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歌唱毕,军中乐队奉起节奏欢快的进行曲,立陶宛大公国的军队开始前进,克里米亚军队的营地就眼前,可是营地外除了少数的巡逻队之外再也没有御敌的军队,好像克里米亚人一时间变成了瞎子,根本不知道立陶宛军队在接这当中。
维托夫特拉直单管望远镜,1500米的距离已经是这种老式望远镜的极限,只能蒙蒙的看到了哨塔上克里米亚人站在上面,维托夫特发出疑问:“哈吉·格来不知在耍什么花招?这是在藐视我,还是出了什么事?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一连串的疑问在维托夫特脑中出现,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过多的考虑,如果运气在立陶宛公国一方那就是主在保佑,在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讲什么骑士精神,克里米亚人没有准备更好,维托夫特抽了骑士剑:“主保佑我们!前进!”最前面的两个的梭镖骑士团骑士右手高举着梭镖催动马匹向克里米亚军营冲去。
在营外巡逻的士兵看到立陶宛人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惊恐的跑入营内,就连手中的武器都丢在一旁,看到如此情景梭镖骑士们仿佛胜利在握,他们将手中的梭镖高高的举行,远远的掷了出去。
梭镖在马力和人力的共同作用下具有极高的初速度,它们穿过木质的鹿岩射向逃跑的克里米亚人的后背。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梭镖骑士,他们手中的梭镖比弓箭还要准确,跑在最后面的几十名克里米亚人被穿个透心凉,他们的尸体重重的倒下,身体被胸前突出的梭镖钉在地上。
梭镖骑士们精神振奋,他们将绳索抛挂在鹿岩之上,用战马将营地外的防御拉倒。这时维托夫特率领大军赶到,他将骑士剑一晃打算一鼓作气冲进营地:“杀!”梭镖漫天狂舞,向营地内的帐蓬投去,至于穿进帐蓬的梭镖能不能将里面的人刺死,那就不是他们所能保证的。
克里米亚的军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营垒也不为过,营中只有数百人在拼命抵抗,而主力军团却不知去向,维托夫特抓来俘虏进行审问,可是这些克里米亚人象吃了秤砣的王八,铁了心的不说。
就在维托夫特预感的危机降临时,北方传来呐喊声,自己营地的方向火光冲天,大火与朝阳映衬着,维托夫特大惊:“糟了,我们中计,快救援我们的大营!”等维托夫特率领骑士团赶回自己的营地时,那里的大火已将一切化为焦炭。
哈吉·格来得意的骑在马上,他身上披着鲜红的十字战袍:“维托夫特你完了,基辅是我们克里米亚人的!”维托夫特压制住拼杀的冲动,他知道此时需要的是冷静,自己的粮草和辎重全部被烧毁军心动荡不安,他果断的下达命令:“撤!”
令维托夫特奇怪的是克里米亚人并没有追击他们,而是缓缓退去,立陶宛军队一直退到克里米亚人原来的营地才站住脚步。原来这只是一个陷阱,克里米亚人的营地里除了几百具死尸外,连一粒粮食都没有。
维托夫特并没有暴躁不安,相反他开始佩服这个哈吉·格来,能够在立陶宛军队面前讨到便宜的人并不多。佩服归佩服,维托夫特所面临的困境是显而易见的,4万多士兵整整一天水米未进,士气开始低落,战马还算好点,至少能用地上的野草裹腑,人呢,人却只能忍饥挨饿。
在营中维托夫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哈吉·格来不趁自己士气低落的时候追击自己,那不是一战就可以将立陶宛军队打得惨败吗?透过黄昏的暮霭,他向北方的草原望去,突然维托夫特大惊失色:“糟糕!基辅城危险!”
维托夫特猜的没错,哈吉·格来烧毁维托夫特的辎重,就已经打败了立陶宛人,根本不用再拼个你死我活,只要让立陶宛军队在这里饿上两天,他们将不战自溃,而哈吉的目的是基辅城,是整个基辅罗斯公国,他正在日夜兼程赶往基辅城,打算趁维托夫特无能为力之时,一鼓作气将基辅公国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
维托夫特猜到哈吉的目的,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去支援基辅城,因为他清楚此地距离基辅至少要两天的路程,没吃没喝两天下来就算立陶宛军队来到基辅城下,也只能是自取羞辱。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中国人的谚语总是这么的有道理。就在维托夫特愁眉不展时,又一个坏消息传来,哨兵来报波兰、德意志的联军杀到,距离沃尔斯克拉河不到一天的路程。
维托夫特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给自己这4万苦心训练的骑士寻找一条生路,这可是立陶宛公国的未来。帐外突然传来报告声:“大公不好了,西南方向发现中国军队在接近!”
维托夫特弹身跃起:“怎么?中国人也要落井下石吗?他们来了多少人?”帐外人回答道:“至少在2万以上,灰压压一片无法清点。”维托夫特一下坐在椅子上,他知道上一次哈尔科夫会战,中国军队只出动5000人就将斡罗思公国联军打得惨败,现在自己要面对2万中国人,他心里连一点底都没有。
他提衣上马亲自来到外面,果不其然,远方可以看到灰色的浪潮在涌动,中国士兵特有的钢盔和刺刀正在反射落日的余辉。突然中国人停止前进,不再进军,他们似乎并没有敌意。
他身旁的骑士高喊道:“大公,您看!”维托夫特向自己的头上看去,一艘怪物就悬在自己的头上,这不正是中国人的飞艇吗?维托夫特知道自己完蛋了,中国人这种在空中能够飞来飞去的怪兽,就连自己信仰的主都拿它们没办法,就别说自己了。
飞艇腹部的仓门一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维托夫特大叫道:“快卧倒!”他以为飞艇又要投弹,但是并没有爆炸响起,只是一个三四米长的长条形物体掉落在不远处,飞艇晃晃身子升空而去。
维托夫特看着飞艇离去,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也许用百感交激能够形容。骑士跑过去将东西小心的捡了回来,维托夫特用剑轻轻的将外面的布罩挑开,里面并不是什么炸弹,而是一面崭新的大中华帝国七星军旗。
骑士团的团长们一个个不明所以,有人问道:“大公,中国人这是什么意思?”维托夫特看看远处帝国的军队,又看看手中的七星旗,他叹口气无助的摇摇头:“中国人在让我选择,是归顺还是灭亡?”
