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1)
刀玉接着孟鑫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那时她正在给美国那方写邮件,把电话夹在下巴上,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只是听到朱珠因为胃炎住院时,手下一顿,一下子打出了好几个“h”。
她没敢多耽误,写好了邮件立刻去找刘昊请假去了。刘昊很干脆地给了她明天一天的假,在这个项目的关键时刻,真是难能可贵了。于是刀玉迅速地把工作分配了一下,又交代了周全一些事情便匆匆地向医院赶去了。
周二下午4点四环上堵得厉害,车一辆挨着一辆的半天不挪地。计程车师傅没敢上就绕了几条路,花了三十几分钟才赶到了孟鑫说的医院。
给孟鑫打了电话,结果来接她的是江简。已是初冬,刀玉站在出院大厅里看着江简修长的身影走向自己时,也忘了平日里的疏远。一下子就跑到江简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样,朱珠现在怎么样?”
江简看着眼前穿着黑色妮子大衣的刀玉,一双眼睛因为急切儿淡淡泛出了水晕的光华。“还好,急性胃炎。医生要求住院观察几天。来吧,我带你去病房。”
江简轻轻地说完,嗓音带着一点安抚的轻柔,刀玉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看着江简白皙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向电梯走去。
这一层居然全是特需病房,进了门刀玉就看见朱珠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阿果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孟鑫朝她走过来,“来了。急性胃炎,下午忽然痛得直不起腰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压力过大,生活不规律引起的。要求住几天院观察一下。”
“恩!”刀玉对着孟鑫点了点头。
“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只睡不到5个小时,铁打的也受不了。你看看他们几个都没有好脸色。哎,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可得多注意啊。”孟鑫摇了摇头说道。
刀玉闻言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江简,他的脸的确比起往日要消瘦许多,往日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似乎感觉到了刀玉的注视,眼眸一下子便灵活地滑向了刀玉。刀玉被他迅速地转眸搞得略有失措,赶紧挪开了自己的眼睛向前走去。
轻轻地拂去了熟睡的朱珠散在额头的碎发,刀玉看着阿果问道,“一直没醒么?”
“没,打完点滴刚睡。”
刀玉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孟鑫和江简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看着朱珠。”
“也好,阿简和果果都回去休息一下吧。马上就要发片了,你们俩也得多注意。”孟鑫说完这个又朝刀玉说道,“医生说了朱珠这两天只能吃点流食。我刚才给她订了一份粥。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送来。”
“不用了一会我去外面随便买点就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一会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你别出去了。”江简的声音倒让刀玉吃了一惊。正要拒绝却被孟鑫打断了。
“行,这有他认识的人。那些医生护士订饭的时候多给你订一份就行了。那个,刀玉,我明天早上来换你。”
“没事,我明天请了一天假的。你有事就忙吧。”
“我明天看看忙完了就过来。走吧阿果,我先送你回去。”孟鑫点了点头,招呼着阿果。
阿果一直不说话,坐在床边看着朱珠。刀玉上前推了推他,“回去吧,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陪着朱珠你就不用担心了。”
阿果抹了一把脸,满眼疲惫地冲着刀玉点了点头,“她醒了让她给我打电话。”
“你啊,别等她电话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过来她就好多了。”孟鑫像哄孩子似的把阿果拉起来带走了。江简跟在他们身后,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刀玉,对着他微微弯了一下唇角走去了病房。
刀玉回身坐在床沿上看着沉睡中的朱珠。本来小小的园脸连下巴颏儿都尖了出来,心疼的伸出手指摸了摸。
快6点的时候朱珠呻吟着醒了过来,刀玉感觉关切的问道,“醒了。猪,还痛不?”
朱珠眨了眨眼睛嘤嘤地说道,“不怎么痛了。”说着又环顾了四周,问道,“果果呢?”
刀玉笑了起来,“孟鑫拉着依依不舍的果果回去了。你们俩还真是一日不见不隔三秋啊。”
“我不见阿姐也一样想得慌啊。你和果果都是我最爱的人嘛!”
