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沉,夜色低垂,新月露出一弯笑脸,群星眨着眼睛。虽然帝国南疆的夜色如此的美丽,如诗如画一般,但是十分不协调的是人类的纷争却在大地上进行,昆明保卫战进行了整整一天,越南军队对昆明势在必得,他们的进攻仍在继续。
阮文杰的军队第六次被打退下来,滇池西侧的中方阵地前满是越南人的尸体,他们的血顺着地势流进滇池,让碧蓝的池水泛起一片片血色。狗头军师纪风亮面子挂不住,阮文杰的一些食客们开始对他冷嘲热讽。
看着潮水般退下来的越南军队他气愤难当,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越南军队就这么难以指挥,他将自己的公子扇捌在腰里,不顾自己优雅的举止,叉起腰来骂街:“都他妈的滚回去,不准后退!”
不管他怎么喊也制止不了现在的形势,他命令督战部队架起机枪,如遇后退者一率射杀,这一招果然管用,在机枪扫倒一百多名退下来的士兵后,局势得到了控制,越南军队不再慌乱。
这时伪军特种教导旅的士兵押着一名帝国士兵来到纪风亮面前,士兵报告:“军师,我们抓到一个活口,他在进行反冲锋时受了伤。”纪风亮瞪起母狗眼一看,这名中国士兵全身上下处处是伤,军装只能勉强蔽体,即便是这样这名中国士兵仍然十个不服八个不愤一百二十个不在乎,他上窜下跳一点也不老实。
纪风亮露出一口芝麻粒牙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友善:“小兄弟,看你年纪也就二十岁不到,你还有大好青春,还要娶媳妇生孩子,犯不着给中国的狗屁元首卖命,只要你把现在中国军队的情况告诉我,我纪某人就让你去越南享福!”
这名士兵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就是纪大军师?”纪风亮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名气:“对对,我就是纪风亮,你也知道我!”这名士兵好像崇拜的样子:“您刚才说的我没听清楚,我的耳朵被你们的大炮给炸聋了,您走进点告诉我,我非常愿意跟您合作的,越南人是好人,纪大军师更是出了名的好人。”
纪风亮有点飘飘然、然飘飘,他向四下那些挤对他的食客们撅撅嘴,意思是说:“都看到了吧,牛不是吹的,我在中越两国都吃得开,怎么也是名声在外。”他向前走了两步,还真够听话的,他在小兵耳旁喊道:“我是说只要你把中国军队的情况告诉我,我就让你到越南享尽荣华富贵!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叫声凄惨而悲凉,越南兵这时才回过神来,赶情我们这位帝国小兵别看他双手被缚,但却用牙齿狠狠的咬住纪风亮的左耳朵,鲜血顺着牙缝流下来,纪风亮动不敢动、跑不敢跑,只能撅着屁股待在原地,他还喊呢:“快,快拉开,拉开他!”
越南兵上前对小兵拳打脚踢,可是他就是不松嘴,他们还不敢过份拉拽小兵,否则纪风亮的耳朵很可能被拉掉。一名越南兵拿出尖刀扑的一下扎进小兵左眼里,由于剧烈的疼痛让小兵松了嘴,纪风亮捂着耳边跑到一旁,他用手点指:“你,你,你找死!”
再看我们的这位帝国士兵,他真是铁打的硬汉,他的年纪跟他表现出来的作风完全不符,虽然他的左眼睛被扎瞎,但是他毫不在乎,哼都不哼一声,他将嘴里咬下的纪风亮的半边耳边往地上一吐,露出得到意的笑容,在发笑时他银白的牙齿上还带着肉块和血丝,令越南兵和阮文杰的食客不由得后退两步。
小兵骂道:“呸!纪风亮,你这个狗汉奸,欺师灭祖、认贼作父的狗东西,你早就在帝国的黑名单上了,谁杀了你这个汉奸,谁就是帝国的英雄,今天小爷咬下你半边耳朵,我死也值啦!
想要知道帝国军队的情况那不简单,你也曾是帝国人,难道你不知道帝国国民五万万七千万,帝国疆土囊括四海,雄兵数百万,你洗净脖子等着挨千刀万剐之刑吧!”
