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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我……我一直在等你。”少刚委屈地说。
    “我说过,以后别再等我了,你就快满二十岁,也该学着怎么独立,我想,我还是放开你对你比较好。”祁煜已经有些不耐地伸出右手指向门外。
    少刚凄楚地看看他,又望向仍躺在床上的费梦玲,忍不住又道:“我要她也离开,除非她走,否则我以后就不去补习班,也不考大学。”
    这向来是祁煜最重视的一件事,她天真的希望能以这一点来约束他。
    祁煜锁住她的眼,突然低头凑近她,暖昧地说:“未来是属于你自己的,要珍惜,要糟蹋也都在于你,我想,你应该不会笨得让你母亲失望吧?还有,当初是谁说梦玲长得美丽大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还拚命鼓励我要积极点去追她?我现在只不过是顺遂了那个人的意思,想不到她又改变了主意,这还真是难搞啊!”
    “我……”少刚噎凝无语了。
    那句话是她说的没错,如今她却出尔反尔,自打嘴巴!
    “既然是这样,那能不能请你暂时离开,好让我完成你的希望?”
    祁煜嘲弄地撇撇嘴,朝她露出挑衅的微笑。
    “你——”少刚被他戏谑的言词,还有费梦玲所投射出的幸灾乐祸的眼神所伤,哽凝了嗓音,倏然冲出了大门。
    “电灯泡走了,你怎么还不过来?”费梦玲唤着祁煜,然而他却像是木头般定在原地望着门外动也不动。
    “祁——”
    “你走吧!我头疼死了,想好好睡一觉。还有,我屋子的锁匙是谁给你的?”祁煜一反方才的轻佻,脸色变得肃穆。
    “是吴立扬给我的,他为你向我告假,说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今天一定上不了班。我猜,既然是他送你回来的,身上必然有你房子的锁匙,所以便逼他交出来罗!”
    费梦玲似乎没瞧出祁煜yīn没的脸色,还在那自傲不已地谈论。
    祁煜瞪着她窝在他床上的那股惬意样,心想:她可能一时半刻是赶不走的,于是,迳自拎起外衣,“我肚子饿了,出去逛逛,你待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将锁匙留下。”
    全身疲乏困顿、满是宿醉的祁煜,不得已还是放弃了自己温暖的被窝,逃开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人。
    泪滴哭肿了双眼,只因你绝情妁言语,带着破碎的玻璃心,再也无法重整昔日的模样,你悦过你爱我的,为何此刻你却不在乎我的心伤?
    补习班第一节下课,少刚无神地趴在桌上,心底满满的全是祁煜的影子,愈想愈心酸,不知何时眼眶已溢满了泪。
    “少刚,你怎么了?瞧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程浩来到少刚身边,想尽办法找机会接近她。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少刚实在没心情理他,若不是那天在戏院遇见他,她和祁煜也不会搞到今天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
    “什么没事?我的第六感一向其准无比,你为什么流泪?”
    “你走开好不好,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少刚抱着脑袋,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
    程浩双眼微眯,眼神既陌生又诡异。
    “我只是基于好朋友的立场关心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说……再说你上回不是已经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既然我是你的男朋友,对女朋友付出一点关心,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他yīn沉地笑了笑,蛰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已渐渐显露出来。
    少刚扬起眼睫,注视着眼前的程浩,浅蹙着眉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那时只是权宜之计,你干嘛当真啊?”
    “权宜之计?那也只是你的说法,我可不这么想!”程浩扬起眉,一副不苟同的样子。
    少刚望着他,心抽了好几下,难道他真的会错了她的意?
    这下可好,真是自找麻烦啊!
    “我现在没空理你,随你怎么想,请你让我冷静一下,走开!”少刚面对他的耍赖,口气也变得恶劣。
    程浩闻言,胸腔内的怒火瞬间攀升,但在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仍得将这股气焰压抑下来。
    “要我走也行,就快下课了,陪我去吃顿消夜如何?”程浩尚称英俊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
    提起“消夜”二字,少刚心底又涌上一阵苦涩。
    还记得以前补飞班下课时都是祁煜来接她,然后两人一块儿去夜市吃东西,那种快乐的日子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好,下一堂课我也不想上了,你愿不愿意陪我跷课?”她要证明就算没有祁煜,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程浩眼睛一亮,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没问题,舍命陪佳人嘛!何况是区区一堂课呢?”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走吧!”
