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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端木辄回来,在浴室经过了一次很彻底的清洗后,躺上了床,有田然的那张床,将沉睡中的小女人揽进怀里,不到十分钟也睡了过去。说起来,他们相拥而眠却什么也不做,还是头一回。
    但毕竟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睡梦中的田然放佛在走一段漆黑的夜路,本能地向着认为安全的光点奔去,然后抓住,抱住,以四肢缠住……
    而端木辄很清楚怀里的人是谁,每个细胞内都潜伏着对怀中小女人的渴望,又哪里经得起这软玉温香的诱惑?半梦半醒中,依着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低下头捉住那只贴在自己颊畔的芳唇,舌尖撬开了她甜蜜小嘴,勾引出她的热烈回应。
    “然……”他吃到了她干在脸上的药膏,想到了她的伤,意识倏然回笼,急促呼吸着,停止了所有动作,“安分点,睡觉!还是……你想起来吃点东西?”
    田然的回答是拿唇封缄,两条长腿绕在了他的腰间。
    要命,这个小妖精想要他的命!端木辄埋头在她胸间嵌上一吻,两手抓下她正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手,轻按她腕上,“然,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他必须弄清楚,她是否知道他是谁。就算她时下并不清醒,只是需要一种激烈的汗水交融来证实自己已经逃脱噩梦,他还是想让她确认他是端木辄。
    “Honey,告诉我,我是谁?”他诱哄般地问。
    她咬了他一口,“混蛋端木辄,我说过不准你叫我这么名字!”
    端木辄笑了,手很小心地拉开她裙式睡衣的背后拉链,很耐心地将那件东西甩下床,很细致地膜拜这具暌违许久的柔软躯体,很柔缓地挑逗她的感官……
    “混蛋,你成心的!”田然娇喘吁吁,又咬他肩头一口,然后反客为主,主动出击……要到了她想要的。
    “天!”端木辄几乎被这个小妖精逼疯,动用了全部的自制不让自己太猖狂,可她总有办法让他全副崩盘,陷进最颠乱的疯狂,继而,大脑中再也思考不了其它……
    看着田然睫毛翕动的那刻,端木辄害怕起来。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绑架,差点就碰上对女人来讲最可怕的事,他却在她并非全然清醒时响应了她,他有点心虚。他怕这个小女人会用嫌恶的语气问他:“你想要的,只有这个?”
    “端木辄,早上好。”田然挥手并问好。
    “早上……现在不是早上,是下午。”端木辄举了举餐盘,“起来吃饭吧,你睡了快二十四小时了。”
    “这么久……咝。”田然一手将被子裹在胸前,一手扶上胀痛不已的脸颊,“你打电话给我外公和爸爸了吗?”
    “他们来过,又走了。”而且还很华丽丽地“捉奸在床”。司老先生差点就和他动起拳头,田先生够冷静,拦着岳父,只说一句“等然然醒了,送她回家”。
    他当然会亲自送田然回家,且势必面临一场会审。如果在之前,他是避之不及的。他喜爱田然,但结婚仍是他没有想过的事。但经过这场劫难,他赫然发现,只是要田然,什么都可以。
    “你的黑眼圈是我外公还是我爸揍的?”田然一边被他喂着喝牛奶吃蛋饼,一边问。
    端木辄脸色立刻黑了半边,“是一个属曹操的小女人揍的!”
    由他的语气和神态断定和自己有关,田然随不再继续上个话题,“我晚上想吃川菜。”
    “你——”端木辄又气又笑,“我上辈子欠你的?”
    “可能吧。”田然点头,“也有可能你欠我的不止上辈子。”
    “……”端木辄很想敲破她的脑袋。
    “听着,我要红油肚丝,麻婆豆腐,水煮鲶鱼,呛炒豆芽,宫爆**丁……”
    “你想得……”端木辄忽地一震,问食的动作顿住,俯眸深望进她的眼里,“然,你在害怕?”
    每个人对待灾难的态度不同,在恶劣事情发生的当下能够面对并解决,并不代表事后不会害怕。田然是个女人,是个甜美纤细的小女人,性格里再多的强悍分子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会抓住他欢爱,会在醒来时格外多话,都是她处理恐慌的方式。随着她真正的清醒,恐惧、惊慌会如洪水溃堤,袭击她的意志,她不哭不闹不歇斯底里,并不说明她没有害怕……
    他该想到的!他是这个世界删最了解她的人,她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最强悍和最脆弱,最善良和最狠绝,最多情和最无情……他怎么会忘了,会忽视了这一点?
    “Honey,对不起,对不起……”他放下餐具,抱住她,“我第一次认为你骂得对,我是个混蛋,大混蛋!”
    “嗯,我赞成。”田然明白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不对劲,但她控制不住。尽管事情再来一次,她仍会给以最有力的反击,可是,她控制不了这个时刻涌卷来的心悸。她想到表哥被绑架回来后曾试图自杀,想到另一个表哥看了几年的心理医生,但他们遇事时都是小孩子,她是个成人,不是吗?
    “Honey……”他宽唇贴着她额头下滑,贴上了她丰润的唇瓣,试探舔舐着,在她开启时再温柔占据。他把她轻推在柔软的大床上,拉去隔在他们间的被子,他和她做爱,一次又一次,热烈却温柔。
    她在被他逼上辉煌一刻时哭泣,泪水滂沱,肆意尖叫,想想着这是她在发现自己被绑架的那个刹那,就如此淋漓尽致地表达惊骇,抒发恐惧……
    “想知道那坨垃圾的下场吗?”几度缱绻后,他嘴靠在她耳根,问。
    “想。”
    他把嘴上提,窃声浅语,说完了自己亲手做过的事,“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凑合。”
    “你比司老先生还不好讨好。”
    “那当然。”
    端木辄纵声大笑着。他此刻的功用就是要消除这个女人的所有负面情绪。他不能去想如果此时守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她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方式。他只要让自己记住,此时是他就好。早在雅士,在他确定和不是田然的女人做过后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无边的空虚,在他看到田然被别的男人拥抱会涌起杀人般的嫉妒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认栽,一直还在自欺的挣扎,现在,他明白自己已经沦陷,逃不出去了,也不想逃了。
    这是三堂会审吗?
    田然趴在楼梯口的栏杆上,望着一楼的客厅的那三个男人,心理状况……不明。
    面色yīn沉的肯德基爷爷,目光凝重的田依川先生,以二虎包夹之势将端木辄困在其内,进行一场很亲密的男人对话。
    “看着老、中、青三个男人为你摆成那个阵势,是不是乱有成就感一把的?”田果儿掖掄问。
    “是女人应该都会,但如果是田然,就需要做深度考虑了。”
    田然斜睨倚着墙说话不嫌腰疼的女人,“依莫记者的话,我不是女人?”
    “答:不是,进一步答:绝对不是,注解:你是超人,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心目中的女英雄!”莫荻话说得夸张,肢体语言更是夸张道可向莎士比亚舞台剧表演看齐。
    田然蹙着柳眉,求问一旁的欧暖和桑蕊,“难道这女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行唱戏了吗?”
    欧暖只笑不语。
    桑蕊则选择往人的伤口上可劲儿撒盐,“你可以当她是遗失头条新闻综合症发作,然然你需要明白一点,她是一位‘名记’,有你这么大的新闻放在这儿只因为主角是你,她不能采访不能发布,很容易就憋出内伤,导致内分泌素乱,是情绪处理极度不稳定中……”
    “桑小蕊,你找死!”莫荻一声河东狮吼,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冲过去,锁定了桑蕊的小脖子,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很放肆的响彻田家豪宅。
    楼下的男人都抬头向上张忘了一眼,看到了楼梯口怡然自得的田然时,便不约而合以听若罔闻处理。
    “怎么我们来了半天,不见田太太?”欧暖以为这超大的动静会引来女主人的干涉。
    “不在家。”田果儿答,“姐姐失踪了三个小时后,我爸就打发我妈到外面去旅游了。”
    “打发?”欧暖奇怪这个用词会从一个女儿的嘴里出来,他的中文程度不算太烂,这个词语有某些时刻很有一些轻视意味吧?
    田果儿耸肩,“难道不是吗?一张机票,一个司机,送到机场,不是打发吗?”
