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2
什么时候的男人最有魅力?
很多女人的心底,都会封存着那么美好的一个瞬间。(百度搜索 无论这个男人到底如何,总会有那么一瞬,让你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回想,满满的幸福都会溢出来,令你忍不住的,唇角微扬。
客厅里,黑色的艺术茶几上,散着孩子的益智玩具。向以伦坐在沙发上,衬衣的扣子从领口处向下解开三颗,连袖子都卷在胳膊肘那儿,孩子像个小神仙一样悠哉的坐在专门的小沙发里,看样子就知道,他很喜欢专属于自己的小沙发,人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陷进去,眼睛微微的弯着,小嘴嘟嘟的,很懒散,可也很专注的看着他爹手里的动作。
他饿了,向以伦再给他冲奶。
眶乳白色的液体在奶瓶里晃晃悠悠的,向以伦用手腕测了测温度,还是不放心,便滴了一滴在手背上,正好,才将奶瓶塞给孩子。
“桦汐。”
向以伦叫他。
澡“么……”
孩子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乳牙。
奶瓶接在手里,几乎是反射性的,便塞了进去,腮帮子鼓鼓的,大口大口的吸吮。
其实桦汐若是单音节字发音的话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他不经常说话,更别提像别的孩子那样依依呀呀的整句说不清楚那样子说了,不过这个孩子很会聆听,悟性也很好,玩益智玩具自己能不吭声的玩半个小时,只要不拉屎尿尿不吃东西,就能这么一直安静下去,很好带。
向以伦估计,这孩子是国外香港内地来回跑,听的语言多了,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该怎么说话。
正看着,桦汐手里的奶喝完了,啪的一声,这孩子把奶瓶顺手就给扔了。
向以伦小小,倾身捏了捏桦汐的小鼻子,无奈的说了一声:“小祖宗喂!”
顺势,弯腰把奶瓶捡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去厨房。
桦汐也跟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厨房走。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一直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流水台看。
流水台上放着一只果盘,里面五颜六色的,sally临走的时候刚洗好摆进去的,摆的很好看,也很丰富。
“儿子喂,想吃什么?”
也没刻意,很自然的,向以伦回过头看了儿子一眼,随意的问。
“爸…爸……红的……”桦汐指了指。
向以伦捻了颗草莓:“这个?”
“么……”
桦汐咧嘴一笑。
向以伦把草莓递给桦汐,他捏在手里,自己吃。
桦汐从小就这样,三个月的时候两只手就能抓抓了,让抓就抓,让停就停,还一直笑。
奶瓶被向以伦顺手洗干净,放回消毒柜里,他转身的时候,拍了下桦汐的脑袋,自己往外走:“走嘞儿子,外面玩儿去!”
“么……”
桦汐像是抽空一样应了一声,就继续吃自己的草莓,这吃的满嘴都是微红的汁液,空气里,一阵草莓的香甜气息。
到了客厅,向以伦抽了张面纸替桦汐擦嘴。
桦汐展开胳膊:“抱……”
向以伦把桦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摇晃着。
他抬头看了下表,已经八点了。
不一会桦汐睡着了,向以伦裹着桦汐,顺着沙发躺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米安和乔香惏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对父子躺在沙发上脸对着脸睡着的样子。
相较于米安的轻手轻脚的换鞋,乔香惏便故意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喂!吵醒孩子!”米安低低的提醒。
乔香惏道:“小孩子睡觉哪那么容易醒!”
确实,孩子没醒,向以伦醒了。
他有些迷蒙的睁开眼,孩子气十足。
“回来了?”他问米安。
米安点点头,乔香惏这边已经抱起了孩子。
“sally还没有回来?”米安问。
乔香惏抬眼看了看表,九点了,她道:“我把孩子抱进去睡,估计这一觉要到天明了。”
说着,人就进去了。
向以伦还坐在沙发上发癔症呢,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米安换了鞋又倒了一杯水过来见他还是这副样子,便把水递了过去:“喏,累吗?”
向以伦接过水,喝了口摇摇头:“不是累,只是有点像做梦。”
米安靠着沙发坐了下来,单手撑着额头,看着他:“桦汐乖吗?”
“嗯,很难相信,sally走的时候,他趴在我肩头上,也不哭。”
“做父母的身上有味儿,孩子闻的出来。就算没见过,他认得你。”米安说。
向以伦没吭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他心里特别难受,就像是被揪着一样,他知道,这是债,他欠了米安的,这辈子,无论他做什么都还不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对着桦汐,他没叫一声‘儿子’都会想起这个生孩子的女人,甚至,只是看着桦汐,看着桦汐咧嘴憨笑时露出的酒窝,他都会想起米安的笑。
无时无刻的,不在自己的脑子里。
“在想什么?”米安见向以伦低着头也不说话,便推了下他的胳膊。
向以伦回过神,突然问:“明天有空吗?”
米安看着他。
“哦,我过这两天可能要去趟美国,明天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行吗?”向以伦道。
米安没有考虑,很快的就点了下头:“好。”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163
晚的月亮有些消瘦,干干扁扁的挂在深蓝色的天边,夜里的风清清凉,透心的凉,米安站在阳台上,风吹过她的脸颊,有些疼。
乔香惏是端着酒杯进来的,精致的高脚杯里,浓稠的红色液体在里面摇曳,她递给米安一杯:“已经醒过了,这个时间喝刚刚好,你尝尝。”
米安接过,摇晃了一个杯子,抿了一下,口感比较柔顺,且香气复杂,渐渐的,紫罗兰的花香也慢慢的从唇舌间弥漫开来。
闭了下眼睛,米安又喝了一口,淡淡的笑了:“margaux,今天怎么开了瓶这么好的酒。”
眶“我刚刚给香港那边打过电话了。”乔香惏道。
米安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刚才和向以伦的谈话我也听到了,那给你定后天的机票怎样?”乔香惏喝了一口酒,询问道。
澡“嗯。”米安没什么意见。
相对于米安的干脆,乔香惏却有些犹豫了,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于是,她想了想还是道:“还是再晚两天吧,也不用这样急。”
“好。”米安也没反驳,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乔香惏见面杯中的红酒快见底了,便蘀她又添了一些,酒是在醒酒器中放置的,那样晶透的容器里,让红酒也显得格外妖娆起来。
“其实,那边环境很好。”乔香惏也给自己添了些酒,卸了妆,又是深夜,眼角难免会露出白天那无迹可寻的倦态,她呐呐的道了一声,可听起来,这么的多余。
是啊,香港那边的公司环境怎么可能会比北京这里差,而且,米安这次去,还要兼顾下英国那边,按说,没多重的活,那边的负责人不变,她这次去和在北京的性质不一样,主要是学习来的,相对而言,除了要几边跑,还不算辛苦,主要,没那么大的压力。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乔香惏先开的口。
“真的决定不把孩子带在身边吗?”
