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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吃饭时,老爷子尝着土豆丝煎饼,真心实意地夸奖,“味道不错,够脆够味!”
    钟帅听媳妇儿被表扬,立马来精神,“爷爷,小涵包的饺子才叫好吃!比梅姨包的还好吃!”
    “瞧你那得意样,有本事你包几个给我吃吃看!”钟老爷子瞥了眼孙子。然后侧过头望着肖梓涵,“小涵,你可别把这小子嘴养太刁,到时候回部队吃不惯大食堂!”
    “奶奶!你看看哪有人教唆孙媳妇不给亲孙子烧饭的?”
    钟夫人但笑不语,坐观他和老头子贫嘴。她有多久没见过孙子这样开怀的笑?钟家的饭桌上又有多久没出现过这样插科打诨、斗嘴热闹的场面了?她扭头望着温柔浅笑的肖梓涵,对这个孙媳妇的欢喜有多了一分。
    肖梓涵正欣赏钟帅和爷爷斗嘴,冷不丁听到婆婆叫她,不禁脱口而出,“妈,您叫我?”
    江韵玫对她亲昵的称呼不太接受,轻蹙眉,“嗯!想问你平时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肖梓涵被问得一愣,牌子?她工作时要穿行服,平时便装都很随意,硬要说牌子,那小熊、依恋和PRICH还算得上吧?不过为了省钱,她也是常在网上淘所谓的原单仿版。
    “诶,我都随便买的!没有固定的品牌。”
    江韵玫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语带轻蔑地说,“晚点让钟帅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快过年了,家里客人多,也要走亲戚,不管你以前怎样,现在好歹是钟家媳妇儿,走出去代表的是钟家,不能给人家笑话。”
    她尴尬地颔首,恍然领悟何谓一如侯门深似海。
    “衣服什么还是其次,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钟老爷放下煎饼,严肃地问。
    钟帅看看她,接着回答,“听爷爷安排,不过我们不想太铺张!”
    “铺张当然不行,但是该有的不能少,我钟淮山娶孙媳妇儿哪能小模小样。”
    钟老爷说完侧头望向江韵玫,“小玫,这事儿就交给你。也不要去看什么日子,我们向来不搞这些东西。我看就在年前挑个时间把事办了。婚礼简单点,但不能太小家子气,你自己把握!”
    江韵玫一听立即就要筹办婚礼,顿时不高兴,拧着眉头不耐地问,“爸,现在就安排婚礼会不会早了点?”
    钟淮山一扬眉,声色俱厉,“早?难不成等孩子大了给他们做花童?”
    江韵玫被公公呛得一脸通红,憋着气说不出话来。幸好钟慕远出声解围,“爸,小玫说得有道理,马上过春节了,正是我和小玫最忙的时候。再说就算再简单,宾客、宴席这些总是要忙活的。婚纱、戒指、婚纱照也不能少吧,这一辈子的事儿总不能咱图方便就委屈了孩子。”
    见父亲皱着眉头不出声,钟慕远提出折衷的法子,“我看要不这样,正月里趁着钟帅休假在家,给他们先办个订婚宴,把亲朋好友请来聚聚,就当吃个便饭,介绍下小涵,宣布下婚事,婚期的话就再缓缓。”
    钟帅听父亲的话在情在理,也出声应和,“爷爷,我赞成爸的提议。其实,有个事儿我正想请你们帮忙,我和小涵商量过,想让她先调到北京来,这样我不在,还有她代为照顾你们!”
    话刚落,老夫人连连称好,对着儿子说,“慕远,你看看哪个部门适合小涵,赶紧给安排一下。”
    “好!”钟慕远笑着应诺。
    见公公轻松应答,干了5年HR的肖梓涵在心底喟叹,难怪人人都想做大官,你看这寻常人家挤破脑袋、有钱都塞不动的跨省人事调动到了领导这儿,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轻松。
    吃过饭钟帅果真带着她去买衣服,肖梓涵对奢侈品的认知仅仅留在LV、Gucci、香奈儿这几个耳熟能详的牌子上,这还得有益于万能强大的淘宝原单。所以当看到Versace、Ferragamo、maxmara这些相对生疏的品牌时,她感觉自己就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被那一串串字符和精品店内奢华的装饰闪得眼花。
    他们先去了Roger Vivier,她平时不穿高跟鞋,钟帅特意挑了一款平底单鞋让她试,肉粉色漆皮配上豹纹方头扣,很简单的款式,上脚却特别好看。
    “怎么样?喜欢吗?”钟帅问。
    肖梓涵刚想点头,可视线一偏,就看到鞋架上的价牌,6890?也太贵了吧,都赶上她一月的工资了。她赶紧脱下来,递给女店员,佯装不中意地摇摇头,“感觉不是很舒服!”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店员讪讪地接过鞋,打量着肖梓涵的装扮,含讽轻笑,“RV的鞋子是手工定制,出了名的舒服,很多大牌明星都是我们家的忠实粉丝,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舒服呢?”
    肖梓涵自然听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但只是淡淡一笑,扯扯钟帅的袖子,“我们去别的店再看看吧!”
    女店员笃定她不会买,便冷哼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怕是看遍整个购物中心都挑不出让你舒服的。”
    这下肖梓涵没火,钟帅怒了。
    他霍地转过身,眯着眼怒视用软布擦鞋的女店员,冷冷地质问,“上岗前没人教你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吗?”
    女店员听钟帅暗喻她是狗,气得脸通红,不客气地回击,“我这是好心,怕你们来错地方,才建议你去别的地儿看看?”
    肖梓涵看钟帅脸黑下来,忙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钟团长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能被个小店员给欺负了?
    他反手扣住肖梓涵的腕子,冷着脸掏出电话,“小六,你这是什么破中心,我这样的还进不来?”
    彼端的周延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旗下大大小小十几个商业中心,他哪里晓得钟帅说的是那一个,不过听钟帅的口气,想必是谁不长眼,得罪了团长,于是忙赔着笑,“三哥,你买什么,我叫人给你送去呗!”
    “你嫂子在Roger Vivier看中一双鞋,不过……算了,我去该去的地儿。”他故意拖长音,没说完就挂掉电话。
    “别……”周延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暗叫糟糕。
    Roger Vivier?周延抚着屏幕,终于想起来,就是开业时找了赵薇和他去剪彩的鞋店。
    他摁下内线叫来秘书,“去,赶紧打电话到银泰,叫陈斌立即去RV旗舰店一趟。”
    秘书不明所以,诧异地问,“怎么了?”
