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翻身上宫殿顶,只觉一阵微凉的大风刮过,吹得身上宽大的深衣衣袂拂拂作响;空气中闻到一丝比宫内淡一点的胭脂香味,后宫三千粉黛,所用的胭脂香料足可染红一条河。
天上的明月已升到半空,给快速移动的流云时掩时露,繁星若隐若现。从皇后婉儿的口中知道,现在已是深秋干燥的季节。
举目四看,想找准方向潜逃,却心中叫苦。只见这皇后宫是一座独立的宫殿庭院,四周围都有侍卫拿着火把守卫着。离开皇后宫不远,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宫殿,大多还灯火明亮。这只是皇城的内宫,有城墙围着,内城墙外,皇后宫的正南方是一座更加宏伟的宫殿,应该就是皇上升朝的大雄宝殿。庭院深深,围城重重,叫刘楚怎样才能逃得出去?
刘楚发现离皇后宫最近的是北面的一座阁楼,比皇后宫还要高上一点,相隔不过十多二米。向阁楼方向的远处看过去,灯火较为少一点,相比起其它方向的宫殿来说,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只能选择从皇后宫的北面逃走了,从其它的方向,都要落下地面,守卫众多,死路一条。从北面走,还可以借军用挂钩飞越到那座阁楼去,逃走的机率较大一点。
听到下面的人嘈杂的叫着快追,跟着的是他们跑动的声响,很快他们就会叫来更多的人来追捕自己。刘楚不再停顿,快步在宫殿顶的瓦面上跑向北面的边缘。
这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呯的一声,王越也冲破宫殿琉璃瓦顶,跃上了上来,看见刘楚正向宫殿顶北面逃跑,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走!”
一个飞身,长剑直向刘楚背部刺去。
刘楚突然转身,手上拿着那只军用缠绳器,喊道:“看暗器!”
王越借着暗淡的星光,看见刘楚手上拿着一只像筒子的怪东西,以为真的是暗器,在空中一个翻身,跃后几步。
刘楚却向十多米远的阁楼发射出军用挂钩,高声喊道:“小爷走了!下次再来盗取皇帝的玉玺。”
说完,挂钩已勾在对面的顶梁上,一个纵身,在王越还来不及反应时,就跃出了空中,呼的一声,顺势飞越过十多二十米的空间。刘楚碰撞在阁楼边上,不过,可能是体内暧流的关系,丝毫不觉得痛,迅速爬上阁楼顶,再向别的宫楼发射军用挂钩,飞快的逸走,模仿特种兵的训练没有白费。
之所以说下次再来盗取皇帝的玉玺,是看在和皇后几天的温情上,为她稍为开脱一下,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一个盗贼,还会再来。使大家不要误会自己是皇后的奸夫,如果是皇后的奸夫,以后还敢再来吗?
王越可以借力跃起十来米高,却没有办法横越十多二十米的距离,当他跃下皇后宫跑到那阁楼,跃上攀爬上楼顶时,哪里还有刘楚的身影?事情看来要搞砸了,王越真的是命运多殊,没有做官的命。
刘楚的说话下面宫殿的人也听到,原来是一个盗贼,这还得了,禁卫森严的皇宫居然潜进了盗贼。皇上气得脸色铁青,下令后宫外的禁卫军戒严,宫中的近卫军要逐殿搜查,一定要将盗贼捉到。没捉到的,所有宫中禁卫的将领官降一级,罚奉禄三千。
刘楚一路向北面逃窜,沿途有水榭花园,一些奇特的凉亭建筑。不时要躲开碰上拿着宫灯的宫女和巡逻的侍卫队,闯进一个萧条清冷的的宫庭院。
身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嘈吵声,宫内的搜查可能开始了。刘楚心想就算出了内宫,外宫的守卫可能会更多,不如找个地方先躲藏起来,等过一两天撒消了禁卫的搜查再潜出去。
眼前的宫庭,和前面的那些宫殿格格不入,没有明亮的灯火,只有一些阁楼的窗户内流露出一点微弱的灯火,这宫庭里住的人可能大都睡了。整个宫庭被一道两人多高的围墙围着的,围墙之内有许多独立的阁楼。
刘楚从闯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感到这宫庭很荒凉。秋风吹过,吹起一些干枯的树叶碰在刘楚的脚上,看得见的近处,荒草从一块块四方形的地砖缝穿出,有的地砖破破烂烂,显然是多年无人修理过杂乱不堪的庭院。
皇宫深处还有这么冷清荒凉破败的宫庭?如果不是看到窗户亮着灯有人居住,刘楚还以为是荒废了的宫庭。看着灰暗冰冷的瓦墙,刘楚几可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冷宫啊,刘楚心内无由来的一阵伤情,一个埋葬了多少美女青春年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屈死的地方,一个承载了多少痴怨的殿堂。碉楼玉砌虽犹在,只是朱颜改。冷宫中的女人或者曾辉煌过,或者也曾金缕玉衣,凤簪银钗;却只因那个掌管天下的男人一句无情的话,就被打入冷宫,就只能从此栖身在这个落寞的冷宫中,直到老死。
作为一个色狼,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美人消瘦落寞,被人雪藏冷宫,任其寂寞虚度,被岁月摧残、直到香消玉殒。尽管有如花般的容貌,始终不能见天日。
不由有点怀念遥远的现代,那是一个谁家有美女都可以晒出来的年代。各种选美比赛层出不穷,只要稍有点姿色的美女都可以登台向世人展示其如花般的容颜。
而在这里,有多少美女被历代的君王坑害在这该死的冷宫中啊!隐约间,从其中最高大的阁楼传出一两声咳嗽和女人说话的声音,那儿的窗户还点着灯。
宫内的侍卫没有这么快搜查到冷宫,好奇心下,刘楚放轻脚步向那阁楼走去。想看下住在那最大的阁楼中的女人是谁,这宫庭内最大的阁楼,应该是比较有地位的贵妃美人失宠后被皇上打入冷宫居住的,就算是冷宫,也有尊卑上下之分。
嘿嘿,如果是绝色美人,不防也把她给偷了,反正放在冷宫也是暴殄天物。刘楚这色狼险境没脱离,色心又起了。
刘楚摸近那点着灯的窗边,轻轻推开一点窗棂向里偷看,还没看得清里面的情况。突然,从窗里面伸出一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刘楚一下子呆住了,脖子感觉到剑上的锋利,保持着手向前伸,身体向前探的姿态,一动也不敢动。阴沟里翻船了,刘楚的冷汗滴了下来。
另一半窗门吱的一声打开,现出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