    少刚站起身,急着想离开,因为她每沉静一秒钟,脑海里就会思念祁煜一回,在这种被思念紧紧缠绕的情况下,她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我有车,随你高兴去哪,我一定奉陪。”程浩极力的献殷勤,使出追女孩子的本领。
    她点点头,与他相偕出了补习班。两人先去士林夜市,又逛了百货公司,可是少刚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以往开朗善言的个性仿佛不存在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跟我出来那么难过吗?还是你满脑子里依然想着那个男人?”程浩撇撇嘴,神情十分不悦。
    “我的事你管不着,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她不想为自己的沉默做解释,本以为与他出来玩可以忘掉烦恼,哪知心里的愁苦并未因此而消失,反而更深更浓地箍住她的身心。
    程浩没说话,只是一迳地拉着她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当两人来到了他的座车旁,程浩竟一把用力的将她推了进去!
    “你以为我是谁?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吗?我告诉你,可没那么容易!”他坐进驾驶座,冷冷地回应。
    “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她顿觉他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章少刚——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但以后你还会赴我的约吗?”他不死心地问,不愿做别的男人的代替品。
    迟早有一天,他要少刚将整颗心都放在他的身上。
    “只要你别想歪了,我们依然可以朋友的身份一块儿出去。”她谨慎地表示。
    “那就好,改天我们再去‘冰宫’跳舞怎么样?”
    “我不会跳舞。”她直觉的拒绝。
    “这不是问题,就这么说定了。”不让少刚再说出任何否决的话,程浩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少刚坐在疾速奔驰的车子里,心也随着车速忽缓忽快地跳动,早已忘了想要说的话。
    “少刚,你这两天怎么老是无精打彩的?资料里打错了好几个宇,你不能再这么心不在焉了。”
    吴立扬翻开手中的卷宗,目光每阅过一行,他眉宇间的皱摺就愈深,只因那份资料里实在是错误百出,几乎可以说是以“错别字”组合而成的,这种东西哪能交出去啊!
    “对不起……吴经理,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绝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少刚深感愧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苦打出来的成果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最近你和祁煜两个人都不对劲,仿佛都暗藏心事。我本来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这资料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吴立扬摇摇头,可说是被这两个人给打败了,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的下属,真奇怪,还不知该从何怪起呢!
    “对不起,我会改进的。但这些都不关祁煜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发誓绝不会再犯了。”她甚感委屈,只能频频道歉。
    “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后千万得小心。”
    “吴经理,要不然,以后文书建档的工作就交给我吧!等她心情好些,我再交还给她。”阿亚自告奋勇地提出,因为近来少刚的反常也让他非常忧心。
    虽然他并不清楚少刚与祁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但他俩那种“形同陌路”的样子,已让他深觉事态严重。
    “不用了,阿亚,我的事我自己承担。今天是我满二十岁的大日子,足以证明我已经长大了。”少刚故作坚强地道。
    还记得祁煜经常对她强调她快二十岁了,该学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直以来,她也都将他说的这句话牢记于心,不曾遗忘。
    “天哪!今天是你满二十岁的生日啊!你怎么不早说呢y害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阿亚猛一击掌,懊恼不已。
    “不用麻烦了,反正我妈去参加进香团,这几天都不在家,我一个人也不打算过生日,只怪我不小心说溜了嘴,你就别放在心上。”
    今年的生日不再有祁煜的陪伴,看见蛋糕只会令她更触景伤情罢了!
    “我懂了,反正你有祁煜嘛!赶快想一想,要用什么方法来化解你们之间的尴尬?对了!你干脆告诉他今天是你生日,请他帮你庆祝生日,不就什么疙瘩都没了?”阿亚在一旁出着馊主意。
    “没用的……”她根本没把握祁煜会答应。
    “阿亚说的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吴立扬也热络地在一旁猛敲边鼓。
    “是啊、是啊!连咱们吴经理都赞成了,这个办法绝对行得通。”阿亚兴奋地站了起来,蛊惑着周遭的同事一块儿起哄。
    “对,少刚,我支持你。”A同事立即开口。
    “赶紧把那个费魔女给干掉,那个女人老仗着自己是总裁的千金,对咱们颐指气使的,看到她就作呕。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B同事也附和。
    少刚愣住了,没想到她与祁煜之间的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众所皆知了!
    “喂!你们闹够了没?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吴立扬拍了一下桌面,拿出难得的威严,果真达到了喝阻的效果。
    “都是我,害大伙都没心情上班了,你们还是把我的事给忘了吧!”她重新开启电脑,打算趁下班前打完另一份资料。
    阿亚却在这时候突然叫了一声,“对了!今天祁煜不是要和费魔女去机场接总裁吗?这下可好,他倒自在,又有美女作陪,亏我们还在这儿瞎哄!”
    当阿亚的视线对上吴立扬那责备的眼神时,倏然收了口,继续埋头苦干。
    少刚却凝了神,思绪直绕着阿亚的话打转,双手根本就不知道在键盘上敲打了些什么?
    吴立扬见了只能叹息,今天既然是她的生日,就索性放她早点下班回家休息吧!
