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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63完结
    五十八回
    方楠一走出包房,就看到被工作人员拦在不远处叫嚣的母女。方楠自小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加上又在商场打滚多年,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场在,尤其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而赵红母女对方楠来说,就是最彻彻底底毫无关系的外人。
    而且对于寒引素继妹的龌龊行径,方楠深为不齿,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至于找上自己的姐夫吧!可见其无耻程度已经到了没有底线令人发指的地步。
    匆匆一照面,方楠就能轻易看出,这母女俩都长了一身不安分的骨头,说白了,这样的女人到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方楠冷淡审视的目光落在寒颖身上,一向泼辣的寒颖竟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寒颖母女当然不认识方楠,可既然从前面的包房出来的,不用说肯定是方家的人了,尤其她身上穿着一件质感超好的玫瑰紫的小礼服,胸前精致的钻饰,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影,寒颖是认识的。
    她在珠宝楼里看过的这个胸针,那是顶级品牌的限量版,名家设计的真东西,当时标签上的价格,寒颖只扫了一眼就抽了好几口凉气,那后面的一串零告诉她,纵然她再想拥有,也是她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
    可如今这样的奢侈品,寒颖几乎可以想像到,寒引素今后却能唾手可得,寒颖眼中羡慕嫉妒的光芒根本遮都遮不住,伸手暗暗拽了拽赵红的胳膊,赵红会意,挂上一个自来熟的虚伪笑容:
    “您是亲家姑娘吧!我是小素的妈,她爸高兴的,都忘了我和小颖了,呐,这是小素的妹妹,姐妹两个一向亲近要好”
    赵红睁眼说瞎话,在赵红想来,这种显赫牛气的人家大都好面子,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还好意思把她们轰出去吗,可偏巧遇上方楠,方楠那就是谁的账都不买的主儿,尤其这母女俩,在方楠眼里简直至贱无敌,真亏好意思找上门来。
    只看他们俩那表情,方楠就知道这母女俩打的什么主意,也别怪寒引素在这母女俩身上吃了暗亏,这对母女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方楠脸色变都没变,扫了眼身边的老赵,轻飘飘说了句:
    “赵叔叔,今天是我们方家会亲家,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造谣胡乱认亲戚的,就直接打电话给公安局叫王大哥过来一趟好了”
    说完,看都没看这母女两个,转身回去了,赵红母女一愣的功夫,已经被几个工作人员貌似客气实则强制的请了出去。
    赵红这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活了这么多年,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觉得连酒店门口的服务生眼里都仿佛带着嘲讽和轻蔑,赵红气的脸红脖子粗,索性也顾不得面子了,扯着脖子大声叫嚷:
    “寒青山,你出来,寒青山你个死王八,你在里头装听不见,让别人欺负你老婆孩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骂骂咧咧的叫嚷,根本没用,她们被直接赶出酒店大门,门口除了服务员,还有黑着脸的警卫保安,根本不然她们母女再靠近一步。
    寒颖一跺脚拉着她妈,不耐烦的道:
    “妈,您别喊了,我爸根本听不见”
    “什么爸?寒青山也配?”
    赵红气到极致开始口不择言,一抬头才发现寒颖死死盯着她: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赵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掩饰的摸摸脸:
    “呃,嗯,那个,妈是气糊涂了,咱走吧!不让我进去,我还不稀罕呢,呸,我就不信老不死的不回家了,哼!别以为攀上高枝就登天了,说不准哪天又被甩了……”
    母女两个连门都没进去就狼狈退场,这口气憋屈在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回到家里,俩人越想越气,听到外面车响,赵红刚要站起来出去,寒颖已经先她一步冲了出去。
    寒颖出来的时候,寒青山已经下车,站在花池子边上和方振东和寒引素不知道说着什么,午后的阳光就这么直直洒下来,粼粼闪闪落了寒引素一身光影,寒颖不禁有些愣怔,说起来,她也才大几个月没见过寒引素而已,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寒引素已经是一天一地的改变。
    此时的她,浑身都被幸福的光彩笼罩着,整个人显得异常年轻,即使她怀着孩子,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比以往自己见过任何时候的寒引素都美丽,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
    寒引素的幸福和光彩恰恰如一面镜子,清晰映照出自己的卑微和寒碜,她是永远都是白天鹅,而自己连丑小鸭都当不了,现在更像是地沟里的老鼠,只能躲在角落用yīn暗嫉妒羡慕的目光注视着她。
    寒颖最恨寒引素的地方,就是她轻而易举就拥有自己费尽心力也得不到的东西,而且在寒引素手里明明看起来无比幸福的生活,到了她身上就完全走了样,尤其现在,她周身萦绕的幸福,几乎能戳瞎寒颖的眼睛。
    寒颖目光下滑,落在寒引素隆起的肚子上,目光仿佛淬了毒汁一般。
    赵红年轻时,就是有名的胡搅蛮缠,从来没吃过今天这么大亏,早就憋了半天火,这时一见寒青山回来,也等不及进屋,几步冲上去就要和寒青山吵架。
    火顶脑门,冲的又急,没理会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身子一歪,直直就向侧面摔了出去……赵红如今发福了,早已没有昔年的窈窕,身子重,这要是一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而势必会波及到站在最前面的寒引素。
    变故发生的太快,寒引素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被方振东飞快圈住腰肢一带,避了开去,赵红的胖身子没遮没挡的摔在地上:
    “啊……”
    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破空而出,寒青山吓了一跳,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就看见赵红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急忙过来扶她,寒颖也冲过来,脸色灰白灰白,目光一闪一闪指控的瞪着寒引素:
    “寒引素,你躲什么?你不躲我妈怎么会摔在地上,你就是安心想摔死我妈,我妈要是有个好歹,我和你拼命……”
    说着,撒泼的要上来拽拉寒引素,却被方振东的胳膊一下挡开,轻轻一推,推了一个踉跄,寒颖抬起头正对上方振东的目光,不禁从心里打了个哆嗦,这男人的目光简直如冰刀一样,仿佛能直接刺进她心里,比他目光还冷的是他的语气:
    “你伸脚绊人,目的是什么?我没必要知道,但是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想诬陷我妻子,就要仔细掂量掂量了,有我在,就决不允许”
    方振东的话铿锵有力,清楚无比的传进赵红和寒青山耳朵里,赵红不知道自己摔坏了哪里,就感觉浑身都动不了,真开始害怕起来,本来想找寒青山理论的心思也没了,手揪住寒青山的胳膊,就跟抓住一块浮木一样。
    不过略冷静下来,也知道方振东说的不错,刚才是有人绊她的,而且只会是自己的女儿寒颖,赵红这心顿时又冷又寒的,目光盯在自己女儿身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寒颖脸色一变,转而扑到赵红身边,急切解释:
    “妈您相信我,我是不小心的,您脚步太急,没看见我站在哪儿,呜呜……”
    寒青山额角开始抽痛,盯着寒颖,怒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打电话叫救护车……”
    赵红这一下摔得真不轻,人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脆弱,落地时,本能的维持身体平衡侧着地,正好搁在花池子边上,造成腰部骨折,虽无生命危险,却很可能留下后遗症,真不知道算不算报应。
    从医院出来,方振东沉默半响,皱着眉开口:
    “以后没我跟着,尽量不要和你这个妹妹见面,知道吗?嗯?”