纪风亮疼得一边啮着牙一边喊道:“你,你有种,给我拉下去点天灯!”小兵毫不畏惧,他一甩头:“怕死,我就不当兵;怕死,我就不是中国人;怕死,我就不是爹生娘养、元首大爷的好孩子!你,还有你们!”
看来这名可爱的小兵根本没见过元首,否则也不会把元首当成大爷那大的长辈来看待。他扫了一下纪风亮后面的伪军特种教导旅的汉奸们。他接着说道:“你们这群汉奸,还算是人吗,你们和我一样从小就读四书五经,学的是儒学,讲的是满口仁义道德,可看看你们干的是什么勾当。
好,小爷临死之前给你们上一课,孔子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他噌的一下跳到纪风亮面前,张嘴还想咬,可是纪风亮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先一步躲开,他拿出手枪照着小兵就是嗒嗒两枪:“我让你狠,让你狠!”
可能纪风亮心急手乱,两枪都没打到致命要害,鲜血从小兵身上飞射而出,他的青春和生命在流逝,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我,我,我忘记了,帝国万,万岁,元首……”他一下扑倒在一名伪军特种教导旅士兵的刺刀上,元首万岁四个字没能够说完。
他倒向的方向正是北方,不能瞑目的眼睛却看着东方,后世历史学家认为,这名名叫常天生的小兵倒向北方,象征着他的心永远朝向帝都的方向他的灵魂飞到了帝都,飞到了元首府,飞到了元首身边,而他的目光看着东方,仿佛看透黑暗,迎接旭日东升的透明。
军中医官很快给纪风亮上来止疼止血药,不过他现在也变成了末等残废,他来到常天生的尸体旁又补了两枪泄愤,但是他不知道在伪军当中一些还有点良知的士兵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他们对常天生佩服,对纪风亮的作为感到不耻。
纪风亮看着中方阵地的方向:“虽然这名俘虏没能给我们直接的情报,但是我用我的智慧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得出来,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中方阵地当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士兵,否则这两次你们败退下来,他们就应该进行反冲锋,我命令,集中所有兵力,进行攻击!”
伪军特种教导旅上校参谋长白天寿走过来:“军师,容我提醒一下,我军从午后发起进攻到现在水米未进,现在士气受挫,不如先让士兵添饱肚子,然后再发起进攻。”
刚说到这里纪风亮一鞭子抽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这里那有你说话的地儿吗?你这个狗汉……”他无意中想骂“汉奸”两个字,不过奸字又被他吞了下去,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也是汉奸,骂别人就是在骂自己。
白天寿眼眉立了起来,特种教导旅的士兵不干了,一个个横眉冷目,白天寿在他们心中那是大哥级的人物。纪风亮看到形势不对他呵道:“你们想干嘛,要造反呀!”
这时一个胖子从人群中走出,他一边向纪风亮陪笑:“军师,误会,误会。”他一拉住白天寿:“二弟,你给我回去,听话!”白天寿一看正是自己的亲大哥白天福,他慢慢将撰紧的拳头又松开,一转身走出人群。
白天福就是特种教导旅的少将旅长,他这个人是个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退的主儿,白家一门三兄弟白天福、白天寿,白天禄,都是白族人,这些伪军有三分之一都是他们从寨子里带出来的。
白家兄弟虽然乍一听他们名字有种好笑的感觉,“添福,添寿,添禄”多么好听的名字,但是要加上他们这个姓“白”,那好像什么都是一场空。白家兄弟本姓并不坏,他们参加伪军是因为五年前帝国军队在收复云南行省时,将白天禄误杀,因此白族和帝国结下了梁子,多年来一直不肯臣服。
越南人利用给够帮助他们给白族人报仇这一点收编了他们,由于白家兄弟在滇南一带颇有地位,所有让他们当了旅长和参谋长,但是也在他们身边安下了不少钉子负责监视。
纪风亮有意公报私仇,他对白天福说道:“大越南帝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一次进攻由你们特种教导旅担当主攻,我率大军在后方策应。”白天福一听脸上的肥肉蹦了蹦:“军师,我们教导旅缺枪少弹,恐怕难当此任啊!”
