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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继续上行,她不觉得那个男人是不知道这部电梯的限制性,也不觉得他不认识自己,他在装。她走进办公室,让李芳进来汇报今天的行程。李芳照理泡好了咖啡走了进来,把咖啡杯放在她的右手边,打开掌中宝,“董事长,今天您有两个重要约会,一个是早上十点和杨律师的会面,还有一个是下午3点半和瞿董事的高尔夫赛。别的时间您可以自由选择活动,但是希望您可以把昨天交给您的文件全部都批示完,各个部门的头都在等着。”
“你今天特别话多,还跟我玩起心眼来了。”陈以宁对秘书的状态很疑惑。李芳笑眯眯地回答,“因为董事长要结婚了,所以高兴啊。”“好,知道了,你先出去,要是等会有个30多岁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穿着棕色西装,打着红色斜纹领带的男人找我,就让他进来。”陈以宁交代了秘书,就开始享受清晨宁静的一刻。她一转椅子,他又站在窗前了,拿着酒杯看着她。看到她也在看着他,林珏拿起手里的酒杯示意,喝了一大口,他就离开了窗前。
陈以宁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她没办法阻止他。她能做的,就是坚定自己的心,不给他任何错误的信息,他们已经错过很久了,不会再有交集。现在她的立场,也不可能再和林家有合作,别说林家的人不信任她,就是肖家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她已经站好了队伍,回不去了。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挂上了招牌笑容,“请进。”果然是那个人,她的笑容扩大了。那个男人也楞了一下,马上掏出手帕擦擦脸,语气忐忑地说道,“我不知道早上和董事长您同乘一部电梯啊,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我都不知道公司的电梯还分人坐的。刚才有人告诉我了,那部电梯我不能坐的。我第一天上班不想迟到,看那部比较空,就上了。我还想去上个厕所,再打扮一下,再来见您……”
听着他唐僧般的聒噪,她左耳进,右耳出,掏掏耳朵,冷冷一笑,“说完了吗?要是没完也别说了,刚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她的冷言冷语瞬间让他闭上了嘴,耷下耳朵,很是沮丧。她没忍住,扑哧一笑,示意让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眼睛带着审视地盯着他,“在我面前把面具拿掉,我不喜欢油头粉面的糟老头。”
那个男人咳嗽了一声,撩撩头发,“老大,我不是糟老头子,我还只有29岁零36个月,而且我也不是油头粉面的,我这叫英俊潇洒。”陈以宁毫不客气地吐槽,“看你的衣着品味就是糟老头子,还有你的头发上摸的什么,脸上还涂油了吗,就跟在大街上晃荡的二流子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人一聊天,就知道他跟她合拍。他的无耻太对她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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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绍敲门进来,看到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你比我还快。行,你们聊上了就好,董事长这就是我要引荐给你的老蔡,蔡友奇。这是他的基本资料,我给你放在这里,我出去处理点事。”陈以宁不想听这个事,挥挥手让他出去,低下头专心翻着资料,“蔡友奇,你以前是恒通电子的,为什么要出来呢,林家没给你适合的价钱,还是做得不愉快?”蔡友奇摇摇手,叹了一口气,“老大,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我去恒通就是为了多卧底的,虽然我一直拿着林家的钱,但我一直是为陈氏做事的。”
陈以宁一头的黑线,这个男人真的很啰嗦,她不得不打断他发自肺腑的感言,“行行行,别说了,我头疼,你知道你自己的职责吗?”他把手完成一个弧度,四指并拢,大拇指搭在食指末端,敬了个标准的军利,“是,我知道,保证完成任务。”在那一刻,他的眼神很正经,就像这句话说过千百次,却还是无法有一丝不正经来亵渎这样的时刻。她微微一笑,让他出去,“好,你出去吧,我的秘书会带你去办公室的,你的秘书我也会马上给你调配过来。”
“嗯,老大,那我先出去了。”他甩着包走出了办公室,陈以宁拿起电话让李芳带他去办公室,让她尽量满足他的需求。她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摊在桌子上。既然是部队出来的,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她有些好奇这份简历上的内容有多少可信度,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体现出来。而且,就凭蔡友奇的城府,能这么轻易地让她获得这些信息,用意何在呢?她真搞不明白关绍的心思,他要是站在她的对立面,该有多可怕。
她有时候也在想,有这样的人才在,陈旭也该成为四大豪门之一的,又为什么不行动。她叹口气,拿起电话,拨给了周裳,该跟她联系一下,希望程焱冰过去,不要引起她心里的不爽。周裳接到陈以宁的电话很兴奋,“宁宁,你好忙啊,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我们这一切都顺利。
哦,不对不对,你要结婚了,跟肖遥的哥哥对不对,好啊,那我又能去欣赏小帅哥了,要是他成了你的小叔子,我能要去摸摸他的脸吗?我实在好奇,他的皮肤怎么那么好,我都羡慕死了。”被周裳欢快的语气感染了,陈以宁也难得地开始揶揄她,“你也嫁进来吧,我和你就做妯娌好了,这样你每天都可以研究他的皮肤了,不仅是皮肤,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研究了。”
“我只喜欢欣赏那类型的,但绝不会跟那个类型的人结婚,要是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已经是皱纹满面,他还是青春年少,我跟他站在一起,就跟大妈带着儿子一样,太伤心了,我还是愿意找个比我年纪大的。”周裳边跟陈以宁瞎侃,边在一份份的文件上签名。她的懒散跟陈以宁的殚精竭虑一比,可就显出天差地别了。不过,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她就是个笨蛋,这个公司也倒不了,何苦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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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啊,我最近没空过来了,我马上要去旅行,你好好看着啊,等我回来了给你带礼物。”陈以宁想了一下,要是周裳不提及程焱冰的事,她还是保持沉默好了。她对周裳本人还是放心的,要是这个女孩也背叛了她们的友谊,那么她将成为一个真正不再信任别人的人了。周裳大喊,“我也要去啊,我不想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大堆文件。”她真的要被烦死了,都说了让他们做好计划她签字就好了,还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她真的很想出去玩。
陈以宁看了眼时间,该和律师碰面了,她开始整理文件,最后在电话里给周裳一句,“你要是结婚,我也帮你看着你的集团,让你出去玩一阵子。现在,你乖乖的。”她进入了边上的小会议室,刚坐定,杨律师就进来了。她站起身来迎接他,“杨叔叔,您这么忙,还让您特意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是这样,我马上要结婚了,但是有些财产我打算转到妈妈名下,希望您帮我处理一下。”还是那句话,她信肖朗,但不信肖朗身边的人。
杨舟托了托眼镜,对陈以宁的想法很诧异,最近他也看了不少关于他们婚事的报道,还真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没想到这个世侄女还防备着肖家。不过,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样的行为也是正常的,谁还没有个自己的想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以宁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但是内情她不想告诉外人。
下午和瞿董事的高尔夫球会他本来是真的意兴阑珊的,纯粹是为了陪个健谈的老人去锻炼一下身子,倒是没想到有个意外之喜。她噙着坏笑走近了某个正在专心打球的男人,“方尔凡,好久不见呐。”方尔凡听着声音,手一抖,球就偏离的原来的轨道,飞到了水坑里。他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了这个姑奶奶。他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还被陈以宁逮着了,他叹了口气,“您老想干嘛,别想坏主意了,他不会答应的。”
