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你真的愿意去做那什么神兵看守者？在一个不明所以的世界里度过你剩余的一生？”
    “如果这么做能让我复仇，为什么不呢？”
    “你是奈非天，有足够的潜力和成长的空间，迟早有一天，巴尔和迪亚波罗会死在你的手里，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师父，奈非天的成长性确实很高，但成长到杀死巴尔和迪亚波罗的程度还要多久？而等我可以杀死魔王，又有多少人会死去？多少家庭会像我一样只剩一个孤儿？”
    “维拉，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内心——”
    “——要让戒律来约束仇恨，我明白这一点，师父，我愿意做这件事情，不只是为了复仇，我考虑的很清楚。为了避免更多我这样的悲剧发生，我愿意去一个未知的事情做一辈子未知的事情。”
    “不，维拉，你考虑的不够清楚。你还小，不知道一生是多么漫长的概念，那会让你疯掉的。”
    “那您呢？您有几千岁了，发疯了吗？”
    “听着，维拉，你还小，根本想不明白。”
    “距离我被恶魔灭门已经五年了，师父，不小了。”
    “无论怎么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去做什么神兵守护者？”
    “什么？您打得过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戳破了维达恼羞成怒的皮球，让他泄气地坐了下来。
    维拉却不依不饶，她的追踪箭一向使得很好，“师父，我知道您和司马良有仇，但，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内心。”
    维达失落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走出了他们寓居的客房，那是泰瑞尔给他们协调出来的好房间，在群魔堡垒想找到这么一间屋子可不容易。
    他看着维拉走下楼梯，路过铁匠还跟他打了个招呼，维拉背上背着她的弩箭，径直走向了司马良居住的宅院。司马良并不在这里，他带着黑三十五和金刚、伙同泰瑞尔去收拾衣卒尔了，安娜出面接待了她。
    维达的眼睛眯了起来，一瞬间又成了奥丁的好儿子，那个在诸神黄昏里斩杀芬里尔的森林之神、复仇之神。
    随后，他又放松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怕自己还有一身神力，也打不过作为九级神灵的司马良——更何况现在自己没人信仰，杀一个安达利尔都拼了老命。
    他本来是不知道司马良在北欧神域第二次诸神黄昏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的，直到他看到了司马良那两个随员出手。
    金刚和安娜虽然曾经是托尔的炉鼎、海拉的侍女，但在北欧神域里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维达根本不认识——但他认识提尔锋。
    他很确定，金刚背着的那把提尔锋，就是北欧神域侏儒们的作品，而安娜所用的力量，看起来和拉斯玛的门徒很像，但维达能辨认出两者的区别——那是海拉的神力。
    确认了这两点，加上吉尔伽美什、梅林和麦吉入驻这个世界，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不对劲，北欧神域很有可能已经毁灭——而且是毁灭在赛里斯人的手里，不然提尔锋和海拉神力不会出现在司马良的随员身上，那三个强者也不会像司马良的狗腿子一样。
    维达那时候很迷茫，没有了奥丁的指引，没有了洛基出谋划策，甚至弗雷和托尔的带领也没有，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有一个计划，那就是教导人们使用复仇之力，维拉是他的第一个学徒。等到猎魔人的数量增多，甚至在庇护之地成为主流，他就可以恢复神力——或者更进一步。
    到时候，他就有了复仇的能力，可没想到，司马良竟然邀请了维拉去他的世界！
    这只能怪维拉的天赋太好，奈非天的血脉太浓烈，维达和司马良都盯上了这个好苗子。
    徒弟没了可以再找，但司马良的计划进行的如此之快，是维达没有想到的——如果恶魔都没了，猎魔人还有什么用？如果仇人都走了，恢复神力又有什么用？
    统治世界？恢复北欧神域的荣光？吉尔伽美什、麦吉、梅林会让他这么做吗？
    一道光划过窗户，是泰瑞尔，群魔堡垒的话事人。他飞的方向正是司马良和衣卒尔的战场。
    “看来他也有私心。”维达冷笑了一声，泰瑞尔的目的瞒不了任何人——他要保住衣卒尔的灵魂。
    五大天使都走了，天使一族没有强者可不行，保住衣卒尔的灵魂，可以给天使留下一些希望，这是泰瑞尔的想法。
    更深一步想，衣卒尔还有过统领恶魔大军的经历，等他在高阶天堂恢复实力后，甚至可以凭借这份经历促成天使和恶魔的合作，与人类分庭抗礼。
    “不对，”维达站了起来，摸出了自己的弩，铁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噔、嘎噔的声音，“泰瑞尔一走，群魔堡垒就没有强者了——拜火教、德鲁伊和巴比伦神域只来了一些中层干部，那个使用海拉神力的女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看向司马良的宅院，维拉就在那里，“我要做点什么。”
    维达对复仇之力的开发确实是出神入化，只是一瞬间，视觉和一般的精神力扫描就无法发现维达的踪迹。
    他要把维拉掠走，尽量的拖延时间。维达和凯恩也算是朋友，知道这个世界有能够对付司马良的人——死灵法师拉斯玛和他的师父，域外的混沌毒龙塔格奥。
    他虽然没有父亲奥丁的智慧，也没有叔叔洛基的狡猾，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他相信司马良这么猖獗的搞事情，总有人对他不满。
    但遁入暗影的他并没走多远，就发现自己撞上了一层壁垒——用复仇之力包裹全身固然可以让别人无法发现，但也发现不了别人，也就是俗话讲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掌握森林和复仇两大神职，奥丁之子，黄昏之后的神王，维达，久仰久仰。”
    维达认出了周围的五个人，这个发现让他如堕冰窟。
    “橡木之灵、梅林、吉尔伽美什、麦吉、汉谟拉比，你们要干什么？”
    “收去神职，散掉能量，销毁神器，”吉尔伽美什冰冷的吐出三个词组，随后笑了一下，“圣尼古拉的口袋果然灵验，说让你过平静的生活，就会让你过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