    他走向少刚,轻拍她的肩说:“祁煜要五点才出发,你考虑看看是不是要在他出门以前去找他,或是就让他这么离开了。”
    少刚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去找他吗?”
    她又烦又闷,而且困扰极了,她好害怕见到他冷酷的回应、淡漠的表情,好像自己成了令人讨厌的蟑螂似的。
    尤其是想起那天早上他驱赶她的情景,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拆剥她的骨血,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去试试看吧!我相信祁煜对你依然是有情的。”
    “是吗?”少刚实在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已经四点了,只剩下一个小时他就要离开,去不去完全在你!”吴立扬不得不向她施压,他明白现在的少刚非常需要别人的激励,否则只会在那儿猛外钻牛角尖,永远都想不开。
    唉!还记得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是那么天真、无忧,虽然行事作风大而化之了点,但仍十分让人喜爱,哪知道不过才一个月的工夫,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好,我再去试试,希望这次不会再杀羽而归了。”少刚给自己一个笑容,向吴立扬颔首致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拿着祁煜以前给她的密码卡,她进了电梯刚了卡,一颗心随着电梯的上升而悬起,紧张得就快跃出了喉头。
    好不容易到达九楼,她怀着忐忑的心跨出电梯,踟蹰不定的来到祁煜的设计室门外。然而,透过玻璃大门,她却发现里头不只他一个人,费梦玲也在!
    “都快出发了,你怎么还不准备?”费梦玲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微俯下身盯着祁煜,一袭低胸紧身上衣若隐若现地将她丰腴的乳房显露出来。
    祁煜一抬头便对上了她那地方,他邪魅的露出一口白牙,“拜托!你这么做是不是想闷死我?”
    费梦玲掩嘴娇媚一笑,“这是我最大的本钱,难道你不想瞧一瞧吗?”
    她刻意绕过桌面,来到祁煜身边,往他的大腿上一坐,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刻意将他拉近自己的胸前。
    祁煜从她的双乳中抬眼,扯着笑说:“你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我相信你应该是个脑袋比胸前还伟大的女人才是。”
    “哈……”费梦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以前怎么从没发现你竟是个那么会说话的男人?”
    “我只是故意收敛心性罢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花啊!”祁煜俊薄的唇勾起笑意,眼睛荡肆的神采。
    以往他全是为少刚而忍住属于男性的强大欲念,一切只因为爱她,不愿做出令她伤心的事;然而现在,她既然不屑他的感情,将他付出的爱狠狠地踩在脚底下,那他又何必再做无谓的克制呢?
    再说,费梦玲也是个放纵的好对象,陪她玩玩又有何不可?
    总归一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非是一厢情愿的事。
    “祁煜,你总算开窍了,我就说嘛!我再有什么不好,也比那个发育不全的女孩吸引人多了。”费梦玲仰首呵笑,杏眼闪灿着媚光,还动手解开祁煜上衣的钮扣。
    门外的少刚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正想逃开,却被屋内的祁煜发现了。
    “是谁?”他推开费梦玲,迅速的冲出设计室,却在看见少刚那双晶莹的眼眸时略微愣了一下。
    “怎么又是你?你好像很喜欢偷窥别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我!”祁煜蹙紧眉峰,眼里掠过一抹只有她能理解的嘲谑眼神。
    少刚闻言,心口一阵抽紧,某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狠狠的俘掳了她。
    原来他对她的偏见竟是那么深!
    “我……我只是想……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少刚极力想拿出以往潇洒的姿态,然而,硬是逼出来的笑容却泄潜漏了的脆弱。
    想不到苦中作乐会是那么的难,这是她以前怎么也体会不出来的。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的聊聊了。”祁煜意味深长地笑着,暗暗高兴她为他束手无策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费梦玲扭腰摆臀的走了出来,盯着少刚不悦地咬牙低咒,“又是你,章少刚!为什么你老是yīn魂不散,像个——”
    祁煜挥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污辱言词不达意,拧着眉说:“你先去楼下等我,和她说几句话就来。”
    费梦玲脸色不变,握紧双拳气愤地道:“这怎么行?我们才正要……”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没机会吗?”他邪气一笑,表情中净是暖昧之色。
    “好吧!你们有话快说,可别说我久等了。”
    听了祁煜安抚的言语,费梦玲果真软化了姿态,对他魅惑一笑后,才转身离开了。
    少刚呆愣地杵在原地,他们之间调情的话她并非听不懂,却只能装傻地任他俩在她面前说些暖昧言语,若非她真的很想和他说几句话,一定早就冲了出去,将这难堪的一幕撇于脑后。
    “你说你是特意来看我,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有话你就直说吧!”等待许久,就在他快死心时她又出现了,不知她想说的话是不是他梦寐以求的。
    也不知道这丫头对他是否还有半点情意在,不过,她那日渐憔悴的容颜,会是因为他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你。”少刚手足无措了,他的眼神更是令她焦躁难安!
