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吃货,尽管来洛阳时间不太久,城里哪卖什么吃的,哪家口味最地道最好,阿布可儿是摸熟了的,当下就冲着东街田家铺子方向跑。
今日正逢集市,街上非常热闹,巷路交汇处,几乎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阿布可儿从人群中挤过去,难免碰到别人的肩啊手啊的。和一个老妇人擦肩而过时,她鼻间涌入一股味道,不知道怎么形容,好闻肯定是不好闻,说难闻吧,也没有那么让人接受不了,顶多有点刺鼻,冲的人头晕。
只是一点点头晕。
阿布可儿晃了晃头,连那点头晕感觉都没了,短的让她以为是错觉。
今日是集市,人太多,也许是挤懵了?
阿布可儿拍了拍脑门,没想其它,大眼睛放着光,继续乐颠颠冲向田家糕点铺。
买东西很顺利,提着红豆糕往外走时,她甚至还哼着小曲儿。
再次挤入人群,阿布可儿将糕点抱在怀里,生怕给挤碎了。这个红豆糕不太甜,关三一定会喜欢……
经过一个小巷口时,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双手,捂住她口鼻就往巷子里拖。
阿布可儿瞬间发力,脚踢身旋,却发现……整个人力气全失。
一股绵软甜香顺着来人的手拱入鼻间,她连挣扎都很费劲。
“啪”的一声,红豆糕掉在地上。
阿布可儿心叹糟糕,她该是着了恶人的道了。
她倒是不怕,长这么大,遇到的危险多了去了,她又不蠢,肯定还能顺利脱险。只是对方用了药,这时间……大概要拉长些。
阿三……可不要急哭了啊。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阿布可儿武功不错,人也不傻,到底磊落惯了,来到洛阳,又处处都是带有善意的脸,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人掳她,还用这样阴私手段,用了两次不同的药。
巷外,人群依旧热闹,根本不曾有人发现这里的小小挣扎,也不知道,有个人曾在这里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
……
关三正在听手下掌柜说事,突然心口一跳,很不舒服。
他皱眉,头偏向一边长随:“去看看,那磨人精在干什么。”
磨人精?
这里能被主子这样嫌弃又亲密叫的,只有可儿姑娘一个。
长随很懂主子的心,当下回道:“阿布可儿姑娘出门去了,现不在咱们商行。”
关三眉头皱的更深:“去哪儿了?”
“这个……属下不知。”
关三沉默片刻,闭上了眼:“她方才说,要给我买红豆糕,你去东街田记糕点铺看看,若买完了,送她回崔府。”
长随知道自家主子别扭,也没多说,直接麻利应是,转身就去了。
关三心中微乱,无心公事,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独自坐在窗外,闭目养神。
不多时,长随拿着一包红豆糕渣,脸色惊骇的走进来:“主……主子,可儿姑娘……失踪了!”
关三豁的站起,手中茶盏被他不小心捏碎,殷红血丝从拳中渗出,他似全然不觉。
他闭上眼睛,面色沉黑,声音比之以前更加阴戾:“查!”
……
贾宜修非常精明,不知不觉掳了人,也未敢轻心,转了几次车,倒了几次手,才送到洛阳郊外一处别院。
这别院是他隐宅私产,外人少有知道,他自己也是行非常机密之事时,方才用到。
因是突然起用,除了主人要呆的主院厅房,其它地方都未起地龙,也未烧炭。
死士们把黑色布袋扛到后院偏厢,打开,让贾宜修验收。
贾宜修笑容十分温柔,粗砺手指轻轻抚过阿布可儿的脸,又捏了捏。
“啧啧,花儿一样的姑娘……真是可怜呢。”
猛的,他收了笑,目光阴鸷,手上加大了力气,捏的阿布可儿脸侧一片红肿:“你找谁不行,非要找他!”
崔俣不能是你的男人!
捏完人,他倒觉得脏似的,抬手到面前,吹了吹。
“她会武,手脚的绳子换一换,用牛筋。”
死士本来想说不用,他们的秘药很管用,武功再高都受不了,这姑娘一时半作肯定醒不了,用牛筋多此一举,但家主要求了,他们只好照办。
“这天气太寒,是否加个炭盆?”
药力一催,武功再高也暂时全失,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哪里扛得住这么冻?
贾宜修目光阴如毒蛇:“你关心她?”
死士感觉家主目光不对,哪还敢求情,立刻跪下:“属下不敢,一切听主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