“能贫嘴了,应该是不那么痛了。这次受苦了吧。看你以后还乱折腾。”刀玉挑着眉毛轻哧着朱珠。
“没办法,我们要赶在年底之前发片啊。录音眼看快要结束了,我却病了。哎,都怪我今天困得厉害,早上空腹喝了两杯黑咖啡。到了下午就进医院了。”
“你们这段时间也太辛苦了。行了,先别管录音了,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朱珠正要说话,医院的送餐车来了。胖大姐把朱珠的白粥递给了刀玉。“阿姐,我自己吃。咦,你的饭呢?”朱珠从床上爬起来坐着问道。
“你先吃吧。我一会再说。”刀玉刚应着朱珠的问话就见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开房门,手里拿着一个方便饭盒说道,“这是你们定的饭。”
刀玉站起来接过了小护士手里的饭盒,说了声,“谢谢。”那小护士回着不客气,又把手里的一个塑料带递了过来,“还有,这是江先生给你们买的东西。”
刀玉把饭放到了桌上,随即有接过了那个有点沉沉的袋子。小护士扬起笑脸对着刀玉说道,“好了,你们吃饭吧。我走了。”
“那个,饭钱我该给谁啊。”刀玉叫住了小护士离去的身影问道。
“已经给过了。不用担心。”小护士又是嫣然一笑便离开了病房。
刀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袋子,里面又橙子和苹果的。在一个小袋子里还看见了牙刷,牙膏,毛巾和纸巾,居然还有一瓶强生的婴儿面霜。刀玉看着这些个东西不禁皱了一下眉。
“阿姐,你说江简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坏男人还是好男人啊。”朱珠看着提着袋子沉思的刀玉,咧嘴问道。
“好人坏人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刀玉瞪了一眼朱珠说道。
“也是。江简长得特好看,就是脾气不太好,而且还很深沉。他好像有许多女朋友,搞得他一进录音棚就的关机。他从不向我和阿果打听你的事。可是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还是不太一样。我们都知道,没有你他不会这样帮我们的。阿姐,你们俩以前到底是什么过节啊,让他对你这样又爱又恨的。”朱珠吃着白粥,好奇地看着刀玉。
“根本就没有什么。以前我跟他谁也不认识谁,那次我在酒吧无意得罪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就结怨了。好好地吃你粥吧。吃完了就睡觉。”刀玉慢慢地解释道。
“江简啊,是那种特低调嚣张的男人。不过不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去为难另一个女人的人。我看他应该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朱珠懒懒地挑了两口白粥说道。
“我看你这么八卦也有挂羊头卖狗肉。还不赶紧吃了,躺下来休息。刚好一点就得瑟,是吧?”刀玉瞥了一眼这个可怜又可嫌的娃,向着卫生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头改一下标题。
月色朦胧(2)
周六的中午,刀玉把买回来的柴**洗好了炖在火上。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刀玉随意吃了点**汤汤饭,然后把冒着热气的**汤倒进了保温桶,又装了几个方便碗在袋子里,来到门边穿上了大衣和靴子出发去中恒了。
朱珠上个星期出院了,这丫头一心惦记着录音,出了院直接就奔去了公司。刀玉劝她她就说医生只说要注意饮食,没有让她卧床休养。于是刀玉看着她实在担心录音的事也没有再劝了。只是让她当心饮食。平时上班没空,都让阿果盯着她。今天正好休息,她给那几个操劳的人炖了**汤送了过去。
十二月的天已经是寒气逼人,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尖利。刀玉从地铁下来,天已经黑尽了。走了十分钟便来到中恒的大门外。跟门口的保安说了情况,因为孟鑫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保安看了刀玉的身份证以后便让刀玉直接去了6楼。
因为是周末,整个公司人迹罕至,长长的走廊寂静得仿佛能够听得见心跳的回音。刀玉看着前面一个棕色木门虚掩着,门缝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我阿姐说一会给我们送**汤过来。”那是朱珠的声音。
“哦,是吗。那我们等着她一起吃饭吧。”这个低低懒懒的声音是江简的。
“好啊。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儿。”刀玉来到门边正好就看见朱珠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别打了,我已经到了。”刀玉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微笑着看着朱珠。
