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海认为下面的比赛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了,所以他离开了球馆。因为心情有些烦躁,他决定到学校外面走一走。来到顾氏企业大学已有好几天了,除了两次被迫出校之外,他一直都呆在学校里。现在也该出去看一看了,最起码应该欣赏一下镇上的风景。
沿着校门前的那条路一直往东走,所见尽是小型的别墅和商铺,虽没有异常繁华的风景,然而却精巧细致,别有一种温馨的味道。大约走了十分钟,来到一个路口,穿过一个不大的树林继续往东走,此时脚下已没有铺好的路,周围的地势也复杂起来,变得起伏不定。面前不时出现一片小树林,间或有硕大的巨石躺在路边。不远处有数幢规模颇大的白墙别墅隐于海边朦胧的水汽之中。海风从远处吹来,送来阵阵舒爽而略带腥咸的味道。
韩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颇为享受此时的感觉。
然而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后面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人接道。话未落,林中已掠起一个颇大的身影,速度不快,但是转眼就来到韩海面前。来人不是别人,恰是他早上刚刚见过的关木幽,他左手臂夹着一个身材比他还高大的蓝衣女人,竟是萨莲娜•阿朗。
韩海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好奇,另外想请你帮忙。」关木幽那张美女脸上露出如花的笑容。
「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关木幽先是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萨莲娜•阿朗扔到脚下,然后道:「其实很简单,帮我杀了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从不杀女人。」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因为我自己也是女人。」
韩海忽然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关木幽的脸上立时布满寒霜,他冷冷地道:「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如果你下次再这样侮辱我,我一定取你的性命。」
大笑之后,韩海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忙道:「抱歉……老实说,虽然我对颠鸾倒凤的心法知之颇深,不过你刚才的话还是让我觉得好笑。不知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现在到底有几分是女人?」
「十分。这样的回答能令你满意吗?」关木幽眼中寒光连闪,似乎已动了杀机。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变成女人呢?有些地方真的能够通过功夫化掉吗?」
「能不能化掉你自己看。」话音未落,韩海突然感觉到一股汹涌的杀机向自己扑来,他想都没想就向左飞掠开两米,只见他原来站立的地方寒光一闪,地面就像炸药爆炸一样轰然炸开了一个两尺径圆的大洞。烟雾散去之后,只见关木幽右手握着一把恍若一泓秋水、薄如蝉翼的三尺长剑,面冷如冰地站在洞边。
「好剑,不愧是号称绝世神兵的『颜奴』。」韩海抚掌赞叹道。
「不过,牠这种化掉东西的方式未免太霸道了一点。」
关木幽虽然知道韩海依然话有所指,不过他却没有再发难,因为他很清楚目前还无法奈何韩海,于是只好当作没听见。
于是,韩海变转向刚才的话题,一指被丢在地上的萨莲娜,笑问:「关兄,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错误?」
关木幽已经有些舒缓的脸色再次一冷,道:「请你不要胡乱给我加称呼,你可以叫我关木幽或者关小姐,至于『关兄』,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真是个怪人,明明是男人……」韩海忍不住小声嘀咕。
关木幽耳目聪慧,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握剑的手不禁一紧,若不是顾忌到根本不是韩海的对手,他早冲过来将这个只会饶舌的家伙砍成肉酱了。
关木幽的修养功夫无疑是很好的,所以他接连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于是便对韩海刚才的那句话发出了疑问:「我犯了什么错误?」
「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杀你。」韩海再次指着萨莲娜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
关木幽不是笨蛋,事实上他很聪明。所以他很快脸色一变,不过依然有些疑惑地问:「你是说她根本没有被我制住,这怎么可能?我木幽山独门的制穴手法不可能没有效用的。」
「如果你知道她是超能体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韩海苦笑道。事实上,现在他说出来已经有些多余了,因为萨莲娜已经堂而皇之地站起来了。而不远处正有一群大约二十人的队伍向这里飞奔而来,带头的两男一女每一掠都能达到十米,显然身手颇为可观。
「你能对付几个?」韩海忽然回头问关木幽。
关木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韩海不禁暗叹: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果真难伺候!可是为什么我又想跟他做朋友呢?他心中又不禁疑惑起来。于是他忍不住再次回头望了关木幽一眼,随后发现这跟关木幽是「美女」有关。原来长得漂亮就是吃香,不管这种漂亮是属于男性还是女性又或者不男不女。他在心中无奈地慨叹。
来人很快与萨莲娜会合在一起。有了强援之后,萨莲娜顿时肆无忌惮起来。她望着韩海咯咯一笑,道:「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们动手?」
韩海瞥了一眼关木幽,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便上前两步,笑道:「我们想束手就擒,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妳一个问题?」
「你问吧。」萨莲娜满面笑容地望着韩海道,看她那个表情,似乎对韩海比对关木幽更有兴趣。
「他抓妳的时候,妳为什么不杀他?」
萨莲娜瞥了一眼关木幽,脸上笑容不改,道:「我没把握杀他,况且我还想找出幕后主脑,所以只好让他多活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妳现在有把握杀他了?」
「可以这么说。」
关木幽适时冷冷一笑道:「我今天早算见识到什么叫『大言不惭』了。看来对妳来说,还应该加上波大无脑。」
韩海立即古怪地瞥了关木幽的胸部一眼。
「你看什么?」关木幽敏感地察觉到韩海的目光,立即叱道。
「没什么?」韩海强忍笑意,连忙辩解道。
「你……」关木幽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如果不是顾及到强敌当前,他是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你们打情骂俏够了吗?」萨莲娜忽然道,「有什么遗言,尽快说完吧!」
「我没什么遗言。」韩海一脸淡然地道,「不过却有一句话对妳说?」
「对我说?我很想听听。」萨莲娜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韩海故意动作明显地将萨莲娜周身上下看了个通遍,之后才道:「我要说的就是,妳这身蓝色的旗袍实在不好看。」
萨莲娜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冷下脸来,道:「你的废话太多了。」她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即亮出随身长刀,一部分冲向韩海,另一部分则向关木幽扑去。萨莲娜本人和刚才领头的两男一女则站在原地没有出手。(注:长刀。凶厉的杀器,很像日本武士刀,但兼容了马刀的特性,刀身比日本武士刀宽三分,刀背比日本武士刀厚两分,长度基本一样。)
面对十来个扬着长刀、武功不俗的大汉,韩海反而笑了,他放声道:「妳就派这些人就想抓我吗?看来太阴门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话刚说完,大汉们已经将他围了起来,然而转瞬间一团腿影飞起,这些大汉全都像稻草人一样向四周飞了出去。
萨莲娜和她两男一女脸上不禁露出惊骇之色。
韩海微微一笑,向他们走去,边走边道:「以前我一直就忘了跟你们说……千万不要惹我,否则你们会尝到苦果的。现在看来,说这句话还不太晚。」
萨莲娜脸色铁青,她暗暗向身边的三人打了一个眼色,那三人立刻分散开来,转瞬之后就将韩海包围了起来。
韩海摇了摇头,冷冷地道:「看来你们还是执迷不悟。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萨莲娜双手合什,手指成绽放的花瓣状,手指之间开始积聚蓝光,而与此同时,她的双目中蓝色幽芒暴涨。韩海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却觉得很危险,于是连忙向她扑去。其他的两男一女当然不会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出手,左边那个黑脸男子暴喝一声,十指成爪,带着惊人的气劲跃起当空拦截韩海。
韩海则冷声道:「上次放过你,这一次你可没那么好运。」话落,只见他在半空中的身影一幻,黑脸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紧跟着下腹遭到一股极强的劲力击中,他惨叫一声,手脚乱颤地飞跌了出去,落地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韩海这一脚踢破了他的丹田,他二十几年的苦修就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原本韩海并不想对他施以这样的严惩,但是这个黑脸男子是他上次在顾氏工业园的仓库里见过的,此人满脸戾气,周身杀意,显然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肯定不少。有介与此,他才不得不破了他的功力,让他以后再无仗恃。
由于黑脸男子的阻拦,韩海在空中的身形顿了顿,刚想扑向萨莲娜,却不料另外两个人也随后拦截而来。他们的功力都很不俗,招式也很阴狠,韩海接连接了两招,旧力已尽,不得不落下地来。
而此时,萨莲娜已经运功完毕,只见她忽然娇喝一声,成花状的双手忽然送出了一个足球大的蓝色光团。几乎一眨眼间,就到了韩海身前。韩海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光团中含有巨大的毁灭性的能量。
然而,眼前已经不容得韩海躲闪,只见他忽然暴喝一声,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起来。蓝色光团来到他身外三尺之处,顿遭阻滞,似乎有一团无形的气墙挡在了牠的面前。蓝色光团拼命地想要前进,然而每前进一分,牠自身的能量就被消耗不少,光团也变得越来越小。
包括萨莲娜在内的三人一见形势不妙,而萨莲娜又来不及祭出第二个光团(事实上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他们只得揉身扑了上来。萨莲娜用双掌,使出第四重媚月功,另外两人则撤出随身长刀,直砍韩海的要害。
眼看情势紧急,无论是长刀还是萨莲娜的双掌都快递到面前了。韩海眼中忽然爆起耀比太阳的凌厉之光,周身的气劲迅即暴涨,原本与之对抗的光团立即被倒迫而回,劲气顺势扫荡一切,力量之惊人,使得五丈之内转瞬间被夷为平地。
冲过来的三人之中,萨莲娜被弹射回去的蓝色光团击中,硬是跌到了五丈之外,不知生死。而使长刀的一男一女,因为面对狂野的气劲依然试图拼力顽抗,最终被气劲直接击中,其五脏转瞬间粉碎,铁定是活不成了。
一切尘埃落定,韩海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受伤了?」说话的是关木幽,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围攻他的敌人全都放倒了。
韩海转过身来,微微苦笑了一下,道:「我刚才太冲动了,其实他们不一定该死。」
说话之间,他似乎听到什么,身形一动,就在原地消失了,眨眼之后,他已经到了五丈之外萨莲娜的身边。原来他忽然听到萨莲娜受伤之后的呻吟声,这才想起要立即给她疗伤。由于他这一瞬间的行动几乎未经大脑,所以不知不觉露了一手诡异莫测的功夫,让原本对他惊异莫名的关木幽更加目瞪口呆。
萨莲娜的伤势不算太严重,虽然她遭到了蓝色光团和劲气两种重击,但有幸躲过了劲气全面爆发的那一刻,加上她身为超能体的强横体质,所以所受的伤并不致命。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仍然会危及生命。
韩海先向她的体内输了一道真气,稳住她的伤势,然后站起身来,对关木幽道:「关兄,她现在已经伤成这样了,我想你不至于还要我杀她吧?」
「我跟你说过,你可以叫我关木幽或者关小姐……」关木幽怒瞪着韩海道。
「是!是!是!算我说错了,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今天我可以看你的面子放过她,不过她始终是太阴门的人,而且还会媚月功,我和她注定一辈子是敌人。下次再遇上,我一定取她性命。」说到这里,关木幽又瞪了韩海一眼,随后转身向来路飞掠而去。
韩海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半分钟之后,他突然自言自语道:「人都走了,妳还不出来!?怎么每次见到妳,妳都这么鬼鬼祟祟?!」
「没办法,我是杀手,如果不鬼祟,早死了几百次了。」四野空旷,竟然有人接着他的话往下讲。话音未落,从左后方一块巨石后走出了五个女人,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裤、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竟是颜玫。
看到颜玫带来的人的打扮,韩海不禁蹙起了眉头:「她们是你的手下?」
「当然不是,应该是你的手下,不过归我指挥。」
「什么意思?」
「你去问你的小情人吧!」
韩海无奈地摊了摊手,他知道颜玫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表示无奈。不过他依然忍不住再次看了那四个女人一眼。这四个女人同颜玫一样,也是一身红,不过却做忍者打扮,不露真容。她们的背上背着一把带鞘武士刀,腰间还插了一把带鞘的小太刀。
「妳们是忍者?」韩海忍不住问那四个女人。
其中一个立即上前躬了躬身,用脆甜的嗓音恭敬地道:「是的,我们是小姐专门训练的红衣忍者。」
「小姐?」韩海有些迷惑,不过转眼就恍然:「妳说静……」
「就是你的小情人。」颜玫没好气地道。
韩海呵呵一笑,转向颜玫道:「看妳说话中气十足,伤好了?怎么这么快?」
「难道你希望我永远躺在床上?我只是受了一点外伤,又有专门用于治疗的特效药,当然好得快啦!」
「那要恭喜你了。」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说话了?」
「妳在讽刺我啊!」
「不敢。」
「好了,不跟妳辩了。老实告诉我,妳来这里做什么?」
「帮你善后,以你现在的身份,处理一些事情不太方便,小姐让我专门给你擦屁股。」
「说得这么难听,真怀疑妳是不是女人,难不成妳是木幽山的弟子?」
「我是一个杀手,其次才是一个女人。」
「把自己说得跟木头一样!一点也没有女人味,将来谁肯要妳哦。」
「不跟你胡扯。我看你还是快走吧!过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人来。」
「好,我听妳的,不过我还要帮萨莲娜疗伤,她受的伤不轻。」
「这个也不用你操心,我会治好她的伤,萨莲娜是一个关键人物,小姐说她还有大用处。」
「妳不会内功,怎么会治内伤?」
「我有药。」
「也罢!不过还是用我的药吧!」韩海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蚕豆大的白色药丸,递给颜玫。颜玫忍不住低头看了手中的药丸一眼,再抬起头来时,韩海已经不见了。空中传来他的声音:「改天我去找妳。我有一肚子关于妳的疑问。」
「找我?你知道我住哪儿吗?」颜玫看着手中的药丸有些埋怨地道。可惜,韩海已经听不到了。
「玫姐,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一个红衣忍者忽然发话道。颜玫立时惊醒过来,她正了正脸色,立即满嘴寒气地道:「除了萨莲娜,不要让其他人活着。使用粒子分解器,将尸体全都分解了。」(注:粒子分解器。能将普通物体分解成原始粒子的高科技激光装备,模样像一只手电筒,其分解一具尸体的时间大约为二十秒。)
四名红衣忍者立即齐声应是。
韩海回到顾氏企业大学时,已经将近正午时分了。他原本打算去餐馆好好地饱餐一顿,不想一个意料之外的大麻烦却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起初,韩海还以为看花了眼,然而片刻后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原来,他刚刚看到了圣大女篮(圣心大学女子篮球队)的教练傅颖香,她被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流氓气的男子强拉着,向校园最东边那幢废弃建筑后面的树林走去。韩海看得出傅颖香虽然被胁迫得快要掉下眼泪,但奇怪的是她没有喊人,她表现得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男子手里一样。
看到这样的情景,韩海知道自己饱餐一顿的计划必须暂时搁置,因为他了解自己,眼前发生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会不闻不问的。于是,他只得暗暗跟下去。
来到树林中,傅颖香使劲甩开男人的手,怒道:「你还找我做什么?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流氓男却嘿嘿一笑,道:「妳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只要我一天没签字,妳就还是我老婆。我想什么时候上妳就什么时候上妳,现在老子就想在这里上妳,妳给我老实乖乖的。」
「你做梦。」傅颖香怒吼道。
「干吗这么怕我呢?」流氓男露出一脸淫笑地道,「以前妳不是很喜欢被我上吗?每次都叫得那么爽,现在我让妳再尝尝那种滋味,妳应该高兴才是。」
傅颖香连忙推开他的手,连连后退,脸上显出惊恐之色。这样纠缠了几个回合,她突然变得软弱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钱我不是给你了吗?」
「妳还提钱?」流氓男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狠狠地砸向傅颖香,道,「这是妳给我的那张二十万的支票,他妈的,提不出一分钱来。妳当老子是傻瓜呀。我今天告诉妳,老子不要妳的钱,老子就要妳,老子以后要天天操妳,另外,我还准备让其他男人来分享一下,妳知道我手里有妳的裸照,妳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身材还真他妈的能够让所有男人流口水,我想别人很愿意欣赏妳淫荡的样子的……」
「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傅颖香忍不住掩面痛苦。
「哭有个屁用,老子才不吃妳这一套,赶快把衣服脱了,老子现在就想爽一下……」
眼看下面的话越发的不堪起来,隐藏在一边早已怒火中烧的韩海终于跳了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男人,我真不明白当年你的父母怎么生出你这个人渣。」韩海一边走过来,一边毫不留情地骂道。平常他从来不会说粗口,然而现在他只嫌自己骂得不够毒。由此可见,他已经怒成什么样子了。
流氓男和傅颖香都很惊讶韩海的突然出现。不过,当流氓男见到韩海不过是一个表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强壮的年轻人,他立即嚣张起来。
「吆,原本我还一直奇怪妳为什么那么急于跟我离婚,原来是傍上小白脸了。不过妳也太没眼光了,找小白脸也要找个强壮一点的呀,怎么找这么一个软脚虾……」
「啪……啪……」韩海不客气地给了流氓男两个重重的耳光,打得他顿时眼冒金星,头脑都迷糊起来。
随后韩海一把捏住了他的脉门,轻轻一用力,流氓男立即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并且连连求饶。
「饶了你可以,」韩海冷笑道,「现在我有几件事请你帮忙。」
「别说几件,几十、几百件都可以,我一定帮。」
「那好,刚才你说的裸照在哪儿?」
「在……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底片呢?」
「也在里面。」
「你有没有私藏一些在别处?」
「没有……不敢……我今天取了所有的底片出来洗,没有私藏的了。」
韩海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大信封,还有一式两份离婚协议书,他把两者都递给了傅颖香,并让她看一看有没有遗漏的。傅颖香虽然满面羞愤,不过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也只好仔细查看了。当她终于点头向韩海表示没有遗漏的了,韩海再次用力一捏流氓男的脉门,流氓立刻又像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
「现在,你还愿不愿意离婚?」韩海眼中寒光闪闪地道。
流氓男一碰到他的目光,就浑身打哆嗦,于是连忙道:「愿意……愿意……」
流氓男一只手慌忙从傅颖香手中接过那张离婚协议书,不过临到头却迟疑起来。
「怎么了?」韩海又准备用力了。
流氓男几乎都快哭出来了,道:「老大,不是我不想签,可我现在没笔呀。」
「不要紧,按个螺印(指纹)就可以了。」韩海冷笑道。
流氓男没来由地觉得胆一寒,随后他觉得自己被抓的右手大拇指传来一阵刺痛,随即冒起一颗豆大的血珠。
在韩海冷如霜刃的目光下,流氓男只好颤巍巍地在离婚协议书上按下了指纹。
韩海验证无误之后,抬头对流氓男道:「你滚吧!别让我以后再看到你,如果发现你还来纠缠,你看一看,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比这颗石头还硬。」韩海用脚踢起脚边一块手掌大的石头,然后微一发劲,碎如烟灰的石粉立即从指缝里流泻而下。
流氓男看得胆寒欲裂,连连点头,只差没有磕头如捣葱了。韩海挥了挥手,流氓男连忙连滚带爬地溜出了树林,再没敢回头。
「看来他真被吓住了,妳的问题也算解决了。」韩海一边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傅颖香,一边宽慰道。
傅颖香接过离婚协议书,一时之间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只知道将那张纸死死地抱在胸前,而望向韩海的目光里则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 ※ ※
送走了傅颖香之后,韩海终于可以舒坦地享受一顿美好的午餐了。刚开始时,他还有点胆战心惊,生怕中途会发生意外,当终于坐到餐厅里并且将午餐送进嘴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才完全放松下来。
下午的比赛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校园里显得有点空荡。午餐之后,韩海走在其中,倒也怡然自得。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概也不过如此。
顾大女篮对华大女篮的那场球赛,结果一如他预料,顾大女篮取得了超过一百五十分的惊人战绩,彻底打败了华大女篮。顾大女篮也因此成为继清莲科大(上届联赛冠军)、丰园大学(上届联赛亚军)和明大女篮(小明星队)之后最热门的夺冠队伍之一。然而,在顾大校园一片的欢呼声里,却有一个人在暗地里摇头,并毫不犹豫地将顾大女篮踢出了强敌的队列。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海。
有时,锋芒毕露就是油尽灯枯。世事往往如此。
※ ※ ※
由于与小明星队的关系陷入僵局,接下来的两天,韩海看到的尽是女孩们的冷脸,这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然而自己种的苦果只能自己尝,怎能埋怨别人呢?
