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XX日报:
画坛新锐、艺文界的新秀──程郁,在一举囊获欧洲各大奖项后,这位二十 一世纪备受众人瞩目的艺坛新贵即将载誉归国……
ΟΟ时报:
华人新传奇!
画坛才女程郁返乡,欧洲名门公子心碎无数……
各大报刊竞相以大量的篇幅密集报导着关于程郁的消息,形形色色,衬以各式大量且多采多姿相片的报导中,有真、有假,有褒、有贬,然而,不论报导内容为何,都能感觉到程郁本身所向无敌的魅力与吸引力。
翻阅着一篇篇有关于程郁的报导,不自觉的微笑泛上谈睿看似绝情却又无比性感的薄唇。
放下手中各色报刊,目光落在刊头上程郁高雅大方、秀丽脱俗的特写彩照上,他端正贵气的面孔上,一向冷然的眼眸不自觉的流露出罕见的温柔光芒。
「这些年来,妳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依旧习惯在人前扮出一副优秀卓越的假象。」
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执起皇家骨磁茶杯,杯内盛载的澄澈芳香,正是程郁最爱的顶级大吉岭红茶,享受悠然扑鼻的乔气之余,谈睿眸中狡诈精芒一闪而逝。
「只是,生得一副聪明面孔却是个笨肚肠的妳,这些年来是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添加些许智能了呢?」
浅笑中,谈睿高举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在心底遥向即将归来的人问候着。
第一章
深夜,郊区。
不待前来应门的佣人请示主人,急性的程郁如入无人之地般的快步闯入谈睿的书房。
置身于书房明亮的灯光下,一身清爽休闲装扮的她,仍显得贵气十足且娇俏可人。
「我回来了~~」
以着君临天下之姿,程郁一面高声宣告自己的到来,一面姿态强悍地闯入谈睿的禁地──书房。
「哦!大画家回来了。」
埋首于书籍中,谈睿小心翼翼地敛眸后,才故作漫不在乎的瞄了她一眼,「恭喜妳载誉归国啊!」
「谈睿,你该不会忘了自己对小凛的承诺吧?」程郁毫不客气的抽走他手中的书,随手一丢,没头没脑地朝着他大吼。
「什么承诺?」英挺浓眉微挑,谈睿故作不解的反问,只是,一双闪烁笑意的精明眼眸已然净泄了他的心思。
「谈、睿──」承袭程家火爆脾气的遗传,性子向来称不上个「好」字的程郁,气急败坏地揪着谈睿的领子大吼。
在外,她或许不得不顾及所谓的「形象」;但对内,她可没这么大的耐性。
她横眉竖目,怒视着谈睿,至于外界一致赞赏不已的「优雅气质」,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不管有什么事,妳先坐下来好吗?」面对焦躁的程郁,谈睿无动于衷的微笑以对。
程郁不悦的抿了抿嘴角,「好,我就坐在这,看你怎么解释!」
她双臂环胸,理直气壮的以着一副「说啊、说啊!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神情瞪视着含笑凝娣自己的谈睿。
对于程郁单纯的反应,谈睿只是微笑。「暂且先撇开这些问题,我倒想问问妳,这次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技巧的将话题一转,谈睿有预谋的询问程郁的行程。
「待多久啊?这很难说耶!这次的假期,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以小气出了名的经纪人威尔森手上拗到的……」
由于程郁对绘画以外的事向来不甚介意,故而谈起这事,不禁让她蹙眉苦思。
「威尔森打算拓展亚洲事业,只等他将欧洲的事处理完毕,便会飞来与我会合……所以,我应该会在台湾停留一段时日吧!」程郁耸耸肩,一副「问我,我也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这样啊!」谈睿应道。
倏地话锋一转,她态度强硬地说道:「不过,那些并不重要。重点是,我答应过小凛,发誓要帮他盯着你进礼堂,不成功便成仁!」
虽然,至今她仍不明白,为何小凛要她特别立誓「不成功,便成仁」?但对这美丽的世界还有所留念的她,可绝对没有「成仁」的打算喔!
「……所以,在还没亲眼看见你步入礼堂前,我就没脸去见我那可爱的干儿子了……」说着说着,明亮大眼斜倪他,口气立即转成不悦的质问,「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我回去啊?」
「我哪敢。」谈睿随口回道。
程郁或许不明白小凛的用心,可是,他却很清楚自己这精明过头的儿子心中打着什么歪主意。
他该怎么响应小凛的好意呢?
「除了这点外……小凛还有说吗?」想了想,他突然问。
「说?说什么?」她有听没有懂。
「就是关于我的对象是谁的问题啊!」
「咦!这倒没有。喂!对象是谁?」不掩好奇心与爱听八卦的心态,程郁一脸兴趣盎然的追问着。
谈睿却只是露出一丝狡猾如猎人般的微笑不语,这样的诡谲神情,大大地激起程郁的猜忌之心。
「慢着!我突然想到,该不会……该不会,你喜欢上的人我刚好也认识吧!」一定是这样,她真是太聪明了!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妳说呢?」谈睿不答反问。
看着他笑而不答的暧昧模样,程郁更肯定自己的猜测。
她咄咄逼人的追问:「说!是谁?」
摇了摇头,谈睿但笑不语,专注而深情的眸光落在程郁的身上……
只可惜,他这脉脉含情的眼神对神经线超粗的程郁来说,无异是对牛弹琴,得不到一丁点的响应。
「是……你公司里的人吗……我猜对了,是不是?不用否认了,你的反应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但会是谁呢?总务部的张经理……不,不可能,她太老了……那是营业部的李副理……不,她太丑了,你的眼光没那么差……」
不顾谈睿一副啼笑皆非的神情,程郁全然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自作聪明的过虑起心目中可疑的人选。
有好几次,谈睿想插嘴辩白,却被她喂以白眼大刑,凶狠的眼神警告他:「不准打扰我!」
不理会身旁当事者的反应,在历经一长串名单检讨与自问自答后,最终,程郁总算作出结论──
「嗯,对,就是她!」
一旁,饱受精神凌虐的谈睿早已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谁?」他不感兴趣的回问。
她气呼呼的扬高声调。「谁?你居然问我是谁!」
十足轻视的撇了瘫坐在一旁喘息的谈睿一眼,「你别想装蒜,当然是你的特别助理何碧涟,不是她还有谁。」
双眼中写着「你不用再隐瞒」的了然神情,她还用力的拍了谈睿的肩头一把,「好,看在小凛及多年世交的份上,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追求幸福……」
谈睿除了无奈的叹息外,那曾经一度充满希望与光明的信心,此刻已然全部被自作聪明的程郁彻底毁灭。
他不禁为自己此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结果掬一把悲惨泪水。
谁会想到,一番真诚告白竟换得如此结论!