刀玉一进门,江简的目光就落在她被冻得晶莹剔透的脸蛋上。她一张白皙的脸虽然藏在枚红色围巾下依旧被风吹得略带红晕,长长的睫毛上还占着一点雾气,眼睛里也因为温度变化而含着温韵的波光。整个人看起来灵动而又妩媚。
“阿姐,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吃饭吧。”朱珠上前接过刀玉手中的保温壶。阿果给刀玉摆好了椅子。江简却一直微笑着坐在那里看着刀玉。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吧。”刀玉把包放在桌子上,一边说着解开脖子上的脖子上的围巾。环视了一下房间,原来这是一个会议室。
“阿姐,要不要再吃一点。你干嘛要吃饭嘛,我还以为今天能和你一起吃饭的。”
“我不吃了,你们快吃吧。”桌子上是某家老字号餐馆的袋子,这回怎么不是俏江南了,刀玉想到这暗自翘起了嘴角。一抬头又对上了江简那黑黑可恶的眸子。随即那人递过来一双筷子给刀玉,眉眼弯弯地说道,“随便吃点吧,这家的比俏江南好吃。”
刀玉正在接着大衣的手指微微一顿,看着江简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不用了,你慢慢享用吧。”也不接他手上的筷子转过头放衣服去了。
“呵呵!”江简轻轻笑了起来,倒也没特别在意,坐下来准备吃饭。朱珠和阿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老老实实坐下来吃饭了。刀玉拧开了保温瓶,倒了三碗**汤分别递给了三人。然后坐在一边观看三人的吃相。
朱珠是只猪,吃相不雅但好在有江简在略有收敛。江简却又吃得太过幽雅,细嚼慢咽。阿果的吃相算是最正常的了,不快不慢。二十几分钟以后,三人每人又喝了一碗**汤结束了这顿晚饭。
刀玉帮着他们收拾了桌子和垃圾以后,准备回家了。“留下来听听‘珠果’的歌,怎么样。”正拧着保温瓶盖,江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恩。可以吗?”刀玉转身眼里带着一点期望地看着江简。在她的影响中录音室应该是闲人免进的吧。这里可不就她一个闲人吗?
江简看着刀玉疑惑的小脸扯起一抹微笑,“今天我们团队的其他人都休息了。除了我们三个,你是第一个听众。”
“好啊。”刀玉看着江简脸上浅浅的笑窝,点了点头。江简说完了话,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刀玉就走出了会议室。留着刀玉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消瘦的背影,怎么看似乎和以前后不一样。刀玉抿嘴笑了起来。她不太清楚是刻意在她面前收敛了他原本的性格,还是现在这样的江简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总之,现在的江简勉强才称得上人模人样而已。
“啪啪!”阿果走过来,冲着刀玉拍了拍荷包。刀玉看了后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跟着阿果来到了一个玻璃门外,里面亮着灯。推开门才知道这是一个吸烟室,而江简正站在窗户边上吸烟。
转过身来,江简看着刀玉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到阿果从荷包里掏出一包香烟,打开烟盒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刀玉时挑着眉毛轻轻的问道,“怎么你也抽烟?”
刀玉接过阿果递过来的烟,淡淡得应了一声,“啊。一直都抽。”随即把烟放在了嘴上。江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刀玉点烟。刀玉向着那橘红色火焰凑了上去,点燃了自己嘴上的烟,
冲着江简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夹着烟刀玉走向了落地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默默地吸着烟,一言不发。
刀岩走了以后,她才正式吸烟的。以前和同学经常偷偷抽,被阿岩发现后会狠狠地教训她一痛。刀岩走后她发现自己十分想念他夹着烟的模样。之后她一想他就会点着一根烟,好像阿岩还在自己身边一样,慢慢地就习惯了抽烟这件事情。
“今晚把‘摇曳的思念’录完就大功告成了。啊,好紧张。”
“没什么紧张的。你们表现得很好。”江简的声柔柔的,懒懒的,其中包含着一种不言而语的自信。
阿果和江简在身后的对话,把刀玉从烟雾中唤醒。她杵灭了手中的烟,对两个男人一笑走出了吸烟室。
“你阿姐,怎么会抽烟?”江简将视线从刀玉的背影拉回来以后看着阿果问道。
“她已经抽了好几年了。小时候她还带着我和猪一起躲在阿婆家竹楼后面抽阿公的土烟。我们俩还得给她抬着烟枪,看来那个时候就有苗头了。”阿果笑着答道,其实他知道刀玉抽烟的原因,但是他没有对江简说。
