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是田婉儿率先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怒色的姜老爷子，诧异出声：“爹这是要赶我走？”
    姜老爷子偏过头，并未看向田婉儿，明显是不愿跟田婉儿对话。
    “爹！你可别忘了，我夫君是读书人，读书人的名声大过天！你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田婉儿跺跺脚，一时情急，威胁的话脱口而出。
    “你大可死给我看！”冷冷的看着田婉儿，姜三海代为接话道。
    “夫君，我不是，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我……”任凭田婉儿再是心急，也不敢以死相逼姜三海。先前她的诸多套路，也都是向着别人，尽可能小心翼翼避开姜三海的。此刻一步错步步错，反而闹得田婉儿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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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田家人来的很快。
    初始听姜大嫂和四嫂去他们家喊人, 田家人还有些懵，甚至没打算动。这么冷的天，出门可不就是遭罪？
    直到见姜大嫂和四嫂面色不对、又多问了几句, 田家人方反应过来,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这才匆忙起身，一路小跑来到了姜家。
    “亲家，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家婉儿就是在家里被惯坏了, 不会为人处事。若是她哪里做的不对, 你们只管打骂, 不必跟我们客气，好生教训就是。”田家一众女眷之中，打头阵的依然是田大伯母。
    倒不是说田大伯母而今还如往日里那般看重田婉儿这个侄女, 而是因着田大伯母好脸面，总是以田家长房长媳自居, 凡事都爱出头, 以彰显她在田家与众不同的非凡地位。
    像今日这样的场合, 田大伯母就肯定要站出来说话，否则就变成田家其他女眷的主场了。
    “不敢, 你们把人领走。”姜老爷子言简意赅, 给出他的立场。
    啊？真要他们把田婉儿领回去？这可不行！出嫁的闺女被赶回娘家, 会直接影响娘家其他还没成亲的姑娘, 更会危及田家的名声！
    此般想着，田大伯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亲家这话可不能乱说。婉儿这才嫁来姜家没两个月呢，她肯定是还不适应、不习惯，这才做错事，惹了婆家不高兴。这样, 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们这些娘家长辈说。之前是我们太过纵容婉儿，才没把她教好。这次还是我们来教她，我们承担责任。”
    “呵！你们没有教好，我看是你们田家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姜老太太撇撇嘴，这句话就很有些攻击力了，“不要以为大家都是瞎眼的，你们田家最近干了什么/龌/龊/事，真以为我姜家没人知道？”
    田大伯母跟姜老太太之间早就有恩怨，而今可谓是谁也瞧不上谁，谁也看不起谁。换了平日里这般杠上，田大伯母肯定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偏生今日这事涉及到田婉儿日后的归宿，田大伯母不敢过于强势，就只能低头认栽：“亲家怕是误会了，我们田家可是本本分分的好人，怎么可能干什么/龌/龊/事？”
    “没干？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上山去摘梅花？满山的梅花都快要被你们薅干净了，你们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的站在这里骗人？”提起这事，姜老太太就一肚子的气，“行啊，你们说是误会。那你们好好解释解释，你们摘梅花干什么？摆在家里好看吗？”
    “这不是冬日在家里闲得慌，就琢磨着找个法子赚点银钱嘛！我家闺女心灵手巧，听说镇上有人卖装了梅花的香囊，可值钱了。咱们家就想着学一学，折腾折腾。怎么？碍着你们姜家什么事了？亲家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呀？”摘梅花做香囊这件事，田大伯母早就想好了说辞。而今被姜老太太当面质问，她脸不红气不喘，立马给出回答。
    田大伯母之所以反应如此迅速，无疑是被逼的。主要也是因着这段时间田家上山摘梅花的事情被村里人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不得不给个说法。
