意,颇能撩拨男人情欲,一看到她,我就满怀邪念!」七皇子语出惊人。
「七皇子,现在是我在挑选。」宋漓膺提醒道。
瑷玛觉得自已的脚都快打结般的跳不好舞,只因宋漓膺的专注眼神让她感到脸红心跳,光是刚才看他的那一眼,她就快无法自拔了……
「是吗?」宋漓膺喃喃的道。
「论容貌,她无疑是最美的。」魏征也发表着意见。虽然觉得她的身子纤弱,不符时下丰腴的标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很美。
真难得,魏征这个老古板也认为这女子好!她的魅力可谓无远弗届啊!宋漓膺不禁深感钦佩。
「虽然她瘦了些,但这是可以改善的,错过了她,你铁定会后悔!」快点头呀!
宋漓膺仍是不动声色。这女子看起来好紧张,她在不安什么呢?是因为他吗?如果是这样就好玩了!
「宋王爷,就是她了,不要再犹豫了!」魏征催促着。「你看,她瞧起来不就是你要的那一种?没有大脑,似乎很好掌握。」
「的确。」宋漓膺懒散地道。这女人对他发情了吗?小脸儿好红!
宋漓膺淡淡一笑,内心有了答案。
他笑了耶!虽然那么淡,却深深吸引了她!猛地她失了神,脚拐了一下,便直直的趴在地上,狼狙不堪。
「啊!」宋漓膺的五个娘亲同时叫出声,现场一片哗然。
哦!她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啦!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马上把她变不见?
「快,把她扶起来。」魏征当机立断的道。
宋漓膺直勾勾的看着她,一道爽朗的笑声从他薄唇逸出。「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瑷玛不禁难堪到了极点。她真是花痴一个,竟然因为他的注视而神魂颠倒到出糗。
「漓膺,你太没礼貌了。」红儿斥责着。
「四娘,妳的嗓门会使她更难堪的!」说完,他又忍不住一笑。
瑷妈的心直往下沉,抬头恨得牙痒痒的瞪着这个不断羞辱她的王爷。
「下去吧、下去吧!」七皇子挥挥手。
于是,在众人的同情目光下,瑷玛脚步蹒跚的走出厅堂。
魏征清了清喉咙,拍了拍手,「欢迎下五位美女进场献舞!」
唉!宋王爷为何没有留她呢?他到底中意哪一个姑娘?他的心思好难捉摸喔!
而宋漓膺则一反刚才懒散的态度,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下的表演。
舞毕时,他吆喝的跟着拍手,「好,表演得页精采!」
七皇子手支着下巴,撇嘴道:「撒谎,明明无聊透顶兼无趣极了!」
他不相信漓膺有心观赏这场表演,只因他们都对过胖的女子倒足胃口。
「宋王爷,节目已近尾声了。」还是没有下文。魏征不由得苦着一张脸。
宋漓膺沉吟了下,「哦!将前后五十个号码除去,留下十个当中的单数。」终于可以结束了。
「这么草率?」七皇子皱眉。
那个叫梅瑷妈的女子被排除了!
魏征也觉得不妥,也开口道:「宋王爷,三思而后行。」
「是我选亲,我说了就算。」
宋漓膺懒散的离席,嘴角挂着一抹富有含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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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李秀和柳莲在得知她落选后,鄙视的弃她于不顾,她举目无亲,无处可去,又扭伤了脚,只好暂时留在宋王府。
望着包着布条的脚踝,瑷玛不禁火冒三丈。那个宋王爷是恶魔!他故意让她失神,一个不小心就摔跤。
「梅姑娘,脚好些了吗?」推门而入的太医关心的问。他是应宋文世之托,入府治疗瑷玛。
「好象不是很好,今天更肿、更疼了,如针刺人般的痛。」瑷玛的小脸为之泛白。
「妳伤得很严重,恐怕近期内不会好,即使是好了,也无法做太剧烈的运动。
「哦!」瑷玛咬住下唇。
到底是谁害她落入这种境界的?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禁埋怨县太爷真是现实得过分!她可是百般不愿意,被他又哄又骗的拐入府,一旦出事,就舍弃她。
「另外,不要去揉它。」太医边说边帮她换药。
「大约要多久才会痊愈?」
「这一个月若妳安分些,好好休息,不乱扭动,我敢保证妳就能正常走路。」太医据实以告。
「要一个月的时间啊?」她苦了!