“会抽烟的女人并不奇怪,只是抽烟对女人不好。你和猪应该让她少抽一点。”江简点了点头,对着阿果说道。阿果点了点头。江简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点了点头,“走吧,争取今晚完工。”
走近了陌生的录音室,刀玉觉得一切都十分新鲜。趁着江简在跟阿果和朱珠交代事情的时候,她新奇地自己参观了一番。她走进录音室站在话筒,尝试了一下歌手的感觉。随即笑了起来。却对上了江简的眼神,男人直直的看着她,隔了那么远也能他眼中的光芒。刀玉尴尬的一笑,从里面走了出来。
朱珠和阿果低头对着手上的曲子轻声讨论什么。刀玉知道江简站在原地一直在看着自己,那黑漆漆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罩在其中一样无休无止。任凭刀玉在一旁故意摸摸这个,碰碰这个也无法消除了身后灼热的视线。忍无可忍之时,干脆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简,“呵呵!”江简看着刀玉恼羞成怒的凤眼一瞪,随即就笑了起来。搞得一旁的朱珠个阿果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无比开心的江简。又转头过去看看正忙着研究桌子上种类繁多的按键的自家阿姐,二人诡异地交换了一下眼光。
录音开始时朱珠和阿果进了录音棚。刀玉和江简在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他们。江简将桌子上一个耳机递给了刀玉,自己也带上了一个耳机。冲着里面的猪猪和阿果打了一个手势之后,修长的手指按刚才下桌上一个按钮。屏幕上显示着什么,刀玉不知道,不过耳边传来了优美婉转的旋律让她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似乎被江简优雅从容的手指给吸引住了。
月色朦胧(3)
江简果然是一个异常严格的人,不允许一点瑕疵的存在。于是朱珠和阿果一遍一遍的从来,似乎还是达不到江简的要求。最后江简直接按下了停止键,抿着自己薄唇摘下耳机将朱珠和阿果叫了出来。
“朱珠,这一句‘世间的事已经陈旧了,那点思念却依旧摇曳在我心间。’我说过了,这一句的结尾应该有个转音的处理。还有……”江简转过头看着眼神专注犀利地阿果,开口说道,“阿果,你的情绪不够投入。可以想象一下朱珠不再你眼前的那种想念,或许能帮你找到正确的情绪入口。”江简说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好了,给你们一点时间琢磨一下我的话。”
阿果和朱珠待着江简走出录音室便在一边坐了下来各自做起功课来。刀玉看了一眼时钟,快十一点了。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2个小时,刚才那个叫江简的男人可真是行云流水,酷到家了。
等到再次开始录音,阿果和朱珠的状态好了许多。这才有幸听到了这首缠绵悱恻的男女对唱曲完整版。刀玉凝住一弯笑容看着各自站在麦克前的朱珠和阿果,又看看一脸严谨的,目光敏锐的江简。耳边响起朱珠和阿果温婉缠绵的对唱,中间穿插的葫芦丝演奏十分悦耳,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种来自遥远的空灵。一份来自遥远的思念荡漾开来。如悲、如泣地述说了一份思念,其中的感情已不再当下,却依旧在心中不灭痕迹。就好像她经常回想的那个画面。夜幕下,一轮快要圆满的新月斜挂在河边当头。她和童欢举着手电,阿岩和张楚负责逮捕飞舞在身边的萤火虫。有时候她等不及了,会把手电塞给童欢,随便抢过男孩中一个罩子自己动手起来。
然后一转眼时光已过多年,物是人非。那种思念却依旧如此浓烈,这份思念里有亲情,有友情,还有年少青春懵懂的爱情。说不清,道不明,就象一杯酒,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滋味。
刀玉扶着耳朵上的耳机,心间那个隐藏许久的悲伤象一瓶被打碎的红酒,慢慢地浸透了出来。她正要摘下耳机想要离开的的时候,江简却先站了起来,对着朱珠打个了收拾,开门走了进去。刀玉从包里掏出了钱包,大步离开了录音室。
刀玉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卖了几瓶饮料和牛奶还有一些宵夜走了回来。虽然只有几步路,冬天的寒风已让她冷静了不少。朱珠他们那首《摇曳的思念》实在是好听。一首好歌抨击心灵的力度,真是不可小觑。仓皇逃走的地时候她的心里全是悲伤。如果不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也许不会怎么感伤吧。刀玉笑着摇了摇头,走近了大楼。
她拖着疲惫步伐走出了电梯,第一眼却看见江简倚在走如果不是廊的墙上,直直地对着电梯的大门。长长的走廊上倒影着他修长的影子。
“你怎么出来了?”刀玉问道。
“买什么了?”江简没有回答,走上前伸手接过刀玉手中袋子看了看,从里面掏出一罐红牛拉开了就喝。“我还以为你走了,问了保安才知道你买东西去了。正好,我的能量快用完了。”
“也没什么卖的,就随便买了点。”刀玉看着江简的卷刘海下黑眼睛。“那个,你带烟了吗?”江简咧起嘴角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递给了刀玉。