    周延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抚额叹息,“一个没长眼的把钟少得罪了,这不打电话来问罪呢。你把下午的会议推迟,我得亲自去一趟,否则指不定让我难受多久呢!”
    这边钟帅刚带着肖梓涵准备走,一出门就碰到火急火燎赶来的银泰中心老总——陈斌。
    陈斌不认识钟帅,可凭借周延秘书的形容,一男一女,男帅女美,男的气势迫人,女的娇俏玲珑,立马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见他们要走,陈斌立即上前叫住钟帅,恭恭敬敬递上名片,“钟少,你好,我是银泰的负责人,我姓陈,这是我名片!”
    钟帅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随手揣进兜里,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强大的气势形成一种迫人的压力。
    想陈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被钟帅这么不咸不淡地望着,心竟然不争气地噗通狂跳几下,连续几口深呼吸后才扯出职业的笑容,“周董说您在中心购物遇到点不愉快,叫我先下来看看。他也马上赶来!”
    “没什么,就是奇怪,你们中心开着门做生意,怎么还歧视消费者?”说完意有所指地望向女店员。
    “让消费者满意是我们永恒的宗旨,给您造成不愉快我们深感歉意。RV中国区的负责人也正在赶过来。她说要亲自向你道歉。”陈斌深鞠躬,真诚地说。
    那女店员倒是激灵,见陈斌对钟帅的态度立马明白自己可能得罪了贵人,赶紧去找店主求助。结果店长走过来时整好听到陈斌说大boss也要赶来,心里暗叫不秒,别说给小丫头求情,她这份工作弄不好怕也保不住了?
    她狠狠瞪一眼惹祸的店员,满脸堆笑地走到钟帅跟前,“先生,真是抱歉,刚才我们店员说话不太恰当,给您造成不愉快,我们会严加处理的。要不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由我来为您服务好吗?”
    钟帅冷哼一声,“不用了!我皮厚,没啥不愉快。不过让我老婆不舒服了!”
    店长闻言连忙对着肖梓涵盈盈一笑,“小姐,真的很抱歉!”
    肖梓涵平时就不是咄咄逼人的主,见对方道歉便想息事宁人,于是幽默地说,“没事儿,我也不是玻璃心!”
    店长一听,登时松口气,连连说了三声谢谢。
    钟帅看老婆的态度暗叹口气,这丫头怎么对谁都那么好!
    “既然我老婆说没事儿,就算了!”他淡淡说完,牵起肖梓涵的手,准备走人。然后……一转头就望见迎面走来的女人和后面一阵小跑的周延……迈出的腿生生地停了两秒再落地。
    “钟总!”、“周董!”
    此起彼伏的叫唤让他惊醒过来。他怔怔地注视着被称为“钟总”的女人,再看看后面满脸惆怅无奈的周延,眉眼越发深邃凌厉,扯起肖梓涵就走。
    可那美女却猛地一横玉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带着颤音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潜在已久的女配终于出来了
    她姓钟,叫钟瑶,管钟帅叫三哥。所以大家一开始猜的女配是女主小姑子,男配是女配男朋友神马的就绝对不会出现啦。
    今天小秋的感冒已经发展到全身都疼的地步,所以我决定不码字,早点睡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只有三章存稿了,对于一个有强迫症、超没有安全感的孩纸来说,这是极限。so,能不能日更就成问题啦,希望吃了药,捂着睡一觉,感冒会快点好。
    继续各种求,外加一句,求提高免疫力良方……
    ☆、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三哥?
    肖梓涵讶异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那是一个好美好美的女人,精致姣好的五官,白皙嫩滑的肌肤,利落的套装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齐腰的黑色大波浪卷发随意披散着,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和妖娆。
    肖梓涵就这样望着她怔怔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一双波光流转的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的难诉衷情和千丝万缕的爱恨情谊,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女人才呜咽着吐出几个字,"三哥,好久不见!"
    就算再迟钝,肖梓涵也猜到这女人跟钟帅之间肯定有故事。她侧过头,看着钟帅,那清冷平静地
    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但牵着她的手发出的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咬着唇试着抽回被握得发红疼痛的手,怎奈握着的力气更大了——很疼!可怎都不及心尖蔓延上来,如凌迟一般的钝疼,又酸又涩,难受得她无力招架。
    “你捏疼我了!”她摇摇他的手,轻声提醒。实则有意打破这种尴尬诡异的对视。就算她再大度,也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肆无忌惮地跟旧情人含情对视。
    钟帅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她的手,大手改为环着她的腰,“走吧!”
    美女见他们要走,连忙出声阻止,"三哥,等一下!"然后对着店长说,"把刚才这位小姐试过的东西都包起来。"
    肖梓涵还没来得及婉拒,钟帅已经生硬地回绝,"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一下重击,让女人纤细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更加苍白,可怜兮兮地望着钟帅,语带哽咽地说,"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样委屈求全的语气终究还是让肖梓涵心软了,她安抚地捏捏钟帅的手,对着美女努力扯出一抹笑,"我只需要那双鞋子,其他不用啦。"
    看钟帅还要拒绝,周延连忙出来打圆场,"钟瑶,鞋子算我账上,算我送给三嫂的见面礼!"
    肖梓涵清楚地看到在周延说出“三嫂”两个字时,钟瑶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忧伤,那样浓重,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结好帐,周延自告奋勇地拎过店员打包好的鞋子,笑盈盈地跟钟瑶打招呼,"小瑶,我们先走,改天再聚。"
    不等钟瑶说再见,钟帅就拉着肖梓涵大踏步走出去。他的步子迈得很稳,不疾不徐,丝毫看不见任何慌乱和着急,但肖梓涵就是知道,他是带着仓皇逃离。
    走出银泰,周延抬手看看表,"三哥,一起吃中饭吧?"
    "不了,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肖梓涵微笑地婉拒。
    周延看一旁的钟帅神色清冷难辨,也不再勉强,只把鞋子递给她,礼貌客气地说,"三嫂,空了来我公司坐坐,就前面不远。"
    肖梓涵浅浅地笑着答好。
    别了周延他们去停车场取车,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手臂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隔天涯。就像她跟他,明明已经做过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却触不到他隐蔽良好的心。
    正低着脑袋自怨自艾,前方的钟帅蓦得停下来,害她一头栽到他结实的背脊,撞得她叫出来,“啊!”
