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潜流撞击之前
    “报告，和小城的联络叫通了。”
    “有什么消息？”洪察压抑着激动的心情。
    “是捷报，4团团长米师衡利用天雷攻击了正在降落的敌机群，已经确认击毁击落敌机60余架，其中降落中的满载飞机40余假。敌人伤亡估计在千人左右。”
    “还有吗？”洪察脸上今夜第一次有了血色。
    “高地现在还在我们手里，但在敌人的空中打击下，已经转入坑道做战。4团准备在敌机后退补给的时候反攻收复地面阵地；敌人已经进入市区，现在正在进行巷战。战局不明。但我城区部队损失巨大。三团报告，遇敌机云爆弹攻击，部队受损，现在主力在掩护分队的掩护下加速前进，预计40分钟后到达。”
    “好！命令3团无论如何要加速前进，尤其要一定把防空武器运到；以师部名义嘉奖4团和城区部队，并告诉他们，援军就在路上。”
    “是！”
    “哼哼”洪察放松的靠在了椅子背上：“米团长打的好啊。参谋长，我现在有信心打好这一仗了。”
    “呵呵，是啊。”参谋长笑迷迷的倒了杯水：”我计算了下，根据情报，空降小城的是美82空降师，就算米团长他们报来的敌人损失数字有水分，但加上我们在途中击落的，敌人起码也要损失30%的战机和20%的兵力。在加上美国人还在北面布置了一个团企图切断我们和后方的联系，他现在最多在小城那有三个团的兵力就不错了。还有他们的直升飞机大多是临时调配给82师的；现在我们的兄弟部队也有动作，他们早晚要把飞机分散开。在没有确切的空中掩护下，光凭他们3个团的地面兵力，想拿下街垒地雷密布的小城，够他们啃两天的。在我们自己的地方打一场纯粹的地面巷战，我还真怀疑美国大兵的战斗能力。”
    “是啊，离开了高科技，美国大兵也是人，我就不信他们比我们多几条胳臂。不过，你的那个计划倒是蛮有用的，但。”洪察看看没人注意他们：“这就是我们俩知道，从现在起，我们把它忘掉。要是上级万一问起，就说是民兵对巷战不熟悉造成的。”
    “是。”参谋长又感到脊梁骨发冷。
    “来人。”
    “到！”
    “命令，三团一到，立即派坦克营和四团的一起对敌人的空降点发起突击，碾平它！战斗有四团米团长指挥。”
    “是！”
    “师长，你的意思是？”
    “要想坚持的久一点，就不能让鬼子那么方便的空降，没了空降点，我看他们怎么补给！”
    “但还有一点我们要注意，就是前线的战斗，一团他们坚持的越久，战局对我们越有利。”
    “我也想到了，但敌人现在是用两个师团的兵力在轮番进攻，我们虽然有地理上优势，可火力上差的太远啊。”
    “我想这样可不可以。”
    “什么？”
    “不和敌人硬拼阵地战，进行运动阻击。”
    “你是说，边打边退，利用地形一点点的阻击敌人？”
    “是啊，就那么一条山间公路，鬼子怎么也跑不出这个范围。”
    “是个办法，那你再拟订个计划，真不行，就在后退时炸掉峡谷和公路桥，挡一会是一会，我们再要用时也不会费什么劲：鬼子过来他总要开路吧？该炸的我们先炸了，到他们退的时候，叫他们连炸的地方都找不到。”
    “是，师长。”
    “报告。”
    “讲。”
    “长官，武装直升飞机报告说弹药将尽，要回基地补给。”
    “接替的中队呢？”
    “还没到，因为损失太多，只够给二梯队护航的。”
    “什么时候？”
    “大约40分钟。”
    “命令他们加速，我们没有空中掩护就不能进行下步计划。”
    “是，长官。”
    “报告团长，敌机撤退了。”
    “有没发现新的敌机？”
    “没有。”
    “三团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有30分钟就到了。”
    “好。命令各部，反攻。”
    “长官，635、522和480高地报告，中国人乘我空中掩护撤退开始攻击地面部队。”
    “什么？命令他们坚守，命令B团立即支援。”
    “可是长官，我们现在没有飞机和运输车辆啊。”
    “见鬼！我们是美国陆军，告诉小伙子们，在山上的弟兄就要靠他们的两条腿去支援。中国人做到的，我们要比他们做的更好！”
    “是！长官！我立即就这样对大家说！”
    “告诉他们，空中掩护很快就到！”
    “是的！长官！！！”
    635、522和480高地上，火光阵阵，炮声隆隆，炒豆样的枪声不间断地响着。
    失去了空中掩护的美国大兵发挥了美国大兵的韧性，用手中的M16和轻重机枪顽强的抵挡着中国军队暴雨般的迫击炮弹。
    美式40MM榴弹发射器和中国的35MM榴弹发射器对着喷吐着死亡的弹丸。火焰喷射器的火龙在漆黑的树丛里飞舞。
    惨叫声和湖就声被手榴弹的轰鸣掩盖。
    但掩盖了枪炮声的是中国军队的呐喊：“冲啊~！！！！！！！”
    （在战争结束以后，一个82师的军官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那个以前没人知晓的高地上，我第一次知道了我们的老前辈在韩国战场上的感受。中国军队就像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一样叫喊着冲锋，在我们听来，仿佛是有几千人在对我们发动进攻；我亲眼看到一个中国士兵头上流着血冲到了我不远处的M24机枪阵地，子弹仿佛就在躲着他，几个士兵对他猛烈开火，但他扑进了我们的阵地。当我认为他已经被打死的时候，他又跳了起来，手里的手榴弹冒着烟，紧紧抱住了机枪射手；就这样把我们的机枪阵地炸掉了。）
    激战还在继续。
    在燃烧着的小城外，一支奔跑着的部队在向635、522和480高地扑去；那里，有他们的兄弟在流血。
    在黑压压的乌云的下面，一支由重型运输直升机和护航的武装直升飞机组成的机群在向小城疾飞。
    在机群西南方，一支由坦克和装甲车，汽车组成的车队黑着灯，也在向小城进发。车上，扛着单兵防空导弹的士兵警惕的观察着天空。车队的前方的突击车上，带着夜视仪的士兵扫视着道路的两边。
    在小城北面的山麓上，一群美国大兵正紧张的构筑野战工事。
    更北面的平原上，一支全部由轮式装甲车组成的车队正扬尘疾驶，天空中，有“咯咯”做响的武装直升飞机在盘旋。
    更高的空中，呼啸的强击机群和战斗机掠过。
    潜流在激荡，冲撞是不可避免的在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