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虢国夫人强行劫持进她的府中,傍晚的时候她请我喝了杯酒,之后我便迷迷糊糊了,醒来后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身在何处,我只知道被人送回家中,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秦国夫人低低道:“那药物太过霸道,也难怪你一概不知,我全部告诉你经过吧。”
秦国夫人咬着银牙,轻轻将那晚虢国夫人府中乃至后来马车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尽数说出,说到马车中的疯狂时,她的脸上红的滴血,呼吸也急促起来,额头上全是细汗,表情极为痛苦。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噩梦之中,忍受着当时的痛苦情形,手指甲也深深的刻进王源的手背上的肉里。
王源呆呆听着秦国夫人叙述的经过,脑子里一片纷乱,他万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的。虢国夫人给自己喝的是梨花蜜酒,那日安禄山曾经当众调侃要喝虢国夫人的梨花蜜酒,而自己根本不懂这是什么酒所以没有反应,当时秦国夫人和杨钊都是反应强烈,看来他们都知道这蜜酒便是春药,现在才算弄清楚。
他也完全没想到,竟然是秦国夫人拿自己的身体救了自己,而且因为药性猛烈,自己兽性大发的凶猛发泄,让她下身流血不止,差点送了她的命。而且连青云儿和紫云儿两个侍女也没有逃过自己的魔爪,为了救自己,她们也不得不遵守夫人的命令让自己发泄消解药性。
王源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无味杂陈,既有感激,又有羞愧,更有庆幸,还似乎有些小小的窃喜。因为他最担心的便是和虢国夫人之间有了污秽之事,原来在此之前秦国夫人及时赶到救出了自己,却没想到将她自己和青云儿紫云儿两人搭了进去。
王源瞠目结舌的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一般,秦国夫人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轻声道:“那日下午柳钧说你没有如约而来教他读书,我便命人去学士院问,得知你已经出宫。后来宫门守卫说你被三姐车驾请走,我便知道事情怕是有些不妙了。我想三姐既然劫了你去她府中,我若只身前去怕也无用,于是我便进宫找贵妃娘娘。偏偏贵妃娘娘陪着陛下休息,高力士不让我去打搅,于是我只能在宫里苦等。直到傍晚时分,才见到娘娘,跟她好一番解释,她才答应我去把你带出来。我去时你已经服了药人事不省了。”
王源呆呆道:“夫人,你待我如此,我……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国夫人低声道:“你不用多想,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法子。本来我想送你回府,在府中找几名婢女替你解除药性,没成想在三姐府中耽搁了,半路上又遇到武侯拦住检查,耽搁了不少时间。当时你已经口鼻流血身子抽搐,再不消解便有性命之忧,不得已,我才……我才……”
王源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不语,脸上烧的厉害。
“其实当时若是将你送到平康坊中也是来得及的,但我不能让这件事张扬出去,虽然三姐的行为让人痛恨,但毕竟是我杨家姐妹,我不能让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所以只能选择带你回府。”秦国夫人喃喃道。
王源怔怔看着秦国夫人道:“夫人,这事儿可怎么了局?我没想到自己会冒犯了夫人,夫人若有责罚,王源领着便是。”
秦国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来抚上王源的脸颊低声道:“你不用自责,我说了,这都是命数。你也不必想着如何了局,我并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弥补。钧儿的爹爹去世六栽,这六年之中我苦守贞洁,即便外界传言我杨家姐妹如何放浪,但对我而言那都是谣言,我从未与亡夫之外的任何一名男子有染。然现在和你发生了这些,都是天意使然。我不后悔,你也不要有负担。如你……如你觉得……对我有所愧疚的话,你好好教导我儿柳钧,而我这里,或许……或许你时常来看看我……我便满足了。”