她想立即去找出口!她恨透了宋漓膺,他有意取笑她,教她下不了台。亏她还因他的注视而怦然心动。
「能不能好得那么快,要看妳自己的配合度了。」
「那我不就要再待在这里一个月了?」她挫败不已。
「梅姑娘,我看妳还是留下吧!否则光靠江湖郎中,一不小心没治好,往后恐怕会跛脚。」他的医术可是赫赫有名,连皇上都称赞。
「有那么严重吗?」无奈之余,瑷玛泛起阵阵心酸。
这世上恐怕没人比她更悲哀了吧?单纯的坐飞机到外蒙古做地理研究,没想到却让靖慧给说中,掉入了什么黑暗之洞!这一掉可不得了,令她跑到了唐代,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脚又受伤了,怎么所有的倒霉事全落在她头上了!
「别难过,按部就班的治疗就能好。」
「谢谢你,太医。」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是我应尽的,妳不用太客气。」太医笑着说。
突然,她灵光一闪。「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黑暗之洞的地方?」他许他会知道呢!
「黑暗之洞?没有!」太医不假思索的道。
瑷玛不禁泄气不已,「唉,我没希望了!」
「有那么严重吗?妳可以问问宋王爷,他行征大江南北,或许耳闻过。」
太医笑着建议。
宋王爷?又是他!那个卑鄙小人,她才不屑问他。
撇开了头,瑷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浮气躁了起来,寸步难行的她,要如何在唐朝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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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 台北
飞往外蒙古的飞机一瞬间坠落,机上有十九人罹难,一人失踪,经由多方面的搜寻,仍是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靖慧坐在瑷玛的床头,收拾着她的「遗物」。
「是谁叫妳去的?我有阻止妳,可为什么妳就是不听我的劝告呢?笨蛋!妳是姓白吗?大白痴!妳回来啊……回来骂我啊!妳不是最爱跟我唱反调的吗?呜……瑷玛,不管妳在哪里,妳都要爬回来与我对骂,爬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瑷玛,妳到底去哪里了?」她边哭边骂着。
「那个黑暗之洞我早说它会弄死人的,妳偏不信。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再神通广大的人都救不了妳了……瑷玛,妳这个大白腕、大笨蛋,我讨厌妳……瑷玛妳回来啊……」她伤心的趴在床头。她好想瑷玛喔!
「瑷玛,妳好狠,放我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妳一点都不会可怜我吗……瑷玛……」
空气中净是靖慧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回荡着,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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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升起,公**啼叫,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靖慧!」瑷玛汗涔涔的坐起,她居然梦见靖慧用哀怨的眼神指责她的离去。
她不禁鼻头泛酸。她又何尝愿意这样呢?她也想回去啊!而且是迫不及待!
以后,她再也不要出国去做什么地理研究了,一次的深刻教训就够惨了──如果还有以后。
拭去额上的香汗后,她起身打开窗户,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再往前一看,视野真是辽阔。
她拐着脚,缓慢的往外走,闷在屋内,会让她胡思乱想,随意逛逛,或许郁闷的心情能好些。
不自觉的,她已走至后园的湖口,瞧着眼前的美景,不禁看得失神了。
「脚好些了吗?梅姑娘?」
一道如恶魔低吟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瑷玛讶然的往后看,却因动作太大而扯痛了脚,痛得她脸色泛白。
「你……你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只见宋漓膺半趴在竹栏上,笑笑的望着她。
她拚命的咬住下唇,不想在他面前喊痛。
「脚很痛吧?怎么不说呢?」嘴巴虽然这样讲,但他那轻桃的眼光又令人质疑。
「不用你管。你已经打扰到我了。」她不想见到他,破坏她的好心情。
「什么你呀我的?我可是堂堂的王爷,妳这放肆女子,说话太口无遮栏了吧?」他彷佛无时无刻都在调侃她。
「王爷?二十一世纪的人是不信这套的,你少仗势欺人!」瑷玛顶了回去。
「二十一世纪?妳讲话可真另类!妳倒是说说看,我欺负妳哪里了?况且,这里可是我的地方,我想来就来!」
「你!」他好可恶!
明明有张迷人俊逸的脸恐,心肠却那么坏!
「我怎样?对了,妳的脚是何时受伤的?似乎颇严重的!选拔的事落选就落选,没必要自惭的折磨自己呀!哦!还是妳想借故停留在宋王府?」他
打开风扇,左右摇摆。
他分明是故意装傻!「现在我倒庆幸你没选中我!」
口是心非。他笑笑的不以为意,「还挺伶牙俐齿的嘛!」
「哼!」瑷玛撇开头。
「虽然妳的身材瘦小了些,但该符合的标准还是有符合。对了,妳的舞跳得很差!」他尽情的批评。
「这场选拔不是我自愿来的!像你们这种大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替普通老百姓想过,才会有强押民女的乱象发生,搞得人心惶惶。」真想把他的笑脸撕下。
「哦!那可真为难妳了。」他伸伸懒腰。
回到长安后,他的生活作息完全失了调!
