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悠背转过身,不再说话。
纪寒轻声道:“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享福还不好?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想怎样?”
吴悠悠在黑暗里撇了撇嘴。
呵呵,突然巧言令色的,谁信啊?八成是纪先生担心她的超能力提升太快,他控制不了自己了吧?
身后的纪寒很快发出了匀称绵长的呼吸声。
吴悠悠却清醒得像冰水里的一个气泡。
终于没有人打扰了,她仔细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地牢壁画。虽然没有看全,但是里面有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蜘蛛!
而她那么害怕蜘蛛,所以控制他人大脑这项技术,她几乎不可能掌握。
就凭借她有异能,又出现在了现场,纪寒就判定她是凶手,太草率了!凶手很可能另有其人,灵心台里那么多怪人,谁都有这个可能。
说不定纪寒心里也清楚,但是他就是凭借这个让她产生愧疚的心理,然后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
凭什么啊?!
吴悠悠决定了,绝不再做任纪寒摆布的棋子。
现在形势所迫,只能先卧薪尝胆,暗中修习巫女的本事。然后有一天,她会自证清白,然后让纪寒跪在她面前认错。
到时候赎罪的就是纪寒了!
少时也让他每天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索性这货皮相还不错,就当个小狼狗养吧。
吴悠悠脑海里思绪万千,各种脑补得热血沸腾,人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得两腿都在交替蹬着被子。
终于旁边传来一声低吼:“你晚上吃什么了这么兴奋?实在睡不着我们做点儿别的?”
吴悠悠顿时不敢动了。
她心里想着,就让你现在嚣张吧。等将来,哼,将来我睡床,你就乖乖的趴在旁边的地毯上。
晚上想得太美,早上醒来时已是满室的阳光。
吴悠悠一跃而起。哎呀,在别人家里做客,结果睡了懒觉。
她慌慌张张冲下楼,周莫为向她招手:“来来来,给你留了早饭。纪寒今天上午有两个重要的会面,所以他早起来了。”
早餐给吴悠悠特别摆在一个小房间里,虽然说是清粥小菜,粥也有三种,红薯粥、小米粥、绿豆粥。配了酱瓜、豆腐乳、榨菜。
还有几样小菜,脆鳝,镜箱豆腐,火丁蚕豆,油焖笋。
以及生煎包和萝卜丝酥饼。
吴悠悠吃着吃着只听隔壁房间有动静,她支起耳朵,一凝神就感觉胸口的银牌和手上的随心环一热。
接着,隔壁房间的谈话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她的耳朵。
吴悠悠咋舌,这是自己新掌握的超能力吧?不然纪家的别墅隔音一定做得极好,自己竟然能听到。
等听清楚隔壁的交谈,吴悠悠差点儿没跳起来。
和纪寒会面的竟然是陶莎。
只听一阵翻动纸页的声音,顷刻,纪寒赞许的声音响起:“这报告做得当真出色,本来虚无缥缈的东西,写出来这么科学严谨。如果是老影写,肯定是满纸的封建迷信。”
陶莎冷笑一声:“我可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真的想好从灵心台出来单干了?”
“本来我就讨厌灵心台,要不是辛随影骗我去了异能中心,早就出来了。再说这项技术如果不是出来做,肯定被灵心台那帮老古板打压得死死的。”
“放心,我会全力支持这项技术。”
“你要是真这么支持,我觉得应该让吴悠悠参与进来。”
吴悠悠在隔壁听得虎躯一震,不愧是塑料姐妹情啊,这时候竟然没有忘记举荐她。
“哦?”纪寒声音微微一沉,“为什么?她更不喜欢这些灵力异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因为我帮她提升过灵力,发现她和这宗法术有惊人的契合度。”
纪寒没有说话,吴悠悠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八成是纪寒又点了一支不吸的香烟。
陶莎语带讽刺:“大家都心知肚明,辛随影搞的是曾被灵心台封禁过的,巫女一宗牵魂院的东西。”
“那又怎样?”
“虽然灵心台把巫女一宗铲除得干干净净,但是难保有巫女的血脉流落在外吧?”
纪寒轻笑了一声:“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巫女的血脉一直没有显露,偏巧这时候出现了呢?中间都间断了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中间间断了?”陶莎却又截住了话头,“我只是个建议。让吴悠悠加入进来,肯定事半功倍。但是随你。好了,报告给你了。我没空闲聊,先走了。”
吴悠悠在隔壁紧张得直咬筷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自己真的是流落民间的巫女,灵心台会不会举台上下都来追杀自己啊。
太可怕了,自己是拥有怎样一个凄惨的身世和未来啊。
耳边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难得看到你吃饭还不专心啊。”
吴悠悠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吓得差点儿没跳起来。
纪寒在她对面坐下来,随便拿过来一碗粥,拿起筷子就吃。
吴悠悠惊魂稍定:“你干什么?”
“早上起太早,没吃早饭。”
“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你起那么早?”
纪寒吃得快,三下五除二喝完一碗粥:“生意上的事。”
吴悠悠在那里一粒米一粒米的喝粥。
纪寒看着她:“纪仁制药不会垮掉的,现在你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什么意思?吴悠悠心里很不满意,我是那种捞金女吗。
“所以现在你可以把你的那些异能都抛开了。”
“呃?那你不报仇了?”
“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以前你说得也对。而且我也感觉到,现世和过往,的确有些许不同。要人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受惩罚,是有些不公平。而且现在竞争对手当前,纪家内部先闹起来也不好。都是同胞手足,只要他们不过分,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见吴悠悠愣愣的看着自己,纪寒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还没听明白?我放过你了。”
吴悠悠很不满意,冤枉自己的人,倒成了善人了:“所以说我可以不在你的监视下,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