闻一知十,由这悲惨的开始看来,自己的情路恐怕难逃崎岖坎坷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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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
提着一袋简便行李的程郁上门时,谈睿正打算出门上班。
「你要去上班了啊!那正好,我跟你一块去。」她理所当然地将手上行李丢至一旁,一脸兴致盎然的笑说。
「妳这是干什么?」谈睿双臂抱胸。
「什么干什么?」她不解的侧首,「不就如同我话里的意思一般,和你去公司啊!还会有什么意思?」
她的中文退步了吗?要不,他怎么会听不懂。
指着程郁脚边的行李,谈睿无奈的又翻了个白眼,「我是问妳,为什么大清早的提着一袋行李上门?」
「全副武装,准备帮你追求你的终生幸福啊!」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天啊!地啊!他无声的在心底控诉着上苍。
没错,爱上这么个反应超钝的人的确是他自找的。
他一向清楚程郁的无神经加粗线条,更明白她「误解」事实的超凡功力与自以为是的无理自信,只是,算他无能、识人不明,行不行?
可不可以等他饱受打击的心稍微恢复一点自信后,再让她继续摧残、折磨他?他无言的在心底哀嚎着。
只可惜,他面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以无神经闻名的程郁。
以她的粗线条,不要说无声的在心底哀嚎,即使当着她的面哭泣,说不定她还会一脸同情的反问你一句──
「呃……请问,你在哭什么啊?」
就这样,再次失去战斗力的谈睿,只能毫无反抗的任由正在兴致上的程郁将他牛拖半拉的给架上车子,直接朝着神圣的办公大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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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氏企业大楼的一楼接待大厅。
三十分钟后,当谈睿与程郁连袂在拥挤的上班人潮中踏进谈氏企业的大门之际,立刻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置身在群众目光中,基于多年的本能反应,程郁宛如巴洛夫实验犬般一面微笑,一面点头示意,完美的扮演着温文秀雅的假象。
相对于她的平易近人,她身旁的谈睿可没这等好兴致。
若非不想引起另一波更大的话题,他很想一把揪住程郁,火速地将她藏起来。
然而,基于诸多现实方面的考量,他只能忍一时之气,维持着一贯的步伐,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拉着一路作态的程郁通过鸦雀无声的大厅。
大老板在场,每一位有幸亲眼目睹现况的谈氏员工们言行自然不敢太过放肆,但当谈睿与程郁的身影消逝在高级主管专用的电梯门后,顿时,一楼大厅立即响起剧烈的讨论声。
然而,不论大厅内的情况如何,对于那两位已经随着电梯移驾至二十六楼总裁室的始作俑者根本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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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每一次不论是上你这,还是我那两个老哥的公司,一楼接待大厅总是一片悄然无声。」
谈睿没好气的看她一眼。
轻叹一口气,超级粗线条的程郁根本不明白自身的魅力,还一径自以为是的发表着她的感想。
「唉~~我虽然不明白台湾的企业文化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吗?太过安静的接待大厅,其实予人强烈的压迫感,有些时候,有点声音的存在反而比较好。」
彷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是对的般,在宁静无声的电梯内,程郁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
又是一记忍无可忍的白眼,谈睿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第几次无奈的白眼了。
明知程郁那除了在绘画上有超乎凡人的认知与感受力外,对于其它的事物均无知且钝得惊人,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的一声,电梯适时的在最尴尬的时间响起。
「到了。」全然无视谈睿的白眼,乍见电梯抵达目的地,程郁立即拉着他的手冲出电梯。
谈睿的特别助理,也就是程郁假想中谈睿的心上人──何碧涟己等在电梯门前。
「总裁,早安。」晨光下,何碧涟笑着问候。
程郁一马当先的冲到她的跟前,以自己身为画家的挑剔眼光,上上下下仔细的将眼前的人打量一番。
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何碧涟的确够格也够水准,也难怪眼光极高的谈睿会看上她。
「总裁。」何碧涟不解的看向一旁默然无语的谈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俏人儿不正是昨天各大报刊大肆报导的归国名画家程郁吗?