    说起这事，田大伯母也很是不平。早先姜菱去摘梅花，村里人只当姜菱爱美，全然没放在心上。换了他们田家去摘，虽然人去的是多了点、动静也确实大了点，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为了村里人的眼中钉？
    一想到村里人那些酸里酸气的质疑和讨论，田大伯母就恨不得开口骂人。偏生最最无奈的是，他们摘回去的梅花都没有派上用场，全都浪费了。
    “你闺女心灵手巧？你哪个闺女这么心灵手巧，叫出来给老娘看看。老娘倒要亲口问问，她是在哪儿听说的这事，又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还是她自己花钱买了香囊，拆开看了里面装的是啥？”反正姜老太太自己没去镇上，根本不知道镇上是怎么传的这事儿。她就认定了是田婉儿暗地里通风报信，田家人居心叵测，没安好心。
    “这，这不是走在路上随便听别人一说么！小事小事，不值一提。”田大伯母自然回答不上来姜老太太如此精准的提问，当即摆摆手，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拼命将姜三海拉下水来，“我就是觉得吧，家丑不可外扬。虽然我家婉儿可能确实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可你家老三到底是读书人，名声总归要的吧！这要是外面大家都开始传姜三海把自家媳妇赶回娘家，他还怎么出门见人？万一不小心再传去镇上，被私塾里的夫子和同窗知晓，三海可不就得被人嘲笑了？”
    “妻不贤，乃为祸。无需避讳，不畏流言。”身为读书人，姜三海确实很在意名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轻易受威胁。
    之前田婉儿退亲的时候，姜三海人不在姜家村，并不知情。等到他回来姜家村，姜家已经跟田家再度谈拢亲事，连田家送来的一亩良田都收下了。
    其实当时姜三海对于这门横生枝节的亲事就颇有微词。只不过见事情已成定局，姜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想再生事端，姜三海这才勉强默认了这门亲事。
    只不过田婉儿的闹事本领，显然比姜三海预期的要大，更是超出了姜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容忍范围。乃至于就有了今日的三/堂/会/审，以致于姜田两家对峙。
    不得不说，姜三海的态度犹如定/海神/针，安稳了姜家人的心。但与此同时，也吓唬住了一众本以为大事很快就会化小的田家人。
    “你这丫头到底闹出了多大的乱子，怎么连你夫君都容不下你了？”田大娘已经急的哭了起来，扯着田婉儿的胳膊就是一顿拍打。
    田婉儿没有躲，忍着疼委屈哽咽：“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就是给夫君端了一碗热水，想要帮夫君收拾收拾包袱，我……”
    “三嫂还望慎言。怎么可以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栽赃陷害我三哥，还污蔑我三哥呢？”田婉儿说的一番委屈，姜菱却是不答应了，“明明是三嫂吵着闹着要咱们姜家分家呀！三嫂还偷偷在背后编排我们姜家的是非，想要离间我们姜家人的感情。这种种坏心思可真是要不得，差点就祸害了咱们整个姜家呢！”
    “我没有！姜菱你污蔑我！”田婉儿高声反驳道。
    “小妹没有说谎，我可以作证。当时确实是三嫂非要将我拉进他们三房的屋子，然后神神秘秘的跟我埋怨说家里大房和二房占了便宜，三房和四房吃了亏。三嫂还埋怨小妹出门去镇上不买东西带回家里，话里话外都在说小妹不好。”分家这件事上，姜四嫂最有发言权，当即就站了出来。
    田大娘简直要被气死了。田婉儿到底发的哪门子疯，好端端的闹什么分家？田婉儿的底气呢？就因为姜三海是个读书人？可读书最是花钱了，田婉儿能保证自己一个人供养得了姜三海？
    再说了，这姜菱可是姜家的宝贝疙瘩，谁也说不得半句不是。当初田婉儿嫁过来的时候，田大娘再三叮嘱过，让田婉儿千万不要跟姜菱对着干，只管将姜菱这个小姑子哄好了，肯定能占大便宜。
    更何况，就算姜菱再不讨喜，一个早晚会嫁出去的姑娘，哪里值得田婉儿这般闹腾了？田婉儿不担心姜菱到时候从姜家带走多少嫁妆也就罢了，怎么还指望姜菱往姜家捞东西？
    “姑娘家家的，小性子多，在所难免。我家婉儿跟你家姜菱年岁差不多，拌拌嘴、稍有摩擦也稀疏平常。谁家孩子不斗嘴的？长辈们好好说教说教就没事了。”田大伯母也觉得田婉儿很蠢，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但是，田大伯母还是赔着笑努力帮田婉儿收拾乱摊子：“来来来，婉儿赶紧向姜菱好生道个歉、赔个不是。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可要和和美美的相处，千万别再吵架了。”
    “等等，我没跟三嫂吵架呀！”兴致勃勃的听完田大伯母的挽尊，姜菱慢悠悠的举起手，一脸的无辜。
    “啊？”田大伯母一连串的话倒出来，正想着顺势把局面掌握在自己的手心，就被姜菱/硬/生生给掐断了，“没，没吵架，那就是生出了嫌隙、闹出了矛盾。没事没事，都一样的。有话好好说，我这就让婉儿跟你道歉。”
