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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夕阳沙俄
    罗斯王德里特里陈兵于别儿哥萨莱西南,虽然大军士气旺盛,但是他对中国军队仍然心存余悸,每当看到中国的七星旗他就能回想起两个月前的不眠夜,炮火连天的夜晚,雨水浇灌的血夜,莫斯科大公国最精锐的骑兵差一点全都毁在中国人的铁钢怪兽之下。
    德里特里掂量一下手中的力量,好像还没有斡罗思公国联盟鼎盛时期的多,区区不过5万人而已,这一次出征除了本国的3万人马之外,库赞小公国出兵5000,乞瓦公国出兵10000,只有里亚赞大公国像点样子由大王子率领5000骑兵10000步兵支援。
    基辅罗斯公国这个崇尚和平的国家只是形式上支持并接受德里特里的指挥,但是怎奈举国上下仅有的1万多名士兵也在上一次战役中被中国人消灭,基辅罗斯大公索性不再扩军,干等着中国人去接收他的土地。
    立陶宛大公维托夫特呢,他根本就没承认德里特里所谓的罗斯王,不但未予以支持相反还向周边小公国发出威胁,谁支援莫斯科公国谁就是立陶宛大公国的敌人,看来维托夫特和德里特里之间的梁子结得很深。
    由于帝国军队进兵神速,再加上罗斯人情报传递的时间周期过长,致使德里特里轻信也里不里的话,他还认为帝国军队不过是先前的5000多人,如果他要是知道哈尔科夫城内此时驻扎着5个远征军师10万大军,那打死他也不会逞这个能,罗斯王听起很美,可坐起来并不安然。
    罗斯军队整整休息了一天,德里特里却按兵不动,他在进与退之间徘徊,虽然内心当中矛盾,但是表面上仍然一副决战到底的样子,在也里不里面前表现得大义、大胆,让这位金帐汗国的特使感觉他是一个真正的王者,封他作罗斯王那是太明智的决定。
    也里不里沉不住气,他稍有听闻,听说别儿哥萨莱已经陷落,别儿迪伯出城投降,但是他把这个消息抛在脑后,并不是他不相信,只是他不想去面对,他仍然坚信或者说麻醉自己,马卖和也里不舍仍然在进行抵抗,再说别儿哥萨莱城高水深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被攻破。
    出于及时救援别儿哥萨莱的心情,他只能前来催促德里特里,二人见面寒暄几句,也里不里单刀之入:“罗斯王,王都就在眼前,您为何休兵不前,现在正是您击败中国军队,一战成名的机会。”
    德里特里故作信心满满:“你说得对,我一定击败中国人,在陛下面前证明我莫斯科公国的实力,只不过嘛,知已知彼才能制定谋略,对中国人还是不能轻敌的好,我在等消息,只要可靠的情报一到,我立刻出兵。”
    也里不里还想劝说,就在这时德里特里想要的可靠消息还真来啦,就听外面一阵嘈杂之声,几名军士押着几个人来到:“伟大的罗斯王,我们抓到几个奸细,他们自称是王都逃出来的士兵。”德里特里很喜欢别人称他为罗斯王,他美滋滋的说道:“王都来的?押进来!”
    德里特里和也里不里向下打量,一共五名俘虏,他们虽然衣衫破旧但仍然可以辨认出是蒙古步兵的军服,德里特里吩咐道:“扒掉到他们的上衣!”士兵向上一拥,将他们的衣服扒掉,德里特里在他们身后转了一圈:“看来你们是奴隶。”
    那些在王都外居住,臣服蒙古族的部族都会在后背上印上蒙古人的标记,蒙古人习惯将奴隶当牧畜一样对待。德里特里指着其中一位年纪较大者:“你们怎么敢做逃兵?快把城内的情报详细说来,要是有所隐瞒我立刻宰了你们!”