在这等诡异的气氛下,纵使是向来精明干练的她,亦只能以着无法掩饰的困惑眼光询问着自己的老板。
「先报告一下今天预定的行程。」谈睿假装没瞧见她眼中的困惑,公事公办的交代。
勉强收回心头强烈的疑问,何碧涟尽责的将一天的行程逐一报告完毕。
听完行程后,谈睿骤然决定。
「帮我取消今天所有的会议,还有,如果不是重大突发事件,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为免程郁继续在外丢人现眼,他正打算将眼光仍不住在何碧涟身上流连忘我的程郁拉进私人办公室,何碧涟却一反常态的开口叫住他。
「请等一下,总裁,」
「什么事?」
「可不可以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说着说着,几分突兀的羞赧出现在何碧涟秀丽的脸上。
尴尬中,只见何碧涟必恭必敬的递上一张红帖,「这是属下的喜帖,届时还请总裁您不吝大驾光临。」
她恭恭敬敬的将所有的话说完便回座。
闻言,谈睿只想开怀大笑。没想到yīn错阳差,程郁的误会居然就这么解开了!
他拉着程郁回座。至于本该会加以抗拒的程郁,则因过度震惊而任他连拉带拖的扯进总裁办公室。
「谈睿,节哀顺变。」一进门,程郁迫不及待的开口。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失恋乃人生必经之路……你别太在意。」
因着心头莫名浮现的愧疚感,程郁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话语。
只是,向来没有安慰他人经验的她,词典内根本找不着任何好听而不刺激人心的用词,更何况是安慰一名失恋的人……真的很难。
「别说了!」谈睿头痛地制止程郁自以为是的论调。
整件事从头到尾根不是一出可笑的闹剧,对于程郁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恨本不知该做何解释。
「谈睿,你别逞强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才会吩咐别让人进来打扰……有什么难过伤心的事,你都可以对我说,别憋在心底啊!」
很显然的,擅长将所见、所听、所想的事自以为是的重新排列组合后,下完全不正确的结论,且信以为真的程郁,又再次不顾真实状况的误解一切。
谈睿无法自己的苦笑。
对于爱上这么个「稀世天才」,他还能怎么办?
只是,他的笑容看在程郁眼中,又衍生出另一番更大的误会。
她误以为谈睿的苦笑是他伤心欲绝的表露,因为面子问题而无法将心中的痛苦哀伤表现出来。该如何安慰他呢?程郁脑筋飞快地逆转……
对,就是那个!
她猛然击拳,兴奋的心忖。
将苦笑中的谈睿拉到沙发上坐下,她自作主张的打开酒柜,取出一瓶酒及两只酒杯摆到他的面前。
「俗语说,一醉解千愁。没关系,我知道碍于男人的蛆子问题,你不好意思将内心的痛苦表现出来,但有些事情总不好一直积压在心上,这样会闷出病来的,所以,今天我陪你一起喝,喝到你醉、高兴为止……趁此机会,你可以尽量将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这样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怎样,她这个朋友够贴心吧!
顿了顿,她将满盛的酒柸递到谈睿面前,外加一副「我了解、我知道」的表情继续劝说。
「……然后明天又是好汉一条,咱们重新出发再寻找新恋情,而这一次,我绝对会倾全力帮你!」她率先一口喝光自己杯中的酒,认真的眼眸对上哭笑不得的谈睿,豪气干云地承诺道。
虽然她向来不嗜酒,就算要喝,也只是小酌一番,从来没有醉过,但为了安慰谈睿,她决心舍命陪君子,和他大醉一场。
谈睿无语地端起眼前的酒杯,不得不对自己承认,程郁说得对,此刻的他的确需要借酒来慰劳那颗被她不断重创的心灵。
面对全然不解风情却还自以为是的程郁,他还能说什么呢?
谈睿无力的摇头。有样学样的一口干尽杯中烈酒,径自拿起桌上的酒瓶为自己再添上一杯。
「对,喝吧!今天不醉不归。」程郁兴奋不已地直劝酒。
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短短不到几分钟,他们已经喝光了一瓶酒。
见瓶内空空如也,程郁再次起身,准备再到酒柜寻找第二瓶牺牲品时,突然觉得一阵天摇地动……身不由己的跌坐在沙发上喘气。
突来的醉意让她心头涌上许多许多的话想对谈睿倾诉。
「谈睿……」她以着略嫌不清的口齿说,「你不要难过……」
在谈睿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道:「其实,你真的很优秀、很厉害也很英俊的……何碧涟……她没有喜欢上你是她的损失,你千万不要因此就对自己失去自信心喔!」
醉眼迷蒙中,她的臂膀越过横互在两人之间的矮桌,按住谈睿厚实的肩,「告诉你一件秘密喔!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搭在谈睿肩上的手无力地向下滑落,她的人顺势差点趴倒在桌面上。
不明白她究竟想说些什么,谈睿反手扶住她,静静的等待下文。
「你对我一直就像我的哥哥一样,甚至比我那两个哥哥还要疼我:呢……」小小的打了一个酒嗝,程郁继续说。
「所以……当我知道你有心上人时,还有点妒忌呢……曾经在心底小小的希望你的恋情不要有结果……」她抬手又道:「不用说,我知道,这么想实在很不应该,可是……我真的很怕你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宠我……」
蹙着一双秀气的眉,她一脸纤悔不已。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应该,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一时的私心蒙蔽了良知,居然祈求你失恋……你会失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谈睿安静的听着她的醉言醉语,听到最后,心却越是无法平静。
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清楚自己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吗?
知不知道自己正对着他坦然倾诉内心真正的情意?还是这一切全都只是无心的醉言醉语?