    “你爸不爱你吗。”莫荻把桑蕊的脑袋摁在沙发间蹂躏,适时的陈述事实。
    “我没说他爱她。”
    “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接纳进来?……因为你?”莫荻对这位特立独行的田二小姐一直存在很浓厚的兴趣。
    “我哪里就能让人这样重视呢?”田果儿自嘲一笑,“我开始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结婚,后来,看清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我想,是为了折磨吧。”
    “折磨?”
    “我妈一度将我爸视作她生平最大的成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成功的,但当时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法,才有了我,而从她有一次喝醉酒的哭骂来推断,她住在那栋金屋里时,我爸只提供金钱,不提供温存,后来,公主妈妈走了,她进来了,他也曾以为修的正果,但没有想到这才是他受折磨的开始,住在金屋里时,也许还有炫耀美丽的机会,一旦成了合法的田太太,她就只能抱着这个光辉灿烂的头衔扮演高贵端庄的贵妇,我爸娶了她,却没有进过她得房门一步,让一个风华正茂又从来不是空谷幽兰般无欲无求的女人独守空房,不是折磨是什么?”
    田二小姐这番畅谈,让人吃惊不小。
    欧暖凝睇田然,“这个,你知道?”
    田然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我也有眼睛。”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我爸折磨的不止是我妈,还有他自己,他让自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让自己和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朝夕相处,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经年累月的惩罚。”
    “这……你也知道?”莫荻又问田然。
    她指了指自己脑瓜,“我也有一定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推断出了这一点,她一早就会把田氏转手与人,她手里有妈妈留下的百分之五的田氏股份,外中手中握百分之十五,这些年,他陆续从一些散户手里收购了百分之十回来,实际的持股数已经超过了蓝董事,只少了田先生五个百分点而已,以田氏近些年来的获利情况,她不比太费心力,随手就可以卖给任何一位别有用心者,比如蓝董事,比如那些渴望提高发言权的小股东,百分之三十呢,仅仅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到董事会很尽兴的兴风作浪,何况还不止。
    “你们这些大宅门里一定要这么复杂吗?里里外外都充斥者戏剧桥段,累啊,还是我和桑桑这样的平民百姓好,不必死那么多脑细胞,”莫荻把几分钟前还想掐死的人拉成同盟,“大宅门里的爱情,更让人不敢恭维。”
    桑蕊却热衷继续和莫记者唱反调,“难道我们的爱情就值得恭维吗?”
    “喂——”莫记者美眸瞪得溜圆,眼看就要发飙。
    欧暖柔柔淡淡地,“爱情不必值得恭维,爱情里,只要有爱情就好,只有有了爱情,才能从容自在,才能心安理得,你道那些第三者为什么感到男人的原配面前呛声?还不就是依恃着他们掌握住了男人的心,如果有一天她得晚辈跑到她面前做同一件事情,你想他们可有那份底气?当年,是记者曝光了现任田太太的存在,在此之前,田太太可到过然然的妈妈面前挑衅吗?她没有,不是不想,恐怕也不是不敢,而是田先生没给她这份自信。”
    “你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被那个King给刺激到了?”莫荻皱眉问。
    “有感而发而已。”欧暖莞尔一笑,“如果以第三者举例惹人反感,可能以然然为证。”
    “有关我什么事?”田然就知道这些人来这边,不知是为了探望她这么让人感动。
    “端木辄的前未婚妻为了打击你,要端木辄带着别的女人在你面前招摇,结果被你反将一军,你会反将一军,是因为端木辄别你叫了过去,而你在安格时候敢叫端木辄过来,是因为你笃定了端木辄会过来,你会有那样的笃定,则因为你潜意识确定你在端木辄心底的重量。”
    “所以呢?”
    “所以我支持你和肖润订婚甚至结婚,最好还随司老先生移居国外。”“……”暖暖你确定你不是在发烧?
    “向端木辄那样的男人,就是不能让他得到的太容易嘛,你就要是要他一波三折,到最后也要吊着他,让他始终认为没有真正得到你,这样,他才不敢东张西望,是不是?”
    嗤,这些人,当她真的那么闲是不是?她看清自己不是良家妇女的材料,并不意味着她会重玩游戏,这些虚投巴脑的东东自然是要敬而远之……如果说对死党们那些狗头军师类的建议还嗤之以鼻的话,端木太太的“提亲”攻势就无法令她轻忽相待了。
    那一天,三个男人在楼下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不过谈到最后男人们的话声浪有拔高之势,端木辄黑着一着棱角分明的俊脸墓地起身,长腿迈开阔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怫然而去的当口,他居然冲上楼来,搂过田然就吻,且在司老先生的老拳到来之前,很嚣张递在怀中女人颈上咬出一个吻痕,就算随后就被田然一脚踢开,仍向那老中两个男人送去很挑衅的一笑,趾高气昂递鞠躬,离开。
    “这个臭小子,怎么比婉约按个还不要脸?”司博慎咻咻地大骂。
    而这个比司老先生认定的最不要脸的小子还不要脸的小子,紧接而来的动作频频。
    先是向媒体放出自己即将与田氏长千金喜结良缘的风声,在遭遇询问时还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而后是亲口向抱孙心切的母亲“坦诚”陈述了自己的多年苦恋,这个苦恋的对象自然非田然莫属,他陈述的极有激情,感染力极强,以至于上午才表演完毕,下午端木太太就登上了田家大门——提亲。
    其时田依川不再,接待端木太太是在家休养的田然。
    乔念洁本来就和这个女孩投缘,获悉她是自家那个野马儿子的意中人时,是着实的大喜过望,刚见田然的面,就很有热情的报上来,“心肝”“宝宝”的一通叫,直让田然全身的**皮疙瘩冒出来聚集。
    田太太说了什么呢?
    “虽然我知道我家那个儿子没什么优点,根本就配不上然然,可是你也看着了,他那点姿色还是不错的是不是?你呀,就看在这点姿色上嫁给他,等他人老色衰了哪怕再把他给甩了呢,好不好。”……很别致的提亲词。
    田然不点头,乔念洁就不走,两三个小时,求亲词滔滔不绝,但万变不离其宗,更多是在煽动田然肖想一下她家儿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美色,当然,也不是会有出新——
    “你完全不用担心婆媳问题,结婚后你们可以搬出去住,生了孩子放在我这边,我管保养的白白胖胖,人见人爱,你们的二人世界想过多久就过多久,多升级咯也没问题……”
    在田然笑的嘴角要痉挛,心中直呼上帝啊,救救我的时候,幸好田依川回来了,接下来,是大人们的事,她可已退场了。
    知道田然结束休养,回到田氏上班,端木太太的求亲攻势仍在继续,而凶猛之势有增无减,田先生应得有些力不从心,田然但电话骂端木辄这个始作俑者,那厮果然很不要脸的说,“如果不想受我妈的求亲轰炸,就答应了吧,我会很慷慨的接纳你。”
    她很慷慨的骂回去,他答,“你要想清楚,我妈是一位不用洗衣服不用做饭不用打扫房间的全职太太,好不容易发现比插话,保养,购物甚至做媒更有成就感的事,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田然笑靥如花,“你,去,死。”
    “你要谁去死?”
    田然回身,看见了含笑的肖润,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真诚,“总经理好。”
    肖润上下打量着她,“这么快就上班,都没事了吗?”
    田然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可以看得出来,本人头脑清醒,四肢发达,没事。”
    肖润堪亮的黑眸里有她旋转的倩影,嘴角泛笑。
    帅哦,真是帅,想想这样的帅哥以后只能看不能碰,真的有些小遗憾呢,“总经理,今天晚上田然小姐想请你吃饭。”
    “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加会儿班,田然小姐要在办公室等我,一起走。”
    “OK”她已经习惯了从她回来后每个人对待他的步步小心,仅她能察觉的,此刻她得周围至少有五个保镖的存在,比如走廊尽头那位把最大号的保洁服撑得都要破线的保洁先生,他想告诉她,他手中正在挥着的那把扫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袖珍,坐着什么都不做也比现在更协调。
    约肖润,是为了完成在被绑架之前要完成的事,她得理由其实不算理由,在越来越喧杂,越来越讲究快餐文化的世界,还有人想要去奢望一份生死不渝的爱情,讲出来,足以令听者发憷,闻者喷饭,可她就是要做这件令人发憷喷饭的事。
    “那么,你爱端木辄吗?”她说完,肖润没有笑,只问。
    “我对他,他对我,都有感情,但并不是爱情。”
    “这么肯定吗?”肖润眸里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
    “你费了一些时候,直到看到欧阳念对向请的生死相恋,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用些世间来搞清你和端木辄之间的感情呢?”