陈以宁拍拍他的肩膀半诱惑半威胁道,“他不答应,你就不玩了,你不像这么听话的人啊?我告诉你啊,我最近在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从林御手里骗点东西,要是你肯帮忙,我就分你一杯羹,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把你和他的计划全抖出去。”方尔凡觉得她简直就是个巫婆,他都消声灭迹了,她还不放过他,真是流年不利,碰上这对极品夫妻。
他左顾右盼,低声哀求,“大嫂,我求求你,你离我远点吧,你知道你老公很会吃醋,要是看到你搭着我的肩膀,会把我杀了的。”陈以宁也左右看看,“他也在这里吗?没看到。”手还是继续搭着。方尔凡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我答应你还不成嘛,他真的神出鬼没的,哪里都有可能见到,您高抬贵手,饶了我,我给你鞍前马后的,任你差遣。但是有一点,咱得说清楚了,这事是你逼我的,到时候东窗事发了,您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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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一天天的临近,不知道为什么,陈以宁总觉得心里不安。这样的不安延续到了婚礼的前一天,她的担心成了真。徐梦瑶失踪了。陈以宁一听到这个消息,心头很沉。她放下了电话,呆坐在书桌前。婚礼延后了,她不担心,但是徐梦瑶的失踪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她能想象的到。肖克己一旦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也许会成为某些有心人的工具,那些人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她不知道,但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肖朗也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他不是肖克己,他的理智还在,他也感觉到了yīn谋的存在。看着暴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肖克己,看着坐在一边闷头喝酒的肖遥,肖朗在心里琢磨了很多。为什么偏偏就是婚礼前一天失踪?是早就设计好了的,还是巧合?为什么家里的暗卫没有看着妈妈,那两个人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都没看到人,难道她还会凭空消失?他觉得肖克己的表现也很奇怪,他没有下令去找人,也不让他插手这件事?他是有什么目的,还是有人用妈妈威胁了他?
他越想越觉得肖克己被威胁的可能性大。谁都知道他爱妻如命,为了徐梦瑶什么都做得出来,有人挟持了她让他做什么事。肖朗不露声色,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先打了个电话给陈以宁,告诉她这件事。婚礼势必要延后了,他觉得挺抱歉的。陈以宁的沉默让他知道了她也同他一样,在思考着。这件事会带来的后果,她与他都能预测到。
肖朗靠在床上,闭着眼睛默默思考。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把手伸到了家里,早就安插了人员,还是买通了家里的谁。他唰地睁开了眼睛,专职照顾妈妈的丽姨不见了。肖朗起了身跑到了楼,四处寻找,“爸爸,丽姨呢?”肖克己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可声音还是咆哮的,“别提那个贱人。”要不是这个贱人,他的爱妻怎么会被抓走,她根本就是那些人一伙的,故意混进家里,寻找机会对付他。
肖朗抿着嘴,原来真的是丽姨。可是也不对,丽姨已经在家里生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会害妈妈。这里面某非还有什么内情?他不再刺激肖克己,拉着默不作声眼睛发红的肖遥进了房间。肖遥的表现也让肖朗觉得奇怪,要是搁过去,他早就跳起来要出去找妈妈了,可是这次这么安静,闷不做声地喝酒,他也有事瞒着自己。
肖朗盯着肖遥的眼睛,严肃地问道,“肖遥,你老是说,妈妈失踪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肖遥听了眼睛更红了,他拼命地摇头,神情痛苦,“大哥,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这件事你别管了,爸爸会做好的,妈妈一定会平安回到我们身边。”肖朗瘫坐在床上,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是肖家的孩子,我知道个被收养的,你们现在竟然还是没把我当成是一家人,把我排除在外,算了,你出去吧,我不问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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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朗的消沉让肖遥很难受,他着急地蹲在肖朗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不是的,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只是这件事涉及到了那个女人,我怕你会犹豫不定。大哥,我觉得很混乱,为什么丽姨要抓着妈妈,为什么她们说要是爸爸不答应做那件事就会杀了妈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带走了?”肖遥终于克制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妈妈被带走的时候,哭着喊着叫“克己,克己,小遥,小遥,……”他不敢动,那把枪就顶在妈妈的太阳穴上,他怕一动,妈妈就没命了。
“你是说,妈妈不是失踪,而是被人绑架了?”肖朗从他支离破碎的话里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丽姨和人勾结,用妈妈的安危威胁爸爸做事,然后还堂而皇之地带着妈妈离开了这个铁桶阵,难怪暗卫没有发现,难怪贼人能畅通无阻。他握紧了拳头,是有人冲着陈以宁,要借爸爸的手对付她。她这阵子得罪的人太多,她是聪明,可是要对付她的那个人也不傻,知道借力使力,一旦肖克己出手了,陈以宁必死无疑。
肖朗在心里大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次考验,考验他会怎么选择,是站在她这边,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让肖克己顺利完事。他打发肖遥出了门,换上了衣服,离开家里。他要见到她,他想念她,最要紧的是,他要待在她的身边。他阻止不了肖克己,但最起码,他懂得肖家的人会怎么出手,他能护着她一二。
陈以宁随意套上了衬衫、牛仔裤就出了门,坐上了肖朗的车,车子就开向了寒明山。她靠在座位上,疑惑地询问,“为什么来找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找你妈妈吗?”她摸着手上戴在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对明天不能照常举行婚礼感到可惜。她没告诉陈旭夫妇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只是说有事耽搁,他们倒是很能谅解。
肖朗把车停在了工程地外面,拉着她下了车,“这件事的内情很复杂,我不想多说什么。明天的婚礼取消,我们就先去婚姻登记处拿证去。”就算明天他或者她死去了,都必须是对方的伴侣。他就是要她死也带着肖太太的身份。要是他死了,希望肖克己看在她肖家人的身份,能放过她。陈以宁握紧他的手,站着不动了,“那件事是冲着我来的是吗?你妈妈被人绑架了,条件就是要你爸爸对付我?”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这件事她早就想到了。
“宁宁,你很聪明,可是你不了解我爸爸的实力究竟有多强。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培植过自己的亲信吗?除了是对我爸爸的尊重,也是不让他对我产生一丝的怀疑,我是肖家的养子,我的作为一旦有任何的差错,都会引起他的反感。别人看着我似乎过得很快乐,其实我也过得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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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朗,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当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她听着他的“肺腑之言”丝毫不为所动,“你是个大骗子你不知道吗?你在演戏的时候,连自己都骗过去,还能有谁不被你骗过。幸好你对肖家没有异心,不然肖克己早就被你夺了位置。好了,别跟我这装可怜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要说你不会帮忙,我也不会有意见的。”他要是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就凭他,早就出来闯出一番天地了,还会这么忠心?