    这几个奴隶兵扑通跪倒:“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王都早在昨夜就已经陷落,中国人正在搜城,我们是随着难民逃出来的,中国人开始屠城了。”说完他们还呜咽起来。
    也里不里大叫一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为了逃脱罪责在这里胡说一气,王都如此坚固,我才离开不到10天,这怎么可能?”奴隶回应:“怎么不可能!城墙坚固有什么用,别儿迪伯陛下诱杀了马卖万骑兵,随后开城投降了中国人。”
    也里不里眼前一黑一下栽倒在地,德里特里赶快传唤军医进行救治,在救治也里不里的时候他又仔细询问了城内的情报,当听到帝国军队有数十万之众时,他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气,为了掩饰他脸上的惊慌之色他转过身去:“我的主,谢谢你保佑我,如果我冒然进军一定又遭大败。”
    也里不里很快被救醒,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抽泣起来:“父亲,父亲啊……”德里特里假惺惺上前劝慰:“不要过于难过,马卖万夫人是被人所害,他也死得其所,节哀顺变。”也里不里拉过奴隶继续问道:“那,那我大哥呢?”这名奴隶还真能装傻充愣:“你,你大哥是谁,我又不认识。”
    也里不里叫道:“就是也里不舍将军!”奴隶怜悯的看着他:“这位大人,看来你还要节哀一下,也里不舍将军被中国人的机枪打成了一滩肉泥,还是还是我们哥几个进行收殓的呢,我们借着掩埋尸体的机会才逃出来的。”也里不里眼前又是一黑,天花乱坠起来,第二次晕倒在地。
    当也里不里再次被救醒时,他的心中没有悲伤,只有满腹的仇恨,他的双眼因充血而红,他站起身子盯着别儿哥萨莱城的方向恨恨的说:“中国人,中国人,我一定与你们没完!”他回身问道:“哈萨克人就没派援军来吗?乌鲁里别赤大人也没有消息吗?”
    奴隶们一个个摇着头,也里不里只能面对现实:“天亡汗国也!”德里特里假意同愤:“你放心,金帐汗国还没有灭亡,只要有我们罗斯人在,我们就一定复兴汗国。”他在说这句话时好像忘记了前不久他还联合各公国军队要推翻金帐汗国的统治,寻求罗斯人的自治呢。
    德里特里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用不用进攻王都,将王都夺回来?”也里不里非常理智:“不,现在中国人兵强马壮,兵力远远超过我们,我们不能以卵击石,我们先回师奥卡河,然后联络各国军队一同对敌,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莫斯科城。”
    听到帝国军队下一个进攻目标是莫斯科城时,轮到德里特里眼前一黑,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美丽而庄严的莫斯科城在中国人的大炮下变成废墟的景象,他使劲晃了一下脑袋:“对,我们应宜早准备,特使阁下你就随我一同回军,我们一同击退中国人。”
    德里特里并不是看也里不里无家可归而可怜他,他这头狮子可并不善良,他是看也里不里还有利用价值,也里不里作为金帐汗国的特使,有着地位十分崇高,在公他可以利用也里不里特使的名义召集所有公国军队去守卫“他的莫斯科”。
    在私如果能够击败中国军队,也里不里一定不会放过杀过他父兄的别儿迪伯,整个蒙古皇族都没有好下场,到时他可以要挟也里不里承认他为汗国之王,而不是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狗屁罗斯王。
    面对当前的现实也里不里别无选择,他只能栖身于罗斯军中。德里特里来得迅速退得神速,他生怕帝国军队追上来,他更想多争取些时间去多修修莫斯科的城墙。德里特里和也里不里几乎同时回望别儿哥萨莱的方向,他们几乎同时露出伤感失落的表情。
    也里不里对国破家亡感到难过,而德里特里却伤感于自己刚刚得到罗斯王的名头却连一点甜头也捞不着。大军开拔不久,断后的部队就传来信息,一支万余人的骑兵正风驰电掣般的从斜下里追来,德里特里吃惊:“中国人来得这么快!快准备迎敌!”