米安准备喝酒的动作顿了下,又继续的喝了一大口,半晌,才缓缓说道:“我还是觉得,孩子不必要跟着来回跑,我想他,自然会回来,交通这样方便,就算一个星期想回来两三次,也是很容易的。”
“会容易累,带在身边多好,有时间我会过去。”乔香惏劝她。
米安还是摇了摇头:“我刚答应向以伦,让他尽做父亲的责任,把孩子带走,不太好。”
乔香惏心里就是不愿意这样,可她也明白,米安决定的事,多说无益。她提出让米安去香港,也是米安自己愿意才会同意,要不然,她自己是劝不动她的。现在,孩子的事,她决定了,怎么能改?
“香港那边的住所我已经蘀你安排好了,这次去,你估计会有些累。”
“没关系,习惯就好。”
乔香惏拍了拍米安的肩:“那早些睡。”
“嗯。”
第二天一早,向以伦就来接米安了,他来的时候桦汐还在睡觉,走的时候,他专门去桦汐的房间,吻了吻这孩子脸蛋。
米安跟向以伦上车的时候挺安静的,向以伦偏着头看了她好几眼,她都没反应。
打响车子,向以伦一边打着方向盘往后倒车,一边说:“和我出来挺不乐意吧?”
米安这才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老板着脸。”他还挺委屈。
米安抬起手腕,指了指时间:“你看看这才几点。”
可不,就是耽误了会工夫,这时针还没到七点呢,这大早上的,他自己笑的跟哇哈哈似地,还指着米安跟他一样呢。
向以伦点点头:“行,还没吃饭呢吧,早上想吃什么?”
米安没理他,摸了摸包里,舀出一牛角面包,刚才趁着他进屋看孩子的时候她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现在吃这个正好。
“直接去目的地吧,别吃个饭再给堵路上。”米安说。
“行。”向以伦看着前面的路,大早上的,就是车少:“诶,路挺长的,你再睡个回笼觉?”
米安理他,不过吃过面包,头靠着玻璃窗,一点一点的,昏昏沉沉,迷迷瞪瞪的,也没看他这是往哪儿去。
直到停车之后,向以伦喊她,她往窗外一看,蹙着眉:“你怎么把车开这儿来了!”
半山腰上的,车到了路尽头了,再往前,都是土路,还得自己走。
道上,混着土和石子儿的,往上看一眼,得走不短呢。
向以伦指了指上面:“不远,下来吧。”
米安下了车,跟着向以伦一直走着,他比她略快一步,身子微微侧着,他这个角度,眼角的余光,正好能瞄到她。
“怎么突然跑山上来了。”米安说:“这不时不晌的,看日出吧,晚了点。踏青吧,早了点。”
山上光秃秃的。
“这山顶,有好东西。”向以伦说。
米安抬头,眯着眼又多看了一会儿,她这个角度,真不能看出来那上面就那么小块的地方,好东西能藏哪儿。
这时候,前面的山路陡了一点,米安脚下滑了一下,向以伦很自然的抓住了米安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越往上,道路两旁反而有了些生机,杂七杂八冒出的青草堆儿,还有一丛丛的小黄花,黄灿灿的小花朵一朵紧挨着一朵绽放着,灿烂得很,顺着这山坡,感觉要开到天际那边去一样。
是迎春花。
向以伦走在前面,有些花开到路边,他的双腿迈过去的时候,裤管不经意碰到一朵,那花儿便摇摇晃晃的。
从远景打过去,再落在这细小的画面上,就像一副加了柔光的画,有点像梦境,很美。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4
即便是山路,可这山头并不高,而且盘山公路也修到了尽头,只是登顶需要徒步走一段罢了,大概就这么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山顶是个平展且宽阔的地方,米安被向以伦牵着上来脚步站稳之后,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山下,整个北京。
紫禁城就在眼前,九点的太阳照耀着它,古朴且华美。
“带你来看看北京。”
眶任由米安沉默了许久,向以伦才适时的说了句话。
米安偏过头,视线回到向以伦的身上,却只是看着他。
向以伦对她浅浅一笑,走到她身后,双手抬起,先是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然后,顺着颈项抚摸上去,扳着她的脑袋:“还有更美的东西就在眼前,没发现吗?”
澡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委屈,而米安发现,这个男人委屈起来,真的连上帝都不忍动容。
米安的头顺着他掌心的温度转了过去,居然是一片玫瑰花,栽在乳白的花盆里,开的猩红的一片,空气里,满满微酸的香气。
“昨天晚上一盆盆搬上来的。”向以伦说。
“难怪这么早,没有回家吗?”
“回了,要洗澡。”
米安笑了。
以前的她,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有玫瑰花才能象征爱情,它并不纯洁,也不华美,而且,米安自己也总是搞不清楚,它和月季的差别。难道紧紧是因为它有刺,不小心会受伤?
可如今,站在这样一片玫瑰园前,忽然也就明白了。
玫瑰,这样带着浓烈、郁馥、微酸的几乎要的气息,太像爱情的痴迷沉沦。
向以伦牵着米安,就在花旁坐下,他想的很周到,旁边放了一张毯子,还有两个抱枕。
米安就坐在抱枕上,今天的天气真好,不太冷,也没有风,现在坐在这儿,有阳光,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向以伦像是无骨动物一样,下巴放在米安的肩头。
“米安,你怕过什么吗?”
米安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是什么?”向以伦认真的握着她的手。
“怕你。”米安诚实道:“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我怕在北京再见到你,认识你的时候,我怕你找到孩子。很怕。”
向以伦捏着米安的手紧了紧:“我也怕过。”
“什么?”
“怕你,怕陌路。”
向以伦换了个姿势,看着米安的眼睛:“知道什么是陌路吗?”
米安没做声。
向以伦道:“就是最初的时候不相识,最终的时候不相认。我很怕,我们终究只是陌路。”
米安皱起眉,定定的看着他,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
向以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用指腹抹去米安眼角的泪珠,又道:“有一句诗叫‘除却巫山不是云’,后来,我才了解,这句不是说别处再也没有云,而是别处的云再比不得彼处,所以,即便见了,也会当做不存在。”
米安没有再落泪,只是盯着向以伦,一直在看,看了好久,才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他一侧的脸颊上,唇微微张着,想要说什么,竟然‘扑哧’一声,又笑了。
这是向以伦第一次感受米安这样,笑的很真实,不带那种莫名的距离感,就好像,他们俩的心就同现在他握着她的手一样,这么近的。
他好奇。
“你笑什么?”
