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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恐怖之火
    指挥部恢复往日的灯火通明,大家怀着极度悲愤的心情面对眼前的一切,负责警卫工作的营长主动要求进行处分,我心里明白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只是口头上的督促他加强警卫工作,并未进行实质性的处罚。警卫营的士兵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们都是人民军当中的天之骄子,可是却被全部无声无息的迷倒,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发誓要加大训练强度一雪今朝之耻。留守在指挥部的两名高级参谋残遭杀害,他们是人民军建军以来牺牲人员当中级别最高的两位,但同时也是第一个被敌人成功刺杀的高级军官,这对人民军的士气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传命官!命令治安部队全城搜捕刺客,同时让所有士兵在城墙下集合我有话要说!”。坐在指挥部里,看着地上仍未消失的血迹我的心里异常的难受,一时间恐惧、气愤、伤心种种感觉纷纷永上心头,坐在指挥部两侧的各级军官,看着我的脸上阴睛不色的样子,一个个噤若寒蝉都把头深深的垂了下去。帐篷里被吹得乱舞的油灯将里面的光线被得万分鬼意,就好象死者的亡灵还在不停的向我们讲诉他们的仇和恨。也许有人会问曾在最后关心救我于危难当中的黑衣美女那去了,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当听到枪声的士兵赶到我身前的时候,她就如空气一样消失掉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想她一定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不过我直觉告诉我,她仍然留在我的身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报告元首!人民军第六师士兵全体集合完毕!”传令官大声的报告,我重新抬起头一双灰暗的眼睛慢慢变得火亮,仿佛可以照亮一切似的,我向他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身后跟着三十多名中下级军官。仍然是那片黑暗,虽然无数的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但天空中那片瓦罐般的黑色还是让我想起了刚刚发生的许多事情,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刚才被她搀抚的手臂,似乎还可以感觉到一点仍未逝去的热感。走上城头,看着城下万千火把下的人民军战士,虽然站得依然如标枪一下笔挺,但仍无法掩饰疲惫的表情。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大部分人仍然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只是听说有人企图刺杀元首,许多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要和元军拼个你死我活。“士兵们,人民军的战士们!你们是真正的勇士,因为你们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还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城下的士兵显然也被我的开场白将心中的热血激荡起来。“就在刚才!我们人民军的两名勇士,两名敢于用生命保护人民军军事机密和领导生命安全的同志,他们献出了一腔热血,被蒙古靼子的刺客残忍的杀害了!你们我们该怎么办?”我大声的对城下的战士。“报仇!报仇!”城下将士齐声高呼。“对!我们要报仇!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弹药所剩无几,这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城外还有十倍于我们的敌人,我要问大家,没有子弹我们就不能与靼子打战了吗?就不能报这个仇了吗?”,“能!能!拼了!”,“好!这才是人民军的好战士,这样才不往你们家人对你们的期待,以后的战斗将后更加激烈,没有子弹我们就要用手边的一切,身上的一切来置敌人于死地,木棍石头,拳头牙齿只要你们能利用的东西,那都是敌人的恶梦!两位勇士的灵魂停留在呼和浩特的城墙上,他们要看看我们是怎么战斗的,是怎么为他们报仇的!士兵们!不要让死去的人为我们遗憾,让我们去忘情的战斗吧!”,“报仇!报仇!胜利!胜利!”在城下不停呐喊的人们已经双眼通红,他们看到了血,看到了死亡,但他们已经无所畏惧。哀兵必胜,我相信这是有道理的,我已经成功的激起了战士们战斗的勇气,剩下的就要看他们怎么去发挥了,怎么在这场战斗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无需强调我受了多少多少的伤,因为我的伤与死去的人相比,还无法起到这么猛的催化剂作用,不过我身上缠满的布条已经够让大家明白他们要做些什么了,在我那个时代有很多人说古人大部分都很愚蠢,但我看到的是纯真,在他们心灵深处的东西,正是我们那个时代人所缺少的。