    寒引素并没有看清变故始末,可方振东刚才的话她当然也听见了,在她印象里,虽然对寒颖殊无好感,可伸脚去绊自己亲妈这样狠毒的事情,寒引素还是不愿意去相信,有人能做得出来。
    而且寒引素也不傻,不用想也知道,寒颖的目的肯定是自己,从寒颖进到寒家那刻起,或许更早,寒颖就对自己怀有明显强烈的敌意,现在想来,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素素,素素?”
    方振东唤了她两声,见小媳妇儿跟没魂了似的不吭声,以为她吓着了,停住脚步,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表情,一边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寒引素回神,拉下他的大手:
    “你刚才问我什么事来着?”
    方振东目光一柔,宠溺的点点她的额头:
    “你啊!小糊涂虫一个”
    沉吟几秒摇摇头:
    “没什么?回去了,我爸妈他们还在酒店等着呢”
    方振东心里琢磨着,反正以后小媳妇儿都在自己身边,寒颖就是想使坏,也没什么机会,说出来,反而让小女人担心受怕。
    话是这么说,素素这个继妹的狠毒程度,还是大大出乎了方振东的意料之外,刚才那时候他看得很清楚,那女人盯着素素的目光,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恨不得除之后快。
    而且那女人竟然利用自己亲妈受伤为代价去害素素,已经不能算是被宠坏那样简单了,她身上有一种强烈不可测的危险性,仿佛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而这个炸弹的目标,就是他怀里小媳妇儿……
    五十九回
    寒引素发现,在方振东身边这些日子,以前自己身上那些尖锐坚硬的棱角,仿佛正在逐渐磨平退化,对于寒颖,即便做不到真正释怀,至少能选择漠视,毕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方振东说的,上一辈的恩怨对错,已经随着妈妈的死化成了泥土,而她爸也老了,她希望爸爸的晚年能过的顺心安逸,可当父亲张口让她帮寒颖安排工作的时候,寒引素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这天的寒家格外清净,赵红住在医院里,寒颖陪床,寒引素和方振东是特地过来辞行的,毕竟方振东已经离开部队不少日子,虽说有冯政委撑着,可他毕竟是团长,必须立即归队,为明年开春的全军大演习做准备,毕竟加强团一直是名声在外的王牌团,而王牌也不是靠嘴吹的,是真打实干,汗水堆积出来的,说到抓训练,没方振东这个老虎在,方政委还真有点玩不转。
    从两人进门,方振东就看出老丈人今儿有事,大概是当着他的面不好开口,出来的时候,他便提前了一步,体贴的留给父女一些说话的时间。
    寒青山磨叽了一晚上,也明白这时候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可心里也着实为难,好在小素从小就是个心眼好大度的孩子,再说毕竟是姐姐。
    想到此,寒青山才支支吾吾的把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
    “小素,那个,你妹妹过些日子还想回B市,她刚离婚,身边也没人照顾,要不你看看,是不是让振东帮着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
    寒青山刚一开口,寒引素脸上的笑容就飞快隐去,没等寒青山的话说完,就冷冷打断他,果断的回答:
    “我没有妹妹”
    深深吸口气,略缓和一下心里飞速涌上的怒气的失望:
    “爸,我不是神,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石造的,我会受伤,会难过,也会记仇,您想过吗?如果不是遇上振东,我现在是什么样儿,而这些都是您嘴里所谓妹妹赐给我的,这样的妹妹简直狼心狗肺,别说她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就是亲妹妹,我也不可能原谅她,更别提帮她找工作,爸,以后她的事您也别跟我再提,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秋风飒飒而过,寒引素的话在暗夜里钻进寒青山的耳朵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寒青山也知道寒颖的性格偏执自私,可是这些,他一直认为是他的责任,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教导的缘故,因此这份愧疚也使得寒青山固有的是非观严重倾泻。
    而他最不想看到亲姐妹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沉默半响,寒青山低低道:
    “小素,小颖是你的亲妹妹……”
    寒引素觉得荒唐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弄来弄去,寒颖竟然成了她亲妹妹,父亲的背叛出轨竟然有这样悠久的历史,现在寒引素都替妈妈感到悲哀,想到妈妈最后几年的抑郁寡欢,或许妈妈早就知道这一切,毕竟妈妈是个那么敏感聪明的女人。
    赵红的尖刻势力,寒颖的yīn险无耻,还有她爸那理所当然的偏心,在妈妈墓前好容易解开了些许的心结,重新缠绕上寒引素的心头,而且这个结越系越紧,恐怕这辈子都解不开了,寒引素甚至再也不想去解开。
    靠在方振东怀里,她忽然觉得好疲倦,还好,如今她有这个男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这男人仿佛都站在她身后,给予她最坚强的臂膀,让她依靠,为她遮风避雨。
    寒引素阖上眼,方振东低头打量她半响,窗外划过的路灯照进车里,光影拂掠而过,她轻轻皱起眉,脸上有着浓浓的倦意。
    方振东的胳膊轻轻圈住她的头,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肩窝里,大手张开,遮住飞速闪过的光线,对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小声说:
    “请开慢点”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会心一笑,把车速降下来,心里却不禁想,别看这军官一脸酷酷的,可疼起媳妇儿来,真疼到了心坎里去。
    寒引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小两口收拾好了,直接飞回了B市。跟着方振东回了部队,方振东一头扎进工作中,而寒引素也挺着大肚子,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军嫂。
    部队的生活枯燥无味,但对于寒引素来说,每一天都充满了淡淡的幸福和满足,早晨送走方振东,收拾好了,就背着画板去附近写生,身边雷打不动跟着方振东的勤务兵小刘,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回家顺便买菜,做饭,做好了饭,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
    方振东的越野车开进家属院,停在楼口,迈着严谨规整的步子上楼,每一步寒引素都在心里默默数着,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寒引素站起来打开大门,方振东那张棱角分明峥嵘刚毅的脸庞就映入眼帘。
    寒引素抿抿小嘴,露出一个笑容,伸手去接他的外套和帽子,却被方振东躲开,自己挂起来,低头端详端详小媳妇儿的脸色,摸摸她的大肚子,开始他每天不变的例行审问:
    “早晨去哪儿了?中午吃的什么?孩子还好吗?折腾了几次……”