七月六日上午的比赛结束之后,预选赛也告一段落,结果共有三十二支球队进入初赛。这一天下午,联赛组委会召集所有进入初赛的球队的教练,让他们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各自在初赛的对手。韩海抽到了一支上上签,对手的实力很是一般。小明星队可以闭着眼睛进入半决赛了。
在接下来公布出来的初赛赛事安排表上,韩海仔细一看,不禁开始为傅颖香和欧阳依菲暗暗叫苦,原来圣大女篮的初赛对手竟然是那群雪山派弟子,也就是雪大女篮。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韩海只能为圣大女篮默哀了,注定了的败局,怎么挽救都于事无补。
虽然结局不会令韩海头痛,然而过程却可能给他带来麻烦,因为他可以想见,在预选赛上尝到甜头的欧阳依菲又要冲过来向他搬救兵了。
看来还是应该躲得越远越好!韩海立刻制定了应对方针。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时,却忽然发现所谓的应对方针是多么难以实现,因为欧阳依菲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的那株银杏树下,见到他转过身来,立即眉开眼笑地向他挥手。韩海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是不是想学破玉拳的第二招?走,我现在就教妳。」韩海显然打算使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欧阳依菲却连连摇头,再泯然一笑,忽然蹦跳到他身边,两手抓住他的左臂,并毫无顾忌地将正逐渐发育成熟的饱满的酥胸贴到了他的手臂上。
韩海立时大为警惕,因为他已经有经验了,欧阳依菲对他表现得越亲密,她收取的「代价」越高昂。所以他连忙挣脱,并道:「不要这样,会有人看见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欧阳依菲鼓着嘴不满地道。
「正因为妳不怕,所以我才怕啊!」韩海苦笑道。
「哼……」韩海立刻免费享受了一个瞪眼。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欧阳依菲满脸恳求地问。
韩海可不敢看她此时的脸,他现在只想千方百计地回避这个问题,因此连忙游目四顾,找寻别的话题。凑巧,傅颖香和肖宁(圣心大学女子篮球队队长)正从迎面一条小道上走过来。于是韩海也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不是与欧阳依菲一样,连忙道:「快看,妳们的教练来了,妳不如找她帮忙吧!」说完,他就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欧阳依菲在后面狠狠地跺了跺脚,可就是无可奈何。
见到韩海迎过来,傅颖香和肖宁都眼中一亮。
傅颖香见欧阳依菲跟在韩海身后,不禁笑问:「菲菲又来烦你了,是不是?」
韩海苦笑了一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等于是默认了。
傅颖香瞥了韩海一眼,不禁对欧阳依菲责备道:「菲菲,我不是跟妳说过了吗?上次我们麻烦韩海已经够多了,这一次再不能麻烦他了,难道妳打算让韩海一路帮我们球队打进决赛吗?」
欧阳依菲鼓着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气。末了她狠狠地瞪了韩海一眼,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来欧阳生你气了,这几天你要小心了。」肖宁笑道。
韩海一怔:「为什么要小心?」
肖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女孩子是很会记仇的,欧阳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没这么严重吧!」韩海心中惴惴地道。虽然口中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肖宁说的虽不一定准,但是也八九不离十。
「不妨碍你和教练说话了,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肖宁摆了摆手,就这样离开了。
韩海无奈地耸了耸肩。
傅颖香见韩海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忍不住提醒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肖宁说的没错,菲菲肯定会想办法给你一些苦头吃的,你还是小心一点。」
连傅颖香都这么说,韩海虽然没有将忐忑表现在脸上,但是心中却也有些不安。虽然他根本不相信欧阳依菲的小报复会伤害到他,不过却不想结局不可收拾。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虽然他总觉得欧阳依菲很缠人,然而却也深知,那正是她的可爱之处。无论是打扮得不男不女,还是表现得像个公主,欧阳依菲的行事总是出人意料,却也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并且从根本上对每一个人也包括他形成了一种吸引。正是这种吸引,使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把欧阳依菲当成了朋友,并且从心底对她生出了一种介于妹妹和异性朋友之间的独特情感。韩海对此颇为珍惜,并不想轻易地破坏牠。
如此一番思索,韩海觉得刚才对欧阳依菲的态度似乎有点过分。且不论他与她的关系怎样,单就在他被警察抓走的时候,欧阳依菲曾不顾一切地去救他,甚至与顾家公然冲撞,韩海也认为刚才起码应该给欧阳依菲请求帮助的机会,哪怕他最后并不应允。
见韩海一直沉默,傅颖香不禁微微一笑,宽慰道:「你放心,菲菲只会使一些小手段,发发小脾气,应该不会使什么坏心眼的。我看她也舍不得,我可是头一回见她成天念叨着一个人,我看你在她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找机会去安慰她一下,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了。」
韩海苦笑了笑,摇摇头,依然不说话。
傅颖香只得改变话题,道出了她原本的想法:「这两天,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不知现在能否赏脸,我请你喝下午茶。」
韩海没有推辞,点了点头,遂和傅颖香走向不远处一家颇为精致的饮吧。(注:饮吧。提供咖啡、茶等饮料的特色小店,类似于咖啡吧、音乐吧。)
走进饮吧,在角落里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韩海和傅颖香各要了一杯锡兰红茶。
侍者将饮品送上来之后,傅颖香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忽然问道:「你认为我的球队能赢雪大(雪湖大学)的球队吗?」
韩海一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既不想打击傅颖香,又不想说谎。
「别怕打击我,我现在心情很好,你直说就行了。」傅颖香露出了一个属于成熟妇人的雍容的笑容。
韩海点了点头,只好实话实说:「我看过雪大对显华书院的那场比赛,我只能说,如果单凭篮球技巧,圣大(圣心大学)应该有赢的机会,但是这一届的联赛似乎比的不仅仅是篮球技巧。有一些东西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能力范围,而恰恰雪大的那班球员就会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除非发生巨变,圣大的败局已定。」
「你说不属于常人的能力是不是指武功?」
韩海立即惊道:「原来妳已经看出来了!?」
「不是看出来的,是猜出来的。」傅颖香依旧保持一脸的浅笑,道,「其实从你教肖宁她们三人阵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有点超出篮球的技巧范围,因为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教练,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技巧。之后肖宁奇迹般地弹跳力大进,我就更怀疑了,不过当时没有细想。几天前那件事情,你为了吓走罗扬使了一手功夫,我那时才肯定了以前的猜想。现在你说雪大女篮会一些特殊的能力,我想应该就是武功了。」
「哦,原来妳早有心理准备了。妳说的罗扬是不是那天胁迫妳的那个男人?」
傅颖香的脸色立转黯然,不过依然点了点头,道:「他是我的丈夫,不过现在已经是前夫了。这件事情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妳不必放在心上,小事一桩。我想任何人见到那种状况,都会看不下去的。我只是奇怪,妳为什么会嫁给……」见到傅颖香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韩海立刻醒悟,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失言了。」
「没关系。」傅颖香拨开额前一绺发丝,惨然一笑,接着以一种恍惚的语气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我和他都是圣心大学毕业的,不过我比他大了整整十届。我们是在校友会上认识的,后来他大学毕业,我们就结了婚。他很快就找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可是因为他很懒,没干多久就被辞退了,后来又陆续找了几份工作,都没干多久。一年后,他竟然跟一帮黑社会混在一起,后来在我的劝说好不容易退出。可是,没想到在黑社会的那段日子竟然把他的本性全都挖掘出来了,他越来越像一个流氓。起初三年,我曾想摆脱他,可是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说到这里,傅颖香脸上升起两圈晕红。韩海心中明了,便当作不解其意地继续听她说下去。
「……因为特别的原因,我不得不一次次地打消与他离婚的打算,并且忍受着他不断从我手里榨取钱财。直到这两年,尤其是今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使用暴力,我实在忍受不了,于是铁定了心与他离婚。没想到,他竟然用离婚来要挟我,要我一次给他二十万感情补偿费。我哪有那么多钱?这两年,我仅存的积蓄都给他挥霍光了。他见我不答应,便强迫我拍了那些照片,并说,我如果不给他钱,就把那些照片四处散发。这时候恰逢要举行这届联赛,我只好先给了他一张支票,原想到这里再想办法筹钱,没想到他竟然追来了……」
说到这里,傅颖香的脸上满是屈辱和痛苦之色。
「如果我早知道情形是这样,那一天就不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了。」韩海眼中闪着凌厉之光地道。
「算了,都过去了。」傅颖香长吁出一口气道,「后天下午的那场比赛结束之后,我想我的教练生涯也该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圣大会因此辞退妳?后天的比赛对妳真的很重要吗?」韩海有些惊诧地问。
傅颖香忙摇头,道:「不,是我想换个环境。我已经决定了,去sh市,我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在那儿,她开了一家建筑公司,正好我读硕士时修的是建筑设计,去她那里也能帮上忙。」
「既然妳学的是建筑设计,怎么会去当了篮球教练?」
「只能说是机缘吧!我在圣大读书时,曾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大学三年级时带领球队拿过一届大学联赛的冠军,因为我的硕士也是在圣大读的,所以二年级时又曾经有机会帮助学校的老师参加老师之间的十校友谊赛,还拿了一个亚军。我在硕士班毕业时,因为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刚巧当时圣大想招聘一个专职的篮球教练,负责招聘的人便找上了我,于是我就舍弃了建筑设计,成了篮球教练。」
「原来是这样。今后妳等于是回归本行,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倒先要祝你将来盖一栋漂亮的大楼。」韩海笑道。
「能干得长久再说吧。」傅颖香眉间显出一丝隐忧。
韩海一怔,忍不住问道:「妳是不是有困难?能跟我说吗?或许我不能帮上妳的忙,但是很愿意给妳出出主意。」
傅颖香有些感激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回答,却忽然问道:「韩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却不知道合不合适。」
「不要紧,请明说。」韩海笑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韩海愕然,片刻之后即展颜笑道:「帮助别人本来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今天帮助了妳,将来或许有一天会需要妳的帮助也说不定。」
「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
「是啊!彻彻底底的老好人。」
傅颖香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其间还忍不住白了韩海一眼。
「给你一个忠告吧!」
「洗耳恭听。」
「可以对许多男人好,但不要对太多的女人好。」
「为什么?」
「你对女人好,女人会记住一辈子的,这很容易让她爱上你的。」
这次轮到韩海发愣了。
「怎么了?把你吓住了?」傅颖香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此时的表情道。
「不是,不是。」韩海终于回过神来,「我想妳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女人,哪有接受帮助就会产生爱情的,那天底下不尽是以身相许了!?」
的确只有一部分女人会那样,傅颖香在心中叹息,然而这已经足够了。
韩海显然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忙回到刚才的话题,道:「还是说说妳的困难吧!或许我真能帮妳。」
「你帮不上的,不过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感激了。」
「不必客气,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是想知道那是什么困难。」
「那好,我告诉你吧!我的朋友经营的那家公司,最近刚刚因为一个投资计划失败,不但亏损了一大笔钱,还被套牢了大部分流动资金,刚好银行方面的一比贷款也快到期了,现在她正在发愁呢。」
「可以向其他银行借吗?」
「她已经试过了,不过现在银行的嗅觉何其灵敏,生意好时,一个个拎着钱箱找上门,生意亏了,不催还贷款已经算客气的了,还想再借,那根本没有可能。」
「我看过一些报道,不是有一些公司在资金周转不宁的时候也能贷到款吗?」
傅颖香笑了,笑中含着无奈和些许的讽刺:「那都是靠关系的,权钱交易又或者钱肉交易。可惜,我那位朋友没有关系,虽有才貌,但也不会堕落到出卖自己的肉体。所以只能苦熬着了。」
「这么说来,妳想辞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去帮她?」
「是啊!」傅颖香唇角噙着一丝苦笑,点了点头。
韩海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问道:「她那家公司有多大规模?现在所有资产大概值多少?」
「怎么?难道你想买?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妳先别问,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那好。我的朋友姓陈,叫陈梦婕,十年前她独自一个人去sh市打拼,以一百万(人民币)资金起家,先是炒股,三年共赚了两千万。然后开了一家房地产投资公司,经过四年,积累了一亿资金,三年前便把房地产公司扩大成为建筑公司,注册资金为一个亿,现在的资产应该有三亿左右,手下有正式员工一百多人,并且有一支五百人的建筑队。」(注:文中金钱数字后面未带货币单位,即表示为人民币)
韩海点了点头,再问:「现在她欠银行多少钱?整体资金缺口大概有多少?」
傅颖香见韩海颇为认真的样子,不禁一怔,她很不解他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难道这个大男孩会有钱投资?这简直不可能,因为据她所知,韩海现在是在打工赚钱。难道他有很大的背景?这又不太可能。傅颖香思考了种种情况,都觉得与表面上像个穷小子的韩海沾不上边,于是她不禁看着他呆呆地出神。
韩海见傅颖香好久都没有回答,不禁好奇地望向她。当两人目光接触时,傅颖香立刻醒了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情态,不禁有些犯窘。好在韩海并不介意,于是傅颖香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道:「具体数目我不太清楚,她一共向银行总贷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那笔到期的贷款大概三千万左右。整体资金缺口应该超过一亿。」
韩海露出「原来不过如此」的神色,跟着又问:「她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傅颖香瞥了他一眼,韩海刚才的表情让她大为惊讶。或许这个有些神秘的大男孩真是梦婕的救星也说不定,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说道。于是,她也懒得再加揣测,韩海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她的公司名叫圣芳天筑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
「圣芳天筑!真是好有心思的一个名字。」
「是啊!当时梦婕为了想这个名字,把一本字典都翻烂了。」
韩海笑了,接着忽然道:「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
「冲着这个好名字,我决定投资这个公司。」
尽管有心理准备,傅颖香还是吓了一跳:「你有那么多钱?」
韩海含笑点了点头,道:「不久前刚刚发了一笔小财,我想应该足够解决你朋友的困难。反正那笔钱在我手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出来投资,也许还能收不少好处呢。」
「你要想清楚,那是上亿的资金!」
「我知道。」韩海微微一笑。
傅颖香仍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过看到韩海的微笑,她立刻就相信这个大男孩并没有说假话。想不到他竟是亿万富翁。傅颖香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好快呀。
和韩海约了后天下午比赛结束后再谈,傅颖香便匆匆地离开了饮吧。看样子,似乎是急于去联系她那个朋友了。
韩海则又继续坐了一会儿,将手中的那杯锡兰红茶喝完,才施施然汇帐离开。
回到宾馆,韩海正想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忽然看到莫星琼气冲冲地向他走来。
韩海暗觉不妙,不等莫星琼开口,就抢先惴惴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你,我是不是真的很令人讨厌?」刚问出这样一句话,莫星琼的眼眶里就开始布满泪水,不过她硬是没让牠们流下来。
「我不懂妳这句话的意思。」韩海虽然隐隐猜到这可能跟他在球馆里撒的那个谎言有关,但他没有细想。
「你为什么撒谎?为什么把自己说得那么无情?你明明不在乎钱的,却偏偏用那个借口伤害我们所有人。」莫星琼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起来。
韩海不禁左顾右盼,生怕有人看见,一定会被以为他在欺负她。于是只好让莫星琼进了他的房间,同时也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仔细想一想该怎么应付。
一走进房间,莫星琼竟突然振作起来,她毅然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并当着韩海的面使劲地嗅了嗅鼻子。这种模样真是既天真又惹人爱怜,韩海觉得自己的心竟忽然软化下来。于是,他只好苦笑着问:「谁告诉妳我并不穷的?」
「原本我不想说的,」莫星琼咬了咬下嘴唇道,「但为了让你认清自己是多么可恶,我告诉你,是梦璇说的,你不要说她也在撒谎。」
「她怎么会对你说这些?」
「你不要管,我只问你,你之前说的是不是谎话?」
「我还能说什么?」韩海摊开手,无奈地道,「梦璇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承认了。」
「好,既然你承认,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不要把打击面扩展得这么大嘛!我只是……」
「我替你说,你只是觉得我们都是小女孩,和我们玩玩可以,根本没必要谈感情,是不是?」
韩海连忙摇头,做出一脸惊骇状地道:「妳不要把我说得跟无情浪子采花贼一样,我可没对妳们做什么。」
「那你还要怎么样?」
韩海算是被莫星琼彻底打败了,于是只好示弱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行么?我向妳道歉,大小姐,妳就饶了我吧!其实我也没有完全说谎,说实话,无论是经理还是代理教练,我铁定是干不长久的。我那样说,只是不想感情上有任何羁绊,也不想给自己或者妳们留下任何遗憾。好聚好散,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这么洒脱,别人也能吗?」
韩海微微一愕,然后轻叹一声,道:「这样总比婆婆妈妈,因此伤害得更深要好得多。」
「我知道你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莫星琼又使劲嗅了嗅鼻子,随后眼中漾起炽热的情感道,「可我不在乎。」
「再说一遍,我不在乎。」话音未落,莫星琼转身跑出了房间。
韩海乏力地坐下来,现在他才有所觉悟,自己并不是万能的,最起码,感情这回事就让他觉得「剪不断,理还乱」。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四年前,他艺成出山时,和尚师父曾经赠他的两句亦诗亦碣的话:百花丛中坐,拥玉听箫声。
难道真被老和尚说中了?韩海觉得怎么也无法相信,因为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一个花心的人。然而,现在的事实似乎正逐渐印证着那两句话。
美女青睐本是世间最大的美事,但在韩海看来,却未免有些「苦不堪言」。
他正陷在这样的苦恼当中,忽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边走还惊讶地说话。
「刚才那家伙是被你气走的?看来我以前说得没错,你是花心猫,而且还是一只无情的花心猫。」
韩海无奈地摇头笑了,其实刚才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来人正是欧阳依菲。虽然她来得不是时候,不过韩海并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样子。事实上,他是很高兴欧阳依菲能主动出现,这起码给了他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机会。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刚才妳请我帮忙,我应该听妳说下去的。」
「哦……这么说,你是有意引开我的注意力,不让我说的?」
韩海微微一怔,他觉得欧阳依菲话中并没有生气的表示,连忙向她望过去,却看到她满脸的笑意盈盈,哪里有半点生气的表情。
韩海恍然地摇了摇头,顺势也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说下去了,便转而问道:「妳还是为下场比赛找我吗?其实我也想帮忙,不过妳可能不清楚雪大女篮的真正实力,我即使能够帮忙,最终也是于事无补。」
「算你有良心。」欧阳依菲给了他一个欣喜的白眼,然后主动拉着韩海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道,「其实,我没想过要再找你帮我们球队,我是有别的事情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情?这一次我一定帮。」
「大男人说话要算话啊!」欧阳依菲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之色。
韩海不禁有些后悔了,于是无奈地道:「我既然已经上钩了,那妳就痛快地说出妳的要求吧!」
「好,这是给你的。」欧阳依菲忽然从背后拿出一张无比精致的银白色折叠卡片,递到韩海面前。
「给我?」韩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接过卡片一看,发现这虽然只是一张三十二开大小的卡片,却可能价值连城。卡片并不是用纸做的,具体何种材料用手无法感知,但给人的感觉是质地坚硬、温润且有极强的韧性。卡片封面上还镶嵌着一颗拇指大的蓝宝石,即使在未开灯的房间里,依然折射出熠熠的蓝光。卡片的正上方以手写字体写着两个漂亮的英文单词:invitation card,单词下是两个秀雅出众的中文字:请柬。字体延伸的下方,是一支带有两片绿叶的蓝玫瑰的图案。
韩海疑惑地望了欧阳依菲一眼,不知道她将这张请柬送给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欧阳依菲此时已经示意他打开请柬,于是他只好带着疑惑翻开请柬。
请柬的里面印有精致的玫瑰水印图案,一边是几行英文字,一边是几行中文字。让韩海惊讶的,是这些字符下面的分隔线,竟然都是用细碎的蓝宝石镶嵌成的。韩海不禁在心中咕哝起来:不知道谁这样浪费!?
接下来看请柬的内容,不看还好,一看韩海就吓了一跳。原来这张请柬竟是给他的。英文一边的称呼栏写着「dear han」,中文这一边直抒其意:亲爱的韩海。请柬的大意是请韩海于七月七日晚七点到sh市的蓝宝石宫殿参加舞会。请柬下方的主人签名是helen isabel alone(海伦•伊莎贝尔•阿朗)。
看到主人姓氏的英文翻译,韩海不禁一怔,因为他自然而然地想起萨莲娜•阿朗,于是他忍不住指着alone这个单词问欧阳依菲:「这个单词是这样翻译吗?」
欧阳依菲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反正一直是这样翻译的,错了也是对的。」
韩海点了点头,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然后指着请柬上的落款,惊道:「她是不是有『蓝玫瑰公主』之称的海伦•伊莎贝尔?」
欧阳依菲呵呵一笑,拍手道:「想不到你也记得这个名字,没错,她就是蓝玫瑰公主。」
「我听说她是全球有名的富豪之一,她为什么要请我?还有,妳与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嘛……很难回答,总之是很亲密的关系就是了。至于她为什么请你,我想应该是想认识认识你。」
「认识我?我寂寂无名,她为什么要认识我?」
「你不要刨根问底好不好?既然她请你,你就去呗。这就是我要你帮的忙,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当面问她岂不是更好?就这样说定了。」欧阳依菲拍拍手,眉开眼笑地站了起来。
「明天下午五点会有直升机到学校来接我们,记得穿帅一点,我到时候来找你。」说完,欧阳依菲就转身跑了。
韩海则盯着手中这张请柬,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 ※ ※
傍晚时分,韩海摇了摇有些迷糊的脑袋,准备出去吃饭。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忽然有人敲门,韩海打开门一看,却见门外站着一位做速递员打扮、模样俏丽的少女。
「请问你是韩海韩先生吗?」少女先甜甜一笑,然后问道。
「我是。」韩海面带疑惑地点头道。
「这是您的速递,请签收。」少女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正方形盒子,盒子不大,大约够装进一本三十二开的图书。与盒子一同递过来的是一张速递签单和一支笔,韩海签了字。少女似乎开心极了。她向韩海摆了摆手,便带着笑容离开了。
韩海越发疑惑了,他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首先,他认识的朋友不多,似乎不应该有人给他发这份速递;其次,送到学校的速递一般只会送到传达室,似乎没有直接送上门的。这样想着,他就想立即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也就在这时,他的移动电话(手机)忽然响了。接听了之后,里面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却是师佩佩的声音。
「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师佩佩问道。
韩海恍然:「原来速递是妳寄给我的,我还正在奇怪呢。」
「你打开牠了吗?」
「还没。」
「打开看一看。」
韩海连忙打开,五秒种后,他惊呼起来。
师佩佩又笑了:「这么惊讶干什么?不过是一张颇为夸张的请柬而已。」
韩海苦笑道:「妳不了解情况,当然不明白我为什么惊讶。告诉妳吧!这种请柬,我已经收到一张了。」
「让我猜一猜,我能猜到是谁给你的。」
「妳能猜到?!不会吧!」
「如果我猜到了,你有什么奖励给我?」
韩海微微一笑,虽然他不知道师佩佩为什么能猜到,不过他想师佩佩一定知道一些情况,所以才用出这种十拿九稳的语气。他不想拆穿师佩佩的小把戏,于是便顺水推舟地道:「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你先猜猜看。」
「说定了哦!现在你听着,那张请柬一定是商务部部长的千金欧阳依菲给你的。」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韩海依然止不住惊讶地问:「妳怎么知道的?妳总不可能在我现在的房间里安了监视器吧!?」
「我倒想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师佩佩咯咯笑了起来。
韩海没有接着说下去,师佩佩以为他生气了,便笑道:「其实我能猜到只是基于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什么理由?」
「蓝玫瑰公主正是欧阳依菲的亲生母亲。」
「妳说什么!?」韩海惊得几乎喊起来。
「不必惊讶,这虽然是一个秘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韩海的脑海中则迅速闪过那日在红丝带酒吧里尹蕊说的话,她说欧阳依菲的母亲更是鼎鼎大名,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有名。
既然海伦•伊莎贝尔是欧阳依菲的母亲,韩海就觉得她邀请他赴会的动机可能不单纯,于是他几乎立刻就做出了打退堂鼓的决定。
不过,他又有些奇怪,师佩佩怎么也送给他一张这样的请柬,于是立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两张请柬不会都是请我的吧?」
「当然不是,瞧你害怕的!」师佩佩扑哧一笑道,「人家蓝玫瑰公主风靡全球,多少富商显贵、政要巨头为之疯狂,在你看来却好像成了瘟神一样。你呀!真是可恨又可爱!」
「恐怕你不知道,这种蓝宝石请柬可不是轻易就会发出的,先别说这一张请柬的价值就高达十万美金,单就蓝玫瑰公主亲手写在上面的字,就是许多人抢破了头也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这样的东西怎么会一下子就给你两张,还要不同的人送给你呢?」
「既然是这样,妳送来这张请柬又是为什么?」
「那张请柬是给畅游集团总裁的。」
「给妳的?」
「是啊!你以为蓝玫瑰公主要单独约会你呀!咯咯……我最近忙于公司的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把请柬给你,准备让你代我去。」
「那怎么行?我刚才已经决定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总之我是不会去的,妳还是另找人代妳去吧!」
「我来猜一猜原因,是不是欧阳小公主爱上你了,所以你怕去见丈母娘?」
「妳别胡说。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我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妳竟然不吃醋?」
「我吃,我当然吃,而且是大吃特吃,不过我相信我老公不花心,所以干脆大度一点,给你一个正当的理由去参加舞会。」
「妳真这样想?」韩海惊讶极了。
师佩佩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骗你的,其实事前我也不知道蓝玫瑰公主已经给你派了请柬,事实上,我也没料到欧阳依菲与你发展得这么快。看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错,即使你变了样子,还是有女孩子投怀送抱。我怕自己将来吃醋吃不过来,要整天淹在醋缸里面了。」
「妳刚才说什么?我变了样子?什么意思?」
「你还要骗我?我手里可有一张你三年前的照片,你想知道梦璇看到那张照片说了什么话吗?」
「什么话?」
「她说,」师佩佩学起于梦璇的声音道,「天啦!想不到她竟然是我老公。」
「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这么说你承认了?」
韩海沉吟了片刻,良久才哼了一声。
「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改变你的样子的?是不是易容术,是人皮面具还是易容药膏?」
韩海苦笑道:「不要瞎猜,使用人皮面具会折寿的,涂药膏则是低级的易容术。我用的是一种武功,叫『变形术』,可以使身上的肌肉移位。」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如果你想躲开欧阳依菲,随便换个样子,她就不认得了。」
「哪有妳说得这么容易?」
「当然容易啦!除非你不想躲开她,也想把她搂在怀里。」
「那怎么可以?我可不想整天头痛。」
师佩佩这一次笑得更大声了:「我吓你的,你用不着这么急于撇清。其实,这几天我和梦璇她们商量过了,不想过分地限制你。」
「限制我?妳们没有限制我啊!」
「笨老公,我们的意思是允许你稍稍的花心,只是稍稍哦!当然有附加条件,就是你必须整天想着我们。」
「允许花心?妳们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可从来没想过啊!」
「不管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传达家庭议会的最终决议。你只要记住就可以了。」
韩海苦笑不已。
「妳们这么快就以我的家庭自居了?我家里可有很多规矩的。不知道三叔有没有告诉妳们?」
「没……你怎么知道我们见过你的三叔?」
这一次轮到韩海笑了。
「我从小到大只拍过一张真正的照片,那是三年前三叔硬给我拍的,说是要从他的女徒弟当中给我选媳妇。我想,如果妳们没有见到我三叔,是不会拿到那张他很宝贝的照片的。」
「他有没有给你选上媳妇?」师佩佩话里透着紧张。
韩海呵呵一笑,道:「我不知道,不过说不定已经选好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
「哈哈……」韩海大笑起来,「妳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师佩佩这才听出韩海是在戏弄她,不禁娇嗔不已。
末了,两人又回到原先的话题。
「那个舞会,我看我还是不去的好。」韩海沉吟了片刻道。
「我都把请柬给你送过去了,不去不行。顶多,你就当为我牺牲一下。我听说你被警察抓走的那一天,欧阳依菲特别紧张,找了很多人去帮你。冲着这件事情,你也不应该拒绝她的好意。况且,她有没有爱上你还不一定呢,说不定人家只是单纯地想请你去舞会而已。」
韩海一想也觉得师佩佩说得对,最近自己似乎太盲目自信了。总以为身边女孩子会爱上自己,真把自己当宝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检讨一下如今的思维方式。
觉察到韩海意动,师佩佩立刻打蛇顺棍上,道:「就这样决定了,我看既然你不喜欢招摇,不妨就以普通身份去参加那个舞会。见到蓝玫瑰公主时,帮我问候一声就行了。」说到这里,师佩佩似乎生怕韩海反悔,连再见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搞得韩海听着盲音发呆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只得认命地站起来,走到窗前,远望窗外的星空,心中想着怎样应付明晚可能发生的状况。
天水山,位于中国四川蜀山深处,方圆三百里,尽是杳无人烟的烟障之地。
天水山最高的山峰为溯星峰,此时峰顶之上站着一位老者,须发如银,可又面白无纹。此时他正遥望远方,目光深邃若宇宙苍穹。那负手立于山巅巨石之上的气势,仿佛能令时间停滞,空间倒转,一切的动到了他的身边都缓慢下来,就连凌厉肆虐的风都偃然匍匐于他的脚下。
如此过了许久,忽然山脚下的浓雾一阵翻转,一个白色的人影恍若离弦利箭一样飞掠了上来,到了山癫,其身法稍稍一变,便如一道长虹饮涧一般落于山顶那块巨石之下。
「大哥……」白色的人影是一个黑发黑须的白袍老者,现在他的神情很恭敬。
「又有那个混小子的消息了?」巨石上的白发老者脸色一动,问道。
黑发老者点了点头,道:「阿海现在在tz市参加篮球赛,他似乎与顾家结上了仇,三天前,顾家还动用警察想以杀人罪把他抓去坐牢,不过没能成功。」
「顾家?顾永峰那一家吗?」
「是的,不过现在掌权的是顾永峰的儿子顾啸生。」
「那个混小子怎么与顾家对上了?」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
「你不必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因为那七个女孩子,这里面恐怕牵涉到顾永峰的野心。」
「大哥你都知道了?!」
「哼……知道又怎么样?别以为你袒护他,我就会纵容他。」
黑发老者笑了:「我看最纵容阿海的是大哥你。」
「我纵容他?」白发老者再次冷哼了一声,道,「那个混小子那么多年没回家,一回家就跟我作对,还玩离家出走。以后他有胆回来,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谁敢打断我儿子的腿?!老娘跟他没完。」山脚下传来一声怒斥。
「不好,快走。」说完这句话,白发老者就突然不见了。眨眼之后,巨石之上忽然多了一位四十岁模样的美貌妇人。
黑发立即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嫂……」
美貌妇人哼了一声,随后重重地一跺脚,道:「那个老不死,又让他给跑了。」话音未落,她也一晃身消失了。再看被她跺了一脚的巨石,风一吹,竟然化成了一堆小山一样的石粉。
黑发老者摇了摇头,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不知是羡慕还是慨叹。
※ ※ ※
七月七日下午,将近四点半的时候,又一份速递被送到了韩海手上,这一次送来的东西依然是一个纸盒,不过却比昨天的那个盒子大得多。韩海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套银白色、兼具时尚和古典元素的中山装,另外还有配套的鞋袜。
看到这些,韩海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师佩佩。这个女孩将一切都为他设想周到了,真让他既感动又无奈。说到底,师佩佩显然还是怕他以一些琐碎的理由拒绝去赴会,于是干脆将一切安排好了,这就让韩海无法拒绝了。
韩海没有给师佩佩打电话,但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衣服收到,我现在感觉上了贼船。
师佩佩则回了他一个笑脸。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近五点的时候,欧阳依菲兴冲冲地跑进门来,看到韩海换上了银色中山装的样子,立刻夸张地惊叫道:「好帅的衣服啊(只有衣服帅,人不帅)!在哪里买的?」
韩海没给她好眼色。欧阳依菲却不介意,嘻嘻一笑,便想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却被韩海巧妙地躲开了。
「小气鬼。」欧阳鼓着嘴不满地道。
韩海耸了耸肩,却道:「我是怕人误会,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话落,他将目光投向欧阳依菲身上,不禁有些惊讶,道:「妳穿这身衣服去参加舞会?」
「我到那里再换衣服。」欧阳依菲边说边跑向了门口。
你当然方便啦!韩海不禁暗暗嘀咕,那个蓝宝石宫殿是妳母亲的地盘,可怜我们这些客人,却得事先穿得衣冠楚楚,受尽了「折磨」。
※ ※ ※
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韩海选了一个门外走廊上无人走动的空隙,充分发挥了「缩地成寸」的本领,一溜烟地跑出了宾馆。
接下来,由欧阳依菲带路,他们一路走向这所大学的主办公大楼。据欧阳依菲说,直升机就停在那栋大楼楼顶的停机坪上。
走进大楼,乘电梯一路到达楼顶,再通过一条通道,便看见了可同时降落三架直升机的广阔的停机坪。
刚刚走出通道口时,韩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浪费又夸张!