这番话说的虽然隐晦,但意思再明白不过,王源当然懂秦国夫人的话。虽然王源曾经告诫自己不能和杨家姐妹中的任何一人有什么瓜葛,免得日后大乱生起时遭到牵连。但现在这情形,王源却再也难以开口说一个不字。而且在王源心中,秦国夫人确实很有吸引力,才二十九岁的秦国夫人依旧如少女般的美艳,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妇气质,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对自己是真的不错。
“夫人。”王源伸手过去,轻抚秦国夫人的面颊,低声道:“夫人,你救了我王源一命,王源必有回报便是。”
秦国夫人微笑看着王源,双目中满含情意,王源俯身下去吻住她的红唇,秦国夫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哼,伸臂搂住王源的头颈,两人唇舌交缠,蜜吻不休。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见秦国夫人脸上通红,似乎情动。王源低声道:“夫人好生将养吧,等你身体好了,我再来报答你。”
秦国夫人轻啐一口,理了理发丝道:“对了,青儿和云儿你也安慰安慰,那晚若无她们相助,你也难以活命。她们虽是我侍女,但我从未慢待过她,那晚逼她们救你,我心里也很不好过,将来我会将她们送给你为妾,希望你好好待她们。”
王源不能推辞,一下子多了三个救命恩人,这让王源平白多了些责任,但若是以这种方式报答的话,王源倒也毫不介意。
见秦国夫人有些倦怠,王源亲了亲她的脸起身告辞,秦国夫人微笑目视王源转身,忽道:“对了,堂兄昨日来过,这件事我没告诉他,他好像有所察觉,你也不要告诉他。但堂兄似乎要跟我说一件急事,见我昨日病体昏沉,他便没有说。又说你又病了无法商议,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你不如去寻他问问是何事,帮他出出主意也好。”
王源点头应了,掀帘而去。
第186章 博弈
北海城东的民居小院里,柳绩满脸通红浑身冒汗,他万万没有想到,吉温竟然怀疑自己和京城中的人命案以及入室的劫案有关。
自己在京城之中确实结交甚广,三教九流的朋友很多,这个周猛确实是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一个。但周猛虽是市井中人,以柳绩的眼光看来,他还不至于干些杀人抢劫的勾当。但自己此刻不知内情,无法为之辩解,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自己头上,这时候不是为周猛开脱的问题,而是自己能否脱身的问题了。
“吉士曹,如果周猛真的做下了案子,我虽与之有些交情,也绝不会包庇他。但吉士曹要把话说明白,我柳绩可不会去干什么犯法的勾当,更别说参与什么人命和入室抢劫的大案之中,这一点可不能信口雌黄。干系到本人的声誉和品行之事,我不能容忍他人造谣诬陷。”柳绩挺胸正色道。
吉温哈哈一笑,冷眼看着柳绩道:“柳别驾看来还没弄清楚状况,你也不想想,我们千里迢迢来此寻你,难道是来游山玩水的么?也罢,给你看看证据。”
吉温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的纸张来,微笑递了过来道:“这是周猛的同伙蒋平山、沈六郎等人的供词,你好生的看看吧。”
柳绩结果那些口供来急匆匆的开始翻看,片刻之后,脑门上全是冷汗,喃喃道:“这是诬陷,这是诬陷,完完全全的诬陷。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这是有人刻意的诬陷我。”
吉温伸手夺过口供塞入怀中,叹息道:“柳别驾,这种言辞某家见的多了,犯了案子的人谁不说自己冤枉,谁不叫唤着自己是被诬陷的?这上面说的事情是否属实你心知肚明。那周猛在西市欺行霸市,你是否曾经带着手下的士兵给他壮过威风?周猛在西市收取商家的份子钱,每月高达一百三十余贯,你是否分的三成?”
柳绩叫道:“我并不知那是什么份子钱,那是我像周猛借的钱,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我手头拮据,周猛借我周转仅此而已。我若知道这些钱财来路不正,怎也不会要的。”
吉温淡淡道:“这样的托词还是骗鬼去吧。我再问你,你是否跟周猛谈论过你在京城中的仇家?命案中有一名叫马全的人,曾经和你关系不错。马全的妻子张氏和你是什么干系?”