    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沐浴在晨光下的呼和浩特是那么美丽,只可惜清淡的空气中饱含太多的灰尘,元军看来已经打算孤注一掷的攻打呼城,足足十个方阵的进攻部队,每一个方阵都有万余人,全军所有的弹药都集中在城头上了,也许还可以再挺一天吧。远方一个巨大的蒙古包里金兀术早已经升起了大帐,上百员将官分列两旁,金兀术满脸横肉地坐在帅旗之下,在他的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左手边的坐着一位身着黄袍的老头,只所以说是老头,是因为他的眉毛头发都已变得灰白,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却连一点胡须都没有,甚至在他的嘴边找不到一点带毛的东西,长挂脸,鹰勾鼻,一双薄嘴唇泛着红光,眯着眼睛一副泰山蹦于前而生色不改的样子,不过就算看不到他的眼睛我也能肯定眼睛一定不大,因为突然一只苍蝇从他的嘴边飞过,让他一阵眉毛,也许这就是眼小聚光的原因,说不定他还能分清公母。坐在另一边的是一位文士打扮的教书先生,一身白衣不着一点污迹,手里一把折扇慢慢挥动,不过眼中不时的放出精光,这眼神中还有一丝嘲讽。“大帅,今儿该出兵了吧,皇上那可一直在催呢,这来来去去地也有些日子了,难道金大将军还拿那些顽匪没折吗?”只听着黄袍老怪一阵的母鸡打鸣,让人身上直起鸡皮,这声音任谁也学不会。金兀术略微欠身,看来对这黄袍老鬼十分尊敬,“公公,这几天您也看到了‘民匪’甚是猖獗,仗着火气犀利已经让朝廷损失了不少人马,据我所知这火器就怕雨水,这秋雨将至,再等两天便可大举进攻,拿下呼城再定北方!”,“诶呦呦,照大帅的话这天要是一天不要雨您就一天不进攻喽?要是一年不下那不是……,您可要知道现在朝廷里已经有人打算参您了,告您一个与民匪私通嫌疑!”,这时白衣文士看来是听不顾这位公公乱打鸣了“公公,您这话就不对了,金大帅南征北战立下多少功勋,朝廷里不会有人瞎了眼,没事吃饱了颠倒黑白吧!”,“孜孜!文考,我的文大先生,朝廷里是有人吃得太饱撑着了,可难保这大军当中没有饭桶的存在,您派去的那个女的呢,不是和你形影不离吗,怎么没看到呢,看来你的釜底抽薪之计,也太……哈哈”黄袍公公好象终于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开心一辈子的话题了。文考好象被人戳到了自己的软肋,脸色变得却青,将手里的折扇握得直响,可是这位公公更乐了,文考也拿他没办法。
    “大帅!我不管,三天后我就起程回京,要是您没有什么好消息,那我也就只有如实秉奏,至少皇上怎么认为,堂堂三十万大军连个小城都攻不下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说完起身就向外走,走的时候瞥了文考一眼,文考哼了一声。“大帅!这魏公公也太气人,仗着得到皇上的恩宠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文考对金兀术说道。金兀术往日的霸气现在一点也找不到了,一脸的愁苦,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文先生,切莫乱说,这话可不是咱们当臣子能说的,哎!”,“来人!命令攻城,火炮运来了吗?”金兀术问军需官,从众将中走出一人,“十二门火衣大炮已运到!”,“好!今天就让它们上场看看天朝的威力”。“等等,大帅,依我看还是再等等吧,城里民匪的火器也要消耗光了”文考站起来阻止金兀术传命。“文先生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没办法了,成败哈哈现在只能由天来定了。”金兀术仿佛又找回了自信,一股霸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抖动深重的甲胄骑上了高头大马。在外面列阵的元军看到自己的主帅亲自来督战,一时气势高涨。“蒙古的勇士们,进攻!”排在最前面的三个方阵呐喊着同时向城墙扑过来,扑天倒海之势让大地都为之颤动,城头上一阵密集的枪声将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打倒了一片,元军受到血腥的刺激,玩命的向前猛冲,渐渐地,渐渐地墙头上的枪声变得稀稀历历,冲在最前面的元军离城墙不到五十米了,以前参加过进攻的士兵本功的将盾牌举在胸前,可是今天让我们感到奇怪,凭时这五十米的距离就象一条死亡分隔线一样,没有任何元军冲过去过,可是今天城上并没有那么猛烈的攻击,三十米,马上就要到墙城下了,抬着云梯的部队已经准备好将去梯竖起了,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飞到了天上,有的被炸得身首异处,有的根本就剩下一块碎肉,爆炸不断元军满天乱飞,冲锋的士兵开始有了一点胆怯,这时督战队上了命令继续攻城,进攻又重新开始。最后的三十米终于冲了过去,有的元军开始雀跃,终于找到了他们熟悉战争方式,高高的云梯纷纷架起,密密麻麻的元军开始向城头上爬去。金兀术一看哈哈大笑,仿佛他已经站到了呼城的城头,胜利已经变得唾手可得。“孩子们,让我们的大炮发发威吧!”金兀术想让千里来援的十二门大炮也分享一下胜利的快乐。