    其实这男人真挺絮叨的,但是寒引素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的絮叨了,有些费力的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小嘴堵住他不停的蠕动的薄唇,轻轻亲一下就放开:
    “吃饭吧!我饿了。”
    其实方母说过好几次,让寒引素回方家养胎,怀着大肚子,在部队里住着,虽说条件不差,可毕竟不方便,还得自己做饭收拾家务,她真怕累着儿媳妇儿,可说了几次,小两口都推说没事,后来方母瞅着那意思,竟是振东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他媳妇儿。
    方母不禁摇头失笑,先头倒是真没想到,他那个脾气硬的跟冰块儿似的儿子,还有这么黏糊媳妇儿的一天,不过也忙着收拾了家里小两口的房间,怎么说等儿媳妇儿坐月子,也必须回家来,在部队可不行,方家所有人和寒引素小两口,现如今都在数着日子等着孩子落生。
    进了十二月,部队里的训练也基本缓了下来,常规训练并不非要方振东亲手抓,因此他和老冯都轻松了不少,这天两人正在办公室研究新兵连的事儿,就听见窗户外头一阵噪杂,方振东抬头不禁皱起了眉。
    远远的就看见王大彪领着一个女的向团部走过来,女的年轻漂亮,风骚妩媚,这样的大冷天,就穿了一件毛妮料的紧身裙,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分外惹眼,大波浪的长发垂在一边,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脖子,脚下踩了一双细高跟的靴子,一走起来,屁股一扭一扭的,别提多勾人了,尤其勾的加强团这帮秃和尚们,那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一个个眼神都冒着绿光,跟苍蝇看见臭**蛋似的。
    老冯叹口气:
    “看来不能光抓训练啊!这帮小子的个人问题也的提上日程,不然哪天犯了作风问题,就是大麻烦,不过,这女的是谁?王大彪这小子不是色迷心窍了吧!怎么让她进了驻防区还不算,还亲自领着上团部来了”
    正嘀咕着,就听见王大彪的粗喇叭嗓子在门外叫唤:
    “报告”
    声音里透出十分的兴奋,盖都盖不住,虽说部队有严格的纪律约束,可若是正经谈恋爱还是允许的,所以王大彪才跟中了头奖一样兴奋,想着自己要是弄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睡觉还不得笑醒了,说不准还和团长成了连襟,嘿嘿!
    寒颖上个月就来了B市,毕竟这边是大城市灯红酒绿的,机会也多,可是找了几个工作都不顺心,她没学历,没能力,不想下辛苦,又这山望着那山高,因此没有一个合心意的,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个男人养活着,可一想到男人,不由自主脑子里就划过方振东的挺拔强壮的身影。
    上次绊倒她妈那事,寒颖后来想想别提多后悔了,简直得不偿失,冲动之下不仅没害到寒引素那贱人,还让方振东对她的印象更加恶劣,不过寒颖也不怕,男人吗?嘴上说的一本正经,心里还知道想的什么呢,尤其送到嘴边上的肉,哪有不吃的。
    想着这些,寒颖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坐车来了加强团的驻防区,也算她运气好,这一来就正好就遇上王大彪。
    寒颖目光划过张大彪的肩膀,知道这是个官儿,急忙拿捏起甜腻腻的声音儿,撒娇似的开口:
    “大兵哥哥,我是你们团长的小姨子,来找我姐夫的,你带我进去成不?”
    王大彪先是被寒颖那声兵哥哥喊酥了骨头,再一听是嫂子的妹妹,心里那股子热情劲儿闷都闷不住。
    其实王大彪一开始心里也怀疑,这女的虽然也挺漂亮的,和他们嫂子还真不咋一样,可寒颖聪明,拿出早就预备好的户口本复印件,因此异常顺利,被王大彪像迎接贵宾一样,迎进了加强团。
    六十回
    对于寒颖,方振东本能不待见,当初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妖里妖气,不像个正经女人,和自己姐夫勾上还结婚的,能有什么道德底线,尤其这女人心眼太坏,自私yīn险,方振东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傻里傻气的小媳妇儿,有这么个继妹,还能全须全影儿的等着他娶她回家,真是件侥幸的事儿。
    要依着方振东的本心,自然不会搭理寒颖,可寒青山毕竟是素素的亲爹,自己的老丈人,方振东不知道那天在南浔素素父女说了什么,自打回来,也没听小媳妇儿提过一个字,他略一提,小媳妇儿就咬着唇一声不吭,那个倔强别扭的小模样儿,弄得方振东心疼的不行,索性也不提了。
    可是小两口不提,他老丈人的电话却直接打到了他这里,方振东是晚辈,自然要恭恭敬敬的应对,老丈人也没大事,就是让方振东帮着寒颖找找路子,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要说这事儿在方振东身上也真不算啥,尤其方楠生意做得大,安排个把人进去还不容易,可方振东真不想管,不提以前的龌龊,就是那天在寒家大门口那一出,小媳妇儿这个继妹就是条毒蛇。
    方振东现在都想不明白,他老丈人看着挺明白一个人,怎么到了这对母女身上就一叶障目了,方振东嘴里应了,着实没想管这事儿,可没想到寒颖脸皮这么厚,竟然找到加强团来,这事就不好办了,说到底是家丑,方振东心里这个恨,直接就记在了王大彪身上。
    王大彪一进门,被团长那媲美北极寒冰的眼光一扫,顿时一激灵,急忙飞快回忆了一下最近的自己干的事儿,没犯错啊!遂又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板:
    “报告团长,这个小寒同志是嫂子的妹妹吧!正好让我遇上,就护送过来了”
    满面红光巴巴看着方振东,那意思仿佛立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功劳,方振东低低哼了一声,老冯不是外人,和方振东多少年混过来的兄弟,什么事儿都知道,对于振东老丈人家里的乱乎劲儿,也是知道底细的,这时候听王大彪一说就明白过来,这个年轻女人就是寒引素的继妹子。
    老冯目光一闪落在寒颖身上,瞬间错开,也明白这情况振东指定不好处理,遂露出一个笑容打圆场:
    “原来是小寒老师的妹子,来来坐坐,小张赶紧的,倒杯热水过来,今儿天可够冷的,回头别冻着”
    寒颖脸色一滞,轻飘扫过冯政委,对着方振东甜甜一笑:
    “姐夫,爸说您能给我安排个工作,我在家里等得及,索性直接过来找姐夫了,没耽误您的工作吧!”
    说着捂着嘴咯咯一笑,一双明媚的大眼,自然流转出妩媚勾魂的光芒,引得王大彪呼吸都乱了节奏。
    方振东却仍然皱着眉头,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应付,转身盯着王大彪开口:
    “王大彪去训练场给我跑十圈,坐一百个伏地挺身,赵勇,你在一边监督他,不做完了,不许给我干别的”
    王大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憋了个满脸通红,耷拉着大脑袋走出团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错了。
    赵勇比他机灵多了,早在一边看明白了,扬手一巴掌拍在王大彪后脑勺上,奚落他:
    “王大傻子,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你没看出咱团长不待见这个小姨子吗?你没听说啊!这小姨子是后的,懂不,和咱嫂子压根没一毛钱关系,我说你小子是有奶就是娘了,咋滴啊!看见个母的就恨不得往上扑,真憋极了……”
    王大彪平常和赵勇是竞争对手,一向不和,逮着对方的错都恨不得攥出尿来,这时候被赵勇没轻没重的奚落几句,心里那股子火气压都压不住,伸臂一推赵勇:
    “你他妈少在这儿教育我,你以为你是政委呢”
    说着,一提溜赵勇的脖领子:
    “怎么着,又想和我练练”
    赵勇倒没急,反而嘿嘿笑了:
    “练练没什么?不过你得跑完十圈,做完一百个伏地挺身再说”
    “靠!”