    钟帅连忙扶住她,端起她的头,不满地问,“想什么呢?不看路?”
    “没什么,有点饿了”她别开脑袋,巧妙地转换话题。
    “那想吃什么?”钟帅替她拉开车门。
    肖梓涵歪着头想了想,“去吃烤鸭吧,老北京烤鸭!”
    “好。”
    车出银泰,一路向东,最后在长安街的北京饭店停下来。他们去了C座的谭家菜,老北京顶好的私房菜馆。望着桌上皮薄酥香的烤鸭,肖梓涵赫然明白,原来所谓的不般配就是吃烤鸭她只想到了全聚德,钟帅却理所当然地带着她来谭家菜。那钟瑶呢?他们是不是门当户对,知心贴己的想知?
    那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肴忽然让肖梓涵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从见到钟瑶时就出现的不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很想抡起一把大锤,当场表演胸口碎大石。她也好想学着八点档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揪着钟帅的衣领,眼泪鼻涕,声嘶力竭地质问,“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甩给他一巴掌,赌气走人,再等着他满世界地找她,低声下气地来解释,来劝哄她回去。
    可是生活不是电视剧,撒泼是需要资本的,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本有恃无恐。钟帅不爱她,且从一开始就言明不会给她爱情。过去的日子,他对自己的温柔有加,细心呵护不过是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的宠爱,宠爱与爱,多了一个字,却少了万重含义。
    理解到这一点,肖梓涵苦笑着摇头,夹起一块烤鸭蘸上甜面酱包进面皮里,再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像是在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一块,两块……她就这样优雅地解决掉整盘烤鸭,再木然地吃掉香嫩的油焖大虾,最后又塞下去一整碗黄金鱼翅……胃越来越胀,心却越来越空,直到桌上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她才放下筷子,抚着胃,擦干净嘴,轻敲桌面,唤醒从上菜没多久就悠然望着窗外的钟帅,“回神了!”
    钟帅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捉住的孩子,只是干笑着不说话,可当他的视线瞥到桌上空空的碗盘时顿时惊呆了,“你吃下这么多?”
    肖梓涵笑着颔首,呷了一口冷掉的茶,徐徐地说,“刚才我告诉自己,只要你抬头看我一眼,我就不吃了。可是……”她顿了顿,抿着唇努力地笑,“可能我们点得太少了。”
    看着她脸上就像糊了糨糊挂也挂不住的笑容,钟帅心生愧疚,“对不起,我刚才……”
    “她是谁?”肖梓涵打断他的话,问出压抑已久的疑问。她知道不该问,也知道她所认知的肖梓涵是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不给自己和对方留余地的。可是,就在刚才,就在她一边食不知味地吞咽着食物,一边默默地祈求他从回忆里抽身,抬眼看自己时,那个理智冷静地肖梓涵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钟帅被问得微愣,拧紧眉,不耐地回答,“一个朋友而已!”
    肖梓涵捏紧餐巾,冷笑着问,“女朋友?”
    钟帅一挑眉怔怔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子,是她太过通透,能洞悉一切?还是对钟瑶,他一直没有学会云淡风轻的本事?
    钟帅扫视桌上空掉的碗盘,还有那个明明很惶恐却扯着笑的笨女人,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胸口闷闷地痛着,那种痛竟比忽然见到钟瑶还要难受,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肖梓涵见他蹙着眉久久不说话,心中无比懊悔。她这是在干嘛,他都不在意自己离过婚,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纠缠那些陈年往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在意,忍不住计较,忍不住让自己变成为了前女友吃醋添堵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爱会让人锱铢必较,所以在和前夫的恋爱婚姻里,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感情,不动情,不交心,才也让万里可以理直气壮地责怪她,“你怪我找小三,那你爱过我吗?你是样样都比她好,但她爱我,就这一样你就比不上……”但对钟帅,她却丢了心,他的温柔,他的保护,他的宠溺,他“定不负卿意”的承诺……一点点蚕食她的防线,一步步夺走她对心的掌控权,让她深陷进去,再舍不得□。可是,她从来没深思过,其实是压根不敢深思他爱不爱她,又或者会不会爱上她。发现自己动心时她也害怕过,毕竟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无爱基础上的,可是想到当初他说的话,“我爱部队,爱那些兵,爱身上的军装,怕是分不出更多的爱给家庭。”她又升起希望,也许他是不懂爱,也很慢热,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直到刚才看见他见到钟瑶的反应,肖梓涵才恍悟,原来自己猜错了,不是他不懂爱,而是她不是他爱的人。
    让人难堪的是,现在这境况,她似乎连责怪都缺乏理据,他从没有承诺会爱她,及时在赤.裸相对,情到浓时他都未曾说过那三个字,更不曾要求自己要爱他。所以归根结底错在她,是她逾矩了,贪心了,竟然奢求他的爱。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她自找的难受,活该。
    肖梓涵自嘲地笑笑,扁着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逾距了!”
    那僵硬惨淡的笑让钟帅心一紧,他知道那是她掩藏难过情绪的惯用表情,可偏偏这种刻意的隐忍更让他揪心不舍,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抚去她眉眼间的伤痛。
    钟帅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他霸道地把她抱坐在膝盖上,无视她轻微的挣扎,紧紧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大手轻拨开她捏紧的拳头,再轻柔地包住,“你是我老婆,你不该问谁该问?只是刚才我在想,你那个女朋友说得不对,是前女友!”
    肖梓涵轻微一颤,尽管这个答案在在预料之中,可是,从他嘴里得到答案还是让她为之难过。她低着头注视着他们交握的手,不禁脱口问出,“你们为什么分手?”
    身后忽然僵直的身体让她的心越发沉了,就在她想说“算了”时,钟帅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涵,不管为了什么,我和她都已经过去啦,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夫妻。”
    “夫妻应该坦诚是不是?”她带着颤音问,虽然心底里已经把如此不知进退的自己鄙视得体无完肤,可是她真的想知道钟帅和那个让他惊慌失措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哪怕,会让他和她都痛……
    钟帅敛敛神色,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实情。”她扬起下巴,一脸坚定。她宁可痛的真实也不要美的虚伪。
    钟帅凝视着倔强的肖梓涵,无奈地叹口气,带着几分心疼地骂道,“傻瓜!”
    那样温柔的语气让肖梓涵不争气地眼眶发红,可她还是倔强地扭过头催促,“说吧!”
