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罗的眼睛眯了眯,道:“梵儿,你变了。”
魏梵放开手,嗤笑,谁都说她变了可以,唯独他不行,由始至终,她没有变,而是这才是真正的她。然而,明明是真正的她,他却丝毫不认得。
越想,心中的暴戾之气愈盛。
“喔?我又是哪里变了?倒是好生给我解释解释?”
炎罗沉默了,那一阵钝痛感更加清晰了,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杂乱感盘旋在脑袋里,不对,这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但,又是哪里不对?这种违和,这种欲要破口而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影子,但炎罗仿佛知道那是关键,他欲要回想起刚刚那灵光一闪的念头,然而脑袋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虫子啃咬一般,竟疼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中空荡荡一片。
这事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在魏梵的眼里不过是炎罗皱了一下眉头罢了。
“怎么,答不出来了吗?还是说,不屑于和我说话?”魏梵弯下腰,凑近了他的眉间。
“放开吧。”炎罗道。
魏梵猛地起身,站直了身子,一只手伸出,盖在脸上,笑出声,笑声渐大,下一刻另一手猛地一甩,一道风刃席卷而来,直奔着炎罗而去。
炎罗抬着头,就这么看着魏梵,面对那直直冲过来的风刃竟毫不躲闪,风从耳边刮去,削落了几缕发丝。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炎罗缓缓说道:“你会。”
“那么,为何不躲?是自信自己的能力,还是……小看我了。”魏梵阴恻恻的说着。
“我欠下的。”
我欠你的,自当是该受了这一刀。
“你倒是知道你欠我。”
炎罗又是一阵沉默。
魏梵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告诉这个人,自己的身份,更没有那个爱恨情缘要与他共回忆当年之情,对于魏梵而言,只有莫尘逸,只有他,只有那个人,才是她爱过的人,而不是现在失去一切记忆,身为五殿阎罗王的他。
由她一一述说当年的那些事,这对于魏梵而言,是耻辱。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暴露出身份的打算,更遑论相认的戏码。
圣灵魏梵从来不是一个肯委屈了自己的人,没有相见之前她所做的打算尽皆不合,她以为她会坦然,没成想一个不注意倒是放任了自己将他绑了来。
不过……魏梵看了一眼被她绑着的炎罗,唇角弧度更深,这样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炎罗抬头,“不知。”
“啊,我不想告诉你。”魏梵调笑着说。
“但是这是我的地儿,一切,都听我的,包括你。”
炎罗淡淡的开口:“你要阴藕。”
魏梵收敛了笑,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要阴藕,自然不可能将他关在这里太久。因为就连她现在也无法出去。
真当五殿阎罗王好捏的不成?将他困在断玉内,还将他绑着,所付出的代价不小,连带她自己在此刻也无法出去,就能陪着他一起呆着这个空间内。
“成王阁下不久便会将我们放出去,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你与毕城,何关。”
“怎么?嫉妒了?不,你怎么会嫉妒呢,呵,不愿我这个‘前妻’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吗?炎罗啊炎罗,你怎的如此自私。”
炎罗闭上嘴。
在这里,他不知道几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脑袋内那一阵阵的疼痛,但他一直忍着没有表现出丝毫,然而随着魏梵一句接着一句的嘴刀子射过来,他的心神几次不稳。
魏梵知道自己体内的暴戾之情尚且被激了一把,但那又如何,她在这里放任了自己的情绪,她向来不是圣人,刚刚那一个风刃她算是有所控制才没有直接把他的脖子个割下来,虽然她知道真朝脖子割去也未必能成功。
若是千年前,认识那个圣灵的人还在,定会说上一句:圣灵可不是圣人啊,待相识深了便会知,圣灵的嘴刀子堪比断玉镜的威力。
“你要阴藕,我给你。”
炎罗缓缓的说出了一句令魏梵意想不到的话。
魏梵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回来了那抹惊讶,道:“喔?你在打什么注意?”
“如你所愿罢了。”
“呵,这是弥补吗?炎罗,我可受不住这一套。阴藕,我要定了,但不需要你的施舍。提出你的要求。”
炎罗看着魏梵,忍着头痛欲裂,忍着想要暴戾的冲动,忍得那被衣衫遮住的双手都握得紧紧的,青筋暴露,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有问题,但不能表现出丝毫,他若是放任了胸口处那燃烧的怒火,便会将面前的人伤到,他已经伤她够深,不愿在多出一丝一毫。
但愈是不想伤她的念头加深,他的头就愈痛,像是违逆着他的这个念头似得。
魏梵久久等不到回答,低头,猛地捕抓到了炎罗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痛苦,脸色一变。
“你!怎么了?”
正文 第259章 炎罗的暴戾
炎罗一字一句的说道:“捆住我。”
他身上缠绕的金丝愈綳愈紧,像是快要断掉一般,这般状态足以告知他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