    王大彪啐了一口唾沫:
    “赵勇你他妈等着,爷们做完了,一样能办了你”
    两人一前一后蹬蹬走出团部大院,冯政委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禁摇摇头,这俩刺头兵,哪天不找点事打一架就没完,不过振东媳妇儿这个妹子可真不像什么良家妇女,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
    进来了,老冯才端详明白,大冷的天,就穿着丝袜,两条修长的腿在黑色丝袜内更显白嫩丰满,腰身箍的死紧,胸前两团汹涌而出,脖子上本来就松垮的丝巾拽下来,我的哪个老天爷啊!老冯坐在这里,都觉得火烧火燎的难过。
    领口开得极低,原先丝巾挡着还没啥,这一打开,就是两团白乎乎圆滚滚的肉,挤出一道深深的勾,手臂上搭着一件长外套,可就没瞧见往身上罩的意思,还有点恨不得脱光的趋势。
    老冯觉得嗓子眼里有点干,迅速站起来,呵呵呵笑了两声:
    “那个,小寒同志你坐着啊!振东,我去一营那边看看去”
    说着,没等方振东回应,转身飞快出去了,出了门,又有点不放心,转身低声嘱咐小张:
    “你机灵点,知道不,时不时进去添个水,送个文件啥的,咱团长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别回头再犯了作风上的错误”
    小张傻傻的说:
    “不说是嫂子的妹子吗”
    老冯眼睛一瞪:
    “少废话,让你盯着点就给我盯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回来关你的禁闭”
    小张嘀咕两句,鬼祟的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寒颖心说这帮大兵还挺知情识趣的,这么会儿倒是走了个精光,只是对着方振东,即便她原先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到了这档口,也有点施展不出来,这男人身上自然有股凛然的正气,不是寒颖没底气,那眼神盯着自己,就没一点斜的歪的,让她一时找不到缝隙插进去。
    方振东非常公式化的递给她纸笔,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
    “把你的简历和联系方式写上,有了消息会通知你,这里是部队驻防区,有严格的保密制度和纪律,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
    寒颖脸色微变,和着她成了闲杂人等,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白瞎了她的心思,不过寒颖知道这事也不可能急于求成一蹴而就,越有难度越有挑战,想到他对寒引素的温柔劲儿,寒颖刚泄了劲儿又鼓了起来。
    乖巧的填好了简历,捏着递过去的时候刻意弯下腰,几乎趴伏在桌子上,胸前的风景一览无余:
    “姐夫,那我以后有事,不来这儿,去哪儿找你啊?”
    本来就带着吴侬软语,她又用貌似撒娇卖乖的语气说出来,带了十足诱惑力,方振东却丝毫不受影响,蹭站起来冲门外招呼了声:
    “小张”
    小张吓了一跳,急忙大声答应一声,推门进来,寒颖不禁有些愕然,倒是没想到这男人如此不解风情,有些尴尬的站直了身子,方振东看都没看她,直接吩咐:
    “派车送她走,等政委回来就说我有事现回去了”
    “啊……”
    小张挠挠头,直眉瞪眼的看着团长把这女人撂给他,转身走了。寒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气上来一把揪住小张,发狠的说:
    “你带我去找我姐,不是说家属院离这儿不远吗?”
    小张哪敢带她过去,好说歹说送出了驻防区,冷汗都下来了。过几天寒颖再过来的时候,想进来,门口的警卫兵脑袋摇晃的跟卜楞鼓一样,心话说:别说团长的小姨子了,老丈人来了都不好使,团长下了死命令,没有通行证谁都不让进,上次的事儿,王大彪可没少吃挂落儿。
    寒颖气死了也没辙,不过方振东倒是真办了实事,给她找了个工作,超市收银员,干了几天寒颖就不干了,累个臭死,工资还不高,打电话回去找寒青山发了几次唠叨,寒青山也是焦头烂额,本来这事求方振东就拉下了老脸,谁想到寒颖还嫌东嫌西的,就说了一句:
    “不想工作就回家来伺候你妈,没学历没能力的,有什么好工作等着你”
    寒颖气的差点把手机摔烂了,和着就她的运气背,怎么什么好事都是寒引素那个贱女人赶上了,她就不信还强不过她。
    寒颖的事在小媳妇儿面前,方振东是丁点儿没露,眼看着产期要到了,小媳妇儿的腿脚都肿了,上次为了洗脚滑了一下,把方振东差点吓死,从哪儿起,每天都早早回来,也严令她不许在做家务。
    每天晚上给小媳妇儿烫脚,陪着小媳妇儿在大院里围着花池子绕圈,那疼媳妇儿的样儿,看的家属院里的女人们都眼热的不行,老冯的媳妇儿邱淑贞都打趣说:
    “以前可真没看出来,振东是个这样疼人的男人”
    虽然难过,寒引素却觉得分外安定幸福,或许是对第一个孩子的愧疚遗憾,寒引素万分看重这个孩子,每天都盼着她出生,然后在自己身边慢慢长大,恋爱结婚生子,子孙绕膝,身边只要有方振东,这些仿佛都不是梦。
    寒引素感觉要生的时候是半夜,这几天孩子一直动的比较频繁,一开始也没当回事,毕竟方振东白天累了一天,这会儿才睡着,她强忍了一会儿。
    还是方振东发现不对劲儿惊醒过来,扭头一看,月光下小媳妇儿脸上疼的全是汗,吓了一跳,急忙去叫对门老冯两口子帮忙,一边让小刘准备车,慌乱的劲儿,哪还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硬汉子,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都白的没血色了……
    六十一回
    这男人在害怕,阵痛的间隙,寒引素清晰的感觉到,方振东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虽然温暖依旧,却不由自主轻轻颤抖着,轮廓深深的脸上两道浓眉皱着,目光里闪烁着担忧和害怕,这个七尺的高的汉子,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岿然无惧的汉子,竟然因为自己老婆生孩子害怕了。
    寒引素感动之余,不禁有几分好笑,从他掌握中抽出自己的手,缓缓抬起,抹了把他脑门的汗打趣:
    “回头让你手下的兵看见你这么怂,女人生孩子都怕,你团长的威严就彻底没了。”
    方振东拽下她的小手重新握在手里,头俯下,轻轻亲了一下:
    “素素,你会没事的。”
    声音依然带着独属于方振东的铿锵和霸道,寒引素不禁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点点头:
    “嗯!我会平平安安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你放心。”
    寒引素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心里一直是踏实的,因为知道产房外那个男人会守在在那里,永远不会离开。
    孩子也心疼父母,并没有怎么折腾就顺利降生,六斤多的小丫头,个头不大,小小巧巧的,嗓子眼也不大,哭起来呜呜咽咽,跟个小猫儿叫似的,别提多惹人疼了。
    方母抱在手里,和身后的方华中着迷的端详着:
    “老方,你瞧这丫头长的多漂亮,你瞧她这眉眼儿真秀气。”
    嘴里说着,手上来回轻轻晃悠着,身后的方华忠往这边探头,方母往那边晃悠,方华忠掉回头来,小孩又被晃悠那边去了,就是看不底细,把方华忠急的,索性伸手:
    “来,给我抱抱,让我抱抱小丫头。”
    方母麻利的往那边一躲:
    “得了,你们男人家粗手粗脚的,回头摔着我孙女可怎么办?还是我抱着吧,哎呦!呶,呶,我是你奶奶,奶奶……”
    轻声细气逗了会儿孩子,发现这么半天,怎么身后的老伴儿没动静了,讶异的回头。不禁失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样,站在那边脸沉沉的望着她,看意思是真生气了,方母暗笑,把手里包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小心递了过去:
    “给,爷爷,抱就抱吧!至于跟我甩脸子吗?”