米安只是低头咬着唇,浅笑也不说话。
向以伦也低着头,硬看着她:“你是不是笑我刚才说的话傻?”
米安不理他,他就凑着米安的脸越来越近,慢慢的占据了她整个视线,盯着问:“是不是?是不是?”
米安摇摇头:“我只是听到你肚子叫了。”
向以伦错愕的张着嘴,又想到什么一样,撑着身子,把胳膊伸向花盆后面,就跟变戏法一样提了一个袋子出来:“做东西吃。”
米安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你这花盆后面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到底尝了多少好东西。”
向以伦一边拿两块土司面包出来,抹上蛋蓉,铺上已经切好装在罐子里的火腿粒和青瓜,再拿出一盒酸奶一同递给米安:“这你该称赞我周全。”
米安接过食物,咬了一口,确实美味,早上吃的不多,不知不觉到现在也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一吃东西才知道确实也饿了,便不同他拌嘴,专心享用。
向以伦比米安吃东西快,他替自己准备第二份的时候想问米安要不要,一抬头,忽然微笑。
原来米安上唇角沾了一圈的酸奶沫,白花花的,像准备刮胡子一样。
米安看见他笑,停了动作。
“你上面,沾有东西。”
向以伦双手拿满东西,腾不出手,只能挑了挑下巴,对她示意。
米安同样没得空手,便伸出舌尖舔了舔,可地方没舔到。
“不是……”向以伦看着米安,笑容更甚,便指点她:“上去一点……嗯,还是没有……”
米安蹙着眉,瞪他。
向以伦失笑,靠过去。
恍惚中,米安只觉得他的鼻尖似乎轻擦过她的面颊,然后一个温润软腻的东西在唇角边一划,温热的呼吸扑到耳边,却又散去。
“干净了。”
米安的错愕,满满的占据了向以伦的瞳孔。
“好像亲亲你。”
一声轻语,他的唇就落下来,吻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脸颊上,唇上。
没有情.欲,只是碰触,那么小心,仿佛落在花瓣上的蝴蝶,静静的山顶,郁馥微酸的玫瑰花香,还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幸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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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下山的脚步很慢,车,也开的很慢。
等到了市区的时候又赶上堵车的高峰,在一个红绿灯口,向以伦干脆熄了火,将车子的天窗打开,静等。
“做什么?”米安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是不知道,有时候堵车就是这样,你在这里等上半个钟头,前面的车子也不过挪了才一米的距离。不过,他这样,未免也太过夸张。
向以伦慵懒的展了展腰:“困了,会想睡。”
括他解了安全带,倾身替米安将座位下放,调整舒适,这才回来,也将自己的座椅放为慢躺的样子,睁开眼,这个角度,透过天窗,正好看到外面的蓝天,如海一样。
人们最喜欢晴天的原因无非就是这样,喜欢金色的阳光,喜欢这种海色的蓝,这种最纯粹的颜色,赏心悦目。
“有谁像你这样。”米安朝窗外看着排队的车龙,对他有些无奈。
踏向以伦却指着天空,道:“看,太阳快落下来了。你有没有观察过,一天之中什么时候的天色才是最美的?”
米安摇摇头。
“就是现在。”向以伦很自然的握住了米安垂在一边的手掌,继续道:“在西.藏的时候,我无聊的就坐在喇嘛寺的台阶上看了一整日的天,从太阳升起到落下。可最喜欢的,还是现在。你目光最中间的便是最干净的蓝,这时候天上的云仿佛就飘到了天际,让这种蓝变的毫无瑕疵,而你眼角的余光,却能看到云,被夕阳镀上一层金,看着,就像那种做旧后照片的黄,很温馨。你若往前走,这片蓝也跟着往前走,那云离你多远还是多远,追不上的。”
米安能理解向以伦的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又反握住他的,十指扣在一起。
向以伦感受到了米安这个细微的动作,他垂下眼,看着米安,浅浅一笑,又道:“当时想的不多,仅是无聊。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你不一定非要追到,即便能这样看着她也是好的。”
米安看着向以伦的眼睛,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里面,竟然有隐隐的卑微,一闪而过,却能灼伤人心,痛不可言。
卑微这个词,从来都不该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从来都不。
“向以伦,为什么?”米安轻轻的问。
“因为你好。”
他给的回答,最简单,也却真诚。
就比如,你想说一个人优秀,有时会说他特别有品位。有时会说他特别英俊。有时还会说他性格特好。其实,当你说不说不出来他哪里最好的时候,那才是最好的。
向以伦就是这样,他说不出来理由。
是啊,爱上一个人哪有什么理由,眼中,有她,就是全部了。
米安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觉得和他在一起久了,尤其是他这样的时候,她的脑子会不由自主的休假,任由着他,不想思考,整个人,都是懒的。
“我明天就去美国了,大概去三天。”
又开始闲话,向以伦说的很随意,只是模样太像对家人交代。
“事情重要的话,这样不赶吗?”米安的语气里不免关心。
“三天,刚刚好。”
如果可以,向以伦连这三天都不想离开。
米安笑了笑:“明天我休假,如果天好,我打算带桦汐出来玩一玩。”
向以伦蹙眉,略微不悦:“乔香惏肯放你假了?”
“今天不是在放假吗。”米安失笑。
向以伦道:“之前她怎么不肯让你多休息几天。”
“挑明说你也想玩,对吧?”
向以伦极为任性的瞥了下唇:“那要看和谁一起。”
米安放柔语调,像是哄桦汐那样:“这样好了,明天传照片给你看。”
“每一张吗?”
