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手上的手表产自xr,我的父亲就在那工作,那个特殊符号,我肯定不会看错。”
“好了,谢谢配合。”纪程合上笔记本起身去找其他人。
最后一个,林家。
也是纪程的家,以前的家。
从他决定当警察之后,林家就没有他这个人了,但他没想到,当年的老管家,还在,认得他。
“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父亲这些年可想你了。”老管家笑脸盈盈,笑的合不拢嘴,他年事已高,牙缺了几颗,头发花白,但是人精神的很。
纪程生母走得早,生父后来再娶了一个,后来那个女人为他诞下两儿一女,取代了她母亲的位置。
也就是在那之后,纪程的家,再也不是属于他的家。
“高伯,我今日来,是公事。”
老管家的笑容瞬间僵硬了,突然释怀了一样,低着头擦泪,“怪不得,怪不得你会来这,都十多年了,你都十多年没回来了。”
“高伯,抱歉。”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屋子里,传来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高伯,谁来了?”
老管家急忙擦干眼泪,把鼻涕吸回去,“大少爷,老爷子在家。”
纪程嗯了一声,往里面走。
“大少爷。”身后,老管家喊了一声,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放心。”纪程递给他一个很淡的笑容,稍纵即逝。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小男孩,在警校那么多年,他的野性和锐气收敛的很好,即使有什么情绪也不会在脸上透露出来。
人一旦长大了,很多事都会比较释怀。
林老爷子看到来人是纪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林,程?”
“林老先生好。”纪程行了礼,客套又礼貌,挑不出任何毛病。
房子里的装修跟他离开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老爷子喜净,喜静,所以就把做成中式的风格,那套檀香木打造的家具,那么多年了,还在用,空气中隐约漂浮着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更像是古香。
这一老先生,磨灭了林老爷子心头的火苗,惊讶转变成愤怒,“你来这干干什么!”
老管家急忙打圆场,“老爷子,大少爷他今天是有公事。”
“我问你了?”幽怨的语气,很明显。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默认的那个称呼。
纪程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找林萱萱。”
“你找萱萱干什么?”一提到林萱萱,林老爷子神经紧绷。
“核实情况。”
“什么情况?”
“不便透露。”纪程一口回绝,毫不给人情面。
“我是你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林老爷子一急,以前说过的事都忘了。
“还请林老先生不要妨碍警察工作。”
“老子还管不了你了是吧!”说着,林老爷子拿起拐杖就往纪程那打.
纪程也不躲开,反而老管家挡在了身前,“老爷子,大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能打啊。”
“管家,想造反?”那一仗不过是吓唬人,他没敢真打。
十几年前打都没用,何况现在。
“不敢。”
“去叫萱萱下来。”他倒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找个借口回家来又放不下面子只好如此,其实,他要是服个软,当年的事也就过去了。
“老爷子,萱萱回来之后就在房间哭,现在可能哭累了睡着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萱萱说怕您担心,让我不要说。”
“这傻孩子!”林老爷子拄着拐杖,上楼,一不留神,到了第二个台阶摔了下来。
纪程及时扶住,“小心。”
林老爷子没给他好脸色,说了一句死不了,用力踩楼梯,像是在泄愤一般。
纪程:“……”
老管家:“……”
林萱萱的房间在三楼,“扣扣!”
“萱萱,开门,是爷爷。”
房间里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处于本能反应,纪程拉开林老爷子用力就是一脚,踹开了门。
“萱萱,没事吧?”林老焦急的冲进去。
林萱萱保持下蹲的姿势,脸上有泪痕,眼睛红肿,看起来哭了很久。
看到这阵仗,差点没吓哭。
“爷爷,你们?”林萱萱的目光停在了纪程身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害怕的神色,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大哥。”
纪程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言,只是低头看着地上,那个破碎的玻璃球。
一对小小的人偶,也碎成了两半。
“萱萱,你锁门干什么?管家说你回来就哭,发生什么事了?”林老爷子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反正,纪程从未听过。
或许,是因为性别的缘故。
林家太爷爷辈一直到父辈,才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全家都当宝贝疼,当然纪程除外。
“爷爷……”林萱萱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爷爷,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呜呜呜……”
“萱萱,你慢点说。”他老了,耳朵不太好使。
“爷爷,我的天塌了……”
林老爷子一脸懵,向管家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不就一个玻璃球吗?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去法国再给你带一个回来?”
没想到林萱萱哭的更凶了,“我不要我就喜欢这个……我就喜欢这个球,可是他碎了,拼不完整了,再也拼不回去了……”
“萱萱,拼不回去了咱就不要了。”
“不要,我就要这个……我就要时间。”
这话一出,林老爷子顿时明白了,原来问题是那小子啊。
“萱萱,你要是喜欢那小子,明天我就把他绑过来给你玩。”显然,林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的,好像是宠物一样。
“林萱萱,我有事问你。”纪程终于插进去了,难得。
“大哥。”林萱萱收住哭声,肩膀一颤一颤的,哭的很可怜。
她来没有那么伤心过,那样的照片,足以毁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是她最最喜欢的人。
“你没看见萱萱那么难过吗,有事明天再说。”林老爷子很不耐烦的回。
“不行。”纪程简言骇意,清冷的眸,一片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