    说吧,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
    钟帅捏着她的手,焦点模糊起来,半晌他才喟叹着开口,“认识她的时候我18岁……”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按照原来思路写的文章,大家重看吧。
    我觉得这样的钟帅才不会精分。之前的感觉好突兀。
    ☆、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感觉这样才更符合之前钟帅的性格。之前的太突兀啦
    18岁的夏天于钟帅而言是难忘的。
    让万千考生最痛苦的黑色七月已经过去,凭借超重点六十多分的成绩,他顺利考入有“军中清华”之称的国防科技大学。虽然母亲对于他明明可以去T大或P大却偏偏报考军校颇有微词,但钟家是将门世家,爷爷在军中颇有威望,母亲本身也是一名文职军人,而且她也知道成为一名军人是他从小的志愿,所以也只是象征性地念叨几句可惜便了之。
    军校录取发得早,他拿到通知书时,院里同批高考的发小都还在等通知,虽然大伙儿成绩都不赖,但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也只能乖乖窝在家里不敢太造次。没有玩伴相陪,他独自一人无聊透顶,于是答应陪爷爷回山东老家修葺祠堂,也才会遇到钟瑶。
    现在回忆起来他仍然能记起那个炎热的夏天,刺目的阳光穿过祖屋雕花的门廊,在地上晕出点点斑影,钟瑶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阳光笼罩在她的肩头,衬着那张恬静的侧脸,忽明忽暗里她甜甜地叫他:“哥”。
    钟帅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甚至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书上描写的那种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生死相随的爱情。他羡慕爷爷奶奶相濡以沫的感情,但他知道那不是爱而是相守的责任与亲情,而父母之间,更谈不上爱,顶多算貌合神离的合作关系。而相比于其他兄弟,他18年来的感情更是干净地像张白纸,既没有跟院里哪家小妹培养出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没有看上学校里某个漂亮的女生,或者准确点说,他甚至不太喜欢那些别着蝴蝶发夹,穿着淑女装,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看到男生尤为装腔作势的女孩子。所以同是大院的男孩,同是生得一副好皮相,女孩子们却不太愿意亲近他,少有几个看中他,敢大着胆子接近他的最后都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地吹胡子瞪眼。所以他从不奢求会拥有爱情,更不想象会遇到能让他爱上的女子。
    但是见到钟瑶那一刻,他有瞬间的失神,并蓦得明白了练字时写过的诗句,“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认识钟瑶前钟帅以为女子无外乎两种,或如北方佳丽的修长明朗,或如南方美女娇小玲玲,但钟瑶却巧妙地融合了这两种美,修长却不健硕的身子,玲珑又分明的五官,连性格都是取南北之长,开朗大方,毫不矫揉造作,却也不男孩子气,那声娇媚的“三哥”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清扬婉兮,婉如轻扬”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子。
    短短的十天假期,他们在海边捡螃蟹,在满天星光下分享成长的困惑,她银铃般的欢笑,她俏皮的小动作……就像一缕缕阳光照进他的心里,让爱情的小苗光合,萌芽,开花。
    他们恋爱了,一年,两年…十年。十年里,他们几乎一直分隔两地,先是山东与湖南,后来又成了北京与湖南……曾经,小他一届的钟瑶在高考时提出过报考长沙的大学,但被钟帅拒绝了,因为他坚信只要有爱在,再远的距离不是问题,一千多公里的路途也抵不过心与心的相守。
    钟瑶考入北广时,周延曾替他忧心忡忡,“哥,听说北广可是花花世界,万一小瑶……”那时,他笑着摇头,笃定地回答,“小瑶绝对不会!”。因为他相信她和自己一样,早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就把身心都交给了对方。
    军校毕业他被选入“军中之军”的海军陆战队,虽然他是负责信息侦查,但和所有人一样,必须接受魔鬼的地狱式训练。四五个月窝在野外是常事,不要说见面,连打个电话,发条信息都算奢侈。那几年里他不是没担心过漂亮能干的她身边会出现更优秀的男人,也不是没愧疚过作为男友不能在她生病受委屈时陪伴在身旁,但钟瑶却在他难得休假回京的日子里,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作为她对这段感情的承诺,在看到床单上那抹殷红时钟帅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子,深情地发誓,“小瑶,我一定会娶你,也只会娶你”。
    服役的五年,钟帅凭借优异的表现被选调回北京海司,拿到调令那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珠宝店买了一枚钻戒,直飞北京。
    那天,被周延教训为不懂浪漫的他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捧着99朵玫瑰和戒指站在她公司楼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注视下,单膝下跪,凝视着他深爱的女子,缓缓地说,“钟瑶,请你嫁给我!”
    围观群众发出强烈的欢呼声,钟瑶含泪扑入他怀中,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驴,可他却认为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获得真正的幸福有那么艰难,一向主张自由恋爱的家庭得知他和钟瑶的恋情时,竟然强烈反对他们一起。理由牵强得苍白,因为他们是近亲,他们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六代以前的血亲,连法律也只是说三代,他们算什么近亲?
    长到28岁,钟帅第一次跟家里抗争,吵过,闹过,哭过,跪过,求过,爷爷的拐杖,父母断绝关系的恐吓都没有吓退他,最后家里只得动用关系把他调到X市,美其名曰基层锻炼,实质是想分开他们。
    钟帅不怕再次分离,他相信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两地恋爱,他们照样能抵御住这一次的天各一方,甚至做好先斩后奏的打算,可是就在他提出领证的要求时,钟瑶拒绝了,“钟帅,女人有几个十年?我等够了,不想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
    “小瑶,我们可以先登记结婚,如果你愿意,你跟我一起去X市好不好?”钟帅抓住她的手,着急地说。
    钟瑶摇头,坚决地说,“我不要一段没有祝福的婚姻,你家人不同意,我是不会跟你去领证的。我也不会为了你放弃北京的工作。”
    对于钟瑶的回答钟帅很吃惊,但他却理解她的难处,他承诺,“我爸妈一定会同意的,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苦苦抗争的时候,钟瑶已经等不及了……
    她不再接他的电话,也不肯见面,他只能像只癞皮狗一样守在她家楼下,然后看着她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还和他goodbyekiss,那一刻他像暴怒的狮子,猛地冲上去揪出那个男人,可就在挥拳时,他看清了男人面貌,然后怔住了,“二哥?”
    怎么能是自己从小最敬重的表哥?