“对,每一张。”
送米安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向以伦没有上去看桦汐,被米安勒令回去睡觉,养足精神好上飞机。
第二天,向以伦上飞机之后便一直开着电脑,十点的时候,米安传来了第一张图片,她带着孩子刚出门,桦汐懒的屁股都快掉下来了,挂在米安的肩上。
米安先带着桦汐先去了复兴门那儿的百盛,她在给桦汐买衣服,每次的比划,她都会拍一张照片传过来,其实很少见米安这么买东西,很多,看中一个款式,连带的买三四种颜色,还有玩具,也就是玩具,桦汐看到玩具的时候很开心,他很喜欢玩具车,对保时捷911那款模型车很钟爱,拿在手里便不再放下。按说以米安的性格是不会给桦汐买这种奢侈品的,但向以伦再以后的照片里看到了这个车模。
向以伦盯着电脑屏幕,想着,他该和保时捷联系一下,专门替桦汐订购一台同比例的车。
中午的时候米安和桦汐一起去的必胜客,桦汐吃面包和甜品,米安吃沙拉,还吃了披萨。
向以伦刚发现米安也会这样,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也会有浓浓孩子气。
下午的时候,米安带孩子去了公园,那时候太阳正好,有人在草坪那放风筝,她放任桦汐在草地上自己走路,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几次。
向以伦发现,米安很鬼,钻捡桦汐摔倒的时候拍他的窘态传过来。
四点多,米安带桦汐去了书店,她靠窗坐在那儿看书,桦汐累了,就睡她的腿上,很温馨的一幅画,让向以伦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国,留在她的身边。恨不得,这一张张的照片全是他自己留在镜头中。
可他不遗憾,他知道,以后这个人会是他,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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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九点的时候,向以伦在美国收到了米安传来今天的最后一张照片,这张是自拍,桦汐的小手框着她的脖子睡的正香,米安对着镜头浅浅的笑着,梨涡露出来,真心的笑容,让人觉得很亲近。
照片后,附上两个字:再见。
不知道为何,向以伦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想要蹦出来一样,揪着的疼。正在开会,tony看到向以伦的脸色,会议桌上伸脚踢了他一下。抬起眼,他收到tony让他认真点的眼神,下意识的,他点了下头。
可坐了两分钟,向以伦又突然站了起来,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眶“抱歉,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休息一下。”
就这样,人就走出去了。
这里是二十三楼,走廊上,窗户是横着推开的,冷风呼呼呼的吹进来,刮着向以伦的脸,他手里舀着手机,本来该很快拨出去的电话,现在号码只摁了一半,停在那儿。
澡这个时间,米安睡了吗?如果没有睡,接通电话后,他要怎么说?如果她睡了把她吵醒?如果她已经关机……
向以伦揉了揉发困的眉心,手里却不知不觉将号码继续拨了下去,可正摁下接通键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夺了去,下一秒便从窗户扔下。
是tony,刚刚在里面,他也把向以伦的私人电脑给搜起来了。
“如果事情不重要你也不会特意再来美国。可以你这样的状态来处理问题,你来和不来有差别吗。”
tony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很气愤,他只是极为可观的陈述了现实。
向以伦沉了口气,没有反驳,道:“进去,继续。”
从再踏进这间会议室开始,向以伦就再也没出来过,吃喝拉撒全搁里面解决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员工24小时都没有间断过,原本紧打紧也需要三天才能解决的问题,他只用了两天,出了会议室,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机场。
北京国际机场,沈起炜迎着刚下飞机的向以伦,一边递给他手机一边道:“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你这样子活跟三天没睡一样。”
向以伦管他要车钥匙:“钥匙给我就行了。”
沈起炜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车钥匙就被人给抢走了,车就停在外面,向以伦拉开车门就坐上去了。
沈起炜拦都没拦住,只冲着喊了一句:“诶,你打**血了!”
连人带车,都没了。
r&q的前台。
“对不起,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见人要走进去连忙出来拦。
“佟米安。”
向以伦一把就推开的前台小姐拦着她的手,差点没把这姑娘推个大马趴!能不着急么,他忙完了,给米安打电话,关机,家里打电话,sally倒是接了,只是说米安不在家,就挂了。好办公室打,没人听。车上的时候,他给家里去电话了,这一路上,米安的电话他快打爆了,都是关机,他不来公司他去哪儿!
“米安!”
每往里走一步,他就喊一声,公司的人全都从工作中抬起头,看着他。
向以伦直接推开米安办公室的门,空的。
思嘉说:“佟小姐不在。”
“去哪儿了?”向以伦问的很轻。
思嘉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不……不知道。”
“你是她秘书你不知道?”向以伦笑:“你蒙谁呢!”
“真的不知道。”思嘉都退的顶着墙,快哭了。
向以伦一脚就把他眼前的椅子踹了,他点了点头:“好,乔香惏呢!”
思嘉指了指乔香惏办公室的方向。
向以伦走进去的时候,乔香惏很有闲情逸致的支着酒精炉子在煮花茶,玫瑰果泡在晶莹剔透的玻璃容易中,慢慢的晕染出妖娆的红,一如乔香惏脸上的笑容。
“米安呢。”向以伦没跟她罗嗦,连称呼都省了。
乔香惏抬了抬下巴:“你喊的这么高,米安要是在这儿早出来了。”
“你把人给我弄哪儿去了?”
向以伦指着她:“你知道她在哪儿,你今天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公司砸喽!”
“信!”乔香惏道:“你向以伦砸的地方也不少,可我乔香惏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稀罕你赔的钱!今儿你要把是砸了,我就把你砸东西的照片发网上,告诉全国人民,这砸东西的货就是我军第一司令向钺岩的儿子!你向以伦这次够嚣张了吧。”
向以伦却笑了,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近乔香惏,就坐在她眼前:“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问吧。”乔香惏看着这双血红的眼睛,还真不知道是他熬的还是他这会儿给气的。
向以伦揉了揉眉心:“米安和你到底算什么呐?”
乔香惏的脸色慢慢冷却。
“你说要是我我也搞不明白,该叫您外婆呢还是阿姨?”向以伦说:“你凭什么管米安到底去哪儿,管她儿子管她工作管她前程,还他.妈管她和谁谈恋爱!你是自己嫁不出嫉妒还是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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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伦说:“你凭什么管米安到底去哪儿,管她儿子管她工作管她前程,还他.妈管她和谁谈恋爱!你是自己嫁不出嫉妒还是怎么回事儿?啊!”
乔香惏微偏视线翻了个白眼,才转过来对着向以伦道:“向以伦,米安真的在和你谈恋爱吗?你觉得凭着米安的脾气,如果她真的接受了你,那是我乔香惏能管的了的吗!”
向以伦抹了一把脸。
乔香惏离他又近了几分:“你质问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那孩子是怎么来的?桦汐的到来是因为你强.奸了米安,问问这个世界哪个女人会去爱一个强.奸犯!恋爱?这个词亏你向大少能从嘴里说出来呐,学梓韵养的儿子,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啊?”
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身子往后一靠:“向以伦,你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可能忘了,我是个律师,你强.奸米安生了孩子我完全可以告你的,桦汐就是最好的证据,怎么?杵着不走是不是想让你妈上监狱里捞你去啊。”
向以伦噌的站起来夺过乔香惏手里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你大爷!”
乔香惏也不动,坐着瞪他。
澡向以伦喘着气,食指点着乔香惏,又点了点自己,摆手道:“咱俩谁也别说谁,你爬人米安她妈的爸的床害了人妈,我害了米安。不用想,我这人,算畜生不为过。你自己算个什么你自己个想吧!”
