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红了眼的玩家疯狂追出去,抓到一个雇佣兵都是几个人扑上去乱砍,徐丹看大家就要完全散开了,急忙让所有人都回来,偏偏他们和荆棘城不属于同盟单位,冲出来的荆棘城雇佣兵又和这些刚聚集在一起的玩家撞在一起,完全是乱套了。这些玩家来的时候说是听指挥,现在都只顾着功勋,反正不是同盟军就砍。徐丹倒是没有把东荆棘同盟军的雇佣兵完全打垮,反而在这里和荆棘城的雇佣兵打了起来。这种战场上一片混乱,荆棘城的那帮人也不知道哪个筋错了,竟然不肯抽兵回去,反而持续将城里的雇佣兵杀出来。
“草!”徐丹气的吐血,急忙让雇佣兵集体撤回小城,玩家殿后拖延一会,然后集体在小城里面会合。
荆棘城那帮猪脑袋竟然一路杀的很开心,追杀到了城下,看到徐丹小城里驻守了两千个雇佣兵才准备驻军等待后续支援。
徐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首先没有和人家打招呼占领了一个小城,对方自然以为他也是来浑水摸鱼的,反正他的兵力不多,对方索性将丢失的小城收回来。跟过来的玩家基本都死了一次,这口窝囊气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徐丹干脆就准备和对方换城了。
刀锋斩月那里已经击败了东荆棘同盟的第三个一级管理中心,后面四个领主手里还各有几千兵力,一时之间也对付不了,对方现在各自守家,也没有能力推过来,刀锋斩月负责逐步占领新到手的三个领地,将失去兵力的领主完全逐出荆棘谷,而流星公子则带着德墨忒尔的兵力过来驰援徐丹,两个人换了位置之后,流星公子负责守小城,徐丹负责带领两个骑士团突袭荆棘城。
荆棘城这帮人在荆棘城里只留下一千多个弓箭手,两个骑士团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过来了,但也有一千两百多人在这里,一波战斗俯冲搞死大部分的弓箭手,第二波就将荆棘城占领下来。流星公子立刻带人发动反扑,集中了五千多玩家冲出来,一口气将荆棘城的兵力全部折腾光。这一次轮到徐丹留下一千个弓箭手守城,他继续带着突袭骑士团冲击荆棘城领地的三个中型城市,杀了两个小时,将荆棘城这帮人全部逐出荆棘谷。
连续的损耗下来,徐丹他们手里也只剩下了一万两千个雇佣兵,根本折腾不起,不过玩家是聚集了五千多个,在最后两个小时还将一个残废掉的领主打趴下,只留下最后三个领主。即便是这三个领主,也被他们用突袭骑士团折腾掉大部分的领地,他们缩守在城里根本不敢出去,只能相互打拉锯战,偶尔派出一小雇佣兵冲击下某个刚被徐丹占领的中型城市,他们打下来这个,徐丹已经带人占领另外一个。其实双方都只剩下一万雇佣兵,只不过徐丹这里多五千个玩家和一千五百个突袭团成员,在周围打机动战。
短短的二十四小时,战火烧遍了整个荆棘谷,西荆棘同盟全体驱逐出了荆棘谷,东荆棘同盟则走了一半,后面又有一个被折腾的太狠的领主投降,只剩下最后两个领主守着不到一百个小镇的领土。这是一场堪称经典的乱战,乱到了徐丹都无法想清楚细节的地步,四方力量在小小的荆棘谷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恶斗,几乎每个小镇都被打过了。原本繁华稳定的荆棘谷,一夜之间倒退回去,大部分地方都要重新建设。所有城市的城墙都要在未来一周内进行重新的修葺,甚至是完全重建。
已经打的很厌烦的徐丹接受了最后两个领主的条件,他们现有国库的东西归他们所有,保留城主和副城主的职务,将两个领地收到伊莎贝尔领地旗下,一天一夜的时间,进展无比顺利却让人想大睡个四五天的占领了整个荆棘谷。这是很顺利,但二十四小时中除了六个小时在睡觉,三个小时中途下线休息外,几乎就一直不停的砍人,砍的徐丹真想回家埋头睡上半年——实在是太累了。
