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需要我们这帮老臣照看着。”高阳意有所指。
闻言,众人纷纷意会,不禁露出会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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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路阳面前的黑衣劲装男子正在禀报情况,“殿下,我派人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下毒的迹象。”
路阳眉头紧锁,“会不会是因为做的很隐蔽,所以难以察觉?”
黑衣劲装男子语塞,只说,“这些天国事繁忙,陛下经常看折子看到深夜,许是着了风寒。”都说病来如山倒么。
“真的是意外?”路阳半信半疑。实在是因为成阳帝病的太急太突然,他不得不起疑。
屋里半天无声。好一会儿,路阳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吩咐道,“派几个好手在父皇宫殿里看着。如果有哪个宫女或者太监瞧着像是有问题,立即抓起来。”
“是。”黑衣劲装男子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下一秒,他飞身上房梁。
接着,文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是我,文侍讲。”
“进来。”路阳恢复镇定。
“听说殿下即将监国?”一进门,文静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路阳微微颔首。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地看向文静,“为了促成我站出来,你不会暗地里做了什么吧?”
文静莫名其妙地回望路阳,下意识问,“我能做什么?”
等回过味来,她不禁失笑,“殿下该不会以为,皇上被我下毒了吧?”
路阳抿紧嘴唇,不言不语,似乎默认了。
文静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只想对付高家,对其他人不感兴趣。真要下毒,我也只会把毒下在高府饭菜里。”
目光之清明,态度之坦然,让路阳实在无法继续怀疑下去。
路阳撇过头,含糊着问,“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我们合作,携手把高阳老贼拉下马。”
“那就试试吧。”文静无所谓道。其实这些日子,她马上就要成功说服自己,跑去跟高宁一家同归于尽。不过试试也无妨。
“不去做,怎么知道办不到?我隐藏的已经够久的了!”路阳看上去意气风发。
“是啊是啊,你快去上朝吧。”文静漫不经心道,“然后我假装送你一程,跟你一起离开房间,好让房梁上那位仁兄赶紧下来。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头顶,更不想看到房梁塌了。”
路阳表情一滞,房梁上那位可是暗卫头领,是他培养的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但在文静嘴里,感觉跟个小毛贼没什么区别。
这人到底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他的武艺到底多厉害?想到文静轻易就把自己扔进池塘里,而他毫无还手之力,路阳不免有些疑惑。
“还不去上朝?真不怕第一天迟到?”文静无辜地看着路阳,“我是太子侍讲,没资格参与早朝,只能目送你出宫殿,然后祝你一切顺利。”
路阳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说。他整了整衣冠,气势十足地走出去。
文静恭送太子离开。等她再回到太子寝殿时,愉快地发现房梁上的人已经离开。
“接下来,就该静等殿下的好消息了。”文静淡定地给自己沏了壶茶。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午膳内容是知乎上找的另外通知,月底工作离职,会在家休息一两个月。10月打算拿六千全勤
第67章 复仇5
拍摄大厅里, 孙星耀翩然一笑, “老皇帝占着位置不干正经事, 剧情还怎么发展下去?当然得让他得个风寒什么的,从此一病不起、整天躺在床上才好。”
林导看着孙总,表情很是无奈,“其实可以用温和点的办法让太子监国。”
孙星耀大手一挥, “剧情如此精彩,哪有多余时间浪费在过渡情节上?简单粗暴挺好的。”
林导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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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留在屋里品茶, 谁知太子去的快, 回来的更快。茶水未凉, 他就铁青着脸回到寝殿。
文静有一瞬间的茫然, “早朝已经散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些。
“散朝?”路阳笑意很冷,“根本就没开成!百官告假,只有我一人上早朝!”
“下马威啊。”文静喃喃自语道。
“他们这是联合起来,故意给我难堪。”路阳在寝殿里走来走去, 神情怒不可遏, “没想到朝野上下,所有人都听命于宰相!”
“不一定吧。”文静提出不同看法,“这种大规模罢朝, 就算有人心里不赞同, 也不好当面表露出来,只能随大流。”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大部分人听令于宰相, 应该是没错的了。”
宰相权势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他们是想告诉我,我应该乖乖当个傀儡、传话筒。”起初路阳有多意气奋发,现在就有多沮丧,“老老实实听从宰相的意思做决定,大家就能相安无事。如果不听,我就会变成孤家寡人,站到所有人的敌对面去。”
“也不至于孤家寡人,起码我会站在你的一边。”文静安慰道。
闻言,路阳心里稍稍好过了点。他看了眼文静,问,“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么?”
“有点模糊的念头。”文静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上朝?”
