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方面军在天津修整两天,出天津直奔保定,保定城现在是整个河北唯一一个仍然在元军控制下的城市,随着帝国军队攻城猎地,无往不胜,各地反元势力接竿而起,处处都有义军与元军残兵交战,已成星火燎原之势。天津到保定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将领中最高兴的可能要属老将军沂都,沂都骑在马上不停的哼着蒙古小调,刘极直皱眉头,但也拿沂都没办法,松涛现在和沂都的关系处的不错,两个人成了忘年交,见面就要互侃几句,松涛凑到沂都近前:“老将军,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您老来得子啊!”沂都照着松涛的脑袋就是一下,生气的说:“臭小子,我连孙子都比你大了,还老来得子,得什么,得你这个孙子还差不多”刘极在旁边一看,正好见缝插针:“好啊#荷涛听到没?老将军要收你当干孙子喽,你还不赶快见礼!”松涛一听赶快下马,在沂都的马前就磕起了头:“松涛见过老爷爷!”。
沂都直摆手,不过没办法,松涛礼都行了想说不行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个蒙古老头也特认礼节,嘴里不停的说:“也罢,也罢”双手抱拳向我说道:“元首,那就请您做个见证人,今天老头子就收松涛这臭小子做干孙子!”我连忙说:“老将军,礼物酒席都由我包了,只是这见证人可不能由我一个人来做,我们可不能忘了我们的刘大司令啊”其实我是有意拉近刘极和沂都之间的感情,因为刘极一直对沂都都有点看法,沂都马上明白过来,对刘极说:“看我这记性,刘司令您可不能不给我这老头子的面子哟”刘极满脸堆笑:“放心吧老将军,这见证人我是当定了,只不过您还是想好要给松涛什么见面礼吧”沂都一听一下犯了愁,他对汉人的礼节是了解的,虽然是一种形式,但是汉族人很看重这样。
沂都从马上跳下来,把跪在地上的松涛扶起来,松涛开始抱怨:“我说爷爷,你怎么才想起扶我,我都跪半天啦!”沂都又给松涛一个脑瓜崩,弹得松涛直捂脑袋,他嘴里小声嘀咕:“这么大年纪,怎么力气还这么大”沂都指着松涛的脑门说:“臭小子,刚当起孙子,就管起你爷爷来啦!”沂都两只手浑身上下摸个遍,也没找到个象样的东西,最后从皮靴里抽出一把小匕首两只手抚摸了半天,好象有点舍不得,还是一狠心递给了松涛:“这个给你,这可是传家宝,算是爷爷对得起你啦!”松涛把匕首在手里晃了晃,轻轻一抽,匕首从销中露出一半,一股冰冷的气息传到松涛手上,松涛不傻知道这确实是一件好东西,不过嘴里还是满不在意的说:“就就就这东西爷爷你也能拿得出手,没办法我勉强接收了”。
大队人马缓缓前进,离保定越近,沂都的脸色越是不好,刘极问道:“老将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沂都摇摇头:“没事,只是这离家一近,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听沂都这么一说,将领们都是一愣,松涛抢先说话:“爷爷,你家不是在北京吗?什么时候跑到保定去了?你不会是有两个家吧!”沂都一瞪眼:“瞎说什么!当时形势有变,儿子和儿媳妇留在北京,老婆子带着孙子、孙女去了保定老家”松涛又不明白了:“保定老家,您老家不是在漠北吗,什么时候又是保定了”沂都不而烦的说:“我老婆子,也就是你奶奶她是汉族,她家是保定的富户,这回你明白了吧”大家才恍然大悟,我也暗暗赞叹没想到这沂都五六十年前就娶了汉家媳妇,早早的蒙汉通婚,这样解释他对汉人的一切很容易接受就说得通了。
