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队的人集中在操场的一角,袁朗站在队列的前面,在训话:“这话是对新来的同志们说的,咱们为什么称自己为老A?”
我心里有些纳闷,怎么又是这么个开头呢!以前我和小鱼儿刚加入三中队的时候,林伟在第一次中队会议上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几次进新人,都是这句话打头,真没新意。
许三多下意识地看看齐桓,齐桓没看见他一样,肃立。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开会,不用那么认严肃。”袁朗率先坐在草坪上。大家也都坐了下去。
然后,吴哲开口了:“因为ABCDEFG,A是老大。”我知道,这是齐桓和他们说过的话。
袁朗:“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老大,谁要真这么想我削他。A是老大这种话听起来是不是很讨厌?就是编出来让你们讨厌的。”
听了袁朗的话,我偷笑,他还真敢说。
许三多又看齐桓,齐桓朝他做个鬼脸,立刻恢复严肃。我知道,袁朗接下来又要去欺负许三多同志了。
果然,袁朗趴着身子扭到了许三多前面,脸上有些调皮的表情,说道:“现在解释老A的真正意思,哎,你玩牌吗?”他问的是许三多。
许三多认真地说:“报告,玩牌没意思……我是说我不玩。”
袁朗笑了笑,坐起身子,“真不完?”
许三多摇摇头,继续认真地说:“不玩。”
“没劲!”袁朗摇头,“那你体会就不会太深刻了,这基地流行的一种玩法,捉老A。A是总得藏着掖着,最后用来出奇制胜的那张牌。老A就是藏着掖着的那张牌,藏着掖着,才能出奇制胜。”他特意看了看新来的几个,果然都有些哑然。
袁朗接下去说:“还有第二个意思,你应该有上网聊天的习惯吧?”这回问的是吴哲。
“有。”吴哲答。
“那你来说说,网络上A是什么意思?”袁朗盯着吴哲。
吴哲:“明白了。网聊说A是骗的意思,我A你一下就是我骗你一下。第二层意思是兵者诡道,对敌人要A,对我们……”吴哲停了一下,存心让话里有点其他意思,“您就更A了,老A嘛。”
听了吴哲的话,袁朗笑得开心:“哎,这里有一个举一反三的家伙啊!”说完,勒了一下吴哲的脖子:“在这等着我呢,是吧?”袁朗没好气。
吴哲揉了揉脖子,笑得开心。
我在心里庆幸,还好我进A大队的时候袁朗还不是队长,林伟可没袁朗妖孽。
袁朗收回戏谑的表情:“玩笑到此,我们是把刀,我们的训练主要就是把这把刀捅出去再收回来,尽可能不损锋刃地收回来。我保证一点,你们光练这个捅出和收回花费的精力,足够把两门外语学得像母语一样好。”
“报告。”袁朗说完,我喊了一声。
“说。”袁朗看了我一眼。
“队长,这到底是开会呢,还是训话呢?”盘腿坐在草坪上,我笑眯眯地说。我看到马健在偷偷地点头,然后其他人都在偷着乐。
“叶若晨,捣乱会场纪律,罚负重375来回十趟。”陆渔没转头,不过那声音里带着笑意。
“没错,小鱼儿聪明了啊!”袁朗笑眯眯地点头。
其他人听了这两个人的话都在偷着乐,因为以前某次开会的时候,我就被袁朗用这个理由罚了10趟375来回。
陆渔回头朝我扮了个鬼脸。我没好气地偷偷踹了她一脚,没这样拆我台的啊。
“陆渔,身为舍友加队友,没有阻止叶若晨犯错,同样,负重375来回十趟!”袁朗不怀好意地看着大家,大有还有谁要一起去375看日出就说话的意思。袁朗心道:小若只能我欺负,你们都靠边。
“嘿嘿……小鱼儿,这下,偷**不着蚀把米了吧?”我小声地对陆渔说。
齐桓和马健他们都同情地看着陆渔,小鱼儿怎么就不学乖呢,那么多次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要欺负若晨也得趁袁朗不在的时候啊。不过就算袁朗不在,若晨也不好欺负就是了,这是大家的心声。
“行了行了,转回正题,这次开会呢,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新来的同志们,自己给自己取个代号吧。”袁朗开口,免得接下来跑题跑
的越来越严重。
“许三多同志就不用改了,就叫完毕吧。”我笑眯眯地建议。
大家一致通过,于是许三多同志就悲摧了。
“哎,我能问下大家的代号都是什么吗?”吴哲问。
“我叫C3。”马健第一个响应吴哲。
“我的是八一菜刀,简称菜刀。”齐桓。
“我的代号是晨曦。”这上头,也没什么好为难吴哲的,我老实的说了。
“我就叫小鱼儿。”陆渔。
……
如此一番下来,大家都把自己出任务时的代号说了一遍,吴哲挠了挠头。这代号千奇百怪的都有,不好定阿。
“唉,队长呢?队长的代号是什么阿?”许三多数了一遍,发现就坐在对面的袁朗的代号大家都还不知道。
听了许三多的问题,我不禁有些乐了,嘿嘿……袁朗的代号,可是铁大亲自给取的阿。不过近几年当上队长之后越来越妖孽了,没人敢叫了而已。
“对呀,对呀,队长的代号呢!”连虎和薛刚起哄,吴哲在一边看着没说话。
齐桓他们都有些不忍心地看着他们,不过谁也没开口阻止,这自己找死么,怎么能怪别人呢。
“想知道我的代号是吧?”袁朗笑得不怀好意。
看到袁朗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又要折腾人了。许三多同志,连虎同志,薛刚同志,你们自己保重阿,我在心里为他们祈祷。
“额……不想了。”连虎和薛刚异口同声地边说边摆手。许三多还想再说什么,被吴哲拉了一下之后闭上了嘴巴。
“哎,哎,有点坚持好不好,就这样不好奇了阿?”我挑拨,有戏看的时候千万不能错过啊。
“这样吧,我给大家点提示哈,队长的代号呢,是铁大亲自定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呢?”我看了一圈明显好奇地那几个,“大家觉得队长最像啥?”得了,再加把火吧。不过,等下袁朗不会真的让我10趟375吧。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想法,但是都不敢开口说。看到他们偃旗息鼓,不起哄了,我心里叹了口气,没得看了。
“既然没人好奇,那继续之前的话题吧。”袁朗得意地朝我一笑,说道。
“这样吧,我提个建议哈,吴哲既然喜欢园艺,那索性就叫锄头吧,就像齐桓叫菜刀是因为他刀功不错。”陆渔开口。
“嗯,再在前面加个八一吧,呵呵,和齐桓的保持队形。”我也笑咪咪的建议,没想到,这次吴哲的代好是陆渔开口说出来的。不过,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也就不纠结了。
然后,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吴哲,连虎,薛刚,三人都在A大队三中队适应良好,吴哲更是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虽然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但是,我们发现许三多却还是有些问题,不管是训练场上,还是在生活中,虽然他表现得很正常,训练也依旧很出色。齐桓说他整个人迷迷登登,说难听了叫鬼缠身。而且,我发现他的眼睛空虚,恍惚。
袁朗说:那是长期的压力、焦虑、紧张,生活动荡,一天一变,他不知道怎么把握自己。说要在绝境中作战,可不是在绝境中生活,总得有个寄托。没有寄托。明天是什么,将来是什么,诸如此类的。简单说吧,空虚。
我和齐桓都有些不解,这里?现在?多少事要做?甚至要考虑学直升机驾驶,忙成这样还…空虚。
我们帮不了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我们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