    隆隆的炮声不断响起,每一炮下去城里都会有一股烟尘升起,元军的士兵看到些景,更加玩命的猛冲,城头上不时的飞下一阵阵箭雨,虽然又让元军倒了一批,可是弓箭还是对拿着盾牌的士兵无效,有的元军拔下身上的弓箭竟发现原来是自己制造的真的气个半死,万没想到自己拿来打别人的东西竟会被人家原物奉还。有的元军已经冲上了城头,可是很快就被逼了下来,城上不时的滚下带刺的圆木和巨大的石头,很多元军被打得连脑袋都找不到了,还有的被压成了肉饼,战斗陷入了焦灼。金兀术一看,大手一挥第二波的进攻方阵提前出发,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战斗的天平又开始向元军倾斜,眼看着快要攻上了城头,这时城头上突然砸下了无数个瓶瓶罐罐,不同先前的是,这些瓶瓶里面装的东西满洒了城下的元军一身,有聪明的元军用鼻子一闻既然是菜油的味道,就知道大事不好没命的往后跑,可是不管他怎么跑也没用,因为小小的呼和浩特城被超过五万人同时围攻,虽然人数众多,可是大部分都是被挤在外面,因为城太小根本都拥在一起,密密的人群根本不允许有人能穿出去,如果这时有一颗炸弹下来准保可以炸死几百人。几支火把从城上扔了下来,看着慢慢下落的火把,城下的元军一阵大乱,有的身上染到油的还没等火烧到身上就好象感觉到了自己被当成羊肉来烧烤是什么滋味。城头下一时火起,瞬间连成一片,整整将呼城用一条火线护卫起来。城下的元军被烧得一个个哭爹喊娘,恨自己没有生一双翅膀。火势漫延得很快,由于进攻的人群太快密集,一个传一个的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在元军中传递开来。金兀术集令元军后撤,但那有那么容易,战马受惊乱舞,步兵与骑兵,骑兵与骑兵不断相冲,再后就是一个字乱。尤其是那些曾经被引以为傲的蒙古骑兵的战马被烧到之后,再也不受控制开始在人群中乱跑,结果可想而知,这可算得上12世纪的一冲大灾难。金兀术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无奈地摇着头,都怪自己太心集了,该死的魏公公。
    从元军发起第一次进攻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第七天了,看着城里不断冒着黑烟的房屋和城头上那些缠连在一起的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苦涩的感觉,因为这感觉早就在漫玉死后消失得不见踪影,我说过我是魔鬼,魔是不会在意血腥的。上次一把大火好象让元军大伤原气,其实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本来只是用来减缓元军攻击的,可是没想到元军自己犯了失误,也许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怜悯吧,其实人民军是不需要任何人给予怜悯的包括老天。走上城头逐一问候受伤的士兵,给他们以鼓励,子弹早已经用尽了,士兵就连自己的配枪也大多坏得不象样子,有的刺刀都卷了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空气中依然飘流着烧焦尸体的味道,在以前我可能会口水流得老长想到要去吃点烧烤,可是再经历了本世纪最大的一次烧烤之后,我发誓之后再也不吃烧的东西了,每每想起那种场景我就不停的作呕。接连二天元军的进攻依然继续,但显然没有火烧那次来得猛烈,而且元军的士气也开始下降,因为我从感受到的压力来看就清楚地知道他们内心中已经有了恐惧。元军好象对火特别的敏感,有两次进攻竟然城头上只扔下了几个火把,元军就开始撤退,其实城内留下的油并不多了,有的时候为了让敌人产生恐慌,不得不把瓶里装进水扔下去。二万五千士兵现在剩下一万三千不到,短短的几天里就在一万多将士长眠在这陌生的草原上,要不是城里汉族志愿军补充一次,现在恐怕我快无可用之兵了。其实他们的参加多半是因为元军的大炮把他们的家人炸死而为了报仇。还能再守多久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城破就在今朝,我已经不愿多想,只是每天都告诉自己挺过今天就行。
    这几天我一连几次显些丧命于元军的乱刀之中,不过总是最危急的时刻,最有可能伤到我的那个人离奇地身首异处,当然在乱战当中没有人会注意这点,我也不会主动说破,我相信一定还是那个女孩在帮我,只是她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如影子一样跟着我,可是当我检查自己影子的时候,影子还是我的影子,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直在我身边飘荡,开始的时候有点不习惯,不过现在那点陌生也变得熟悉了。我从不承受自己多情,相反我相信自己已经够专一了,这一次我的心开始有点动,不过我告诉自己这一点点动心,只是为了那一点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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