路阳冷笑,“直到我向宰相低头,他们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没有提起归期?”文静再三确认。
“没有。”路阳十分烦躁,“要是确定了归期,我就不用这么焦虑了。”
“原本想着,只是个简单的下马威就算了。既然他们狠得下心,我们也不用留情。”文静给路阳倒了杯茶,“你先坐。”
刚坐到位置上,茶水特有的清香便扑鼻而来,路阳的心仿佛也跟着平静下来。
“用不着去求他们,高明的做法是让他们自己主动跑回来。”文静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口茶。
“你是说……”路阳神色一动。
“我们都知道,他们是在装病。不过我们可以让他们真得病,一种不上朝就康复不了的顽疾。”文静笑了笑,“你不是培养了一帮暗卫么?终于能派上用场。”
不上朝就康复不了的顽疾?
路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文静敏锐地察觉到太子欲言又止,于是笑了笑,“你有什么看法?说出来我们讨论下。”
“让所有官员得病,会不会太狠了点?”路阳婉转表达自己的意见。
文静不以为然,“要么让所有人敬你、拥护你,自发按照你说的话去做,要么就让所有人都怕你,不敢违逆你的意思。两条路都可行。”
“不过从目前来看,第一条路怕是走不通。官员们再敬爱你,也敌不过对宰相的恐惧。”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让他们都怕你。最好让他们觉得,就算得罪宰相,得罪所有人,也不能让你不高兴。”
文静笑语盈盈,说出的话却像刀锋一样锐利。
路阳忍不住动摇起来。
停顿片刻,文静接着说,“只是给他们点教训,又不是真要他们的命。等他们乖乖回来上朝了,顽疾自然不药而愈。若是有固执己见、死活不肯回来的,那就直接病逝掉算了。省的占了重要官职,却整天不干人事。”
路阳恍然大悟。会顽抗到底的官员肯定是宰相的人,能借机铲除掉是好事。
这时,路阳已基本下定决心,打算就这么干。
“百官玩的阴谋,我们用阳谋回敬,让他们不得不听话,不得不服从你命令。”见太子不说话,文静不由歪了歪头,“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觉得你的办法很好。”路阳严肃点头,表示肯定。至于他原本打算带御医上门给百官看病的蠢主意,还是不说为妙。
现在想想,当面戳穿臣子谎言,让所有人下不了台,对他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让官员们主动认输,自发要求回来上朝。
“很好,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文静表情说不出的严肃,“你知道有什么药物能让人染上顽疾么?”
路阳顿时无语。原来到头来,这只是纸面计划,能不能执行还不一定。
“我想想办法。”最终,路阳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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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路阳带上贴身太监外出拜访群臣。暗卫悄悄随行,跟在暗处保护太子安全。
路阳一连走了三家,发现官员都没在家好好“养病”,而是去了宰相府聚会。
闻言,路阳神色越发冰冷。对方的行为似乎在说,没有他这个太子在旁边碍事,大臣们聚在一起议论国事就方便多了。
不过沉思片刻,他还是招呼贴身太监跟上,“走,去宰相府。”
得知太子大驾光临宰相府,群臣有一瞬间的慌张。不过很快,有人率先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向太子施礼,喊了声,“殿下。”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
路阳没有责问官员们为什么不好好养病,却奔波劳累,专程跑到宰相府聚会。
相反,他若无其事地笑起来,露出喜色,“本想上门探病,没想到大家都在宰相府,这可省了我不少麻烦。”
群臣相顾无言,似乎被这意外发展惊住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大家,养好病就去上朝,朝廷和百姓需要你们。”说着,路阳诡谲一笑,“说不定,这病就是清闲出来的呢?议论国事忙一忙,病就全好了。”
户部尚书没能领会太子话中的潜在含义,以为太子天真,真当他们生病了。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脸上却装的毕恭毕敬,“劳太子挂心。”
“宰相呢?”路阳随口问起。
“宰相年事已高,离不得屋,正在卧床静养。”回话的又是户部尚书,“殿下是否要进屋探病?”
“行了,要说的话已经带到,我就不叨扰了。”路阳凝视户部尚书,似乎要记住这个人。
户部尚书全然不当回事。他表面上尊敬依旧,“恭送太子殿下。”
“好好想清楚我说的话。”路阳面向群臣,笑意很冷,“我在金銮殿里等你们回来。”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群臣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既不生气,又不向他们低头,看起来倒像是自信满满,稳操胜券。
“小子狂妄!”太子走后,户部尚书才撇撇嘴,不屑道。
走出相府老远,路阳脸上才显露出怒意。
贴身小太监斟酌用词,小心提醒,“殿下……最近国事繁忙,不宜跟大臣们怄气呐!就算您有什么打算,也得过了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