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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第二卷(二十一)
    陆行坐在酒店里,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变化,一直在往自己嘴里灌红酒。
    江一鸣为难的看了满眼嫌弃的母亲一眼,伸手轻轻拍了拍陆行:“陆行,没事吧?”
    陆行现在已经有些大脑混乱了,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江一鸣,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抱着杯子喝酒。
    江一鸣被他看得心里就像猫挠一样,痒痒的,又带着一些疼痛。
    江夫人没有发现儿子的神态,她的注意力全在陆行身上了。
    “这个孩子!你怎么总是带个外人跟我们母子吃饭?”
    江一鸣没有作答,江夫人皱皱眉埋怨道:“你看看你,交朋友也不会交一些有帮助的朋友,这个陆行到底哪里好?没礼貌没教养!你看看!陪长辈吃个饭都能把自己喝醉了!真当这酒不是他自己付钱?小市民!”
    江一鸣有些不高兴的对母亲道:“妈!陆行今天心情不好,如果实在不方便您就先回房间休息吧。”
    “你这孩子!”
    江夫人恼怒的伸手拍了儿子一下,又看了看陆行的模样,穿着高跟鞋嗒嗒嗒的离开了。
    江一鸣他们吃饭的地方是酒店二楼的雅间,所以陆行喝醉了他不担心会被看到,反而还有些隐隐的窃喜。
    他慢慢的起身,走到陆行身边坐下,和陆行一块儿趴在桌子上。
    陆行这会儿还在喝酒。
    他的双颊已经被酒精烧红了,一双眼睛在醉意朦胧的感觉刺激下带上了一种诱人的感觉。
    现在,陆行平时一张平凡而苍白的面孔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生动,水润的眼角在仔细观察下可以看出那一抹淡淡的红色,他的唇红艳艳的,一点一点的饮着杯中酒,小小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关系上下滑动。
    江一鸣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他轻声唤道:“陆行……”
    陆行慢吞吞的转过脑袋,眸子中带上莫名的委屈:“嗯?”
    江一鸣心中一紧,慢慢的靠近他:“你喝醉了……”
    “没有……”
    听着对方近乎是呢喃的鼻音,江一鸣抿抿唇角,感到一阵疼痛。
    其实杜昇真正打他打得很的是肚子,因为当时蜷缩着身子的关系,反倒是脸没有怎么受伤,只是有些轻微的青紫,因此没有被江夫人察觉。
    陆行半垂着眸子,静静的看着江一鸣靠近的面庞,突然无比委屈的皱眉用黏黏的鼻音道:“阿泽……”
    江一鸣身子一僵。
    陆行继续没有感觉的道:“阿泽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说着,他主动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江镜泽”的肩膀,整个人都往“江镜泽”的怀里缩。
    “明明是你不好……”陆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一边蹭一边呜咽的道:“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真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妈妈知道我们俩的事儿了……她收到了资料袋……呜……然后她出车祸了,她是死在我面前的……阿泽……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但是我很想你……”
    陆行的眼泪拼命的往下掉,他努力把自己藏在对方怀里,吸取着对方的温暖:“阿泽,我真的好想你,你还喜不喜欢我?”
    江一鸣僵直的背有些酸,但是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更酸。
    怀里,陆行紧紧的抱着他,不停地念叨:“阿泽……资料包,全是资料报的错……如果没有资料包我妈妈就不会知道我们的事儿,她就不会出来追我,也就不会死……我也,我也不会没去机场送你……”
    江一鸣伸出手,摸着陆行湿漉漉的鬓角,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疼让他有些茫然,看着怀里人不停地念叨那个人的名字,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很愤怒……是的,很愤怒。
    这种愤怒让他用力的固定住陆行的脑袋,猛地亲吻下去。
    也是同一时间,雅间的门被大力踢开,发出一声巨响。
    江一鸣还来不及转过身去查看发生了什么,领子已经被人拉扯着,强迫着他转了一个面。
    那一面,是江镜泽。
    江一鸣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江镜泽,暴怒,yīn狠,厌恶……
    几乎是每一种yīn暗的情感都被他表达出来了。
    江镜泽身后是一群尾随而来的保安服务生,他丝毫不见紊乱,一脚踹在江一鸣的小腿上。
    感受着腿部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江一鸣闷哼一声歪倒在地上,而他怀里的陆行此时过了酒劲儿,半眯着眼,像是在辨认什么一样看着眼前的江镜泽。
    江一鸣看见陆行的眼神,心里突然多了一股害怕,他顾不得江镜泽和与小腿的疼痛感,忙伸手试图挡住陆行的眼睛,可是还没来得及伸手过去,就看见陆行的双眼里绽放出一种光彩。
    江一鸣听见陆行对着江镜泽无比欣喜的道:“阿泽!”