原来此时停机坪上竟然停了三架直升机。除了中间那架为民用款式的之外,其他两架竟是美国波音公司最新生产的也是目前最先进的ah—64f「阿帕奇」大型武装直升机(设有六个座位)。另外,从通道口到中间那架直升机前,分左右排列着两排十二个金发黑眸的美艳女郎,她们的气势很像保镖,不过却全都穿着宽袖细腰的蓝色裙式纱衣,脚登蓝色粗跟高跟鞋。
见到欧阳依菲时,金发女郎们整齐地弯下腰,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姐」。欧阳依菲则摆了摆手,她们立即有序地散到四面,看她们此时的位置,竟是执行警戒之责。虽然没看到她们手中持着武器,不过那些宽松的纱衣里究竟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另外,韩海还用他的灵觉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这些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的女郎拥有比任何一种军人都要强横的肉体和坚强的意志。她们不像是被人训练出来的,而简直就像由特殊的工厂制造的。出于好奇,韩海不禁对她们产生了兴趣,很想了解她们的来历以及其实力的强横程度。
一干养眼的保镖散开之后,一个穿着黑色ol装、三十岁左右年纪的褐发女人提着轻便公事包走了过来。(注:ol。office lady的简称,意为办公室女士,也就是白领。)
她向韩海点头招呼了一下,然后倾身问欧阳依菲:「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吗?我们要快一些,不然会迟到的。」
欧阳依菲点了点头,随后拉起韩海向中间那架直升机跑去。半分钟之后,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发出轰鸣,在四周警戒的金发女郎们则有序地收队。大约又过了半分钟,先是中间的直升机腾空飞起,两架武装直升机则紧随其后,一起向远方飞去。
※ ※ ※
sh市,无论在中国还是世界上,都属于顶尖的繁华城市。牠距离tz市大约四百五十公里,从tz市出发,以直升机的全速,两个小时之内可以轻松到达。
韩海坐在直升机上,一直陷于思考之中。欧阳依菲见他不说话,不禁有些不满地用手捶了一下,道:「哑巴啦?!你不说话,人家都闷死了。」
「我在生气呢,哪有心思说话。」韩海半真半假地道。
欧阳依菲觉得奇怪:「你生谁的气?」
「妳的。」
「我的?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昨天。」
「你真会颠倒黑白,昨天只有你气我,我哪里气你了?」
「可妳没告诉我蓝玫瑰公主是妳的母亲。」
「我……」欧阳依菲想辩解,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又住口不说了。
「怎么了?给妳机会解释,妳还不知道利用?」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原本是想到了目的地就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欧阳依菲有些委屈地道。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惊讶地问:「这是个秘密,你怎么知道的?」
韩海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没有人告诉我,刚才她们都叫妳小姐,我也可以猜到呀。」
「没想到平时看你笨笨的,有时候倒也聪明。」欧阳依菲吐了吐小舌头道。她看到韩海并没有生气,便自然而然地开心起来。
韩海对她这个评价只能抱以苦笑。幸好,他从来没认为自己很聪明,要不然自信心肯定会大受打击。
※ ※ ※
在sh市东面近郊,有一座占地一百公顷的巴洛克风格的圆顶建筑,正是闻名世界的蓝宝石宫殿。牠背西朝东,坐望沧海,周围遍布广阔的绿荫和成片的草地。虽然牠的历史还没有超过十年,然而却充满了神秘和传奇的色彩,因为这幢美丽建筑的主人本身就是一个绝对的传奇。
在螺旋桨震耳的轰鸣声里,韩海和欧阳依菲乘坐的直升机稳稳地降落在蓝宝石宫殿前的草地上。
从直升机上走下来,韩海望着眼前这幢闻名已久的建筑,也不禁在心中发出了一阵赞叹。他一直以为自己家的千年山庄已经足够气势恢弘了,现在看来,千年山庄给人的是一种沧桑肃穆的感觉,虽远观却无法仰止,在那里,一个角落就足以让人沉思一世,回味千载。而这里则是充满了豪华和富贵的景色,牠带给人的是绝对的震撼和视觉上的巨大冲击。这或许就是东西方建筑的不同之处,其深层次的原因则是文化意识上的差异。
欧阳依菲又想挽住韩海的手臂,韩海再次机警地躲过了。欧阳依菲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末了,她只好拖住韩海的袖子,迎向正往这边走过来的一群人。
一群着蓝色纱裙的金发女郎开道,前方迎来的人群逐渐向两边排开,一个着黑色晚装长裙的美妇恍若云破月来一般来到他们面前。韩海不禁在心中暗暗击节赞叹此女的美丽。都说倾国倾城已是美的极致,然而此女不但具艳冠群芳、倾国倾城之姿,更兼风情万种、媚惑众生之态,即使以师佩佩诸女的绝色与之相比仍有所不及,因为后者缺少了前者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成熟风韵。
就在韩海品评对方的美丽的时候,晚装美妇的脸上忽然艳光四射,一个灿烂的笑容绽放开来,她忽然向欧阳依菲张开双臂,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喜声呼道:「宝贝……」
欧阳依菲却似乎有点不愿意,脸上显出生气的样子,不过最后依然被美妇揽到了怀里,亲了又亲。现在韩海已经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个艳绝天下的美妇就是欧阳依菲的母亲,即有蓝玫瑰公主之称的海伦•伊莎贝尔•阿朗,更是一个坐拥天文数字的财富、掌控无数人生死的强权女人。
海伦•伊莎贝尔亲了欧阳依菲好久,直到欧阳依菲嚷起来:「好了,不要再亲了,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海伦•伊莎贝尔只好放开欧阳依菲,不过脸上却显出意犹未尽之色。
「宝贝,快去换衣服,妈妈给你准备了一件最漂亮的衣服。」海伦•伊莎贝尔近乎讨好地道。很显然,她对这个女儿是爱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有此表现。
欧阳依菲回头向韩海笑了笑,便在数个金发女郎的簇拥下向主建筑方向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韩海的意料。就在欧阳依菲刚刚离开时,海伦•伊莎贝尔忽然走上前来,给韩海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虽然韩海很清楚这是礼节,然而总觉得似乎热烈得过分了,以至于当海伦•伊莎贝尔成熟的肉体与之贴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竟升起别扭的感觉。好在拥抱的时间并不长,当海伦•伊莎贝尔与之分开的时候,韩海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就是我女儿的爱人韩海?」拥抱之后,海伦•伊莎贝尔才问起韩海的身份。
这句问话可把韩海吓得不轻,他连忙摇头道:「公主弄错了,我和妳女儿不过是普通朋友,与爱人可毫不沾边。」
「真的?但菲菲怎么很爱你呢?」海伦•伊莎贝尔海蓝色的眼眸里跳跃起莫名的火焰。
这个问题怕不能问我吧!韩海在心中苦笑道。不过表面上,他只能笼统地道:「这件事情可能有些误会。我来这次舞会,除了感谢妳的邀请,还替我的朋友师佩佩向妳传达一声真诚的问候。她因为忙于工作,今晚不能来参加舞会了。」
海伦•伊莎贝尔脸上露出些许恍然之色(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然后道:「原来你认识佩佩,那太好了。请跟我来吧!客人还没有到齐,我们可以先去偏厅喝一杯。」
韩海点了点头,于是与海伦•伊莎贝尔一同走向蓝宝石宫殿的偏厅。
当他从那些随侍的金发女郎身边走过时,不经意地一瞥,让他心中不禁一动。原来这些女郎的眼中竟然浮现着些许惊讶之色,似乎对韩海受如此礼遇觉得难以置信。韩海也觉得奇怪,以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何劳蓝玫瑰公主亲自接待呢?难道因为今晚的客人太少吗?这显然不可能,因为从走下直升机到现在,他觉得螺旋桨的轰鸣声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不断有客人乘坐直升机而来,虽然自有相应的人员接待,但海伦•伊莎贝尔却没有过去搭理。难道那些人的身份比他还不如吗?韩海深觉不解。不过,他也没有细想,因为他曾听说,那些顶级富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怪癖,或许海伦•伊莎贝尔懒于一个个去应酬也说不定。又或者,她真把他当成了未来的女婿,所以格外照顾。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韩海已经决定要想方设法开溜了。
「你在想什么呢?」在蓝宝石宫殿的偏厅里,海伦•伊莎贝尔边递过来一只盛了三分之二蓝色酒液的细长的酒杯,边问道。
韩海接过酒杯,很自然地笑道:「我在想,这座蓝宝石宫殿是否真如传闻的一样,镶嵌了十万颗蓝宝石。」
海伦•伊莎贝尔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地道:「想不到连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传闻一点也不假,这里的确有十万颗蓝宝石,全是从斯里兰卡的一座宝石矿里挖出来的。当时建这座宫殿的时候,我一时兴起,就把牠们全都用上了。现在想想,似乎有点浪费。」
韩海心道:岂止是浪费,简直就是超级浪费。
「你也认为这是一种浪费?」海伦•伊莎贝尔忽然倾身过来问道。
韩海皱了皱眉,他对海伦•伊莎贝尔这种模糊的亲昵之态很不适应。于是不得不稍稍退后半步,才用点头回答海伦•伊莎贝尔的提问。
海伦•伊莎贝尔的唇角露出一丝飘忽的微笑,然后突然道:「那我们为你的诚实干杯。」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韩海不疑有他,也饮下那蓝色的酒液。
几乎就在酒液刚刚入肚的时候,韩海就觉得一阵强烈的晕旋袭来,他暗道不好,刚准备运功抵抗,一阵比刚才还要强烈千万倍的晕旋再次袭来,他只觉得脑袋完全一昏,随后仰头就要跌倒。
然而,一只无比晶润的手却抱住了他。
抱住韩海的不是别人,正是蓝玫瑰公主海伦•伊莎贝尔,此时她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笑容。一只手抱住韩海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竟开始抚摸起韩海的脸,边摸边道:「小宝贝,命运已经注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一番自言自语之后,海伦•伊莎贝尔忽然对身后不知何时进来的一个金发女郎道:「通知简,让她告诉宾客们,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请他们自便。」
金发女郎虽然暗暗惊讶,不过依然躬身应是,毫不怠慢地去执行主人的吩咐去了。
韩海由昏昏沉沉中醒转过来,他感觉头痛欲裂,于是立即暗暗运功,转瞬之后即将一切不适的感觉排除,头脑回复到平常的状态。然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巨大的软床上,除了一条三角裤,全身上下竟再没有寸缕遮身。他想仰坐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腰、腹全被一种不知名的异常坚厚的金属圈箍着,不得动弹。
他不禁暗责自己大意,原本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鲜少有东西能伤得了他了,即使是毒,也不能奈何他分毫。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世上竟然存在一种他所不知道的迷药,不但药效强过普通迷药千万倍,而且能在一两秒钟之内迅速把人迷晕,哪怕是体质足够强横且具有抗毒之能,依然免不了被暂时迷晕的下场。
他就是那种体质足够强横且具有抗毒之能的人,然而现在却在品尝着因自恃过高而带来的苦果。
不过,虽然他已经清楚自己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然而他并不害怕,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反击的机会,所以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又机警地闭上眼睛。在他想来,困住他的人一定想不到他身具抗毒的体质,且会这么快就醒来,所以必定防备松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弄清四周的情况。他将灵觉延伸开去,头脑中几乎立刻就显出周围环境的映象:这是一个异常豪华、宽大的卧室,距离床大概十米的地方,成半圆圈围着十个女人,她们的呼吸异常平稳有力,心跳速度只有平常人的三分之一,显然拥有非同一般的强横肉体。
韩海猜想自己还身在蓝宝石宫殿之中,然而他很疑惑,为什么海伦•伊莎贝尔要设计抓住他?他想到了她的姓氏,隐隐觉得或许与阿朗这个姓氏代表的势力有关。
他的思维飞快地活动着,各种可能的情形流过他的脑海。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大约半分钟之后,他感觉到一个女人走到了床边,俯下身来认真地审视他。他并没打算睁开眼睛,因为他觉得越早睁开眼睛,就越早将他的能力曝露得更多。有此认识之后,他想静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忽然,那张脸飞快地接近他的脸颊,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个女人已经给他来了一个响吻。韩海心中一惊,女人却忽然笑得欢了,好久才收住笑声,道:「小宝贝,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已经醒了。」
韩海听出是海伦•伊莎贝尔的声音,连忙睁开眼来,入目即是海伦•伊莎贝尔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色脸蛋。她已经换下了那身黑色长裙,现在竟然穿了一身淡蓝色的纱裙,由于纱裙有些透明,竟可以隐隐瞥见内里无比动人的胴体。
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怕会忍不住先要欣赏一下。但是韩海却蹙起了眉头,问道:「公主,怎么说我也是妳的客人,妳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海伦•伊莎贝尔没有立即回答,却将玉手落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地抚摸了几下,然后道:「你真的很强壮,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肌肉比你的更有力量了。」
韩海虽然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但依然忍不住问道:「公主见过多少个男人的肌肉?」
海伦•伊莎贝尔脸上忽显怒色,她扬起手,就向韩海的嘴巴刮来,但不知为什么,却又在关键时候停住了。
「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会不客气的。」
韩海微微一笑,忍不住讽刺道:「公主对我现在的接待也算客气?」
海伦•伊莎贝尔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转而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道:「老实说,我一直很奇怪,像你这种长相非常普通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自信,无论面对谁都宠辱不惊,即使别人比你强壮,比得英俊漂亮。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将自己真正拥有的全都隐藏了起来,你原来那副面目不过是用来欺骗那些庸俗之辈的罢了。」
韩海的神情微微一变,他心里明白,由于刚才被强烈迷药迷得神智全失,原本靠不停流转的真气维持的变形术也失效了,所以他已经恢复了真正的样貌。
虽然知道自己的秘密曝露了,韩海依然露出无所谓的笑容,道:「英不英俊只是人的主观感觉而已,根本不必太认真。公主如果也以貌取人,恐怕就没资格去讨论别人是否庸俗了。」
「你说得对。」海伦•伊莎贝尔忽然将头靠上他的胸脯,很享受地道,「所以比起样貌,我更相信命运。」
「命运?」韩海苦笑了笑,道,「难不成公主抓住我,也是为了命运?」
「你真聪明,这叫人家怎么能不爱上你呢?」海伦•伊莎贝尔伸出青葱一样的玉指,轻轻地点着他的鼻头道。
「爱上我?公主说笑了。」韩海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觉,他开始觉得这个蓝玫瑰公主有点不正常。
「我没有说笑,我还想嫁给你呢,你说好不好?」海伦•伊莎贝尔凑到他耳边亲昵地问道。
韩海心中一惊,连忙正色道:「公主,如果妳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妳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请挑明了说,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转弯抹角。」
「你以为我在说笑?我告诉你我没有说笑。」海伦•伊莎贝尔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如果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样子,韩海一定以为这是一个丝毫受不得半点亵渎的皇家贵妇,然而天知道,刚才的海伦•伊莎贝尔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荒唐的话。
韩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可妳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妳怎么能……」
「有人告诉你我结过婚吗?」
韩海一怔,道:「没有。」
「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结婚,你相不相信?」
韩海觉得这一切古怪极了,所以连忙摇头道:「怎么说妳也有一个女儿了,妳和菲菲的父亲也应该算是夫妇。」
「夫妇?」海伦•伊莎贝尔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词,立刻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我说错了吗?」
「没有……不过很可笑而已。」
「有什么可笑的?」
「你想知道?」
「如果妳不介意,我很想听听妳的解释。」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答应娶我。」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韩海惊道,并且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为什么不答应呢?你又没有结婚,难道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韩海一脸苦笑,忙道:「是我消受不起啊!公主。」
「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韩海连忙点头,心道这倒是一个拒绝的好理由。
「我不介意,无论你有多少情人,我可以允许你可以将她们一起娶过来。你这么强壮,我还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呢。」
韩海算是被她彻底打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为了脱困,韩海只好动用急智,脑筋一转,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更适合用来拒绝的理由,于是连忙道:「公主,妳刚才不是说菲菲很喜欢我吗?妳怎么能跟自己的女儿抢丈夫呢?这不是违背伦理吗?」
「早知道你会用这个理由的。」海伦•伊莎贝尔伸出青葱玉指,再次点了点韩海的鼻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听故事。」
「可我有心情讲啊!你不听也得听。」
海伦•伊莎贝尔恍若玉质的脸上闪过一丝回忆之色,然后道:「我和欧阳永炎,也就是菲菲的父亲,只有一段情缘,在我和他的感情中,友谊的成分远远多于爱情。所以我怀上菲菲的时候,便决定与他保持朋友关系,所以菲菲虽然是我和欧阳永炎的女儿,但我和欧阳永炎却不是夫妇。我一直很渴望知道我真正的男人在哪里,这种渴望在怀孕期间尤其强烈。于是,我便去问卜。」
「妳是说算命?算命的一般只会说好话。」韩海忍不住插嘴道。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听说你的父亲韩正韩老先生是天下第一卜,不知道他算的命准不准?」
韩海怔了怔,他没想到她竟然能探知这个秘密,不过随后他也无奈地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佩服老头子(韩海这样称呼他的父亲)的地方可不多,唯有这一项无话可说。也因此,他坚决不允许老头子给他算命,因为害怕自己将来的道路会自然而然地按着命格去走,而自己却不知抗拒命运。
看到韩海脸上的无奈之色,海伦•伊莎贝尔那堪比最璀璨的蓝宝石的眼眸里露出了丝丝笑意,她等待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替我算命的是谁?」
「谁?」见到海伦•伊莎贝尔眼中的笑意,韩海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忙问,「难道是那个老头?怎么可能?」
「你怎么这样称呼你的父亲?」海伦•伊莎贝尔竟然维护起韩正来。
「这个妳别管。老头怎么可能给妳算命?」
「这算是机缘吧!我在黄山山顶的一个亭子里遇上他,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他可能会算命,所以就向他问卜。」
「他怎么说?」
「他根本没算,却说他早就算到会遇上我,所以早替我算好了,不过当我向他要结果时,他却要我花钱向他买。」
「我记得老头不贪钱的。」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问他要多少。他竖起了一个指头。我立即就问是不是十万,他摇头。一百万?他还是摇头,最后却说要一亿,不过不是给他,而是捐给中国环境保护协会。我虽然惊讶他要价很高,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于是他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了四个字。你猜一猜,是什么字?」
韩海立即摇头,他的心卦可没有猜字的功能。
「那你自己看。」海伦•伊莎贝尔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张便笺,送到韩海眼前。
韩海一看,立即脸色惨变,忍不住在心中悲呼:老头子,这下我可被你害惨了。
「母女同夫。你说我应不应该遵从命运的安排呢?」海伦•伊莎贝尔伏在韩海耳边,吃吃地笑问。
「你说我们是先结婚好呢,还是先有孩子好呢?」海伦•伊莎贝尔咬着嘴唇,将另一只玉手逐步移向韩海的下腹。
韩海却于此时在心中暗暗一叹,然后道:「公主,看来妳还远远没有了解我。妳以为这样的束缚就能困住我吗?」
海伦•伊莎贝尔一怔,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却笑道:「我知道你会中国功夫,我也学过一点哦。不过我很想看看你怎么脱困。我先提醒你,这些箍是用特制的钛合金打造的,即使是十辆大型起重机合起来都扯不断。我也听说过你们中国有种缩骨的功夫,所以为了防范出现意外,这些箍上都有感应器,遇大则大,遇小则小。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有什么感想?」
韩海微微一笑,不见一丝沮丧地道:「谢谢妳为我想得这么周到,现在请妳站开一点。」
海伦•伊莎贝尔脸上显出狐疑之色,不过她显然很想见识一下韩海的本领,所以竟依言走开了。
韩海恰于此时闭上了眼睛。十秒钟之后,他身上的毛发忽然无风自动了起来,肌肉开始鼓胀,转眼达到令人触目惊心的蕴力程度,与此同时,点点像雾一样的乳白色气体开始从他的周身毛孔里散发出来,片刻之后竟浓烈得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了起来。
大约半分钟后,雾气突然暴涨,同时白色气团中传来一声沉喝,惊天动地的金属断裂声紧跟着响起。
白色气团一暴即收,再次现出人形时,却见韩海用一条毯子遮着身子坐在床边,脸色泛红。原来他刚才劲力灌满全身,下体也因此坚硬如钢,竟将内裤撑破了。若非他见机得快,在收功的时候,抢过床边的一条毯子遮住身体,就要被房间的人看个精光了。
「我的衣服呢?」韩海显然不想再追究刚才的事情,只想要回衣服就行了。
海伦•伊莎贝尔止住了因刚才发生之事所产生的巨大惊讶,眼中连闪异彩,看到韩海的窘态,又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韩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海伦•伊莎贝尔这才止住笑声,连忙吩咐一名金发女郎去取衣服来。
很快,一套崭新的西装连带内衣裤便送到了韩海手上。韩海拿了内衣裤,却没有拿正装,而问海伦•伊莎贝尔道:「我原来的衣服呢?」
海伦•伊莎贝尔笑道:「我把牠送人了。」
「送人?送给谁?」
「我女儿,并且告诉她,你为了逃离舞会,连衣服都脱了,所以我帮她推测你很有可能是跳海逃跑的。」
「妳这样说她也信?」
「当然,所以她现在正在房间里踩着你的衣服发脾气呢。」
这个小笨蛋。韩海在心中苦笑。
「我看你也不想在我面前换衣服,我先出去了。」说完,海伦•伊莎贝尔几乎急不可待地带着屋中所有人退出了房间,出去的同时还把门关上了。韩海不禁暗暗奇怪--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韩海看了一眼四周,确信屋中确实没人之后,才开始拿开床单,褪下身上那条被戳了个大窟窿的三角裤。为了免于被人看到内裤上的丑态,他干脆将内裤团在手中,运功一催,内裤立刻便化成了飞灰。然后,他审视了一下海伦•伊莎贝尔着人送上来的衣服,发觉竟然与他的身材完全吻合,就像专门为他订做的一样。他没再多想,便开始穿衣服。
而在距离这间卧室不远的另一个房间里,此时正有一个女人对着监视器屏幕,目闪异彩地惊道:「真没想到小宝贝的本钱这么雄厚!」
不知道韩海听到这句话会不会立刻晕倒呢?
夏日美好的夜晚下,位于sh市东郊的蓝宝石宫殿处于一片辉煌灿烂的灯火之中。宏伟的大厅里,音乐飘扬,人声如潮。一曲舞罢,众多的宾客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谈治世经验,或讲为官之道,霍论经商妙诀;或言美女窈窕。气氛非常热烈。
虽然直到现在,舞会的主人蓝宝石公主还没有出现,众宾客心中依然满怀热切的期待。在等待的过程中,一些心思灵巧的人物也不会放过这个结交各界朋友的绝好机会,毕竟少有一场宴会能聚集国内如此多的顶尖俊杰。这里任何一个人走出去,都是中国各界的领军人物,说得夸张一点,他们只要轻轻一跺脚,所属行业都会摇三摇。
在为数不下两三百的宾客之中,有三个人显得很冷静。他们冷眼旁观的时间比融入舞会的时间要多的多,虽然偶尔也参加相识朋友的聚谈,但是很快又聚到一起。这三个人是两老一少,其中一老正是顾氏集团的总经理顾啸远,他站在最左边,此时正向中间那个身形瘦削的老者讲述什么,而另一边那个面容英俊,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则在露出倾听的神色顾啸远说了好久,中间的老者依然没有表示。倒是另一边的年轻男子忍不住问道:“二叔,你这个计策的确不错,不过周期却太长了,我们怎么知道海伦公主会不会对他动情,即使动情了,也未必能够长久,像她这种女人,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能够征服男人,男人如果想征服她,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顾啸远胸有成竹地道,“只要霍天宏能够暂时俘住海伦公主的芳心。促使她在能源方面与我们合作,只要依纸协议签定,即使霍天宏失宠,海伦公主也不得不与我们继续合作下去。”
“会有这么容易吗?二叔恐怕是太小看海伦公主了,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可不是侥幸得来的。这种计策可能早就被别人用了无数次了,他怎么会轻易上钩?”
“计谋不在新,在实用。我对霍天宏又信心,他能达到我们的要求。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给他足够的支持,才能尽快达到目的。”说到这里,顾啸远脸上充满自信,看来他对那个霍天宏不止有信心,简直是坚信不移。
年轻男子虽然有所怀疑,不过此时此地并不方便公然狡辩,所以就没有再表示异议。
就在这时,瘦削老者忽然发话了,“老二,我看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其他计划上吧!这件事情需要仔细斟酌,如果一不小心,会惹怒海伦公主的。”
“可是能源供应的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了,大哥。你原谅我擅自做主,两个星期前,我已经让霍天宏出手了。”从顾啸远对瘦啸老者的称呼来看,瘦削老者显然就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啸生。
顾啸生脸色一凝,目光即刻闪过一抹森寒的冷光。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顾啸远立即就心惊胆战起来。还在顾啸生的表情很快舒缓下来,这才让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进行的怎么样?”
顾啸远连忙赔笑道:“虽然不是很顺利,不过已经与海伦公主见过两次面,海伦公主对他颇有好感,还约了明晚一起看歌剧。我想,他有成功的肯能。今天海伦公主也邀请了他,他现在应该就在大厅里,大哥要不要见一见?”
“不必了,会引人注意的。你也不要太过乐观,那位公主玩弄男人是出了名的。。。。。。。。。其实,我们有一条更好的卤可以选择。”
“哪条路?”
“这个秘密你们不知道,但我清楚,欧阳部长的千金也是海伦公主的女儿,菲菲是名符其实的小公主。”
“ 什么!?”顾啸远一脸惊讶之色,同时他的心中更为惊骇,因为他知道,由于顾宇的莽撞,欧阳一菲对顾家的好感已经直线下降了。几天前在警局大院,他已经很明显地察觉到欧阳一菲与韩海走的很近。这件事顾啸生并不知道,从他刚才话中之意来看,如果知道顾宇坏了事,真不知道会怎样的震怒。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决定让霍天宏在加把劲,与海伦公主尽快打好关系,那样就不要走欧阳一非这一条线了。
回头让子寒多加努力,尽快与菲菲把关系定下来,至于霍天宏那一边,也可以继续,不过要慎重小心,免得引起海伦公主的疑心。
“是。”顾啸远认真地应道。然而谁又知道,除非欧阳一菲突然转变,否则他眼下只能全力支持霍天宏了。
宫殿大厅里的舞会开的很欢,宫殿深处的意见富丽堂皇的试衣室里,一个想最美丽的公主的女孩也骂得正欢:“死小子。。。。。。死小子。。。。。。。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已经恢复到平凡样貌的韩海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替那套银白色的中山装叫起冤来:“没必要那么残忍吧!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就被你踩死了千百次了。”
“老子就踩你管得着吗?你还不出去!”欧阳一菲头也不回的怒道。
“那好,你继续,我走了。”
“慢着。。。。。。”欧阳一菲突然转过身来,满脸惊喜,他没想到那个让她愤怒不已的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竟呆住了。
“ 你这死小子。。。。”欧阳一菲激动之下,扬拳就扑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给韩海几拳。韩海到想受他几拳,也算报答她这样在乎他。可是,由于欧阳一菲现在穿的是一件钟罩式的晚礼服,加上他在全速奔跑,裙摆前进的速度跟不上他的脚步,于是可以想象的是:她一脚踩在裙子的内摆上,跟着脚下一滑,整个人像被抛起来的衣球一样向韩海跌来。
显然出现了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不过韩海的反应速度,自然能够轻松地应付。韩海伸出双臂,接住了欧阳一菲。
落到韩海的怀里之后,欧阳一菲虽然依旧捶了韩海几拳,不过或许是因为躺在这个男人怀抱里缘故,拳上的力道比之替人捶背还不如。
韩海向将欧阳一菲放下地,可是欧阳一菲就是不原意。反而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跳海逃走了吗?”欧阳一菲此时虽然满心欢喜,但对之前的事情依然是耿耿于怀。
韩海苦笑了一下,道:“你这个小笨蛋,你以为跳海很好玩吗?别人说什么急就信什么?迟早被人卖了。”
“我妈妈是这么说的,难道他还会骗我?”欧阳一菲都起小嘴巴。
韩海想起被海伦公主迷昏那件事,依然有些生气于是也不管欧阳一菲是否愿意,硬是将她放到了附近那张椅子上,欧阳一菲委屈地瞪了他一眼,像骂韩海几句,但见韩海脸色不愉,便只得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
如此沉默了片刻,韩海摇了摇头。决定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欧阳一菲,免得弄僵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所以便柔声对欧阳一菲到: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不便告诉你。反正我并没有逃走。你也不必生气了。不过现在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里?”欧阳一菲连忙站起来急问。
回家!
你说话不算话,欧阳一菲突然跳起脚大骂到,“说好了参加舞会的,刚才玩失踪,现在又要中途开溜,你是一个大骗子。“韩海间她如此情急,不禁心中一软,它原本不打算再见海伦公主了,这个女人让他觉得有点害怕,尤其她有凭有据地提出"母女共夫"建议,更让他心怀恐惧。
不过欧阳一菲显然是不知情的。韩海不想因热河事情而伤害她,就像他对莫星琼一样。虽然他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伤害了莫星琼,但是它不想同样的事情在欧阳一菲上再发生一次。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参加舞会,至于舞会之后,他已经决定了心不再与欧阳一菲发生任何瓜葛,当然对海伦公主更要退避三舍。
这对母女就像他命中可行一样,韩海觉得自己学的东西在她们身上几乎一点都用不上。
“哎。。。。。。。。。。怕了你了,为了不当大骗子我还是参加完舞会在走吧!”韩海苦笑道。
欧阳一菲笑了,他连忙就冲到韩海身前,很认真地看着他道:“说话算话,不然就是超级大骗子。”
是。韩海无奈地道,“我先出去了,你还是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吧!这么累赘。”
“你说的对。”欧阳一菲眉开眼笑地道。刚才已经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虽然没坏,但也皱了。她也不打算再穿这件衣服了,免得韩海逃跑的时候,她追之不及。
早欧阳一菲再次叮嘱不得逃跑的声音里,韩海出了试衣间,关上门之后,他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摇头哑然失笑。
“怎么,我的女儿很难缠吗?”海伦公主的声音忽然从左边不远处的那个楼梯口传来。
韩海转头望过去,只见海伦已经焕上一条红色拽地长裙,柔韧直爽的金黄色短发微弯与脑后。辉映灯光的蓝宝石耳环和项链,越发显出其明澈的眼神清凉如阳春白雪。与刚才诱惑他的那个女人相比,眼前的海伦公主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旗帜飘逸出尘,并带着天使般的圣洁。韩海几乎怀疑之前看到的根本不是她而眼前的才是真正的蓝玫瑰公主。
海伦公主风姿雀跃地走过来,临到身前,忽然笑道:“我很好看吗?看你眼睛都直了。”
韩海顿时苦笑,他觉得那个诱惑他的海伦公主有回来了。
“菲菲在里面做什么?”海伦公主问道。
“她在换衣服。”
“她不生你的气了?”
韩海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你有办法。”海伦公主嘻嘻一笑,话落,又忽然凑到韩海的耳边道,“你还真是我们母女的克星。”
韩海连忙退后一步。心中却哭道:你们是我的克星还差不多。
海伦公主去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紧跟着逼近一步。含笑问道:“你说我先前的提议好不好?”
韩海一惊,诧异地问道:“什么提议?”
“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是等着你来取我的哦。”海伦。伊莎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情欲之光。
韩海连忙摇头,到:“公主,这个提议我不能接受,而且我也明确地告诉你。菲菲与我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非要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话,那就请你好好关心菲菲的将来吧!”
海伦。伊莎贝尔的脸上不禁升起一层薄怒,他突然恨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总是不答应,我再好再次把你抓起来,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你做我的丈夫。”
韩海也不示弱,谈谈一笑,道:“公主说这句话太晚了。换作一个小时以前,也许能够实现,但是现在不可能了。那种迷药只能迷倒我一次。想要再次迷倒我,恐怕只有等来世了。”
“哼,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老实告诉你,那种迷药无色无味。我之前不过只用了一小滴,你就被迷魂了,假如我用上一勺的话,你说情形会是怎样?”