看着将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后就垂着头一副罪人般等候他发落、责骂的程郁,谈睿无法自已的再次求证。
「妳说的全都是真的吗?」
「嗯。」程郁很老实的用力点头。
「那……妳喜欢我吗?」见状,谈睿惶惶不安的问出心中奢望已久的问题,而响应他的仍是一个肯定又用力的点头。
「嗯。」
「那么,妳……妳爱我吗?」他的一颗心提得老高。
这一次,程郁略微迟疑了一下下,侧头蹙眉的想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点头。
「天啊!」
这一次,谈睿再也无法压抑满心欢喜的低呼,隔着桌面,抓着她的双臂情难自禁的用力一扯,正打算将心上人拥纳入怀之际,程郁却挣开他的箝制,以掌梧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快!」情况不妙,谈睿赶忙扶着她往总裁私人休息室内的盥洗室冲……
第二章
在历经一番辛苦的奋战后,吐得自己与谈睿满身酸臭味的程郁,筋疲力竭的瘫软在谈睿身上。
「拜托妳,暂时好好的站着。」他强拉着不住东倒西歪的程郁清理、脱衣,无奈的求道。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场面?
他无语间苍天。
为什么好不容易心上人对他吐露真心,紧跟而来的不是甜美的两心相许,竟是一身臭气熏天的呕吐味?
他一面哀怨自己悲苦的情路,一面奋力清理吐得一塌糊涂的程郁。
稍事清理过程郁的身子后,才将她送到那张专供自己休息时的软床躺下。
也唯有服侍好程郁后,他才有余力注意到自己。
他哀叫一声,「天啊!」
自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谈睿无法自己的又是一声哀叹,决定先冲个澡。
当腰际围着浴巾的他再次踏出浴室时,只见程郁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
「妳清醒了?」谈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神飘忽,不自在的问。
诡谲气氛中,程郁不发一言的朝他招了招手。
忍下心头的冲动,谈睿向前跨了几步,来到她眼前站定,言不及义的又问:「妳醒了?」
程郁仍旧是不言不语,除了死命的盯着他健硕厚实的胸膛外,一双魔爪毫无预警的袭向他。
「暖暖的、硬硬的,很光滑也好好摸喔……」她着迷地低语。
那双纤细的艺术家之手,充满情欲的探索着谈睿的胸膛。「……我早就想摸摸看,像大卫像一样的活人体魄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程郁呢喃的低语赞叹,「真的好好摸……」
她体内的酒精正发挥着意想不到的效用。
而身为被探索者,谈睿忙着和自身的欲望交战,根本无力抵抗她的侵袭,只能一径的喘息。
他努力克制着焚身欲火,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此刻的程郁根本神志不清。
只是,他的所有努力却在她将头靠贴在他胸口时彻底崩溃。
她的额头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在他粗声喘息中,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掉他胸膛上残留的水滴,她满足地闭上双眸,仔细的品尝味道……
「唔……」谈睿无法自己的自口中逸出一声状似悲鸣的喘息声。
禁不住程郁的再三挑逗,谈睿猛地搂住她,两片唇瓣自动的吻上她的口。
两人唇齿深深的纠缠。在唇齿交缠中,谈睿一次又一次无法自己的吻着她,含吸着她的唇瓣,逗弄着她的香舌……不知餍足的汲取着她口中香甜的蜜汁,无法停止……
直到欠缺深吻经验的程郁因缺氧与酒精的作用下直接昏睡在他的怀中。
谈睿看了自己下半身高高直立的欲望一眼,再看着怀中挑起他所有感官欲念后却在最紧急时刻沉沉睡去的程郁……
欲哭无泪!
然而,他明白,自己绝对无法违背良知,乘机对沉睡在他怀中一脸单纯信任的程郁下手。
所以,可怜的他只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压抑住体内的熊熊欲火,将程郁放回床上后,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立即冲回浴室,再次大冲特冲冷水澡,努力灭火。
★☆★☆★☆
当程郁从深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已是次日──周末清晨。
「唔~~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喔~~」
抱着头,她痛苦的哀鸣。天性怕痛的她本能地将身躯缩成一团,偎向躺在身旁的温暖躯体寻求慰藉。
「妳醒啦!」谈睿仍紧闭着眼,下意识的将她揽入怀中。
程郁醉了一天二夜,而他也陪了她一天一夜,再加上持续与自身的欲念争战直到天亮才入睡,他根本没休息多久。
「头、头好痛……」连声痛苦抱怨中,程郁的眼光总算有了焦点。
晨光中,一副古铜色的完美胸膛首先跃入她的眼中。
「咦?好眼熟喔……」她不自觉的伸出魔爪抚上。
嗯,暖暖的、硬硬的,很光滑也好好摸喔……
似曾相识的评语泛上她的心头,顿时,有关昨夜的一切犹似观赏默片时期的佳作般,在没有声音及配乐的状况下,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
「哇~~」突然一声惨叫,程郁拉高被单蒙住自己。
这下没脸见人了啦!她无比羞愧的心忖。
昨日醉酒时的所作所为……她那宛若色狼般的举止……一幕幕的重现……
虽然,当时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谈睿又说了些什么,她全都听不见,但是,全部的过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可都清清楚楚的刻画在她的脑海。
哇~~她竟然做出不知羞耻的事!