    “就只是想看看我?你没有任何话要对我说?”他犀利地盯着她拙劣的演技,以一种几乎要透视她的眼光看着她。
    原以为他可以听见她说她想他、爱他之类的话,想不到得到的是这么模棱两可的字眼!
    此刻,祁煜觉得自己有种被耍的感觉。
    “你最近对我……好冷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开心,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这样让我觉得好痛苦。”少刚硬是挤出一些笑容来,却在瞬间化成一团尴尬。
    “这么说,你是想我罗?”祁煜端起冷漠的脸色,谨慎地看着她,并不想因一时的疏忽而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后悔的表情。
    “我是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无情,而且做得那么绝呢?”说话的同时,她的泪已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在胸前。
    “是因为我突然的冷漠让你觉得难过,然后才知道我的好是吗?”他目光灼灼,直盯着她垂泪的小脸。
    望着她的愁容,他的心莫名的抽痛,可是,他又怎么能一味地陷下去?除非弄明白她的心意,否则,只怕这条路再这么走下去,依然到不了尽头。
    “好象是吗!我……我也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
    说实在的,她也乱了!
    他的改变与刻意的冷淡勾起她内心一种陌生的情愫,这就是爱吗?
    应该是吧!否则,她也不会在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亲热时,陡生满腹的醋意。
    但……她有资格去爱吗?如果爱了他,又带给他噩运呢?
    天!她快要被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给逼疯了!
    “少刚,我不能陪你一辈子,哪天你若遇上了真正喜欢的男人,就会把我忘了,所以——”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少刚因他的话而大惊失色,她不要他老是在言语间与她划清界线。
    “你不会忘了我又如何?难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打算告诉我你喜欢我、爱我、想嫁给我?”祁煜只好以暴怒来掩饰心里复杂的情愫。
    少刚被他的话折腾得泫然欲泣,她无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你我之间的感情构筑在爱情上?难道除了爱情,我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交集吗?”
    “你可以,但我不行。要我将付出了长达十三年的感情,由爱情转化为友情,谈何容易?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
    祁煜一步步的逼近她,一宇字冷硬地吐露,此刻的,他俨然像个恶魔,随时会将人撕裂吞噬一般!
    少刚苦涩一笑,笑中有泪,“十三年的感情你可以说舍就舍,马上又找上别的女人,完全不带一丝眷恋,又教我如何信服?”
    “你是指我跟费梦玲吗?我对她一向没什么感觉,也从没承认喜欢她,但是跟她在一块儿,我很自在,也很轻松。”他耸耸肩,状似无所谓的解释。
    “很轻松自在?轻松自在到了床上?”
    她压根不谅解他所说的这个理由,为何他不懂得检点自己的行为,却一味地怪她不领情?
    想起他与费梦玲间那暖昧不明的关系,少刚就觉得心好痛,那深深的失落感还在持继加温着。
    祁煜情不自禁地攀上她的肩,充满柔情地说:“小刚,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只是你自己不明白,因为连你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
    “爱?我……”
    “别否认,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溢满了酸味,你的句句指控都在说明了你在吃醋,为我与费梦玲的亲近而吃味!
    祁煜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企图从那里挖掘到真情。
    少刚被他的话搞得好紧张,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被祁煜用吻堵住了嘴,他狠狠地吻着她,狂热的需索几乎令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第八章
    祁煜疯狂地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留一丝空隙,也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仅存在脑海中的是一种想将她揉碎、吞噬的欲望!
    少刚身体一僵,在他狂烈的掠夺下,她整个人都因他的挑逗绷胀得几乎要爆裂了!他的大手细细地梭巡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技巧性地挑起她潜藏在小腹中的欲望,直到他抚遍她全身,由裙下探进她女性的私处时,神昏目眩的少刚这才从被他燃起的欲火中抬头,惊惧地想推开他!
    祁煜岂会让她得逞,他像个残酷的掠夺者,非但不理会她的反应,还加强了抚弄,尽情地在她的娇躯上搜刮他要的安慰!
    “呃……”她重重地喘息一声,不争气的呻吟已从嘴里吐出。
    “你……在干嘛?”