韩海仍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他心里情楚,海伦。伊莎贝尔所说的迷药其实可以称之为“迷药之精”,是由各种迷药的有效成分浓缩提炼而成的,以他估计,即使是一小滴,也足以然十头大象昏死十天十夜。最可怕的是迷药之精入口即能被人体吸收,其北吸收的速度和药效发作的速度至少是普通迷药的几万倍。他就是因为一时防备不及,才被迷倒的。不过因为它自小被练出了抗毒之能,肉体有强悍无比,在加上体内自由一股真气护身,所以才能及时将迷药成分排出体外,并在短时间内醒来。
“即使如泥所说,我也要提醒你,首先我不会给你下迷药的机会,其次即使你能再次抓住我,也很难困住我,即使困住我,我也不会屈服的;”
“这么说,你怎么都不想要我了?”海伦。伊莎贝尔狠狠地问。
韩海也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温言道:“公主,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世俗难容的问题。公主的美貌足以倾国倾城,无论要哪一个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有何必为了一个预言而这么指着你?”
“归根到底,你还是想拒绝,是不是?”
韩海无奈地点了点头;海伦。伊莎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笑了起来,到:“韩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公主请问,我知无不言。”
“那好,我问你,假如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愿不愿意娶我?”
“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后面的问题自然没有答案。”
“我会让他成立的。”
“公主说笑了。”韩海觉得海伦。伊莎贝尔的想法有些疯狂。
海伦。伊莎贝尔却忽然又笑了起来,让韩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公主笑什么?”
“我在想我和你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韩海愕然。
“另外,我忽然想到,假如迷药对你不管用,对其他人会不会管用呢?比如那个师佩佩。。。。”
韩海目光一凝,身上顿时涌出强大的气势,声音转为冷笑道:“公主,我劝你不要打歪主意,否则就算你是菲菲的母亲,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说到做到。”
“那我等着你来杀我。老实告诉你,到那时候我市不会反抗的。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我宁愿死在他的手上。”
韩海简直快要被她彻底打败了,于是他只得放缓声音。无奈地道,“公主,我一直不明白,我有哪里好,其实我有很多缺点的。。。。。。。”
“我都喜欢。。。。。。。”
“我很花心的,我会见一个爱一个,并且随时抛弃一个。”
“我也喜欢。。。。。”
“我可能把你的家产挥霍殆尽,让你成为穷光蛋。。。。”
“随便你,反正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韩海彻底没则了,他现在才发觉女人是多么的难缠,尤其是为了所谓的爱而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如果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大可对海伦。伊莎贝尔的威胁置之不理,要么干脆杀了她(假如有那个能力的话)。如果他是一个花花大少,它大可将她抱在怀中,又或者玩完了走人。可惜的是他两者都不是。他向往平静的生活,却越来也发觉她身上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惊天动地。
全球最富有的女人爱上他!这是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快乐三世的事情,然而对于他,却似乎是一种颇为沉重的负担。
“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考虑,”海伦。伊莎贝尔忽然笑道“不要企图躲起来,我可能找不到你,但一定会找到师佩佩!”
“我先在就给你答案。”
“不及,将来你也许会改变主意的。”
说到这里,一切算是交待完了,海伦。伊莎贝尔便不再说话,而是同韩海一起,静静地等欧阳一菲从试衣间里出来。
看到海伦。伊莎贝尔不时督过来的暧昧眼神,韩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便先告退向舞会大厅走去
韩海刚刚离开,试衣间的门就打开了,身著白色晚礼装的欧阳依菲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脸上还挂著泪痕。
海伦。伊莎贝尔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欧阳依菲此时的表情,依然张开双臂,称赞道:“宝贝,你好漂亮。”
但是欧阳依菲却没让她拥抱,而是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她。
“怎麽了,宝贝?”海伦。伊莎贝尔诧异地问。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为什麽你要这样?”欧阳依菲气愤地问。
海伦。伊莎贝尔收起了脸上的诧异之色,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偷听了,韩海肯定也知道……”
“我不管你们知不知道,我只问你,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妈妈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你却要他娶你?”
“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宝贝,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你喜欢韩海吗?”
“喜欢,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我很清楚,我喜欢他,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人。”
“我明白,那我再问你,你认为他也喜欢你吗?甚至他会要你嫁给他吗?”
欧阳依菲一怔,这是她一直不愿意想的问题,然而事实上也是她一直最害怕的问题。其实她早就从安琦那里得知,韩海和于梦璇关系匪浅,後来又听说师佩佩是他的未婚妻。当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韩海,直到赴顾氏企业大学参加篮球联赛,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她终於明白了自己的感觉。而因为身在异地,她便自然而然地不再想韩海与其他女孩的关系。现在想来,这是一个根本无法逃避的问题。她很清楚,韩海或许有点喜欢她,但如果让他在她与于梦璇或师佩佩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她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看到女儿脸上的表情,海伦。伊莎贝尔已经很清楚了。事实上,以她的眼光,当她看到韩海和女儿一同出现时情景,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更何况在此之前她还做了很详细的调查。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欧阳依菲凄苦地望著母亲海伦。伊莎贝尔,不知为什麽,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扑进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宝贝,不要哭,不要哭。”海伦。伊莎贝尔一边抚摸欧阳依菲的秀发,一边连声安尉:“妈妈有办法让他接受你。”
“什麽办法?”欧阳依菲突然停止哭泣,抬起头来问道。显然,相对於悲伤,她更关心这个问题,这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母亲其实也是她的“情敌”。
“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一直以来都是朋友,妈妈一直很孤独,尤其是在怀上你的时候,有一天,我找到了一个人向他问卜……”
“你说算命?”
“是的,那个人号称「天下第一卜」,没有任何事是他算不到的,这一点我在几年後才知道。我当时问他,我真正的男人在哪里?他给我四个字,上面写著「母女同夫」。”
“他一定在胡说。”欧阳依菲在惊异之下,立即驳斥道。
“我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可是後来知道他是谁之後,却死心塌地地相信了。这也是这麽多年来我一直拚命忍受孤独的原因……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给我算命的人是谁?”
欧阳依菲连连点头。
“他叫韩正,是韩海的父亲。”
欧阳依菲立刻惊大了嘴,久久不能合拢。
海伦。伊莎贝尔却继续道:“这件事情发生在十七年前,妈妈当时不过十九岁,原本我以为这一生很难爱上一个人,可是自从暗中注意到你跟一个男孩走得很近,我就暗中调查他,一直到你们去参加篮球比赛,我才发现其实你已经爱上他了。恐怕是因为那个预言的原因,我对韩海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同时有意无意地对他生出了爱意,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是不由自主,又好像我刻意为之,总之我觉得自己是爱上他了,很想投进他的怀抱,让他为所欲为……你知道妈妈已经压抑很久了,很渴望与男人亲热。当知道你要我也请他来参加舞会,我当时就欣喜若狂……”
欧阳依菲见母亲越说越离题,忍不住打断道:“你这样做,跟我有什麽关系?”
“傻宝贝!”海伦。伊莎贝尔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对自己的叙述,转而回答女儿的问题,道:“妈妈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韩海认为命运不可抗拒,到时候不论他首先喜欢我们母女当中的哪一个,我们都可以最终拥有他。”
“这怎麽可以?哪有母女两个都嫁给他的?”欧阳依菲惊道。
“宝贝啊!你真是少见多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母女成对地跟一个男人好,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而且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韩海绝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现在世俗的伦理对他还有约束力,不过将来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你说他会变心?”
海伦。伊莎贝尔摇了摇头,叹道:“怕是时势逼迫,将来风云变幻,他会是绝对的主角。”
欧阳依菲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如妈妈来跟你做一个比赛,如何?”海伦。伊莎贝尔眼中闪现疯狂之色。
“什麽比赛?”
“我们比赛谁先让韩海接受,假如宝贝你先让他接受了你,妈妈会祝福你们,并且保证不再去与他纠缠;假如他先接受了妈妈,妈妈就保证让他也接受你。怎麽样?”
欧阳依菲听後怔征地看著海伦。伊莎贝尔,她虽然觉得提议有些荒唐,然而也能感受到母亲对她的爱。她明白,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手中掌握惊天财富的母亲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去占有他,征服他。然而现在为了她,母亲却不得不委曲求全,这使她终於开始相信母亲对韩海的爱。虽然她仍然很难明白这种爱产生的动力,然而很明显,母亲在这件事上是很认真的。
“好,这个提议我同意,但是我想问妈妈一个问题。”欧阳依菲认真地道。
“宝贝,你问吧!”
“你真的喜欢韩海吗?你就因为相信命运而喜欢他吗?他长得又不好看,人又古里古怪的,你怎麽可能喜欢他呢?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求你,为你疯狂吗?难道他们当中就没有令你动心的吗?”
海伦。伊莎贝尔轻轻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才道:“爱情有时候是讲缘分的,或许妈妈对韩海的感情就是那种缘分吧!毕竟我的年纪差不多也可以做他妈妈了。妈妈是有很多追求者,全世界都有,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带著各种欲望而来,他们看他的目光跟饥饿的人看餐桌上的牛排的性质是一样的,妈妈很讨厌这样的人,所以从来也不想对那种人动心。”
“那你怎麽会喜欢他呢?”欧阳依菲见母亲一直没有回答最主要的问题,赶忙提醒道:“排除相信命运这一点,韩海有什麽地方值得你喜欢呢?”
“ 傻宝贝。”海伦。伊莎贝尔忍不住轻点了一下欧阳依菲的额头道:“看来在以後的比赛中,你肯定要输给妈妈了。你对韩海的了解比妈妈差多了,这些妈妈以後再告诉你。老实对你讲,在你们来这里之前,妈妈对韩海的感觉,好奇的成分居多,爱意则很少。但是在你们来这里之後,感觉就发生了变化,在好奇依然很多的情况下,一种无法压抑的爱却突然形成了,这种情形尤其发生在我发现他是那麽强壮,那麽漂亮,就好像他的形象忽然与我一直渴盼的梦中情人重叠在了一起一样。”
“你说他很漂亮?你怎麽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在我解释之前,我想你原谅妈妈一件事情。”
欧阳依菲急於知道答案,立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於是,海伦。伊莎贝尔便把迷倒韩海的前後过程说了一遍,末了道:“妈妈与你对他的感觉不一样,原本看到他样子平凡,爱意并不浓烈,但是当发觉他平凡的面孔之後隐藏的真正的他是那麽完美,妈妈便止不住爱意狂涌了。关於这一点,妈妈很佩服你,你看到的他是那麽平凡,却依然深深地爱上了他,宝贝,你比妈妈伟大得多。”
欧阳依菲却没有把海伦。伊莎贝尔的赞美听到耳朵里,她现在的脑海里满是对韩海的恼恨,因为那个死小子竟然骗了她这麽久。
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欧阳依菲在心里狠狠地发誓道。
韩海边走向舞会大厅,边在心中思考欧阳依菲此时会有什麽反应。刚才在海伦。伊莎贝尔逼迫之下,他虽然发现了欧阳依菲在门後偷听,依然没有当面点破。一方面他是想借言语之间的话意委婉地向欧阳依菲表示拒绝之意,另一方面也希望欧阳依菲能够阻止海伦。伊莎贝尔某些疯狂的想法。虽然这可能会给她们母女之间造成裂隙,然而谁叫海伦。伊莎贝尔将他逼得这麽紧呢?他委实无法实现自己原先的打算,只能两相权衡取其轻,选择这样一种对彼此伤害最小的办法了。
然而,韩海做梦也不会想到,那对母女的思维方式与普通女人根本不同。
海伦。伊莎贝尔就像是渴望男人怜爱的寂寞妇人的代表,且又是站在权力和地位颠峰的女人,她早已习惯了随心所欲的感觉,再加上她不是在中国长大的,自然没有那麽多伦理道德的顾忌,既然命运昭示著她的男人就在前方,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而欧阳依菲本就是叛逆少女中的典型,这样的女孩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这也是为什麽伦理道德的防线在她心里竟然那麽脆弱的原因。总之一句话,这对母女骨子里的血液都透著反叛世俗伦理的力量。
不过,韩海没有将整件事情想周全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对女人的心理一向揣摩不透。
由於心有所思,韩海也无心欣赏一路上的风景。不过,蓝宝石宫殿果然广大深邃,他一路循著喧闹的人声穿廊过户,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走了至少一刻钟,才听到悠扬的舞乐从下方的大厅里传来。舞乐渐趋澎湃激昂,似乎舞会正进行到一个高氵朝。
从一边长长的楼梯往下走,一路见到每个角落里都站著一个身穿蓝色纱裙、面覆蓝色轻纱的金发女郎,与宫殿深处似乎空无一人的景象完全不同。韩海不禁暗暗诧异。
其实,他哪里知道,之前他之所以能在宫殿里如入无人之境,完全是海伦。伊莎贝尔安排的。事实上,这里几乎每个角落都在金发女郎的监控之下,蓝宝石宫殿远比人们想像的还要戒备森严,否则也不能保证海伦。伊莎贝尔的绝对安全了。
韩海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酒,找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著别人舞姿飘逸,自己也怡然自得。
不起眼的人物应该待在不起眼的舞台上,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甘於以平凡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原因。要知道,越是光彩夺目,越会招人嫉妒,而越是平凡,则越是安全。韩海不喜欢招摇,所以在任何场合都尽量保持低调。事实上,以他现在的样子,除非是有心人,一般宾客是不会注意他这样平凡而陌生的面孔的。
又一支舞曲结束,更为抒情的音乐接著响起,不过大多数人却回到了大厅四周的座位上,边喝酒边聊天,似乎在积蓄参加下一支舞的精力。
韩海看到了远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顾啸远,也看到了他身旁的那个瘦削老者以及身材魁梧的男子。看他们站立的位置,韩海已能大略猜出瘦削老者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啸生,因为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人,显然都是在各行各业坐头把交椅的人,而顾啸远似乎对瘦削老者颇为恭敬,因此瘦削老者的身分便自然而然地呼之欲出了。至於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韩海虽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想来也应该是顾家的子孙,很可能还是顾啸生的儿子。
由於彼此之间距离很远,顾家三人并没有发现韩海,韩海也不想惹起顾家三人的注意,便一直待在原地,以欣赏的目光来看这场舞会。
就在这时,大厅左边一处聚集了七八个年轻男女的地方,忽然不约而同地站起两个年轻男子,他们端起酒杯,竟然径直向韩海走来。
韩海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这幕情景,但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不认识那两个人,自然便认为他们的目标不是他。
不过,韩海显然想错了。
两个年轻男子走到他身边,竟一同举起酒杯,笑道:“你好。”
韩海一怔,忙侧转身来,与他们正面相对,也举起酒杯,礼貌性地说了一声:“你们好。”
个头比韩海略高、表面看上去也比韩海强壮的那个年轻人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道:“我叫霍天宏,这位是我朋友练舒文,我们对你都有一些好奇。”
韩海将他上下一打量,不禁暗赞:好一个俊朗的人物!当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再看霍天宏那位朋友,二十六七年纪,虽然个子不高,体质单薄,还戴著一付厚厚的近视眼镜,不过其文秀的脸上自有一股书卷气,目中也闪著智慧之光,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虽然彼此很陌生,但既然对方介绍了自己,韩海也不得不予以回报,道:“我叫韩海,很高兴认识你们。”
“韩兄来参加舞会,怎麽不去跳舞呢?”霍天宏忽然笑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舞伴?”
“谢谢好意。”韩海摇了摇头,道:“对於这种舞会,我觉得自己更适合欣赏。”
“看来,韩兄是单独一个人来的。”练舒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不知韩兄来自哪儿?”
“我来自as市,最近一直待在顾氏企业大学,这一次只是被朋友强邀过来参加这个舞会的。”
霍天宏脸色一动,忙道:“这麽说来,韩兄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就说嘛!参加舞会怎麽能不带舞伴呢?韩兄的朋友在哪儿?介不介意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韩海苦笑了一下,道:“她在换衣服,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韩兄在哪行高就?”练舒文似乎对韩海的来历非常感兴趣。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学生,一直在as市的光华大学读书。”韩海笑道。
练舒文和霍天宏似乎并不介意,微微一笑,便不再问。显然,他们似乎认为能来参加这个舞会的人必是一方之杰,既然韩海本人没有多大成就,想来他的家里必有非常杰出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受到蓝玫瑰公主的邀请。
与练舒文和霍天宏的交谈在一种非常愉快的气氛下进行,韩海也陆续了解到眼前这两个人的来历。比起霍天宏高尔夫球教练的身分来说,练舒文的来头可要大得多。
练舒文和他的父亲练华晨经营著中国五大传媒集团之一的文华集团,在传媒界可算是传奇人物,单单在图书零售业,其集团创办的“十源连锁书店”的品牌,在短短三年内,就拥有了超过三千家的加盟书店。这当中固然以集团总裁练华晨的功劳居大,不过练舒文显然也不容小觎。
在关注练舒文的同时,韩海也没有忘记霍天宏,因为从霍天宏有意无意说出来的话里,韩海发觉他与身为舞会主人的蓝玫瑰公主有著颇深的关系,这也可以解释为什麽他一个小小的高尔夫球教练能够参加这样的舞会。有了这样的猜测,韩海不禁暗暗欢喜,因为既然海伦。伊莎贝尔有霍天宏在先,想必对他的痴缠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所以他可以暂时稍稍放宽心了。
让练舒文和霍天宏疑惑的是,无论他们怎麽用言语试探,韩海都表示自己是一个穷学生,能够来参加这次舞会,不过是因为一个朋友的缘故,而那个朋友与他的关系并不很密切。这让练舒文和霍天宏觉得深深不解。
感觉告诉练舒文和霍天宏,韩海并不简单,这也是他们为什麽会关注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的原因。可惜,韩海的话里似乎并无破绽,这让他们觉得韩海颇为神秘。
就在他们陷入困惑中的时候,大厅里的音乐忽然停止,人声偃息下去,转眼变得有些寂静。他们连忙向大厅周围游目四顾,片刻後目光即被斜对面主楼梯口的景象牢牢地吸引住了。
韩海也望过去,片刻後即在心里咕哝:真是两个招摇过市的女人!
这句话似乎有些酸意,可惜,韩海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一个风靡天下,艳绝群芳;一个贵秀绝伦,清如明月。
身著晚礼服的海伦。伊莎贝尔和欧阳依菲当真拥有颠倒众生之力。尤其海伦。伊莎贝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成熟妇人的魅力当真是所向披靡,大厅里的所有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脸上都露出迷醉之色。即使是韩海,也不禁生出惊艳的感觉。不过,他的自制力显然比别人强多了,最起码经历了一阵惊艳的感觉之後,他立即就回复正常,并且收回了目光。
海伦。伊莎贝尔和欧阳依菲相携走下楼梯,也让宾客们心中生出颇多的揣测。熟知内情的人并不惊讶,但是不知内情的人却觉得有些古怪。他们当中有一些人认识欧阳依菲,知道她是商务部部长的千金,现在欧阳依菲和海伦。伊莎贝尔一同出现,似乎预示她们之间有著某种亲密的关系,这让有些人不禁心中忐忑。
在有心人的心里,这种预示虽然隐讳,却值得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如果海伦。伊莎贝尔和欧阳依菲之间存在亲密关系,甚至直接的血缘关系,那就代表著海伦。伊莎贝尔手中掌握的惊天财富有了继承的人选。这个消息如果一旦证实,将在世界上造成如同一场惊天大地震般的影响,不知会有多少人将为此更改心中的算盘,筹谋新的计划,而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觉得新的机会就在眼前,应该著力把握。
海伦。伊莎贝尔和欧阳依菲并没有过多地注意宾客们的反应,在走下楼梯的过程中,这对母女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大厅内搜寻。好在宾客虽然不少,但是一眼扫视下来,还是能辨清大半的,再加上某个人在这对母女的眼里,虽然外貌不起眼,但是身姿却如鹤立鸡群一般,怎麽也掩盖不住光芒。所以,她们的目光很快便落到了斜对面的角落里。那里站著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韩海。
欧阳依菲可不像其母那样,她的性格比较直率,认定一件事情,便一如既往地向前,所以,她一眼看到韩海,便勿勿走下楼梯,向他急步而去。而海伦。伊莎贝尔虽然欣喜,却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付诸行动,只是向韩海递上了一个颇具诱惑的笑容。
而与此同时,站在韩海身边的霍天宏以为海伦。伊莎贝尔的笑容是递给他的,心中欣喜之下,便疾步向楼梯口走来,准备迎接海伦,伊莎贝尔的芳驾。
霍天宏早早地伸出了左手,准备接住海伦。伊莎贝尔的皓腕。可是海伦。伊莎贝尔却没有把手递过来,只是在走下楼梯时向他微微一笑。
霍天宏也不以为忤,反而潇洒地一笑,然後礼貌性地微微躬身,道:“能参加此次舞会是霍某今生最大的荣耀,不知我能不能请公主跳一曲呢?”
海伦。伊莎贝尔不禁暗暗一蹙眉,几天前她还觉得霍天宏不失为一个有趣的人,然而现在听到他的赞美,总觉得隐隐夹杂著一些谄媚的味道,於是不禁对他兴趣大减。
不过,霍天宏做出了邀请,她也不便直接拒绝,便以暂时需要应酬客人为由,要求霍天宏稍等,其实际上已经等於拒绝了霍天宏的要求。这让霍天宏不禁暗暗失望。不过他也没有灰心,因为海伦。伊莎贝尔答应了他明天一起去看歌剧。
明天是最好的机会!霍天宏在心中暗暗想道。表面上,他则依然保持风度翩翩,态度也是不卑不亢,既然海伦。伊莎贝尔暂时没空,他便转而邀请左近的一位漂亮妇人,那位妇人见这样一个俊朗的男人邀请她,立即满脸喜悦,欣然答应。
在另一边,欧阳依菲跑到韩海身边,不顾周围宾客惊讶的目光,径直拉起韩海的手,道:“快过来,陪我跳第一支舞。”
韩海本想拒绝,不过想到现在众目睽睽,如果给欧阳依菲难堪,毕竟有失风度,更何况他也想知道为何欧阳依菲在偷听了他与其母海伦。伊莎贝尔的谈话之後,不但不恼,反而似乎对他更加热情起来。
於是,韩海向练舒文苦笑了一下,便随欧阳依菲步入大厅正中,随音乐跳起了一支柔情的华尔兹。
在另一个角落里,顾家三人看到这幕景象,脸上立时满布阴云,尤以顾啸生的表情最为阴沉。
“老二,这是怎麽回事?那个年轻人是谁?菲菲怎麽对他那麽热情?”
顾啸远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刚才霍天宏在蓝玫瑰公主面前似乎遭到冷遇已经让他很惊讶了,现在又发现那个屡屡给他制造麻烦的人物也出现在舞会上,而欧阳依菲一出现,就几乎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他的喜欢,这让顾啸远深觉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於是只好老实交代。
“那个年轻人叫韩海。”
“韩海?闯进我们在as市基地的那个?”
“是的。”
“他不是与于家和师家的那两个丫头打得火热吗?怎麽又与菲菲扯上关系了?子寒是怎麽回事?他与菲菲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麽一直没听他说过?”顾啸生接连问了数个问题,语气越来越冷厉,显然他已经动了真怒了。
顾啸远对这个大哥显然惧怕得紧,连忙颤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麽认识上的,不过菲菲已经与子寒很少往来了。”
“怎麽会这样?”
“这当中原因颇为复杂,我看还是回去之後再说给大哥你听吧!”
顾啸生也知道此时此地不适合发怒,於是只得冷冷哼了一声,将心中的怒意暗暗压下。不过他对韩海这个人显然有太多的疑问,於是仍然忍不住问了几个问题。
“那个韩海,你仔细查过他的来历吗?”
“查过,不过很奇怪,只能查到他在光华大学里读书的经历,其他的便再也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什麽意思?”
“根本没这方面的资料,好像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
“那他有什麽背景吗?”
“也查不到,查到的资料只显示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且还是个书呆子。不过……”顾啸远想起在警察局所发生的事情,那显示韩海有非常强硬的背景,然而他却适时收住了口,因为眼下并不是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因为顾啸生还不知道警察局那件事情。
顾啸生没有注意顾啸远後面的话,却道:“假的!这些全是假的,回去让他们继续查,每年养那麽多情报人员,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麽。回头你给我好好整顿一下,我要这个人最全面最详细的资料。”
顾啸远连忙应是。
而站在另一边的魁梧男子原本一直沉默,此时忽然指著正在与欧阳依菲跳舞的韩海,对顾啸生小声道:“父亲,这个人不简单,我们应该特别注意。”
顾啸生点了点头,道:“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我要跟菲菲谈一谈。”
魁梧男子一愕,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其父顾啸生的急切。
换作以前,欧阳依菲只单单是商务部部长的千金,顾啸生可能还不会这麽紧张,但是当蓝玫瑰公主已经隐隐显示出要公开承认这个女儿的时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严重多了。因为欧阳依菲实是关系到顾家的未来发展大计,尤其关系到能不能与蓝玫瑰公主在能源问题达成合作这一头等计划。
以前,顾啸生寄希望於在正规谈判桌上与蓝玫瑰公主将一切谈妥,但是因为一直毫无进展,所以便将工作中心移到了欧阳依菲身上。负责这件事情的正是顾啸远,可惜顾啸远一直不知道欧阳依菲是蓝玫瑰公主的女儿,所以并没有落足力,反而押宝在霍天宏身上。
而在顾啸生现在看来,霍天宏能否成功,变数太大,即使成功了,需时多久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尽快笼络到欧阳依菲,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否则顾家现在进行的许多重要计划都要被迫搁置,甚至会遭受致命性的损失。
在欧阳依菲的坚决要求之下,韩海一直陪她跳了三支舞,才被解放出来。其间,他曾委婉地试探欧阳依菲知道其母的疯狂想法後的反应,可惜欧阳依菲都是笑而不答。这让韩海有点模不著头脑。
第三支舞曲结束,欧阳依菲并没有放过韩海,而依旧紧紧地拉住他的手,韩海又不便甩脱,只能暗暗思忖该以什麽样的方式将其摆脱。
欧阳依菲将他拉到一边,准备到附近的座位上休息,就在这时,一个魁梧的身体挡在韩海面前,并顺势将两人隔开。欧阳依菲无奈,只能暂时放开韩海,韩海也乐得借此机会,连忙退後两步,藉此逃脱“苦海”。
欧阳依菲可把这个魁梧的人恨死了,她懒得看对方是谁,冷下脸就想将他喝开。
就在这时,魁梧男子转过身来,向她微微一笑道:“菲菲,好几天不见了,你越长越漂亮了。”
“顾行天,原来是你。”欧阳依菲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面容梢为放松,不过依然不是很客气,“快让开,你把我朋友挡在後面了。”
顾行天笑了笑,没有让开,却反而向欧阳依菲身後望去。
“难道有了朋友,就不要顾伯伯了吗?”欧阳依菲身後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
欧阳依菲闻声只得转过去,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改善多少,显然她无法像说话的人对她那样,对其表示相当程度的亲近。
顾啸生满脸慈祥之色地走到欧阳依菲面前,边笑边道:“菲菲,早知道你也来参加这个舞会,我就把子寒带来了,听说最近你与他有些误会,不要紧,伯伯给你做主,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给你出气。”
“你提他做什麽?!我跟他又没什麽关系。”欧阳依菲冷冷地道。
顾啸生却当作没听见,依旧笑道:“怎麽会没关系呢?我和你爸爸一直很想结成亲家呢!你爸爸可是亲口答应的哦!”
“是谁想娶我的女儿啊?”伴随著一阵令人迷醉的笑声,有个让所有男人都心跳难耐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也同时将大部分宾客的目光引到了欧阳依菲和顾啸生身上。顾行天原本挡在他们身前,这时却不得不退到一边,於是韩海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海伦。伊莎贝尔风情万种地端著只酒杯(里面盛著小半杯蓝色酒液,走到欧阳依菲身边,又将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刹那间,大厅里寂静得几可闻落针之音,三秒钟之後,各种惊讶的声音纷纷响起,显然很多人对海伦。伊莎贝尔有这麽一个女儿感到非常惊讶,尤其她这个女儿还是商务部部长的千金。至於不知道欧阳依菲底细的人,则纷纷打听,於是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惊讶之中。
顾啸生无心理会周围宾客的反应,他只知道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只要蓝玫瑰公主同意了两家的姻亲之约,那麽一切的合作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甚至连谈判都免了。
顾啸生向海伦。伊莎贝尔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然後颇为自信地道:“这件事情正想得到公主应允,我的小儿子顾子寒一向聪慧,对小公主非常倾慕,欧阳部长也很希望我们两家能结成亲家,所以还请公主成全。”
海伦。伊莎贝尔还没回答,欧阳依菲已经气得跳脚了,“谁要嫁给你儿子?”