因覆盖在身上的薄毯被程郁抢走了,清晨略带凉意的空气接触到未着片缕的身躯,谈睿总算被迫稍事清醒。
「怎么啦?」仍是一口睡意浓浓的嗓音,他睁开眼问道。
不理会他的问话,程郁犹自蜷成银丝卷般,独自深陷在羞赧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谈睿看不下去,大手一扯,硬是将薄被抖开……那间,一身赤裸的程郁毫无遮掩的展现在晨光下。
「你……」她老羞成怒的抬头瞪他。
本待开骂,却发现他的目光异样,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啊!」顾不得未说出口的斥责,酡红着一张俏脸,反手一揪,重新夺回薄被盖住自己,食指颤魏魏的指着沐浴在晨光下,同样一丝不挂的谈睿。
「你……我……」程郁惊吓过度,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我什么我?」莫名地,他的心底突然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昨天说过的话、发生的事,妳该不曾全忘了吧?」眉眼间尽泄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天!千万不要对他如此残忍。
仍深陷在农惊情绪中的程郁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本能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妳倒是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心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过多的焦虑致使他的口气较平时多了几分急躁,也多了几分凶恶。
无奈,程郁可没有那份纤细心思,体会他的焦虑。
饱遭惊吓之余,又被人恶狠狠的怒吼,这样的待遇让程郁本能的跳了起来,将赤身露体的羞耻暂拋到一旁,一脸凶恶的替自己辩解。
「我……我记得自己所做的事,却完全记不得自己说过的话……这样是该算记得,还是不记得!」程郁双手腰,毫不客气的朝着谈睿吼回去。
谈睿一脸槁木死灰,好不容易得到所爱,却又在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妳……妳真的不记得自己昨天所说的话了吗?」抱着一丝希望,他不死心的再问一次,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肯相信!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我就是不记得啦!」她气鼓着双颊,猛甩着头。
失落、难过、伤心、不满……一时间,谈睿心中五味杂陈,昨天所有的记忆快迅的闪过脑海,脱口而出,「还我!」把昨晚她的告白还给他。
「嘎?」程郁瞠目以对。
一句简单的「还我」,听入程郁的耳中,居然神奇的衍生出另一番大大不简单的结论。
蹙着眉,她用心的想着脑袋瓜内残留的影像。
她记得,昨天先动手动脚的人是她……
先以唇舌硫卧、逗弄谈睿的也是她……
还有一幕,她记得很清楚──
当她仔细的品味着口中舔到的滋味时,眼角余光曾不经意的瞄到谈睿的下半身……
那只用一条薄薄的浴巾掩住的男性,本能地因她的挑逗行为早已迫不及待的高高竖起……
她记不得在那吻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但就男人的本性推断(或者该称「狼性」比较恰当),绝不可能轻易踩下煞车,什么都不做就收工。
忍不住,她再瞄了一脸不满的原告一眼,再配上脑海中依据记忆所衍生出来的结果,答案顿时跳出来──
「我们做了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话落,就见苦主谈睿瞠目结舌、一脸痴呆的望着程郁。
然而,神经线特粗、反应特钝的程郁,想法自然「不同凡响」,她居然错认是自己将结论说得不够大声、不够清楚,以致谈睿没听清楚自己的答案。
为了让「受害者」清楚知道整个现况,她提高音量,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将推断而得的结论清楚的再说一遍。
只不过这一次程郁的结论又比第一次所说的,由疑问句连跳三级,直接升格到肯定句──
「我、们、做、过、了!」
★☆★☆★☆
他听见了什么?
谈睿无法自己的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头哀叹。
天啊!亏他纵横商场十余年,曾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难得倒他的事,然而,面对程郁,他发现自己以毕生光yīn所建立起来的信心,居然在一夕间就被他摧毁得一乾二净。
「……清醒啊!谈睿……」一只手在谈睿的眼前晃了又晃,得不到响应的程郁仍然不死心的唤他一次又一次。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喝醉酒,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已醉后居然是个情理不顾、生熟不分的大色魔,但,那又如何?
做了就是做了嘛!
虽然事态尚未完全明朗,但她自以为是的安慰起谈睿。
「别这样啦~~谈睿,我知道,现在你很难过,而这件事也让你受到严重的打击,可是,做都做了,现在难过也于事无补,男子汉大丈夫,看开一点吧!」一副事不关己似的,程郁轻松自得的劝道。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是我不该趁着酒醉时强要了你……可是,你知道的嘛!有些时候,人的行为实在很难控制……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已经醉得一点理智他没有,所以……咱们何不当作没这回事,忘了吧!」
打着「不知者无罪」的馊主意,程郁对着仍处于震惊中的谈睿说了一堆开脱之词,打算将这一切归咎于酒后乱性,然后忘得一乾二净,从此天下太平。
纵使震惊不已,但谈睿毕竟是谈睿,自程郁语无伦次的言谈中,他知道程郁大大的误会了他们两人间的关系,却什么都不说,反而十分yīn险地顺着她的误解,尽责地扮演着一名悲愤、无辜的「受害者」。
「当作没这回事?!忘了?!发生这种事,哪是说忘就能忘的,妳根本没打算解决问题!」
他故作悲愤状,硬是挤出两滴泪水盈眶后,才抬起头来控诉。
对上他眸中闪烁的泪光,程郁顿时手足无措。「哇!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别哭呀!」
从不知道男人的泪腺居然也可以这么发达。
看着他凄楚哀痛的泪眼,一时间,程郁说也不是、做也不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无济于事的在谈睿身旁走来走去。
「……啊~~要不,你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依你……你别哭啊!」一声无奈长叹中,程郁全面投降。
「……」低着头,谈睿刻意小声的说。
「什么?我听不清楚,说大声一点啦!」蹙眉侧耳倾听,程郁自觉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赔我……」音量还是一样的小,但这一次已比刚才更清楚了点。
「什么?要我赔你?赔你什么?你也说清楚一点。」
要钱?还是要命?