    方华中脸上立马yīn转晴,笨手笨脚的接过孩子,捧在手里像捧一个定时炸弹,方母不禁失笑,要说振东和方楠打落生,他就没抱过一下,这时候倒是巴巴的抱着孙女,那嘴裂开,笑容藏都藏不住:
    “我方家的孙女就是不一样,你瞧这才多久就睁眼了,这眼睛清亮剔透的跟水晶似的。”
    “可不是吗!”
    方母凑过来伸出手护在边上:
    “这丫头我瞧着随了素素,秀气漂亮,这鼻子和耳朵倒是和振东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楠进来的时候,就见爸妈捧着孩子在哪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说病房里不见人,原来跑育婴室来了,我嫂子哪儿醒了,孩子也该抱过去了吧!”
    方华中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给一边的护士,又仔细叮嘱了几句,眼巴巴看着护士把孩子抱出去,好半天目光都收不回来,回身对方母道:
    “你去看看素素,让家里的阿姨熬点**汤补品送过来。”
    方母白了他一眼:
    “行了老头子,忙你的工作去吧,还用你说,早就操持好了,素素现在可是我们方家的大功臣。”
    方华中给小孙女起了名字叫萌萌,方萌萌,这个小生命的降生就像期盼的那样给方家带来了勃勃生机,也令寒引素弥补失去第一个孩子的遗憾。
    寒引素刚出月子,寒颖那边就出了事儿,寒颖勾搭方振东无果,心里嫉恨寒引素,偏又靠不了前,可现实的日子也得过,听说夜店有钱男人多,便打扮的花枝招展,夜夜留恋与娱乐场所,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
    其中最入她眼的有一个男人,别人都叫他杰哥,看着有四十出头,会打扮,穿戴体面,出手阔绰,经常一晚上消费个万八千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尤其对寒颖很上心,隔三差五送了她几件小礼物,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听说私底下生意做得不小。
    寒颖就动心了,想着要是榜上他,这辈子吃穿就不愁了,郎有情妹有意的,没几天两人就勾搭到了一处,可杰个风雨场中混过来,根本就没想和寒颖怎么着,寒颖只能另外寻出路。
    知道杰哥开了一个高级温泉会所,客人都是来不得的有钱人,就缠着杰哥,非要去里面工作,杰哥一早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的私人会所根本就是个yín/窝,专门卖、yín、嫖、娼的场所,他从中牵线,私密性强,成功率高,价钱昂贵,可货色也都必须极好,因此瞄上了寒颖。
    横竖就是劈开腿伺候男人呗,别的干不了,这个寒颖在行,尤其钱多,一个月就能弄几万,哪找这样的好事,可寒颖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背,杰哥吹嘘了无数次背景硬的会所,不过一个月就被警方端了,她也以卖/yín罪进了局子.
    刚开始也挺害怕,后来一想她怕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不信,方家能眼看着她在局子里蹲着,闹开了正好,寒引素也别想消停的当她的官太太,索性破罐子破摔,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扫黄办的头还真没想到,破获了个打着会馆旗号的yín/窝,竟然能捅这么大个马蜂窝,这什么事牵连上上头的领导,轻重就不好掌握了,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方华中的办公室,赵主任一听这事儿都把没汇报给方华中,直接就告诉了方振东,这事压得越小越好,影响太坏了。
    方振东瞒着媳妇儿通知了寒青山,一方面在警方这边疏通疏通,仗着不是什么大罪,也算初犯,交了罚款,就能回去了。
    寒青山接到消息,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寒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祖祖辈辈都是规矩人,到了他寒青山这一辈儿,真长脸了,出了个卖/yín的闺女,让公安局逮起来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寒青山腰都直不起来。
    气上来就埋怨赵红:
    “不好好教育孩子,就知道惯着宠着,成天无所事事也就罢了,干出这事来,把寒家祖祖辈辈的脸都丢光了……”
    骂来骂去骂急了,赵红几句话就顶过来:
    “谁叫小颖的命不好啊,生下来就没亲爹呢,当了biaozi也是你寒家的种,怎么着,你当你寒家的闺女,个个都是官太太的材料啊!别做梦了。”
    寒青山气的直哆嗦,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还是自己闺女,两人赶着来了B市,方振东根本就没露面,就让小刘一路帮忙办手续。
    三口出了拘留所,在大马路上,赵红那火就压不住了,伸手揪住寒颖的头发,反正就抽了两个耳光:
    “你是缺吃了,还是少喝了,这么糟蹋自己,妈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寒颖哪儿挨过这个,还在大马路上,羞恼到了极致,也不管不顾了的嚷嚷起来:
    “你还不是一样,从小到大,去咱们家的男人来来去去,数都数不过来……”
    赵红吓了一跳,急忙上来捂着她的嘴: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说着,偷着扫了寒青山一眼,寒青山的脸色yīn沉的仿佛暴雨前的天空,气压低得让人都喘不上气来。
    寒青山知道赵红不是个检点的女人,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就和她有了事,可真知道自己脑袋上扣着绿帽子,还是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那滋味还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寒青山眯了眯眼,目光划过眼前的母女俩,落在寒颖身上,眉眼儿,性子,品质,哪有一点像寒家的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而且是他的女儿,也是赵红说的,有什么证据?自己怎么当初就糊涂的信了赵红的话,竟然忘了赵红根本就不是个安分诚实的女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仿佛施了催长剂一样,迅速成长茁壮起来,仿佛一根根刺扎在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
    从B市回南浔,一路上寒青山的脸色都yīn沉的不行,寒颖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母女两个也一声不吭。
    进了家门,寒青山觉得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尖山:
    “赵红,你和我说句实话,寒颖到底是我的孩子吗?”