顾啸生根本不理她的反应,而是将目光放在海伦。伊莎贝尔身上,显然只要海伦。伊莎贝尔同意,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到时候,哪怕是欧阳依菲反对,也将无济於事。因为这虽然是自由恋爱的时代,然而在上流社会,父母之命仍然是儿女婚姻不可抗拒的主导力量。这是在场宾客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尽管欧阳依菲气得跳脚,仍然没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不过,这并不表示大家都乐意看到顾家与商务部部长乃至蓝玫瑰公主结上姻亲关系,事实上,除了顾家,并没有人乐意。因为一旦姻亲关系成立,顾家与蓝玫瑰公主的财力结合,再加上欧阳永炎代表的官方力量,就会让在场的很多人倒霉。
可惜,这是社交场合,并不是私下,所以尽管所有宾客都有意见,但是没有人敢於正面提出来,也不便当面提出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几个关键人物身上,因为最终结果将由这几个人主导。韩海见到这种情况,虽然很不愿意插手进来,但是他更不愿意欧阳依菲的幸福被父母一句话所牺牲。他连忙走到欧阳依菲的身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已经向海伦。伊莎贝尔吐出一缕游丝般的声音。
“顾家野心极大,公主千万不要因一时草率,葬送了菲菲的幸福。”
海伦。伊莎贝尔显然不会韩海这手功夫,但她又不便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韩海身边表述自己的意见,於是脸上显出犹豫之色。
韩海适时道:“公主尽管说话,我已经在周围建起了音障,并用真气在我们之间建立了声音传递通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海伦。伊莎贝尔立时脸色一松,於是她尽量表现出考虑的样子,暗地里却唇舌轻轻拨动,向韩海发起了惊天的威胁。
“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公主何必这样说呢?难道你不关心菲菲的幸福?现在已经很明显,她不喜欢那个顾子寒,你怎麽忍心让她嫁给他呢?”
“这个用不著你管,菲菲喜欢的人不喜欢她,那我乾脆把她嫁了,免得她一天到晚痴心妄想。”
“她是你的女儿,你怎麽能这样草率决定?”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除非有人在乎她,否则她必须要嫁给顾子寒。”
“你……”
“我怎麽样?要不,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除了要我娶菲菲,我什麽都答应你。”
“这是你说的,我知道中国人有句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是,是我说的,你有什麽要求,快说吧!”
“我要你娶我!”
“ 什麽?”韩海惊道。他刚才一时情急,就把海伦。伊莎贝尔一直以来的图谋给忘了,这都怪他父亲韩正的那四个字,让他的思维将娶欧阳依菲和娶海伦。伊莎贝尔当成了一件事情,所以刚才他的话就没有说周全,现在才发现自己落入了海伦。伊莎贝尔设计好的陷阱里,不过已经悔之晚矣。
海伦。伊莎贝尔见韩海迟疑,忍不住怒道:“你想赖帐?好,你什么也别说,我这就同意顾啸生的提议。”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望了韩海一眼,眼中同时闪现坚定的厉芒。韩海能够清晰地感受这个眼神里的怨恨之色,显然只要他一不答应,欧阳依菲的幸福就铁定要葬送在这个疯狂母亲的手里,不,应该是“嘴”里。
韩海回头看了欧阳依菲一眼,发现她正抓著海伦。伊莎贝尔的衣袖,脸上充满惶急与无助之色,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面对自己的终生大事,终於现出了软弱的一面。
韩海心中响起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突然又再次想起和尚师父赠他的那两句亦诗亦偈的话——百花丛中坐,拥玉听箫声。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为什麽又要人去努力呢?他的心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迷惑。
然而在表面上,面对来自海伦。伊莎贝尔的疯狂威胁和欧阳依菲无助的目光,韩海只能选择点头应允。
海伦。伊莎贝尔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之色,若不是不便表现得太明显,她早就扑过来了。
“你点头是什麽意思?”虽然明知韩海屈服了,海伦。伊莎贝尔依然不肯放松,一定要获得肯定的回答。
韩海不禁怒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你还想我怎麽样?”
海伦。伊莎贝尔心中更喜,表面上却连忙安慰道:“小宝贝,别生气,别生气,我立即回绝那个姓顾的。”
韩海点了点头。
尽管已经等了数分钟,不过顾啸生不忧反喜,因为他以为蓝玫瑰公主一定在权衡各方面的利益,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获得胜利。不过,他对海伦。伊莎贝尔时不时地拨动嘴唇感觉非常疑惑,於是不禁以目光示意顾行天探察,然而顾行天却脸色凝重地向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三个字——有音障。
顾啸生心中一沉,他忍小住瞥了一眼此时正在微微点头的帏海,心中立时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在众宾客漫长的期待里,海伦。伊莎贝尔终於正面望向顾啸生,说话了。
“我考虑了这麽长时间,还是觉得应该由我女儿自己决定。”
顾啸生大惊失色。
欧阳依菲则适时硬拉著韩海走了出来,大声道:“我才不要嫁给你儿子,我喜欢韩海,也就是他。”
说完,不等韩海表示异议,欧阳依菲转头就向他亲来,由於韩海正处於极度懊恼之中,没加防备。於是,在众宾客的惊呼声里,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韩海睁大了眼睛,却看到了欧阳依菲眼中溢满幸福和得意之色。
这是一次爱的突袭,却也让韩海措手不及。
舞会直到临近子夜时分才结束,包括铁青著脸的顾家三人在内的所有宾客都陆续离开了蓝宝石宫殿。当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韩海。
他本想乘机随练舒文离开,哪知人家太过善解人意,硬是让他去照顾“女朋友”。於是,在某对母女几乎要杀人的眼光里,韩海只好放弃了逃跑的打算,给莫星琼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自己因事外出,明天会回去,让她不要担心。
韩海原本也想给家中七女打一通电话,不过顾忌到海伦。伊莎贝尔太过神通广大,说不定能藉此发现他更多的秘密,所以便按捺住了这个想法。当然,他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心里颇为埋怨师佩佩将他这只“小羊羔”送进了海伦。伊莎贝尔母女的“虎口”里。
接下来怎麽脱身,他实在没主意,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海伦。伊莎贝尔真懂得“打铁趁热”的道理,宾客们刚刚离开,她就走到韩海身边,亲昵地问道:“小宝贝,打算什麽时候娶我啊?”
被问的人还没有回答,欧阳依菲就抢先生气地道:“这是怎麽回事?他为什麽要娶你?”
这种语态哪像是母女?简直就像一对情敌。
韩海没给这对母女好脸色,尤其是欧阳依菲,他还赏了她一个狠狠的瞪眼,显然,他对刚才被“偷袭”一事还耿耿於怀。
欧阳依菲可不管他现在怎麽想,反而走过来,生气地问道:“你说,妈妈为什麽要你娶她?”
“还不是因为你!”韩海没好气地道:“我没生气,你倒先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最大的苦主……”说到这里,韩海竟觉得自己的鼻头酸酸的。
“究竟发生什麽事?”欧阳依菲见母亲和韩海都不说清楚,忍不住跺脚嚷道。
海伦。伊莎贝尔显然很心疼女儿,连忙走上前来,揽住她道:“宝贝,其实是好事,妈妈在与你的比赛中赢了,不过妈妈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你赢了?你这麽快就赢了?怎麽可能?韩海答应你什麽了?”
“没什么,”海伦。伊莎贝尔嫣然-笑道:“你知不知道?他其实很在乎你的,刚才一听到我要将你嫁入顾家,立刻就急了,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啦!所以就与他达成协议,只要不把你嫁入顾家,他就会娶我。”
“什麽?!”欧阳依菲气得鼻子都“歪”了,她没想到母亲这麽“卑鄙”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当然,她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母亲的计策,韩海绝不会“乖乖就范”的。所以,说到底,这也是一件两方得利的好事。虽然她心里对“母女同夫”还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得到总比失去的好,最起码她现在心里是充满喜悦的,因为刚才她已经勇敢地在众宾客面前说出了一切。
至於韩海,他正在深刻地自我检讨,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所以造成这种难以收拾的结果,显然是因为他一时急切,从而不够冷静的缘故。当然,其深层次的原因还是他真心实意地关心欧阳依菲,幌胨艿缴撕。所谓关心则乱,这才让海伦。伊莎贝尔有机可趁。这也算不得阴沟里翻船,毕竟海伦。伊莎贝尔并非常人,她能跻身全球顶尖富豪之列,自然有其独到的手段。韩海比起她来说,毕竟还是嫩了一点。?
此刻,面对海伦。伊莎贝尔的提问,韩海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不过显然也没打算逃避,所以海伦。伊莎贝尔也就暂时放弃了紧逼的打算。
眼下已经是子夜时分了,海伦。伊莎贝尔忙命人安排住处,让韩海休息。韩海虽然心中忐忑,无奈说出的话无法反悔,只好暗暗思忖计策,以备将来脱身。
第二天一早,由於韩海极力要求,海伦。伊莎贝尔只好安排飞机让他单独回顾氏企业大学。
临行之际,她还是使用“柔情加威胁”的手段,说明要麽韩海定期来与她共效于飞,要麽就在短期内娶她,否则她就一状告到天水山,请老头子韩正做主。
最後那个威胁显然颇具效用,虽然韩海既未表同意,也未表反对,不过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了。
幸好,海伦。伊莎贝尔并没有限定具体的时间,直升机起飞之後,韩海也得以暂时放松神经,为能逃脱虎口而松了一口气。
回到顾氏企业大学的宾馆,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日期是匕月八日,正是圣心大学女子篮球队(以下简称圣大女篮)和雪湖大学女子篮球队(以下简称雪大女篮)打初赛的日子。
韩海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莫星琼竟然已经在房间里了。
韩海虽然诧异,不过他现在已经无心管这些,於是便随口问道:“今天不用练习吗?怎麽还待在我的房间里?”
莫星琼一听,柳眉倒竖,便想骂韩海几句。不过当她仔细一看韩海的精神时,却不禁怔道:“你昨晚去哪儿了?怎麽这麽没精神?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没发生什麽事,”韩海随口道:“只是失身而已。”
“你说什麽?”
韩海一惊而醒,忙笑道:“没什麽,开玩笑。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莫星琼虽然狐疑,不过还是依从地离开了房间。
韩海则站在原地苦笑。他刚才精神不振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是懊悔败在海伦。伊莎贝尔的手里,二是昨晚他根本没睡好觉。原来他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心中忽起警兆,发现有人正悄悄潜进他的房里。再仔细一看,却原来是身著性感睡衣的海伦。伊莎贝尔。当时,海伦。伊莎贝尔见图谋不成,索性大大方方地要求同韩海一起睡。韩海当然反对,於是纠缠到最後,海伦。伊莎贝尔占了他的床,他则睡到了地板上。他一夜没有好睡,就因为时刻提防著海伦。伊莎贝尔搞突袭。
看来,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都给我碰上了!韩海的心里委实哭笑不得。
换好衣服後,韩海给师佩佩打了一通电话,以诉苦的语气将舞会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埋怨道:“都是老头子害的,这一回我真不知道如何脱身了。”
师佩佩虽然非常惊讶,不过一听到韩海好像满肚子苦水的样子,竟忍不住脆声大笑起来。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快给我想想办法,老实说,对那个蓝玫瑰公主,我真不知道如何应付她。如果换作是一个敌人,我可以很轻松地摆平,但是对她,唉……你是女人,应该了解女人的想法,快给我出一个主意。”
在韩海威胁要挂掉电话的声音里,师佩佩总算收住了笑声,道:“看来姐妹们预料得一点也没错,你呀!即使再变得丑一点,也有女人找上门。”
“还不都是因为你,让我去参加舞会,这回可好了,我如果娶了蓝玫瑰公主,看你们怎麽办。”
“这也没什麽大不了,大不了一起嫁呗!反正多一个也不算多。”
“你说什麽?你这是哪个时代的想法?有你这样不在乎男朋友的吗?”韩海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
“好!好!好!我承认,我很吃醋,不过现在吃醋也没有用处啊!我跟姐妹们商量一下,尽力帮你把这件事情应付过去,你给我们几天时问。”
“你真能想到办法?”韩海狐疑地问,“其实我也有办法的,比如她要结婚,我就答应她,结婚半天就离婚,这总不算失言吧!?”
师佩佩顿时哭笑不得,她没想到韩海会想出这麽一个主意,不是摆明了耍赖皮吗?这哪里像他一贯处事严谨的样子。现在她才发觉,这个男人虽然才智卓绝,但在男女感情上显然还没有“小学毕业”
“你这个负心郎,怎麽可以这样对蓝玫瑰公主?”
“你怎麽埋怨起我来了?我可是为你们著想。蓝玫瑰公主既然阴我,我也阴她一回,这很公平啊!”
“唉……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既然蓝玫瑰公主都不在乎你挥霍她的财产,说明她已经爱你爱得发狂了。既然是这样,她怎麽会任由你实施这一计策呢?就算你能够实施,公主也有办法应对。”
“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就想到一个办法。”
“什麽办法?”
“在结婚之前,财产不作公证,也就是说,你只要娶了她,就拥有享有其财产的权利。假如你要离婚,就必须在双方协商的条件下分割其财产”
“这有什麽麻烦的,反正我什麽都不要。”
“可公主不会让你这麽做,她的财产那麽庞大,光理清就可能需要好几年,再慢慢分割,我想用上十年,也不可能离婚成功。而这十年之内,你还得履行丈夫的职责。”说到这里,师佩佩吃吃地笑了起来。
韩海则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连耍赖皮的办法都行不通,不禁恳求道:“好了,算我彻底败给你们女人了,你还是尽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师佩佩也不想调笑得过分,於是便郑重答应,这才终止通话。
不过,韩海始终不放心,因为他总觉得师佩佩的声音里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可惜,那种味道无法仔细辨明,他也只能暂时以为自己神经过敏。
七月八日下午,圣大女篮对雪大女篮的这场球赛,果然如韩海之前预料的那样,虽然圣大有韩海传授的数种“三人阵”技巧,依然不敌雪大女篮的“雪花五行阵”。不过让韩海刮目相看的是,圣大女篮在气势上一直没有被雪大女篮压下去,相反,即使是最後一刻,她们依然没有放弃努力。
最终,这场球赛的结果为五十七比八十九,圣大女篮以悬殊比数落败。
韩海观看了整场球赛,对雪大女篮的实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在他看来,雪大女篮在这场球赛里打得并不轻松,虽然最终还是隐藏了实力,不过隐藏得并不多。总体来看,雪大女篮依然胜在球员人人会武,因而身姿矫健,并月耐力长久,加上攻守兼备的雪花五行阵,这才对并普通球队形成了巨大的优势。不过她们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球员的技术普遍不强,而且也没有足以带动球队气氛的明星球员。在这一点上,小明星队显然拥有足够的优势。韩海现在需要思考的是,该用何种方式才能让小明星队有机会突破雪花五行阵的封锁。如果这一点办不到,将来与雪大女篮交手,小明星队肯定必输无疑。
球赛结束之後,韩海便回到宾馆。因为两天前已经与傅颖香约好球赛结束之後谈投资的事情,於是他便料定,傅颖香会很快来找他。果不其然,傅颖香将球队回as巾的事悄安排妥当之後,便打电诂给他,说有个人想见他,地点还是之前聊天的那个饮吧。韩海心中有数,来人必定是圣芳天筑(全名为“圣芳天筑建筑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陈梦婕。
赶到饮吧,恰是这里上座最少的时刻。
韩海一走进门,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傅颖香,她的斜对面还坐著一个女人,穿著素青的职业套装,从背影看,应该比傅颖香年轻。
傅颖香一看到韩海走进来,便向他招手,韩海便含笑走了过去。
饮吧里面的桌子都是三角桌,这倒颇方便三人聊天。
韩海在馀下的那个座位上坐下来,先向随之跟来的侍者要了一杯锡兰红茶,这才有工夫打量刚才只见背影现在却已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
她比韩海料想的还要年轻,顶多三十岁,一头微微泛黄的长发被卷成数个发圈盘於脑後,脸蛋成修美的菱形,尖巧的鼻梁上架著一付四四方方的橙色墨镜,筋骨圆润,属於那种一不小心就会发胖的女子,然而她的体形却保持得非常好。
总体来说,她的样子并非绝美,甚至比傅颖香还差了一点,但很清逸。她与傅颖香最大的不同是,傅颖香像熟透的蜜桃,而她是还带著一丝青涩的杏子。韩海看得出,她的打扮和举止都散发著一股自信和智慧之气,这让他不禁暗暗点头。
傅颖香为两人做介绍,不出韩海所料,她正是圣芳天筑的总经理陈梦捷--一个白手起家、单单只用了十年时间就累积上亿财富的女人。比起蓝玫瑰公主海伦。伊莎贝尔来说,她自然不值一提,然而两女的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也因此,韩海对陈梦婕是心存敬佩的。
陈梦婕显然是个直爽的人,傅颖香介绍韩海之後,她就开门见山说到了正题。
“我听香姐说,韩先生你有意投资我的公司?”
韩海含笑点了点头,道:“陈小姐,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我还是学生,韩先生这个称呼愧不敢当。”
陈梦婕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满韩海纠缠这种细枝末节,而将正事放在一边。
韩海瞥见了她的神情,心道:想不到她竟然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称呼这种事,还是人家随意吧!”傅颖香适时道:“韩海,还是说说你对投资的想法吧!”
韩海点了点头,也不打算拐弯抹角,问道:“陈小姐,你的公司负债多少?”
陈梦婕神情一振,瞥了傅颖香一眼,立即回答道:“包括本月底到期的那笔贷款,总共一亿五千万。”
韩海又点了点头,接著问下去,“你的公司现在的市值大概是多少?”
陈梦婕显然已经有所准备,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如果是半年前,公司的市值应该有五亿,不过现在:……大概在三亿八千万左右。”
“你有没有想过将公司卖掉?”
陈梦婕的语气微沉,道:“冲著你是香姐介绍的,我也不想对你说假话,如果得不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卖掉公司将是我唯一能走的路。不过,雪中送炭的人少,趁火打劫的人却很多。以我估计,假如有人肯买我的公司,出的价格一定不会超过二亿五千万。”
“那可不一定。”韩海笑了,“我出五亿买你的公司,不过却有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陈梦婕虽对韩海的出价感到惊讶,但也同样保持相当的警惕。
韩海觉得暗暗好笑,心想:这个女人虽非绝色,但也算是一个大美女,在商场打滚这麽多年,对男人的“条件”显然已经有很深刻的认识了。
不知她听到我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呢?韩海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可惜的是他无法证实。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请陈小姐留下来继续担任总经理,公司的一切也不变,照常经营,我还可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总之就是我只想做幕後老板,其他一切事情都得由你来做。”
陈梦婕终於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连忙诧异地问道:“你不是说笑吧?这样的投资对你来说有什麽利益可言呢?”
韩海则微微一笑,道:“等你将公司恢复到正轨之後,我会告诉你,我的利益在哪儿。”
阵梦她还是露出难以状信的表情。
此时,韩海却已将头转向傅颖香,道:“傅小姐,我可以聘你为公司的建筑设计师。至於年薪嘛!一百万,你看可好?”
傅颖香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忙道:“韩海,你不是说笑的吧?一百万?太多了,我当了这麽多年的教练,年薪才涨到二十万。”
韩海摇了摇头,笑道:“无妨。”
陈梦婕此时深深地看了韩海一眼,几次欲言又止,但似乎总难以说出口。
“陈小姐,你有什麽问题,尽管提出来。”韩海笑道。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问。”
“我想问你,你哪儿来的这麽多钱?我听香姐说,你在光华大学读书,现在暑假还在明星大学打工,怎麽可能有数亿资金来买我的公司?”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去明星大学当球队经理,是应朋友之邀,并非为了挣钱。我本来有一些积蓄,前不久有人又永久性地借给我一大笔钱(顾宇「借」给他的),所以现在收购你的公司,应该是绰绰有馀。”
“永久性地借?什麽意思?”
“其实也没什麽,你就当别人送给我的吧!其实对他来说,等於下了一阵毛毛雨。”
陈梦婕虽然还有一些疑问,但是不便刨根问底。她也曾想到韩海的钱来历不明,不过如果真的来历不明,且数额上亿的话,只怕遭受损失的一方早就吵翻天了。然而,她最近并没有听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便想当然地以为韩海来自非常富有的家庭,或许忽然之间得到一笔庞大的遗产也说不定。
话说到这里,在陈梦婕并无异议的情况下,整个收购及合作意向算是圆满达成了。
为了谨慎起见,同时也要准备相关手续,陈梦婕便和韩海约定等小明星队半决赛之後再做商谈,不过地点却改在sh市圣芳天筑的本部。
深夜,顾氏工业园地下一个宽敞的办公室里,顾啸生满脸阴沉地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直到顾啸远走进来,他才转过身来。
“查得如何?”顾啸生森冷地问道,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眉间阴鸶之气大增。
顾啸远脸上充满惶恐之色,低头道:“对不起,大哥,查到的资料很有限,只能确知那小子是明星大学女子篮球队(以下简称明大女篮)的经理,而凑巧,秋、蒙、师、苏、于、袁、康七家族的那七个被称为「女篮七星」的丫头就是那个球队的。”
“凑巧?哪有这麽凑巧的事情!”顾啸生冷哼一声道:“说不定那七个家族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动作,正想筹谋著联手对付我们呢!”
顾啸远连忙道:“这件事情我会彻底查清楚的,大哥请放心。”
“还查到什麽?”
“还有一些消息未经证实,有人看见七个丫头时常出入光华大学附近的一个小区,而那小子也时不时地去那个小区走动。我们的人暂时还混不进去,所以消息确实与否,不敢肯定。”
“除了这些呢?那小子的来历呢?难道一点都查不到?你有没有从他的各种档案中去查?”
“都查了,不过很奇怪,一个多月之前,顾宇曾经查过那小子的来历,发现只有他进入光华大学後的档案,现在我派人去查,却发现所有的档案都齐全。我怀疑,那些档案全是有心人伪造的。”
“这是当然了。这小子的身分显然很重要,你要继续查下去,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
“刚才你提到顾宇,想起这个畜生,就让我生还有子寒,他们兄弟两个现在在干什麽?”
“顾宇在闭门思过,子寒他……他……”
“不要说了,这个不成材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向大哥禀报。”
“什麽事?”
“刚刚太阴门派人来通知,萨莲娜小姐失踪了。”
“什麽?”顾啸生露出一脸震撼的表情,忙问,“什麽时候的事情?”
“五天前。”
“她们怎麽到这个时候才过来通知?”
“鱼门主说,不想过分仰仗我们顾家。”
“这个臭婆娘!”顾啸生终於忍不住骂道:“她只知道保全她太阴门的声名,却不知道这会坏了我的大事。”
“你有没有问清楚萨莲娜小姐失踪的原因?”
“问了,来人说可能跟两个人有关。”
“哪两个?”
“一个是韩海,另一个叫关木幽,後者好像来自木幽山。”
“韩海那方面,你暂时别轻举妄动,待查清楚再说。至於木幽山,好对付。你立即准备人手,给我把那个关木幽抓来,我要亲自问他萨莲娜小姐的情况。”
“是。”顾啸远应声之後,便转身匆匆出门而去。
顾啸生则转过身,继续站到窗口,望著外面。表面上他很平静,其实内心思潮翻涌。
如今,他已经将韩海当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从太阴门的失利,到萨莲娜的失踪,再到欧阳依菲与顾家的疏离,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那个叫韩海的年轻人有关。韩海现在就像是他顾家的克星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难道他真是我顾家的宿世强敌不成?顾啸生在心中发出疑问。
然而,韩海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那张脸也是一样,无法给他带来任何相关的回忆。他试图将其确定为秋、蒙、师、苏、于、袁、康这七家族专门培养出来对付他顾家的人,然而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更何况,秋、蒙、师、苏、于、袁、康七家族彼此之间一直没有多少往来,最近或有接触,但远没有达到联合培养人才的地步。所以它们即使现在联合,也一定存在不少问题,韩海即使是七家族的人,处於何种地位、有多大权力也都值得怀疑。
顾啸生最怕的,是韩海并非七家族的人,那他的来头就可能更大。然而,在中国境内,秋、蒙、师、苏、于、袁、康这七家族已经是顶尖的家族势力了,还有哪股力量比它们更大呢?除非是一些隐逸多年的世家。
想到这一点,顾啸生忽然想到韩海的姓,於是他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几滴冷汗。
这不可能!他连忙在心中否认。
天水山的人一向不问世事,他也没听说千年山庄里曾经有韩海这麽一个人。所以,应该是姓氏相同而已……
他连忙安慰自己,不过,心中的不安感依然很强烈,他只得暗叹一声,心道:只好去打扰老爷子了。
七月九日上午八点半,小明星队的初赛开始了(初赛时间为两天,分别是七月八日和七月九日,每天赛八场)由於对手的实力不强,比赛结果可以说是毫无悬念。为了使球队不过於引人注目,韩海要求参赛球员采用常规打法,而不用“丁字步”和三人阵的攻击方式,以便尽量隐藏实力。
小明星队的女孩们虽然对韩海还心有芥蒂,不过仍然遵从了他的吩咐。
比赛最终结果为一百一十三比六十九,小明星队轻松获胜。
不过,韩海却心有不满,因为他发现赢了球赛後,球队里的女孩们依然没给他好脸色,这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趁著她们在收拾衣物的空档,韩海走到女孩们面前,商量道:“我们不要冷战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冷战算是对你客气了,如果不是念在你有很大的功劳,我们早就要跟你热战了。”史剑兰的脾气一向火爆,所以完全不给韩海面子。
“不要把我说得这麽罪大恶极好不好?其实我也没骗你们,不知道星琼跟你们说清楚没有。”
“说清楚了,我们现在很明白。”杨薇探过身来道:“你韩大经理把我们都当可以随便骗来骗去的小女孩。先说为了钱来教我们,之後发现圆不了谎,又搞出一套聚散无常的哲学。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认为你说出这套哲学,也是为了骗我们呢?”
韩海哑口无言,末了只得道:“就当我错了不行吗?你们说说,究竟要怎麽样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也不想怎麽样。”杨薇慢悠悠地道:“我们觉得冷战的感觉挺好,所以决定将这种感觉进行到底。”
韩海愕然,现在他总算明白了,队里的这些女孩是气大了,想在短时间之内获得她们的原谅,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到韩海在队友们面前吃瘪,莫星琼虽心有不忍,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便上前安慰。最後,她只得在众队友的簇拥下离开了球馆。反观韩海,他孤独的身影似乎有些“凄凉”!