「我问你,那日在厅堂上的魏征……那真的是他吗?」明明就很讨厌他,却又害怕一个人独自在这而胡乱扯些话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妳?」宋漓膺倏地将脸压近她,吓了她一大跳。
「非……回答不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
「嗯,普通人确实鲜少能见到那老骨头,不过,妳似乎对他抱有浓厚的兴致?」她身上有股淡香,挺吸引人的。
「你!太无礼了。」跟登徒子没两样。
古代人不是都非常讲究什么礼教的吗?怎么这男人却恰恰相反,自恃又傲慢得可以。
「难道我有说错吗?妳手足无措的样子真好笑。」
「你别太可恶。」
瑷玛深呼吸着。不行,她要保持形象。
「我本来就是这样。」收起风扇,他的热息轻轻的扑往她柔嫩白皙的脸蛋。
这女人不施半点胭脂水粉也能如此明亮动人。
瑷玛狼狈的倒退了一步,他竟然在调戏她!
「哈哈哈!」他逸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笑什么?」真是气煞人了!
她要保持形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男人只喜欢柔顺的女人,像河东狮吼般的女人就颇令人退避三舍,妳呢?妳是哪一种?」闪亮的眼眸欲勾出她即将濒临爆发的怒意,抢先一步的开口。
「谁管你喜欢哪一类型!」她已拉高音量。
「说得也是。但妳令人印象深刻,就连眼光挑剔如魏征都很喜欢妳。」
「那他真的是魏征本人啰!」她内心雀跃不已。
「没人说他不是。我发现妳真的满吸引人的,或许妳还有败部复活的机会。」他邪恶的上下打量她。
「很抱歉,我高攀不起那王爷夫人的位置。」她承认在他未取笑她前,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可在认清他脸皮下的真面目后,倘若再强行逼她,她宁愿自杀。
「哈哈哈。」他又是大笑不已。
「我并没有说错。」她十分恼怒。
「王爷夫人的位置?妳想到哪里去了?一旦我挑中的女子,全都得和我上床!」
什么?和他上床?瑷玛吓得倒退一大步。
老天,那她不等于被推入火坑?可恶的县太爷,险些误她一生!
「那些女人太可怜了,全受到你的利用。」
「我现在反悔了,我决定就是妳!我要妳生下我的孩子。」他渐渐的靠近她。
「不要!我不要!」那她不就等于是生小孩的机器了。
「由不得妳。」
瑷玛摇着头。天,这鬼地方鬼习俗,她快受不了了,她要逃开,绝对要逃开!
她立即掉头走人。
「梅瑷玛,妳认命吧!」
瑷玛捂住耳朵,拒绝听他如魔鬼般的声音。
宋漓膺敛起笑意,深深地凝视她柔弱的背影,内心有了决定──她是他要的女人。
她绝对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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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宋漓膺那头暂时毫无动静,可瑷玛却是日夜寝食难安,若他真的宣告要她,那她岂不完蛋?听他讲的样子,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供他取乐,为他生小孩罢了!
她拐着脚在闺房内慢慢地走。是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可她缺少钱,也就是古代的银两,要是她就这样负气的逃走,绝对会饿死在街头,那她不就得不偿失?
正当她在伤脑筋时,太医推门而入。
「梅姑娘,妳在试走吗?」
「是啊!你不是叫我有空便走动练习一下,这样才好得快吗?」
突然,她有了主意,她瞥见太医腰间的钱袋。
「那成效如何?」太医关心的问。
「已经能走了,只是还无法走得太快。」瑷玛走回床边坐下。
「梅姑娘,妳能痊愈得这么快,这都得感谢宋王府出手大方,提供珍贵的医药来治疗。」
「那是太医医术高明。」嘴上虽然笑着说,其实她心里又怕又愧。太医,你可得原谅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太医笑得咧开了嘴,丝毫不察有人正欲对他下手。
「梅姑娘,把脚伸出来吧!再换几帖药,妳就能正常走路了。」太医蹲了下来。
「麻烦你了,太医。」别怪她、别怪她……
「好很多了,梅姑娘,妳很配合。」太医一边替她换药一边道。
瑷玛偷偷将花瓶内的假花取下,暗自祈祷此举能成功。
「妳怎么都不说话呢?梅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瑷玛闭起眼,直直地往太医的后颈击下去。
「妳……」太医瞪大眼,一阵天旋地转后便身子一软的倒下。
「对不起、对不起!」瑷玛慌忙的取钱,不敢回头看太医的惨状,东西随意的收一收,准备逃走。
她迅速往后门的方向跑着,幸运的是,一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她心想,只要出了那扇门,自己就和宋漓膺毫无瓜葛了。
她就要重获自由了!她开心的雀跃不已。
第三章
宋王府上上下下此刻是人仰马翻,宫中太医遭人重击后颈受伤一事,不但令宋王府大感不可思议,就连唐太宗都十分关切。
幸好太医只是昏迷,现在已经清醒了。
「是梅姑娘,我太大意了,看她一脸纯真可爱的模样,怎会……或许她是真的需要钱!」太医的颈项已裹了一层白纱布。
瑷玛?是她下的毒手?宋漓膺摇着风扇,面无表情,深不可测。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吧!什么都别说。」说话的是魏征,他和太医是好友。
「魏征、宋王爷,你们别怪她。她应该是逼不得已的……今天的事,你们就奏禀皇上,是老臣不小心受伤的。」太医要求道。
「你……」魏征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好友就是如此善良!