    “我跟三嫂也没生出嫌隙、没有闹出矛盾呀！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今个是三嫂闹分家，关我什么事？我顶多就是表个态，我不乐意分家而已。”田大伯母想要找台阶下，姜菱却是根本不配合。
    因着姜菱的不按常理出牌，田大伯母直接被整懵了。不是姜四嫂说的，田婉儿在背后说姜菱的是非？怎么这会儿又变成没矛盾、没争执、没冲突了？
    “我没有闹分家。姜菱，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分家这句话。”吸了吸鼻子，田婉儿算是看出来，田大伯母根本不顶事。既然这样，她只能靠自己了。
    “哦。”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姜菱拿手指了指姜老爷子和老太太，“那你好好跟我爹娘说，省得他们二老被你气出病来。”
    她都说了，她没有闹分家，姜菱竟然还信口雌黄冤枉她把姜老爷子和老太太气出病？
    田婉儿曾经亲眼见过姜菱轻轻松松帮姜四嫂压下姜老太太的不满，此刻更是尤为记恨姜菱对她的见死不救，甚至是故意陷害。
    深吸一口气，田婉儿走到姜老爷子和老太太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娘，请你们二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闹分家。”
    第36章
    田婉儿这一跪下, 率先崩溃的是田大娘。
    在田婉儿嫁给姜三海这一件事上，田大娘始终都是保持认可和支持的态度。当初田婉儿非要闹着退亲的时候，田大娘气的一天都没吃饭, 一句话都不想跟田婉儿多说。
    直到田婉儿突然悔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田大娘这才愿意原谅田婉儿。之后尽管很是舍不得, 田大娘还是肉/痛的拿出了自家一亩良田给田婉儿当嫁妆，为的就是平息姜家的怒火，助力田婉儿嫁来姜家后能够站稳脚跟。
    说心里话, 田大娘对田婉儿这个女儿向来是引以为傲的。虽说田婉儿比不得姜菱这般貌美, 可田婉儿的性子好呀, 又听话又孝顺，为人处事格外的大气，没出嫁前可是备受周遭乡亲们的夸赞和追捧的。
    谁曾想打从田婉儿嫁来姜家, 这一桩桩的事情接连发生，直接就影响了田婉儿的名声, 连带他们整个田家都跟着遭了殃。
    此刻亲眼目睹自家闺女在姜家被人欺负的抬不起头、更甚至只能跪下认错求饶, 再联想到前些日子田婉儿委屈不已的回娘家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田大娘猛地跑出堂屋, 站在姜家的院子里大喊出声：“大家伙都快来看看呀！看看这姜家是如何欺负人的，看看他们老姜家是如何苛刻嫁过门的儿媳妇的！这当着娘家人的面都能逼着儿媳妇下跪磕头, 要是娘家人不在, 我田家的闺女是不是早晚得被他们老姜家逼死？没天理了！老姜家出了个读书人就不把别人家的闺女当人看, 这是硬生生要将我田家的闺女逼上绝路啊……”
    不管是姜家人还是田家人, 谁也没有料到田大娘会毫无预兆的爆发，还跑到外面去大吵大闹。顷刻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田婉儿是最着急的。她确实是想要服软，甚至是以/死/相/逼，但她只是想要做给姜家人看, 并没想过要把事情闹大，更没想过要宣扬的人尽皆知。除非她真的再也不想在姜家呆了，否则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出这一步的。
    听着田大娘的喊叫，田婉儿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姜家人的脸色，急忙就爬起来冲到了院子里：“娘，你别说了……”
    “不说了？凭什么不说了？他们老姜家干得出来欺负人的事情，凭什么不准我们往外说？我今个就是要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老姜家的真正嘴脸。我倒要看看，他们老姜家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被田婉儿拉住，田大娘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愤怒。
    瞧瞧都把她闺女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姜家人欺人太甚，她闺女都被吓得不敢跟外人说？姜家人越是想要藏着掖着的维护名声，她就非要扯下姜家人的虚伪面目，让所有人都来为她闺女评评理！
    伴随着田大娘的嗓门越来越大，姜家大门外果然开始聚集起看热闹的乡亲，有相熟的更是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听着好像吵起来了？”
    “有话好好说啊，都是亲家，怎么还闹上了？”