    由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德里特里将自己军队分成零散的分队作战,再也不会傻得进集团冲锋去挡中国人的子弹,他还特意为自己找了一处可进可退、可攻可守的地势,他做好打算要是不行就干脆逃走。
    罗斯骑兵的阵形刚刚拉开,步骑还没有达到最佳的协调状态,后面的骑兵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支骑兵行如风、定如石,在罗斯军队面前不远处拉住战马,也里不里接过德里特里的望远镜向对面看去,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自己人,自己人,这是哈萨克人的骑兵!”
    他也不等哈萨克人搭话,这家伙不要命的提马冲了过去,哈瓦和卢卡窃笑了一下也迎了上去,也里不里他们是认识的,算是老相识了。三个在马上见面,也里不里过于感伤:“如你们能早一天赶到就好了,现在形式急转,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哈瓦说道:“真是惭愧,接到你们的求援信我们就出发,可是中国人的游击部队步步袭扰,结果迟了一步,现在怎么办?”卢卡在一旁说道:“还能怎么办,现在汗国灭、马卖亡,我们哈萨克人也无力回天,我们只能回到我们的草原去牧羊放马。”
    也里不里怎么可能让这么精锐的部队回去,他立刻阻止:“两位听我说,现在汗国还没有覆灭,我们还有希望,现在我们联络各公国军队,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很快就能杀退中国人,将王都夺回来,到时各位可都是汗国大大的功臣。”
    哈瓦装出怀念汗国的样子:“那好吧,没能赶上战斗已经够丢人的,如果再无功而返岂不被全族人耻笑,我们就听从也里不里将军的指挥,一同为汗国而战!”也里不里将哈瓦和卢卡引见给德里特里,德里特里自然高兴,他现在巴不得多来几支军队帮他守卫莫斯科城呢。
    就这样哈萨克骑兵随着德里特里的罗斯军队向奥卡河进发,由于哈萨克人的高傲自大众所周知,罗斯人也没有和他们亲近的意思,这样反到使隐藏在骑兵队里的中国军事顾问们乐得自在。
    德里特里和也里不里永远也不会想到,早在两个小时前,哈萨克人已经改换了旗帜,成为大中华帝国的一份子,成为所有罗斯人的掘墓人,更成为莫斯科大公国的覆灭者。
    接到哈萨克骑兵随同罗斯军队北去的消息,在别尔哥萨莱城外等待的李华南将军表现出悠然之感,他回到指挥部,张志刚迎上来说道:“司令,真有你的,不但收服了哈萨克人,还在罗斯人中间安了一颗钉子。
    咱们立刻调动军队出击,将号称永不陷落的莫斯科城拿下来,让整个斡罗思民族变成中华民族当中的一个少数民族!”李华南净净面,他坐在椅子上第一件事不是回答张志刚问题,而是老习惯拿出烟斗来装一点东北的老旱烟抽上两口。
    待指挥部内被呛人的旱烟味充满时,也是李华南解除疲劳的时候,他对张志刚说道:“兵是要出的,可不是去打莫斯科,而是调转方向进攻这里!”他将烟斗往地图上一戳,俨然是乌克兰的中心城市基辅。张志刚惊疑半刻,仍然恍然:“老李你是说先占领基辅公国国都基辅城,打通通往东欧的陆上通道,然后再收拾莫斯科公国。”
    李华南点点头:“不错,莫斯科东北和西北部的地区太广大了,罗斯人建立大大小小的公国能有几十个,光凭我们15万士兵根本无从占领,如果这些罗斯人跟咱们捉起迷藏,那我们就会疲于奔走,还不如让德里特里帮咱们将他们聚在一起,然后我们一齐收拾。”
    张志刚频频点头:“对,就应该这样。老李是我的记忆力减退了吗?我们第一远征军并没有接到进军南欧和北欧的命令,你这么做是不是想去西欧分一杯羹,这咱们可有些不地道喽!”李华南磕磕烟斗:“就怕总参派咱们去巴尔干,到时可有得受了,我这是在作准备,免得总参的命令一下,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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