无论谈睿要求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我要妳赔偿我受损的自尊心,再做一次那件事……」精明的眸光滴溜溜的转,见机不可失,谈睿立即大声的将诉求说出口。
「什么?!」闻言,饱受惊吓的程郁连退三步,被他突来的宣言吓得脸色苍白。
谷话说「风水轮流专」,这下,被吓辱瞠目结舌的人换作程耶了。
然而,谈睿刻意无视她脸上惊讶的表情,神色自若的将话说完。「……因为妳居然借着酒意对我做出那件事,所以,妳也要让我对妳做出那件事才公平。」
端出一副在商言商的奸人模样,他继续说道:「还有,既然谈到理赔,这就算是一笔交易,既是交易,身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我亦有绝对的自尊与自律,绝不能做赔本生意。
「买卖嘛!当然要有利润,看在妳我两家世交的份上,这利润就少算一点,可是,从今天起,妳得当我的恋人,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纵使谈睿在心底早已笑翻天,外表上可是绝对的正经八百,一点也看不出来。
「什么?要我赔你那件事?还要我当你的……你的恋人……」指着一脸正经的谈睿,剩余的话,程郁已没有勇气说出口。
「对!」他斩钉截铁的答复。
「……呃,谈睿,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换个……换个赔偿的方式?」
「不行!」根本不给她反悔和讨价还价的空间,谈睿直截了当的一口拒绝。
「可是……」
程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硬是被谈睿打断。
「好了,妳不用再说了,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妳没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连讽带讥的语调,就不信单纯的程郁不上当!
「谁说我没胆子负责?我会反对,是因为……我实在看不出你的赔偿方式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益处……嗯,也称不上公平……」程郁不甘示弱的反驳。
「要求怎么来便怎么去难道不够公平吗?」
眼看着成功在即,谈睿忍住满腹的笑意,手指着自己,硬是扮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控诉道:「要知道,今天受害者是我,当然有资格要求对我最公平的赔偿方式,难道因为我是男人,就没有资格要求公道吗?」
「呃……话不是这样说的啦~~」程郁自知理亏,赶紧澄清。「我……我只是觉得还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弥补你的伤害,不一定要我当你的恋人吧!」
老实说,一开始,她是真的想负起应负的责任,也是真心想不计任何代价答应谈睿所提出的要求……
只是,让她迟疑的是,当恋人……呃,当一对恋人可以用这种方式决定的吗?
可是,做错了事就该负责,不敢负责的人就是没骨气的胆小鬼,而这种人又正好是她最看不起的……
「真的非当不可吗?」她哀怨的看着一脸坚持的谈睿,虽然心底已经认命了,但仍不死心的做垂死前的挣扎。
「对!」他坚定的点头,脸上仍挂着严肃的神情,然而,胜利的号角已经响彻他的心田。
哈,到手了!
第三章
听完谈睿的回答,程郁就如同被宣判死刑的犯人般脸上血色全失,唯一的差别在于她还不知道自己受刑的时间。
「那、那从什么时候开始?」
「妳问的是什么时候做吗?」他假装不明白程郁的问题,很坏心的反问。
「对啦、对啦!」程郁摆出一副豁出去的姿态,然而心底却又不由自己的害怕咒骂着:死谈睿、臭谈睿,说那么清楚干嘛!
呜~~她真是欲哭无泪。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见程郁神色惨白,谈睿不自觉的蹙眉问道。
「……」闻言,程郁欲言又止,最后看清时势不由人,才一脸不甘不愿的道:「没有啦!」
「没有?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了。」握住程郁的手,谈睿得意洋洋的笑容和偷腥的猫儿没两样。
「嘎?现在?!」程郁吃惊的反问,「呃……有必要这么赶吗?」
「有,当然有!」谈睿不容迟疑的肯定道。
当然有啰!他可急着要把生米煮成熟饭,怎么会不赶呢!
「为什么?」
「呃……这个嘛……」一双盛满狡诈的眼瞳骨碌碌的转了又转,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最完美的拐骗借口。
「……呃……现在花好月圆时机佳嘛!」看了程郁一眼,再想想自己的处境,谈睿胸有成竹的面露微笑。
「妳看,床也有了、时间也适当,而我们的衣服也全都脱了,再加上今天是周末,不会有人上班……就算有人加班好了,但这里可是我私人的休息室,没有我的命令,绝对没有人敢进来打扰,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一应俱全,此时不做,更待何时!」他说得头头是道。
「是吗?」程郁侧首,疑惑地审视着眼前这名不断热心游说自己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谈睿的话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相信我,反正早做、晚做不都是要做,所谓打铁要趁热,趁现在时机恰当,一次将所有的事情了结,不是很好吗?」他继续努力游说。
「可是……」程郁依睿迟疑不决。
「没事的,看妳昨天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待妳,这样应该很公平吧!」谈睿笑得无比狡诈,挖好陷阱,等人上勾。
「我……」呆望了谈睿一眼,程郁不知是否该将自己并不记得全部状况的丢脸事实说出口。
她羞赧的暗忖,先承认一无所知总比事后丢脸的好吧!