    “你是在劝我和他复合吗?”
    “我没有那么好的风度,会劝自己喜欢的女人走向别的男人。”肖润一声轻笑后,眸色变得深重,手臂探过桌面,握住了田然的手,“田然,我的确没有办法向欧阳念那样去爱一个女人,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相信”田然反握住他的手,“肖润,你会是一个好丈夫,任何女人嫁给你,都会很幸福。”
    “错,女人想要感觉幸福,所嫁的那个男人必须是他所爱的。”
    “有道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想嫁人了。我当初给自己的人生下了计划,改邪归正,相亲结婚,却忘了把爱情算计在里面,爱情诗集划不来的,如果欧阳念没有向情,在和我相亲后,双方感觉都算不错的情形下,有可能就会有一场婚姻,而也有可能他会在就婚后遇见向情。”田然笑,调皮递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不敢嫁给你,也还是有点害怕,怕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非他不可的女人,我这个此爱敌不过最爱……届时,你一定会被我整得很惨。”
    “田然,有的人生情浅。”
    “你想说你就是那样的人吗?”田然抚额沉吟,“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会遇到一个能让你倾情相爱的女人,但前提是,一定要在结婚之前。”
    肖润低笑,更紧的握住了她得手,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她如果想要那样的爱情,他可以努力的,可他不想为难她,在她来说,需要努力的爱情已经是不纯粹了吧,这世界上能相信那样爱情存在的已经不多了,如此弥足珍贵的坚持,他也想支持。
    “接电话,快接电话,你道亲亲老公来电话,快接电话……”
    老天爷,这时哪里来的天兵彩铃?田然很诧异递四顾,却发现餐厅内每个人的目光焦点在自己身上,就连对面的肖润也坐含笑凝视,她登时都大了起来,戒嗔戒惧的垂眸,找到了仍在不停重负播报的彩铃来向——她得手挎包内,他很清楚的记得,这部手机是端木辄在送他回家的路上卖给她的。
    “没想到,端木辄和安琪一样的幼稚,”肖润发表感想,被人偷换彩铃的尴尬他感同深受,此刻有点同情她。
    田然迅速递接通电话,咬牙切齿,“端……”
    “你在哪里?”比她还要火大的声音冲了出来,“你在什么地方?”
    她很温柔的“你,管,我?”
    “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吗?”
    “我……”他想到了不久前的绑架,火气稍降,声线也真正柔和了下来“我现在在和肖润吃饭,我外公也给我安排了保镖跟在身边,你担心什么?”
    “你……你和肖润吃饭就讲的这么理直气壮?你都不知道心虚一下吗?”
    喂,这厮不让她发火就是不爽是不是,“端木辄,你神经病。”
    她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而此时站在餐厅二楼包间窗前的端木辄,听者手机那声斩钉截铁的挂断声,望着她恶狠狠的关机动作,回想着刚才她对肖润的柔眸浅笑,直气的七窍生烟。
    “端木,如果你在这时候冲下去,可就栽的太残了。”坐在桌边悠然喝茶的男人说。
    端木辄顿住要冲下去的脚步,“什么意思?”
    “你自认为属于你的女人在和别的男人吃饭,你打去电话询问,她答的坦诚不讳,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丝毫没有属于你的自觉,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嗤”端木辄一记很大声的冷笑,“你的情况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听说那位欧暖小姐把你深情相送的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转手与人,有这件事吗?”
    男人一窒。
    如愿削走了客户脸上的气定神闲,端木辄心情趋好,坐了下来,虽然这男人居心不良,但到真的是提醒了他,他在这个时候冲下去,给一些人制造话柄失效事,在肖润面前败了风度是大事。
    那个小女人,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这个时候的端木大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非但没有如愿收拾了小女人,反而被田然随后而来的连连举动打击,而且一击再击,知道他晕头转向,反应不及。
    “等一下,容我重复一下,你刚刚说的是我外公在挖田氏的角,对象是你,而且他还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任亚洲区ceo,一个是到总公司任行政总裁?”
    “你重负的没错。”肖润含笑。
    “他这么看重你吗?”这个外公在搞什么?难道忘了他不久前以三百万人民币的超低价买光了蓝董事的所有股份,让他的孙女田然成了田氏的最大股东吗?
    “我的确值得他看重,所以,错过我,你会后悔的。”肖润勾唇道。
    “唉,我现在已经开始反悔了。”
    “我数三秒钟,三秒钟回头还来得及,一、二、……”
    “然然,你回来了?”田家大门打开,走出来一味身材面貌据保养得宜的贵妇,一眼瞧见站在门外的田然,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太好了,能在走之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田然暗里叫苦不迭,脸上笑的煞是喜人,“乔阿姨,原来您来了,知道您在的话,我会……”跟晚一点回来。
    乔念洁听不见腹语,径自解读为另一层含义,“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工作了以台南,累不累?阿姨带你去洗个spa,这女人,是需要保养的……”
    “乔阿姨,”端木太太的热情让田然不自禁递后退一步,猜到了肖润的鞋尖,当即福至心灵,一把将肖润扯过来,“阿姨,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乔念洁一愣,“你是说他是你的……”
    “男朋友。”田然很亲昵的挎着肖润的胳膊,小脸挂在甜美宜人的笑靥,“我和端木当初的却都有那么一点意思,但自从我遇上肖润,就知道端木不是我想要的人呢,我很喜欢我的男朋友,希望您能原谅。”
    “你是说……你甩了阿辄?”
    “这……就算是吧。”只要能打消端木太太的提亲攻势,他乐意扮演负心女,“端木他是个好情人,但如果要谈婚论嫁,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一个可以让自己终生有靠的男人恩?”
    田然将耳边的碎发别再耳后,表情羞怯二局促,“乔阿姨,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当天晚上,乔念洁独坐在客厅,一脸的高深莫测,端木魏很小心的询问太座为什么不去休息,太座一个冷凛凛的眼神,吓得他巅颠上楼,跳上床蒙上被子大睡去也。
    晚上十二点临界,端木辄回来,进门迎接他的是一通靠枕乱揍。
    “臭小子,混小子,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母亲大人,您这是在干嘛?……能不能先停下来把话说清楚?您从现在管我的生活作风不是有点太晚了吗?呜!”还真疼,母亲大人这靠枕枕法越来越不上道儿了,“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今天适合一个客户进行最后一次的方案推敲,没有鬼,也没有混……还打?”
    “臭小子,混小子,你让你妈丢尽了脸!人家田家根本不要你,人家然然早有了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处处留情,吓跑了然然!”乔念洁想到了最理想的儿媳妇就这样没了,又气又恼又怨又嗔,“混小子,臭小子,我打死你都不解恨。”
    “等等。”端木辄停止了转圈跑,扶住母亲大人的踉跄身子,“您把情况说的再清楚一点。”
    “还要怎么清楚?还不就是……”叽里呱啦,呱啦叽哩,乔念洁爸田家大门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当然中间还夹着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的斥骂。
    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端木辄大拳头的指节个蹦蹦响了两声,鄂下肩紧。“妈,你真的很喜欢田然对不对?”
    “那当然!”
    “那样很好,您听着。”他目光炯炯,双掌板住母亲大人的肩头,出语掷地有声,“我一定会把她娶回来给您当儿媳妇,一定!”
    “可是人家然然都有了男……”
    “那不重要,您不相信您的儿子吗?”
    “我是想相信你……”楸着儿子志在必得的表情,乔念洁决定在精神上坚决支持,“好吧,我相信你。”也相信冉冉一定会给儿子吃些苦头。
    那……也好,这年头年轻人活的太恣意,吃些苦也好。
    “田氏长千金将下嫁金牌经理人,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公主与骑士的新版传说?”
    “千金女为近心上人不惜低调做丫鬟,郎才女貌谱写现代佳话。”
    “公主不嫁王子嫁骑士……”
    “打扰一下。”
    莫荻抬头赏了来者一眼,继续低头那些收集来的八卦小报,“公主不嫁……”
    “打扰一下。”
    “公主不嫁王子……”
    嗵!有人一拳击在桌子的中央,每个人前面的咖啡杯叮当作响,“我说了,打扰一下。”端木辄不情自坐,环视了三个总算抬起头正眼看他的女人一眼。“Hongey在哪里?不要说你们不知道,欧暖,我可以帮你逃开King一个月,莫荻,我可以帮你约到你一直想做专访的高天赐,桑蕊,你想去美国追你的男人,但你的护照被人扣了对吗?”