    祁煜将她压制在墙上,隔着布料紧咬着她那傲然挺立的乳蕾,缓慢地折磨她的感官。
    “我敢打赌,你是爱我的,否则也不会跑来这儿对我兴师问罪。”他双手伸进她的衣内,扯掉她的胸罩,狂猛地吸吮着她的rǔ头;少刚闭上眼,浑身颤抖地承受着他带给她的炽热情潮。
    但当她听到“爱”这个字眼时,身子又是一颤,母亲日记里的内容跃然划过脑际,她激烈地吼着,“不!我不爱你,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根本不爱你……”
    少刚无法承受那么重的爱,爱不会带给她甜蜜,只会带给她罪恶感而已。
    她含着泪否认,这句话不禁伤了祁煜的心,更令她自己痛苦欲绝!
    她无法指逆上天的安排,只能忍着心酸接受。
    不一她愿意去相信这种荒诞无稽之说,只是母亲的遭遇已证明了一切,她们的确是会将霉运带给所爱之人的扫帚星啊!
    她好后悔……后悔来见他,她的用意是什么?是想祈求他的怜爱吗?
    祁煜停下了动作,抽回轻薄的双手,半眯着深幽的眼睥看着进她眼里,“你……你果真是个冷血动物。你走吗!我也该出发了。”
    他立即转过身,痛苦地闭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这样的结果外,还能强求什么呢?
    少刚呆若木**、哑然无语地看着他离开,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少刚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游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觉得好像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彷佛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她都会不自觉的驻足,因为那里有她与祁煜相处的点滴回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间拉面馆,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轻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今后,她也许会像她母亲一般孤独地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泪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双颊,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哭的,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强力伪装的冷静与坚强,总是因为触景伤情或沉缅于记忆中而崩溃……
    这时,一辆保时捷倏地由她眼前滑过,而后停驻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探出了一颗脑袋,“少刚?真是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脸地说,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着公子哥儿的铜臭味。
    少刚撇开脸,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她迈开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浩难得逮到机会,怎么轻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转方向盘,放缓了速度跟在人行砖道旁,透过窗口对她说:“谁得罪你了?别一副怨妇的模样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来烦我!”郁闷到了极点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夹带着哭腔喊出,一脸不耐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不要自以为是……我根本不爱你……”
    少刚无法承受那么重的爱,爱不会带给她甜蜜,只会带给她罪恶感而已。
    她含着泪否认,这句话不禁伤了祁煜的心,更令她自己痛苦欲绝!
    她无法指逆上天的安排,只能忍着心酸接受。
    不一她愿意去相信这种荒诞无稽之说,只是母亲的遭遇已证明了一切,她们的确是会将霉运带给所爱之人的扫帚星啊!
    她好后悔……后悔来见他,她的用意是什么?是想祈求他的怜爱吗?
    祁煜停下了动作,抽回轻薄的双手,半眯着深幽的眼睥看着进她眼里,“你……你果真是个冷血动物。你走吗!我也该出发了。”
    他立即转过身,痛苦地闭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这样的结果外,还能强求什么呢?
    少刚呆若木**、哑然无语地看着他离开,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少刚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游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觉得好像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彷佛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她都会不自觉的驻足,因为那里有她与祁煜相处的点滴回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间拉面馆,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轻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今后,她也许会像她母亲一般孤独地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泪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双颊,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哭的,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强力伪装的冷静与坚强,总是因为触景伤情或沉缅于记忆中而崩溃……
    这时,一辆保时捷倏地由她眼前滑过,而后停驻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探出了一颗脑袋,“少刚?真是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脸地说,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着公子哥儿的铜臭味。
    少刚撇开脸,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她迈开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浩难得逮到机会,怎么轻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转方向盘,放缓了速度跟在人行砖道旁,透过窗口对她说:“谁得罪你了?别一副怨妇的模样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来烦我!”郁闷到了极点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夹带着哭腔喊出,一脸不耐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老是纠缠不清的,凭你的条件,哪需要对我穷追不舍!”
    程浩笑咧了嘴,邪恶的男性睛瞳微微一闪,装腔作势地道:“不错,是有不少女孩子跟在我屁股后面死缠烂打,可是偏偏我就是看上你,你说是不是你的福气?”
    “这种福气我承受不起,请你向后转,去找那些对你投怀送抱的人。我以后不会再去补习班,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少刚在他面前呈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单刀直入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心情再与他客套。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火气还真大。没关系,反正女孩子撒撒娇、闹闹小脾气是理所当然的,对我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我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觉得你愈来愈有女人味了。”他扬高唇角,眼眸中掠过一丝yín秽的眼神。
    他一直想要得到她,而且少刚表现得愈是冷漠,他这种邪恶的心态就愈强烈,或许今天就是他如愿得逞的好时机吧!
    “说够了没?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快走吧!”少刚忍不住的大嚷,直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想不到老天爷竟和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她爱的不不能去爱,偏偏她不爱的男人却死命缠着她不放,这……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啊?