累是累了点,712个镇的收获倒是让人惊喜——荆棘皇后一步登上世界巨头的宝座。这一周几乎是到处都是大丰收,世界前百强都达到了建立帝国的条件,天神阿波罗更一步冲击到2266个镇,简直把人吓的昏死了。扩张速度就是这样,只要积累到一定程度,尤其是鹤立鸡群的时候,自己一家是一千个镇,别人只有几十到几百个镇,这还有什么好的,兵到城下,别人就基本乖乖投降了。
徐丹估计天神阿波罗下周打完至少5000个镇,实在是太厉害了,忍不住小小的崇拜一下。
领地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徐丹就提前离开了游戏,一个人在逍遥网吧六楼的大沙发里坐着,脑袋里混乱的很,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既熟悉又落寞的背影从眼前晃过,那人坐在徐丹身边,低头坐在沙发里不说话。
徐丹看了看他,凭借多年的交往,知道这个家伙恐怕是遭遇了滑铁卢,很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阿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这个游戏太疯狂了,我恐怕要去肥龙那里!”
徐丹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阿凯道:“我在青云山一带,附近崛起了两个世界巨头,我挡不住了,这周一开战就丢失了一半的领地,现在就剩下最后六十多个小镇,我打算把领地按六万的价格卖掉,再在肥龙那边的莫愁湖一带买个十万的领地,肥龙保证不是陷阱,我们买下来之后就和肥龙合并,组建一个三百个小镇的领地,我们以后分30%,他们分70%。”
徐丹问道:“你呢?”
阿凯道:“我给他做副领主。哎!”
徐丹想了一下,安慰道:“其实还可以啦,能有的赚就可以了。”
阿凯支吾了片刻,道:“你也知道我最近买房了,经济上遇到了点麻烦,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或者和你朋友说一下?”
徐丹很干脆问道:“大概要多少?”
阿凯想了一下,挠了挠头道:“五万吧?”
徐丹抽出自己新办理的账户簿,签了一张支票,写确切数字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写了个“100000”,递给阿凯道:“我这里也是一团乱,恐怕无法过去给你帮忙,你咬牙坚持一下,等我这里真的松口气了,我再让你过去帮忙。”
阿凯看到十万的数额立刻眼睛一亮,暗暗感叹自己使用了多年的悲情戏还是屡试不爽,连续推却一番才将支票收下,感叹道:“阿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有能力就照顾我。哎,兄弟啊,从穿开裆裤起,你有什么都分我一半。兄弟啊!”
徐丹哈哈一笑,道:“别假惺惺了,骗了钱速度去打理自己的烂摊子,这钱不还给我,我后面真不借了!”
阿凯笑道:“你放心吧,其实我们自己也凑集了10万,可肥龙说我们愿意合股搞一个突袭军团,就和我们按照五五分。”
徐丹问道:“什么突袭军团?”
阿凯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还不知道吧,***那个波塞冬先造出来的,蔷薇神殿那帮女人先看到的,然后就传出来了,我特意去找傲视那小子问了。具体怎么个用法,我都问的很清楚,保证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这里没有狮鹫,我们有丹顶鹤,都可以升级到灵云鹤,后期估计是转生仙鹤,速度慢了点,但飞行时间是八个小时哦。你小子也赶快搞啊,价格是贵了点,但效果其爽无比。”
徐丹摇了摇头,拍了拍阿凯的肩膀道:“你自己决定吧,可以开个公民区让玩家来砸,自己砸的话有个亲近度的问题。分散开是一个人两千,自己一个人承担,造价和作用就不成正比了。”
阿凯道:“啊呀,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回去试验一下,不过,这个10万我就先借走了,等我打到什么好东西就还给你!”