团长们自然众说分云,有支持投降的也有坚持反对的,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维托夫特将手中的长剑收起,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让波兰人和德意志人去吃中国人的枪子吧,让德里特里被中国人的炮弹炸死吧,非要让我们选择一个势力去投靠,那还需要考虑吗?只有中国!”
维托夫特的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其他人都怀着自己的小九九,只有他才是在为立陶宛公国的未来考虑,为公国上下数十万民众考虑,不管现在如何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海会是中国人的,波罗的海也会是中国人的,甚至整个世界都会是中国人的,与其那时投降被人歧视,还不如此时去投靠,讨得更大的利益。
维托夫特看看手下的骑士,在他们身上既能看到罗斯人的刚毅,又能品味出西欧骑士的风采,虽然维托夫特作出向中国投降的决定,但是他仍然舍不得放弃对这支梭镖投掷团的指挥。德意志的条顿骑士团正在前进,他已经别无选择。
维托夫特定定心神,他将骑士团长和队长集合在一起:“投诚中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在这里向主起誓,一定捍卫立陶宛公国的尊严!”众人面色沉重,不管维托夫特如何承诺,投降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位居人下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况且中国人是东方人,他们并不太了解的东方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维托夫特闭目片刻,然后睁开,这时他的眼神十分精亮,好像在面对一场即将开始的战斗。他对列好方阵的士兵喊道:“抬起你们的头,不要哭丧着脸,就算我们去投降也要做投降者当中的强者!”
他并没有上马,而是手里牵着战马的缰绳,一名团长提醒道:“大公,我们用不用先派使者过去探探口风,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中国人的本意,要是他们突然发难,我们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
维托夫特一笑:“不需要。如果中国人对投降者挥起屠刀,那他们根本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立足,也不可能一直从遥远的东方打到这里。如果中国人也象蒙古人那样就好了,虽然我们被迫臣服,但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人力来统治。”
立陶宛大公维托夫特率领自己的骑士团向中国营地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惊奇的发现中国人连营帐都没有扎下,黑压压的军团一直在列队,每一名士兵都像木雕泥塑的一般。
突然夜空中打出一道道利闪,刺眼的光芒让立陶宛军队士兵睁不开眼睛,四个巨大的探照灯从帝国军队前打出,将2000米以内的一切照如白昼。维托夫特用右手遮住眼睛,他不敢继续前进,而用蒙古语喊话:“立陶宛大公维托夫特率本部人马4万前来归降!”他不得不用蒙古语,因为他根本一句汉语都不懂。
这时探照灯前黑影闪动,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维托夫特阁下,我是中国远征军参谋长张志刚,我们的约会你可是来晚喽,我等你不下一个小时了。”张志刚对罗斯语算不上精通,但把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维托夫特一听心里一亮:“这个张志刚算计到我心里了,他怎么知道我一定就能来降。”
张志刚大步从高处走下,探照灯着他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他来到维托夫特面前主动的和对方热烈拥抱,维托夫特诚慌诚恐,他没想到中国军官如此热情。维托夫特一指自己挥下的军队:“参谋长大人,这是我手下全部士兵,从现在开始他们全都交给您!只是我希望在贵国大军进军波罗的海沿岸时,能够对我公国多有关照。”
张志刚盯着维托夫特的眼睛,维托夫特身材高大,个头在一米九左右,张志刚比他矮了半个头,张志刚仿佛看穿维托夫特的想法:“你的军队仍然归你指挥,只是我想向阁下请教一点,从你的言语中好像只是你的军队投降,并不代表你的公国归附我帝国,是不是这样?”维托夫特一愣:“这……”
张志刚哼了一声:“阁下要明白,克里米亚军队正奔向基辅城,波兰和德意志军队分兵两路一路与克里米亚人夹击你,另一路正向你的公国进攻,你与帝国合作是你在占我们的便宜,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那我们也不强求,请回吧!”
张志刚转身要走,维托夫特脑袋直响,他可不知道波兰军队正在向他的老窝进攻,要是这样他还真没有选择的余地。维托夫特向前一步:“参谋长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立陶宛公国愿意归属大中华帝国。”
张志刚一转身脸上挂着笑容:“我就说大公阁下是识时务的人,根本不会干阳奉阴违的事。好!我代表帝国元首接受立陶宛公国并入帝国。至于公国的地位和您的职位安排,元首会及时进行安排。”
维托夫特一听,他的心悬了起来,他和他公国的未来还是一个未知数,看来不得不拼了老命多建功勋才能让自己前途光明,他听闻别儿迪伯被任命为远西蒙古国执政,他统治的地区不但没有减少,相反还增加了数倍,要是自己也能博得“上面”的器重,立陶宛公国不灭也是有可能的。
维托夫特心系立陶宛公国,他对张志刚说道:“大人,请您速派大兵击退波兰人,我公国军队几乎全部在此,公国边境上缺兵少将根本不是波兰军队的对手。”
张志刚一笑:“你没看我既没扎营,也没下寨吗?我就是等你来降,然后立刻了出发,让我们我们一起杀退克里米亚人、波兰人和德意志人!”到此时维托夫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降,自己耽误的这一个小时,会有多少子民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