    “你帮我偷回来?”小样,就不相信你还无所不能了。
    “我不会偷,不过,你可以报失,我会让你在最快的时间内补办成功。”
    “噫?”这怎么玩?三个女人面面相视,相顾无言。
    端木辄普踏进蓝色恋人咖啡吧,他们已然看见了,互相递了眼色,是打算好好玩玩这位花花公子,没料到一个回合不利,就被人间把七寸掐中……和田然的友谊重要 ?还是自身利益重要?这是一个问题哎……
    “然然,她……”莫荻轻咳了一声,“她去欧洲了。”
    “一同去的,还有肖润。”欧暖说。
    “他们可能会在那边结婚,到时会给我们寄往返机票。”桑蕊补充。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三个女人眼巴巴地以示坦诚。
    “我不交换半截情报。”端木辄抬腿就走。
    “喂喂喂喂!”三个女人群起阻截,“有话好好说,走那么快干嘛?”
    端木辄抱肩,“我在听。”
    “肖润这一回过去,主要是为了看看司氏企业,因为他将要道司氏总部任职,但田氏这边的交接还没有完成,他还有回来主持大局,直到确定总经理人选后才会功成身退。”
    “你可以趁这个时间差去捉田田,这叫趁虚而入。”
    “田田说她在终结单身之前要走遍欧洲,你最好把她在欧洲所有亲戚的地址高搞清楚,不要像只无头苍蝇……总之,祝你马到成功。”
    三个女人你方言罢我登场,把死党出卖的不亦乐呼。
    端木递了一张名片给欧暖,“找个这人,他会帮你毫无痕迹的离开一段时间”转身莫荻,“明天高天赐上午十点会到我的办公室,你届时过去,我会帮你引见。”在转桑蕊,“你现在就可以挂失,然后准备相关资料,我会请专人帮你补办,三个工作日内搞定。”
    “我去找这个人。”
    “我去列采访大纲。”
    “我去做准备材料。”
    三个女人先后离去,最后却在桑蕊的蜗居聚首,嘻嘻一阵怪笑后,说,“田田果然最了解端木辄,说只要他找上咱们,比当已相当可观的条件进行交换,值啊,太值了。”
    “那以后怎么办?”
    “咱们先享受各自拿到的好处,然后想象着端木辄在欧洲各处奔波的傻样喽。哈哈哈哈。”
    “姓田的然然,你在里面是恶死了还是谁死了?再不出来,我找人收尸喽!”
    田然抱着薄被,再超大尺寸的大床上翻了个身,顺百年翻了个白眼,外面这个女人,在T台上被人称为“月之神”,集合了优雅,高贵,冷艳,圣洁的女神。但看看吧,这个大呼小叫毫无气质可言的女人是哪门子的月之神?
    “姓田的然然,如果还喘着气,呼着吸,就应一声啊……”
    “老婆!”
    “你不是去花圃,怎么回来了。”
    “就是我正施着肥,忽然很想你,就回来了。”
    砰!
    田然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但是马上就有人大白天下——
    “老婆,你打我的时候要轻一点啦,不然我的头这么硬,你的手这么软,碰坏了你的小手怎么办?”
    “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啊!你施肥怎么就能想我?你把这么美丽的我和那些东东联想在一起,你找死啊!”
    “老婆你不知道吗?我是给话施肥啊,看见那一朵朵那么美丽的花朵就想起我的婉约老婆了,我尹虓的老婆是石阶上最美丽的老婆……”
    天呐,杀死我!田然再也受不了了,男人拿肉麻当有趣,女人拿暴力当爱意,最要命的是,那两个人毫无自觉,全然不去体谅她这个旁观者的承受极限。
    “早上好。”田然把门打开,对着门外的夫妻挤了个笑脸,“二位道院子里去浪漫去肉漫去打是情骂是爱好吗?”
    “切。”即便未施脂粉也依然高挑亮丽的大美人又发出一声与一贯气质不符的碎音。“还好你活着,不然我要考虑给殡仪场但电话了,快点梳洗,出来吃饭,不然早餐被我老公这只大胃王吃光了,别向爷爷告状说我欺负你。”
    “老婆,你又能给我起外号了!我在提醒一次,你强壮威猛的老公只有一个别名叫‘老虎’,你刚刚取得这个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喜欢。”
    “……那好吧,那打个商量,你叫‘大胃王’的时候可不可以用那种很好听的声音来叫,这样会多少减轻我心灵的伤害……”
    “看我高不高兴!”
    “那老婆你现在高不高兴咧?老婆,老婆……”
    话声越来越远,但那对夫妻制造出的腻死人不偿命的气氛仍然在左右徘徊,田然好像直接晕倒算了,难怪青云表哥一再提醒她如果灭有强大的抵抗力,最好不要来找正在休假中的婉约表妹,这对夫妻,真不是一般的让人受不了。
    不过,当她走到院子里,家家有花,户户有树,溪水穿行全镇的欧洲小镇景致进入眼帘时,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尖型的屋顶,白色的门窗,或红砖砌成或石子堆成的墙壁,还有涂成全然白色的精致木屋,以及每家必备的涮着与墙体同色漆料的大烟囱,是典型的欧洲乡村建筑风格,门窗上没有任何铁栅栏类的防护,院墙也矮的可以让一个七八岁孩子轻松翻越,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各色花儿成串成篨的开放在各处,绿色的蔓藤在墙上窗上爬得肆意而嚣张,放眼望去,原野上看不到边际的绿意养极了人的双眼,有哪家农场的成群牛羊正在悠然品食大自然的赐予。
    很美,真的很美,田然闭上双眸,吸了一口那混合了青草和百花香味的空气……
    “美丽的女士。”她面前站了一人,那口乡镇味颇的英语让她不必睁开眼就知道肯定是一个高达的英格兰小镇男人,不,由那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判断,应该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孩,“你真美丽,请问我可以邀请你成为我今天晚上舞会的舞伴吗?”
    她被一个男孩搭讪了,田然未语先笑,只是还没等她答话,已传来一声咆哮,“乔治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混小子,还敢来我家!”
    “老虎,这位女士不是你的太太!”男孩理直气壮地与冲出来的尹虓互瞪。
    “全镇的人都知道你对着我老婆流口水,你这个小色鬼!”尹虓指着田然,浓眉微挑,“她是我妹妹,也属于我罩的,下一次看你敢再进我家骚扰我家的女人,我把你剁剁剁剁跺成花肥!”
    “老虎,你这是恐吓,我可以到威廉警长那里告你。”
    “你去告啊,尽管去,臭小子,你去!”
    “老虎,我是绅士,绅士是不和野蛮人计较的。”男孩色厉内茬,犹撑着最后一点胆色向田然施了一个绅士礼。“美丽的女士,我很同情你,就像对老虎太太的同情,你们这么美丽的人儿,居然需要勉强自己和这样一个野蛮人共处,真是太可怜了,不能和我共舞,你想必充满遗憾,但请相信我的遗憾不会比你少,再见。”
    “臭小子,小毛孩子,毛没长齐,就敢出来泡妞!”尹虓骂咧咧,气哼哼,彪悍的身形令人望之生畏,司婉约悠然然走了出来,抚了抚他一头浓密的发,巨大的男人立刻就呜噜一声,如一只宠物般挤到老婆怀里撒娇,“老婆,你为什么这么美丽,我的敌人太多了,从十四岁的乔治到六十四岁的阿拉伯富豪,我好担心。”
    “我在美丽心里也只有你一个,老公。”司婉约抚着老公的下颚。
    “呜,老婆,我喜欢听这句话,再说一次。”
    唉,田然挠了挠额头,“亲爱的表妹,请问可以开饭了吗?”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邀你共进早餐吗?”又一个男人踏进小院,站在 田然的背后,发出邀请。
    “又是哪个过来送死的小子?”这句出自,再度令宠物尹虓化身猛虎,大拳头高高举起,紧身T桖下的每块肌肉都布满凶狠,与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面对面相对,在他看来,这些人约和自己的老婆长得有些像的田然,就是在意yín自己的老婆,他不能容忍!
    “……端……端木辄?”田然置疑自己眼睛。
    “你住的地方,有一个很有趣的男人呢。”端木辄打量着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的男人,脸上的笑危险到极点,“请问,这只巨兽是什么人?”