肖朗听了哈哈大笑,“陈以宁,也就是你,总是这么了解我。放心,我不会不管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是我的爱人,我怎么可能就让你生活在死亡的yīn影下。”他拉着陈以宁进了建筑楼里,给她戴上安全帽,“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寒明山计划到底有多宏伟,你看了肯定会激动。”陈以宁也很兴奋,在楼梯上一阶一阶地往上奔跑,一口气跑到了楼顶上,“哇,好累啊,让我喘口气。”她拍拍胸口,把气喘匀称了。
“你来看看,那是主要建筑物,这是方尔凡的哥哥设计的,他是个世界有名的建筑设计师。还有那边的湖上楼,周围全是湖水,只有那一栋用水晶建成了水上宫殿。左边的是植物园,我们会在那里引进全世界最漂亮、名贵的花草树木。后面还有个游乐场,然后是商业圈……”肖朗向她一一介绍,这是在他的手里发展起来的,他很自豪。陈以宁边听着点头,边赞叹,“这里完全就是个城市,你要是建成了,就可以做城主了。寒明山城主,肖朗,我就是城主夫人,听着不错吧。”
肖朗从她身后搂住她,把她圈在怀里,“陈以宁,要是以后让你选择,你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还是继续在这商场中尔虞我诈?”她靠在他胸膛上,沉思了一会,“让我去当闲人,我会受不了,让我天天费脑子,我也受不了。我喜欢站在高楼往下看,不喜欢在底层往上看。”肖朗吻了一下她的嘴角,“你这个小野心家,我就知道你过不了少奶奶悠闲的日子,站在世界的顶端往下看,是不是更过瘾?”
陈以宁指着远处的启明星笑道,“要是站在宇宙的外缘往地球看,地球不过是颗小小的沙粒,连陆地和海洋都分不清楚,你说我从世界的顶端往下看,我能看清底下的人过着怎么样的日子?”野心该有,可惜不能太大,超出了范围,就危险了。肖朗搂紧了她的身子,“有你在,真暖和,连风刮都不觉得冷。”她的出现填补了他内心中的一点空白,他肖朗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也不是打不垮的铁人,他希望有个灵魂上的伴侣来了解他的内心,来关怀他的渴望。灵与肉不可分割,她在身体上也同他那么契合,每次的交合都让他从心底开始颤动,滋味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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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又有了反应,忍不住在她的颈项间肆意亲吻起来。看着不分地点乱发情的人,陈以宁有些无语,她用力推开他的脑袋,娇嗔道,“神经,正经点,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肖朗沉沉发笑,“怎么,这里是我的地方,我在我的地方亲我的女人,有什么问题?”手又缠上了她的腰身,想从她的上衣下摆钻进去。陈以宁用鞋跟在他的脚面一踩,一个转身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肖朗吃痛地轻喊了一声,“哦,你想踩断我的脚啊。”陈以宁曲着身子发笑,“别装了,我只轻轻踩了一下,谁叫你不听话。”肖朗就是不站起来,半蹲着,手捂着脚面,不说话。陈以宁知道这是伤他自尊了,慢悠悠地晃荡过去,拍着他的肩膀,“我错了还不行嘛,不该在您老发情的时候打断你,这是不道德的。”肖朗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脸鄙视,“如果你能把你脸上的笑容抹去,我能信你说的话是真诚的。”
“走吧,风太大了。”陈以宁不再理会他的撒娇行为,拉着他下了楼。肖朗把她送回了家,看着她进了门,并没有离去。他认为肖克己不会等太久,恐怕今晚就要动手了。他把车停在一处拐角,利用墙壁挡住车身,熄火安静地等待。这片的地域开阔,不适合隐藏,他们一定选在凌晨3点左右,睡得最沉的时候动手。楼层不高,会用挂钩挂住屋顶,从底层往上爬的方式,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要活还是直接杀了。肖朗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还只有1点多,不会这么早动手,他赶紧靠在车上睡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保存体力。
陈以宁坐在床上,靠着休息了一会,也起身了。她有种预感,今晚不会太平。她把枕头伪装成了人睡着的样子,盖上了杯子,自己则躲进了衣柜,留出了一条缝,观察外面的情况。肖克己是冲着她来的,不会伤害无辜,所以陈旭夫妇是安全的。她只要保护好自己,别被杀了就行了。她有些懊恼,应该在家里备一把枪的,现在的情况多被动啊。
她在衣柜里等了一会,就听到窗户玻璃被切割的声音,虽然很微小,但是在这么寂静的夜晚还是让她捕捉到了。她振作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一个、两个、三个黑衣人进入了房间,拿出枪朝被窝一阵扫射,把被子、枕头全打出了棉絮。她捂着嘴在柜子里后怕,要是她真的睡在那,这会早就被人打成筛子了。装上了消音器的枪声就那么清脆的几声“噗噗”,一点都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几个人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里面没人,其中一个人压着声音说了句,“四处找,一定要把人干掉。”陈以宁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知道躲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但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人来,难道她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她看着其中一人朝她所在的衣柜一步一步地走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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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以宁打算拿着柜子里面的衣叉打算等会给开门的那人直面一击,然后就等着被其他的两人打死吧。就在她以为要拼死一击的时候,又传来了清脆的“噗噗”声,然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她往外面看了眼,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忽然灯亮了起来,肖朗打开了衣柜,把她拉了出去。关绍右手拿着枪,还在检查地上的黑衣人是不是还活着。他探了下三个人的脖间动脉处,全都没了跳动,才站起来收好枪。
陈以宁喘了口大气,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她真想让方尔凡快点把那个局设好了,白芍那边的风也吹劲了,她好实行计划。总是这么被动着,日子过得太辛苦了。她皱着眉头看着肖朗,指指地上的人,“是你们家的人?”肖朗点点头,“对,是肖家的。”他不回答说“是我们家的”就是不想她把事看成是他也有份。肖克己看来还是留着余地的,没派出那些人,这几个不过是三脚猫功夫的,要是那几个精英出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今晚我是躲过去了,明天呢,后天呢?”她眼神茫然着,缓缓地坐到床上去。肖朗走到她身边也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关绍看着这二人,微微一笑,跳出窗外。陈以宁靠在他肩膀上,疑惑不解,“为什么,如果你妈妈没回来,就算我与你登记了,也不会改变你爸爸的心意的。”