「昨天的事……我只记得一部分,其它的……」
「只记得一部分?!妳记得哪一部分?」
「嗯……就是我和你接吻,然后……就不记得了。」程郁羞愧的垂下头,她身为一名加害者,竟不记得加害过程,太丢脸了。
「没关系,妳不记得,我记得就够了。」谈睿豪爽的拍了下她的背,脸上的笑容宛若一只狡诈的狐狸似的。
她一脸愧疚的抬眼望着他。
「身为受害者,我会一一详细的告诉妳事情经过,并做给妳看,让妳知道,昨天妳是如何待我的。」他的笑容越来越大。
「呃……」程郁满怀惧意的向后退。
她虽然有些反应迟钝,但这回谈睿所流露的「狼」相实在是太明显了,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又缩。
只是,单人床根本没什么空间让她退,这一退,退出了床缘……
「哇……」就见两只小手无际于事的在空中挥啊抓的,伴随她的惊声尖叫。
「小心!」健臂一勾一提,迅速的将她勾入怀中。
「妳看看妳!差点就掉下床去了。」谈睿语气焦急的责问着,然而眼神中却充满怜惜。
「我……」
程郁惊魂未定的瞄了一脸凶恶的谈睿一眼,决定不跟一头发怒的狮子争辩,才是明智的抉择。
「呃……从哪开始?」
她还自作聪明的想转移谈睿的注意力,什么不提,却偏偏挑了个让自己陷入危险处境的话题。
闻言,谈睿无法自己的笑了。
「从哪开始呢……」薄唇大大的咧开一抹色色的微笑,微的明眸中流露着教人脸红心跳的光芒。
「为了不让妳有所怀疑,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从妳有记忆的地方开始吧!首先……」
说着,谈睿一把将她裹在身上的被单抽走。
一双大掌毫不客气的覆上程郁的酥胸,当他以修长的食指、拇指揉捏着她胸口殷红的蓓蕾时,欣喜的听见她情难自己的倒抽一口气。
他贼贼地笑问:「到这,妳还记得吧!」
「我、我并没有……」程郁身不由己的打颤,想开口替自己辩驳,告诉谈睿昨夜自己只是抚弄他罢了,并未揉捏他胸前的凸点,可一开口,一声无法抑止的羞人喘息却逸出口。
管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眼眶无法自己的泛起羞赧至极的水气。
谈睿的手指像是带着电流似的,引发她体内阵阵不由自己的麻痒与寒颤,教她只能耗尽全身的抑制力制止丢脸的矫吟声再逸出口,至于其它的,她根本无力应付……
泪眼婆娑中,程郁看了眼一副满足地玩弄着自己双峰顶点的谈睿,一颗慌乱不堪的心不由自己的忖道,原来,这就是昨夜谈睿所感受到的冲击啊!
随着他大掌恣意的滑动,程郁体内异样的麻痒亦随之高升……
禁不住,一声情难自禁的吟哦又逸出口,程郁赶忙以双手压住唇瓣,也一并将所有申诉的话语吞回肚里。
谈睿边爱怜的琢干她眼角的晶莹边拿下她唇上的手,「别遮,让我听,我希望听见从妳双唇间为我吐露的天籁……」
「谈睿……」程郁无声的绽开一朵楚楚动人的笑靥。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本一颗慌乱无绪的心,此刻却被他三言两语所抚慰,虽然她对接下来两人即将发生的事仍心存疑虑,但不知怎的,只要对象是谈睿,她就觉得无比心安。
谈睿将她心境上的转变全看在眼中,欣喜地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爱怜不舍的吻着适才手指玩弄过的殷红蓓蕾,至于那双功成身退的魔手,此刻已转战至另一处更敏感、更私密的所在……
顺着她的曲线缓缓向下滑,在享受她一身滑腻柔嫩肌理的同时,他分开她紧闭的双腿,大手毫无犹豫的探向她的情欲中心……
「谈睿……」倏地,程郁无法自己的双眼大睁,迷醉在他唇掌下的心蓦然悸动不已。
「别怕,把妳自己交给我,一切有我在……相信我……」暂停忙碌掠夺的唇,他抬起头来伏在程郁的耳畔宠疼的安慰。
低沉瘖哑的抚慰嗓音宛若天鹅绒般,有效的安抚了程郁惊慌不已的心。
本能的,她抬起双臂环住俯趴在她上方,正恣意摆弄着她的谈睿,「我相信你……」
程郁双眸含泪,唇畔却绽开一抹羞怯又信任他的笑纹,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与理智。
谈睿无法自己的倒抽一口气,两瓣唇立即覆上程郁的檀口,掠夺她口中甘香甜美的汁液。
霎时,熊熊欲火燎原,而一双早已抵达目的地的手,更肆无忌惮的玩弄、抚拨着她脆弱激昂的禁地。
「啊……不要……放手……」在谈睿的掠取下,她扭动着娇躯,无济于事的啜泣低喘。
「不放。」额按着额,唇贴着唇,完全贴在她身上的谈睿理所当然的拒绝,而置于她下身的大手反而加速抚弄、挑逗的速度……
「谈睿……谈睿……」热泪不住溢出她的眼眶,程郁无措的向谈睿求助,却又说出不希望他帮助自己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在无法自己的喘息中呼唤着他的名。
「怎么?忍不住了吗?」谈睿轻佻的笑问。
极为坏心眼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殷红的花瓣,拭得满指润泽的情欲证据后,就在她的眼前,他缓缓地将沾满aì液的手指送入唇间细细品尝……
那满布情欲的表情与充满情色感官的冲击画面……霎时间,程郁感到体内有股快感电流沿着她的腰脊直窜向脑门……
「啊……」
她羞愧至极的娇吟声,让谈睿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然而他侵略的攻势并未因此而稍作停顿。
浅笑中,性感薄唇再次密密的封住她不住娇喘的红唇,而他的手则再次寻上她股间那因情欲尽泄而显得有些痹累瘫软的秘密花园,缓慢而轻柔的抚弄着,灵活修长的手指轻拢慢捻,瞬间再次点燃她体内的欲火。
「谈睿……」她睁大双眼,无法自己的又是一声惊喘。
一颗心忍俊不住的悸动狂跳……
惊喘中,她震惊于自己的激昂反应,更讶异于自己体内激烈地吶喊着渴望……
面对程郁坦白、一无遮掩的反应,谈睿只觉得满心欢喜。
看着她脸上不自觉地泛起需求的表情,情潮高涨的他抽出那只停歇在她股间抚弄的手,小心而轻柔的分开、抬高她的腿,让她双腿间最私密之处展现在眼前,接着让两人火热的激昂处做最紧密的贴合……
「嗯……」陌生的灼热感令程郁情难自禁的呻吟,整个人宛若置身于高热焚烧的焰火中心……
她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只觉得好热好热,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火热密合之处……