    “***,你小子骂谁是巨兽?”这一次,是中国文骂。
    “***,我骂你小子是巨兽!”中文国骂对之。
    “你***是那里的一只怪鸟?”
    “你***是哪里来的一只怪兽?”
    司婉约瞧瞧田然肩头,“这个男人是你负责的吗?”
    “我……认识他。”很丢脸,多想不认识。
    “你眼光还不错,这男人的身材很正……一定让你很享受吧?”
    田然无语地望着自家表妹,谁能知道优雅圣洁名词的月之神,张口就是生冷不忌?
    “他身上有桃花气,绝对比不上我家这只这么纯洁,只不过,你身上的桃花也很旺,没有两把刷子的男人一定降不住你,你们半斤八两。”
    她们说话的功夫,那边两个男人已经动起手来了,砰砰的大拳头撞击声不绝于耳,司婉约皱眉,“这个死老虎,有犯戒了,我说过我讨厌凶斗跟爱耍拳头的男人。”
    田然嗤之以鼻,“看看说话不如付诸行动。”她以脚把横在地上胶皮水管挑进掌心,“去那边把水闸打开。”
    “万岁!我有没有说过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司婉约乐孜孜跑过去,手起指落,按下了水闸开关,顿时,水注喷射而出,两个打在一起的男人蒙受其慧,由掐在一起变成抱在一起,躲避水灾。
    “如果你是来追我老婆的表姐,那么我要恭喜你将要成为司家女人的男人,并作为前辈给你一点忠告,保重了兄弟。”尹虓拍着端木辄的肩头,语重心长。
    把公司交给副总,把雅士交给李政,把与King已经启动的合作计划暂时搁置,听闻肖润回到田氏后,端木辄立刻远赴欧洲,第一战当然是瑞士,在位于伯尼尓的司家大宅里,他受到了死老先生的“热烈欢迎”,每日陪那位先生锻炼筋骨圈赛跑,一周内跑遍了整栋豪宅,确信田然不再其内后,立刻挥手告别,按着收集来的情报,向下一站进发,目标是住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司青云,在所有表字的兄弟姐妹中,他和田然关系最好。
    端木辄当然不会无的放矢,他看得出来莫荻那几个女人的心思,盼着他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的疲于奔命,他岂会如人所愿?
    早在行前,他经拜托King展开搜寻,密切注意司家位于欧洲各处的人丁的待客情形,King家族在欧洲的势力绝不亚于美国,这位客户只需发布一直指令,他的搜寻范围就会大大缩小,省却了不少的冤枉路,至于交换条件——嘿嘿,欧暖的下落而已。
    谁规定他不能左手打右手呢?
    不过,到了斯德哥尔摩,司青云很抱歉的告诉他,在他到达之前,他的表妹刚刚离开,至于目的地,对不起,不能说。
    不能说就不要说,他也不强人所难,很厚脸皮的住了下来,超美自觉地打扰起司青云与未婚妻的二人世界,直到司青云忍无可忍,吼一声,“那丫头喜欢物以类聚,你自己看看我们家里哪个最像她的同类,尽管去找好了。”
    “谢谢!”他很谦诚地道谢,飘然在赴行程。
    按照King发来的讯息,以及司青云的提示,他找上其时住在德国的司家宁,得悉她近期执行的那人并非田然,即动身前往英国,然后饱经辗转,找到了那个英国地图上都难窥一点的乡村小镇。
    “有点辛苦,不过比起当年我追老婆时的辛苦,差远了。”尹虓说。
    端木辄大口嚼着这个大块头亲手做出来的火腿夹蛋三明治,“我听说,开始是你老婆追的你。”
    “那当然,也不看我有多英俊?”尹虓抬起下巴,但骄傲维持了不到两秒,亲爱老婆的玉手温柔探到了他的脖颈,生死攸关,他识时务地加以备注,“可是,后来我气着了老婆,老婆就不理我了,不给我打电话,不和我MSN,我发烧到四十度也不来照顾我,那段时间真是天地无光啊,我就只好去追老婆了。”
    “听起来很惨的样子。”
    “司家的女人啊……”尹虓偷眼瞧着亲爱的老婆和他表妹挤到客厅另一边唧唧咋咋,放心大胆又压声低语的说,“都是不能惹的,你惹了她们,就要有准备这一辈子摆脱不掉她们的准备,不是那种摆脱不掉啊,她们粘起来真粘,狠起来也真狠,你只要说不想见者她,他就会真的不再你的面前出现。可是你的心已经被她黏住了,除了把她追回来再让她继续粘着你,还能怎么办。”
    端木辄心有戚戚焉,“言之有理。”
    “有理吧?我老虎说的话句句都是至理明言,字字都是宝宝,有整理成语录的价值喔。”
    “……”端木辄三两口,把手里的三明治吃完,埋头再喝那晚蔬菜汤。
    “今晚让这个端木辄睡你房间……”
    “不行!”田然瞪着这个说话总是生气不忌的表妹,“你敢这么做,我就把你曾经和麦克逊公司总裁乘游艇出游的事告诉你的亲爱老公。”
    司婉约气的美眸大瞪,“拜托,做人不能这么卑鄙,杰森不喜欢女人,我和他事最纯粹的姐妹情,还曾经事一度互打掩护的战友,别说共乘游艇,就算睡在一张床上……”
    “但是你的亲爱老公不会管这些,他不让你穿凸点的衣服,不让你走比基尼的秀,最近甚至连沐浴液都不准你代言了,你认为他在知道你曾经和一个至少外表看起来很man 的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后会有什么表现。”
    “……所以,端木辄一定要去睡储藏间?”
    “你也可以把他赶出去,”田然逼视着表妹叽里咕噜的眼珠子,“我还要补充一点,如果你敢把我房间的钥匙给他,我依然杀无赦!”
    “血腥然然。”司婉约嗤声,只不过强龙难压地头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司婉约留书出走了,当然,走得时候没忘了带走她的亲爱老公,留书上说,她长年在巴黎走秀,留在她家老公一个人苦守家园,在家里侍弄花草以养家糊口孤独度日,自己深觉惭愧,今特地带她家老公去度个长假,以修复长年分局下的薄弱夫妻关系,请次做客的她们好自为之等等。
    田然都想抱头撞墙,“这个小妮子,摆明就是在玩我是不是?”
    “有吗?”端木辄摆弄着留书,“很好啊。”
    “好?哪里好?”田然指着那张泛着CD香水气息的书简,依句痛批,“第一,她家老公不喜欢都市,喜欢呆在乡下,所以会有乡下置了田产家业,而她还有走秀的合约在身,所以他们会分局,第二,她家老公目前的却是靠种植花圃来营生,那是因为她家老公喜欢种花,不然以她家老公的十项全能,随便拿一样出来也可以养活老婆孩子。当然,前提是她不能过的奢侈,第三,司婉约会愧疚?天下红雨会更有可能!第四,薄弱的夫妻关系?你看过哪对夫妻的关系可能像他们那样薄弱?”
    端木辄喝一口自己泡来的咖啡,望一眼客厅里暴走的田然,“我说的很好,是说我很喜欢她这个安排。”
    “你……”田然咪眸盯他,“这桩yīn谋,你也有参与?”
    “怎么可能?你家表妹夫妻没有那么喜欢我。”端木辄笑得无辜,而他也的确无辜。“这个地方不错,难得主人肯大方地把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免费提供给我们度假,何乐而不为呢。”
    “切。”田然甩身跑进卧室就要收拾行装,“我也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度假把。”
    这怎么可能?端木辄高大的身躯如山猪一般的灵敏,快捷又毫无声息地尾随田然而来,一把抱住这几天来都想抱而抱不得的身躯,“Hongey……”
    “你……”田然羞恼娇叱,“放开!”
    “Hongey,我们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了,还要浪费下去吗?”他在她耳后的柔软部分印上湿热的吻,“我已经弄明白了,你还要糊涂多久?”
    “你以为你在作诗啊,放开我啦,这样我没办法说话……”
    “那不要说话,先用做的好了。”他堵上她的红唇,先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温习她的甜蜜……
    对任何一对男女来讲,在一个宛若世外桃园的地方,抛开一切缠身的杂物,徜徉与充满异国风情的红花碧树之间,都该是一件惬意的事,但对端木辄和田然,似乎另当别论。
    端木辄也的确过了几天神仙般的生活,而第五天的清晨,他撑着残余的睡意才一睁眼,正见田然打点行囊,当下睡意全无,墓地做起,“然,你在干嘛?”