    “好吧!那可不可以让我送你一程?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路,我会心疼这一双美腿的。”
    程浩的瞳底认过一丝邪恶,皮笑肉不笑地提议,那模样像极了等着小红帽自动送上门的大野狼。
    少刚发觉他的神色怪异,眼底有丝yīn森气息隐隐约约的显露了出来,防备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说着,拔腿就跑。
    程浩抿唇一笑,踩下油门立即尾随着她。
    少刚骇然地加快脚步,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你究竟要干嘛?不要再跟着我了!”少刚终于受不了的旋过身,对着他大声咆哮。
    他单手支在窗口,勾起唇角看着她说:“你干嘛张牙无爪的像只泼辣的小野猫?但这样更够味,我喜欢极了。”
    少刚看着他那变态的表情,yīn侧侧的面容,忍不住头皮发麻,第一个念头便是逃开,离他愈远愈好!
    既然她跑不过车子,只好往巷子里钻,这么一来,不就可以轻而易地摆脱他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海,程浩就已下车,趁着她发愣的空档,抓住她的手直往车里拖。
    “你放手,我可以告你妨害自由!”
    “你告啊!我们程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拿个几百万就可以把一场官司打发掉,不信你试试。”
    他粗鲁地将少刚往车内一推,倏然关上门,并按下中央控制锁,表情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浮之色!
    “你别太过分,我要下车——”
    少刚已经猜出他的意图,神经绷得死紧,她拚了命抓住他操控方向盘的双手,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他得逞!
    “该死的女人,待会等着瞧,看我怎么整治你!”程浩抓住她挥舞的手,以一手操控方向盘,加快速度,急驶而去。
    少刚完全绝望了,她大吼、挣扎,甚至拳打脚踢,只求能脱胎离险境。
    但上天会帮助她吗?
    恐惧心不断的被揪扯着,像置身在绳索的两端,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徘徊,粉身碎骨,也许是此刻最好的指望。
    少刚的强烈抵抗与吼声带给程浩不小的威胁,他本想把她带回家的,后来临时改变主意,转了个方向,将她带到一处正在兴建的空屋内,由于这栋建筑正是他们程家旗下的产物之一,因此他更是肆无惮了!
    在她的万般推拒下,程浩硬将她拉进屋内,奋力的将她推倒在屋角,“你再叫啊!再叫啊!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告诉你,这个社会上冷漠的人世间愈来愈多,见义勇为的人可是早就绝种了。”
    他露出yīn挚的笑容,一脸yín秽地走向她。
    “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是个这么下流、龌龊的人!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做出这种缺德事,绝对会不得好死的!”
    她抖瑟的蜷缩起身子,嘴巴虽不断逞强怒骂,其实内心却害怕得要命。
    “随你骂吧!你高兴就好,你骂得愈带劲,我就看得愈是心痒难耐……等会儿我会让你把怒骂声变成娇喘、呻吟。”
    他漾着两泓诡谲的眼神,瞳仁已被他那邪荡的思想给熏得火红。
    “你……你无耻!”少刚被他眼中泛滥的情欲给骇住了,她几乎是用爬的站起身,炯炯双眼不停的在四处梭巡着逃脱的路线。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嘲弄地笑了笑,“别异想天开了,你是绝对逃不掉的,何不干脆放下身段让我玩玩?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你……王八蛋,我不是妓女,你找错对象了。”看着他一步步靠向自己少刚连忙绕过柱子,拚命奔逃。
    程浩的行动更快,一个箭步便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何必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我就不信你和那个姓祁的之间没有发生过暖昧的关系,今天我主要让你知道,我的能力绝对不比他差。”
    他立即像饿虎般扑向少刚,一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压在地上,扯开她的衣领,埋下头在她的胸前不停地亲吻舔舐着,另一手隔着牛仔裤用力搓揉着她的私处。
    少刚吓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盖往他的胯下用一撞,疼得程浩哇哇大叫!
    少刚把握住时机,狼狈地爬起身,立刻往大门的方向逃去,不料却被脚下的一块红砖给绊住,又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臭女人,竟敢踢我!看我怎么对付你——”程浩怒气腾腾地追了上来。
    少刚见状,赶紧再次起身,脚踝却被程皓用力给扣住,她失去平衡地又重重的跌倒了!她的膝盖红肿,但在惊骇下,她已忘了疼痛,更忘了哭泣,她只知道要逃,就是死也要逃出去!
    “你放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会诅咒你一辈子。”她心急的大喊,另一只脚不停的踢在程浩的身上。
    “你还踢?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地方是不是和你表现的一样辣!”他腾出一只手,正要脱掉她的牛仔裤时,少刚的右手却不经意的摸到搁置在墙边的钢管,为了自救,她毫无选择地抓起钢管,猛力往程浩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闻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扬起,少刚发觉她重获了自由!抬眼看向程浩,竟看见从他额头流出深红色的血液!
