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迟脱力地坐在马桶上,背后是冰凉的瓷砖墙面,头皮被拉扯得生疼。
当嘴唇被吸咬到麻木,卡在他脖颈上的手指总算松了点力道,可那不安分的大拇指仍然暧昧地在他的下巴上四处研磨抚触着。
下巴的胡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剃过了,摸起来刺刺地扎手,偏偏大婊贝爱得不行,还将嘴巴凑过来在他唇周乐此不疲地又亲又舔。
而腹部和后脑勺上的隐隐作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霍明迟,造成他周身不舒服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跟他温存亲热的金发美人。
男人往边上躲了躲,非常吃力地撩开眼皮盯着对方。
直到现在,他都没整明白自己无端受了一顿教训的真正缘由。
事情发生时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的征兆。
霍明迟那会儿刚在厕所磨蹭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正好打算回包厢去。
却在门口碰见了穆迪亚,大婊贝似乎刚到,看到他出来时还颇为意外地露了个笑。
那是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霍明迟看到时都以为大婊贝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他就没什么警惕心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来上厕所?”
大婊贝点点头,“顺便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开始的氛围真的很好,霍明迟有料到大婊贝要谈的是哪方面的事,他倒不怕面对这些,甚至早早就在肚中打好了一会儿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腹稿。
结果大婊贝走近他,什么话都没说,捏起拳头就先给了他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于大婊贝来说只用了三四成的力道,到了霍明迟肚子上却足以擂得他直不起腰。
霍明迟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干脆将一手撑在地面上,弯膝跪蹲着,另一只手则摁在了肚子上,俯身躬背以求缓解上头的痛楚。
巨大的疼痛让他有些吃不消,甚至霍明迟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肠子是不是已经被打移位了。
大婊贝在靠近他之前,顺手就将门给带上了,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一路往里扯去,最后松手的时候还用力推了一把。
霍明迟没稳住身体,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没等他缓过劲来,头发又被扯住向后猛地带去,后脑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他头晕眼花间,嘴唇跟着被用力吻住,一条软软热热的舌头蹿了进来,作威作福搜刮一通便退了出去,然后就有硬牙在他唇瓣狠狠碾磨撕咬着。
男人痛苦地想要躲开,却被卡住了脖子,连最后的呼吸权利也被无情夺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以致于他的大脑直接乱成了一团浆糊。
在这种状态下,霍明迟根本就无法思考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应对。
然后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门口有人,压在身上的青年终于停止了啃咬,放开他的口唇扭头看去。
霍明迟刚想解脱地喘口气,那人却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把门重新给掩上了。
于是穆迪亚再次将脸转了回来,他慢慢松开手上的劲道,温凉的掌心轻抚着男人脖颈上红热肿胀的皮肤,柔声说出了他这一切行为的缘由。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所给予我的痛苦,心肝儿,是不是很不好受?”
霍明迟努力咽了咽口中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还是对方的津液,终于让咽喉的痛楚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
“我就是盖尔,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金发美人的眼睛里盈满了无奈和伤心,他伸手过去力道适中地揉着男人的腹部,“别再这样对我了,迟迟,求你……”最后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还未出口便被封进了两人重新纠缠到一起的唇齿间。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非常长,一直到霍明迟开始若有若无地挣扎推拒,穆迪亚才缓缓退开,给了对方一些喘息平复的空间,只拿大拇指爱不释手地抚着男人下巴上的硬茬。
“乖乖,你好好爱我不行吗?”他又凑过去吻了一记,力度很重,却没深入,艳红的舌尖自虐一般扫过对方的下巴,带起一阵刺痛的感觉。
穆迪亚却仍觉食髓知味,又动手解开了男人的西装衬衫,一路沿着脖子往下吻去……
等霍明迟好不容易从大婊贝制造的炽热牢笼挣脱出来,身上的老豆腐已经被吃得只剩下豆腐渣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布满吻痕的胸膛,又及时发现了那只试图扯开自己皮带的骨节分明的手。
“盖尔,别在这。”霍明迟伸手抓住了它,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回他明智地选择了一个更为亲昵的称谓。
大婊贝抬起头看向男人,满眼的笑意,就像一只餍足的猛兽,终于肯合牙收爪,仁慈地放过这只凄惨可怜,已经不剩几两肉的猎物。
“我们回去?”大婊贝轻声问他。
霍明迟疲惫地点点头,他已经顾不上计较刚刚才被收拾了一顿的新仇,满脑子只想着怎么糊弄过今晚,等明天盖尔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