    “收拾行李。”
    “我当然看的到你在收拾行李,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当然是为了启程啊。”
    “那为什么启程?”
    “想走了当然要……”
    “行了!”他们之前一旦遇到这种对生蛋蛋生**的循环问题,都会玩到乐此不疲,可他这个时候不想把时间如此浪费下去,“你是在告诉我,这几天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吗?我们一起做饭,吃饭,散步,聊天,做爱,睡觉,这样的日子,对你没有意义对吗?”
    田然把手里的衣服塞进旅行包,抬起脸来,迎着他隐约又受伤情绪的深眸,嫣然一笑,“端木,你为什么要我?”
    呃?端木辄一怔。
    “你见过我糟糕的面目,为什么还会要我?”
    田然绝对不是一个会自菲自薄的人,她会这样问……“所以,因为你见过我最糟糕的面目,就不要我了,对不对?”
    “端木。”田然走过来,站在他双腿之间,双臂圈上他的颈,和他交换了一个吻,“我们果然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因为你见过我最糟糕的那一面,你嫌弃我?”端木辄掌心按着她的纤腰,也许,他很想掐死她。
    “你也会嫌弃我。”田然以手指的背面缓缓拂过他的额与颊,“你敢说你不介意我曾和郑怀德在包间做过的事吗?而你和别的女人在我眼前上演 的亲热,我见得也不是一次两次,端木,你能找到这里来,我真的很高心,我们之间,又比喜欢还要多的感情,可是,我们相遇的时间错了。”
    看到他来,她当真是高兴的,她曾想过他一定会找她,却没想过他会找到这里,他的个性她太清楚,女人的来去向来给予充分自由,虽然注重享乐,当绝对不轻忽工作,他撇下工作,奔波了千万里,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他们的“玩伴”岁月真正结束。
    在各国奔波寻找,如果没有一份坚持的心情,仅是多余悠闲是很难找到的,他做到了,所以她不在怀疑他们间有爱情的存在,所以,在他拥抱她时,她没有抗拒。
    这几天,在二人的世界里,他和她重温着彼此已然不知有过多少次亲密,因为多了一个名日爱情的助燃剂,在颠覆沉浮中,他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欢愉,那些达到顶端是无与伦比的灿烂瞬间,震撼了这对在床上早已对彼此烂熟到不行的男女。
    但也是在那近乎完美的时刻,田然窥见了端木辄眼底有几次一闪而过的怅惘,如果他面对的是另一个女人,如果他面对的是另一个男人,也许没有人会在那样热烈交融时留意到那些细微枝节,但他们是端木辄和田然,太了解,太知悉。他那样的怅惘,是想到了她并非只有过他,而她能发觉,是因同时想起了他的癫狂过往。
    亲眼目睹,和道听途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他们的过去对彼此来讲,永远无法过去。
    “Hongey……”他吻她,她回应,在其喘吁吁中,四唇留恋不舍,“我们是不同的,我们在一起时,和别人不同。”
    “端木……”
    “嘘,先听我说。”他以唇揉着她的唇,“你说过谢盈心是纯真无伪的个体,我应当会受她的吸引,那么,你羡慕过她么?渴望过拥有她那样的纯真么?”
    “我为什么要羡慕?她很好,但我永远不会也不想成为那样纯真无伪的个体,我是我,是田然。”
    “所以,我们又为什么因为那些我们性格所决定的过去而止步不前呢?”端木辄观察着这个小女人的每丝表情,见她眉间仍有蹙结不去,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很难不去想那些男人,我甚至恨他们,也恨自己,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够聪明,手抓得更紧,我现在对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恨。可是,如果不经历那些,也许我永远也弄不明白你对我的重要,你不也是吗?只是,你太倔强,太怕受伤,一直回避着这些,不是吗?”
    如果她不在乎他,又何必在乎着那些彼此曾目睹一切的过去?可是,过去已经无法改变,因为有残缺,有遗憾,于是更用力求未来人生的圆满,他已经有了这项认知,需要他和她达成共识,他有耐心等她,也有信心等。
    “然,你能想到我在得知你被绑架时,是怎样的心情吗?我现在没办法描述出来,但那个时候有一个念头很鲜明,如果可以替代,我愿意被绑架的那个人是我,只要你毫发无伤,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这个念头强烈到让我自己都会吃惊。”
    尽管他和田然深知彼此,但有些东西仍是需要表达,需要以语言的形式予以肯定,尤其在田然退却不前的时候,他想拥有她,留住她,就不能吝与袒露心迹。
    “Hongey……”
    “端木,先不要说了。”田然捂住他蠕动的嘴,端木辄果然是哄女人的行家,只是几句话,就让她的既定产生了动摇,可是,她没有准备好,先前订制的计划已经被推翻,何况,哪个有恋爱有结婚的计划里,也没有过端木辄,如果是端木辄,如果是他……她需要思考,需要充分的思考。
    “这样好吗,你让我一个人去流浪一段时间。我会利用这段时间来把我们的问题想明白,然后我回去,给你我的答案。”
    端木辄垂眸,思虑良久,而后点头,“我会回去等你。”
    她的确需要时间吧,这个小女人,有极强的习惯形成能力,他不敢逼她,听司老先生说,她幼时是喜吃甜食的,尤其是妈妈亲手制作的蛋糕,可她现在嫉甜如仇,不是假装,不是忍耐,而是真的讨厌,只因为妈妈不在了。
    她都可以强波自己把口味改得截然相反,如果他逼得太紧,谁知道她能不能把对他的喜欢也强迫改到不喜欢呢?
    他会等她。
    一年,田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流浪生活竟然持续了一年。
    这一年里,她在不同的城市里辗转,不同的风景里轮换,也结识了不同的旅伴,有男人,有女人,多了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也处理了几段差点上升到暧昧的男女情愫。
    她到比利时看望了何玫,到美国探望了童真,前者仍然一个人,还在用时间消化那段苦恋带来的苦果,但已经学者开心快乐,后再再度结婚,并在婚前很明确的告诉丈夫,如果离婚,她要分一半财产,以为此制定了婚前协议,省的以后打起离婚官司来麻烦,童童的丈夫告诉她,因为爱妻子,哪怕短暂,也要拥有和他相守的时光,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个风一般的女子曾为自己停留。
    玫玫和童童,一个痴情的令人心疼,一个薄情的让人心悸。
    人生的这条长路上,每个人走起来的方式都不尽相同,在到达下一站前谁也不晓得等在前面的是怎样风景,没有目标,会让人无所适从,目标太明确又会少了意外和惊喜……人生啊,可是枯燥到让人想要尖叫,也可以复杂到让人想逃跑,因为,使人的生活,因为,认识这个世界最复杂易变的动物,所以,有那么多人渴望爱情,只因为在所有的情绪中,爱情是最有可能产生永恒的一种——虽然负心薄幸处处可见,但矢志不移也时有发生。
    沿着,她看着风景,也把这些心情整理了在整理,沉淀了在沉淀,终于,她回到了家中。
    “喂,你把自己塞得这么黑不隆冬的,真的很难看知道吗?”
    “知道,你已经说了不下十几遍了,”洗过澡,穿着宽大睡衣,躺在床上,本该好好的睡一觉的,奈何旁边有一个人呢不肯把清净留下给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晒得那么黑?”田果儿不想承认,她其实是有点小小嫉妒,她没见过一个变黑以后还可以这么漂亮,配上那头烫成卷又染成栗色的头发,原来的白皙甜美被野性蓬勃所替代,漂亮得过火,臭姐姐。
    “我也不想啊,防晒霜,隔离露我一样没少,但户外活动过久,还是变成了这样,可以了吧?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她做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纵算飞机上已经补过眠,但她仍然很想把自己放平在宽大的床上与周公老人家进行一次正式的会晤,二小姐可不可以绕过他。
    “不行!”田果儿一下子扑上床,“你还没说,你在旅途中,有没有什么艳遇?”
    “……嗯……有。”田然已经陷入半睡眠状态,无力支应着这个有多动儿嫌疑的没咩的拷问。
    “有?”田果儿立刻兴趣高涨,尤其瞥见到随着踩踏再实木楼梯上的脚步声出现在房门前的人影是,兴奋更是不可遏制,戏剧是一门在冲突中产生的艺术,这个端木辄来得有够快,致使她的眼福也来得迅速,很好。
    “什么样的艳遇?哪国人?法国人?美国人?还是自己的同胞?只要不是日本人,我都挺你!”