    心里一阵绝望。
    江镜泽眼神里有了一丝清明的感觉,他弯下腰,缓缓伸出手,然后紧紧的抱住陆行。
    身后的保安人员现在才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冲上来,扶江一鸣的扶江一鸣,挡江镜泽的挡江镜泽,场面混乱。
    陆行乖乖的被江镜泽抱在怀里,他用力的嗅着江镜泽身上淡雅的香味儿,半晌后对着江镜泽用鼻音浓厚的声音道:“阿泽,我们在哪里阿?”
    江镜泽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突然道:“我们在别人家,行行,我们回家好不好?”
    陆行乖乖的点点头,然后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江镜泽冷漠的看了地上的江一鸣一眼,嘴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后抱着陆行转身离开。
    ……
    完全不知道江镜泽情况如何的杜昇此刻正在高速公路上用尽全力的奔跑,抬着那副尊荣好不容易拦下一趟车,千求万求车主用100元把他带到了市内,之后又打了半天的车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到了XX酒店。
    可惜等他进去的时候除了门口还停着自己的越野,其他的已经人走茶凉了。
    杜昇着急的伸手拉过一个服务员,在对方惊恐的眼神里一边比划一边道:“你,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很好看的男人进来找人?脾,脾气看上去不太好。”
    服务员咽了咽口水,讷讷的道:“看,看见了……”
    “他人在哪儿!”
    杜昇激动了,拉着服务员一阵摇晃。
    小伙子被他摇得头晕眼花,磕磕巴巴的道:“他,他抱着,一个人走了……”
    “走了!”
    杜昇彻底傻眼,张大的嘴半天合不拢,小服务员见此,立马抱着餐盘跑了。
    ……
    而此时,XX别墅区大门外,一个身材妖娆画着浓妆的女人站在那里来回绕着,过了一会儿又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蹬蹬蹬跑到保安身边:“大哥,您老就让我进去吧!我是医生!真的,我是医生!我要进去给人看病的!那个人现在发病了,很严重的,晚一点儿就会死的!您放我进去好不好?”
    保安都懒得打量她了,开口道:“对不起,没有住户身份证明我们不给进的。”
    “这句话你都给我说了不下一百遍了!我不知道那个人中文名叫什么啊!Sky!我知道他的英文名叫Sky!这样可以么?”
    “我的英文名叫Tom。”
    “……”
    女人算是彻底放弃了,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打算再拨一次那个已经快被她诅咒烂的电话号码时,她眼睁睁看着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紧接着从里面下来一个长相极其精致的男子,而男子怀中还抱着另外一个昏睡的男孩儿……吧。
    女人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皱着眉看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待男子面无表情的抱着怀中的人进去以后她才回想起来,立马冲上前试图闯进大门:“Sky!!!Sky !!!”
    声音在夜晚被传得很远,但是前面的男子却头也不回的走远了……转弯儿了……不见了……
    保安伸出电棒,礼貌的道:“小姐,请不要大吵大闹,如果您再不走我们就要打电话向警察求助了。”
    你全家都求助!!
    女人含泪愤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声,手里的电话不知何时接通了,传来肖忆着急的声音。
    “喂?!”
    女人咬牙切齿的道:“肖忆你刚才死了?!”
    电话另一边,肖忆根本不想和她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侄子怎么样?”
    女人一面抱着手转身一面道:“你侄子?好的不成样子阿!刚刚才在我面前抱着美人进屋了!”
    肖忆愣住了,消化了几秒才道:“美人?”
    “是啊!还是个男孩子!你不会是让我来看GAY的吧?老娘是精神科大夫不是心里大夫OK?!”
    肖忆眉头紧紧的攒起,警告道:“你是怎么对你的老板说话的?”
    “……”
    女人一噎,美眸大大的睁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面,肖忆已经挂断了电话,重新拨通了杜昇的电话。
    杜昇那边正着急着,接到肖忆的电话无疑是一道圣旨,连忙摁下接听键。
    “肖叔叔……”
    “泽泽和陆行在一起?”
    听着电话对面肖忆莫名的话,杜昇懵了两秒才开口:“不知道阿……他不在酒店了……”
    肖忆也没听懂杜昇的话,但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一时间连再见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杜昇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理了半天的思绪才理清楚,感情现在江镜泽不仅没有事儿,还跟陆行已经在一块儿了?
    虽然面子上很过意不去,想揍江镜泽一下,但是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酒店开车回家睡觉!