「太医可以不必袒护她。」宋漓膺终于打破沉默。
就算她再怎么需要钱,也不能动手伤人!
「皇上的烦忧已经够多了,别再让皇上为我这不起眼的事多操心。魏征,答应我吧!」
「你先休息,醒来后我们再谈。」
「魏征、宋王爷,请以皇上为念。」太医仍坚持道。
魏征看着他,「好吧!我答应你先不上奏,可是皇上一定会拨空来看你,届时,你再考虑清楚是否要讲。」
太医微笑的点头,闭上眼休息。
魏征替他拉上棉被后,要求道:「宋王爷,我们能否到外头谈谈?」
宋漓膺点头,两人来到后花园。
「魏宰相有何打算?」
「宋王爷意下又如何?我既已允诺,就会三言九鼎。」魏征挑明立场。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宋王府内动手。」他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女人。
整件事她计画多久了?还是一时鬼迷心窍,临时起意?
「那五位女子魏征会派人送回去,不再勉强宋王爷,目前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太医的事。」
他岂会看不出来宋王爷对那选中的五位女子毫无兴趣?他的心思只有他懂。
「我会将瑷玛抓回来,毕竟长安城她不熟,那就逃不远,她该回来给太医一个交代。」但在那之前,他会先教训她。
「我也认为是该如此!只是她一个女人能到哪里去?人心险恶,怕会受骗。」魏征担忧的道。
「那是她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宋王爷能否将这件事压下?我答应过太医,就要办到。」魏征要求着。
「她的罪不该如此宽赦。」宋漓膺冷漠地撇唇。
「逮到她时,就由太医决定吧!只是我很好奇,宋王爷要用什么方法引诱出梅姑娘?」
此时此刻,怕是她早已躲起来了。
「我自有法子。」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银票上头印有皇赐,普通的百姓用不得,只是可怜了太医,白白挨了伤。
宋漓膺面露凶光,闯荡塞北,直征匈奴、突厥的气势一涌而出。
魏征见状竟起了寒意。
宋王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不禁担忧起梅瑷玛的未来。
那女子怎会如此的笨呢?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刀,除了不要命外,他找不到其它的字能形容了。
她──好自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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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热闹非凡,熙来攘往,恰巧这两日又碰上市集,如蜜蜂似地齐涌赶集至此。
琳琅满目的玩意看得瑷玛眼花撩乱。
她检查过太医的钱袋了,零散的银两少之又少,全是银票居多。有钱人家就是如此吧!她得找个当铺或钱庄将钱换开。
「姑娘,过来看看,我这发臀可是江南进口的,不买可惜!」小贩朝她招手。
瑷玛摇摇头,她用不着那些东西。
事实上一路走来,她确实是大开了眼界。这里的女子各个是白皙丰满,走起路来扭扭摆摆,所穿之衣十分通风,男人看了养眼。
相形之下,她就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
瑷玛东看西瞧,明白长安不是她能久留的地方,可是她出不去呀!在她逃出宋王府一个时辰后,那个东门就派兵驻守,往来的人都要验明身分。
瑷玛的心怦怦跳,是不是要逮捕她的呢?
「哎哟|」突然,她跌了个跤。
「妳是没长眼睛吗?妳撞到我了!」对方恶人先告状。
瑷玛自地上站了起来,正想开口回一句,一看见对方的模样,她立即噤若寒蝉。对方人高体壮,论口才地虽赢得了,但若相较于蛮力,只消一拳就够她横尸街头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即使百般不愿,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知道就好,下次出门要小心点。」那人臭骂她后,举步离开。
瑷玛欲哭无泪,明明是他来撞她的啊!