这段可就又有了演戏的嫌疑了,他像是没有后招的人吗,她像是这么可怜的人吗?这又是互相试探的一次典型事件。视线还有往前推一推,陈以宁和关绍在谈话。陈以宁拿着手里的红酒杯晃着,关绍站在她身边,疑惑她的决定,“你让我把人手都撤了,那你的安全怎么办?”陈以宁微笑地喝了一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又如何看到别人的承受点在哪里?”她就想看看事关她的生命,事关肖家,他到底是如何抉择的。
关绍还是不同意,“我不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底线,我不能答应你。”陈以宁看着他的担忧,心里很暖,但是下一秒,她手一横劈,把边上的那瓶红酒给拦腰切断,一半留在桌上,纹丝不动,一半掉落在地上,碎裂数片。她的手却一点都没有受伤。要做到这样的水平,可是需要很大的控制力的,那一击的速度极快,又控制着力道不让整个瓶子都破碎。他举起大拇指赞叹,“厉害。”
陈以宁把剩下的酒倒进了杯子里,一饮而尽。有些事该给这个忠心的人知道,她不是那么没有自保能力的。只不过以前她还想看看,何人会在她危急时出手相助,也好看出哪些人是能被她信任,能被她使用的。关绍在她心里,已经成了最信任的人了。“那就同意我的计划吧。”她让关绍先去准备,期待接下来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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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肖朗那边也在积极部署,他确实没有培植亲信,尤其是肖家内部的人,可是方尔凡有,他手里的人可不亚于一个正规的团级军队啊。肖朗一听到林梦瑶被绑架的消息,他就让方尔凡去救人去了。家里谁都不知道,他在林梦瑶身上装了追踪器。他送给她的一副耳钉其中一只就是追踪器。人的方位很快就被他掌握,方尔凡也已经到位,随时可以把人救出来,只不过,肖朗还想借此机会探一下陈以宁的底。
他总觉得陈以宁对他还隐藏着实力,所以他也就没有阻止肖克己的动手。只不过看到那几个黑衣人朝床上开枪的时候,他的心差点就跳出来了,腿都软了。要是因为他的故意延迟,害得陈以宁死了,他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所以赶紧让方尔凡动手,别让他的心再一次收到惊吓了。比起试探,他更希望她好好活着。
她靠在他的怀里,思考着他下一步的行动。她敢肯定,他有自己的势力,不是肖家的,而是他自己的。他这番是在试探她,所以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可是这事关人命,他又不敢试探过分,还是出手了。靠近柜子的那个黑衣人是他动手杀了的。第二枪和第三枪才是关绍出的手。不知道他手里的人在哪里,他肯定不会让肖克己知道,会不会在方尔凡那里?
陈以宁把床单都更换了,把原来的破布扔在塑料袋里由肖朗带走,房间里一切都恢复如初,看来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就要去和肖朗拿证去了。虽然时间短了点,还是爬上了床睡了一会。肖朗按照原来的路线,跳出了窗台,一出去,就让方尔凡赶紧行动。方尔凡接到指令,兴奋地一拉头套,带着一群黑衣人冲进了关着林梦瑶的别墅,把人救走。也很恰巧地让一个人顺利逃走,同时让他看清了手臂上“肖”的字样,让他回去报信去。在一个小时内就结束了战斗,把林梦瑶送回了肖家。
肖克己看着毫发无损的妻子,十分感激方尔凡的出手相助。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把方尔凡调查得清清楚楚。方尔凡,27岁,国籍法国,三个月前刚从国外回来,代表欧洲的一个财团来找合作者。为人高调,一回来就和林御发生冲突,本来可以把林御送上法庭,可他却放弃了。他的行为让肖克己提高了警惕,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也不敢多交往。万一他是跟那群人一伙的,故意把妻子送回家来,又来谋取更大的利益怎么办?
他感谢了一通,就把方尔凡送走了。把妻子安顿好了以后,他就着急手下,取消了任务。昨晚派去杀陈以宁的人都没有回来,肖克己也猜到了,所以派去的都是不重要的角色,他想肖朗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也给他这个面子。既然现在妻子已经回来了,他就不会再去动那个女人。他们要领证,要结婚都随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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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睡了两个小时,起床梳洗,要去领证,她怎么也得把自己打扮地美一点。她打开常用的那层衣柜,在里面挑衣服,想选件喜庆点的,发现还真没有。她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还有棕色和灰色,大部分都是套装,一些连衣裙。她又打开了底下的一层柜子,这里都是粉嫩系的,是当初用来演戏的,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该穿的风格。她选了其中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往身上一衬,朝镜子里看了一眼,有些怪异,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挑好了衣服,就开始化妆,平时都没这么讲究,但今天她可是完整地做了一套,从洗脸开始,拍上爽肤水,抹了润肤露,再开始打底。象牙白的粉底液在额头、鼻尖、两颊、下巴都点了一点,均匀地拍开了。画眉、画眼线、刷睫毛、涂唇膏,最后定妆。这一些都做完了,她穿上了连衣裙,选了一双裸色的高跟鞋,走出了家门。肖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她出来了,对着她淡淡一笑,“你真美。”
陈以宁站在他面前,“事都解决了?”肖朗点头,“解决了,我可不想看到喋血新娘。”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进了车里,关上车门。陈以宁顺手拉好了保险带,对进入驾驶位的肖朗笑道,“我更不想看到新郎新娘共赴黄泉。”肖朗哈哈大笑,放下手刹,启动车子。车子朝民政局开去,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
肖朗伸出手,手心朝上,“陈小姐,你马上就是肖太太了,现在还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考虑好了?”话虽这么说,陈以宁可真不敢后悔,她怕肖朗会把她绑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一步。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走吧,肖先生,我迫不及待地想成为肖太太。”肖朗握紧手心,把她的手握在里面,“从今以后,你我就是一体了。”他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期盼。陈以宁知道他的话里什么意思,像昨晚那样的试探是最后一次了。