    糟了!她……她杀人了!
    “你……你这个女人……敢动手打我,我……”程浩迫了几步,终于不支倒地。
    少刚吓得双腿发软,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转身狂奔地没命地奔跑,泪水斜飞在空气中,衣衫残破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地痛哭一场,不知不觉中,她竟跑回了公司!
    还好现在天色已晚,公司里已空无一人,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带着狼狈的神情,像个走头无路的小孤女般,慢慢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所幸,她还有一套干净的制服放在抽屉里,她赶紧将一身的不堪给换下。
    当她褪下上衣,看见自己胸前泛红的齿印时,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又深攫住她。天啊!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人强暴了!
    套上衣服,她紧紧地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只能无声的哭泣。
    祁煜还会回来吗?他今晚会再回公司吗?
    她真的好想见他,投进他怀里痛哭一场……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一定要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她也爱他,即使两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意完全吐露。
    或许是经过这场灾难,少刚突然想开了,她不要在他的误会下过一生,她一定要让他明白她的苦衷,以及她对他的情愫。
    她开启一盏灯,心想:如果祁煜看见办公室里有灯光,一定会进来看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缝中流逝,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少刚坐在地上哭泣,紧张害怕的心情也随着那声响忽高忽低、忐忑难安!
    都十点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顿觉她无助,一股惶恐的感觉充满她心里,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抽搐。
    少刚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她更担心自己已成为杀人凶手,不知道程浩是不是重伤不治,死在那儿了?
    天哪!她就要被这种纷乱、恐惧、惊颤的心情给吞蚀了!
    祁煜……你快回来好吗?快回来……
    在疲惫与抖瑟中,一股倦意慢慢袭向她,不知不觉中,她居然靠在墙上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祁煜带着笑脸慢慢走向她,突然,那张脸又变成程浩那狰狞的脸孔,吓得她尖叫出声。
    她猛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是一身冷少刚战栗不休,还未完全从梦境中回神,她失神地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簌簌发抖的她,无法摆脱这场梦魔带给她的惊吓。
    恍然间,办公室外面长廓好像传来交谈的声音,还有零碎的脚步声,少刚心中希望乍现,是祁煜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朦胧中,她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再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认出那个女人就是费梦玲!
    这么说,祁煜也一定在了!
    明白他就在她周遭,一直悬在她胸口的大石陡然落下,她终于能够好好地喘一口气,不用再处于担心害怕了。
    打开门,她欣喜若狂地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当她透过窗户看见祁煜就端坐在坐议室里,更是来不及细想,就猛力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直冲进他的怀里!
    “祁煜,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泪如雨下……眼泪鼻涕沾满的他的西装外套。
    会议室里另外三个人顿时被这情景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尤其是费梦玲,更是气得双眼冒出噬人的火馅,恨不得在少刚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祁煜,这小女孩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进公司?”费洛力语气不佳地指责道,若是只有他和梦玲在也就算了,可坐在他们身旁的还有一位日本大客户,这不是弄得场面尴尬又讽刺吗?
    “她……她是人事室的一位同事,嗯……叫章少刚……”
    祁煜正要解释,却被费洛力给截断了,“不过是人事室里的一位小职员,她跑来这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问清楚的。”祁煜恭敬的回答。
    “不用问了,你先叫她出去,别让佐佐木先生看笑话。”
    费洛力皱着花白的眉,瞪着少刚不悦地说。
    少刚完全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刚刚……刚刚她怎么没注意到会议室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怪只怪她眼里只有祁煜,身心受创的她,脑子里除了祁煜外,早就放不下其他人了!倒是费梦玲笑得无比奸佞,她得意地想,只要明天她向老爸多说几句少刚的坏话,她八成会被开除,到那个时候,祁煜也不会怪罪她,因为这一切完全是这个粗鲁莽撞,一点家教也没有的章少刚自找的。
    祁煜点点头,抬起少刚的脸,轻声说:“你先回家,我现在要开会,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少刚原本拥有的一丝心安又一寸寸地化为乌有,她眉心一拢,浮上心头的恐惧愈来愈深,被泪水浸湿的眸子,仅能脆弱地回睇着他那双清冷的眼,“不!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说一句话,好不好?”
    “别胡闹了,我们现在谈的可是公司的机密业务,哪能允许你待在这儿偷听!”费梦玲厉声说着,嗓音中还夹带了一丝无情的冷诮。
    少刚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迳自看着祁煜,“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把她带出去。”费洛力对祁煜发出命令,“姑且不论她是谁,也得看看场合,别在这里给我闹笑话。”
    祁煜看了少刚一眼,二话不说地便将她拉出了会议室,来到长廊的尽头,“你到底在搞什么?今天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是故意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是不是?”