平白无故的跌了一跤,幸好她的脚没再度受伤,否则真是雪上加霜。
唉!现在她哪儿也去不了,只能等东门的守卫撤退后,才能有机会出城……不!与其在此空等,不如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公告,说不定她可以好运的搜集到黑暗之洞的资料。
拍掉身上沾到的灰尘,她提起精神,决定要把过去不好的事全忘掉,只要没有宋漓膺在,到处是天堂。
前方聚集了一大票的人,他们正对着墙壁窃窃私语,她好奇的走上前。
「宋王爷的选亲有了结果了?」
「是啊!那女子真是幸运。」说话者羡慕之意浓烈。
啊!那么快就有结果了?瑷玛讶异不已。「那名女子是谁?」
她一说话,众人的目光马上聚集到她身上,左瞧右看,然后各个瞪大眼。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们的眼光彷佛自己多长了个眼睛似的
「照片上的女子不就是妳吗?宋王爷正在找妳呢!妳就是宋王爷的逃妻!」
瑷玛瞪大黑白分明的杏眼。
宋漓膺……他太卑鄙了!竟然派画匠将她的容貌画上去,但话又说回来,她何时成为他的逃妻啊?
哇!好可怕!她还是脚底一抹,赶快溜要紧!
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下奔离现场。
「快,别让她逃了,宋王爷下令,抓到她有一千两的赏金,快抓住她!」
闻言,瑷玛的小脸几乎扭曲,她往后一瞧,嘿!竟有一大票的人在后头追着她。
我的妈呀!可恨的宋漓膺!让她成了过街老鼠。
她更是加紧脚步,努力的往前跑,穿过交错纵横的巷子,确定后头无人时,这才缓下速度,庆幸自己暂时无后顾之忧。
她真的会被宋漓膺害死!瑷玛欲哭无泪。以后不但无法光明正大的逛街,而东门又有守卫派守,目前她就像个困兽似的动弹不得。
先找个偏僻旅舍投宿好了,否则待在街头,被发现的危险率太高,宋漓膺找她找得正紧呢!
她的小手住口袋一摸──
咦?她的钱袋怎么不见了?啊!是那名撞倒她的男子偷了她的钱袋!她怎么那么笨呢?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为何她还那么大意?
她终于深刻体会到何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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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膺乔装成富商,神情淡漠的走在探子的身后,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四处搜索那矫小的背影。
「前天在东门的公布栏前有很多人见着梅姑娘,还来不及逮住她,她便逃之夭夭了!」探子恭敬的答道。这位十二岁就纵横沙场,战功屡屡的宋王爷可是百姓心中的神话人物,见着他,自是又敬佩又仰慕。
「一定要尽快的逮到她,她已是我的人,婚期也已择定好,不能容许她逃脱。」宋漓膺眼中有着誓在必得的决心。
「是,捕抓梅姑娘的事,我们会加快速度的。」
探子心想,有多少人争着想当王爷夫人,那梅姑娘有幸雀屏中选,为何还不知福的逃脱?可能和宋王爷闹脾气吧!
探子接着又道:「宋王爷,我们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他遮上一袋钱袋。「这银票上印有皇赐,普通百姓用不得,可能是因为这样,梅姑娘才丢
了它。」
丢了它,那她靠什么过活?再笨的人都会将里头的银两取出!
宋漓膺秤秤它的重量,她所花的不多……恐怕她是遭偷窃。
一思及此,他的胸口瞬间猛地一撞。
「要丢掉钱袋时,她不会傻得没把银两取出,所以,恐怕她已出事了。」
宋漓蹲口气略急。她是不是被绑架了?
「宋王爷……」探子这才觉得事态严重。
「加派人手寻找,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她!」宋漓膺严肃的命令。
「是,属下马上去办 」
探子语未毕,另一名探子又奔上前。
「宋王爷,有梅姑娘的消息了!」
闻言,宋漓膺情绪失控的低吼,「她人在哪里?」
「在……在二胡巷口的当铺……」这是那个一向表情自若的宋王爷吗?
探子们纷纷吓软腿,直到宋漓膺飞奔而去,才不约而同的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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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玛不舍的摸着她的金项链,她好不舍,但为了生计,她不得不变卖它。
她在当铺门口来回徘徊,引来当铺老板的注意。
「小姑娘,来当东西吗?」当铺老板阅人无数,瞧这位姑娘眉头深锁,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肯定八九不离十。
「老板,我……这金项链能当多少钱?」瑷玛拿下脖子上跟了她三年的金项链低问。
当铺老板仔细研究后开口,「这是真金吗?」她会不会骗他?