柳绩汗珠涔涔而下,沉默不语。
吉温微笑道:“柳别驾,你好歹也是和有身份的人,怎能干出与他人妻室通奸的丑事来。我也知道,在京城你的在太子府的岳丈管束的你很严,你的夫人对你也很强势,你没胆子在外边找女人,但也不能睡了身边兄弟的妻子吧?好吧,就算你睡了马全的妻子,也不能因为马全找你闹腾,扬言要揭穿此事,便让周猛杀了马全吧?你未免做的太过了。”
“我没有让周猛杀他,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柳绩颤抖大叫道。
“三月十二午后,你和周猛等人在西市酒楼之中喝酒,你醉酒之后是否说了马全找你的麻烦,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这样的话?”
“这……”
“你可千万别否认,蒋平山、沈六郎都在场,口供上都写的明明白白,抵赖也是无用。”
柳绩发抖道:“那只是醉酒后发泄的言语,岂能当真?”
吉温冷声喝道:“笑话,但那马全确实是死了,而且是被周猛所杀,焉知你不是指使周猛替你除去心头的祸患,只是这种事情你不便明说罢了。我再问你,你们在一起聚会喝酒的时候,是否谈论京城豪富之家,据说你提及了十几家豪族世家,声称他们家中钱财巨富,譬如卫国公府,你是否说过魏小侯爷命好,祖上留下万贯财物任他挥霍,很不公平之类的话?”
柳绩瘫坐于地,低声道:“确实说过,但是……”
“住口,你定要说你是酒后闲话了,但事实上,京城大户遭到入室劫财之事屡屡发生,这几年出了十几桩大案,而且有的案子还夹杂人命案,现在有证据证明,都是周猛一伙所为。你还以为你脱得了干系么?”吉温冷声喝道。
柳绩终于明白,吉温是要将这所有的事情都要一股脑的安到自己头上了,而且这些事也似乎难以辩解的清除,因为自己也确实说过一些过头的话,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情。
譬如那马全的妻子,自己确实睡了她好多次,马全知道后也曾经威胁公开此事,自己拿了不少钱去搪塞,但可惜的是自己并不富有,俸禄什么的都被夫人掌控着,自己根本没钱去平息此事,马全拿不到想要的数目放了些狠话,自己苦恼之下才酒后和周猛等人说了这些事。而马全不久后真的死了,自己也怀疑是周猛帮自己做了他,但这种事柳绩又怎会去查问?
而谈及长安富户的事情,那也是平日闲聊的时候大家对世道不满,觉得辛苦打拼也不能挣到万贯家私,那些世家豪族的后代生下来便是金银满屋,这才有感而发。自己不过对这些豪族们的情形比较熟悉,周猛他们问起来自己当然说的比较多,但周猛他们若是真的这么干了,倒也很难说清楚不是因为自己的言辞渲染。
但柳绩隐隐觉得,周猛这个人不至于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自己与之结交甚厚,不仅是因为周猛的可以附会,也是因为自己觉得周猛不是一般的市井闲汉没有脑子胡来,而是个颇有些本事和心思的人。要说周猛暗地里做出这么多大案来,柳绩到现在还不能相信。
况且柳绩刚刚发现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刚才自己看的证词之中,并没有周猛的证词,也就是说周猛并没有认罪。主犯没有供词指向自己,吉温此行便有着欺诈自己认罪的嫌疑,自己不能轻易的被他们吓唬住。
想到这里,柳绩昂首道:“吉士曹,你们刚才说的这些事情我不屑于辩解,若是吉士曹认为我是幕后指使,便请拿出直接证据来。我要求和周猛对质,若是周猛咬定是我指使,那我无话可说,听凭处置便是。”
吉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数滴唾沫喷到柳绩的脸上,柳绩伸袖子抹去,怒道:“吉士曹,难道这个要求过分吗?你们说我牵扯人命案入室抢劫案中,我连要求对质都不成么?那可就是诬陷我了。”
吉温笑声停歇,看着柳绩道:“当然可以对质,我也希望你们对质,这样便能水落石出了。那么便请柳别驾将周猛交出来吧。”
柳绩楞道:“这话是何意?”