    挥出去的拳头狠狠砸在车窗上,贴了膜的玻璃没有碎,倒是他的手汩汩冒血,可悲地是钟瑶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仍旧娇笑着跟江少卿道别。
    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为什么二哥明知道小瑶是自己女友还要跟她在一起?他拉住钟瑶问,“为什么?”
    时隔多年他仍然记得她的回答,“钟帅,女人的青春很短暂,我已经为你白白浪费了十年,既然嫁不了你,总该为自己打算。”
    原来,他视之如珍宝的恋情在她眼里是浪费。他爱她,可他也骄傲,容不得这样的贬低和轻视。他转身离去,却耐不过思念的折磨,他去求她,去求江少卿,夜夜买醉,没有等到她的回心转意,只得到她当着他的面扔掉戒指,恶狠狠地说:“钟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只狗?我看着就烦。幸好我要跟少卿去美国了,再也不用被你缠着啦!”
    那样庆幸的语气让他难堪,那眼底的兴奋更让他心如死灰,然后他做了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情,吞安眠药自杀……
    被救醒那刻他羞愧,羞愧一个经过陆战队训练的特种兵竟然软弱得自杀,羞愧妄为钟家的子孙。也悔恨,恨自己为女人要死要活,而让他更恨的是,母亲轻蔑地嘲讽让他无处遁形,“你以为为她死就能打动她,她知道你自杀还不是照样跟少卿飞到美国去逍遥,儿子,你别傻了……”
    是的,他不能傻啦。他无法理解她为何放弃他们十年的感情,但是他却明白,他们的爱到了尽头,缘分尽了。后来他听从家里的安排去X市,一去就是5年。5年里他甚少回家,父母都以为他是记恨当初他们拆散了他和钟瑶,其实他是想找一个陌生的城市,安静沉淀。
    只是钟瑶说得对,10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10年里,钟瑶教会他爱情是很美很美的事情,可她也用血淋淋的伤痛告诫自己爱情是很累很磨人的痛。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就算是再浓郁的爱都会淡忘,再撕裂的伤总会愈合,只是没有想到再完美的愈合总会留下疤痕,也许不会痛,但却时时刻刻提醒你,当时你伤得多重,就像今天……
    肖梓涵静静地听他讲完和钟瑶的故事,心里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着。她早猜到他们的故事一定色彩斑斓,篇幅老长,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在一起竟有十年那么长,十年?她和钟帅连10个月都没有,连他们的十分之一的都不及,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心生恐慌和绝望。
    她红着眼仰起头,凝视着钟帅深幽的黑眸,怯懦地问,“钟帅,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十年,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钟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搂紧他,长吁口气,大手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 (大修,请重看)
    肖梓涵红着眼仰起头,凝视着钟帅深幽的黑眸,怯懦地问,“钟帅,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十年,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钟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搂紧她,长吁口气,大手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傻瓜。”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却让她心底泛起难言的酸涩,她庆幸他没有骗她说会,但也难过于他终究还是不爱自己。不想让他看到眼底的湿意,肖梓涵环紧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嗫喏他的名字,“钟帅……”
    胸前的湿意让钟帅心一紧,他霸道地抬起她的头,薄唇吻上她带泪的眼睫,语调缓慢而真诚地说,“傻瓜,她是我的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虽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可是眼泪还是猝不及防地跌进眼眶。肖梓涵紧紧搂着他的腰,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陷入了混沌不明的两难境地,一边说服自己本就没有爱,何不睁只眼闭只眼过下去;另一边又对他给不了爱,或者说他把爱全给了钟瑶心存芥蒂。
    但她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晚上回到家,钟老爷说他们的订婚宴设在正月初六,并叫了钟帅去书房商讨宾客宴席的事情,她的情绪还陷在上午的事情里,于是装头疼,躲回卧室兴趣怏怏地跟微微聊天。
    微微听完她的讲述,喟叹,“你打算怎么办?"
    肖梓涵抿着唇,手指绞着睡衣的带子,无措地说,“我也不知道”。
    谈微微长吁口气,笃定地宣布,“小涵,你爱上他了!”
    肖梓涵没有否认,只是苦笑着无奈地,“所以才不知道。”
    微微听出她的困惑,叹口气,由衷地说,“既然爱他又何必去纠结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呢?谁还没点过去,你这样只会让自己难过,也影响你们的感情。”
    肖梓涵苦笑,“微微,我也不想计较,可是一想到他不会爱我,我就……”
    “你呀,人家娶你的时候不久说了不爱你,当初你毫不畏惧就嫁了,现在又来介意?”
    “不一样的!”肖梓涵别开头,眼眶微红。
    微微听到话筒彼端略带哽咽的声音,心也软下来,轻声细语地说,“我知道不一样,之前你不也不爱他,所以无所谓,但现在你动了心,也希望能换来他的真心。但是小涵,人不是木头,人有思想和情绪,他如果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你,怎么会对你如此上心,除非那些宠爱和关心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是的!”
    微微听到她着急为钟帅辩驳,忍不住轻笑,“你看,你也知道他是真心的。”
    “可是……爱和宠爱有很大区别啊!”
    微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如果他能宠你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肖梓涵一愣,半晌才苦涩地说,“微微,可我希望他爱我……”
    “傻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你,男人都很迟钝的,说不定他已经爱死你啦!”
    肖梓涵摇摇头,无力地说,“不会的。一个男人爱了女人十年怎么还能爱上别的人?”
    “那你爱过秦凯吗?”微微忽然话锋一转。
    肖梓涵一愣,尴尬地说,“说这个干嘛?”
    “你看,你爱过他都能再爱上钟帅,怎么就不允许钟帅爱上你呢?”
    听她不说话,谈微微忽然提高嗓门大声地说,“姐妹儿,你给我有点骨气,就算他现在不爱你,你也要想法设法让他爱死你。”
    肖梓涵被皱着眉,迟疑地说,“可是,好累!而且,我怕……”
    “怕什么怕,你就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地,还没上战场呢先给自己泄气,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肯定做逃兵。”微微打断她的迟疑,继续说,“小涵,人活一辈子总要做几件热血激情的事儿,哪怕到最后遍体鳞伤,总比没有尝试就放弃得好。而且,相信姐姐,你绝对是一个会让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见她还在犹豫,谈微微又问,“你知道秦凯是爱你的,那你现在愿意接受他吗?”