“回见了您!”向以伦一脚踢开脚底的玻璃渣子,转身往外走。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过来,看着乔香惏,说:“乔香惏,你不了解我。你这是戳着米安逼我呢,开心吧?好好享受着,别过头就行。你等着看吧!”
向以伦走了。
乔香惏倒在沙发里揉着眉头,看着满地的碎玻璃,这死孩子跟谁长呢!瞧刚才那股子的劲儿,感情当初她薛梓韵就是这么跟着向钺岩走的!
走出这栋大厦的时候,向以伦抽出太阳镜带上,也不知道是眼睛问题还是阳光问题,他觉得这地都软了,就跟踩着棉花似地,那车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可扒拉了两下,怎么就够不着车门呢!
“哥们儿,你在空气里乱抓什么呢。”
陶泽楠远远的看着向以伦奇怪,就走过来拍了他肩头一下,谁知道这一巴掌拍下去,向以伦咚的一声,直直倒地上了。
“诶!诶!诶!”
陶泽楠怔了,随后叫了向以伦两声,没有反应。
周围路过的人围观而来,纷纷盯着陶泽楠。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陶泽楠真举得,自己手贱呐,碰他这一下。
怎么办?把人抬起来先塞车里,给沈起炜打电话,送他医院去。
别说他拍了他一下,就算没拍,他看到了,不也得给送医院,难不成看人死在路上不成。
好不容易把人给弄车里,陶泽楠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给沈起炜打电话,用的是向以伦的手机,可打了半天也没人接。沈起炜不接向以伦电话只有俩可能,一人死了;二进手术室。
这会儿看样子,是进手术室了。
“这倒霉催的!”
啐了一声,陶泽楠只能把向以伦往医院送,到了医院,大夫问怎么回事儿,陶泽楠说‘我只拍了他一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丢人。
大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检查了向以伦,说了一声:“没事儿,疲劳过度,昏过去的。你当深睡眠来解释也行。”
陶泽楠指着向以伦:“您说他这是……睡着了?”
“要是真这么说也可以。”
“嘿,他大爷的!”
病房里,陶泽楠转过头看着熟睡的向以伦,时不时的看着腕表上时间,嘴里嘟嘟着:“这沈起炜,一个手术要做多长时间?老子快赶不上飞机了。”
“你走你的,我一个人躺着睡的也踏实。”
床上,向以伦连眼都没挣,动也没动,反正陶泽楠把他弄床上是什么样儿他就是什么样儿。
“你装的?”陶泽楠想骂人了。
“没有。”向以伦还是那样,说话轻极了:“你拍的时候确实脚软,就倒下了。可真倒下了,就再也不想动了,脑袋是清醒的,人却没一点劲儿了,连眼都不想睁。后来被你弄上车,车一晃悠,就真的睡着了。”
陶泽楠听着这声音,真觉得挺可怜的。
“你多长时间没睡了?”
“三四天吧。”
听着这话,陶泽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向以伦现在这样子太静了,静的让人忍不住的蘀他担心。
“你刚才去找米安了?”陶泽楠问的很小心。
“嗯,她不在了。”
“不在了!”
这回答的,太惊悚好不好!
向以伦纠正:“不在北京了,走了,跑了。谁他.妈知道她跑去哪了!”
这语气里,恨呀,悔呀,自嘲呀,全都流出来了。
再看他现在这样子,脸灰的跟水泥似地,明显是熬的。
让人觉得,真不是个滋味。
陶泽楠了解了,难怪这样。
其实他在那儿也是去找米安的,没什么意思,就是准备辞行来着,顺便看看她,问问她要不要藏红花,佟鹣然给她搞的估计要喝完了。谁知道在门口碰到这么个孽障,折腾的跑医院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赶飞机?准备上哪儿去。”向以伦终于掀了掀眼皮。
“哦,去西.藏。”陶泽楠又补充了一句:“把以吟带回来。”
这口气,像是去抓自家太不听话的孩子。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8
向以伦斜睨了陶泽楠一眼,却笑而不语。
陶泽楠别过脸,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眶向以伦看他这动作,笑意更深,略微直了直身子,看着陶泽楠的眼睛:“泽楠,刚才我说,米安跑了。”
“嗯……”陶泽楠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陶泽楠一愣,蹙着眉,有些犟气强辩的意味:“向以伦,你这什么意思!”
向以伦扭了扭脖子,手指朝陶泽楠点了点,干脆,翻眼看着天花板:“你去西.藏到底是因为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
“你丫纯粹的一只妖精!”
澡陶泽楠起身,骂骂咧咧的往外走:“我他.妈手贱拍的那一下!”
看着陶泽楠消失的身影,向以伦闷闷的笑了。
车一直沿着这沙不沙土不土的路往前走,饶是陶泽楠这样经受过长期颠簸的人,也都有点受不了了,关键是嗓子干,脸干,浑身干,呼吸都快上不来了。上来的时候,他有准备,顺势就是带了两大瓠子的水,可这不住气的喝还是渴,嘴唇都干了,舔了又舔。
“这得到什么时候?”
忍不住,还是问前面的小战士。
开车的小战士偏过头看了陶泽楠一眼,咧嘴一笑:“快了,路不好您感觉时间长,其实才走了一个小时,这要到驻地,得两个多钟头,不算远。”
陶泽楠看看外面的天,向以吟还真他.妈够有劲儿,这种地方也呆了两个多月!
“要不您闭着眼睡会儿吧。”小战士提议道。
陶泽楠摇摇头,不在意,又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灌了大半壶的水,头歪在一边,想了想,要是真如北京那样痛快,他还来做什么。
这么一想,气也就顺多了,看着窗外刮起的风卷起的土,竟然也能真正体会到两个字:空旷。
好不容易的,到了。
这什么地方?
就仿佛在天际边上盖了一排的小平房,一间足够大的院子,一杆旗杆,凛冽的风中,五星红旗迎风飞扬。院子里,就比较暴力了,放在墙角的枪支,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排的军人,不多,十几个,每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条狼狗,那种浑身的毛都泛着油光,扑腾而起的时候能把一个人压在身下撕扯而碎的狗,加上那绿油油的眼睛,你会有一种那是狼的错觉。
墙角的枪支旁,还半蹲着一个女人,一身朴素的军装,黑亮的头发扎成马尾甩在脑后,她的手里也牵着一条狗,体型并不是极为壮硕的,但很有气势!
这狗一回头————
陶泽楠啧啧称叹:正宗的铁包金咧!
“向指导员!有人从北京看你来喽!”小战士笑嘻嘻的喊着。
向以吟回头,马尾在她的脑后甩了个弧度:“泽楠?!”
人已经笑着飞奔了过去!