徐丹点了点头,道:“今天太累了,我就不陪你多坐了!”
连续在游戏里拼了整整一个月,徐丹给自己放了两天的假,反正程雪和流星公子还在,他一个人坐磁悬浮列车去上海——沈芸说是接待他玩两天,反正就是在上海逛逛街,买点小东西之类。假如有七八天的假期,他倒是希望真正去旅游一趟,可长江市到上海坐磁悬浮列车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在公司做广告营销的时候,几乎每周都要去上海。
有段时间,他甚至发誓再也不去上海了——那是因为工作。现在只是纯粹的去玩两天,倒是有另外的含义。
沿路都是南方的小镇,一望无垠的金黄色的稻田,星罗密布的池塘和河道。
这就是长江三角洲最容易看到的景色,却让人百看不厌,无论列车的速度有多快,人们还是能够清晰的看清车窗外那看过无数遍的景色,就像是列车无论如何改进技术,人们还是称呼它们为火车。
徐丹还能记得自己和阿凯第一次独自去大上海的情形,那个时候,他们才十二岁,两个小家伙买了双程票就匆匆前往梦想中的大上海,看看这繁华的都市。那一天,他们几乎就在火车站迷路,还好徐丹找到了一个列车员阿姨,帮他们带回了列车。实际上,那整整一天,他们都只是在上海火车南站的广场和附近,中午吃了个哪里都能买到的肯德基汉堡,但他们却觉得自己已经游玩了整个大上海。
那个时候,他恐怕永远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厌恶上海,至少厌恶去上海办事情。
沈芸的邀请可是不能不去的,所有人中,只有她知道徐丹就在长江市,也只有她知道徐丹是个道士——这个情况局限在游戏里。当然,她也最乖巧。
列车到了昆山的时候,徐丹就在想象真正的沈芸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十七八岁,学生妹的校服诱惑?洁白的短裙校服上别着上海外国语中学的校徽?
带个眼镜?
无边框的或者是银蓝色边框的?
眼睛大大?
双眼皮或者是很漂亮的单眼皮女生?
究竟是什么样呢?
徐丹有点混乱的想象着。
列车很快就抵达了上海南站地下三层,就像是城市地铁一样方便快捷,很多居住在长江市,却在上海工作的人夹着几乎一样的公文包从车里快速走出来,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凌乱的感觉,很多时候,这让人感觉很怪。上海的人其实很本能的喜欢抢先,被人抢先就会不满。长江市和上海市的人风格完全不同,他们更慢节奏的过着自己的都市生活,他们很容易排成一队,无所谓前后顺序慢慢走出列车——反正就那么回事嘛?他们会这样想。
徐丹是很地道的长江市人,全身都流淌着这种半消极思想的精髓,不紧不慢的从椅子里站起来,不紧不慢的收拾自己随身的行李,还抽空的清点一下,不紧不慢的整理一下衣服的纽扣。
他慢悠悠的站在队伍后面,随着人流走出列车,离开列车的一霎那,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有意识的抬起眼帘在四处张望一下,可惜,他没有找到期待中的学生妹。或许有学生妹前来接人,但没有穿那种很诱惑成年男人的高中校服吧?
这一侧的站台都是从西侧长江市过来的乘客,在十分钟后的另一班列车到来前,大家都会自觉的先行离开。徐丹只是站在那里等了一两分钟,一同前来的乘客就已经走光了,只有他和其他几个人还留在原地。
慢慢,有一个衣装得体的中年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过来。轮椅上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看起来像是一个黑头发的洋娃娃,大大的眼睛上有着幽长纤细的眼睫毛,洁白莹润的肌肤就像是婴儿一般柔嫩,淡淡有点柔白的娇嫩的唇上,抹了一丁点的唇彩,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
她举着一个很简单的告示牌,上面清晰的写着“波塞冬”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