    赵红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闪烁几下,突然就扑过来撒泼:
    “你个没良心的男人,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你,你想甩掉我们娘俩儿,我告诉你,没门,呜呜……”
    寒青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好,明天我们去医院一趟。”
    “啊……”
    赵红尖嗓子叫了起来:
    “我不去,寒青山,你想验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去……”
    声音里的慌张,已经藏都藏不住了,寒青山心里的怀疑这时候算笃定起来,仿佛忽然醍醐灌顶一般,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以来对寒颖的愧疚,自责,还有对亲生女儿的疏离冷淡,甚至让小素受的那些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令寒青山悔的肠子都青了。
    寒青山蹭的站起来,冷淡的开口:
    “赵红,我们离婚吧!”
    六十二回
    “离婚,行啊! 房子归我 ,另外,青春损失费我要二十万,否则,门儿都没有。”
    赵红也看出来了,这事儿既然寒青山想明白了,就再无转圜的余地,撕破脸了,就得尽量占便宜要好处,不然她和小颖后半辈子指什么活着。
    寒青山虽然一直知道赵红胡搅蛮缠不讲理,可真无耻到这种程度,还是没想到,气的浑身直哆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全身的血嗖嗖往上涌,直接冲上来,就感觉眼前一黑,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口吐白沫。
    赵红吓了一跳也不禁慌了手脚,但很快镇定下来,心里的念头瞬间转过好几个,赵红也明白,即便自己撒泼耍赖,真和寒青山对簿公堂,她是一点好也讨不来的,寒青山是老实,没什么能力,可寒引素那个女儿,方振东哪个女婿,还有方家那么显赫的亲家,她一个小老百姓,又不占理,这离婚官司真打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可如果寒青山这会儿死了,就不一样了,她是寒青山的配偶,法律上第一顺位继承人,钱虽然没多少,可这房子还值不少钱呢,寒青山这种情况她也并不陌生,她死鬼老爹就是这么死的,脑溢血,多数活不了。
    赵红心里的注意一定,余光扫见从进门就呆傻着表情的寒颖,这时候突然有了精神,迅速抄起了桌上的电话就要拨,赵红低声骂了一句,几步过去把电话线拽下来。
    寒颖急得不行:
    “妈,你疯了,我打120,爸都这样了,得赶紧送医院”
    赵红目光yīn冷:
    “什么爸?和着我们刚才的话你没听见怎么着?他根本就不是你爸,寒青山已经知道你不是他女儿,与其让他和妈离婚,不如现在死了更好。”
    寒颖傻了,震惊的盯着赵红,仿佛看一个陌生人,嘴里喃喃的道:
    “你不说他是我爸吗……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爸,我一直以为……寒引素夺走了我该有的一切……为什么现在又不是了,为什么……”
    支撑了自己多年的执念,忽然变成一个莫须有的笑话,她嫉妒愤恨了寒引素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她抢走了自己的爸爸,自己该有的幸福家庭,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谎言,是笑话,寒颖觉得心里脑袋里瞬间都空了,失去了这个愤恨的理由,她的人生仿佛也成了笑话。
    忽然想起寒青山对她多年以来的偏爱和纵容,让她看着他死,她真做不到,寒颖转身扒拉出包里的手机,按了几下没反应,估计早就没电了,又站起来,一步过去抢过赵红的包,翻出手机就要拨出去。
    赵红抢过去狠狠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低声道:
    “小颖你疯了,他要是不死,咱们都得被扫地出门,你知不知道,他不是你爸,他不是……”
    “啊……”
    寒颖捂着耳朵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仿佛疯了一样,把手边的东西都向赵红扔了过去:
    “你胡说,你胡说,他是我爸,他就是我爸……”
    赵红气的不行,怎么也没想到寒颖平常看着挺唬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这么点儿事都受不了,跟个疯子一样。
    赵红当机立断上去几下按住她,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给我冷静下来,胡闹什么?什么时候了,把邻居招来就没戏唱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铃声响起来,在暗夜里尤为刺耳,母女两个吓了一跳。
    寒家是老楼,当初寒引素妈妈单位分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左领右舍也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隔壁张大婶还是街道的,最喜欢管闲事,听见动静,急忙过来按门铃,一边大声问:
    “老寒,你两口子这是干什么呢?兵兵乓乓的这么热闹?”
    赵红气的往寒颖头上狠狠拍了一下,寒颖挣脱开她妈,几步过去打开门,一叠声说:
    “张大婶,您快打120,我爸摔倒了”
    张大婶探头一扫,就见那边地上直愣愣躺着寒青山,真吓了一跳,也没顾上看别的,扭脸回家就叫了救护车过来。
    寒引素和方振东赶到的时候,寒青山已经抢救无效死亡,寒引素感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方振东也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作为寒家的姑爷,一边着手操持葬礼,一边还要担心着小媳妇儿,毕竟刚出月子,就赶上岳父去世,他真怕她挺不住。
    从听到噩耗到葬礼结束,寒引素一句话都没说过,在灵堂里跪着的时候,就跟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样,眼泪滑过她青白的小脸,落在孝服上,瞬间就湿了一片,看的方振东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赵红隐忍了好几天,忍到寒青山下葬,就再也忍不住了,索性脸一抹,直接开口:
    “我说姑爷,人也下葬了,这后面的事儿也该解决解决了吧!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也都没必要藏着掖着的装蒜,您官大,不在乎,我们可还得吃饭过日子呢”
    寒引素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盯着赵红,令赵红不由心虚瑟缩了一下,这女人多狠,爸爸送进医院,她连住院押金都不交,不是邻居张大婶帮忙垫付,她爸连最后施救的机会都没有,这女人对爸爸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夫妻之情,如今这副贪婪的嘴脸,更令人恶心到反胃的程度。
    赵红心里明白,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锤子买卖了,也亏了寒青山没救回来,不然后面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可这屋子的房产证,她翻遍了都没找到,赵红琢磨着,指不定寒青山那男人有什么后招,早就防着她呢,面子也不能当饭吃,这时候要来没一点用处,