    先比起杜昇来,XX别墅区门口的女人就惨了很多,她拿着手机喘着粗气忍了又忍,终于提着包包转身踩着震天响的步子离开了。
    她身后,那个英文名叫Tom的保安有些担忧的想,这人脚下高高的细跟会不会被她踩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些都是存稿……我的元旦节日估计会碰不得电脑……于是……你们懂得了……赶紧攒稿吧……
    下一章H……我估计会写死吧……H什么最讨厌了……呜呜呜……
    89第二卷(二十二)
    这个场景,是江镜泽在美国开始就一直都幻想过的。
    陆行会乖乖的躺在他们的房子里,会毫无防备的睡觉,会软绵绵的冲自己撒娇。
    江镜泽把怀里的人放到二楼的房间里,然后跪坐在床边睁着眼睛默默地看着陆行。
    陆行侧躺在江镜泽的床上,深色的床单把他显得更加单薄,他在梦里似乎睡的并不算安稳,轻微隆起的眉和焦躁的感觉让人可以一眼就看出梦的主人似乎不舒服。
    江镜泽伸出修长而白皙的食指,顺着陆行稀疏的眉一点一点向两边轻抚,双眼带着平静。
    陆行在梦里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感受着眉毛上传来的温柔,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困倦的眼皮,轻声嘟囔了一句。
    也许是酒还没有完全醒的关系,他看见江镜泽后第一反应是呆滞,第二反应就是主动靠拢。
    “阿泽……”
    江镜泽面无表情的伸出双臂环住陆行的身子,尖尖的下颌抵在他的头顶上:“醒了么?”
    “唔……”陆行疑惑的摇摇头:“阿泽我们在哪里?”
    “在家。”江镜泽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怀里人的背:“我们在家。”
    “家……”
    陆行跟着重复了一遍:“阿泽这是谁的家?”
    “我们的家。”
    江镜泽的声音温柔而缠绵缱倦,这让陆行感觉很舒服,很安心,他一动不动的任由江镜泽抱着自己,半晌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挣开江镜泽的怀抱惊坐起来:“阿泽,你不是在美国么?”
    江镜泽的五官隐秘在黑暗中,陆行眯着眼睛,借着月光努力打量,似乎想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江镜泽。
    “行行,你忘了,我回来了。”
    “回来了?”
    江镜泽没有动,保持之前的造型不变:“你不知道么?还是你忘记我了?”
    “我不知道?忘记你了?”陆行跟着他重复:“为什么会不知道?”
    “因为你忘记我了。”
    “因为我忘记你了。”
    江镜泽听着陆行傻傻的重复,脑子的疼得厉害,就像有一千个人再重复这对他吼叫:“他忘记你了。”一样,答案让人又伤心又烦躁。
    陆行感觉到眼前江镜泽的变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只是疑惑的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他,直到江镜泽痛苦的发出一声嘶吼。
    “阿泽?”陆行伸手拍了拍江镜泽的肩,江镜泽却猛地抬起头来,接近极度崩溃的面庞吓得陆行惊呼一声试图转身往床另一边避让。
    “你要去哪里!”
    江镜泽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用力压制住脑子里疯狂的叫嚣;一只手极快的伸出去死死的拽住陆行的衣袖。
    “放,放开我!”
    陆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尖叫,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也许这一切只是所谓本能。
    “回来!回来!!”
    江镜泽被陆行的过激反应惊吓到了,整个人都把陆行扑在了床上。
    陆行在他/身/下/尖叫,哭泣,理智告诉他,这个人不是江镜泽,不是那个笑容满面的少年,更不是那个让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绝对不是。
    “你是谁?放开我!”
    江镜泽的太阳却在突突的跳动,脑子里神经的疼痛让他变得焦躁。
    “我是谁?我是江镜泽!”
    “不,你不是!阿泽,阿泽,救救我!”
    “我就是阿泽!”
    陆行拼命的挣扎,脸上泪水肆意,他的喉咙已经变得嘶哑,他试图将手从那人的控制中摆脱出来,纵使只是徒劳。
    江镜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只知道,陆行也要离开了,就像母亲那样,要离开了。只要自己一松手,陆行就会和母亲一样,永远也不会回来。
    “行行,别走!”
    江镜泽眼神茫然而疯狂,无意识的重复这一句话,左手将陆行的手腕固定在床头,右手顺着他瘦弱的腰身一路滑下,灵巧的手指快速的解开陆行的牛仔裤。
    “行行,别走!”
    “阿泽,救救我……”
    陆行双眼红肿,与江镜泽的无意识不同,他同样在重复一句话,只是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恐惧与绝望。
    骨节分明的手掌尽情肆虐着手中细滑的臀肉,感受着它颤动和紧绷的感觉。
    陆行仰着脖颈,羞愧让他没有办法发出更多的声音,只能狠狠的咬着下唇啜泣。
    江镜泽眯着在黑夜里亮得惊人的眸子,边呢喃的“行行”,边靠近陆行的双颊,慢慢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与此同时,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下,顺着柔软的秘缝一直摸索。
    嫩滑,湿润,烫得惊人。
    “行行,你好烫……”
    “唔……”
    陆行肿着双眼,坚决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行行,乖……张嘴。”
    “……”
    江镜泽笑的好不勾人,一直在打圈圈的食指突然闯进入口。
    “哼……”
    并不算十分疼痛,陆行闷哼一声,松开了牙关,江镜泽浅笑一声低头印上彼此的印记。
    陆行大惊,满是浆糊的脑子里更加混沌,却不知这样只能给与对方更大的空间。
    江镜泽发了狠的吻,吻到陆行已经没有办法正常的喘息,他试图驱逐闯入自己地盘的人,但是\下\体\突然增加的手指让自己只能肿着眼睛动弹不得。
    “行行……”
    听着身上的人含糊不清的从嘴里发出自己的名字,陆行只能被动的接受。
    一切就这样理所应当的发生,发展。
    直到江镜泽微醺着双目挺身进去,陆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反应。
    是应该跟随他的节奏上下沉浮还是应该抵死咬紧牙关不吭声?