    “嗯……”不管田果儿说了什么,他都无力反击。
    “法国人浪漫,美国人热情,这样的艳遇最能产生艳遇效果,是不是?”
    “嗯……”
    “哇,不会把?你该不会不止一段艳遇把?”田果儿夸张的吸气,抱头痛嚎,“你再让我嫉妒,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拜托,这个田二小姐犯得这是哪门子老套的毛病啊?田然眼皮沉得千斤重,意识沦陷的一塌糊涂,毫无威胁地推了几把,最后也就让她压倒了她身上,只要能让她睡觉,随便她了,尽管随后感觉,“她”的怀抱紧的有点过分了,也没有力气叱责。
    从日悬正中睡到日落西山,他能感觉加诸在身上的力量始终没有消失,在将要清醒 时,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她亲爱的妹妹谈一次话,矫正她有点偏多的恋姐情节……他睁开眼,看见了端木辄的脸。
    “睡醒了?”他问。
    “你怎么……”
    他俯首含住她的唇,一个很浓热很长久的吻过后,用沙哑的声嗓说,“如果我下一次听到你再问怎么会出现,就这么对付你,不管什么场合。”
    “你发烧了?”田然抬头去抚他的额头。
    他则没好气地抓下他的手,牢牢攥在掌心。“你一去一年多,回来就这句话。”
    “想我了?”她挑着眉梢,一个浅浅的酒窝出现在唇角。
    他瞪着她,不再说话。
    “生气了?”一年不见,田然依然记得如何追惹这个男人的火气,很没有诚意的拍着他的后背,“小朋友,别生气,阿姨给你糖吃。”
    “好,给我糖吃。”他大喊着,压住她讨吻,两手则不老实的探到他的睡意里嚣张游走。
    田然当然不可能让他称心如意,翻滚着躲避他的吻和手,手脚并用想把这只巨形蜘蛛从自己身上甩下去。
    咚、咚、咚。随着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田依川沉肃的声音响起,“复姓端木名辄的小子,你别忘了这是在我家里,给我老实点。”
    端木辄攒起浓眉,小小声的问怀中的女人,“你有没有发现人一旦年纪大了,就容易做一些不讨人喜欢的事?”
    田然回之一拳,“我发现你很欠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我爸。”
    端木辄以齿咬她的柔软唇边作为报复,“你不是想过报复他吗?现在一笑泯恩仇了?”
    “你怎么知道?”之前,他们除了做床上运动,也随意向彼此透露过很多事,但唯独她对田先生喘着的复杂心结,因是她心底最深的隐私,没有提及一字。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端木辄,而你是田然。”
    “这是什么逻辑。”
    “端木辄和田然的逻辑。”端木辄又低头亲她,他发现自己亲不够她,此时她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妆点,健康而红润,明眸皓齿,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Honey,我可以帮你报复田先生哦”
    田然挑眉。
    “作为交换条件,你要以身相许。”
    她噗声失笑。
    “为了让我相信你的诚信度,还需呀法律的保护。”
    她眨着大眼睛,倒要看他在耍什么宝。
    “所以,我们结婚吧。”一枚钻石戒指套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你和端木辄这对男女还真是异类,求婚都在床上。”莫荻摇头赞叹。
    欧暖附声,“他们这一对本来就不是常规中的一对,你要换一个眼光看之。”
    “上帝!”桑蕊则盯着田然细看良久,惊叫,“你真的没有化妆!你们见过那一个没有化妆的人有这样的好肤色。”
    “就是说嘛,我鄙视你。”莫荻也变黑了,是跑到一个矿难发生地秘密采访了十天的结果,但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像个非洲难民,而眼前的这个却精致的让人嫉妒。
    “我决定和你们断交。”田然抱头呻吟,“好歹我每一个人都有礼物买,一睡醒了二话不说先给你们送上门来,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女人的友谊让人心寒啊。”
    莫荻嗤之以鼻。
    桑蕊充耳不闻。
    最优雅的欧暖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想开就好。”
    四个女人互看良久。哄然大笑,没有营养的闲磕时间结束,回到正题。
    “你到底要不要答应端木辄的求婚?”莫荻抚了抚头发,“如果答应了,就要立即把你的俱乐部金卡借我用,我要抓紧时间去做Spa,做全身护理,你才能又一个美美的伴娘。”
    桑蕊失笑打她,“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这个时候我们关心的应该是婚礼举办时间,地点,看看我们需不需要预先排假期,提前办理签证什么的。”
    “听说端木辄的父亲以前当过军人,端木家应该不会支持国外婚礼。”欧暖断定。
    听着死党们的热议,田然不无讶异,“你们不反对我和端木辄结婚?”
    “噫?”三个女人倒一脸意外了,“为什么要反对?”
    “你们不怕我被端木辄骗了?”
    “骗你?”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把“你”字咬的重且响,重到田然莫名地有点心虚了,“好吧,谈不到骗,但是有可能他本性难改,伤害了我……”
    “你们混的那近七年里,你要他不能有别的女人,他答应了,然后违反过吗?”
    “七年不是七十年。”
    “一辈子那么长,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陪你走到终点的 哪个,你敢保证你不是先移情别恋的那一个?”欧暖盯着她,“田田,你不是玫玫那样的死心眼,你就算是失恋了,你会大哭,也会痛苦,但依然能活的阳光灿烂。”
    其他两个频频点头,深有同感。
    好吧,总之没有人一个担心她羊落虎口就是了,连田先生在昨天晚上看她手指上的戒指后,也很幸灾乐祸地对端木辄说,“这样的情形下,我倒希望你花花公子的习性不要收的不彻底,因为饿哦我想看我的然然怎么收拾你。”
    这样的情形下,他如果再去装什么婚前忧郁,患得患失,即使矫情了吧?
    没错,她已经答应了端木辄的求婚。
    那个戒指,显然经过精心挑选的,端木辄没问她这一路行来的答案是YES还是NO,就把那枚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而她,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再问他为什么能在她刚返回家不到一小时就赶了过来,没从他嘴里逼要什么许诺与保证,他了解她,明白他的底线,当他开口求婚时,就该清楚自己要选择的生活方式。
    有哪一对准新人在婚礼筹备期像他们这样逍遥过?不但可以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还能牵着手,逗着嘴,约会休闲?
    “为什么要在我们约会的时候约阿念过来?”
    亚斯餐厅处于绿葱庇荫中的外场雅座里,端木辄一边吃着抹茶慕斯,一边喃喃抱怨。
    “因为作为一对将要结婚的人来说,我们清闲的有些过分,理所应当地应该找点事做。”
    她有一个盼儿子结婚盼到走火入魔的准婆婆,这位准婆婆又有一个开公关公司擅长婚礼策划的侄女,于是,他不必操心请帖是印制,不用理会酒席的预定,不必过问婚礼场地的选址,到目前,她们只在婚礼收花了两甜功夫,一天用来试礼服,一天用来拍婚纱照,然后别告知,该干嘛干嘛去,到了时间会通知她们来参加婚礼演戏,然后别忘了参加婚礼就好。
    田然抽了一张纸巾一点也不温柔地揩去男人嘴边的奶油,“如果不想我把这些甜食扔出去,就吃慢点。”
    端木辄的回答确实把她脑袋揽过去,将那些甜腻滋味深吻进她小嘴内,而后坏笑问,“好吃吗?”
    她嫌恶地拭嘴,苦皱小脸,“端木辄,你有病。,……”
    “他有病你还要他,是因为爱惨他了吗?”有男人打趣的声音过来。
    田然太头,“欧阳?”
    “是你约我来的,看我来了干嘛还这么惊讶?”欧阳念拉开椅子,径自坐下,脸上挂着温雅笑意。
    “最近好吗?”她问,她在与欧阳百合的通话里得知了欧阳念的一些近况,会说会笑,会吃会走,看似已经完全正常,除了每到雷雨交加的夜里,仍旧让他们举家惊魂……可是,就她来看,仅是外况欧阳念也并未正常,因在抬头看到他的刹那,她忽然想到了“了无生趣”这四字,那是自欧阳念的眼底传递出来的无形气息。
    “肯定没有二位好,你们绕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原点,恭喜你们了。”
    端木辄笑得兴高采烈,大方接受,“光是嘴皮子还不够,到时候要包一个大大的的红包。”
    田然在桌下给这个被尹虓传染的有点白目的男人一己粉拳,“阿念,你介意我们谈起向情吗?”