七月九日的比赛结束之後,晋级半决赛的十六支球队便顺利产生了,加上直接晋级半决赛的上届联赛冠亚军——清莲科技大学女子篮球队(以下简称清大女篮)和丰园大学女子篮球队(以下简称丰大女篮),一共十八支球队将从七月十一日开始进行半决赛。
半决赛共九场比赛,将分在两天内赛完,其中七月十一日五场,七月十二日四场。
七月十日上午,半决赛抽签结果公布出来了。韩海拿到赛事安排表一看,第一个念头就是——糟了!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原来,小明星队的半决赛对手竟然是蝉联四届联赛冠军的清大女篮。
因为清人女嘛之前并无比赛,所以韩海对其没有具体的印象。不过既然它能蝉联四届冠军,其实力应该是绝对超强的。
之前,韩海一直没有细想清大女篮之所以蝉联四届冠军的原因。现在强敌就在眼前了,他的脑海里不禁对此产生了诸多的遐想。他最怕的就是清大女篮像雪大女篮那样,以武取胜,而不是以技取胜。
总之,这将是一场结果有点悬念的比赛。为了慎重起见,韩海立即致电给偷懒的教练——周慧,向她说明了情况,并且阐明了球队即将面临的危机。他原本以为周慧即使不立刻赶过来,也会在言谈之中大表担心。
然而,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周慧只是淡淡地道:“哦,是吗?对手这麽强!不过,阿海,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但是假如你让我失望的话,嘿嘿……”
韩海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不是因为周慧最后的笑,而是因为周慧对他的称呼。以前她只会直呼其名,现在却忽然亲密起来,韩海总觉得她别有阴谋。可惜,他没有机会仔细推敲,因为周慧说完了这些话,就把电话挂了。韩海虽然暗叹自己总是败在女人手上,可惜暂时就是无可奈何。
虽然小明星队在半决赛抽到的是一支绝对的下下签,不过也并非全无好处。起码对韩海而言,一个原本让他头痛不已的烦恼终於消於无形了。
事情缘起於小明星队诸女发现半决赛的对手竟然是蝉联四届冠军的清大女篮,都觉得问题太过严重。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部团结显然是很重要的。所以,让韩海欣喜的事情发生了——小明星队竟然主动与他讲和,结束冷战。
韩海并未当这是她们功利的表现,事实上冷战的导火索是他,并不是小明星队。所以小明星队能主动讲和,他是求之不得。
芥蒂冰释之後,当下所要做的事情是一致对外。由於韩海并不了解清大女帘,单以前比赛的笔记(可惜没有录像)和小明星队对上届联赛的回忆,也无法找出她们的破绽。於是,韩海便决定一切随机应变。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韩海最后还是将一种新技巧教给小明星队。等他费了三个小时,终於将技巧最重要的一部分解释完毕之後,小明星队的女孩们齐皆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最终,莫星琼终於忍不住道:“这不是雪……?”
“嘘……”韩海将单指贴到嘴唇上,一不意莫星琼不要再说下去。
其他女孩见到这种情况,竟忍不住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诈的笑声。
七月十一日这一天的半决赛,共有五场比赛,上午两场、下午三场。虽然赛程安排比前两个阶段的比赛轻松了一半,但是激烈程度却远非预选赛和初赛可比。
小明星队与清大女篮的比赛被安排在这一天的最後一场,比赛从下午四点开始。这时其他四场比赛都已经结束,她们将霸占球馆里所有观众的目光,在一号篮球场一决雌雄。
让韩海暗觉运气不佳的,是他发现其他几支有夺冠希望的球队在半决赛里遇到的都是普通的强队。在四场比赛中,有三场是他比较关注的,但结果都让他头痛。对手的实力虽然不弱,不过丰大女篮、雪大女篮和去年夺得联赛第五名的伽蓝宗教大学女子篮球队(以下简称伽大女篮)仍然以破百分的比数成功晋级。而只有他这第五场,是最不轻松的一场比赛,但谁让他一不小心踢到了最硬的铁板呢?
下午三时五十分,韩海领著小明星队走进球场。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刚走进球场时,韩海仍然被四周观众席上传来的如滔天浪潮一般的欢呼声和加油声弄得一怔。
史剑兰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怎麽样,经理?这种场面与前两个阶段的比赛不同吧?要不要打一管镇静剂?”
韩海不禁白了她一眼,心道:加油声就不谈了,观众席上有这麽大的欢呼声,显然冲着你们都是美女吧!这年头美女就是吃香。
虽然这只是一个插曲,却让小明星队的女孩们稍稍放松了一下心情——面对蝉联四届冠军的清大女篮,她们也兔不了心情紧张。
韩海先大马金刀地在休息区坐下来,然後示意小明星队的球员向他这边集中。球员们以为他要公布首发名单,却没想到他却一连问了三个似乎与这场球赛并无多大关联的问题。
“你们告诉我,你们去年与清大女篮的那场比赛,最终输了多少分?”
“整整二十分。”莫星琼带头答道。
“我们即将面临的对手,比家里的大明星队如何?”
杨薇有些迟疑地答道:“我想,应该不是同一级数的,大明星队是无限制联赛的冠军,而这是一米八以下的比赛,清大女篮再厉害,也比不上大明星队的。”
“很好。上次你们与大明星队的练习赛,你们输了几分?”
“八分。”小明星队齐声答道。
“非常好。”韩海脸上浮现起一贯的微笑,再道:“相信我,你们会赢的。”
小明星队的女孩们顿时显出喜悦的表情,就像她们现在已经取得了胜利一般。
事实上,她们是从心底相信,只要韩海愿意,就能一定她们取得胜利。这一点已经经事实检验过了。
“那边那个小男生还真是大言不惭啊!”清大女篮的休息区传来这样的声音。
按照常理,即使说话的人抓住了球馆里刹那的寂静,也不可能使这边的休息区听到她的声音。因为两个休息区之间有将近二十米的距离,中间虽无明显的障碍却有诸种无形的干扰,其中也包括那沸反盈天的喧闹声。然而反常的,是说话的人并没有拼力嘶喊,而只以平常力度吐音,就做到了这种效果,显然当中别有玄机。
韩侮心中有数,神色未动之下,已把目光投向对面。迎接其目光的是一双秋水明眸,内里漾动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之色。
韩海不禁一怔,心道:难道我曾得罪过她?
再一看他的样貌不禁暗暗赞叹,所谓“胭脂雪瘦薰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虽非花中绝色,但自有一股雅洁、孤傲之气,非一般女子可比。(注:胭脂雪瘦薰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出自‘金’蔡松年的《鹧鸪天。赏荷》,诗意为“花瓣如白雪中透出胭脂红,香气如沉水,夜明珠般的水珠在翡翠盘似的荷叶上滚动著。)”韩海还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抹精光,再用灵觉一探察,便发现她竟拥有不俗的内力,内气走的竟是峨媚派的路子。(注:灵觉。其实是一种真气丝,有触感,可以探察一切情况,就像人的感觉延伸出去一样。以韩海现在的能力,最多能探察百米以内的事物。)这届联赛可真是武林盛会啊!韩海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又暗自庆幸,因为他已经探察过全场,除了这个对他颇为感冒的少女,清大女篮便再没有人会武功了。显然,峨媚弟子的出现是一个偶然,清大女篮并不像雪大女篮那样,有预谋地使用武功来参加篮球比赛。
韩海刚刚想到这里,便发现距离正式比赛只剩下一分钟了,上场熟悉投篮的小明星队球员都陆续退了下来。
他只得放下心中所想,环顾了众女一眼,然後公布首发名单。
首发出场的五人为;莫星琼、杨薇、宁音、史剑兰、钱佳。这是小明星队的最佳阵容,韩海并不想有所保留,所以一闲始便以此阵容出场。相比之下,清大女篮并没有推出最强阵容。
韩海看到那个身怀武功的少女一直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下场的意思。事实上,刚才她既没有热身,也没有下场熟悉投篮。
韩海按捺不住好奇,终於向莫星琼询问对方是谁。
莫星琼瞥了一眼,随後哼了一声,道:“云秋影,她们球队的队长。”话落,她突然瞪了韩海一眼,似乎责怪他无故关注这样一个人。
“云秋影吗?”韩海小声重复了一遍,心中忍不住想道:暮云秋影照潇湘。名是好名,可惜就是傲气了一点。
比赛的哨声终于吹响了。
刚开始的两分钟里,除了跳球时出现了片刻的激烈攻防状况之外,两支球队都在彼此试探。小明星队甚至没有使用三人阵,就与对方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可惜,好景不常。短暂的试探之後,清大女篮的进攻顿时变得积极起来,尤以中锋与前锋技巧娴熟的配合,给小明星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第一节结束时,比数为六比十,小明星队落後四分。(注:本书中的“节”不是现行的篮球规则,因为这是一米八以下的篮球联赛,照顾到球员体质以及其他各方面因素,半场分为四节,每节标准时间为五分钟。而现行篮球规则中,一般一场球赛只分为四节。特此注明。)
休息的空档里,莫星琼向韩海表示了担忧,不过韩海却学上了周慧的言辞,道:“我相信你们。”
莫星琼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麽,不过心中却颇不服气,心道:难道我们偏要你帮忙,才能赢得比赛?本小姐就不信!
第二节开始,在韩海没有发布命令的情况下,身为队长的莫星琼暂时执起了指挥的权杖,命令球员们使用三人阵,与对方展开积极抢攻。这一节因此打得异常激烈,整个球场都笼罩在一种火药味很浓的氛围之下。双方谁也不肯放松,使出了各种各样的看家本领,尤其是两方的王牌球员,像上演特技一样在各种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进篮得分,这令全场的观众为之,因此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
韩海教授的三人阵显然有非同寻常的威力,第二节结束,小明星队不但追回了第一节的失分,还领先两分,比数变成了二十三比二十一。
不过,韩海却不乐观。他已经注意到,清大女篮的单兵作战能力竟然比小明星队还要强上一些,她们的配合虽然没有小明星队的三人阵精妙,但纯比篮球配合技巧,绝对略胜小明星队一筹。尤其她们的球员还都受过严格的三分球训练,几乎每个人都能投出一手漂亮的三分球。第二节中,清大女篮连续投进了三个三分球,正是利用三人阵在防守三分球上较弱的特点,通过快速而准确的长距离传球,达到有机会投射三分球的目的。相比之下,小明星队虽然拥有命中率很高的分神射手钱佳,但在这方面依然与清大女篮存在小小的差距。
依韩海估计,球赛如果照此一直进行下去,小明星队占不了多少便宜,末了虽然能胜,但也不会领先太多。最让他担心的是对方还有一张最大的王牌——云秋影没有派出场,这张王牌会有多大的能量,连他也无法预料。
正当韩海以为清大女篮并不会立即派云秋影出场时,第三节刚刚开始不到三十秒,清大女篮忽然提示换人。替换上场的,正是云秋影。她似乎对韩海特别感冒,临上场之际竟然用右手比了一个“枪”形,远远地瞄准韩海的脑袋“轰”了一枪。
韩海不禁感到愤怒,心道:我难道与你前世有仇?
这个女孩不仅孤傲,而且还傲得盛气凌人,这让他原本因其外貌存下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韩海原本不想过分争胜,现在却觉得如果让这种女孩骑到头上,未免大失男子尊严。所以,他便暗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败清大女篮,赢得这场球赛的胜利。
云秋影上场之後,比赛再次开始。
虽然韩海心中不忿,但依然不得不承认云秋影确实是一个令他头痛的人物。她刚上场一分钟,就利用其灵活的身手和惊人的弹跳力连续投进了两球。若不是三人阵对她还有一定压制作用,恐怕这一分钟里的进球都要被她全部包揽了。
韩海看得出,云秋影之所以在小明星队的防守圈里来去自如,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动作太快,运球技巧娴熟到对球已经如臂使指,而更重要的是她使用了一种步法,这种步法名为“迷踪步”,它与“一字慧剑”同属峨嵋派颇为卓绝的武功之列。
迷踪步在使用效果上与韩海教授小明星队的丁字步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在本质上两者却有不同。用迷踪步,无论攻防,都重在“迷”字,步法精妙繁杂,意在惑敌;丁字步(其实是甲一才步”)则相对简单,但攻防两面却有所不同,攻则使敌人防不胜防,守则使敌人避无可避。
在韩海看来,迷踪步其实存在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它的繁杂,因其繁杂,故显花俏,“迷”字。破,这个步法也就没多大用处。丁字步则有所不同,它利用的是人本能的弱点,攻敌之必救,即使被敌人看出来,也未必挡得住。当然,这并非意味著,两个人分别使用这两种步法打篮球,使用丁字步的人一定能打败使用迷踪步的人,事实上恰恰相反,因为迷踪步的特点与打篮球颇为相合,所以在篮球的世界里,它往往会占很大便宜。这从眼下比赛的结果就可以看出来。
第三节短短五分钟,小明星队被对方拿下了二十分,自己却仅仅拿了七分,可以说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第三节结束时,面对云秋影再次送过来的不可一世的目光,韩海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他真恨不得从下一节开始就由他亲自上场比赛。可惜,他的性别显然不对,如果要上场,要不去做变性手术,要不就得向关木幽请教“颠鸾倒凤”之法。
遗憾的是,无论哪一种办法,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韩海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事实上,他的涵养功夫一向很好。只不过面对实在欺人太甚的云秋影,觉得男子的尊严受到太大打击,因而不得不动怒而已。
不过,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面对此时刚从场上走下来、情绪有些低落的五女,他忽然道:“把你们的腿伸出来。”
“你说什麽?”莫星琼惊讶地问。
“经理,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史剑兰小心地问。
“我刚才看到云秋影对著他的头打了一枪,会不会……”宁音小心地猜测。
韩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对五女道:“不要多问,叫你们把腿伸出来,你们照做就是了。”
“可是,伸哪一条腿呢?”杨薇似乎存心跟韩海为难。
韩海也懒得多说,突然道:“不要惊叫。”
然后只见他双目中神光一闪而逝,转眼之後,五女就觉得分别有两股气流打在了她们的小腿和脚踝之上,她们觉得身体连震,整个腿部跟著像打足了气一般,充满了力量。她们齐皆露出了惊讶至极的神色,不过她们的嘴虽然张大了,但却立即用手捂住了。
“这种方法能保证你们在之後的一小时内,腿部充满力量。”韩海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五女表现出来的惊讶,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虽然你们的速度和弹跳力还是比不上云秋影,不过与她们队里的其他人相比,却要优胜不少了。记住,这场球赛,我们会赢的。”
“是,我们一定记住。”五女齐声应道。
这时,第四节就要开始了。
其他四女上场的时候,史剑兰却故意落後了几步,对韩海道:“跟你打个商量,我们帮你打败云秋影,你教我们一些功夫,像刚才那样的。”
韩海白了她一眼,嗤之以鼻地道:“打败云秋影再说,这样贪得无厌,小心嫁不出去。”
史剑兰也不介意,耸了耸肩,毫不脸红地道:“你这人真没记性,人家都说了,嫁不出去就嫁给你。”
韩海愕然。史剑兰则嘿嘿一笑,转身踏上了“战场”。
韩海的应对措施所起的效用显然不小,在上半场第四节里,面对云秋影神出鬼没的攻击,小明星队在不放弃防守的情况,展开积极进攻。在云秋影手上失掉的分数,就从进攻上追回来。
整个第四节比赛,竟然掀起了一次得分的高氵朝。其激烈的程度,看得观众们目眩神迷,惊叹不已。
第四节结束时,比数为四十七比六十,清大女篮依然领先小明星队十三分。总体算来,第四节小明星队依然比对方少得两分,不过,小明星队却士气高涨起来。因为她们坚信韩海在她们身上施用的“魔法”,能够成功遏制云秋影的进攻。事实上,这已经成为现实。与第三节相比,第四节可谓有重大突破,她们已经不再被动挨打,也不再惧怕云秋影的进攻了。这一切都得归功於韩海,因为是他适时出手,才让她们如今浑身充满了力量。
与正在为取得突破而兴奋莫名的五女相比,韩海的心情依然有些沉重。因为按照第四节的情况,即使小半场小明星队能够追回一定的分数,也不一定能够赢得了清大女篮。事实上,他心里深知,想要打败清大女篮,就必须在正面打败云秋影或者在相当程度上遏制她的进攻,可惜的是出场的五女之中并无人有硬撼云秋影的实力。
事到如今,也只有出最後一招了。
趁著中场休息的十分钟,韩海将五女叫到跟前,说出了一直潜藏的秘招。五女听了之後,脸上露出的表情简直就像把韩海当成了神。
末了,史剑兰笑嘻嘻地对韩海道:“经理,我听说你答应过教练,最起码在球队里待到我们毕业,是不是?”
韩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史剑兰安的心思,他可清楚得很,所以连忙摇头。
“不要把头摇得这麽早嘛!会伤感情的。”
韩海哼了一声,心道:如果这会伤别人感情,我一定相信。至於你,会伤感情才怪!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下半场的战斗在裁判的哨声里打响。
比赛一开始,小明星队就发现清大女篮的防守发生了一些变化,不但改成了人盯人的战术,而且针对小明星队的三人阵,她们也使用三人合作防守的方法进行抵制。虽然她们不会三人阵的配合方法,但是凭藉老到的经验和非常好的默契,她们的三人联防对小明星队的进攻依然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
另一方面,云秋影更加活跃起来,因练武(尤其是因为修练内功)所带来的充沛体力使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挥所长。这一点,对於小明星队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幸好,小明星队也有练习韩海传授的特殊呼吸法和运气术,在体力消耗方面虽比云秋影大,但是比清大女篮的其他球员要小得多。
小明星队在进攻和防守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进攻方面依然依赖三人阵,不过进行主攻的三个人却有一些变化,原本是莫星琼、杨薇和史剑兰组成三人阵,现在已经改成了莫星琼、杨薇加钱佳的三人阵攻击组合。她们不仅活用三人阵攻敌于防不胜防的特点,而且因为顾忌到清大女篮防守球员的阻拦,她们更多地在罚球线上活跃,接连投出了数个三分球。这一点即使是云秋影也无法阻拦,因为莫星琼、杨薇两人打任何位置都没有问题,假如云秋影去防守三分射手钱佳,莫星琼和杨薇的王牌实力就能够得到发挥;而云秋影如果去防守莫星琼和杨薇中的任何一人,则结局更糟。
此时,清大女篮的最大弱点就在於没有人能够跟得上云秋影的步法,因此云秋影往往孤身作战。而清大女篮的其他球员即使实力不俗,且配合得相当默契,但是因为小明星队经过韩海的“拔苗助长”,在短时间之内已经显出比她们更优越的单兵作战能力,加上小明星队会三人阵,所以造成了小明星队在攻击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在防守上,小明星队开始重新摆出一种新的防御方式,以三人阵为基础,进行五人组合防守,其配合方式竟然颇似雪大女篮使用的雪花五行阵。这大大出乎清大女篮的意料之外。本来在她们看来,小明星队即使能使用这种组合防御方式,配合上也一定存在问题。她们没有料错,然而令她们惊异莫名的是,每每到出错的关头,小明星队都会奇迹般地更正过来,就像有人在她们耳边指点一样。
云秋影见到此种情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才被她“轰”了一枪的那个男生,她忍不住抽空向那边的休息区望去。却见韩海双目微瞑,似乎根本不关心比赛。不过,云秋影不同於平常人,她的观察相当仔细,所以看到了韩海虽然没有望著场中,但是他的嘴唇却在不停地小幅拨动,似乎在念经一样。
刹那间,云秋影心中震撼极了,因为直觉告诉她,韩海这样做,一定与小明星队的变化有关。
他使用的莫不是“缩音成线”的功夫?不可能,怎麽可能呢?他这麽年轻,怎麽可能有这麽高的功力?云秋影在心里连忙否认。事实上,她是不愿意承认,因为承认了,她也没有办法阻碍韩海的行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比赛很快过了两节,比数已经变成了六十八比七十三。
很明显,小明星队正在奋起直追,而清大女篮领先的地位正在摇摇欲坠。观众席上给小明星队的加油声明显然盖过了给清人女篮的加油声。
打败蝉联四年冠军的王者是多麽值得兴奋,谁愿意错过那样的结局呢?
“那个小伙子,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一个身材瘦小、满头银丝的老妇人嘴中喃喃道。
老妇人此时正站在观众席後面的看台上,如果有人看了上午的比赛的话,就会发现她是雪大女篮的教练。
老妇人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因为她很奇怪,为什麽小明星队竟会雪花五行阵。她也想到了韩海,并且看到了韩海此时的样子,她心里有数,因此也颇为惊讶。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弟子?”老妇人继续自言自语。
在云秋影颇为不甘的眼光里,小明星队士气高昂地向追平分数发起攻击。其间,清大女篮接连换下了两个人,然而依旧阻止不了小明星队前进的步伐。
小明星队越打越顺手,清大女篮虽然毫不退缩,展示了可怕的韧性,然而临近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小明星队终於把比数追平了。
然后,在云秋影恨不得将某个男生剁成一段一段的目光里,韩海睁开了眼睛,向云秋影微微一笑。与此同时,小明星队突然一改进攻的方式,五个人一起扑向了对方的阵地,直接以雪花五行阵的“千丝缠”(雪花五行阵中的杀招)进攻。清大女篮措手不及,接连丢了两球。虽然云秋影紧接著发动雌威,拿下一个三分球,却怎麽也阻止不了球队里的其他球员接连被对方抄走手中的球。
最後一分钟,比数已经变成了八十七比八十三。
云秋影几乎怒吼起来,然而最终依然挽救不了清大女篮的败局。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比数为九十一比八十七,小明星队获得了胜利。
清大女篮的球员竟然当场失声痛哭了起来,这其中就包括拿下震惊全场的三十五分的云秋影。不过她的眼泪只是涌出眼眶,却没有当众大哭。
韩海不禁心中愧疚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赢得并不光彩。事实上,虽然云秋影也是以武功打球,但毕竟还算光明正大。而他暗中指点小明星队,则有作弊的嫌疑。若不是云秋影开赛伊始就对他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他也不会在动怒之下使用这种手段。
一切显然已经无法挽回,面对小明星队欢呼胜利的笑容,韩海也只能勉强一笑。
清大女篮的球员们陆续离开了球场,只有云秋影还怔怔地站在休息区内。韩海曾想过去对她说一句抱歉,不过转头一想战争是由她挑起的,她这麽心高气傲,又怎会相信他道歉的诚意呢?或许会想当然地以为他在摆胜利者的姿态吧!
这样想著,韩海便暗暗打消了主意。
然而,他没想到,他没有去找云秋影,云秋影却主动找上了他。
云秋影走到韩海面前,死死地盯著他,恶狠狠地道:“我会再来找你的。”
韩海一怔,心道:莫非你真是我上辈子的仇敌,这辈子非要打倒我才甘心?!
云秋影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莫星琼忽然走了过来,对她道:“输了比赛还发狠话,你可真厉害!”
云秋影哼了一声,没有理莫星琼,便离开了。这可把莫星琼气得几乎跳脚。
韩海却觉得疑惑,他总觉得这两个女孩之间有点问题,现在看来,怕也有“宿世的仇怨”。
在离闲球馆的时候,韩海曾一度被众多的记者和球迷包围,幸好他脱身有注,一方面坦言自己只是代理教练之责,另一方面则将接受记者采访的责任交给了莫星琼诸女,他则在人群里穿梭了一阵,转眼就消失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记者都容易摆脱的。最起码,有一个女人看出了韩海的心思,始终跟在他後面。韩海又不便明目张胆地使出武功,于是逃离人群之後,见实在无法用正常办法摆脱对方,就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孔大记者,你有什麽要问的吗?”韩海无奈地道。原来,这个紧盯著他的女人正是“篮球新闻”的记者孔燕。
“我想你接受我的采访。”孔燕开门见山地道。
韩海摇了摇头,一口回绝道:“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麽?”孔燕有些生气了,事实上,她本就一直生著韩海的气,只是没机会对他发泄而已。
韩海微微一笑,道:“在刚才那场球赛中,我见你一直待在清大女篮的休息区,想来已经获得了不少独家新闻,因此采访我与否根本就不重要,你说是吗?”
孔燕微微一怔,道:“采访清大女篮与采访你,有什麽关系?两方面的新闻,我都想得到。况且,既然你们赢得了比赛,更应该接受大家的关注。”
“你错了。你想一想,多数人只看到胜利者,而忽视失败者。如果你反其道而行之,不是正好突显你们篮球新闻杂志的与众不同吗?”
不等孔燕回答,韩海继续正色道:“听我的没错,这样才不庸俗。”
说完,不等孔燕过来,就撒开“兔子腿”,一溜烟地跑了,气得孔燕只能原地跺脚。
韩海跑离热闹的主道,在一条颇为僻静的林荫小道突然停下脚步,笑问:“你跟著我干什麽?”
“小伙子,好敏锐的感觉。”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道。驮韩海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见路旁的一株大树后正缓缓地踱出一个身材瘦小、满头银丝的老妇人,不禁有些意外。原来这个老妇人正是雪大女篮的教练,也是一个他认为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
“姥姥找我有何事?”韩海笑问。
“好甜的一张嘴,冲著你这声「姥姥」,我今天一定不为难你。”老妇人笑道。
“姥姥可曾想过,其实我并不怕您为难?”韩海一脸幽默地问道。
老妇人微微一笑,本来缓步过来的脚步忽然一幻,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韩海脸色一凝,连忙向左跨出半步,同时右手似慢实快地伸出,与前方突然递到他眼前的一只枯瘦的手飞快地交换了数招。枯瘦的手随即一闪即逝,再次显现出来时,已经被老妇人用来整理鬓角的散发了。
老妇人皱了皱眉头,不过依然赞叹道:“好俊的功夫!你是哪家的弟子?”
韩海脸上显出歉意,道:“姥姥请原谅,我的身分暂时不便透露。不过来日方长,以後姥姥如果得闲,我一定请您去我的师门做客。”
老妇人虽然对韩海讳莫如深的话感觉有些不满,不过见他如此谦恭有礼,也无法著力相逼,只得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姥姥是否想问我为什麽会使用雪花五行阵?”
“不错。”
“其实,雪花五行阵并非不传之秘,晚辈见姥姥手下的女孩子在球场上使用过,便记下了一些。”
“真的只是这样?”
“当然也不只如此。我家里有一个藏百~万#^^小!说,里面有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其中有一本名为「雪花圣典」,我小时候曾有幸研究过一段时间,至今还记得一些。”
“雪花圣典?!”老妇人不禁悚然动容。
“晚辈知道它是贵派武学的最高典籍,家父曾经说过,如果贵派有人能练成「雪心经」第六重,必当将之归还。不过我知道这很为难贵派,所以……”
“所以怎麽样?”老妇人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竟然显出激动之色,显然她对雪花圣典抱有非同寻常的渴望。
“所以晚辈决定……”韩海脸上露出一丝俏皮之色,道:“只要回到家,一定帮您把书偷出来,然後著人送上玉龙雪山。”
老妇人一愕,她没想到韩海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海恰于此时道:“晚辈还有事情要办,这就先告辞了。”
老妇人刚想阻拦,但韩海脚下未动,身体却向後飞射而去,她想阻拦,已是不及,於是她只得对著韩海逝去的方向,凝音道:“老身是雪山派外护法赵素珍,无论你刚才所说是否属实,老身都铭记於心。”
“姥姥不必客气。”空中传来韩海的声音,然而却只有赵素珍一人能够听到。
赵素珍不禁脸现惊色,她实在想不出韩海的来历,他的武功招式全无定法,根本无法推断其师门。不过,有一点她却是深知的,能够藏有雪花圣典的地方,肯定非等闲之地。只要从这一点去查,始终会查到一些线索的。她有这个信心。
韩海回到宾馆,刚刚走上自己房间所在的那层楼,迎面就遇上了史剑兰。他不禁暗暗蹙了一下眉,他觉得自己还是少碰见这个人为好,因为史剑兰最近已经锁定他为主要调侃对象。此时迎面撞见,他估计这位小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史剑兰一见到他,就立刻神秘兮兮地向他跑过来,等到了他身前,还刻意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压低声音问道:“经理,你什麽时候结婚的?”
“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别不好意思,孩子都那麽大了,而且还追到这里来了,你就承认了吧!快说,那孩子的妈妈是不是我们教练?哦……原来你们早就……”
韩海一脸笑咪咪的,似乎史剑兰正说中了。
这倒让史剑兰疑惑起来,“我到底猜中了没有?”