我一提马:“沂老将军,此次我们大军直扑保定,会不会对你的家人造成危险”其实我知道沂都现在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沂都很勉强的摇摇头:“我想不会吧,我二年前离开保定时,保定的守将还算正直,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往,但大家都相敬如宾,相信兵祸不至于殃及家人”虽然沂都嘴里这样说,脸上的忧虑还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先锋营在崔健雷和托泰雷的率领下已经先于大军来到保定城下,保定没有北京城那么宏大,更没有山海关那么坚硬的城墙,但大门紧闭着,掉桥高挑着,城头上迎风飘扬的元军战旗预示着保定的收复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托泰雷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崔健雷说:“老崔,我看有点不对劲,这保定一不出兵在城外与我们交战,又不再城头布置防御,城上连个元军的影子都没有,这里面可能要有文章”崔健雷这次没有象以前那样反驳托泰雷的意见,他也点了点头:“老托,你说得不错,不过你放心就算元军能施周天大法,咱们先锋营也有九字真言对付它”崔健雷命令炮兵进行一轮试探性射击,64门迫击炮一轮轰击,刚才还在保定城头飘扬的元军旗帜纷纷被炸得飞上了天,然后保定城除了炮弹的爆炸声外,连个人声都没传出来,这真让感觉到奇怪。崔健雷扔下电话,他刚刚命令炮兵暂时停止射击,今天遇到的情况可是他参军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现在的崔健雷开始认为保定可能是一座空城。
托泰雷看了看城头上的情况对崔健雷说:“老崔,要不咱们先攻上去看看,如果在大部队到来之前拿下保定,那可是大功一件!”崔健雷也有点被托泰雷说得动了心,先锋营的本职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并不是用来攻城的,崔健雷也想捞一个大功劳,让自己脸上增增光,崔健雷两手一拍:“好,就攻一下试试”托泰雷一拉崔健雷的手:“老崔!让我带队怎么样,求你啦!”崔健雷看着托泰雷这么大的年纪还象小孩子似的,真拿他没办法:“好,由你指挥,不过记住,安全第一,元首的话你要时刻记在心里‘帝国不需要冤魂尽忠’”托泰雷点了点头。
先锋营又开始了炮击,其实炮兵都不知道应该打什么,只是为了创造一种进攻的气氛,有的时候这种气氛是鼓舞士气的重要因素,托泰雷穿着少校军装,戴着干净的白手套,虽然到了现在他还没明白为什么帝国指挥官要戴白手套,但是给他的感觉就是戴着白手套看起来真的很酷,而且士兵很容易分辨谁是指挥官,谁是普通士兵,在硝烟弥漫的时候,这很起作用。托泰雷正了正军帽,掏出腰间的手枪向身后的两个步兵连的士兵大喊:“帝国的士兵们!跟我冲!”说完托泰雷在建功立业心情的驱使下,手里挥舞着手枪一马当先的向保定城冲了过去。
400多人抬着十架云梯冲向了保定的北门,渐渐的托泰雷可以看到保定城门的铁环,可就是这时保定城头一阵呐喊:“杀呀!杀呀!”这是用蒙语喊的,托泰雷是蒙古族人,他一下就听出来的,托泰雷抬头一看,保定北门城墙上冲上来大批元军,托泰雷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担心的是现在元军要是放箭,那自己率领的人马损失可大了,然而城头上并没有放箭,相反只是不停的挥舞刀枪而已,托泰雷正感觉奇怪,城头上又出现一队人马,托泰雷不看还好,一看马上向着冲锋的部队大喊:“后撤!全部后撤!”还好只是400多人,否则托泰雷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太多人听到,士兵们都很奇怪这位蒙古族指挥官究竟是那根筋不对头了,大家及不情愿的退了回来。
先锋营的士兵退到距城墙一百米的地方停一下来,这时士兵们才把刚才的不满情绪发泄掉,因为城头上除了三四百元军之外,就是一些身穿布衣,平百打扮的人,而且都是空着手,表情不一,有的胆怯,有的害怕,有的大义凛然,有的浑身打颤。城头上的元军向两侧一分,把一个头上顶着红缨盔的将领露了出来,他一脸的落腮胡子,胡子竟然是黄色的,脸上横肉不停的抽着筋,只见他把手里的蒙古弯刀往一个老人脖子上一架:“城下的民匪听着!要敢再往前一步,把就把你们汉族的百姓全都砍了,看你们还解放谁!”托泰雷拿起望远镜向城头上一看就是大气:“古塔!你真不是东西,把蒙古人的脸都丢尽了,蒙古族什么时候用起你这么卑鄙的手段啦!”。