    没有答案。
    江镜泽抱着陆行坐起来,让陆行的双腿可以稳稳地攀附着自己劲瘦的腰。
    他感觉得到,陆行的眼泪随着上下/耸/动/的身子顺着自己的背部滑落,带出一丝凉意。
    紧接着,怀里的人张开嘴,混着着泪水和唾液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左肩上。
    “行行,行行……”
    感受到肩膀传来断断续续抽搐的疼痛,他想:是不是被咬破了?
    紧紧的抱住陆行光滑而瘦弱的身子,江镜泽莫名感到鼻子泛酸,他颤抖着声音道:“别哭,行行别哭。”
    陆行兀自使劲儿的咬着江镜泽的肩膀,不肯松口,即使口腔里已经尝到了铁锈味儿,他听见江镜泽的声音在耳旁道:“别哭,行行别哭。”眼泪却更加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六年了,等了整整六年了。
    陆行知道,江镜泽一个人在美国过得有多苦,但是却没有人想过他陆行难道就过得很好么?
    也许他们之间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就是因为两人之间其实是同一种人,同样胆小,惧怕失去。
    但是相比之下江镜泽难道不是幸福太多么?他有亲人,有疼他的亲人,有为他出头的亲人,还有替他不平的朋友。而他陆行呢?
    早在六年前,他已经自己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杀了我吧……QAQ再也不写第八个字母了………………
    我这一篇从早上磨到现在阿现在……
    其中还看了很多毁三观的教你写作……嗷……我又不是天生有一个yellow大脑……写不好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好吧……乃们先看着,不行了给我意见提出来,就算说我玛丽苏我也认了!我改……
    还有,老规矩:不准提肉…………不准举报…………再说了,其实我写的还是很隐晦的嘛~
    90第二卷(二十三)
    窗外阳光灿烂,安静的别墅区在早晨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的温暖。
    江镜泽的眼睛划过陆行泪迹斑驳的脸庞,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手足无措。
    他颤抖着抬起手来,慢慢的抚过陆行的鬓发,然后像是一个誓言一般,郑重的弯下腰印了一个吻在那里。
    闭上双眼重新直起身,江镜泽下床走到纯白的衣柜前,找了一件同时白色的浴袍披上,紧接着最后看了陆行一眼,打开门出去了。
    随着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卡塔”,躺在床上的陆行猛然睁开双眼。
    浴室里传来沐浴的声音。
    江镜泽把脸仰起来,让温热的水从脑门顺着身子倾泻而下,左肩传来的疼痛让他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觉。
    昨晚上原来自己又生病了,不是应该已经好了么?
    匆匆冲洗完毕,江镜泽光着脚走到客厅里想找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了,放着的是另一部别人的手机。
    皱眉仔细想了一会儿,在意识到手机是昨晚上被自己摔了以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过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手机满满的全是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其中至少有二十个未接来电是肖忆的,而杜昇的除了电话之外短信也全是他的,江镜泽苦笑一声,选择先给肖忆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美国此刻正是晚上九点,肖忆没敢告诉父母这件事,便让丽萨陪他们看电视,自己站在花园里接电话。
    “舅舅。”
    肖忆憋了半晌,拉下脸来:“你昨晚上没事儿吧?”
    “……有事儿,但是现在没事儿了。”
    “你怎么了?”肖忆诧异起来:“你不是跟那个陆行在一起么?”
    “……嗯。”
    江镜泽缓缓吐出一口气:“舅舅,昨晚上,我……”
    “你怎么了?”肖忆皱起眉头,提起这个陆行就让他不高兴不由的讥讽道:“你把他弄死了?”
    “差不多吧……”
    “……”
    肖忆被噎了一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
    “嗯。”
    你还给我嗯?!
    肖忆觉得自己这一刻没有冲过去把江镜泽重新拉回美国已经是自己修养不错了!
    “我……”意识到自己声音大,肖忆重新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碰男人!”江镜泽站在客厅中间,手指轻轻的敲打洁白的桌面:“我没有碰,我是认真的。”
    “你!”
    肖忆此时已经快岔气了,换了几个大喘气以后,道:“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么?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找了一个男人做媳妇儿你母亲的血脉怎么办?断了?”
