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该在这里的啊!
好不容易看卿卿喝醉回屋了,想跟过去,小叔叔又自动自发做门神了,美其名曰:貌美侄儿喝醉了,最是危险,他要保护侄儿贞操!今夜一起睡!
睡你——呸!
杨暄差点飙脏话。
可不服不甘也不行,这样防火防盗防小叔叔的日子,仍将继续……
日子就这么‘紧张又刺激’的过着,很快,到了来年正月初十,田贵妃下发详细的选秀章程。
此次选秀细节和以往大不一样,尤其是地点,竟不是在皇宫,而是在皇庄!
洛阳城北,有北芒山群,连绵起伏,风景秀美,地势不俗,有百花沟,有清仙河,温泉汤池,无一不少,早年前,就被划出一大片,做为皇庄。
皇庄之地,自然是景势最高最好的地方,背面还有靠着传承历史悠久的天泽寺,寺里高僧无数,香火极盛,是个风水非常好的宝地。
往下,有各宗室别庄,如英亲王这样地位最尊贵的,自然占地最大,离皇庄最近,再往下,便是各大世家,新兴权贵庄子,往外围走,富商买下的也不是别有。
北芒山群山域极广,纵使这么多庄子跟着扎堆,也并不挤,通常是走出很远,都见不到一个。
如此选秀地,当真是别具一格。
因改了地点,各细节上跟着做出改变,比如田贵妃会携皇子们亲临,坐镇当场,太康帝也会带着政务搬去皇庄暂住,加多各秀女的展示机会,甚至与皇上,皇子们面对面的机会!
对很多人来说,是机遇,是对有些人来说,是危险……
崔俣听杨暄讲完消息,眼睛微眯,心里几乎立刻有了盘算:“田贵妃会出宫?”
杨暄看他表情就知道有事:“你想做什么?”
崔俣指尖敲了敲桌边:“你昨日对我说,青衣人组织那边有新问题。”
杨暄颌首:“邱无为没招,但我用秘法灌药迷惑他试探,他的表现,倾向于田贵妃是背后之主,但田贵妃得用之人,除了他,还有一个,在朝为官,这个人,他可能真不知道,可能因什么事恐惧到极点,不敢说。至于青衣人,他给了个名字,我去查,却什么都查不到。”
崔俣垂眸思索片刻:“青衣人当初对我没半点回避之意,除对我生了杀意之外,我猜,他并不在乎被别人看到脸。他许是只活在黑暗里的人,除非你抓到组织内关键人物,否则定找不出他。”
杨暄:“我的问题是,田贵妃有这份力量,在暗,我去查,怎么也是个半明,这么久,她肯定得到了一些风声……往最坏处想,她可能知道我有些能力,开始提防了?”
崔俣却笑了:“我对你行事还是有信心的,再说派出去的不都是河帮的手下?田贵妃便要查,也要查很久,怀疑到你身上,不知是哪时候的事了,许那时,咱们力量起来,根本无需再隐藏了也说不定。杨暄,你当对自己有信心。”
杨暄凑过去亲了崔俣一口,眸底亦有笑意闪现:“嗯,听你的。”
崔俣视线越过他:“我是想,那青衣人问我要册子的线索,虽现在好似没有动静,意图却相当明显,若其背后之主是田贵妃,那田贵妃定也是想要这本册子……”
杨暄点头:“必然。”
崔俣又道:“结合前事,你我猜测白衣人可能是龙卫,灰衣人可能与册子源头有关,那这田贵妃……知道多少?知不知道册子使用方法,与灰衣人熟不熟悉……你不好奇么?”
杨暄目光湛亮:“你是想……”
“我总觉得,把关系理清楚了,咱们就能知道一些大事……”崔俣眉眼弯弯,目光灵慧狡黠,“我想借此事做个局,探一探田贵妃与灰衣人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册子一出,众人相争,灰衣人白衣人不消说,方才已分析;越王平郡王也不赘述,他们就是单纯的知道了这个消息,单纯的插手抢;只有田贵妃,行事做法太过诡异。
既然想抢,为什么不明着来?越王平郡王都能得到的消息,她会得不到?
既然一心一意为越王谋夺嫡,知道越王在抢这个册子,直接帮忙不就行了,为什么避着越王私底下来这招?
田贵妃心思多,每件事必有因由,崔俣感觉,理清内里所有关系线索,于他们十分有益!
“往常田贵妃在深宫便也罢了,如今她要出宫,正好让咱们好生瞧一瞧她的本事!”
杨暄剑眉微敛,眸色急转,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消做个巧局,将这册子消息传给灰衣人,与田贵妃碰上……他们便可以隔岸观火,好好看一看这局势!
“只是如此,须得调开白衣人。”他看向崔俣,眉头微锁,“白衣人既打定主意收毁所有册子,定会时时关注,第一时间过去争抢……怕是会搅局。”
崔俣笑眯眯看着他:“所以该你出马了呀。”
杨暄不解:“我?”
崔俣眸底满是深意,声音里也透着调侃:“青衣人掳我那次,你不是同白衣人面对面聊过天,交过手?总是有几分交情的么。”
“你想让我去同他们谈?”杨暄想了想,眸色极亮,“倒是好主意。不过若如此,我需得借你手下护卫一用。”
崔俣眨眨眼:“木同?”
“他的追踪手法很是出色,寻白衣人痕迹,我不如他。”
“好!”
杨暄忽然沉吟:“若那白衣人真是龙卫……我此次大约不用蒙面了。”
崔俣蹙眉:“怎么说?”
“你可还记得,咱们遇到彭传义,走河道送他到洛阳之事?”
崔俣点头:“自是记得。”
怎会不记得?当时遇到彭传义家小妾买的死士,杨暄带着河帮众人大战了一场,经历一份说小不说的惊魂之箭,杨暄将他抱到树上,什么都没说就亲了……
“当时我未入洛阳,四下名声不显,带的河帮汉子都是调|教好的死忠,认为已经足够,没覆面巾……”杨暄回想着,“那些来杀彭传义的所谓死士不足为惧,可我当时感觉到一抹不一样的气息,属于强者,此人没有插手,只是远观,我猜测许是路过,也就没管。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们既然退避,就不会同我沾上任何关系,现在想想……”
崔俣眉目了然,接了话音:“是龙卫。”
其实他那时也有些疑问。彭传义的案子,透着古怪,一个小小商人,怎么拿到如此神秘的册子?不可能是什么祖上留下的,不是他自己贪心,就是有人作局。许白衣龙卫早早就盯着案情发展,一路盯着彭传义……
“我还是大意了。”杨暄叹口气,略有些懊恼,“当时他们看到了我的身手,我的脸,之后我又与他们交手不只一次,以他们本事,定然认得出我的身法,知道我是谁,蒙不蒙面,其实早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