「当然是真的!我还有它的证明书,只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瑷玛点头。要不是她的钱袋遭窃,她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界!她对不起靖慧,对不起她的金项链。
当铺老板左擦右抹后,鉴定的说:「这小小的一片,大约值五两吧!」
「五两?」瑷玛重复着。
「怎么,嫌太少吗?五两已经超过我的预估了,要不要当随妳便。」当铺老板丢回她的金项链。
「可是五两根本不够我吃喝……」
「我这儿只管当东西,不管妳的生计。」
「你这个老板怎么这么没同情心!」瑷玛低骂,她可是万不得已才来当东西。
「妳到底当不当?」当铺老板态度恶劣。
「长安城的人怎么都那么欺人太甚!我不当了!」重新戴回金项链,瑷玛气冲冲的奔出当铺。
她不知道的是,远方正有双眼窥视着她额上的金项链。
离开当铺没多久,瑷玛便看到宋漓膺率领着他的部属直往她这来。
四周的人全都识相的让开,只有瑷玛反应不过来的站在路中央。
「不要!不要!」回过神后,她拔腿往后逃窜,然而,她的脚伤仍末完全康复,能和宋漓膺拉开的距离有限。
「瑷玛,我看妳能逃到哪里去!」宋漓膺远远的低吼。
「你不要过来!」瑷玛忍住脚痛,仍拚命往前跑。
「妳逃得够久了,跟我回去,所有的事,我们慢慢谈。」他按捺下性子,不想吓到她。
骗人!他骗人!看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倘若她跟他回去,他肯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救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当街强抢民女!」她喘个不停,彷佛他是什么大怪物般的想快速逃离。
宋漓膺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她。
「说什么笑话,瑷玛,我们都已经快是夫妻了。」他故意说得暧昧。
「谁跟你是夫妻,那是你乱编的借口!」突然,瑷玛的血液猛地结冰,心往下沉。前面已经没路了!
「再逃啊!这里可是死巷。」宋漓膺扬起残酷的唇角。
「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是为了……来抓我,你一定不会饶过我。」她浑身颤抖。
「瞧妳怕成那样,真是可怜的小东西!」他如地狱使者般地朝她招招手。「过来,别逼我动粗。」他忍着不过去抓她。
「我不跟你回去,你会杀了我。」
「在天子脚下,我没那个胆!乖乖的跟我回去,至于过去的事,我只会给予表面上的惩罚。」
「你骗我!」她才不信。
「我们都快要成为夫妻了,我还能骗妳什么?趁我的怒火未发泄前快过来。」宋漓膺的手握成拳,刚毅的下巴缩紧。从来没人敢质疑他的话。
「什么夫妻?我不是!我不是!」
「这是妳逼我的。」他大步迈向她,在她的尖叫中一把扛起她。
「放我下来!我会头昏,快放我下来!」瑷玛拍着他的背。
「奉劝妳最好把力气留到回府后,到时,我会有很多时间陪妳消磨。」宋漓膺扛着她越过众人。
「王八蛋,你快放我下来,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她头昏的掉下眼泪。
但他完全置之不埋,只因怒火已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有一大笔帐要跟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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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瑷玛就这么尖叫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宋漓膺扛回宋王府,而由于她的惨叫声实在太轰烈悲惨了,引来宋漓膺的五个娘亲好奇的奔至大厅围观。
「漓膺,你是要杀人吗?」红儿拉开她的大嗓门,阻止他的去路。
「四娘,让开,我有要紧事要办!」他脸色铁青。
倩儿不以为然的道:「红儿,妳是怕没人知道漓膺要杀人吗?从远远的地方就听到妳的声音了!」
「娘,我没有要杀人。你们都让开!」他沉声回答。
他的娘亲们出来搅和什么?
「夫人们,快救我!」瑷玛向她们求救。再这么被他折磨下去,她很快就会向阎王报到。
「咦,是个女娃儿耶!」花儿仔细研究,特地弯下腰钜细靡遗的审视,「真是娇媚,难怪漓膺绑也要把妳绑回来!」
别只顾着研究她,快解救她呀!瑷玛翻着白眼。
「女娃儿?真的吗?我瞧瞧!」青儿双眼发亮。
只有享儿感到些微不对劲。「漓膺,她的脸色好惨白,你这么扛着她,她会不舒服!没有人这么野蛮地对待女孩子的。五娘建议你改为抱着她,这样比较有谈情说爱的感觉!」
完了,她完了,她遇到约合是一堆怪人。看宋漓膺发青的脸,像是和她在谈情说爱吗?