    “今个是不是三海回来了？他怎么没站出来说两句？”
    ……
    田婉儿快要急疯了。这事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处理好，完全不需要她娘多此一举。
    这下可好，被她娘这么一嚷嚷，连姜三海都被人质疑了。这是田婉儿绝对不准许，也并不乐见的。
    想到这里，田婉儿张张嘴，正要开口继续劝阻她娘，就被姜老太太抢了先。
    “放她娘的狗/屁！老娘人还好好的在这儿站着了，你们田家就敢颠倒是非黑白，故意污蔑我老姜家的名声了？亏你还有脸嚷嚷你是我家老三的丈母娘，有你这样当人丈母娘的吗？屁大一点事儿非要闹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闺女在我们老姜家不受待见？嘿！你这个亲娘都不嫌丢人，老娘这个婆婆还怕担上恶名？”
    “对，老娘就是不喜欢你闺女！就你闺女这种只知道吃里扒外的儿媳妇，谁家娶进门谁家倒霉。我老姜家祖宗八辈子积的福气差点就被你闺女给毁了，你这个当娘的还嫌不满意，非要火上浇油败坏我们老姜家的名声？没门！今个儿你要是不好好跟我们老姜家道歉，你就立马带着你的好闺女回田家去，我们老姜家不稀罕这种成日里只知道挑事闹分家的儿媳妇！”
    姜老太太一开口，院子里方才还嚷嚷着想要看热闹的乡亲们尽数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乖乖往后退了退，生怕被姜老太太的怒火/烧/上身。
    “你胡说八道！我闺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被你们姜家嫌弃成这副模样了？我闺女从小就美名在外，整个姜家村谁不称赞我闺女是个心灵手巧的温柔姑娘？早先我家闺女还没跟你们姜家定亲的时候，可是被不少人家找上门说亲，各个都称赞我家闺女肯定会是个好儿媳妇！你就是成心欺负我家婉儿性子老实，这才处处针对我家婉儿，直把她往死路上逼。”田大娘当然听不得姜老太太说田婉儿不好。之前她一直忍着，而今却是不想忍了。
    柿子都捡软的捏，怎么就没见姜老太太如此不待见其他三个儿媳妇？归根结底，姜老太太就是对她家婉儿有成见。她今天必须要跟姜老太太好好掰扯掰扯，否则她家婉儿往后还怎么在姜家立足？
    “好儿媳妇？老娘呸！当初是老娘瞎了眼，才信了田婉儿是个心灵手巧的温柔姑娘，而今成日里同一个屋檐下住着，她可不就原形毕露了？咱们老姜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媳妇，怎么就没见老娘赶其他三个儿媳妇回娘家？偏偏老娘就只针对你闺女？欺负了她，老娘是有银子拿，还是有金子捡？老娘放着安安稳稳的好日子不过，非要故意欺负她来搅和的整个家鸡犬不宁？简直是狗屁不通。”姜老太太双手/叉/腰，直接指着田大娘和田婉儿的鼻子骂上了。
    姜老太太是真的很会骂人。田大娘和田婉儿已然被气的火冒三丈，浑身发抖。偏生，田婉儿不敢反击，也不能当众跟姜老太太对着干。
    田大娘的顾忌就没有那么多了。她一早的打算就是今日要帮田婉儿彻底压下姜家人的嚣张气焰。如若这个时候退缩，反而称了姜家人的心，只会让田婉儿日后在姜家的处境变得越发难堪。
    于是乎，田大娘/狰/狞着脸，咬牙切齿的豁出去了：“不许你这样欺负我家婉儿！我跟你拼了！”
    面对田大娘的张牙舞爪，姜老太太丁点也不害怕。不就是打架么，谁还不会了？
    “等等。我有一句话想跟三嫂说。”对姜老太太的实力，姜菱绝对不怀疑。但是打架毕竟不体面，此刻又这么多人看着，着实没这个必要。
    眼看着局势一触即发，马上就要上升到动手，姜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姜菱的突然出声并不在所有人的预料，姜老太太直接扭头看了过去，田大娘正要上手的怒气也被打断了。尤其是田婉儿，看向姜菱的眼神满是疑惑。
    田婉儿并不相信姜菱会帮她。如果姜菱真的有心，她根本不会走到今日这步田地。那么，姜菱是又打算害她了？
    姜菱确实对田婉儿没安什么好心。几步走到田婉儿的面前，姜菱凑近田婉儿的耳朵，压低了声音：“三嫂应该不希望你和王福山的丑事被公之于众吧！”
    晴天一道/雷/霹下，田婉儿满脸骇然的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惨白的看着姜菱。
    “其实我对三嫂一直都很善良的。”前一句话，姜菱只保证了她和田婉儿两人听到。不过这后面一句话么，姜菱笑的良善，确保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田婉儿已经不敢说话了。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姜菱竟然会知道她和王福山的事情。所以姜菱才会这般厌恶她，任凭她怎么讨好都对她尤为冷漠？
    那么，姜菱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退亲后？还是上次她追着姜菱一起去镇上却被王福山叫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