“好。”陈以宁搂着他的臂膀,“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别在你身上发展。”她狡黠地笑着,让肖朗叹了一口气,“我这就是自己刨坑,自己埋。”两人进了大门,顺利地拿好了证走出来。陈以宁拿着手里的这本证,看着上面傻笑的两个人,无奈地撇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觉得很傻,我还以为会有宣誓,也没有。”
确实很简单,拍好了照片,花了25元,做证花了18元,填好了资料,工作人员询问了双方的意愿,就盖好了章,两人就出来了。肖朗笑话她的矫情,“你还要不要请在场所有人都给你见证?”陈以宁斜视着他,“肖先生,你这是在反驳你妻子的话吗,不怕我把你赶出家门去?”肖朗笑嘻嘻地求饶,“肖太太,我错了。”两人没回家,而是直接坐上了飞机,去了陈以宁准备好的路线,开始他们的蜜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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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旅行的计划制定,由陈以宁全权负责,肖朗事先并不知道她有哪些安排,反正她说怎么样,他就怎么做。所以她说要坐经济舱的时候,他就是不喜欢也照样坐了。肖朗坐在狭窄的位置上,前后都坐满了人,嘈杂的声音和混浊的空气让他不舒服。看着陈以宁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他这会要是提出要升舱,肯定会被她笑话吃不起苦。这不是吃苦的问题,而是习惯的问题,他没有习惯和那么多人拥挤得挤在同一个空间里。
陈以宁看他烦躁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趴在他耳边轻笑,“这趟旅行没有肖大少,只有肖朗。”这话就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趟可能不怎么让他顺心。肖朗斜觑了她一眼,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故作轻松道,“肖太太可以忍受就行。”陈以宁也不像她所表现的这般轻松呢,她这是和肖朗在较劲,想看看谁更吃不消这样的“自虐行为”。过惯了优越的生活,忽然尝试放下所有,只是单纯地以普通人的身份来体验生活,会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下了飞机,两人着实松了一口气。陈以宁闻着身上有股怪味,也不知道是多少味道综合在一起了,前面的那位把鞋都脱了,薰得她差点吐了。肖朗也不好受,后面的那位先生边吃着蚕豆,边大声聊天,吵得他想睡一会都不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这样的体验一次就行了,千万别再选经济舱了,最起码得商务舱。
按着陈以宁的计划表,两人去了民宿,这又是她的创意了。站在民宿门口,肖朗面有难色,他不怎么信任地看着陈以宁,“肖太太,要不然还是换一家吧,你看看这里的环境,要是晚上睡在这里,你不怕吗?”其实是他自己怕了,他没有在这种环境里睡过觉,他对睡眠环境的要求很高,不是干净的地方,宁可不睡。陈以宁心里也打着鼓,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有点不那么尽如人意。
“不然,还是去那家酒店吧。”陈以宁指着远处一座高档的酒店。这个建议受到了肖朗的赞同。两人进了房间,陈以宁迅速进入浴室冲了个澡,洗完了才感觉身上清爽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第一项计划勉强实行,第二项被迫改变,我觉得可能计划要大幅度调整了。”
肖朗对她的泄气感到好笑,“肖太太,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别人是把蜜月旅行搞得是越豪华越舒服越好,你是反过来,把我们的旅行搞得越痛苦越好,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也考虑一下实际情况。”陈以宁翻过身子,面对着他,“什么实际情况?”肖朗贴近她,“我得加把劲,在蜜月里制造个宝宝出来,我总不能让我的孩子在一个不舒服的环境里被制造出来吧。”陈以宁羞涩地推开他的脸,“滚进去洗澡去,一身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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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朗闻了一下自己身上,无奈道,“这还不是你害的。”转身进了浴室洗澡去了。陈以宁心在被窝里蹭了两下,就开始迷糊。肖朗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陈以宁基本就属于半睡着的状态了。他腰间围了一块浴巾,手里还拿着一块大毛巾在擦头发,看着她睡觉的姿态,笑着撩起一件浴袍,走到了套房的外间,他还想着把新婚之夜提前点,她这么不给面子,他也没办法。既然这样,干脆处理点事。他拿出旅行袋里的手提电脑,开始和人视频。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翘着腿喝红酒的男人,肖朗还没开口,对方就笑嘻嘻地调侃起来,“老大,这身打扮是干完什么事了,还是要干什么事之前啊?”肖朗用手指做了个枪的姿势朝他晃动了一下,“小子,别耍贫嘴,你大嫂让你办的事做的怎么样了?”陈以宁还以为方尔凡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恰恰相反,他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肖朗,而且肖朗还帮着修改了计划里的某些环节。
方尔凡做了个吐血的动作,“老大,你比嫂子还恐怖,她让我一个月内完成,你倒好,生生给我砍了一半的时间。我就是马不停蹄的,也完不成。”肖朗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演戏,“行了,别演戏了,把事做成了吧,跟我说说,怎么做的?”他俩高中就混在一起了,互相之间连对方的微表情代表什么含义都知道。方尔凡一摊手,“什么都瞒不过你。是,林御上钩了。这还得仰仗大嫂的同盟者白芍。她带着林御去的‘茗域’……”
听着方尔凡讲的过程,肖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白芍告诉林御最近“茗域”的赌局很大,都是顶级富商在玩,要是赢了,就能得一间很有发展前途的公司。他一听就动心了,他前段时间和方尔凡的事让林超然对他很不满,股东们也对他颇有微词,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能得几个有前途的公司,对他获得继承权很有帮助。他对自己的赌术很有信心。再说,白芍又是站在她这边的,他肯定信任她。
“很好,别做得太明显了,让他把越南的工程吐出来就把诚泰还给他。”肖朗做着最后的指示,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这样她也能松一口气了。他把手提电脑的盖子盖上了,也想回房间去睡一会,一回头,就看着陈以宁站在门边,他笑眯眯地走过去,搂着她,“怎么出来了,再睡一会,等晚餐的时候再起来。晚餐我们在房间里吃,还是去楼下餐厅,或者你还有别的选择?”