陶泽楠没往前多走一步,只是很习惯的做出一个手势,人就被抱了个满怀,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项中。
“想死我了都!”
向以吟笑吟吟的紧紧抱着陶泽楠,满脸都是亲昵。
“真想我还舍得离开北京,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样?在这里好吗?”
陶泽逗她。
“我觉得很好,和北京自有不同的历练。”向以吟暖暖的点头,她松开陶泽楠,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找你呗。”陶泽楠的语调莫名的有些悲凉。
向以吟听着有些失神:“出什么事儿了吗?”
陶泽楠摇摇头,往这高原上定身一站,一副辽阔状:“这里真好!我常住这儿怎么样?”
向以吟还没说话,领着他来的小战士便张开笑了:“您刚才还说鬼才喜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咧,看到向指导员就变话了啊!”
陶泽楠舔了舔唇,呼吸都是急的。当然,这不是被小战士气的,自然的高原反应,他确实不适应。
向以吟‘咯咯’的笑着,哥们儿般的拍了拍陶泽楠的肩头:“走,屋里说去!”
接着,转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黑金!”
那只铁包金‘嗷’的一声就窜过来,扑腾着向以吟的腿,向以吟弯腰,眯着眼睛摸了摸它的头:“去,那边……”
这狗‘嗷唔’了一声,破不情愿的朝向以吟指的地方去了。
“不简单了,这可是纯种的藏獒,这都搞的定?!”
向以吟摇摇头,一边把陶泽楠往屋里领,一边道:“我来的时候,黑金刚生下来一个月,那时候小,其实,也蛮可爱的。”
陶泽楠又看了眼黑金,拉着向以吟,没有进屋,反而饶到房后去了。
向以吟也没觉得突兀,仿佛了解他似地,安静的跟她走。
这后面是个陡峭的大山坡,石头堆上,陶泽楠牵着向以吟坐下了。
向以吟反握住陶泽楠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到底怎么了?”
“以吟,米安离开北京了。”
向以吟点了点头,握着陶泽楠的手,更紧了。
“我见米安的最后一面对她说,我爱的人是你。”
向以吟笑了:“是吗?泽楠,我也爱你。”
陶泽楠笑了:“是啊,我知道,可不同与你对泽晓。”
向以吟点点头:“可是泽楠,我还知道,你也爱米安。”
“所以,我得到的永远都不会像你爱泽晓,米安爱以伦那样的感情。”陶泽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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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去外地三天,所以没更新。不过这两天我空闲的时候也仔细想了想结局的安排,其实写这篇文很多安排都是临时的兴致,写到这里,再看我原来的设定,确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多说,明日这篇文会有结局。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9
陶泽楠从来都不完美,因为他的身上存在着任何女人都无法接受的毛病:花心。
倒不是玩弄,只是他的身上太具让女人为之倾慕的特质,而且,他太好了。有人说他只是爱玩,其实他和每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在疼她。就如同,他会体贴的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只为不让向以吟赤脚踩在地上一样,不是刻意,也不是因为她是向以吟,那只是习惯。
“你们都是好女孩。”陶泽楠有些喃喃:“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错过了。我真的以为,米安就会这样和向以伦在一起,她爱他。”
向以吟道:“我原以为你对她那样说只是让她放心,原来还有鼓励。”
陶泽楠拿一副怎么可能的眼神看向以吟:“米安你第一天认识吗?你不对她说,她永远都只把你当朋友……我对她而言,一直都很放心。我只是觉得她太辛苦,没想到,依然这样。”
向以吟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哥也好辛苦,我们都好辛苦。”
陶泽楠安慰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嬉笑道:“你要是选了我就不辛苦了。”
“算了吧,咱俩没戏。”向以吟动了动脖子,躲开他的手,正色问道:“你不打算去看看泽晓?”
“去,怎么不去!”陶泽楠这才想起来问:“诶,你说你来西.藏是干什么来的,怎么还不和泽晓在一起。”
眶向以吟只是笑,从石堆里站起来,指了指更高的地方:“喏,你要看泽晓的话,还得再往上三个多小时。现在看时间是不够了,明天吧,早点起,再去。”
“你不和我一起?”陶泽楠问她。
向以吟摇摇头:“不用。”
她转身,要走。
陶泽楠捞着她的手:“从来到西.藏你就一直这样?”
“嗯。”向以吟点点头。
澡“为什么不在一起?”
向以吟说:“西.藏很苦,他一个人来让我抛下他我做不到。西.藏很苦,我跟来一直缠着他让他难受我也做不到。”
“你要一直这样陪着他?”陶泽楠心里泛疼。
向以吟摇摇头:“怎么会,一年,泽晓就回去了。我陪他一年。”
“一年以后要还是没有结果呢?”
向以吟说:“那就没有结果呗。爱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呢?我也不会爱,但是知道,凡事按自己想的做了,其实,也就不怎么苦了。”
隔日,泽楠并没有上去,而是泽晓下来了。
很难形容这样的泽晓,高原的紫外线是充足的,他黑了一些,只是身板也更瘦了,肩膀上没有耀眼的军衔,可他的人,更为夺目了。
这是一种让人心生折服的大气!
为他这个人。
他领着陶泽楠去了拉萨市区,煨桑的香气袅袅,阳光照耀的大庭院,院子里,街道两旁,很多游客都坐在这儿,旁边一壶香茶,感受阳光。
泽晓说:“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人连走路都是懒洋洋的,那么的气定神闲。藏族人心无所求,一心向佛,那种五体投地的膜拜。来这里的游客,享受的便是这样的心境,或者……是有所求。”
“哥,我也想留在这儿。”陶泽楠突然的说。
陶泽晓笑:“盖房子吗?”
“开客栈。”
“挺好的。”泽晓知道,他的留下是因为……有所求。
可谁想,陶泽楠这一留,竟然呆了半年之久。
北京机场。
薛白抱着桦汐在大厅送向以伦。
其实,这么多年,她这个儿子一直在外面跑,三天两头的出国一去大半年不回来是常有的事儿,她也从来没这样送过,只是这次,薛白不免要念叨。
“香港这半年你都去了无数次,还不腻。”
向以伦只是笑,他越来越瘦了,这样精细的脸庞笑起来,尤为的勾魂。
桦汐从薛白的怀里挣着手:“爸爸……爸爸……”
“嘿,儿子!”向以伦伸手,接过桦汐。
“我不想爸爸走。”桦汐的双手框着向以伦的脖子。
“爸爸是去开会,两天就回来。”
向以伦吻了吻桦汐的额头。
往来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流连,向以伦的模样本来就招人,加上桦汐这么个小正太,真要把女人的眼睛珠子给抠出来。
薛白看了,眼角不免有些湿润。
米安刚离开北京那会儿,向以伦隔天就去了香港,可他就是把香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连着两个月的时间,他把米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澳洲,美国,法国……
一无所获。
世界如此之大,如果一个人存心想要躲你的话,就算她还在北京,你能找到吗?