    想到此,索性开门见山:
    “大小姐,你瞪我也没用,你有本事嫁了好婆家,想来也不会跟我们孤儿寡母争这点不入流的遗产,你也知道你爸也没什么别的,就这栋房子,怎么也该归我和你妹妹吧”
    寒引素看着她,冷冷直直的目光如一把犀利的冰刀,仿佛要刨开赵红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个什么样子的,这女人真的毫无人性。
    不用寒引素开口,方振东也清楚媳妇儿的意思,这栋房子是死去岳母的,她必然不会愿意给别人,而且出了事,方振东才知道这栋房子的所有人竟然是素素,而房产证一直放在素素外婆手里。
    或许这是死去的岳母给素素留下的一点后路。因此从法律上来说,这栋房子寒颖母女根本没有任何权力。
    赵红心里也拿不准这一点,要不然也用不着在这儿跟方振东打饥荒,等丧事办完,直接卖了房了事。
    方振东根本不打算理会赵红想什么,把早就准备好的房产证复印件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这房子是素素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联”
    赵红脸色一变,拿起来一看就懵了,气的手直哆嗦,和着弄来弄去,这房子她一根毛都捞不着,咬咬牙三两下就撕了粉碎:
    “这个不算数,我嫁了寒青山这些年,这栋房子就该是我的,你们心里也清楚,别跟这儿装糊涂,小颖怎么说也是青山的亲骨肉,难道最后落个扫地出门的下场,你们仗势欺人,想欺负我们娘俩,没门,青山啊,你刚死,你女儿和女婿就要赶我们走,你睁开眼看看啊,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赵红连哭带嚎的,却连点眼泪都没有,寒引素手指紧紧扣住沙发扶手,看着眼前的闹剧,到了这时候都不明白,爸当初怎么会娶这个虚伪狠毒的女人,而且寒颖怎么可能是她妹妹,寒引素目光划过赵红落在寒颖身上。
    寒颖和她的目光一对,瞬间低下头去,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嫉妒和恨意,仿佛随着爸爸的死也消失匿迹了,大多数情况,都会看到寒颖畏缩的坐在一个角落发呆,不知道想什么,这时候也是一声不吭气,对赵红连掐带拽的,一点反映没有。
    方振东仿佛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从身后小刘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基因检测报告,寒颖是不是岳父的女儿,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死者为大,岳父已经走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到他老人家的清净,如果你执意要闹事,我和素素会奉陪到底,而且岳父名下的另一套房子,早就被挪移到你名下了”
    方振东的话掷地有声,赵红脸色瞬间涨红,继而惨白,忽然发现这男人相当可怕,在他面前,自己那点微末的小计俩根本不值一提,这男人这是在警告她,如果不知难而退,连她手里的房子也保不住。
    到了现在赵红才知道,寒青山那个男人看着糊涂,或许心里也隐隐明白着,从头到尾对她始终防着,幸亏前几年哄着他,把那套小房子的名字改了。
    赵红再不满,也只能带着寒颖灰溜溜走了,明白再搅乎没好果子吃,小刘也退了出去,寒引素抬起头看着方振东: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声音虚弱暗哑,方振东心疼的不行,伸手把她鬓边垂落的发丝拢了拢,小声的解释着:
    “基因检测报告是方楠弄得,当初给寒颖安排工作的时候顺便就办了,小楠一直说,你这样傻气的姐姐,怎么可能有个那样的妹妹,至于房产证,我只能说岳母真的很爱你,无论对错,都过去了,我想岳父岳母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幸福,那些外人,和我们无关,所以不要难过了,这几天你哭得我心都扭到一起了”
    寒引素伸手摸摸他的脸,胡茬冒出来了,硬硬的扎手,这忙碌了这些日子,任劳任怨的,寒引素甚至没法想象,如果没有这男人,她该怎么办,寒引素倾身倒在他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软软的开口:
    “振东,你陪着我在这里住几天成不,我也收拾收拾我爸生前的东西”
    方振东摸摸她的头发:
    “好。”
    六十三回
    寒青山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这栋房子,稍微值点钱的东西早被赵红拿走了,寒引素也不想再追究这些,毕竟人都死了:
    “素素,这是什么?”
    方振东不知道从哪儿拽出来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看上去倒像个工具盒,方振东找来改锥撬开,里面竟然是一个颇为精致的雕花木盒,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
    寒引素一愣,这是妈妈的东西,小时候看到过,寒引素打开木盒,里面收着一本日记一样的东西,拿出来刚翻开,一张照片就飘落下来。
    方振东拿起看了看:
    “这是岳母,素素你和岳母很像”
    寒引素接过去,果真是妈妈,照片有些发黄,妈妈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打着一把素雅的碎花伞,站在桥头,河畔柳丝轻扬,浮动妈妈长长的头发,浅淡的笑容映着年轻的脸庞,那么美丽,照片后面是爸爸的字,提着一句旧诗: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素素不由楞了片刻,把下面的日记拿出来,照片仍旧夹了进去,或许爸爸一直是爱着妈妈的,因为爱所以苛刻……
    正是年底,方振东部队里工作忙,离不开太久,两人只在这里住了三天就辞别外婆舅舅一家回了B市。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有了小萌萌之后,寒引素发现心里对父亲因为埋怨堆积起来的委屈,已经渐渐淡化直至消弭,直到爸爸突然走了,她才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
    不管后来如何,毕竟爸爸一路呵护着她长大,人活着,想到的往往是对方的不是,人死了,才会念念不忘他的好处,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矛盾,珍惜拥有的,释怀故去的,或许才不会留下遗憾。
    寒引素想明白了,心里郁郁的伤感也化去大半,人也精神了不少,方振东才暗暗放了心,两人走的急,孩子就扔给了方母,这时候进了大院,车刚停下,就听见院墙里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细声细气却分外清脆。
    寒引素眼睛一热,推开车门就奔了进去,险些被台阶绊住,不是方振东从后面拽住她,说不准就摔在地上了。
    阿姨打开门,寒引素略一点头就冲了进去,今天是腊月里难得好天气,午后时分,太阳正好,落在方家院子里,荡起一片暖洋洋的光晕,一边的婴儿车空着,小萌萌裹在一个浅蓝碎花的襁褓里被方母抱在怀里,方母一只手拿着个玩具铃铛摇晃着,铃铛一响,小家伙就咯咯咯笑的欢实。
    好像意识到了妈妈的存在,小脑袋扭了扭,仿佛着急的,冲着寒引素依依呀呀的说起来,方母不禁笑了,点点她的额头:
    “真是个小鬼灵精,知道妈妈来了,就不稀罕奶奶了”
    抱着孩子扭过来,目光落在儿媳妇儿身上,不禁皱皱眉:
    “可是瘦了不少,快进去吧!我们小萌萌也出来一会儿了,咱们进去吃奶奶,等着妈妈亲亲抱抱”
