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射性超标的药物’。
岑年记下了这个词。
之前,于琳想把高纯度毒品大规模引进国内的时候,找的似乎也是‘抗癌新药’的借口。他原本以为,于琳是随意找的渠道,这么一看,似乎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如果,真如吴雪所说,傅燃是从很小时就被注射了过量的‘新药’,那么他上辈子的某些异常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吴雪的话究竟是真实的,还是编出来骗他的,这个还有待考量。
岑年点了点头。他想了想,问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傅燃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后遗症?”
按理说,从七岁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而且,就岑年所知,上辈子一直到三十多岁,傅燃都是很正常的。
他是那种身份,但凡有什么明显的外貌特征变化、或者精神紊乱,必然是藏不住的。
——吴雪在说谎?
“信不信由你,”吴雪并不怕他,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了。”
岑年“……”
他做了个手势,请吴雪接着说。
“至于那个活不到三十四岁。”
岑年精神一振。
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也是他决定冒险、将计就计的原因。
“其实是我骗你……”
岑年猜到她可能会这么说,他笑了笑,正要再问吴雪点什么。但突然,一声剧烈的声响从门口传来。
——器材室的门被人猛然踹开。
一束光从门口照射进来,灰尘飞舞,被光芒照射成几道光柱。
岑年没有回头,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浑身微微一僵。
岑年闭上眼睛,半晌后,才睁开。他的视线移向门口。
流动的空气缓缓停滞。
吴雪的嘴巴一张一合,但一切声音都再无法传入岑年的耳朵里。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所有景物消失褪色。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坐在黑暗里,傅燃站在光里,两人静静地对视。
傅燃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袖子挽起到手肘,想来是赶路赶的急,不复原本的规整。也是,毕竟才过了半个小时。
——距离刚刚那个电话,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
这意味着……
岑年浅色的眸子渐渐透出些茫然。
他想为傅燃找些什么借口——随便什么。
推开的门带起一阵风,在岑年唇边打了个转儿,依恋地纠缠了一会儿,又轻轻飘远。秋日的夕阳从门口一路拖曳到岑年脚下。
隔了半分钟,岑年找回自己的声音
“傅燃。”
傅燃定定地看着他,低声应道“嗯。”
他的脚步顿了顿,向岑年走来。
岑年垂下眼睑,喃喃道
“你知道‘星星落下来的地方’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