白天福明白,这是纪风亮让白族兄弟去送死,他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纪风亮一听不干了,他一瞪眼睛:“这是军令,违抗军令,枪毙!白旅长不要忘了大越国给你的好处,是你卖卖老命的时候啦,你还有别的意见吗?”
白天福看看四下的越南兵,寄人篱下的滋味真不好受,他立个正:“是,军师,听从您的指挥。”纪风亮转怒为笑:“白旅长,这就对了嘛,我会用最猛烈的炮火支援你们。”
白天福转身离去,他从常天生尸体上迈过,顺便看看这位小英雄的遗容,他心里在向常天生的亡灵叫苦:“小兄弟你骂汉奸骂得爽,可是你就不知道当汉奸也有难处,汉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越军炮兵再次开炮,但是并不像纪风亮所说的用最猛烈的炮火支援教导旅,因为越南人的炮弹都是从帝国进口,数量有限的很,越南国家兵工厂每天生产的炮弹总数还不到500发,照这样消耗下去,他们的大炮明天就要成哑吧。
穿着黄呢布军装的伪军特种教导旅粉墨登场,他们毛着腰踩着越南兵的尸体向前摸去,一直以来越南人对伪军并不重视,伪军也乐得轻闲,今天让他们担当主攻,有种赶鸭子上架的冲动。
白天福手握着左轮手枪在部队的后面督着队,白天寿就在他的身边:“大哥,这一上去咱们白族兄弟要死多少人,我的心都在流血。”白天福看看四下都是自己人,他走边走压低声音说道:“我算是看清了,越南人根本不把咱们当人看,过河拆桥、拉完磨杀驴那是一定的了,咱们要做准备,可别一门心思的给他们卖命。”
白天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时一些白族本家的兄弟聚了过来,这些人都在教导旅中分担不小的军职,他们都说:“两位哥哥,你们说咱们怎么办,帝国强大到什么地步你们不是不知道,越南鬼只是暂时得逞,他们的下场还用说吗?”
看来这些伪军还有救,至少他们现在嘴里的帝国还是指大中华帝国,而不是什么大越南帝国。白天福说道:“口风紧点,我自有安排。我胃里总冒酸水,一想起刚才那名小兄弟视死如归的劲头,我就惭愧,汉奸这玩意一臭臭千年,孙男弟女到时候都受咱们的拖累。”
白天寿也说:“哥哥,我书读得不多,可帝国办的‘免费义教塾’我也去了两年,孔子虽然没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仁义礼智信我也明白,咱们跟帝国有仇,大不了把仇人黄大成、曾生刺杀就得了,犯不上当这个千人喊、万人骂的汉奸。”
其他人也说:“两位大哥你们决定,我们都听你们的。”这时越军的督战队在后面跟了上来,白天福一挥手:“前进!一定要拿下阵地!”他身边的人也大喊道:“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白天寿向一旁两名伪军小声耳语几句,这两个人悄悄退了回去,究竟他们要干什么,现在还没人知道。越南督战官骂骂咧咧的命令道:“进攻!”看着身后的机枪连队,白天福无奈只好下令冲锋,伪军不要命的向中方阵地前冲去。
曾生累得虚脱,他倒在战壕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炮弹在身边爆炸他都没醒过来,因为他的耳朵已经习惯这种声音,但是当听到中国人发出的呼喊声,他一下清醒过来,他的身边剩下不到1000人,很多士兵都是重伤,但是只要还能开枪射击他们就不下火线。
曾生骂道:“觉都不让睡,越南鬼还真不是人!”士兵报告道:“长官,这回越南鬼不太一样,您快看!”曾生拿起望远镜,可是看了半天只有一片漆黑,他仔细一看不知是什么时候望远镜被弹片将镜片打碎,他将破望远镜扔在一旁,眯起眼睛向前看去,旦见人影晃动,在月光和战火下都是穿黄军装的敌军,而且身材高大,可不像越南人那么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