    寒引素洗澡换好衣服下来,小丫头已经躺在保姆怀里呼呼睡着了,寒引素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贪婪的端详了好久,都舍不得放开,方母不禁摇头轻声到:
    “放心,孩子好着呢,吃得好,睡得也香”
    寒引素把孩子交给保姆,拉着方母的手小声说:
    “妈,谢谢您,孩子太小,我就怕累着您”
    方母扑哧笑了:
    “得了,你这话可外道了,萌萌丫头喜兴着呢,你公公下班回来后,我想抱都捞不着,就趁着他上班的时候,赶紧偷着抱抱孩子,再说,还有保姆呢,哪能累着我,你这些日子忙乎丧事,才不轻松,吃点东西,上去好好睡一觉是正理,刚做完月子,身子还虚着,这时候可不能马虎。”
    寒引素先头真没想到,方家二老是这么通达的父母,对于寒家频频出事,她其实心里一直有些忐忑,毕竟谁家娶媳妇儿乐意娶个麻烦回来,可方家从二老到振东方楠,都没人说一句别的,甚至寒颖那龌龊事还瞒着她,这份体贴钻进心里,令寒引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晚上她和振东说了几句,方振东眉头一皱,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这里是你的家,你是我媳妇儿,还和我分的这么清楚,我看你这丫头又欠收拾了”
    嘴里说着,一翻身就把她压在床上,大手熟练飞快的扯开她的衣服,寒引素还没回过神来,腿已经被分开,重剑无锋直直而入,两人同时喘息一声。
    方振东扣住她的脸,一口就吞下了小媳妇儿出口的拒绝声,身下大力顶进退出,速度和力度都饱满至极限的撞击,令寒引素的理智瞬间被撞飞开去……
    方振东都快憋死了,小媳妇儿怀孕,生孩子,坐月子,好容易媳妇儿月子做完了,老丈人那边又出事了,连前带后三个月都没沾荤腥,今儿可算开斋了,那还顾得别的。
    方振东知道以小媳妇儿的别扭劲儿,要是他软着来,肯定不能尽兴,对付她这急死人的别扭性子,就得直接霸王硬上弓,让她别扭不起来。
    不过小媳妇儿这身子,仿佛越发丰满紧实,尤其这对……,竟然稀稀拉拉渗出奶水来:
    “呃……疼……”
    寒引素哼唧两声呼疼,本来她母乳不多,小萌萌出生就搭着奶粉喂养,这半个月给父亲办丧事,奶早就回去了,不知道这会儿怎么突然又涨了出来,硬邦邦的方振东大手一碰,就钻心的疼,疼痛混合着激情,却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方振东身下略顿,头俯下,落在顶端一点樱桃尖上,含进嘴里允吸起来,寒引素止不住浑身颤栗,小手死死扣住他坚实的背,一下一下的挠着,闭着眼,仰着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软软闷声哼唧着,动情的摸样,落在方振东眼里,欲/火更是腾腾烧起来.
    身体一抬退出来,却发现小媳妇儿的一双白嫩如玉的细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死缠上了他的腰,他一退,她就不满的哼唧起来。
    方振东不禁低低笑了一声,把小媳妇儿一翻,让她伏趴在床上,手臂撑起她软绵的腰肢,□一沉,直直顶到最深处……
    寒引素原本是个最放不开的女人,尤其性/事上,即便当初和郑伟结婚两年,郑伟多次想玩花招,都被她红着脸坚决拒绝了,总觉得羞耻,弄到最后,连寒引素都觉得自己是冷淡。后来和方振东,这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寒引素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冷淡,也喜欢这种事的,也半推半就随着方振东折腾。
    尤其方振东这男人强势霸道,在床上亦然,只要起了头,那次都不容寒引素反抗,要求绝对的服从,即便在床上,不过他的花样也不算多就是了,这个姿势两人从来没尝试过,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寒引素真是羞的不行。
    尤其寒引素空了几个月,即便情动,可毕竟还有些不习惯,方振东又如野兽一般,一股脑的猛冲猛顶,寒引素便有些撑不住,觉得里面又疼又涨的难过,嘴里哼唧两声。小声求饶:
    “振东……振东……呃……疼……嗯……”
    声音吐出来软软媚媚的钻进方振东耳朵里,哪会放过她,只会更使出蛮力,疼?方振东还真不信,小媳妇儿从没这么湿滑过,哪里面一阵紧一阵松,挤压着他,简直说不出有多舒服,汩汩春水从交接处滴滴答答流出来,瞬间就湿了一片,而且他略一退,她就不满的哼唧,可小嘴里偏说疼……
    方振东大手攥住她胸前的两团温软,俯下头在她耳朵边,低低戳破她的谎言: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嗯?要是真疼,我可出去了?”
    嘴里说着,身下略一退,小媳妇儿的屁/股就追着往后拱,方振东不禁笑了起来,张口含住她精致如玉的小耳朵,湿滑的舌顺着耳洞钻进去啧啧有声,寒引素就感觉脑袋嗡一下,浑身再也使不出一点儿气力:“……呃……啊……”
    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身子剧烈颤抖了几下,拱起,一瞬间叫了两声,感觉眼前星星闪闪,瞬间没入黑暗中啊……
    方振东停下来才发现小媳妇儿又晕了,不禁点点她的鼻尖,牵起嘴角不满的哼了一声:
    “没用的丫头”
    不过来日方长,如今孩子生了,这体能操练也该加紧了。不过方振东的操练计划没来得及实施,小媳妇儿就出国了。
    刚过了年,寒引素的恩师就来了信儿,说她的那几幅系列的江南画作,入选法国爱得古堡国际油画原创大赛的决赛,寒引素是这次唯一一个进入决赛的新锐画者。
    寒引素接到消息时也愕然半响:
    “师兄,是不是弄错了?”
    唐子暮不禁摇头叹息:
    “你呀!真是不思进取,你知道和恩师游历的机会多难得,你却半道上跑回来结婚生子,恩师电话里没少跟我说这事儿”
    寒引素不禁有些脸红,可如果再让她重新选择,她依然会选择回国。唐子暮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寒引素身上,她身上那种幸福的光彩根本遮都遮不住,或许这种幸福也需要牺牲来换取,从事业角度上说,小师妹或许错过了大好机会,可从人生角度上说,或许她是个最成功的女人,更或许,正是这种幸福也成就了她的才华和成功,难说是幸运,还是遗憾。
    再次见到恩师,寒引素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或许让恩师继续缅怀追忆下去,更有意义,正如振东说的,爸妈都已经去世,是爱是恨,都归于尘土,幸福才是人生最值得珍惜的事情,某些时候,方振东那个男人睿智的惊人。
    寒引素的系列画作,最终以鲜明的风格,强烈丰富的情感内涵,征服了大赛苛刻的评委们,虽然遗憾的和一等奖擦肩,却捧回了二等奖的奖杯。
    对于寒引素来说也算意外之喜了,毕竟她从没想过成为一个多么厉害的画家,她的心很小,她的志向一点儿也不高远,她只想守着丈夫孩子,平淡幸福的过日子。
    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立在那里,坚定挺拔的身影,寒引素不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人生很简单,幸福很容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回头就有一个男人等在那里,对女人来说,这便是难得的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满意与否,最终都要结束了,磨叽了这么久,童鞋们跟着受罪了。不管是半路走的还是一路跟过来的童鞋,欣欣向荣都致以诚挚的谢意,说别的都虚,唯有尽量把下个文写的好看,作为回报,不知童鞋们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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