    肖梓涵摇摇头,“我们过去啦!”别说她觉得爱着钟帅却拉他暖心不厚道,单是她离了两次婚都配不上秦凯的深情。
    “所以呀,你既然接受不了爱你的人,那就勇敢追求你爱的去。”
    肖梓涵苦涩抿唇,“让我想想吧。”
    临挂电话前,谈微微又语重心长地说,“小涵,那个男人心里没有朵白莲花呢,不管他们有十年还是二十年,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你,只要他抱着你的时候想的是你,这样就足够了,太计较,只会让自己钻进死胡同。”
    钟帅推门进来就看到握着电话发呆的女人,那眉眼间沁满的忧虑让他忍不住蹙眉。他缓缓走过去,霸道的把她往怀里扯,确定她逃不掉了,这才用手指抚着她微皱的眉头,带着愧疚问,“宝贝,你是不是在意我和钟瑶的事?”
    肖梓涵想摇头,最后却鬼使神差地点头说,“有点!”
    “有点?”钟帅声音微扬,不可置信地掰过她的身子,一本正经地戏谑,“明明有很多点!”
    肖梓涵难为情地别开脸,躲开他的注视,“钟帅,我知道那是你的过去,我改变不了,可是……”
    可是一想到你们曾许下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的承诺,一想到你竟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我就好难过。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深爱他。
    钟帅用手扭回她的下巴,长吁口气,深黑的眼眸望进她的眼里,“小涵,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释怀,可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自己选择的妻子,我一定会用心待你。”
    见她沉默不语,钟帅抵着她的额头继续说,“没错,我爱了钟瑶十年,失去她我以为一辈子不会再爱别人。可我遇上了你,你这么好,怎么能让我不动心呢?”
    看她要辩驳,钟帅用手点住她的唇,缓缓说,“小涵,我不想骗你说我现在对你就像当初爱她一样,可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彼此相爱,对不对?”
    这番话,钟帅说得心诚意坚,惹得肖梓涵的泪又淌了出来。可是她还是捂着嘴摇摇头,哽咽着说,“钟帅,我怕……我怕我们缺的不是时间,我怕等不及你爱我像钟瑶一样,我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啦!”
    “不会的!”他用手指揩去她的眼泪,揶揄道,“老婆,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吧?”
    她哭得更凶了,像个小孩子把脸贴近他的胸膛,“钟帅,你是不是在哄我?”
    “不是!”他心疼地拭去她愈发汹涌的泪水。
    “你真的会爱上我吗?”
    “当然!”
    “那你不许在我面前想钟瑶,在心里想也不能让我发现。”
    “好。”
    她仰头,可怜巴巴地瞪着他,“哦,你看你还是会偷偷想她。”
    钟帅轻笑,轻抚她眼角又涌出的泪,“傻瓜,要不要我把河东狮吼的那段经典台词背一遍?”
    她噙着泪,嘟着嘴问,“什么台词?”
    “就是,从今天开始……”
    他没有说完肖梓涵就转过头别扭地说,“哦,你以前给她背过?”
    钟帅无奈地叹口气,轻捏她哭红的小脸,“老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醋缸子?”
    “少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背过?”她揪着他的衣领问。
    “没有!”
    “真没有?我才不信!”肖梓涵眯着眼,斜着他,一脸的怀疑。
    钟帅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选择最原始的方法堵住她的嘴,“这样信吗?”他俯下.身,以薄唇封缄了她软嫩的唇,声音低下去,湮没在缠绵的唇齿间,唇舌相缠中诉说他的诚意和衷情。
    “哼,别以为亲我就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钟帅垮着脸,无奈地说,“那要怎样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要不你学紫霞仙子钻到我心里去看看,真不真?”
    肖梓涵一别眼,瘪着嘴嘀咕,“我才不去,免得看到你心里不仅有滴泪,还住着朵白莲花!”
    钟帅知她是意有所指,却装作不懂的问,“什么白莲花?你明明是勿忘我!”
    勿忘我!肖梓涵仰起头,嘴角止不住上扬,又开心又气恼地推了他一下,听他嘶地吸气,她疑惑地问,“干嘛?我才轻轻推一下你就疼了?”
    钟帅捉住她的手,眼含深意,“我说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啊?叫你不要随便戳我!”
    肖梓涵愣了半秒,立刻反应过来,俏皮地吐着舌头,娇嗔着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粉红色的丁香小舌,轻巧滑过红唇,又缩回红唇之中,令钟帅下.腹一热,而怀里女人试图挣脱他怀抱的动作更让他燠热得难以忍受。他猛扣住她的腰,脸搁在她的肩膀窝中,把她牢牢锁住,暗哑着声音命令她,“别动!”
    动?他抱得这么紧,她动得了吗?
    可这样僵硬的姿势却让她特别难受,肖梓涵熬了一会儿,才慢慢挣扎的伸出一只小手,抵开他越发烫热的胸膛,“钟帅,我快喘不过气来啦……”
    抱着她的力量稍稍松了些,就在她暗松口气时,耳垂却被他含住,她还来不及惊呼,炙热的大掌已经探入她睡衣的下摆,轻轻抚着她的腰,再滑到背脊,处处点火,害她只能舒服的叹.息,轻轻哼,全身都软绵绵的。
    钟帅看她瘫软在身上,薄唇一勾,露出浅笑,大手继续在她身上捣乱,抚过她纤细的腰,在覆上她圆润的粉.臀。
    “老婆……”他轻声叫唤,灼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边。
    “嗯?”
    “你早上说会补偿我的。”钟帅轻咬了下她的侧颈,黑眸中闪过戏谑,大手滑得更深,甚至大胆的撩开她的蕾.丝小裤。
    她轻.吟一声,粉脸轰然变得嫣红,小手捉住他的大掌,阻止他放肆,轻叫着抗议,“呃,可是没有买……”
    “我不.射.在里面。”
    如此露.骨的话让肖梓涵羞窘难当,正欲再讨价还价,眼前一晃,钟帅已拖着她的粉.臀将她抱起,大步朝大床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让肖梓涵气喘吁吁。钟帅都像一匹野兽,一路表演饿虎扑羊的好戏。他的唇带着激.情,也带着温柔,坚定地强索着她口中的甜蜜。而最过分的是,他每走一步都会使坏地用坚.硬的男性.欲.望抵住她,撞击着她敏感的花.核。
    如此暧.昧的挑逗让肖梓涵喉间溢出一声不安的低.吟,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抖,体内那把被他撩起的火正肆掠地燃烧着,让她难耐不已,像是被卷进巨大的漩涡里,漂浮不定,却越陷越深,直到他进.入那刻才发出满足的呻.吟。
    这一夜钟帅格外癫狂,也格外温柔。肖梓涵被变换了好几种姿.势,直到她再受不住狂潮一次次席卷全身的激烈,半啜泣地求饶,身上的男人才拔出欲.望,在她柔软的腰上释放出热.流,之后颓然倒卧在她的娇躯上。
    完事后,钟帅不愿意压着她,把她翻过来抱进怀里,两具身躯紧紧贴在一起,黑暗之中,肖梓涵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和心跳,在高.潮的余韵中慢慢阖上眼睛,就在快睡去时,她忽然听到钟帅暗哑的叫唤,“小涵!”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答。
    钟帅没有说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郑重地宣布,“小涵,我们一定能过一辈子!”