成功的夺走她的心神,但谈睿并不因此而感到满足,将沾满aì液与唾液的手指划过她的酥胸继续向下游移,掠过她的腰、腹、下身,一路向下探索……直接来到隐藏于最深处的花蕊中心。
「唔……」那间,她无法自己的倒抽一口气。
虽然在谈睿爱抚的过程中,他那已充分润泽的修长手指并未造成她太大的痛楚,但她的心却恐惧不已……
蓦地,不曾被人碰触的私密处,在毫无预警之下被谈睿的长指闯入,那既陌生又异样的感受让她本能想逃。
「不、不要……」她楚楚可怜的哀求着,抗拒着手指在她体内不停地抽动。
面对她的祈求,谈睿只是不住的细细啄吻着她啜泣颤抖的唇瓣,紧密的将她每一声矫吟、轻喘全封入自己的口中,然而,进出于她双丘间的手指却不顾她的哀求,益加增快进出的频率……
「呃……」程郁全身的气力顿失,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不住来回戳弄她的手指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她深刻感受到当谈睿的手指进出之际,某种莫名的火花却也在幽径燃烧……
热,身体好热……而像是要烧起来似的;那个地方也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随着谈睿每一次的进出,软嫩私密的入口逐渐开启……
股间密蕊缓缓绽放,而随着他每一次的撤出,火热地紧吸住他的手指……柔软缠绕着,无言的诉说着她的需求……
在谈睿耐心而持久的挑弄下,不知不觉中,她的身体本能的为他准备好了。
「吸气。」谈睿撤出手指,将灼烧的尖挺硕大抵在入口处,嗓音瘖哑地命令。
「……」程郁仰望着覆在自己身上的人,身处于灼燃欲火中,早已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听令行事。
下一瞬间,剧烈的痛楚占据了她的一切!
「啊……」
谈睿强硬地将硕大挺进她那未经人事的柔弱花蕊,无视她的叫嚷,并一举将它扩大至极限……
「痛!好痛……」程郁情难自己地啜泣。
「对不起……再忍耐一下……再一会儿就不会痛了。」谈睿不住的道歉。
他当然明白她此刻承受的痛苦,只是自己体内的激昂欲潮早已灼燃焚身,令他无法撤退,只能残忍的无视程郁的哭泣,继续将自己过大的灼热情欲挺进她狭小火热的甬道内……
「不要……好痛啊!」痛苦的泪水滚落眼眶,沾湿了她的粉颊、红唇,看得身不由己的谈睿心疼无比。
「别哭了……」他小心、爱怜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珠,抱着不住啜泣的人儿坐起身。
瞬间,两声闷哼自他们的口中逸出。
「唔!」
「呵!」
此刻程郁跨坐在谈睿的身上,因着本身的重量,反而含入更多谈睿的尖挺硕大……
谈睿再也捺不住体内的欲火,抱紧她的身子,腰肢用力向上一顶,不顾一切的重重顶进、撤出,再顶进、撤出……
「啊……」渐渐的,她的身体本能的后仰、接纳他。
随着谈睿不断地进出,痛楚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当他灼热的尖挺进出密蕊时所诱发的阵阵麻痒快感……
感觉到她的反应,谈睿加速在她体内进出的速度……
他进出的速度越快、越重,所制造出来的快感就越多、越大……
「嗯……」
「呼……」
在程郁高昂的矫吟声与谈睿猛力的冲刺下,体内积存过多的快感,让两人同时攀上情欲的最高峰,在激昂的吟哦与低哼中,他泄出体内的种子……
情潮尽泄,累极的程郁与无比满足的谈睿互拥瘫倒在软绵的床上,双双在彼此的怀中坠入深沉的梦乡……
★☆★☆★☆
怀中人儿不安分的蠢动,唤醒了沉睡中的谈睿。
双眼倏地睁开,清醒的那,谈睿对于眼前的这一切有着无比的怀疑。
这是真的吗?
他不禁自问。
还是,如同过去的每一场美梦般,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然而,随着怀中人儿再次翻身,程郁矫美的睡颜完整呈现在他的眼前,魅惑地召唤着他,要他亲自证实这一切……
「是真的!」
指尖下真实的触感,那份因她而来、绝对不可能错认的爱恋之情,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梦寐以求的一切并不是梦,不是梦呵!
霎时间,浓浓的满足感淹没了他……
「程郁……」
指尖不住轻触她娇美的睡颜,一次又一次,不舍地、眷恋不已地轻触她谈睿心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打自心底泛起的爱恋,教他不由自主地轻唤她的名,一遍又一遍……
终于,谈睿难掩欣喜地拥住怀中人儿。
他终于得到她了!
在思思盼盼这么多年以后,他终于得到心所爱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了!
从在谈宅第一眼瞧见一副小女孩模样的程郁起,程郁的身影便悄悄地进驻他的心中,成为他一生誓言守护的珍爱至宝。
是他太傻,居然不曾察觉她在自己心中究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硬是将内心最真实的爱恋曲解成对「妹妹」的关爱,才让自己平白吃了许多苦、绕了好大一段路、等了这么长的时日,终于得到心爱的女人。
如今想来,他真是太傻也太笨了。
「终于得到妳了!」
想起过去十年来的种种煎熬,谈睿的唇畔不觉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从今而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妳都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了!我发誓,将一辈子爱妳、恋妳、护妳、疼你……直到天荒地老,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教我放开妳!什么都不能!」痴情的眼眸凝视着程郁酣然的睡颜,他严肃地宣示。
直到再次坠入梦乡前,谈睿一次又一次地对着坏中的人儿许下最真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