陈以宁摇摇头,靠在他的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谢谢你。”他知道她在说什么,把她搂得紧紧的,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着,“光是嘴上说说,不给点实惠的?”她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印上自己的嘴唇。肖朗顺势抱起她,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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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床上呢,两人身上穿着的浴袍都飞落地上,火热的气氛在蔓延。此刻的两人犹如连体的婴儿,抱成了团,搂紧着,嘴对着嘴,胸贴着胸,肖朗那坚硬的胸膛摩擦着陈以宁那娇丽翘起的小红果子,软肉在他手里被捏成各种形状。他邪邪一笑,埋头在她胸口,嘴上叼着她的一粒红果。陈以宁被肖朗这么张嘴一吸,一嘬,那感觉麻得全身都哆嗦,底下也是湿淋淋的一片。
肖朗的手慢慢探索,滑过了肚皮,滑进了丛中,就这么闯进花园采花蜜去了。他的手掌心内有着薄茧,粗糙的触感各外让人敏感。手指间这么扭一扭,就顺着湿透泛滥的花圃进入摘花蕊了。花蕊含苞待放,独自绽放着。忽然来了这么一外来入侵者,羞答答的垂脸,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她本能地合拢双腿。她低低的笑着,笑声仿佛从胸腔内发出,迷人而性感。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张狂的充满力量,是绝对的霸者。
他低下头,先是试探性的伸舌在花丛中盘旋,惹得里面蜜蜂狂飞,花蜜喷洒。然后在往里面用力这么一伸,花蕊猛地这么一刺激,悄悄探出了小脑袋。这么一探,立刻被舌头卷住,包住,含住。陈以宁全身颤抖了一下,“啊……”高高地挺起了身子,泻出了一股春水。瘫软后,她还在回味,身体里似乎更空虚了。她眼神一亮,笑意从眼睛里透出来,向他传达她的需要。她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呐喊着,想要还想要。
肖朗也没让她失望,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想告诉他的信息,也马上付诸了行动。他的眼神里满是情欲,满是对她的爱怜,直了直身子,胯下的弟弟早就高昂的脑袋,贴近了她的花瓣,花瓣微微打开,上面还沾着晶莹剔透的花露,用力一摆臀,一沉,就进入了她的身体。两人满足地发出赞叹声。她的手插在肖朗乌黑的头发中,轻轻的抚摸着,嘴里不直觉的呻吟。那软软酥酥的声音,震得他胸膛发热。进攻,进攻,再进攻,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身体连在一起,扭动着。一浅,一深,忘乎所以的纠缠在一起,汗水滴落在她白花花的胸前,顺着那延绵深刻的勾线,滑进去,滑里去,一转眼就顺着身体曲线冲汇在小树丛中,灌溉着,滋润着。肖朗的身体爆发着力量,那是一种深刻难以化开的男性魅力,一种天生的性感。窄腰紧致的腹肌摆动着,手摸上那厚实浑圆的臀部,那里刚毅结实,让她沉醉其中。
慢慢的,她打开了身体,慢慢的,她展露出了风情,慢慢的,她显示出她那夺目的光彩。在一片绚烂中,她又一次达到了高
潮,他也发射在了她的体内。陈以宁感到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可是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舒服极了,她噙着满足的微笑在他怀里沉沉入睡。他也笑着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的妻子,满意地闭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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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旅行过得很愉快,但有件事更让陈以宁愉快,事成了。她真的要大大地松一口气,她想从林家抢走越南度假村的那个项目已经很久了。她一飞回去,就立刻去见了白芍,见到和白芍一起来的人,她稍微吃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她的眼神在白芍和方尔凡之间瞄来瞄去,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方尔凡什么时候跟女人靠的这么近坐着还不僵硬着身子了。还记得她上次搭着他的肩膀,他除了是不想让肖朗看见,还是属于身体本能的抗拒,他讨厌女人的接近。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她只关心她的计划。
“怎么样?”陈以宁坐在一侧,翘起二郎腿,双手也顺势放在两腿交叠处。白芍和方尔凡互相望了一眼,白芍开口笑道,“陈董事长,计划很顺利。”陈以宁的背靠在沙发上,眯着眼,“顺利就好。既然这样,你们的事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事,利益分成不会少了你白董事长的。”白芍又看了方尔凡一眼,他握拳咳嗽了一声,“陈董,是这样的,白董觉得要在国外开发项目,陈氏恐怕没有白氏这么有经验。白董提出共同合作,一起开发。”说着拿起酒杯来,只是酒杯挡住了白芍的视线,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陈以宁,并很快装着若无其事地喝下了酒。
陈以宁摸不着方尔凡的脉,但也不说破,只是表示要回去考虑一下。她好奇方尔凡和白芍之间的关系。特别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是两个都有所图,还是方尔凡使了美男计。他称呼自己为陈董,而不是大嫂,而且他也丝毫没提她和肖朗合作开发的事。看来是有计划了。她带着疑惑上了车,就接到了肖朗的电话,她微笑地接起,“怎么了,肖先生,才分开一会就想我了,是不是太粘人了?”肖朗那边也很开怀,“你在哪里,等我一会,我来找你,带你去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听上去真不错。陈以宁把车停在一边,等待着肖朗的到来。不到二十分钟,肖朗的车就到了,他没停车,车窗下降了,他朝陈以宁喊了一句,“肖太太,跟上,回家了。”陈以宁也发动车子跟在他后面,一路去了一个独立的庭院。她
把车停在了车库里,被他扶下了车了。她看了眼满院的树木花草,闻着清新的草木香气,搂着他的手臂走进了她的家。这座别墅不大,但是装潢地很温馨。色彩以淡黄色为主,采用了柔和的布局,还有些可爱的饰品,比如装餐巾纸的绣花纸巾盒,沙发上的狸猫软枕,这里和他刚硬的房间可不同,很明显他是迎合了她的喜好。
肖朗又带着她进了房间,一开门,她就看到那张大床,一张足以躺上5、6个人的大床,她惊讶地望着他,他咧开嘴一笑,“以后我还想跟孩子们一起在床上打滚呢。”她撇撇嘴,不信。要是跟孩子们打滚,不会在地毯上吗?有yīn谋。她看了眼衣柜、梳妆台、飘窗、沙发躺椅,这些都和她的房间差不多,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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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房子陈以宁很满意,不过她还是回家去了。因为她打算给肖克己找个不痛快。她一向都是爱记仇的,肖克己虽然事出有因,但她还是不能忍受他把她的性命当做是蝼蚁一般轻贱。还有那个在幕后操纵的人,她也一定要找出来。如今她也在别人设好的局中,每一步都被人看在眼里,被计算着。她若继续保持被动,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何不趁此机会,把几桩事一起了解了。其一,把阿姨的下落告诉家里人,让他们不再苦苦寻找;其二,不能让肖克己的这个心病一直存在,会不断被人利用;其三,她也想肖克己紧张一下,难受一次,这就是她的报复了。但是她这么做的前提是,她知道阿姨不会抛弃肖克己,而转入周齐的怀中。因为,她知道了一个秘密。她的阿姨,林梦瑶根本就没失忆,或者该说她曾经失忆过,之后恢复了,但是她还是在装失忆。她这么做,是因为不想回忆过去,还是因为什么,她不了解,但她确实在撒谎。
要不是陈以宁对观察人真的很精通,她是发现不了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林梦瑶有些古怪,有好几个细节都被她抓住了。在她喊林梦瑶阿姨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鼻子也微微扩张,这个动作是代表恐惧。她当时以为她是怕陌生人,才这样,可是后来她有发现不是。第二个细节是在吃东西的时候,她虽然表现地很友好,但是她的坐姿也泄露出了不安,她是侧着腿,把双腿交缠地紧紧的,腿的方向是背对着她。
从心理学上说,当腿向着一个人说话时,代表这个人是喜欢对方的,是向对方展示我并无隐瞒,同理,背着就是有所保留。最后就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她一个劲地表示要挽留她,撒娇着不要让她走,可是陈以宁走了两步回头的时候,居然看到她松懈下来,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假不了的,需要牵动脸上很多部分的肌肉。真正的笑容,两边面颊会抬高,眼下的皮肤会起皱,甚至有鱼尾纹,两边脸会宽一点。