    他已经被她在下班前所说的那几句话弄得心神不定,开车时甚至误闯了好几个红灯,难道她还不能放过他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着你就好了。”少刚盈盈若水的眼波看似有千言万语,但一时之间,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行!”他冷寒的声音钻人了少刚的耳膜,“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以往你开朗、活泼、独立,现在是怎么搞的,依赖性变得那么重?你是想跟我玩若即若离的游戏吗?”
    祁煜粗嘎地喊着,完全被少刚的行径弄乱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会把玩弄他的感情当作是一种消遣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也算苛求吗?”少刚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心痛如绞,娟秀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不是我对你苛求,你要胡闹也得看看看场合,这里是公司,而且我又在开会,你这种要求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你懂吗?”
    祁煜受不了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经燃起。
    “我……我不是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我说句话呢?”悲怆的眼泪再次迷朦了她的视线,屯积了一夜的委屈与伤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诉!
    “你……好吧!给你三分钟,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说!”他漫不经心的语调,简洁得几近无情。
    被他的态度所伤,她倒退了数步,“你是怕我纠缠你吗?”
    “够了!还说你不是无理取闹,你这不是找碴是什么?我已经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又不说,只是一味的指责我的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得双手叉腰来回踱了数步,又说:“你非得搞砸公司的生意是不是?或者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也得挑时候啊!”
    少刚皱紧眉头,黯然神伤,原以为他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安慰她、照顾她,可是事实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厌恶她、讨厌她,还恨不得她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你心里就只有公司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那里有费梦玲在?”她已气得口不择言。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祁煜灼灼的黑眸犀利又坦荡,凝注着她的眼神复杂又危险。
    “反正我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无理取闹,而她所说的话就是圣旨,那我还赖在这里干嘛?”
    “少刚——”
    “别说了,我终于懂你的心了,原来你所说的喜欢我、爱我,全是闹着我玩的,等……等我掏了心,也……也付出了感情,你就恨不得把我踹得远远的!”
    少刚不胜愁苦地道,他的冷漠敲痛她的心,原来失恋也是一种醒悟,让她明白男人全都是薄情的!
    “你说什么?”祁煜心头一窒,被她这几句话弄得思绪大乱。
    “去吧!去为这间公司卖命,去接受费梦玲的怀抱,毕竟这家公司迟早有一天会是你的,你会如此拼命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怪你的。”她泪眼模糊,只觉眼前一片朦胧。
    程浩伤她的感觉是惊悚、是害怕,而祁煜伤她的感觉却是一股痛彻心扉的煎熬!
    她不再眷恋地冲下楼,徒留祁煜一脸的怅然与不解。
    正当他想要追过去问个明白时,却被身后的费梦玲给喊住了,“她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不行!她很不对劲,我得追过去看看。”不知为何,祁煜的心底闪过一阵抽搐,不去弄个清楚,他怎么样都不会安心的。
    “她不是小女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还替她担什么心?”费梦玲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成年人!猛然一道闪光掠过祁煜的脑海!他立刻抓住费梦玲的肩,急促地问:“今天是几号?”
    “你在发什么神经,抓得我好痛。”费梦玲揉了揉自己的“到底是几号?”他没空跟她蘑菇。
    “你糊涂了吗?刚刚你才陪我去机场接我爹地,是二十一号,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二十二号了。”费梦玲看了一下腕表,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二十一号!那不就是小刚的生日吗?”
    祁煜懊悔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一脸颓丧,后悔的感觉啃蚀得他几乎昏厥。
    “你这是在干嘛?不过是个小生日而已嘛!”
    “不一样!今天是小刚满二十岁的大生日啊!好久以前我就答应她要送她一样非常有意义的成年礼物。”
    他重重地闭上眼,恨死自己为了一些感情上的琐事而与她闹别扭,这下可好,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也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把这场会议开完再说!爹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才叫我了来催你。”费梦玲可不会任由他离开。
    “生意的决策者是你和董事长,我的职责不过是设计与创意,这场会议有没有我根本就无所谓。麻烦你告诉董事长,明天我再到公司向他请罪。”
    祁煜已管不了费梦玲那错愕与憎恨的眼神,立刻追着少刚的步伐而去。
    当他经过人事室时,突然发觉里面的灯光还亮着,难道少刚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一直待在那儿?
    他推开门进去,找到了灯光来源,正想切掉电源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少刚的办公桌下那破烂不堪,还染有血迹的上衣。
    捡起来一看,祁煜全身的血液顿时全凝结住了。
    天!少刚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是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跑来公司找他的,而他居然还迫不及待地赶她走,甚至口出恶言骂她无理取闹!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件上衣破烂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衣服上头的斑斑血迹可以说明当时的情景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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