「我赞成享儿说的话。」红儿附和道。
「我老觉得她好面熟,似在哪儿见过。」花儿喃喃的说,引来倩儿的嗤笑。
「妳是在说笑吗?妳何时见过?」
不到一刻,倩儿挑衅成功,口水战再度开打。
「这女娃好漂亮,漓膺,我要向你借她!」青儿打起瑷妈的主意。
宋漓膺脖子上的青筋浮现,咆哮道:「你们全都给我让开!」
闻言,他的五个娘亲全都愣住。
「漓膺,你是在凶我们吗?」红儿傻傻的问。
「废话!」这次改由低吼。
「这位姑娘是你的谁?你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又凶我们,我们从没见过你这样。」享儿无辜的道。
「漓膺,你伤了我们的心了。」倩儿和花儿最会吵架,也最会演戏,没多久便见她们泫然欲泣。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这样的回答妳们满意了没?」他没好气地瞪她们一眼。
「真的吗?」青儿开心的说。
「不是的,我不是,你们快救我,他要杀我……」瑷玛虚弱地道。
「哎呀!妳不用不好意思,漓膺他既然认定妳,妳就坦然地接受。等妳嫁入宋家,我们会加倍疼妳的。」倩儿也雀跃的附和着。
他的怒火已经堆积到胸口了。「我再说一次,让开!」
五个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宋漓膺凶恶的眼光下,各个噤若寒蝉的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目送他们离开后,青儿首先发言。「那女娃真的好娇媚,可惜就是脸色惨白了些!」
「她人不舒服嘛!难免脸色发自。」享儿道。
「不舒服?莫非是有身孕了?倩儿,当时妳怀漓膺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人不舒服的脸色发白。」红儿煞有其事的问。
「红儿,妳是脑子有问题吗?漓膺这样扛着她,她当然会不舒服。」倩儿摇头。哎呀!没生过孩子的人就是比较没常识。
「说得也是。」红儿摸摸她自认乌黑的秀发。
「真不晓得妳在得意些什么。」花儿嗤之以鼻。
「哈,妳是在嫉妒吧!没关系,我能谅解妳的心态。」怎样?她就是有生过小孩。
享儿忍不住打个呵欠。又来了,激烈的争吵又要展开,她已见怪不怪了。
「方才漓膺好凶,可是吓了我一大跳。」真令人伤心。
「不会啊!这样才能展现他的男子魅力,他凶狠的样子迷死人了。」青儿崇拜的将手放在胸前。
「青儿,妳反常了?妳不是比较喜欢女娃儿吗?」
「现在我发现凶一点的男人也不错!像老爷就不会这样过。今晚我一定要老爷扮演漓膺凶狠的样子。」
「老爷会扮演才怪。」红儿不看好他。
「青儿,妳是自作梦了。」享儿也戳破她的变态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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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膺将瑷玛甩在床上,然后独自坐在椅子上喝着酒,视线锐利的瞅着她,思考要如何惩罚她!
在遇见她之前,他是从不打女人的,可一想到她的心狠手辣,竟然对年近五旬的老人家动粗,他纵有满腔的疼惜之意也提不上来。
「说,为什么要伤人?钱袋呢?赶快把钱交出来!」宋漓膺将酒杯捏碎,双眼紧。
瑷玛害怕的往床里头缩,「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要伤人?」宋漓膺站起身,步步逼近她。
「你不要过来!」她怕他。
「快说,否则我就揍妳!虽然太医只是后颈受伤,没有生命危险,但妳仍活罪难逃!」他出声威胁,并猿臂一伸,硬是将她拖下床。
没想到这样美丽的一张脸,竟生有一个恶毒的心。
「太医没事就好。」她释然的喃道,可看到他铁青的脸,全身就不由得战栗起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妳光长这张好看的脸有什么用?有个歹毒的心,天理都难容。」他恶毒的责难她。
为什么她要一直处在挨打的窘境?整件事若认真的追究起来,罪魁祸首应是他!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不是故意的。」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她更不用……怕他,是的,不用怕他。她拚命说服自己。
「不是故意的?难不成那花瓶是自己飞过去砸太医的?」宋漓膺目光更显凶狠。
「我承认是我砸的,但那也是你逼我的!」她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她也知道伤人是她的错,也为此感到良心不安。
「我逼妳?」宋漓膺将脸凑近她,喷出的鼻息令她害怕。
「本来就是你逼我!要不是你说要娶我为妻,替你生小孩,我……才会想逃走。」他靠这么近做什么?
「妳就是为了这个愚昧的原因?」他似要剥了她的皮般。
「愚昧?假如你不这样说,我会逃走吗?伤人是不得已,我也很懊恼,但认真追究起来,错的人是你。」她好不争气,为何说出来的话如此软弱?