这些都让她开始猜测,林梦瑶是不是认识她。所以她回家以后,拿出了那张林氏两姐妹的照片,进了浴室,她把自己的下巴和嘴遮住了,开始在镜子里对比起自己的长相和林梦瑶的长相,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可是,仔细看嘴巴和下巴的形状,还是像的,她又去找出了陈旭的照片,这回看出来了,眼睛、鼻子是像爸爸的。或许是她的长相引起了林梦瑶的担忧,她才有那样动作。她也不想打破现在生活的平静,所以宁愿装傻。陈以宁也曾想过,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但是现在看来,始终是个隐患,还是早日除去为好。她一路回家,把该说的话都想好了,回到家里就开始催人泪下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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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兰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缘分,可是她又想到,肖朗和陈以宁的婚事,她担忧地问道,“宁宁,你和肖朗……”陈以宁立刻把肖朗不是林梦瑶亲生的事告诉了她,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坐不住了,她要马上去找姐姐。陈旭见她是喜极而泣,也很开心。但是有件事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该给周齐打电话吗?陈以宁看出了他的犹豫,给了他一个建议,“爸爸,还是我们先去找阿姨,想看看情况,周齐伯伯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要是她现在一下子就把周齐引过去了,肖克己马上就把他们全杀光了。
陈以宁虽然带着陈氏夫妇上门了,但她不敢保证肖克己能不能让他们进门,不过她既然带着父母过来,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肖克己总不会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吧。山下的守卫收到指令放行。陈以宁开着车进入院子,把车停到主屋前,下了车就看到了肖朗不赞同的眼神。她淡淡一笑,搂着林梦兰进了门。
肖朗看着陈以宁那个冷淡的笑容,心下明白,她就是故意的。他怎么可以忽略这个女人的心眼有多小,可是她知不知道走了这一步就无法挽回了。一旦林梦瑶记起过去的事,又想回到原来的恋人身边,肖克己会发疯。陈以宁一定是第一个被他报复的人。她这是又给他出难题,不省心的女人,都是他自找的。肖朗暗叹一声,也跟着进门了。
一进门,陈以宁就观察到了肖克己强忍着发飙,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抓着裤管的动作,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气,让人胆颤。她又观察到林梦瑶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多么慌张,闪烁不定,可是身体居然还能保持镇定,不发出颤动。这家都是演戏搞手,她心里暗笑。装着什么都没发现,她扶着林梦兰坐到一边。
林梦兰很激动,她很想冲到姐姐面前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思念之情告诉姐姐。可是她激动了一会,平静下来,却发现姐姐在闪躲她。在来的路上陈以宁已经把林梦瑶失忆的事告诉他们了,她心里正难过呢。这会姐姐的闪躲又是什么意思。她们是双胞胎,即便是二十几年不见了,她还是能感觉出来姐姐的一些心里活动,她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到来。难道她没有失忆,她一直都在装,她不想认自己?这一些疑问让林梦兰的心沉了下来。
陈以宁看到林梦兰的表情,就知道她也发现林梦瑶的装失忆了。她端着手里的茶喝了一口,“妈妈,阿姨失忆了,所以不认得你了,而且她身体不太好,我们坐一会就走吧。”她着重在失忆上加强了语气,就是让林梦兰别说多余的话。今天这个刺激够了,再下去恐怕林梦瑶就要崩溃了。“对啊,姐应该要休息了,我们走吧。”林梦兰赶紧站了起来,她也不想待着了,想到姐姐不打算认她,她就受不了,她要回去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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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了家,陈以宁就被肖朗叫了出去。一见面,肖朗就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力道大的都要捏碎她的骨头,“陈以宁,我可以容忍你算计我,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容忍你去算计我的家人,那个也是你的阿姨,你难道就没有亲情,谁都可以利用吗?”他的语气可以用暴怒来形容了。
陈以宁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她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干脆就不反抗了,她的眼睛对着他的,认真地说道,“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报复你爸爸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我不想让这件事不断地成为制约我们的弱点。要是下次那些人也查出来这件事,拿这个来威胁你爸爸,我是不是又要杀啊?”
她说的没错,可是她太客观了,她怎么能一点都不把人的情感作为考虑的依据,“你是不是想说,我妈妈的失忆是装的,她不会离开我爸爸,不会离开我们家,你才敢大着胆子做这件事?”陈以宁愣住了,他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说清楚。那不用说了,你爸爸也知道,我不明白,你们这么做有意思吗,所有人都知道对方的秘密,却都放在心里不说?”她真的很难理解他们的思维。
“有时候揭穿了或许并不比朦胧着要好。”肖朗的语气松了下来,并没有刚才那么尖锐,甚至还有些无奈。他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红印,心疼地摸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这也是他的容忍底线了。”肖克己又何尝不想试探一下林梦瑶的态度呢,所以才容忍了陈以宁的到来,容忍了陈旭夫妇的到来,但是那个人是他不能容忍的。陈以宁点点头,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肖朗闹不愉快。
这件事不提了,陈以宁就问起越南度假村的事,“你在白芍那有什么打算?”她一针见血地问出了事情的根本。方尔凡不是有利可图,会和白芍这么亲密,打死她都不相信。不过方尔凡又是受肖朗指使,肯定是他有动作。肖朗搂着她的肩膀回到车上,准备回他们的家过夜,“白芍跟林有合作。”光是这一句简单的话就让她明白了,白芍跟林御父子合作是假,跟林珏的合作才是真的。她明面上看是帮陈以宁拿着了项目,实际上是在帮林珏削弱林御的实力,让他没资格继承林氏。
陈以宁惊讶了一下,“看不出这个女人还是多面间谍,我差点就被她骗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问题,肖朗就三缄其口,不予回答了。这事关方尔凡的声誉,也是他再三要求不能说出去的,他得保密。不过这个秘密也就受到晚上鸳鸯浴前,一有甜头就什么都撂了。方尔凡谈事的时候出卖了点色相,把白芍这个老女人灌醉了,就什么都知道了。他说得不怎么详细,陈以宁相信,方尔凡一定是做了奇怪的事,不然还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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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夫妇两人还在熟睡,陈以宁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并不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陈以宁猛地张开了双眼,起身拿过电话,“喂……”,关绍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陈董,老蔡凌晨被袭击了,还有北边,说工程存在违规,被停工了,是内部的人通报的消息,今天政府会正式出通告。”陈以宁掀开被子,冷静地站在窗前,“知道了。”她什么都说,这些事的发生她早有预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淡定地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朝床上的人微笑了一下,“有事,先回公司。”
肖朗在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就醒了,他一直沉默地看着陈以宁的行动,她什么都没说,可他知道,她那里出大事了。大战之际,空气中都会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她的身上笼罩着这样的气氛。他点点头,还是什么都不说,可是她一出门,他就立刻起了身,也跟着出门了。今天恐怕是个不太平的日子,他要保持警惕。就怕他们不动手,一旦动了手,他就不会再让他们跑了。上次绑架林梦瑶的事,线索追到一个女人那就结束了,可他不信,那个女人没这么大的本事,肯定是有人在她身后指使,他要抓住那个背后的人。