    肖梓涵清醒过来,扬唇轻笑,“有没有看过霸王别姬?”
    钟帅不懂她怎么忽然说起电影,但还是回答,“有!”
    肖梓涵扣紧他的手指,徐徐地说,“说好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都不算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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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修,内容全新,请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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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家造成困扰,敬请谅解,也请继续支持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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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钟帅忙着帮她办理调动的事情,肖梓涵则跟着婆婆筹备宴会,虽然钟家对外宣称只是吃顿便饭,但毕竟不是寻常人家,请的又都是达官贵人,所以容不得半点含糊,不过忙虽忙,了让肖梓涵开心的是婆婆似乎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面上虽还是淡淡的,但话里却能听出是真心在教导她怎样更快地适应钟家媳妇这个角色。
    就这一样各自忙碌着,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到除夕啦。
    除夕夜,吃过晚饭,钟帅带着她在小院里放烟花,她胆子小不敢玩偏又不甘心看着,结果拿跟香半天也没点着一个炮仗。
    钟帅看她缩着手想玩又不敢玩,笑着从后面抱住她,“来,我拿着,你点!”
    肖梓涵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个飞天炮,看它们带着旋儿在天上转,开心得呵呵笑。不过几个过后她就掌握了诀窍,嚷着要自己玩。
    钟帅本享受拥她在怀里里的感觉,可这会儿她却独自拿着一大堆烟花玩得不亦乐乎,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便使坏地拿过她放在地上的烟花,像是跟谁比速度一样,几下就给点完啦。
    肖梓涵正玩得开心却发现东西没了,忍不住嘟囔,“讨厌,你放那么快干嘛,我还没玩爽呢!”
    钟帅拧着眉把她扯进怀里,不满地说,“我才不爽呢!我竟然比不上几个炮仗。”
    肖梓涵略楞,随后吃吃地笑起来,捧着他的脸不置信地问,“钟帅,你别说你在吃炮仗的醋?”
    钟帅的脸一热,瞪着她半晌才别扭地承认,“是呀,我就吃醋!是不是很得意?”
    尽管一再克制,肖梓涵嘴角还是忍不住上翘,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在脸颊印上一个吻,“有点。”
    钟帅才不满意这种浅尝辄止的淑女吻法,在她准备回撤时,他勾住她的下巴覆上软软凉凉的唇瓣,灵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她滑腻的嘴里,细细密密的扫过她的唇舌,勾.引她伸出香甜的小舌与他共奏曼妙舞步。
    “咳咳……”正吻得缠绵,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咳,还有几声轻笑。
    肖梓涵一惊,吓得立即分开黏合的唇瓣,却不想钟帅正轻咬她的下唇,她撤他却不肯放,唇瓣便被生生拉开,形成暧昧又情.色的画面,引得身后又多出几声,“啧啧啧……”羞得她满脸通红,抗议地轻捶他。
    钟帅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把她搂进怀里,扭过头狠狠地瞪着坏事儿的几个人,那眼神冷冽得冰刀子一样。
    周延夸张地打个寒颤,佯装嗔怪地推了推宋博彦,“看吧,说了有人不欢迎咱们,你非得来。”
    宋博彦云淡风轻地笑笑,“不来怎么能看到三哥三嫂如此恩爱!”说完对着缩在钟帅怀里的肖梓涵自我介绍,“嫂子,我是宋博彦!”
    肖梓涵轻掐害她被笑话的罪魁祸首,把头探出来对着宋博彦淡笑颔首。
    宋博彦这才趁着院里的路灯打量起肖梓涵,不是绝色容貌,也不娇艳华丽,小小的,淡淡雅雅的,就像岁寒白梅,傲雪冰霜,静静吐香。
    他忽然有些明白钟帅为什么会心动,这样一个女子是他们圈子里没有的,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以她那薄弱的身子,坚韧傲然的生存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且不会被同化!
    听闻钟帅结婚时,宋博彦曾狗血地以为那定是一个跟钟瑶相似的女子,毕竟那段感情太久太深……
    宋博彦屈指放在唇上,在脑里搜寻钟瑶的记忆。
    那年,他们18岁。在高考后某个阳光毒辣的午后,随爷爷回山东祭祖的钟帅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进驻他们的基地。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钟瑶,我妹妹。我爷爷的爷爷和她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
    宋博彦没有记住那绕口令一般的关系,他只记得那天及以后整个暑假钟帅脸上都挂着白痴的微笑,直到他和周延堵到两人在院子后的榆树下接吻,钟帅才红着脸承认,“小瑶是我女朋友,你们别欺负她!”
    “三哥,我们可没欺负她,刚才咬她嘴巴的可是你。”周延不怕死地开着玩笑,惹得钟帅追着他跑了两圈大院子。
    他们的恋情很快在发小中传开,大伙儿都知道钟帅有个宝贝的妹妹,也都看好这段恋情请,毕竟正如周延所说,“四哥是书呆子只爱书,三哥才是老实人,对谁都不动凡心。”
    那些年,大伙儿看两人经历两地恋,军校四年的管制恋,再到部队见面如探监的犯人恋……一路走来,整整10年,试想有几段恋情能经历10年不动摇,人生又有多少个10年能用来爱一个人。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喝到钟帅喜酒时,灾难降临了。钟家大人终究是发现了这段圈里尽心隐瞒的恋情。上辈的近亲,钟瑶的身世都注定她无法成为钟家媳妇的最佳人选,不过钟帅很坚定,坚持非钟瑶不娶,大伙也极力支援,可谁也想不到,女主变心了。
    还记得那天他刚做完手术就接到周延的电话,“四哥,你快来荟萃轩,钟帅和江少卿打起来了,要出人命啦!”