「那钱袋呢?把它交出来,我会考虑是否减轻妳的罪。」他伸出手,耐住高张的怒火。
她惭疚的垂下头。「钱袋不见了,我没有办法还给太医。」
「很好,不见了。」他神情淡漠。
瑷妈的心直往下沉,看他的表情,自己绝对难逃一死。
「是被偷了。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把它找回来。」她拍胸脯保证。
「我又不是傻子,妳一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皇上若追究起这次的事,恐怕妳是死罪难逃,倘若妳大难不死,钱袋内的银票总数是三万两,妳得在宋王府当十年的长工来抵还。」他刻意的又向她靠近了点,将热气吹向她。
「十年?」到时她不就人老珠黄了?她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他耗呢!
「凭什么要我还给宋王府?我欠的人是太医,又不是你。」她因他的贴近内心宛如小鹿乱撞。
这个可恶男!
「因为这三万两,宋王府先替妳抵付了,另外,妳毁了婚,大大地损坏宋王府的颜面。」他瞅着她红润的芳唇,蠢蠢欲动着。
「这件婚事是你自作主张,我不用负责任。」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倒霉透了。
「大选的时候,妳有来参加吧?那就是任君挑选,现在我挑中妳,妳就必须和我成亲,而这也是妳唯一能生存下去的方法。」他擅自决定道。
「我……不能和你成亲,我还得回去!」瑷玛急得想哭。他怎么可以这样?
「妳不用回去塞北了,至于县太爷那儿,宋王府自会派人过去下聘,妳就等着当新娘吧!」他俯视着娇小柔弱的她。对她,他总有股欲调戏的冲动。
「不要,我不行!」哎呀,她要如何启口?
宋漓膺出其不意的伸手握住她的下巴。
「天底下没有什么不行的事,哪怕妳心中早有人,我也要把妳抢过来。」他的面孔沉了沉。
她豁出去了,信不信由他!
「老实讲,我不是唐朝人,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都会女子。会来到这完全是个意外,因为我掉入了黑暗之洞,然后时空逆流,我就跑到唐朝了……」她讲了这么多,他却一副宛如在听她编讲着故事般的轻松自若。
瑷妈的心凉了一半,她就知道他不会相信。
「二十一世纪?」他配合的问,并放下手。
她的眼睛一闪,「对对对,就是二十一世纪,距离现在一千多年。」这样是否意味着她有救了?
宋漓膺扯开嘴角。「妳可真会幻想。」
瑷玛呆愣了下。「你不相信?」
「妳的故事太过荒谬,只有傻子才会上当。」他才没这么笨!
「我没有骗人,只要找到黑暗之洞,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
「等找到再说吧!目前妳得先和我成亲。」这女人越是要逃,他就越是要得到她!
「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她要说几次他才会死心?
「不嫁没关系,有另一个法子能弥补宋王府所有的损失。」
「什么方法?」她呆呆的接下话。
倏地,他将她拉向他,在她欲开口之际,以温热的唇堵住了她。
他的手定住她尖细的下颚,一吻后就再也放不开了。她的唇是个温暖甜美的天堂,令他舍不得离开。
瑷玛拍打着他,想挣脱他的箝制。
「啊!」她低叫一声。
为了惩罚她的不乖,他轻咬了下她的唇。她的润泽是他贪婪汲取的源泉!即使她的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但他仍不满足,他要的不只这些,他还要更多!
于是,他的舌探入她的深处,更放肆的纠缠着她,一手探入的大腿内侧,熟练的揉捏着。
久久,他才短暂的离开她的唇。「马上和我生小孩,就是这个方法。」
她斗不过他的,她注定是个的人。
「不要!你的手……」他吓着她了。
「我停不下来,妳知道的。」还不是时候,他要她尽情享受。她是娇小柔弱了些,但正合他的胃口。
他这是在非礼她!两道热流由脸颊滑下,滴淌在他的手臂上。
「该死的!」宋漓膺低咒,终于收回手。
瑷玛立即全身瘫软地依着墙角滑了下来。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泪水直落,晶莹剔透如珍珠。「你怎么可以这样勉强我?我都说了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她伤心欲绝,长这么大,从没哭得如此凄惨过。
「无论如何,妳都要留下,不管妳是唐朝人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我都决定娶妳,妳最好别再动什么逃走的歪主意。」他丢下话后便是人。
他怕再待下去,会克制不住的吃了她。
瑷玛闻言哭得更凶,不明白她的下场怎会如此?
氤氲的雾气一次又一次的占领她的眼。
呜……她好想靖慧喔,她被人轻薄了!
这该死的唐朝!该死的宋漓膺!他凭什么吻她?凭什么抚摸妳的私处?她边哭边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