陈以宁先去了医院看老蔡,他在家里被人暗杀,幸好子弹打在心脏边上,不然就死定了。她还是觉得那些人只是警告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杀老蔡。可是这样的行为让她很气愤,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她,究竟是为何。不知怎么的,她又想到了李开山女儿的那双眼睛。她一直都在找这个女人,她一点没有被找到,她的心里就不安。还有林珏的怪异,也让她摸不着头脑,他始终没有出手,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他在暗地里筹划着。
关绍在无菌室门口和陈以宁边看着里面虚弱的人,边在讨论北边工程的事,“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发布这个消息,一旦出来,对我们集团的股价影响很大。还有,周总和程副总恐怕也会被请去调查,还有你……”陈以宁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她不担心被请去调查,她但心的是此事对陈氏名誉的影响。名誉这样的软招牌一旦毁了,很难再建立了。她思考了一会,马上下了指令,“叫上他们两个,我们马上开个紧急会议,我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才好下决断。”
周赏一看到陈以宁就很羞愧,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忏悔,“我不知道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我以为他们都是爸爸的心腹,会对公司忠心,可我没想到叶开闵会做这样的事,他是爸爸最信任的人啊。”不止,陈以宁感觉到周赏有所隐瞒,她的手一直遮着眼睛,让她看不到她的眼神,恐怕是周赏不想她知道些什么。她的后悔超出了一个上司的范畴,应该是还有私人感情在里面。周赏和这个叶开闵有亲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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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没有揭穿周赏的隐瞒,她的心里已经很痛苦了,又何必在她的心口再撒一次盐。她又转身询问程焱冰,“有做什么措施?”她不相信他什么都没干,她派他过去就是为了让他看着工程项目的,他这么有脑子,不会让事态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叶总最近接触的人,我早就知道他和林超然见面了,”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周赏,对方红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又继续说下去,“他们计划在项目里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然后在建成快的时候,再把事抖出去,要你翻不了身。”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陈以宁把手放在周赏的手背上,无言地安慰她。周赏这才低下头,默默地听着。程焱冰用手指在脸颊上挠了一下,“我跟工程部的总工说好了,当叶总进材料的时候,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检验员把材料验收好,不过使用的都是我从别的地方订来的。你放心,今天调查组来调查一定都是合格的。”陈以宁满意地站起来,撑着桌角,“很好,既然林超然找死,我就帮他上楼。这份文件还有那个叶开闵给我都准备整齐了,我要跟林老头玩一把翻盘的游戏。”
一个小时后,调查组的人来到了北边工地进行检验,陈以宁一开始让人拖延时间,不让这些人进去检验。她让程焱冰带着他们绕圈子,“各位,请先到我们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舟车劳顿,我们也备了些茶水和点心,等休息好了再去进行检验。”她这话一说完,调查组里的一个小个子男人马上就拒绝了,“我说陈董,你这样的伎俩我们也见过不少了,就不要拖延时间了。”还有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也马上附和,“就是,陈董,我们要求马上检验。”这两人说完了还对视了一眼,眼神了充满了轻松。陈以宁的笑容扩大了,她就是想知道,这里面谁是他们的人。
“关总,请你带几位调查组的人员去工地,我有些怕高,我就不奉陪了,各位,晚点在办公室见吧。”她走过关绍身边的时候,轻轻地说了句,“别让刚才那两人通风报信,看着他们。”她还想给林超然一个措手不及呢,不能让这两家伙坏了她的计划。她走回了办公室,等待着这些人的无功而返。
两个小时后,调查组的人来了会议室,陈以宁热情地招待他们。她看到那两个人一脸的慌乱,还有尴尬。她看了眼关绍,他用眼神瞟了一眼那两个人。她知道了,一定是通风报信的时候,被抓个正着。她什么都没表露,还是让他们好吃好喝的,下午她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把事件的缘由说明白了。叶开闵也被她找出来,在记者面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是林超然,是他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应他,他就让我的家人不平安,我没办法,我只能跟他做这件事,我很后悔,我对不起周总对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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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超然很快被请去调查,但是经济案件不像刑事案件,调查取证会迅速得力,经济案件因为取证困难,相关的文件和证据又那么恰好都不见了,光靠叶开闵的证词,很难定罪。林超然被保释出去,只需要定期去接受调查即可。陈以宁感到有些郁闷,还是扳不倒林超然。而且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像苦肉计,是林珏故意把林超然抛出来让她以为能松一口气,他肯定还有后招。
肖朗吃着碗里的饭,看着心不在焉的陈以宁,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肖太太,看一眼你老公吧,别下班了还把事带回家里来,肖先生很寂寞。”陈以宁回过神来,微笑道,“那我心里不安怎么办,肖先生,我请你帮个忙吧,我想找个人。这个是人李开山的女儿,叫李慧……”肖朗放下筷子,双手交缠靠在桌上,“就为了这个女人心神不宁的,不早说,这个女人我知道在哪里,就在定湖的民宿里。”陈以宁闻言,一阵气急,她怎么就找不到。肖朗随后又加了一句,“上次就是她指示人去绑架我妈的。”
陈以宁下意识就开口反驳,“应该不是她,她后面有人。”肖朗点点头,“确实,那她身后之人会是谁,你猜猜?”“林珏。”陈以宁张口就说出了答案。这个答案在两人心里都清楚,他只是想让她说出来。让她把心里的那一点点的涟漪去除了。他知道,她对林珏并不是那么无情的,她心里会有惭愧,他就是想让她知道,现在不需要了,只要应战,把心里负担全放下,全心全意地应战,才有胜利的可能。陈以宁当然明白,林珏这是来真的了。这才是他的手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才让人抓不住尾巴。
“明天回家去吃饭,商量婚礼,因为妈妈的事婚礼被延期了,现在该重新准备了。”肖朗留下这句就上楼去了。陈以宁坐在餐桌前默默把饭吃完了才让佣人收拾。婚礼,现在不知道算不算是合适的时机?不过要是趁此机会,把该引出来的人吊出来,也不失为一场特别的婚礼。李慧这么恨她,林珏又想着要报复她,他们应该很不想她的婚礼会顺利举行吧。
林珏站在窗台前,拿着酒杯望着天空,那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灰暗一片,就像他的心一样,暗得什么都看不到。后面站着的女人用痴恋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里很为她心疼,他为什么就不转身看她一眼,要是他转身,就会看到,她的眼里全是他的影子,她的心里装着的也是他。一想到那个伤害过这个男人的女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的,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害得自己的生活一团糟,还占据了这个男人的心,她该死,真该死。李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她不明白,林珏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放过那个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想杀了那个女人,他只是要她记着他,永远都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