“万宝路,不太适合女生抽,你老人家将就一下吧。”
“哦,谢谢了。”刀玉笑着接过来做了一个退散的动作,“拿去吃吧。别客气。”说完就要向着吸烟室走去。“等等,给你打火机。”江简在身后发声,走近了刀玉拉起她的手将一个登喜路的打火机放进了刀玉的手心里,微微一笑提着袋子向录音室走去。手指尖的温热和手心中打火机的冰凉形成一股矛盾的能量,刀玉慢慢地合上了手心走向了吸烟室。
刀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记忆中她勉强抽了两根万宝路后就罢休了。实在不对她的味,然后她坐在暗处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车马穿梭。看得发呆,直到最后迷迷糊糊谁着了。
眨了眨眼睛才发现隔壁沙发坐上一点殷红的火光,迷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江简坐在傍边抽烟。
“录完了吗?”刀玉转过头去就着那一点红光问道。
“恩,录完了。”江简的声音从黑暗中散开,似乎比平时更加慵懒和低沉。“看你睡得正香,也没叫醒你。”随即那道红光消失了,“已经3多点了。朱珠在对面睡着了,你再眯会吧。等天亮了就送你们回去。”
刀玉没有说话,江简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脚翘到了茶几上,便偏头睡去。似乎是累倒了极点,下一分钟刀玉就听见他绵长呼吸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无限满眼的黑夜,一股淡淡的香味扑入鼻尖,低头一看身上搭着江简的大衣。这一下刀玉便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想把大衣给江简盖上,走近了才发现那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大衣盖在身上了。刀玉伸手就想把衣服扯过来,可听见那绵长的呼吸又犹豫着把手缩了回来。轻手轻脚的把大衣放在沙发上向洗手间走去。
天刚亮就有人赶到了公司,江简交代好一切之后就带着其余三人离开了公司。在附近的永和豆浆吃了早点,就各自回家了。江简还给大家各自打了一份外卖,里面是烧卖和其他食物,说各自在家睡醒了懒得做饭热了就吃。
接着按照路线江简向送刀玉回了家。刀玉下车以后,跟大家打了招呼就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江简看着她消失在楼门口的身影才踩下油门离去。
“朱珠,为什么刀玉喊阿岩的时候都会哭。”江简优雅的向右打着盘子,从后视镜里看着朱珠问道。
“啊?”朱珠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惊讶,结巴了一下,“这个,这个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江简,你可不要问我阿姐这事啊。”
“所以我没有问她来问你了。”江简抬了抬眉毛,轻轻地看了一眼后座的朱珠,一瞄而已,随即又把视线看向前方。
朱珠看着江简只是一眼却不可忽略的眼神,想了想说道,“那个,江总你还是离我姐远一点吧。其实,你们并不合适。”
“怎么,刚用完人就要过河拆桥了?”江简坏坏地笑着斜睨了后座上的朱珠。
“一码是一码啊。你是我的老板,对我们又知遇之恩,我和果果是当然是万般感激的。但是我阿姐,是我的亲人,我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她的。”朱珠咬着嘴唇坚决的说道。
“我就是不想伤害她才来问你啊。其实刀玉已经跟我说了阿岩是她的哥哥是一个缉毒烈士。我知道他们感情很好,刀玉对于他的逝去很伤心。我只是心疼刀玉每次在梦中喊阿岩的时候,都哭得那么伤心,好像除了难过还有一种难以抚平的痛……”
朱珠看着江简刀削似的侧面,喃喃地说道,“啊,阿姐怎么会告诉你这个。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反正你在我阿姐面前少提阿岩哥。因为阿岩哥中枪的时候阿姐就在边上……”朱珠话还没说完果果发出了声音,“猪,阿简哥和阿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呃,哦,好吧。”朱珠闻言低下了头。
江简对于阿果的出声只是一笑置之。车子里充满了沉寂的空气,谁都不再说话。江简看着前面,犀利而狭长的双眸凝住了一种看不清的眼神。果果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江简,呼出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为女人抽烟和男人的原因不同,女人抽烟多半是因为寂寞,或是思念开始的。男人嘛,应该是好奇或是习惯。
我回来了,不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