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关浔反手搭着林启丰的肩膀,语气诚恳也道出了心声,“别想了,没戏。你泡我的成功率都比泡她高一点。”
“......”
林启丰默默地看着他。
关浔郑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
两人同时撒开了手。
好兄弟无需多言。林启丰一脸出师未捷恋先失的伤痛,朝他抱拳,“告辞。”
他独自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悲壮感。关浔看着,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目送林启丰离开,关浔回到班里坐下。
刚安静下来没一会儿,他的名字突然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关浔。”
路敞很少连名带姓地这么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语气听的人心头一跳,“怎么了?”
“我......把这道题解出来了。”
路敞把草稿本往他那边移了移,献宝似的。
“......”
关浔哭笑不得地凑了过去,“我看看。”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在努力复习,整个班里的学习氛围空前浓厚。最后一排也是一样。
但跟从前不同的是,他们的对话只限于学习这个小小的范围里。
除了讨论题目以外,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下课时,关浔也不再天南地北的叨叨,只懒散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路敞看着他,感觉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的状态。
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家。可深夜的公交车里从未如此安静过。关浔大部分时候都静静地看着窗外。不说什么话,甚至不怎么跟他对视。
路敞在这样的沉默里越发不安,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刻意挑起的话题也短暂生硬,总是很快就没了下文。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能感觉到,关浔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世界。
像是要失去什么的前兆。
离期末考试还剩两天时间。这天晚自习放学,两人像往常一样走出校门。路口人行道的红绿灯好像坏了,红灯特别长,一直不换。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等的人心急躁。
两人站在路边。关浔低着头一言不发,偶尔会看一眼红灯。见它没有变化就收回目光,再次低落下去。
路敞酝酿了一整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问,“下次排位,我们能还坐同桌吗?”
“......啊?”
关浔因他直入主题的态度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客套地笑了笑,“难说吧,你肯定考的比我好。”
“没关系的。”
路敞紧跟着说,“我问了周博,他说大家都会提前打招呼的。排位的时候如果我先进来坐了某一个位置,可以跟后来的别人商量,请他们把同桌的空位留给你。”
“当然,如果是你先进来的话。”
他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突然顿了顿,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也可以把同桌的位置留给我。”
“好不好?”
路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有一闪一闪的期待的光。
关浔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突然意识到,他就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如果自己也这么抽身离开,他就是彻底的一个人了。
他这么小心翼翼,又积极的争取,只是因为不想失去唯一朋友而已。关浔想。可不是因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