“何意?那周猛在逃,而你柳别驾又突然离开京城来到这狗不拉屎的北海郡任职,这难道是巧合么?是否是知道案子发了,带着周猛逃离京城,包庇于他?我们此行前来便是要你交出周猛,并认罪伏法,你还在这里装的很无辜,没想到柳别驾做戏倒是有一套。”
“血口喷人,我岂止周猛下落?也并无包庇于他,吉士曹,我给你面子,但你别忘了我柳绩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想诬陷我,怕是有人会不答应。”柳绩起身怒道。
“坐下,再乱动刀剑无眼。”旁边吉温的手下举刀怒喝道。
柳绩看着面前明晃晃的刀剑,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理,只得退后几步怒目而视。
吉温站起身来,缓缓踱了数步道:“柳别驾,你无非是想说你和太子之间的关系罢了,但我告诉你,本人这次来是得了政事堂李相国的首肯,李相国说了,此事无论牵扯何人,有何背景,都要秉公办理,所以你也不要拿这样的话吓唬我。那周猛我们已经探知行踪,便在这北海城内,你今日不交代,我们也会很快抓到他。我们找你,是想给你机会罢了,你若识时务交代了实情,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正如你所说,你和太子是亲眷,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们抓到周猛之后打算让案情在他身上了结,并不想牵扯到你,你要明白我们的难处和苦心。”
柳绩此时当然不能认怂,硬着头皮摇头道:“不必了,若我真的牵扯其中,你们拿了我便是。”
吉温阴阴一笑道:“看来柳别驾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罢了,当我没说。为了防止你向周猛通风报信,这几日我们请柳别驾跟我们呆在一起,请柳别驾写个字条,我们派人送到郡衙告假,这总不过分吧。好歹你为了自证清白,也该协助我们抓到周猛才成。”
柳绩本想一口回绝,但好像拒绝也是无用,就算拒绝吉温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去,皱眉点头道:“但只可以两日为限,两日之后我可没时间陪你们,我北海郡大小事务繁多,政务我可不能耽搁。”
吉温笑道:“哪敢耽误别驾的政务,那岂不是我们的罪过,离了柳别驾,北海郡还不一团糟么?用不了两日,一天一夜便可水落石出。”
柳绩不理他的揶揄,冷哼不语。
吉温招手道:“让柳别驾的心头肉来替你磨墨铺纸如何?”
柳绩这才想起到现在没看到水姑娘,吉温对身边人吩咐道:“请那位娘子出来吧。”
脚步声响,一脸煞白惊恐万分的水姑娘从房里踉跄出来,柳绩见她无碍,心中放了心,但柳绩忽然想起了一件极为严重的问题,正皱眉思忖时,便听吉温开口了。
“柳别驾日子过得很滋润啊,瞧瞧这小娘子,水灵俊俏的很,难怪柳别驾离开京城到北海郡来,难怪尊夫人留在京城不跟着来,原来是知道柳别驾被别的小娘子照顾的这么好,怕是很放心了。”
柳绩心中咯噔一下,被找到这处地方便表明吉温已经知道水姑娘和自己的关系,此刻抵赖也是无用,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一想到夫人得知此事之后的嘴脸,老丈人杜有邻知道此事后的言语,柳绩便头皮发麻,心里坠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早上起来还心情愉悦的柳绩无论如何没想到,在几个时辰之后,自己的人生便落入了这样窘迫的境地。
……
长安秦国夫人府内堂院子里阳光明媚,出了屋子的王源心情好了不少,来时的所有疑惑都已经得到解答,发生的事情虽然相当的诡异,但起码并不算太过糟糕。只要不和那虢国夫人有什么苟且之事,便没有突破底线。
当然,和秦国夫人和两位侍女之间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料之中,但发生了便是发生了,王源并不是纠结之人,在这件事上自己同样是受害者,也没有刻意的去招惹她们,倒也心中并无太大歉疚。
院子里阳光耀眼,王源看见远处绿树掩映的红色回廊中,紫云儿和青云儿两个娇俏的身影正凭栏无语而立,见到王源出来,两人几乎同时转身将背对着王源,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看王源一眼。
但让她们不安的是,王源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直奔回廊而来,两人紧张的攥住木栏杆,身子微微的发抖,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两位姑娘。王源有礼了。”王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紫云儿咬着牙不回头,手心里全是汗。青云儿似乎觉得不该如此怠慢王源,转身低头微微还礼。