    “舅舅。”江镜泽低下头,柔软的刘海掩住漂亮的双眸:“我可以找代孕。”
    “……不行!肖镜泽你信不信,这回你如果在挑战我的底线我绝对让你回到美国哪都去不成?!”
    江镜泽轻声笑出来,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从来没有过的疲惫,绝望,还有惧怕:“舅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我会/强/奸/陆行?”
    /强/奸/?
    肖忆皱眉,难道不是/通/奸/?
    “因为他要离开我……”江镜泽抬起头来,额前的头发没有主人的打理,软软的遮住了一半的眸子:“他昨晚上要离开我啊……舅舅,你会不会这样伤害你最爱的人?”
    听着侄子用从没有过的绝望语气说话,肖忆在对面一时间无言以对,江镜泽继续慢慢的说着:“舅舅,我为了回到他身边,在美国那六年是怎么过的您也知道,您当年给我的合格标准是建一所可以正常运转的公司,我把自己手里一点一滴打拼起来的公司归并到您手里了,为什么?”
    肖忆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侄子给打断了:“因为我爱他,公司多于我来说可以拥有更多,但是陆行,只有一个。”
    “当年我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陆行就问过我,我和他算不算在谈恋爱,我到底喜不喜欢他……”轻笑一声,如释重负:“我以前不懂,只是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在一起,现在我可以说出来了,我……”
    “够了!”
    肖忆沉着声音在电话对面道:“我先不跟你说这个,我帮你约了医生,十分钟以后会到。”
    说完,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江镜泽听着电话对面的死寂,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
    眼前,窗外,一片春意盎然,阳光灿烂。
    随手回了一条“我没事儿”给杜昇,江镜泽转身上楼返回卧室。
    小心的打开卧室门,里面传来浓郁的/情/欲/过后的味道,没有任何的光线。
    江镜泽坐到床边,看见陆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行行?”
    他温柔的笑着,伸手抱住陆行的身子:“我们去洗澡好不好?还是你想再睡一会儿?”
    陆行没有作答,依旧麻木的看着上方。
    “……行行,乖。”
    江镜泽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他把脸埋在陆行的脖颈处,隐隐约约的看见那里有青紫的颜色。
    稍微用力,陆行已经被轻易抱起来。
    褪去被子之后,江镜泽才看见,陆行瘦弱而苍白的身体上全是/情/事/过后的痕迹。
    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像被针扎了一般。
    “我们去洗澡……”
    江镜泽轻声说着,用脚拨开卧室门走进另一边的浴室。
    陆行很乖。
    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哭泣,只是静静的睁着眼睛看着前面,任由江镜泽给自己清理洗澡。
    身后的隐秘之处已经有些犯肿,甚至有一些出血,不过好在并不多。
    “行行,我进去帮你清理好不好?不然你会拉肚子的。”
    “……”
    江镜泽吻了吻他的脑门,手指尽量避开伤口慢慢的进去,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随着清水带出来,如此反复了两三次,见差不多干净了才用毛巾给陆行擦干,重新抱回另外一个房间里。
    “行行想吃些什么?”
    江镜泽勾着唇角,坐在陆行身边,执起他的手,细细的查看把玩着:“我给你煮点儿粥好不好?”
    说完,陆行依旧没有反应,江镜泽垂下眼睑,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行行,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煮粥。”
    小心翼翼的把陆行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起身打开卧室门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幸福了……今天三更……
    我才不会内牛满面的告诉乃们其实这全部都是存稿,是要在元旦期间交给存稿箱君发的,我才不会内牛满面的告诉乃们其实是因为今天太冷了我手僵,在存稿的时候按错了按成直接发表,但是又不能删,于是只能把前面的两章也给发出来……我才不会告诉乃们我元旦要请假……
    91第二卷(二十四)
    杜昇从没想过有机会看到江镜泽亲自下厨的模样,所以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目前这个样子没变过。
    江镜泽在厨房里忙碌着,也没空搭理他。
    杜昇看的啧啧称奇:“陆行好福气阿,阿泽等一会儿我也要一碗!”
    江镜泽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杜昇脸上依旧青紫的痕迹:“去看医生了没有?”
    “看什么医生阿!陆行在哪儿?我去看看他!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杜昇说着,装作要揍人的模样,撸撸袖子刚要抬脚就被江镜泽又给叫住了:“阿昇。”
    “嗯?”
    江镜泽神色带上一抹笑意:“他还在休息。”
    “休息?”
    杜昇有些诧异,不过立马从某人的表情看出些端倪:“你们该不会……”
    做了吧?