薛白最为感谢的便是米安特意将桦汐留给了向以伦。
乔香惏在北京没呆多长时间就回了美国,向以伦并没有把桦汐接回向家,还是在米安的房子里,他如同以前一样,除却工作,便和桦汐玩在一起,晚上也杜绝了一切应酬,累了,便同桦汐一起睡。
血缘是奇妙的,更何况向以伦付出了真心。
桦汐很黏向以伦,而且,他越大越懂事了。
这期间,有好几次,Sally特意把桦汐带出去,大半天的不回来,手机也关机。向以伦找了好半天,一直到隔天Sally回来的时候向以伦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桦汐,说昨晚和妈妈睡的。
向以伦知道,是米安回来看桦汐了。
他们这么近,可他却找不到她。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她不想见他,仅此而已。
“好了,桦汐乖,爸爸要上飞机了,来奶奶这儿。”
薛白将桦汐重新抱在怀里,抹了眼泪:“你也知道,桦汐离不开你,不是重要的事儿,就别去了。”
向以伦摇摇头:“妈,我上飞机了。”
去香港,不是因为事情重要与否,只是因为,他知道她在那儿,即便是不见面吧,能在同一座城市里,呼吸也是近的。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70
香港。
位于维多利亚港畔和金融中心的四季酒店,今晚有一场不小的宴会,至少,在中环这个世界及的金融中心,这肠宴会堪称盛宴。
向以伦本不想参加的,可作为这场宴会主角的老板,在员工的要求下,于情于理,他总该出现。
宴会的开端,主持人站在台上愉悦的说道:“各位来宾,由欧洲基金和资产管理协会驻港机构每年都会颁发一个奖项,表扬上年度最果断、最有创意及业绩最好的同行。而今晚的得奖者很特别,因为这是他第二次拿到这个奖项!下面,我们该机构全球研究部董事总经理Daniel.Enskat为他颁奖。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来自向氏机构,我们的最佳外汇基金经理……靳梓涛!”
靳梓涛看了眼身边的向以伦,向以伦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的上台了。
其实向以伦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听说了,梓涛今年得这个奖着实是很危险的,因为隶属英国的一家投资公司不知道从哪里挖回来一个新人,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而且眼光基准,炒外汇以来从未输过。如果不是因为她入行时间太短,资历尚浅,今年的大会很有可能会把这个奖颁给她。到了明年,如果她还能保持这个势头,这个奖项,就非他莫属了。
现在看来站在台上的那个是风光无限,其实在场的每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哪个不想挖那个与大奖失之交臂的新人。
眶而向以伦却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这一行就是这样,多少号称金牌稳赚不赔的经济,自己私下里又赔了多少呢?靳梓涛是他亲手从华尔街挖来香港的,无论这个奖项是不是他得,和他的薪水都不会有关系。
靳梓涛发言完毕下来,除了向以伦对他真心迎上一张笑脸,其他的人只是虚假的对他说了两声恭喜便散开了,与去年他拿这个奖相比,待遇天上地下。
向以伦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喝杯东西。”
靳梓涛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她真的蛮厉害,假以时日,她会是这行最抢手的人才。你不考虑下?”
向以伦诧异:“是吗?我考虑看看。”
澡靳梓涛道:“我替你引荐?”
向以伦诧异,接着玩笑道:“你们很熟吗?你该恨死他才对。”
“她是个好女孩!”靳梓涛浅浅一笑。
向以伦的心突的一声,女孩……
恰巧,彼端传来一道高声。
“Carrey,你开个价吧,我一定把她买了。”
迎面走来的男人笑着对站在Carrey身旁的女孩道:“我预支你一年的薪水,海景办公室你来挑,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Carrey笑道:“Lieven,你这辈子也抢到不这个人。”
“在中环我还没见过哪个人是没价的!”Lieven又道:“你要多少钱才肯跳槽?还是因为Carrey是你的老师你才要‘报恩’?好女孩,你这三个月替他赚的钱够还所有恩情了。”
“抱歉……”
就是这么一声,让向以伦突然回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Carrey不是我的老师,只是我不会跳槽。”
“那谁是你的老师?”Lieven笑问。
米安笑着摇摇头:“他不在这儿。”
转而,米安对Carrey道:“我去那边坐一坐……”
一转身。
当米安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那个出色的男人,有一瞬间,她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可是,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那么慢,连米安自己,都不自觉的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那个老头,你的老师就在这里?”向以伦的声音略微的有些发抖。
米安动了动唇:“或许。”
向以伦看着她,眼底有一层晶莹慢慢浮出,却被他的笑淡化了:“是我自己毁了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我不该怪你的离别,也没有资格对你说我找你的辛苦,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我该承受。你走,是对的。我这样的人,谁会去爱。”
米安的声音哽咽在喉,十分艰难的道:“或许有人真的在爱你。”
向以伦盯着米安的眼睛,眼泪没有止住滑了下来。
米安看着难受,低下头,两滴眼泪落在脚面上。
向以伦抱住了她。
“我后悔了,后悔说有些东西你不一定非要追到,即便能这样看着她也是好的。因为老天没那么仁慈,他连看都不让你到,你说,你该怎么办?怎么办?!”
“米安,你心里当真就没有我吗!”
他咬着米安的肩头,几欲悲鸣。
米安抽泣着,半晌,才哽咽道:“如果和你在一起,我……我只是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那么恨你,怎么就能不恨呢,怎么就能爱呢……”
“米安,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他求她什么?求她原谅他?求她爱他?
他怎么能说出口?怎么能说出口!
“给我个机会吧。”他只能说。
“我们回北京,就算为了桦汐……”他恳求。
“米安……米安……”
向以伦脸都不要了,在米安的肩头,哭的喘不过气,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抱住了,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离别。
——————————
大家稳住,反正今天是要完的。
第171章(结章)
还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北京,米安抱着桦汐走出国际机场的时候,望着天空,犹如她第一天到北京那样。刚站定,一辆车缓缓的滑过来停下。
“佟小姐,乔小姐让我来接您的。”司机下来接过米安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米安抱着桦汐上了车,当车离开车位的时候,一辆车正好填了进来。
向以伦下车,径直朝机场大厅走去。
眶米安的车刚行驶出机场,手机便响了。
“米安,我现在在机场,你在哪儿呢?”