“我先不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韩海露出一脸疑惑,似乎即将问出的问题对他很重要。
“你问吧!”史剑兰很爽快地答道。
“请问,你看到蚂蚁打架,会不会想到世界大战?”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想像力太好了,史大小姐。”韩海忽然大声道:“我看如果明天下雨,你肯定会想到彗星撞地球。”
“那怎麽会呢?下雨很正常啊。”史剑兰咕哝道。
韩海懒得理她,哼了一声,便向自己的房问走去。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他听得很清楚,因为它属於一个无视教练职责的女人。
此时,周慧在房间里道:“谢天谢地,球队竟然赢了,看来韩海还真有一套。”
“教练,你不是说明天才来吗?”是宁音的声音。
“我哪里放心得下,你们面对的可是蝉联四届冠军的球队。我一接到韩海的电话,立刻就准备飞过来。当然,我可没告诉那个家伙,免得他紧张,导致指挥失误。看来我的英明决策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你们终於赢了。”
这个无耻的女人!她可什麽都没做,竟然还准备在功劳簿给自己重重记上一笔!韩海立刻在心中给周慧打上“狡猾”、“阴险”、“捡便宜高手”等各种标签。
“教练,既然你昨天就打算来了,为什麽现在才到?”这次是莫星琼的声音。
“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到吗?不过一方面因为这小丫头耽搁了,另一方面,没赶上当天的飞机,今天的飞机又晚点,所以现在才到。”
屋里传来一片恍然之声时,韩海推门走了进去。
“阿海,你终於回来啦!”周慧比任何人都更早看到了韩海,所以最早发出了“亲切”的问候。
这个女人,眼睛还真尖!韩海止不住在心中感叹。几乎就在周慧发出问候的同时,一个甜脆的童音忽然响起,“韩哥哥”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小女孩像翩飞的蝴蝶一样向韩海冲过来韩海一怔,小女孩已经冲进了他的怀抱。
这个小丫头……她不是颜颜吗?韩海心中著实惊讶极了。她怎麽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周慧带来的?但是周慧怎麽会认识田诗云呢?照田诗云能够放心让周慧将颜颜带到这里来看,她们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颜颜在韩海怀里依偎了一会儿,思念之情稍解,便想起韩海的“坏”,於是忍不住捶了韩海两下。
“为什麽打哥哥?”韩海奇怪地问道。
“哥哥坏,哥哥说话不算话,你答应暑假去看颜颜和他的,但是没去,妈妈和我都很不高兴。”
韩海立刻记起了这个承诺,倒不禁惭愧起来。先前答应颜颜去看她,不过是一时的打算,暑假刚开始,他就被派到这里来了,哪有时问去看田诗云母女。他没想到,颜颜竟然会找到这里来。想到这里,他便问出了这个疑问。
颜颜还没有回答,周慧倒先代她答了。
原来韩海给田诗云的帮助,不但让玉颜堂药铺重新焕发生机,而且因为兰汤浴药养颜和养身的神奇效果,玉颜堂药铺在短时问之内竟然声名大噪。也因此,田诗云对韩海很是感激,而小女孩颜颜也对这位大哥哥念念不忘。然而到了暑假,答应去药铺的韩海一直没去,让颜颜非常失望。後来她从一个“大姐姐”那里得知韩海在明星大学当篮球经理,便人小鬼大地用积蓄的一点零用钱乘公共汽车去明星大学找韩海。她当然没有找到韩海,却遇上了周慧。周慧也有孩子心性,她没有打电话告诉韩海,却反而对颜颜的妈妈田诗云产生了兴趣,当天便带著颜颜去拜访。後来,颜颜从周慧口中得知韩海在这里,便嚷著要到这里来。田诗云被她闹得没办法,加上她与周慧也一见投缘,便放心地将孩子交给了她。於是,周慧便带著颜颜坐飞机来到了tz市。
韩海听完了故事,颇为感动,最後忍不住摸了摸颜颜的小脑袋,道:“你真人小鬼大。”
颜颜向他做了-个鬼脸,转身便将头埋进了周慧的怀里。屋里的众人见她这样可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星琼忍不住叹道:“颜颜真是可爱,我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多好。”
“其实这个愿望很好实现。”杨薇忽然一本正经地道。
“怎麽实现?”莫星琼好奇地问。
“很简单,你自己生一个,不过辈分就是低了一点。”
“生一个?”莫星琼瞪大了眼睛,随後便知杨薇在戏弄她,於是一怒之下,便去搔她的痒。
杨薇连连躲闪,实在闪不过了,就拿别人做挡箭牌,到最後,几乎所有女孩都受了池鱼之殃,整个房间在短时间之内乱成了一团。
韩海和周慧相视一下,齐皆苦笑。少女们的这一套显然是他们学不来的,因为他们两人,一个是男生,一个早过了少女时代了。
韩海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便是关於告诉颜颜他在明星大学当篮球经理的那位“大姐姐”。於是,利用这个罅隙,便向颜颜询问。经颜颜一形容,他立刻在心中勾勒出那位“大姐姐”的样子,不出他所料,“大姐姐”正是源丽百货集团的执行总裁朱悦婵,也就是苏雯的阿姨。她显然听从了韩海的建议,光顾了玉颜堂药铺,并且经颜颜描述朱悦婵光顾玉颜堂药铺的情形,韩海猜测,朱悦婵应该体会到了兰汤浴药神效,所以她的身体应该处於逐渐恢复当中。
关於颜颜的疑问到此算是告一段落。而周慧既然来这里主持大局了,韩海便乐得清闲自在,准备交托职责,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惜,不但周慧不答应,连队中的女孩们都不答应。小明星队更是以韩海应完全尽到经理的职责为由,要求韩海一直待到联赛结束。而周慧则坦言,决赛的时候如果有韩海,小明星队应该能取得历史最好成绩,甚至拿冠军。在这一点上,韩海倒觉得,这个女人已经把“偷盗胜利果实”这一行为正当化了,就像把黑道漂白了一样,他是坚决不会上当的。所以,两方(其实是三方,不过有两方目的一样,所以算作一方)意见相左,一时竟僵持了起来。
在这种僵持下,颜颜成了小叛徒,她也帮助那些“可爱”的姐姐们力劝韩海留下来。事实上,韩海很怀疑,她之所以这麽做,只是为了不想太早回家。於是,最终韩海还是妥协了。不过他依然要求周慧放他三天假,因为他要处理一些私事。另外他还要求,除非情势危急,决赛的时候他会尽量少出面。
队中的女孩们对此很不满意,不过周慧却答应得很爽快。於是,韩海总算在这场与女人的谈判中得到了一些权利。其中最令他珍视的当然是那三天的假期。不过,其中一天注定是要去sh市谈判的,另一天则要陪颜颜,否则对不起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最後一天他打算去找颜玫,了解之前的一些疑问。
末了总结,请假的三天其实还是在工作,不过性质不同而已。
唉……天生劳碌命!韩海在心中感叹。
当晚,颜颜一直缠著韩海要他讲故事,这样直到深夜,她才回周慧的房间睡觉。
韩海一时并无困意,心血来潮之下,也不管之前计划如何,便想去找颜玫,向她了解所有关於她和蒙静的疑问。虽然之前他没有问颜玫现在的落脚之处,不过他心中已有想法,所以倒不会落得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当然,其实他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可以选择——直接打电话问蒙静。不过眼下已经过了零点,他不想打扰蒙静的休息。另一方面,他颇自信自己的能力,即使颜玫不在他所想的那个地方,他也有信心在短时间之内将她找出来,当然前提是颜玫必须在这个镇上。
换上一身黑色的便装,韩海推开窗户,跃了出去。
长空无月,但满天星斗,正方便夜行人活动。
韩海张开了双臂,深吸一口气,原本缓缓下降的身体骤然停住,随後一动,便向远方掠去。
刚刚飞掠出顾氏企业大学,前方的黑暗里忽然传来呼喝之声。韩海不禁暗觉奇怪,意念萌动之下,他便飞身过去查看。
却见在一个小巷里,一群人正在激烈地打斗。打斗的一方是六个黑衣大汉,他们手持长刀,另一方则是一个穿著白色短裙的“少女”,他左手提著一把薄如蝉翼、古冗若秋水的长剑。
虽然这是黑夜,但在韩海看来却与白昼无异,所以他一眼就认出“少女”手中所持的长剑正是绝世神兵“颜奴”。不用说,“少女”正是关木幽——那个自称是女人,原本却是男人的人。
黑衣大汉们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应该还不是关木幽的对手。然而,关木幽却迟迟未能将他们斩杀,反而被他们逼得有些狼狈。
韩海心知关木幽一定受了伤,所以立即出手。他的手指在暗中连弹数下,相隔数丈之外的大汉立即如遭雷击。关木幽抓住这个机会,使出一式杀招,一口气将他们全都斩杀,这让韩海想喝止都来不及。而当韩海跃落於关木幽身边时,关木幽瞥了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韩海望了望那些已经魂归地府的大汉,然後苦笑摇头。老实说,刚才他出手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原想就此放过他们,不想关木幽还有一击之力,竟然宁愿力竭,也要将他们斩杀。
这个人真有点怪!韩海俯身抱起关木幽时心想,随後轻轻一顿脚,破空而去。
韩海放弃了去找颜玫的打算,也觉得回顾氏企业大学的宾馆不太合适,但是附近又没有合适的地点供关木幽疗伤,这让他有点发愁。
不过,最後他还是灵机一动,想到上次在镇外海边看到的别墅区,觉得那里或许有适合“借住”的地方,於是便一路抱著关木幽,飞驰前往。
虽然他这种用轻功掠行的速度比不上飞机,不过比汽车却要快上一些,加上只需直线前进,不必拐弯抹角,因此正道虽然长达数十里,他也只用了一刻钟便赶到了。
一路飞掠,他都没找到适合“借住”的地方(主要因为一路看到的别墅都有人住)。不过,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别墅区边缘地带的一个茂林深处找到了一楝看上去不怎麽起眼的别墅。
他的灵觉飞速地查探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有人的迹象,於是他便大胆地从正门而入。
不要怀疑他为什麽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直接进入,事实上,无论是电子锁还是机械锁,他都能很轻易地用真气丝打开。
进门,打开灯一看,这楝别墅的内部装璜竟颇有独到之处。在建筑规格上,这楝别墅则很像一个小城堡。青灰色的内墙处处仿古,即使采用了名贵建筑材料,也力求使墙壁外表成砖石砌成的粗糙模样,加上处处都悬挂著精美的工艺品,整体看来委实不失古朴。
这里显然空置了颇有一段时间了,家俱上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韩海无心观察一切,他将关木幽放在厅中的沙发上,开始查看他的伤势。
关木幽的伤显然比想像中还要严重,他一身白衣的大半边几乎都被血染红了。韩海在他身上发现了三处枪伤和四处刀伤,枪伤都在後背,两处刀伤在腿上,一处刀伤在小腹,而最严重的一处刀伤则在前胸。
先前抱起他的时候,韩海已经用点穴法帮他止了血,现在则需要给伤口清洗,并上药。但韩海突然有些迟疑了,因为按照关木幽如今的情况,如果要给他的伤口清洗,就必须把他的衣服脱了。虽然韩海一直当他是一个男人,但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像男人,女人该有的他都有,这让韩海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正在迟疑的时候,关木幽忽然吃力地睁开眼睛,勉强笑问:“你不是总认为我是男人吗?怎麽现在又不敢给我脱衣服了?”
韩海苦笑了笑,道:“关兄,实话对你说,我虽然认为你是男人,不过你看上去还真像女人,所以……我是不是有点迂腐?”
“不是有点迂腐,是实在很迂腐。”关木幽吃力地道:“你要救一个受伤的人,还管他是男是女,你还真以为如果你扒光了一个女人的衣服,她就会誓死要嫁给你?这都什麽时代了?!”
韩海一想也是,便有些脸红地道:“关兄教训得是,我这就给你疗伤。”
“先帮我枪伤里的子弹取出来。”关木幽指了指三处枪伤道。
韩海点了点头。取子弹对他来说很简单,不过子弹取出来之後就得立即上药包扎。他刚才只顾著天人交战,却忘了准备绷带这件最重要的事情。於是,他连忙起身在别墅内寻找。
照他估计,住得起这种别墅的人,无论何时都会在自己的住处准备急救药箱的。因此他只要寻找得法,就一定会有收获。好在别墅虽然房间颇多,不过药箱放置的地点却往往都在卧室,韩海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急救药箱,於是连忙提著它来到了客厅。
韩海小心地帮关木幽将上身衣服(包括胸罩)褪下,虽然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他仍然感到一阵面红耳赤。尤其在看到关木幽上身那颤巍巍的椒乳时,怎麽也无法相信那会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关木幽身受的枪伤并不很严重,照韩海看来,子弹在入体的一刹那,其力道已经被关木幽外放的真气消去了不少,而入体之後,又受肌肉的强力阻碍,所以入体并不深。韩海用内力很轻松地便吸出了三处枪伤里的子弹。
然後,韩海又迅速地给关木幽清洗了全身的伤口,末了他取出药箱里那瓶上好的云南白药,就想给关木幽敷上。
关木幽忽然摇了摇头,指著韩海刚才从他身上摘下的一个小布包,让他用那里面的药。
韩海从布包里取出一个小葫芦,关木幽让他将里面的药液直接倒到他的伤口上。
韩海一向对药很感兴趣,忍不住问道:“这是什麽药?看你舍云南白药不用,想必这药一定非常好。”
“那当然,这药名「无痕」,任何明显的外伤只要敷了这种药,不但会迅速复原,而且不会留下丝毫伤疤。这可是我们木幽山秘制的。”
韩海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虽然他没有停下手中上药的动作,但是谁都看得出他对这药非常感兴趣。
“你怎麽啦?”看著韩海双目发光的样子,关木幽几乎要以为他有些心怀不轨。
“你能不能……能不能……”韩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说得颇为迟疑。
“我知道你想什麽。”关木幽笑了,“反正这药有一葫芦,我这一次也用不完,等会儿我给你一些。”
“那就太好了,不过我最想的是……”
“是什麽?”
“是看看药方。”说完,韩海惭愧地低下头,他觉得自己这样说,无异於挟恩索报。
关木幽微微一怔,随後噗嗤一声,笑道:“你真够贪心的。嗯……你这个要求,我得想一想。”
“不管你答应与否,我都要谢谢你,关小姐。”韩海有求於人,便机智地将“关兄”改成了“关小姐”,想来是担心触怒关木幽。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个称呼其实并不妥当,现在关木幽赤裸著上身,如果他是一个女人,那韩海就可能有麻烦了。
可惜的是,韩海并没有想到这些。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无痕”,心中惊叹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奇药。
伤口全都包扎好之後,关木幽显出疲惫之色。韩海心中虽有疑问,也不便此时询问。於是,韩海从别墅里的卧室取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後便让他放心休息,自己代他守著。
关木幽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很快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你们是怎麽做事的?怎麽会让关木幽跑了呢?”顾啸远几乎对眼前这一群低著头的大汉吼起来。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首领大汉惭愧地道。
顾啸远怒气未息,依旧厉声问道:“你们不是将关木幽包围了吗?还带了几名高手,怎麽会让她逃了呢?”
首领大汉额头上现出冷汗,连忙躬身解释道:“那个女人的身手比我们想像的要高很多,连姥姥和几名高手一起出手也只是打伤了她,她拼了命地受了我们几枪,才突围而去。不过我估计,她即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顾啸远知道再责备手下也无济於事,眼下要想的是该怎麽补救。大哥那方面还需要他去交代,关木幽,虽然并非什麽大人物,但是木幽山也不是好惹的主。若不是萨莲娜太过重要,他也不愿意轻易地去招惹木幽山。总之,没有抓住关木幽,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让关木幽就此逃了,以後肯定会麻烦不断。
於是,他略一思忖,便问:“最後发现关木幽的地方是在哪儿?”
“在顾氏企业大学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她怎麽会逃到那儿去?难道去找那个小子求救?她和那小子不会是一路人吧!?”顾啸远不禁小声自言自语起来。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又问道:“我们在顾大里不是布置了眼线吗?刚才有没有发现关木幽逃进学校里?”
“没有。我带大队人马赶到那个巷子的时候,关木幽已经不知所踪。顾大方面的人报告说没有可疑的人溜进学校里。”
“之前不是有人发现她了吗?有没有继续追下去?”
“发现她的五个兄弟全都死了。”
顾啸远一怔,他倒不是伤心死了五个手下,而是奇怪关木幽受了那麽重的伤,竟然还有力气杀光所有追捕她的人。不过不管怎麽样,他相信关木幽虽然还有余力,但是也应该跑不远,所以一定藏身在镇上的某处。
他沉吟了片刻,便抬头命令道:“追捕行动不能终止,明暗两处都得给我继续加派人手。还有,继续请太阴门的人帮忙协助这次行动。进镇的各条通道上,明里暗里的关卡都不能少,尤其是晚上,所有过往车辆都要严密搜查。”
说到这里,他目光森冷地扫视了所有手下一眼,又道:“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否则你们应该知道後果。”
大汉们连忙惶恐地躬身应是。
关木幽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身体便出现异常,脸上不时显出痛苦之色。
韩海忙走过来探查,接著发觉他的身体时冷时热,便连忙给他把脉,结果发现他的内腑竟然被一种颇为邪气的阴劲伤得颇为严重。因为没看到伤处,韩海一时也无法肯定这是何种功夫造成的。
韩海连忙把关木幽弄醒,问他是否受了内伤,伤在哪里。
关木幽立刻红晕满面,道:“我的确受了内伤,不过刚才太累,所以忘记调息了,你现在替我把关,我想我能治好自己的伤。”
韩海却摇头道:“以你现在内腑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调息,必须借助外力,否则恐有性命之忧。你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打伤你的,用的是什麽功夫?”
“打伤我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黑衣老妇,应该是太阴门的,她自称连姥姥。不过她的功夫应该不是太阴门的,因为我从未见过。”
“原来是她,那就没错了,应该是「幽魂爪」,你的伤应该是幽魂爪的内劲造成的。”韩海恍然大悟道。
其实刚才他也曾怀疑,不过他对幽魂爪认识不深,仅见过那个连姥姥使过一次,当时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他一向慎重,从不贸然行事,这才没有一下子肯定关木幽是被幽魂爪打伤的。
“幽魂爪是一门非常阴毒的功夫,专伤别人的後心和丹田,你伤在後心还是丹田?”韩海关心地道:“让我看看。这种伤不能拖的,尤其幽魂爪是内外俱伤,两方面都必须治疗。”
被韩海这一问,关木幽脸上更添羞红。
韩海一怔,他不明白关木幽为何有如此表情,他急著问道:“你究竟伤在哪儿?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关木幽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还是男人吗?韩海不禁在心中咕哝,他一直把关木幽当男人,现在想来,关木幽的表现其实早就说明他已经根本不是男人了。
看来,木幽山的颠鸾倒凤确有神奇之处,不过显然有一些邪气……韩海的思绪有点天马行空了。
“我伤在丹田……”迟疑了好久,关木幽才小声道。
“原来是丹田,给我看一看。”韩海边说边准备褪去关木幽下身的短裙。不过,他的手只伸出去了半截,忽然又退了回来。
这一回轮到韩海满脸羞红。现在他才知道关木幽为什麽一直这麽害羞。要知道,丹田为脐下三寸,那已经是私密之处了。关木幽曾经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是女人了,如果真是那样,韩海就有些为难了。现在他才知道,刚才的要求的确“过分”了一点。
然而,韩海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再拖,於是便想了一个折衷的主意。
“我现在转过身去,你自己检查一下,你的丹田附近是不是有五个黑肿的指印,另外要看清楚黑肿的地方有没有破开并且流出黑血。”
关木幽应了一声,韩海连忙转过身去。
半分钟之後,关木幽忽然道:“我检查过了。”
韩海便转过身来,见关木幽依然红霞满面,不禁有些尴尬。
关木幽瞥了他一眼,也觉得两人之间的这种情形颇为好笑,不过他也只是暗中感觉而已,表面上他已经表现得非常平静了。
“我的丹田附近的确有五个黑肿的指印,不过没有破开,只是肿胀得厉害。”关木幽道。
韩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那还好,看来你只是被她的指劲所伤,并没有被抓实。那就好治疗了。”
话落,韩海取出随身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将它一辦为二,一半要求关木幽立即服下,另一半让他在疗伤之後,研碎敷在伤处。
关木幽先接过一半药丸,没有立即服下,反而拿在手里仔细研看,甚至还用鼻子闻了又闻,片刻後好奇地问:“这药你从哪儿得到的?这里面应该有灵芝和茯苓,还有其他几味药是什麽?我怎麽闻不出来?真是太奇怪了。”
韩海微微一笑,道:“它是我很久以前炼的。功效还不错,你还是快服下吧!以後有机会再告诉你那几味药是什麽,现在治伤要紧。”
关木幽点了点头,於是先将药服下,随後盘膝而坐。
韩海伸出一只手隔空向他的丹田处连点数下,然後抓住他的手臂,缓缓注入一股阳和的真气,帮他催化药力,运转内息。片刻後,关木幽已能自行调息,韩海见机立即收功。
不过,韩海的脸上却忽然显出惊讶之色。原来刚才调息时,他的真气催动关木幽体内的真气运转全身,关木幽体内的状况立刻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他发现关木幽的颠鸾倒凤已经练到了第五重(颠鸾倒凤和“媚月功”一样,其境界共分九重天),以他的年龄,这已是令人惊叹的成就了。而让韩海更惊讶的,是他发现关木幽现在的的确确是女人,最起码他的生理构造已经与女人几乎无异。
这怎麽可能呢?难道颠鸾倒凤真是古今第一奇功,因此能夺天地之造化?韩海觉得这未免不大可信,因为如果是这样,木幽山早该成为震铄古今的名门大派了。可事实上,它只能列为中等门派之流,当然,就神秘性来说则是顶尖的,这也是它为什麽被列为亘古相传的五大神秘门派之一的原因。
也许这当中隐藏了一些秘密!韩海不禁这样想。
然而他知道,似木幽山这样的门派,必定不喜欢别人窥视其秘密,韩海也不想多事,便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
关木幽一番调息,耗时颇久,直到凌晨,他才睁开眼睛。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色,显然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韩海又给他把了一下脉,确信他已无大碍,这才和他谈起被人追捕的经过。关木幽也不隐瞒,他将详细情形说了一遍。韩海立即猜知一定是顾家要追捕关木幽,而且他进一步想到这可能与萨莲娜有关。
“看来顾家对萨莲娜一定非常重视。”末了韩海叹道:“只不知萨莲娜究竟代表哪一方势力。”
“你把萨莲娜藏哪儿了?顾家能找到我,恐怕迟早也会找到萨莲娜的。”关木幽忍不住道。
韩海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昨晚刚刚想去找,却没想到碰到了你。”
“这件事情,真的要谢谢你了。”关木幽感激地道:“其实昨晚我本就想去学校找你帮忙的。”
韩海一怔,随即有些疑惑地问:“你的武功虽然高,但是单身一人与太阴门周旋,是不是……”
“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有话就直说。”关木幽笑道。
韩海讪讪地一笑,点头道:“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也并非想找太阴门所有门徒的麻烦,我只想找会媚月功的人。”
“这我在书上看过,”韩海接道:“媚月功和颠鸾倒凤虽是不同的武功,但是天生相克,注定是死敌。对会媚月功的人来说,吸取修习颠鸾倒凤者体内的先天命能是使其功力大进的最佳捷径。”
“你知道得还不少。不错,就因为这样,木幽山才会与太阴门结下宿世仇怨。我木幽山有一誓言,就是一见到会媚月功的人,就要格杀勿论。”
“恐怕杀不胜杀。据我所知,现在太阴门的门徒不少,而你们木幽山一向传人极少。”
“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很多人都知道,颠鸾倒凤对修练者有严格的要求,其实媚月功也是如此。即使太阴门现在门徒众多,能够修练媚月功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我们木幽山当代传人有两个,只要不力敌,一定能够将她们全部斩杀。所以,你最好将那个萨莲娜看牢了,否则我下次遇到她,一定会立即杀了她。”
韩海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要杀她,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她是超能体,有些能力连我都无法理解。”
“超能力真的很厉害吗?”
“其实和真气差不多,不过颇多玄妙之处而已。”韩海笑道:“另外,超能体比普通肉体要强横得多,其周身经脉也与常人稍有不同,想点他们的穴并不容易。”
说到这里,眼看天色快要大亮了。韩海看了看时间,便起身离开。
临走之际,他建议关木幽应该暂避风头,先把伤养好再说。至於这楝别墅,韩海觉得多“借住”几天也无妨,反正地处幽僻之地,既不缺水也不缺粮。
关木幽接受了他的建议,於是两人约了再会之期,韩海便飞身离开。
韩海之所以著急离开,有两个原因。
其一,他觉得眼下的形势或有变化。也许顾家对他已经心存顾忌,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但是他生怕因自己身为明大女篮的经理,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当然,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主要是因为在明星大学读书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不是富商巨贾之後,就是达官显贵的姻亲。顾家如果肆无忌惮地对她们动手,事前必定要仔细思量一下这种行为可能造成的後果。
以韩海估算,顾家野心极大,当不会允许小事牵扯,而坏了各种大计。
当然,这得排除个别可能性,比如顾宇,他对韩海已经恨之入骨,会不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实在无法下一个定论。
第二个原因,是他觉得太阴门中修练媚月功的人实在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他甚至隐隐觉得顾氏企业大学之所以为此次联赛不惜工本,还要求所有球队集中在一处比赛,可能是为了最大可能地为修练媚月功的人提供方便。
要知道,那些打篮球的女孩的素质都相当不错,如果修练媚月功的人以她们为练功对象,功力进境一定比平常快得多。韩海可不想看到因自己一时疏忽,小明星队的女孩之中有人被盗采了先天命能。
以上纯属韩海的一些想法,并没有事实可以佐证。尤其是第二点,除了萨莲娜之外,他暂时还没有发现第二个会媚月功的人,即使太阴门那个连姥姥,韩海也没有发现她有修练媚月功。
然而,韩海最担心在自己无法照顾到的地方,正有一些功力远比萨莲娜高明的媚月功修练者在活动。所以他突然觉得,治本之法还是依关木幽之见,将那些人全都诛除,即使不杀,也要破了她们的功力,让她们永远再无法修练这种损人利己的武功。
韩海一路专拣僻静之处飞掠,等跃落到顾大校园里的时候,东方已见初升的骄阳了。他见远处已经有一些学生开始活动,便回复到常人的样子,走路前进。
走过一个露天小操场,再往南去,过了遍植水杉的宿舍区,再经过一片广大的用於休闲的绿地,眼看就要到宾馆了。韩海忽然发现迎面缓步走过来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偶尔咳嗽一声,似乎正在生病。
韩海没有多留意,只想尽快赶回宾馆,因为他刚刚想到如果颜颜发现他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他的。
两女渐渐走近,韩海虽然没有刻意望过去,但也瞥见其中一女正是云秋影,此时她也发现了他,因此,一双秀目死盯著他,就像恨不得一口要把他吞了一样。
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孩!韩海在心中想道。
他没有回避云秋影的目光,因为觉得那样有失男子尊严。至於昨天对云秋影的那一丝愧疚,早在云秋影的怒目下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姐姐,你为什麽总是狠狠地看著他?你与他有仇吗?”云秋影身边的女孩忽然问云秋影道。
云秋影哼了一声,不答反斥道:“你管我的事做什麽?管好你自己吧!来之前还说自己健康得像一头小猪,现在看看,没过几天,就病成这样了,我真不知道怎麽向姐姐交代。”
韩海此时正要与她们擦肩而过,听云秋影这麽一说,忍不住瞥了那个自诩为“健康小猪”的女孩一眼。这一眼原只是好奇,不想却看出问题来了,韩海不禁停下了脚步。
“看什麽看?没见过漂亮女生吗?”云秋影正愁找不到机会修理韩海,现在正好,有一个最好的机会让她利用了。
韩海原是不轻易生气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现在却生气起来,冷冷地道:“我一向认为一个人只要有能耐,即使傲气一点也能让人接受,想不到你的功夫看上去不错,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你说什麽?”云秋影气得几乎跳脚。
“我说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韩海又冷声重复了一遍。
“我怎麽保护不了我的妹妹了?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云秋影咬牙切齿地道。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瞥了姐姐一眼,觉得非常奇怪。她知道姐姐一向孤芳自赏,从不对男生假以辞色,也甚少生气,想不到现在面对这个男生,竟然会气成这样。
这是怎麽回事呢?女孩脸上显出疑惑之色。
韩海望著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心中的怒气稍有平服,他刚才已经仔细想过了,或许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云秋影,所以此时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云秋影见韩海一直不回答,却看著她妹妹,不禁觉得奇怪。她连忙走到两人中间,阻隔了韩海的视线,并再次怒声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韩海沉吟了一下,便打算坦然相告,於是道:“依你妹妹现在的情况,恐怕活不过三十岁。”
“你这话什麽意思?我妹妹不过得了小病而已,医生都没说什麽,你凭什麽断定我妹妹的寿命?”
韩海摇头苦笑了一下,道:“给你妹妹看病的一定是西医,西医治外伤不错,但在治内伤方面就不如中医了。况且你妹妹不是病了,而是本元被盗,应尽快固本培元,或许还能延续几年寿命。”
“本元被盗?你这个说法怎麽这麽希奇古怪?”云秋影瞥了他一眼,狐疑地道。她的语气已经比刚才温和多了,大概她也觉得一向生龙活虎的妹妹病得有些奇怪。
云秋影的不懂令韩海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练的不是峨媚派的功夫吗?你师父没教你一些武学的基本常识吗?”