    江镜泽没有再看他,拿起勺子搅了搅粥,杜昇一脸坏笑还来不及调侃什么。
    “叮咚——”
    江镜泽抬头看了一眼杜昇,杜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细细一思索,这才反应过来有可能是肖忆给自己找的医生。
    “帮我看一会儿,等它涨了就关成小火盖上盖子。”
    说完,他将身上的休闲装外套脱下来,穿着拖鞋开门去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满脸严肃的保安。
    江镜泽打开门,在看到保安以后表情有些惊讶。
    女人瞧见江镜泽,就跟看见救世主一样,差点儿就扑上来了:“Sky!你终于出来了!”
    江镜泽礼貌的冲女人点点头:“于大夫您好。”然后用眼神对着女人疑惑道:“这个人是?”
    女人撇撇嘴:“保安大哥,您看到了吧,我真的是医生!”
    保安也不理她,只是对着江镜泽弯了弯腰:“江先生,打搅了。”
    “没事。”
    江镜泽就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礼貌的冲保安点点头,让开门给女人进去。
    杜昇显然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一个妖娆大美人,整张脸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傻气。
    女人看见杜昇,往身后退了一步走到江镜泽身边:“哟!有朋友呢?昨晚上那个不会是他吧?”
    江镜泽皱皱眉:“昨晚上?”
    女人一副你别蒙我的模样笑道:“昨晚上我被你那个扒皮的舅舅叫过来给你看病,没想到正好看见你抱着一个人进来。”
    江镜泽疑惑:“那你怎么不叫住我?”
    “你没听到。”
    说到这个女人就有气:“要不是看在你是极品帅哥的份上,就算今天给我一百万我都不要在踏进这片地方!”
    江镜泽笑笑,走进厨房看看他的粥煮的怎么样了,顺便对着杜昇作介绍:“于大夫,我的医生。”
    杜昇听罢,有点儿别扭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女人把手里的包放到沙发上,绕进厨房惊叹道:“呀!Sky你还会下厨阿?”
    江镜泽嗯了一声,杜昇笑着插话道:“这要看是煮给谁吃了!”
    女人一愣:“该不会是我吧?”
    江镜泽没说话,杜昇在一旁接话道:“给他老婆。”
    女人表情很不可思议:“你才多大就要定终生了!”
    “他跟他老婆高一就好上了!”
    杜昇大大咧咧的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多少年了都!”
    “……”女人眨眨眼睛:“他老婆在哪儿呢?”
    “楼上,睡觉!”
    “楼上……楼上?!”
    杜昇坏笑着对女人点点头,殊不知女人惊讶的地方和自己完全不同。
    “Sky,你昨晚上抱着的那个男孩子……是……”
    江镜泽慢慢把火关到最小:“嗯。”
    “……”
    杜昇看着女人半天合不拢的嘴,有些后知后觉的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江镜泽用勺子拿出一点儿粥,放在嘴里尝了尝,这才满意的关掉火,盛出一小碗,杜昇见此很自觉的伸手过去。
    “自己拿。”
    江镜泽一边避开杜昇,一边抬着碗对女人道:“于大夫如果也想尝尝可以让阿昇帮你。”
    说完,小心翼翼的往二楼走,楼下在一楼面面相觑的二人。
    江镜泽轻轻的打开客房房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陆行半靠在床头,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打开了,此时一片金黄的阳光撒进屋子。
    “行行,喝粥吧。”
    他笑着把手里的粥放在床头柜,拿了一个枕头放到陆行身后让他可以舒服一点:“怎么不躺着呢?冷不冷?”
    陆行慢慢的摇摇头,在江镜泽不可思议和惊喜的目光里抬起眼睛看着他:“江镜泽。”
    声音嘶哑沉闷,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江镜泽,我可以走了么?”
    “……”
    江镜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愣了半晌才重新道:“行行,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陆行不知疲倦的再次固执道:“是不是我把粥喝了你就放我走?”
    江镜泽没有说话,他坐在陆行身边,端起碗,用勺子拿了小半勺粥,仔仔细细的吹得温热以后才递到陆行嘴边:“行行,来。”
    陆行冷冷的看着他,不肯张嘴。
    江镜泽叹了一口气,道:“你身体不好,先喝粥吧。”
    “呵……”陆行听完,低头轻笑一声:“你还不如给我点儿钱。”
    “……”
    江镜泽看着陆行的脸,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神经就像有一千万只虫子在撕咬一般,疼的快炸了,耳边不停地有人在说话。
    陆行看出江镜泽的不对劲儿,抿了抿唇,担忧的手刚刚要伸过去突然又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冷冷的看着他不语。
    杜昇和于倩是听到楼上碗摔碎的声音以后才发觉不对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杜晟立马从椅子上蹦下来往二楼窜,于倩拿起装满药物的医药包跟着他一块儿上二楼。
    二楼的客房门口,杜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镜泽蜷缩的身子躺在满是白粥的地上,右手手心里全是血,正极度痛苦的双手抱头。而陆行则是穿了一件睡衣,满脸惊慌失措的抱着江镜泽的头以防他伤害到自己,他的衣袖上红红的,染上了不少不属于自己的血迹。
    看见杜昇,陆行顾不得什么,话都说不清楚:“快,快!”