    他换了衣服赶到时就看到瘫倒在地浑身酒气的钟帅,还有站在门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江少卿。他和周延费老大劲才止住撒泼的钟帅,他也连忙使眼色叫江少卿走。
    可钟帅却一骨碌蹿起来,抱住江少卿,“二哥,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把小瑶还给我好不好?”
    江少卿捏捏拳头,生硬地掰开他的手,“钟帅,你醒醒吧,腿长在她身上,我从来没让她跟我走,是她巴着要跟我去美国,她要是真爱你,谁都强迫不了。”
    钟帅没再说话,像滩烂泥软倒地上。宋博彦第一次看到男人红了眼眶。
    后来,似乎是为了生生地剥离,钟帅听从江韵玫的安排去X市,这一去就是5年。这些年他独守在X市,好几次调动都不肯回来,对女人尤其不咸不淡,独跟小六算走得紧,圈里都在传两人在搞基,钟家人也急,变着类型给她介绍女友,可京城里像样合适的姑娘都相了个遍,也没见着他对谁多看两眼。
    还记得那晚他接到钟帅的电话,说媳妇儿痛经,宋博彦才知道他背着家里结了婚。前些日子又得知他为了老婆跟家里扛上,想来是动了真心。
    宋博彦忍不住再睨了一眼肖梓涵,也是,这样女子是珍贵的,如果能拥有,即使穷尽一生又何妨。想到这里,他竟有些嫉妒钟帅。
    钟帅不喜欢宋博彦对老婆毫不遮掩的欣赏,他侧过身子,巧妙地挡住宋博彦的眼神,紧蹙着眉问,“找我干嘛?”
    宋博彦看出他的警觉,轻笑着挑眉,“没事儿,就是来问问你初二有空不,哥几个都想见见嫂子!”
    “老爷子说初六请客,你们没收到帖子?”钟帅问。
    周延耸耸肩应答,“收到了,不过等那会儿再见不是显得生分吗?再说咱们几个兄弟也好久没聚聚啦,这不打着见嫂子名义行吃喝玩乐实吗?”
    钟帅想想也是,他们几个各自成家立业,想凑一起还真不容易。不过他怕肖梓涵不习惯,于是小声地征询她的意见,“老婆,你想不想去?”
    “三嫂,你别怕,都是相熟的人,而且大哥和老五都带家眷出席,你就来吧!”周延说。
    “好啊!”她莞尔颔首。
    虽说是小聚,可初二那天,肖梓涵还是起了个大早,洗头洗澡好不折腾。钟帅见她望着柜子里的衣服发呆,便凑过来环上她的腰,“怎么了?就见几个朋友,不用那么紧张,而且太漂亮了,我怕他们会嫉妒我!”
    肖梓涵侧头白他一眼,“少来,你们万花丛中过,环肥燕瘦,什么明星嫩模没见过,我这样的清粥小菜,入不了人家法眼。”
    “老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18岁就进军校,身边全是男人,可没有什么花花草草。”钟帅急着辩驳。又把她转过来,贴着她的红唇,“再说,我就喜欢吃清粥小菜!”唇与唇贴得太近,句句都像在轻啄她。
    肖梓涵扭着脑袋躲开他的亲昵,嗔怨道,“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钟帅跨着脸,委屈地感慨,“哎,比窦娥还冤枉啊,你们女人啊……”
    肖梓涵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语气,仰起下巴不满地问,“你倒是说说女人怎么啦?”
    可,钟帅就算再笨也不会说实话。
    他笑呵呵地搂紧她的腰,轻吻她的额头,“女人啊,都注重自己的容貌。不过,我老婆不是,她是才貌双全,美丽与智慧并重!”
    肖梓涵知道他原话绝非此意,可也懒得追究,只是轻捏他的腰,娇嗔,“胡言乱语,没个正经!”
    钟帅闻言表情倏地变得真诚又严肃。他扣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傻瓜,我会一辈子同你认认真真的。”
    肖梓涵动容地用手覆上他刚毅的脸,心里就像寒冬里喝到一杯温热的红茶,暖和舒服得她嘴角上翘,眉眼里全是甜甜的笑意。
    初二那天,肖梓涵起了个大早,可却在穿裙子还是裤子之间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钟帅帮她挑了一件姜黄色的毛衣裙,外搭黑色呢大衣。她平时素面朝天又不怎么打扮,今日稍微精心搭配就显得格外好看。
    下楼时老太太见着她忍不住夸赞,“小涵今天可真漂亮。”连一向淡淡的江韵玫也挑眉说了句,“这颜色倒是衬你!对了,出去就顺便挑一件晚礼服,初六那天穿得正式点。”
    “好。”肖梓涵应诺。
    江韵玫又说,“去范思哲吧,那里衣服应该适合你的风格。我待会给那边打给电话,叫他们挑几款适合出席酒宴的礼服!”
    肖梓涵笑着望向江韵玫,甜甜地说,“谢谢妈!”
    江韵玫没有说话,只是别开眼继续看手上的杂志。直到钟帅他们走出门,钟老太太才笑着说,“小涵底子就是好,你看稍微打扮打扮就不一样,跟咱家小帅还真配。”
    江韵玫瞥瞥婆婆,略略颔首,算是认同她的看法。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江韵玫对肖梓涵的看法已从一开始的强烈抵触变为逐渐认同。
    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肖梓涵不仅脾气好,谈吐学识也不差。几次听到她和钟慕远聊经济金融的问题都显得颇有见解,最难得的是她并非高调作秀之人,虽有想法,却懂得有礼有节,也知分寸,不像那些高干名媛,要么是只知购物美容的花瓶,要么就是持才自骄,极少几个美貌才气并重的又有股子万千宠爱的娇气,难娶不说,娶回家也决计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渐渐也就想明白了,肖梓涵这样的媳妇也还不错,相貌才气都拿得出手。家世虽差些,但至少不用担心她娘家站错队连累牵连到钟家。唯一让她介怀的就是肖梓涵二婚的身份。不过,就用好友劝她的话说,"二婚总比大院里某些媳妇在外面养小白脸来得光彩。"
    所以,江韵玫心想与其跟肖梓涵闹得不愉快,不如多加培养,让她更衬得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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