    欧阳念仍是笑着,“要谈什么呢?你不会也想让我相亲把,为了尽快忘记情情?”
    “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也这么认为。”欧阳念执起服务生送来的矿泉水抿了一口。
    “情情在国际公寓住过一段时间,前两天我去那边时,看到了属于她的一些东西。”
    “是什么?”欧阳念淡问。
    田然却不认为他有表现出来的这样不介意,“一个袖珍日记本,还有一些衣服,那本日记上没有署名,我无意翻开扫了一眼……”
    “上面写了情情的一些心事吗?”
    “是啊 ,是一些心事。”
    “我知道。”
    “你知道?”
    “对,我也无意翻过那本日记。”
    田然默然了。
    欧阳念莞尔,“把那些都给我吧。”
    这次约谈,田然原来为了给这个不错的男人一些开解,显然成果不甚理想,欧阳念说不想影响了准新人的喜气,闲聊了半小时后,告辞。
    “端木辄,如果是你,明知道你爱上的女人在最初是为了你的财产而来,你还会爱他如昔,而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80章
    田然想的是,欧阳念早知向情一初接近的目的,仍义无反顾的付出全部爱情,这样近乎“傻”的情,有几个人能做到。
    “不会。”端木辄把最后一匙蛋糕放进嘴里,想打开另一份时被田然打了手背,很无奈的放弃。“我不会爱上向情,我爱上的女人是你,而你不会这么做。”
    “那是因为我有钱,所有有了进退的余地。若我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若我有一个病弱的母亲和一个下岗的父亲,我会怎样呢?我可能有骨气拒绝一些又老又丑的富翁的包养,但当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王子出现时,我向他靠拢的心情里,其实是很难分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她这番话,纯粹是探讨,不掺杂任何追根究底的意味,而端木大少却别有另一番解读。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这四个字词组很大程度上碍着他的听觉,“啊念在你的眼里有这么光辉灿烂?”
    “我有说错吗?”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田然白了他一眼,发现他自从和尹虓认识以后,这本末倒置、轻重不分的本事是越来越高竿。
    “当然说错!极品就在你眼前,你居然还把这些溢美之词用到别的男人身上?”
    “你……”田然坚定完毕:这厮的确是被尹虓完全同化了。
    “不然,你赶快找两个比较上档次的词组给我,我想我的心理会平衡一点。”“……来,近一点。”田然勾勾手指。
    真的有?端木辄咧出笑脸,凑了脑袋过来。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端木辄表现得很彻底。
    她果冻般的丰唇柔美翕动,很上档次的词组徐徐送进他的耳朵,“猪头去死,去死猪头。”
    端木辄挑起了一边眉毛。
    田然心中警意顿生,起身要逃,被他一把按住。
    男人的力气优于女人,尤其当这个男人需要力气来留住女人的时候。端木辄一手按住她,一手打开另一份甜品,挖了一大匙放进嘴里,虽然美味可口,但这一回不是为了咽进肚子,目的是——
    喂进田然嘴里。当然借着喂食,还要尝遍甜蜜。
    端木辄是亚斯餐厅的常客,服务生差不多都认识他是何许人也,也了解这位大少的女人缘是出奇的好,但他素来与人交谈不多,身材高大又目光深邃,颇令人畏惧,即使身边有女伴时也多作如是。像今天,如此嬉皮笑脸又轻松惬意的端木大少是绝无仅见,而此刻上演的妨碍儿童身心发展的镜头也绝无仅有。他们不知是该上前礼貌喝止,还是从旁尽情观赏这段偶像剧般帅男美女的唯美演出……好在,男女主角很快中止。
    田然咬上了那条在自己嘴里兴风作浪的舌头。端木辄呼痛,恨咻咻抗议,“你搞清楚,一周后要和你结婚的是我!你对别的男人就轻声细语,对你的准老公就血腥暴力,不公平!”
    田然笑意晏晏,“欧阳念是个好男人,但凡是女人都会喜欢他,这种差别待遇你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遇到。”
    “因为他明知道接近他的女人别有用心仍然爱的死去活来?”
    “算了,以你的境界是参不透的。”田然不指望他的悟性,安抚地拍拍他的颊,“好在有我肯大发善心的收留你。”
    前面一句话端木大少不喜欢,后面一句却正中他下怀,“对啊,幸好有Honey收留我,一定要收留我,从今天晚上开始。”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他们要见你。”
    “OK,见个面吃个饭都没问题,但我为什么要收留你?”
    “因为……”他几乎咬上她的耳朵,“我们已经太久没有亲亲爱爱,我决定提前预支洞房花烛夜。”
    她举眸看他,除了因为谈话内容涉及隐私没有高声喧哗,这厮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肉食动物的本性暴露无遗。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但我不相信你不想。”他嘴里喷出的气息又浓热一些,灌进她的耳朵,“你不想要我吗?嗯,Honey?”
    混蛋!田然心里恨声大骂,嘴里吐气如兰,美眸水潋弯弯,纤指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若有若无的勾划,“端木……”
    端木辄脊梁一直,压住身体里猛然窜上来的一股热气,咬牙切齿,“妖精,你是只妖精!”
    他是中了什么蛊,明明晓得逗惹这个小女人要及时收手,否则一定会被反击得很惨,偏偏还总会忘乎所以,乐此不疲。这叫什么?积重难返?
    而田然招惹起来这把火后,招手叫服务生送来了三瓶冰冻矿泉水,看着端木大少灌下肚子,用来“灭火”。
    当晚,端木辄居心很叵测地将聚会改在了自己的公寓里,旨在在聚会结束后,可以利用地利优势迅速马上将某个女人就地正法。
    “端木,这就怪了,你过去的一年总是欲求不满我们还能理解,如今你老婆都回来了,怎么还这副脸色?”李商晔支着下颌,很悠闲地打量坐在身侧的人。
    端木辄横他一眼,“你还是把重心放在你那个乖宝宝老婆上吧,如果让我老婆带坏了,我可不负责。”
    “哇,你老婆是什么?洪水猛兽?要不要我这就广而告之?”李商晔睐一眼在客厅另一端的那些女人,在所有女人中,端木辄的未婚妻无疑是最甜美的。没想到最后让这只野马甘心套上缰绳的会是一位甜姐儿,有点跌破他眼镜的意思。
    “商晔,你老婆的经验还没有告诉你不该以貌取人吗?”魏秋雨斜倚在沙发椅上,吊儿郎当地抖着一条腿,“如果你老婆是那种外表野艳实则是一只乖乖小白兔的严重表里不一的典型,那么端木的老婆绝对是另一个恰恰相反的典型。对于这一点,天赐曾亲眼为证。”
    被点到名的高天赐耸了耸肩,向端木辄举了举手中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祝福你,端木。我很有兴趣预测如果你在婚后偷吃被你老婆发现,会遭到怎么样的刑罚?被肢解?还是被车裂?”
    端木辄轻嗤,“很遗憾,如果你是在嫉妒我老婆比你那个只会尖叫的老婆来得可爱,我很同情你,却爱莫能助。”
    “拜托,我老婆那才叫正常好不好?如果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像你老婆一样能把一只杂碎的胳膊砍下来……”
    “卟——”李商晔很华丽地喷出刚刚呡进唇舌间还没来得及品尝的波尔多红酒。其他三个人嫌弃地跳出老远,吸引了女人们的注意。
    “天赐,你那回说一个被绑架的女人把绑匪之一砍下了一条胳膊,说得就是端木的老婆?”
    素有洁癖的高天赐一边擦着白色T恤衫上的点点红渍,一边恶声恶气地:“是又如何?”
    “啊!”尖叫的当然不可能是男人,而是两个女人,李商晔的妻子向葵与高天赐的未婚妻蓝绢。两个女人围着田然又叫又跳,“你是偶像,是女人中的楷模,我崇拜你,好崇拜你!……教我,教我怎么砍人!”
    田然摆脱了两位粉丝的热情,和最冷静的端木西燕共挤一处,这位作为端木辄的堂姐同时又是魏秋雨妻子的女人,以一位全省学历最高的女法医的冷静,对田然说:“我可以教你怎么样把刀子玩得更准确,让你出刀更迅速,自己身上又不会溅上那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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