    杜昇立马伸手要把江镜泽扶到床上,却发现江镜泽死死地抱着陆行的腰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陆行没有办法,只能一边被他抱着一边将他受伤的手握住。
    于倩皱皱眉,快速从包里拿出纱布棉签和药膏酒精,给江镜泽快速处理了一下。
    陆行坐在他身边,嗅着血腥味儿,表情脆弱而害怕的道:“他,他怎么了?”
    于倩皱眉看了看江镜泽的情况,从包里掏出一瓶药倒出来两颗,正要凑过去,陆行抱着江镜泽防备的往后缩了一点。
    于倩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这是镇定剂,给他吃了是帮助他平稳下来。”
    陆行身子顿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道:“平静下来?他怎么了?”
    于倩没空回答他,伸手将药丸递到江镜泽嘴边,强行逼他吃下去,因此也被陆行瞪了一眼。
    药丸的作用很快就发挥了,药里似乎还有安眠的效果,江镜泽靠在陆行怀里算是昏睡过去了。
    陆行看着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心里有奇怪,心疼,担忧。
    杜昇见此,和他一块儿把江镜泽扶到床上,而陆行则是换到了床边坐着,刚刚坐下,陆行的声音里带上毫不掩饰的着急道:“他怎么了?”
    杜昇听罢,烦恼的用手扒扒头发:“阿泽没告诉你?”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很傻的感觉,只好转头对于倩道:“你给他解释吧,你们做医生的比我说得清。”
    于倩眼神复杂的看了陆行一眼,努力告诉自己忽视陆行是江镜泽爱人这一事实,道:“严重强迫症。”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病症我看了好几种……什么强迫症啦,烦躁症啦,抑郁症啦……还有精神分裂症……= =最终觉得还是强迫症靠谱儿一些……= =乃们可以吐槽,觉得不对劲儿的可以告诉我符合泽泽情况的病症名称!
    关于元旦假期期间……是存稿箱君在吐文~~表示隔天更~~
    还有~各种求留言~~~~~=3=
    最好元旦苦逼回来可以看见长评什么的……
    92第二卷(二十五)
    严重……强迫症……?”
    陆行表情呆滞的好笑,用一种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般的眼神盯着于倩。
    于倩有些无奈:“我不想骗你。”
    “他怎么会的这个病?”
    于倩听完,耸耸肩表示无辜:“不好意思,详细的我不清楚,但作为医生的角度来说是刺激过度引起的心理障碍。”
    陆行喘了两口,立马转头看向杜昇。
    杜昇摸摸鼻梁,压低声音:“阿泽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一些吧?小时候刺激狠了。”
    陆行动动唇,挤出几个字:“我们下去说。”
    说完,他伸手试图把江镜泽的手掰开,可惜试了几次发现江镜泽的力气大得惊人。
    杜昇瞟了一眼,打破沉默:“我们……先下去,你一会儿掰开了再下来吧。”
    陆行没回答他,杜昇带着于倩收拾好医药箱打开卧室门出去了。
    “……”
    陆行动作有些别扭的站在床前,看着江镜泽紧紧皱起的眉头,以及脸上的汗水,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他慢慢把身上的睡衣脱掉,将睡衣留在江镜泽身边给他拽着,自己则是重新翻了翻衣柜,随便找了一间江镜泽的衬衣穿起来,悄悄打开房门出去。
    楼下,两人面前个子还放着一碗白粥,兀自袅袅上升着雾气,只是谁都没有心情舀一勺尝尝。
    陆行皱着眉,努力忽视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隐隐疼痛感,脚步有些飘浮的走道沙发前坐下。
    于倩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面部表情有些古怪的道:“……要不要……药?”
    “?”陆行懵了一秒,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双颊泛红,难堪的摇摇头。
    杜昇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想问什么,问吧。一会儿阿泽醒来看不见你又会出事儿的,赶紧问完赶紧上去。”
    于倩纤细的手杵着下巴,示意陆行赶紧。
    其实,这一刻陆行跟本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他坐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怎么会,突然生病的?”
    “不是突然。”杜昇吐出一口烟:“他小的时候看着肖阿姨……就是他母亲死在面前以后不是失踪了一天么?最后在全家人报警以后他自己找回家了,他舅舅,舅妈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首先是有自闭倾向,大概过了一周以后开始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对谁都笑眯眯的。”
    杜昇被烟呛了一口,低头咳了两声以后才道:“他舅妈觉得他压力太大了,就想带着出去游乐园玩儿,结果最后说在游乐园走散了,找到的时候发现他……大概就是你今天看见这样吧,我不清楚。”
    “……那这次呢?”
    “这次?”
    杜昇看着陆行笑了一声:“这次你会不知道?”