“班机提前了,更何况我没让你来接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呢。”米安拍了拍桦汐,他睡着了,刚才手机一响,惊了他的梦,有些不安。
澡向以伦那边有些急了:“哎,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今天晚上……”
“我知道,没有忘。八点马会会所,我自己会过去。”
“诶……”
向以伦还想说什么,那边米安的电话已经挂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不禁失笑,这女人。
北京香港马会会所位于寸土寸金的金宝街,远远看去像一座放大的四合院,晚上八点,米安准时到这儿。向以伦已经交代好了,自有人带她去预定好的房间。
到底是查你祖宗三代才能办入会资格的会所,环境自然是没的说,私密性也好,房间里,宽松厚实的沙发椅,立在一角的酒柜,晶莹剔透的工艺水晶台面,墙上挂着新锐派画室的抽象油画,音乐从不知名的地方流泻出来,轻缓至极,是人最为享受的听觉程度,气氛便是这样放松下来的。
米安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一些人,向以伦自然是熟识的,她见过几个,只是除了沈起炜,其他的人,映像不深。
“呀,终于是来了,要不向少等会真要站到大门口去做迎宾了。”
有人嬉笑着调侃,马上就有人附和,可到底是有品位的人,声音都不会太高,也都知道分寸,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是和善的,颇为亲昵。
向以伦牵着米安坐了下来:“桦汐怎么样?”
“Sally看着。”
米安的话不多,笑容也得体,只有向以伦低头和他说话的时候她才会回答,别人无论说什么,即便是她感兴趣的话题,也不会接口。
这是一个私人的品酒会,向以伦说是法国波尔多产区的几个酒庄老板带了酒过来,他想试试,如果不错就多买几箱放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这是米安在去澳洲前就答应向以伦的,所以才会来。
“嫂子,你尝尝这支酒,以伦刚刚定了三箱,你也要把把关才好。”
许是见米安很久不说话,有人递了一支酒杯到她眼前,笑着。
米安抬眼,没有接酒杯,直直道:“首先我不是嫂子,我和向以伦没有结婚。其次,他买什么东西都不需要问我,那是他的钱,我亦然。还有,我现在不想喝酒,麻烦给我一杯水,热的,谢谢。”
递酒的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只是捉狭的睨了眼向以伦,乖乖的返回吧台那儿弄了一杯热水再次递给米安。
聚会大概到十点多的时候便散了,向以伦送米安回家,车子开到楼下的时候,米安刚解开安全带,她的手便被向以伦扣在掌心。
米安回头看他。
向以伦单手托着下巴,看她:“我们……”
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怎样?”
“抽个时间去旅行,带上桦汐。”向以伦笑了笑。
“好。”
“明天我要去趟香港,有什么要带的吗?”向以伦板着米安的手指头,问道。
米安本想说不用,可看向以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随意吧,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有空给桦汐挑一套衣服,他现在会挑衣服穿了,早上起床很让人头疼。”
“好。”向以吟又问:“你呢?”
“随意。”米安笑。
向以伦握着米安的手一捏:“米安……”
他看着她的眼,有些红。
米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与他的手食指相扣:“怎么了?”
向以伦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
他说这话,自然是有些伤感的,可很快还是被其他给掩盖了,推了推米安:“上去吧。”
米安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下车了。
上楼,到家的时候,不例外的,向以吟盘腿坐在沙发上,桦汐坐在她的边上玩积木。
“回来了?我哥又没出息的不敢上楼?!”向以吟也习惯了,大大咧咧的往嘴里塞小西红柿吃。
米安笑笑,没做声。
她当初答应向以伦回来北京的时候,陶泽晓已经从西.藏回来了。是因为陶泽楠也一直留在拉萨,这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单玫每天哭,陶伯垣被老婆烦的没办法,也是真想自己的儿子,干脆,以军区首长身份去边关探望驻藏部队,就这么明着徇私逼着陶泽晓和向以吟回京,这俩人都回来了,陶泽楠还留那干什么,自然也跟着屁颠屁颠回来了,不过他开客栈那小半年,朋友倒是认了许多。
陶泽晓没有同向以吟在一起,陶泽楠也是。
向以吟没在意,可也没放弃,她说:我们都不是强迫自己的人,我喜欢他,归根结底也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非要得到他怎样怎样,其实都这样单着,也挺好。
米安她走到沙发那,抱起桦汐的时候,向以吟忽然道:“米安,我哥他的心,是很敏感的。胜在,他有些赖皮罢了。”
米安点点头。
早上八点启程的飞机,晚上八点回程的航班,向以伦做这样的空中飞人已经很习惯了,依然会觉得累。
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午夜了。钥匙扭开门,黑暗中,打开灯,扔下车钥匙准备去浴室的时候,隐约,听到天台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蹙了下眉,他也没有出声,轻轻的上楼,走向天台。
楼梯里可以看到那里的灯是亮的,连玻璃房顶的霓虹都是开的,这里有个露天的浴池,以吟很喜欢这个浴缸,所以钥匙只有她那儿令备了一份。
“以吟?”
向以伦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要到门口的时候,米安忽然急急的跑下来:“你这么早回来?!”
向以伦像是被惊到了,怔怔的看着她。
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迎上他,双手一下子捂住他的眼睛:“不过正好,你跟我上来。”
向以伦笑出声:“干什么……喂小心点,我撞到门了……”
“不会的,你别偷看。”
“到底什么?!”
“快到了,喏,这里不好走,我拉着你,你要闭上眼,别睁开。”米安双手牵着向以伦的手。
向以伦点点头:“我真的没睁眼,你别耍我……”
“放心,我牵着你的!”
米安牵着向以伦绕过浴池,又把他往前推了两步:“喏,好了。”
向以伦睁开眼,他的视线正好是对着浴池的,什么都没看到:“干什么?”
米安扮过他的肩头:“这边儿!”
向以伦转过来,眼前是一副硕大的画架,上面盖了一块布,盖的挺急了,露出一角白边。
“这什么东西?”
米安说:“我准备好久的,你掀开看看。”
向以伦动手掀开的一瞬间,看到的,便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旁,还有一张是米安和桦汐的合照,下面,用荧光笔写下一行字:我们永远陪伴你。
“你……”他看着米安笑了,那笑容里有太多的宠溺与珍惜。
“我做了好久的,喜欢吗?”
“喜欢。”向以伦低头吻了吻米安的唇角。
米安说:“原谅我没办法让自己嫁给你,但我还是想让你安心,这是我仅能给你的承诺。”
向以伦听了,身子僵住,愣头愣脑的像个傻子,眼通红。
好半晌,他点了点头:“足够了。”
永远有多远,未来会怎样,谁知道?谁会知道?
只要这一刻,有她在自己的怀里,便是全世界了,再无所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