托泰雷一下就认出保定城上这名元军大将是大元有名的王公古塔,古塔有名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功勋,而是因为他的凶狠出了名,就算比他再有势力的贵族都要让他三分,托泰雷心里一直有个大疙瘩,因为他的弟弟就是死在古塔手里,现在真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托泰雷握着手枪的手都出了汗,他真想现在上去就给古塔来几枪,可是古塔这王八蛋竟然拿城里的百姓做挡箭牌,这可让托泰雷为了难,托泰雷可是蒙古族当中少有的正执将领,加入到帝国军中更是把“军队是鱼,百姓是水”这句话记得牢牢的,他相信中华帝国是真真正正为给老百姓带去幸福生活而战斗的,不是为了某个人的野心而去牺牲的。就在这时城头上发出一声惨叫,古塔手起刀落,老人的头颅一下飞了出去,一腔热血一下把保定的城墙染成了红色,尸体扑通一声摔到城外,托泰雷摇指古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真不是人!”。
古塔晃了晃沾着鲜血的弯刀,一脸的横笑:“实相的,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一个一个的砍下去!”说完又把那把带血的弯刀架在了一个老太太的脖子上,托泰雷一看这个老太太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马上高喊:“先锋营的勇士们,为了城上的百姓大家跟我撤!”虽然士兵们都逼着气,但大家都理解托泰雷的作法,而且开始越来越信任这位蒙古族指挥官,因为托泰雷表现出的爱民作风,让汉族士兵很激动。托泰雷跳进战壕对迎上来的崔健雷说:“老崔,这回我可给先锋营丢大脸了”崔健雷一笑:“老托,你做得很好,就应该这样做,刚才我还担心你一冲动开了枪,那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先把保定围起来,等元首来了再做决定”托泰雷点头同意。
托泰雷对崔健雷说:“我们可不能大意,别开枪也别放炮,你知道城头上那些百姓当中有谁吗?”崔健雷摇头:“有谁?”托泰雷右手一捶弹药箱:“沂老太太被押到城墙上了”崔健雷一下蒙住了:“那个沂老太太”托泰雷说:“你真笨,是沂都老将军的老婆,这回你明白了吧!”听托泰雷这么一说,崔健雷也傻了,他也没法决定何去何从,如果沂都老婆一不小心让人砍了,那老头子还不和托泰雷、崔健雷玩命就怪了,崔健雷说:“现在不等元首都不行了”。先锋营停止了炮击,保定城外除了先锋营的工兵还在挖着战壕,也就剩下狙击手瞄着城头上的刽子手,崔健雷下令如果古塔有一点杀害沂老太太的企图,16名先锋营的一级狙击手就可以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古塔看到城下的帝国军队偃旗息鼓,退得远远的,心里这个高兴,在手下元军的吹捧下,飘飘然如上九霄,他扯着嗓子腆起草包肚子向手下说:“你们看看,要是金兀术早用本王这招,大元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哈哈哈,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加封本王为大元帅,到时看北方这些龟孙子怎么和爷爷我斗!”沂都的老婆肖氏虽然已经老迈,但巾帼不让须眉,手里拄着拐仗怒目看着扬扬得意的古塔,沂都最小的孙女良昔黛,扶着奶奶的胳膊,一双杏眼恨不得把古塔盯死,良昔黛汉家名字肖霄,自幼学习武术,如果不是担心奶奶,现在她早上去把古塔的门牙掉了,古塔看着两人得意地说:“你们不用急,等沂都一到我就让你们‘家人团聚’!”肖霄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