    “……”
    “这次是因为你,你和江一鸣的事情。”
    陆行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还是忍不住瞳孔一缩。
    他有些颤抖的追问道:“还,还能治么?”
    杜昇没有回答他,于倩声音略低道:“能,用药物治疗需要三到六个月才能评估疗效,而且强迫症所诉要的药物量偏大。”
    “还有什么办法?”
    “还可以做心理治疗,或者是……尽量选择不刺激他,凡事都可以顺着他,并且和他建立比较和谐的关系,这样只要不发病就没事。”
    陆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只是张着嘴看着于倩。
    于倩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病原本就应该快治好了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过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发病了……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他比较信任你,所以在最近一个月期间,最好不要离开他,或者在言语动作上刺激到他……嗯……”
    说着,她在医药箱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张名片和一瓶药:“这张名片是我的医院的电话以及我的私人电话号码;这瓶药呢是治疗强迫症的药物,有安定和安眠的功效,你可以先拿着,万一什么时候半夜发作起来我来不及过来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他伤害到自己,你可以给他吃这个。”
    陆行低声应下来,双手接过名片和药。
    于倩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明显不高涨的情绪,突然感觉有些尴尬,勉强的笑了两声:“那,我就先走了……那个谁……”她指指陆行:“今天应该没事儿了,你可以先考虑考虑,要用什么治疗,然后再联系我。”
    “我跟你一块儿走吧。”
    一直沉默的杜昇跟着站起身来,看了陆行一眼:“以后别再说那些话了,我受得了,阿泽受不了……好好陪陪他。”
    说完,他不等陆行有任何反应,一脸痞子模样,西装的扣子也不伦不类的扣得歪歪扭扭,一个人大模大样的打开门出去了。
    “哎!等等我!”
    于倩在后面说了一句,转身冲陆行挥挥手跟着一前一后的跑了出去。
    “砰!”
    门被他们摔得震天响,陆行听到,反射的抖了一下。
    眼前是一片那个人最喜欢的纯白,客厅的窗帘大开,窗子不是的吹进一些暖洋洋的微风,阳光洒在客厅里,金灿灿的很漂亮也很温暖。
    陆行抱着双手坐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以后才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白粥,手指有些颤抖的捏住勺子舀起一勺慢慢放进嘴里。
    软软的,糯糯的,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却又包含了千言万语。
    一口粥下肚,舌苔上渐渐泛起一股苦涩而带有一丝酸味的感觉,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
    江镜泽伸手紧紧的拽住眼前陆行的衣袖,试图让他不要走,脑子里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他想让陆行留下来,可是最终,他看见陆行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道:“我可以走了么?”
    双眼猛地睁开。
    首先入眼的是满目的黑,江镜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狂跳,他有些惊慌的反应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可是……陆行呢?
    “行行……”
    他低低呢喃了一句,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杯子,发现自己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件带血的睡衣,正是之前他给陆行换上的那一件。
    心里一紧,江镜泽鞋子都没穿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整栋房子都是黑色的,安静的……而房子外面的世界却是明亮的,隐约间,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听见别人在聊天。
    他的这一栋房子好像太大了,大的让人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江镜泽垂着头低低的笑出声了,脚步踉跄着走到厨房里。
    早上个陆行煮的粥已经吃完了,煮粥的锅也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整个厨房就像没有生气一样。
    心里很慌,有一种恐惧感忍不住要爆发,江镜泽踉跄着脚步在黑暗中摸索,昏沉的脑子让他感觉有些乏力,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他摔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一阵恍惚。
    寂静黑暗的房子里兀的传来开门声,江镜泽恍若未闻,紧接着,门被打开了,接下来眼前一片光亮。
    他有些不适应的把眸子眯起来,纤长的睫毛掩住视线,耳边传来陆行惊讶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江镜泽愣住了,傻傻的转头看着门口的陆行,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环境。
    陆行双手提满了袋子,看见江镜泽坐在地毯上,懵懂的表情看着自己,心里一揪,皱着眉头走上前伸手将他扶起来:“醒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江镜泽动了动唇,依靠陆行站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出去买些菜,家里市区有些远了,所以我费了一些时间。”
    陆行装作没有注意到江镜泽渐渐变得狂喜的眼神,语调上有些埋怨的道。
    “是有些远了。”江镜泽伸手拉住陆行的手:“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可以开车,这样我们回家会很方便,而且我可以帮你提东西。”
    “下次再说。”
    陆行转开脸,把袋子都提到厨房,江镜泽尾随在他身后。
    “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下,我简单做一两个小菜再叫你下来吃饭。”
    陆行撸起袖子,拿出芥蓝菜放到水管下冲洗,江镜泽在他身后道:“我帮你一起吧。”
    “……”陆行转身看了一眼江镜泽单薄的衣服:“先上楼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归了……大家……明天估计更不了……
    果断……长评什么的……我想太多了……= =
    不过……泽泽和行行算是明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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