王源其实也很尴尬,虽然和两个女子发生了肌肤之亲,但说实在的,自己甚至对她们的身体毫无印象,因为那时的自己完全没有意识。然毕竟害了她们,而且吃了猛药之后的行为给两人造成了重创,这事儿逃避也是无用,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来说清楚为好。
“唔……我不知如何开口,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夫人刚才已经对我全部都说了……”王源硬着头皮开口道。
“求你……别说了。”青云儿的头低垂着,下颌快要碰到胸口了。
紫云儿猛地回过头来,咬牙看着王源道:“为什么不说?青儿,我们拿清白身子救了他的命,倒要听听他拿此事怎么办。”
王源咂嘴道:“这个……两位姑娘说怎么办便怎么办,我对此事负责便是。夫人说……”
“夫人说要把我们送给你当妾是么?你想的倒美,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紫云儿冷声道。
王源挠头道:“夫人是这么说的,但也未必便需如此,一切还是看两位的态度。总之,你们想要我如何补偿,我便如何补偿就是。”
紫云儿冷笑道:“我要你还我们的清白,你办得到么?”
王源咂嘴道:“这……恐怕办不到了,两位姑娘,这件事我也并不想发生,但事已至此,也无后悔的余地。如果当时我稍有意识的话,也必不会对两位无礼。”
紫云儿怒道:“何止是无礼,你瞧瞧我们身上。”
紫云儿猛地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但见手臂上全是青紫的伤痕。又猛地一般撕开胸口的衣服,露出半截胸脯来,雪白的肌肤上同样是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
王源惊讶无语,紫云儿又伸手撕开青云儿的衣领,同样满是奇怪的青紫痕迹。青云儿忙伸手掩住衣领,低声道:“紫儿,莫要这样。”
“瞧瞧你干的好事,看你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却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青儿到现在还见红淋漓不止,将来必会留下病根,你这禽兽,我恨不得杀了你。”紫云儿怒斥道。
青云儿满脸通红,低声连道:“紫儿,别说啦,别说啦。”
王源心里很不是滋味,自问也是个对女人温柔的人,那天如此疯狂,必然会给面前这两个女子留下极大的阴影。其实那晚的行为便是等同于变态的强暴,看来很难让她们原谅自己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时我确实一无所知,但无论如何,我做出禽兽之行伤害了两位,心中甚是愧疚。我只能说,你们救了我的命,我会记着此事,会有机会报答的。这件事我定三缄其口烂在肚子里,夫人的提议我也不再提及,因为我现在才明白,纳你们为妾的主意其实并不是个好主意。两位好好将养身子,但能相处什么补偿的办法,尽管跟我提出来,我一定全部满足便是。”
紫云儿冷哼一声不说话。
王源叹了口气拱手转身要走,紫云儿怒道:“你打算就这么走了?就这样推辞过去一走了之?”
王源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紫云儿道:“夫人说要把我们送给你为妾,我是不愿的,但青儿我不知她愿不愿意,你怎不问问她的主意?”
青云儿忙道:“紫儿,别为难他了,让他去吧。”
紫云儿道:“青儿,难道你愿意去跟杨钊么?杨钊不是一直缠着夫人要你去作妾么?我看这便是天意,发生了这件事情。这王源和杨钊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也许这两个人中你必须要跟一个了。”
王源满头的雾水,不明白紫云儿说些什么。紫云儿看着王源道:“那天杨度支郎来府里请你去内宅说话,我对你态度不好,那是因为度支郎正向夫人讨要青儿为妾,你可记得此事?”
王源猛地想了起来,那天是自己第一次进内宅见秦国夫人,确实被紫云儿数落去的太慢,王源还开玩笑说“难道我要生翅膀飞过去”。当时紫云儿无缘无故对自己发飙,自己还觉得很是奇怪。原来却是杨钊正在向秦国夫人讨要青云儿为妾的事情。想必紫云儿正为此事烦恼,所以撒气撒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