云秋影摇了摇头,道:“那个老尼姑只教了我一些功夫,其他的什麽也没说。”
竟然有这样的师父!韩海摇头叹息。他又瞥了一眼云秋影身後的那个女孩,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不管,便道:“这件事说来复杂,可我现在有事要做,如果你有时间,晚上过来找我,我再详细说给你听。”
云秋影还是有些怀疑,不过韩海可无法理会她心中的感受。他现在急於回去,按计划不久还要去sh市见陈梦婕,所以不能耽搁。於是他向两女微微一笑,便转身迅速离去。
回到宾馆,韩海见无异常,便暗暗放下心来$。
虽然劳累了一整夜,他并无困意。换了一身衣服後,他便去周慧的房间叫颜颜起来吃早餐。却不想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小丫头已经一头冲了出来。
“你这麽急,要跑到哪里去?”韩海拦住颜颜,问道。
“我去找哥哥你呀!”颜颜笑容满面地道:“哥哥带我去玩,好吗?”
“你想去哪里玩?”
“去所有好玩的地方玩。”
“小贪心鬼。”韩海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道:“哥哥今天要去办事,不过可以带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去玩了。”颜颜欢呼起来。
韩海拉起了颜颜的手,先到房间里告诉周慧他要去sh市,并且要带颜颜一起去。周慧事先已经准了他的假,当然不好拒绝,於是只嘱咐韩海路上小心。
从周慧的房间出来,韩海又打电话给陈梦婕,将今天的行程安排告诉她。陈梦婕便说会派专车去接他,韩海也没有拒绝。
因为不需要准备什麽,韩海带著颜颜吃完了早餐,便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火车站。
从小镇到火车站这一路上,韩海坐的这辆计程车遇上了两次盘查,一次是在出镇的主路上,一次是在高速路的收费站,除了警察,还有一些未著警服的大汉参与了盘查。韩海心中有数,这些人自然是为了找寻关木幽。他不愿惹事,於是对两次盘查都忍耐了下来。
由於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赶到火车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好在tz市与sh市之间的铁路交通非常发达,每十分钟一趟、时速两百五十公里的城市轻轨列车,跟坐地铁一样方便。
韩海带著颜颜到了火车站,几乎没有耽搁,就上了一列去sh市的轻轨列车。
tz市与sh市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百公里,列车运行不到两小时,就到了sh市最大的车站。
韩海带著颜颜出了车站,还没来得及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就听见有人高声喊道:“韩海……”
韩海连忙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穿著一身米色格子套装的傅颖香正风姿绰约地站在不远处,向他这边招手。
韩海连忙向她挥了挥手,然後带著颜颜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颜颜对任何没见过的人或事都很好奇,此时也不例外。
“这位姐姐挺漂亮的,哥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倒!韩海真被这个小姑娘打败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女朋友”这个名词了。
韩海没来得及回答,颜颜忽然挣脱了他的手,抢先跑到傅颖香身前。
“姐姐,你真漂亮,难怪会成为哥哥的女朋友。”颜颜满脸羡慕地道。
韩海这时也赶到了,连忙斥道:“颜颜,别胡说,你不应该叫姐姐,应该叫阿姨。”
“还是叫姐姐吧!我喜欢颜颜叫我姐姐。”傅颖香拉起颜颜的小手,亲切地道:“颜颜这麽乖,过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礼物。”
“谢谢姐姐。”颜颜笑得格外甜。
韩海不禁在心里咕哝起来:傅颖香的年纪明明比她妈妈还大一些,她却偏偏叫姐姐。这个小滑头!真会讨人欢心。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傅颖香似乎很吃小丫头这一套,一听她叫姐姐,甭提多窝心了。
秋若和于梦璇驾车来到天韵自然村的于家别墅,这里依然是这么宁静优美,且充满令人心旷神怡的乡土气息。可惜,两女无心欣赏,便径直上楼进了书房,去见于宗豪。因为相熟,见面时几乎没有将客套话,秋若就转入了正题。“于叔叔,最近我们发现有人在查阿海的底细,是不是顾家的人又要有什么动作?”于宗豪摇了摇头,道:“关于这一点,你们不必担心,我早有安排。不过,各种身份档案可能安排的晚了一点,据我所知,之前已经有人查过阿海的档案,那时候档案里几乎一片空白,所以我估计顾家肯定会有所怀疑。不过,这也正是我期望的,让他们疑惑,让他们猜,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顾家会不会对我们七姐妹与阿海的关系有所怀疑?”
“ 怀疑是肯定的,甚至他们还可能发觉了一些可以用来佐证的蛛丝马迹,毕竟你们是住在一起的,所以这方面必须审慎小心。”“顾家会不会查到或者猜到阿海的身份?毕竟他们也很有一些手段。”“查到阿海的身份不太可能,猜到倒有可能。不过,即使是在韩家,阿海的身份也是一个秘密。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所以,顾家即使有所怀疑,也无从求证,这只会增加他们的顾忌。”
“ 阿海在韩家也是一个秘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吗?”于宗豪又摇了摇头,笑道:“你们恐怕不知道,阿海六岁就随他的两位师傅去深山习武,十六岁才艺成回家,没呆几天,就负气出走,到外面来上学。”秋若扑哧一笑,道:“平时见他持成稳重,想不到他也会离家出走。”
“ 这不值得大惊小怪,梦璇就玩过这种把戏。”于宗豪望着于梦璇道。于梦璇连忙否认:“哪有?人家才没有离家出走过呢。你们说他,干嘛突然提上我啊?”秋若道:“那好,以后我们只要提到他,就决不提你,怎么样?”“那可不行。”于梦璇知道秋若在逗她,忍不住道,“大姐,你再欺负我,回头我就向他告状。”“ 哦?这么说他向着你比向着我还多一些咯?”秋若戏谑的问。于梦璇不禁羞红了脸,而于宗豪则忍不住放声大笑。如此过了片刻,三人才从刚才的那番逗趣中回转过来,再次转上正题。
“于叔叔,最近我们得到一份资料,我想请你看一看。”秋若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档案袋交给于宗豪。
于宗豪连忙打开,详阅了一番,末了抬起头来,惊道:“你是怎么弄到这份计划书的?”秋若笑了笑,道:“这是静静弄来的。”于宗豪脸上漏出恍然之色,然后便再没有问下去。“于叔叔,我认为这份计划书可以让我们对三色光计划有一个模糊的了解。”于宗豪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道:“你说的没错,这上面提到的阿朗,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在中东、拉美和非洲地区拥有庞大潜势力的阿朗家族,但是这个红色四翼天使图案,我却从来没有见过,难道这代表三色光里面的第三方势力?”
“您的想法与我们一样,如果这代表着另一个庞大的势力,那么三色光计划就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 是啊!光一个阿朗家族就非常危险,阿朗家族掌握着中东和非洲的不少能源,尤其是石油,现在无论拿个国家都对他非常眼红。”秋若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忽然道:“于叔叔,据我所知,那个闻名世界的‘蓝玫瑰公主’海伦`伊莎贝尔也是阿朗家族的,是不是?”于宗豪点了点头,道:“这个消息没错,蓝玫瑰公主的家族是中东一个小国的王室嫡裔,其家族那一系是庞大的阿朗家族的一个旁支,两百多年前,因为家族内斗,他们已经从阿朗家族独立出来了,据说两者之间至今还势如水火。”
说到这里,于宗豪见秋若欲言又止,便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阿海与欧阳依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只能说不插手,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情,还是由你们自己解决吧!”秋若脸上升起一丝红晕,道:“其实我们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自私。不过为了大局,而且这对阿海也没有坏处,所以我们才允许他和欧阳依菲的关系发展下去。”“你这些话千万不要对阿海说。”“为什么?”于宗豪叹了一口起,道:“顺其自然的爱上一个女人,对男人来说可以接受,他甚至可以为此做出一些牺牲。但是如果他发现,其实他爱上那个女人的原因并不单纯,甚至有被人利用的嫌疑,他的新里就会生出反感。”秋若脸上不禁显出惊骇之色,忙道:“可据我们所知,阿海与欧阳依菲的关系非常好,应该很容易接受她的。。。。。”“接受是一回事,被利用又是另一回事。这一点你们应该很清楚。阿海虽然在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他一直向往做一个平常人,所以他的心里难免有一些平常人的想法。你们以后做事应该有一些分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等阿海完全接受了他们母女再说。”听到这句话,秋若几乎惊呼起来:“于叔叔,怎么你连这件事也知道?”
“ 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告诉你,蓝玫瑰公主是我的好朋友,事前她已经跟我打过招呼,阿海的身份也是我告诉她的。”“您就不怕她会有不可告人的图谋?”“上个星期我去过天水山,问过韩老,这方面我很放心。不过我想,阿海现在肯定对韩老埋怨的不得了。”“他有什么可埋怨的,占了那么大便宜。”“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艳福,对他来说,却好象有点辛苦。”说到这里,于宗豪哈哈大笑。于梦璇则忍不住吃醋道:“想起来还是有一些气人。那个呆头鹅,不知道他是真的坐怀不乱,还是假做姿态,有美女送上门,偏偏还摆出一付受苦的样子。”“这正是他的可爱之处啊。我们可以将其解释为‘被迫花心’。”说到这里,秋若咯咯娇笑起来。于梦璇想到有趣之处,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傅颖香如今已是圣芳天筑的高级工程师了。这一次来接韩海,陈梦婕本想亲自来的,但是突然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她脱不开身,傅颖香便自告奋勇的请缨而来。陈梦婕可能是怕韩海有所误会,于是还派了公司的副总经理随同傅颖香一起来。
圣芳天筑的副总经理叫寒月,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清秀佳人。傅颖香将她介绍给韩海时,首先就提到她是光华大学毕业的韩海便连忙称她为师姐。寒月只是含笑点头,她的话不多,非到必要绝不开口,这一点很像蒙静。互相认识之后,傅颖香便提议先去吃饭,因为此时已经是正午了。韩海虽然不饿,但是颜颜一提到吃,已经在流口水了,于是,韩海也只好同意傅颖香的提议。寒月开车将一行四人载到附近一家高级餐厅,四个人点了一桌菜。三个大人没吃多少,颜颜却把每盘菜都尝了一个遍,末了却奇怪的问:“怎么这里的菜这么好看,却没有妈妈做的好吃呢?”一句话让一直在旁边招待的两个服务生立刻有些犯窘。韩海则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傅颖香和寒月也笑了。
买了单,走出餐厅。寒月去附近停车场取车,傅颖香则问韩海是否直接去圣芳天筑,韩海却摇头,反而问她这里有没有瑞士银行。傅颖香觉得奇怪,但又不便详问,只说不知道。大约两分钟后,寒月将车开了过来,傅颖香便问她韩海刚才问的问题。寒月便说有,就在附近的银行街上,那里有瑞士银行分部。于是,韩海便要求先去那里。车行约十五分钟,便来到一条高楼林立的商业街。这里一路旗帜飘扬,尽是各家银行的旗号,国内国外的,可说是应有尽有,真让韩海开了一番眼界。
寒月将车开到一座外表颇像希腊神庙的建筑前停了下来,韩海心知这就是瑞士银行,于是便让傅颖香等人在这里等他,他则下了车,独自一人登上长长的台阶,想银行内走去。眼看就要走进银行了,韩海忽然转过身来,向一直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的颜颜做了一个鬼脸,道:“你这样偷偷摸摸,小心被警察抓起来。”
颜颜吓了一跳,随后见韩海满脸笑意,便扑过来捶了他一下,娇嗔道:“哥哥最坏了,把我丢在车上,我要被检查当成小偷,一定说哥哥是大偷。”韩海立即装出惊吓的神色,道:“小孩子怎么能说谎呢?”颜颜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谁叫哥哥骗我?”“那你想怎么样?”“我也想进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韩海早知道她想这样,便刮了刮她的鼻头,牵起她的手,和她一同走进了银行里。坐在车中的寒月和傅颖香看到这一幕,不禁相视一笑。
“这个韩海到底是什么人,我一直看不透他?”寒月收回目光,然后忍不住问傅颖香。
“其实我也看不透他,他身上好象有很多古怪的地方,让人无法猜透,又很想去猜透。”
“这可很危险哦。”
“危险?”傅颖香一怔,觉得很奇怪,忙道,“有什么危险?我觉得他的心地很善良,不像一个危险的人。”寒月笑了,道:“我不是说他危险,我的意思是这种男人对女人来说最危险。”
“为什么?”傅颖香有些不解。“因为对女人来说,猜不透的男人才是最有吸引力的男人。”
“ 怎么会呢?我觉得他也不是让人猜不透,只是。。。。。”:“只是有一些猜得透,有一些猜不透,是不是?那就更糟,这种男人对女人来说简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就像一个永远挖掘不完的宝藏,你找到了一件财宝,肯定会想下面的财宝是什么,每一次都有意外,次次都能带来惊喜。这简直能够满足女人所有的欲望,这种男人是最可怕的。”“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傅颖香显然不相信。
“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不过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寒月笑道。“小心什么?”“你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你可不笨哦。”傅颖香只好无奈道:“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我的年龄都足够做他的妈妈了。”最后一句话听起来颇有一些无奈的味道。寒月深深的看了傅颖香一眼,摇了摇头,不再说话。sh市的瑞士银行分部,无论外观还是内部装潢都趋向复古。这里的办公方式不同于中国的银行。他更开放,更平易近人,总体来说,走近这里,就像走进高级宾馆的招待大厅,除了多了几张办公桌椅和电脑,完全找不到普通银行那种壁垒森严的景象。韩海牵着颜颜的手来到一张办公桌前坐下,迎接他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她先向韩海微微一笑。“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看到韩海坐下,金发女郎很礼貌的用中文问道。
“ 我想从卡里转一笔钱到这个帐户。”韩海递上一张有瑞士银行标志的白金卡以及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条。金发女郎立即根据电脑上的帐户信息在电脑上操作,十秒钟后,她抬起头来,笑道:“请您提供帐户的密码。”韩海点了点头,连忙报出了一长串的密码。金发女郎纤指飞快的输入,大约又过了十秒钟,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随后抬起头来,目闪异彩的问:“请问您要转出多少钱?”
“ 请结算十亿人民币进入那个帐户。”韩海表面若无其事的道。其实,他心里却暗暗觉得好笑,因为那张白金卡里的钱正是顾宇‘借’给他的十亿美金。离开as市前,韩海已经把两张五亿美金的本票存入了瑞士银行。他一向不重视金钱,不过他也知道这十亿美金在普通人眼里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原本他只有一亿人民币的家底,还是他艺成下山之前道士师傅送给他的游历费用“至于家里的那个老头子,韩海还没来得及向他索要积欠了十多年的零花钱呢”。现在多亏了顾宇,让他的身家陡增百倍。以前无法做成的事情现在都可以谋划了,想到这里,韩海对顾宇还真剩出了一些感激呢。
金发女郎听到确切的数额后,点了点头,开始迅速操作。颜颜不禁好奇的问:“哥哥,十亿是多少?”
韩海微微一笑,道:“伸出你的十个小指头,一个小指头代表一亿,十个小指头就是十亿。”
“ 十亿能买多少小雪糕?”这可让韩海为难了,他想了想,道:“很多很多吧。”“很多是多少?”“很多就是颜颜你怎么吃都吃不完。”颜颜立刻拍手欢呼道:“那太好了,以后我就跟着哥哥,不愁没有小雪糕吃了。”韩海则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小丫头,为了小雪糕就把自己卖了,真没志气。”“跟着哥哥怎么是把自己卖了?”颜颜脸上闪现着狡猾之色,道,“哥哥给妹妹小雪糕吃是应该的。”韩海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早知道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
大约半分钟之后,金发女郎提示韩海一切都办好了。韩海说了一声谢谢,并接过金发女郎递过来的白金卡和纸条,向她微微笑了笑,便带着颜颜离开了
回到车上,颜颜立刻迫不及待地告诉傅颖香和寒月,韩海将终生给她供应小雪糕。末了,她还问傅颖香和寒月十亿是多少钱。
傅颖香和寒月不禁面面相觑,彼此相视之时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傅颖香忍不住笑道:“韩海,想不到你这么有钱。”韩海微微一笑,谦虚地道:“这不算什么,又不是我赚的。钱这东西,多少还不是一样,够花就行了。”
“你这样子可不像亿万富翁哦!”韩海耸了耸肩,道:“我还真怕自己成了亿万富翁呢!那可太累了。”傅颖香和寒月齐皆哑然失笑,心想:恐怕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这个话题显然没有深谈的必要,于是,傅颖香便提议现在就去圣芳天筑,韩海立即表示同意。
为了稳妥起见,寒月给陈梦婕打了电话,然而接电话的是一个秘书,她告诉寒月,陈梦婕正在医院。寒月大惊,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陈梦婕在哪家医院。
得到回答后,寒月转回头来,充满歉意地对韩海道:“真是对不起,陈总家里出了一点事情,她的妹妹正在医院抢救。我看,今天她恐怕没有心情谈收购的事情了。” 韩海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寒月道:“我和妳们一起去医院,或许能帮上随。”寒月和傅颖香心急如焚,也无法细想这是否妥当,便同意了。于是,他们立即向该市的中心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经护士指引,他们又匆匆赶往急诊大楼。
在急诊大楼里的一个急诊室外,他们找到了陈梦婕,此时她正满脸焦虑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陈梦婕身边还坐着三个人,显然是陪伴她的。其中一个少女的样子让韩海大大意外,你道她是谁?她竟然是一直视韩海为冤家对头的云秋影。
云秋影见到韩海,也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她现在已经无心想这些;韩海还没走到她面前,她就跳了起来,以超过常人数倍的速度冲过来,抓住韩海的衣襟,道:“你快救救我妹妹,你快救救我妹妹。”不用云秋影提醒,韩海也早已经想到,既然云秋影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正在急诊室里急救的一定就是她妹妹。他觉得意外的是云秋影竟然是陈梦婕的家人,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另外,他的心里也有一些迷惑,因为早上他看到云秋影的妹妹时,发现她的身体虽然很虚弱,但是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发生问题。就因为这样,他这才放心来sh市,可是没想到,只过了半天,又在这里遇上了云秋影,而她的妹妹则已经躺在这里的急诊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要妳们晚上去找我的吗?妳妹妹怎么会突然出事呢?她不应该这么早出问题的。”韩海按住云秋影的肩膀道,现在他也颇为着急。
云秋影还没有回答,陈梦婕已经走了过来,觉得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也认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秋玉的病,怎么又跟韩海扯上关系了?”云秋影满脸自责地摇了摇头,一时泣不成声,竟说不出话来。
韩海也知道一时无法问清楚,边转头问陈梦婕道:“妳妹妹究竟怎么了?”陈梦婕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她们今天一回来,就到公司去找我,还没聊一会儿,秋玉浑身抽捂起来,脸色泛黑,我就立刻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糟了!”韩海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连忙问陈梦婕:“妳妹妹从发病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陈梦婕都没看表,就道:“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也许还来得及。”韩海立即道:“妳让医生把她推出来,或许我有办法救她。”
“现在医生都在里面,他们怎么会把她推出来呢?”陈梦婕焦虑地道。
“那没办法了,只好闯进去了。”韩海让陈梦婕照顾颜颜,然后暗暗凝音在云秋影耳边喝道:“想救妳妹妹,跟我来。”云秋影一惊而醒,她一听到韩海能救妹妹,连忙跟在他身后。
韩海走到急诊室门前,轻轻一推门,发现里面果然上锁了。
云秋影见此,忙道:“我来叫医生开门。”韩海摇了摇头,道:“不用。”随后内力轻吐,真气侵入门锁之中,轻轻一扭,门便立即打开了。
在云秋影满面惊诧里,韩海当先而入。
此时,急诊室里,数名专家级医师正一筹莫展,他们已经看出了病人是中毒,但就是看不出中了什么毒。他们已经用了数种特效药,但都不对症,只得先让护士给病人洗胃。然而病人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眉问的那丝黑气也越来越浓。他们已经给她戴上了氧气罩,看着这个正当妙龄的少女一步一步地踏进鬼门关,即使像他们这样见惯了生死的人也觉得心中难受。毕竟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医术不够精湛,才会导致病人无法得救。
韩海冲进来时,医师们几乎已经绝望了。
“给她洗胃有什么用?她中的毒又不在胃里。”韩海上前推开护士,手掌在已经半裸的少女胸口轻轻一催,就将伸进喉咙里洗胃的食管逼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你能够闯进来的吗?快点出去。”一个比较年轻的医生对韩海呵斥道。
韩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们能救她,也不用我闯进来了。”年轻医生一怔,一个年老的医生看出韩海现在给病人把脉的动作很专业,语气倒也温和,不过仍然不乏责备之意,“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在急诊,病人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你不是医生,还请你离开。”韩海懒得回答他。
云秋影此时走了上来,拦在所有人面前道:“我是病人陈秋玉的姐姐,请各位医生给我朋友一点时间,他能救我妹妹。”
“这不符合规定。”刚才那个年轻医生抗议道。
他试图冲上来,不过云秋影轻轻一挥手,便把他挡了回去。此时,陈梦婕等人也随后赶到了,医生们见陈梦婕一到,连忙问她怎么回事,陈梦婕只得请他们耐心等待一会儿。
韩海先向陈秋玉的体内催入一道真气,一方面护着她身体的重要部位,一方面则稳住她的气息。然后他给陈秋玉拨开氧气罩,从怀中取出小瓷瓶,连倒出两粒白色药丸,将它们纳入陈秋玉的口中。
可惜陈秋玉现在不能咽,韩海便回过头来,对云秋影道:“妳过来,将妳妹妹嘴里的药丸吹进她的肚子里。”云秋影连忙点头照办。
此时,众医生中那个年纪最大、戴着一付木框眼镜的医师走过来,他的态度非常客气,对韩海笑问道:“年轻人,请问你刚才给病人吃的是什么药?”韩海瞥了一眼正在接受云秋影“香吻渡药”的陈秋玉,确信一切顺利之后,才笑道:“只是我自己炼的一种药,不能解清病人的毒,不过可以起到缓解作用。”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一看?”老医师脸上竟然显出一丝腼腆之色。
其它医生见了,不禁暗暗奇怪。要知道,这个老医师可是中心医院最有名的医生,本身不但学冠中西,而且威名远播。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向一个年轻后生请教,真是太让他们惊讶了。不过,他们再看病人现在的情形,心中不禁若有所悟。原来陈秋玉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而且不必使用氧气罩了,她眉间虽然还萦绕着黑气,不过已经淡了不少。
韩海也不藏私,他从怀中取出瓷瓶,递给了老医师。
老医师郑重地接到手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细细地闻了一下,末了脸现惊容地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天再造丹’?”韩海虽然摇了摇头,不过却赞道:“这不是回天再造丹,不过参考了那个药方,老先生真是好眼力。”老医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也能算是好眼力吗?!”韩海笑而未答,却转过身去,再用真气探查了一下陈秋玉的身体状况,确知她暂时脱离危险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年轻人,可否告诉我,病人中的是什么毒?”问话的还是那个老医师。
韩海沉吟了片刻,觉得告诉他也无妨,便道:“这种毒叫‘一线天’,是用极阴之地的数种毒草提炼而成的。中毒时丝毫不见异状,直到发作时才会在眉问显出一丝黑气。如果不及时治疗,不出两个小时,一定没命。”说到这里,他转身对老医师道:“医生,我这位朋友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麻烦你给她准备一间普通病房,她需要静养。另外,不用给她打针,打一些补充身体所需的点滴就可以了。”老医师显然很想结交韩海,连忙爽快地答应。他将瓷瓶还给了韩海,便要护士为病人准备一间病房,他则带着其它医生先行离开了。
陈梦婕见妹妹死里逃生,对韩海真有说不出的感激。她走到韩海面前,想说几句感激的话,但是由于太过激动,硬是没说出口。
韩海则摇了摇头,道:“感激话还是以后再说吧!妳妹妹的情况虽然暂时稳住了,不过她中的毒并没有解,需要立即给她解毒,否则会很麻烦,我现在要去给她配药。”陈梦婕点了点头,韩海又将颜颜交给傅颖香,请她代为照顾。他则请寒月带他去这个城市最大的中药店。
sh市最大的中药店名为“百草林”,位于一条颇为雅致的民俗街上。
韩海走进百草林,不禁暗暗点头,这里不但布置得地道且古色古香,而且在规模上也丝毫不逊于任何大型的西药店,这可算是非常难得。
韩海走到一边柜台前,告诉伙计他要买药,伙计便向他要药方。
韩海笑着摇了摇头,道:“不需要药方,我报出药名和用量,你直接给我抓就行了。”伙计有点迟疑,道:“您可别报错了,中药的用量是很讲究的。”韩海微微一笑,道:“不会弄错的,还请你不要抓错药。”
“说什么话呢?”伙计笑了,“我在这儿做了三年了,还没有抓错过一次呢!”
“那就好,不过我怕我需要的其中一两味药,你们这儿药柜里的可能不到年份。”
“这个您放心,我们药店的药材都是从天水药材行进的,那可是数百年的老字号,药材质量绝对有保证。”一听到天水药材行,韩海笑了,连忙点头道:“既然是天水药材行的,那我就放心了。”
“您也听过这个老字号?”伙计顿感亲切地问。
韩海含笑点了点头,“是啊!”自家的,怎么会不清楚呢?韩海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报出了十几味药,有的药不仅要求成色,还要求年份。
伙计显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他的手脚也算麻利,仅仅十分钟,就将韩海要的药材全都备齐了。
“总算齐了,您的要求可太专业了。”伙计摸了一把汗道。
韩海微微一笑,道:“我这药可是人命关天,当然不能马虎。”韩海这话刚刚出口,就有人笑问:“想不到韩兄对中药也有研究。”韩海一怔,忙转头一看,只见门外正走进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他长相文秀,年约二十六七岁,还戴着一付厚厚的近视眼镜,正是他前不久刚刚结识的练舒文。
霍天宏的银色宝马车开到蓝宝石宫殿外围的绿地前就被挡了驾,挡驾的是两个全副武装、正在值勤的阿拉伯汉子。
“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其中一个大汉很友好地上前用中文询问。
霍天宏暗暗皱起了眉头,几天前他来这里还不需要接受询问,现在却被挡驾了,这让他心里颇不好受。不过,他非常人,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持风度。
“我要见海伦公主。”
“您找公主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通报。”霍天宏暗暗愤怒,不过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公主上次说对歌剧不感兴趣了,我想到我们俱乐部最近来了几个有趣的贵客,他们想举办一场高尔夫球赛,我想公主一定会感兴趣的。”
“您稍等。”一个大汉立刻走到不远处的岗亭里,向内通报。
不久后,他满脸歉意地走了过来,道:“对不起,霍先生,公主没有空,她说如果下次还举办高尔夫球赛,她一定抽空参加。”霍天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转瞬又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谢谢两位。”霍天宏走后,两个值勤的大汉对望一眼,忍不住都露出轻蔑的笑容。
刚才通报的那个大汉用阿拉伯语哂笑道:“这个人真不知进退,公主已经不愿意跟他来往了,他还死缠着。我看他一定是想得到公主的财富。”
“你说得对,这个人看上去就讨厌。”另一个大汉接过话头,跟着又疑惑地问,“刚才你不会真通报了吧?”
“怎么会呢?公主早就吩咐过,她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个霍先生的任何消息。”说到这里,他颇得意自己的演技,不禁裂嘴大笑,另一个大汉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远处,借助特殊仪器听到这些话的霍天宏不禁冷哼一声,道:“我就不相信,妳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下期预告
韩海遇到了练舒文,原以为这只是一次平凡的相逢,却没想到会引出一连串的事端。
海伦。伊莎贝尔频频在韩海身边出现,并且丝毫不掩饰对韩海的爱意,行动颇有疯狂的意味,这让韩海大为头疼。
女篮决赛期间,韩海着力对付太阴门,并因此遇上了生平仅见的难缠人物--太阴门门主鱼玄清。
顾家认识到韩海的存在是最大的圹威胁,因此布下陷阱引韩海上钩,韩海即将经历前所未有的生死磨难。
能在中药店再次见到练舒文,着实出呼韩海的意料。如果说以前宴会上的结识仅仅是一种偶然的话,那么眼前的重逢就应该归功于缘分了。
对于练舒文,韩海一直觉得颇为亲切,因此很乐意和他结交。这一点不同于他对霍天宏的感觉,后者的言谈举止虽然比前者华丽漂亮,然而却不为他所喜。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韩海还没有找到原因,但他已经觉得霍天宏的外表过于阳光明媚,隐隐有招摇过市之嫌。仅此一点,以他的性格,便不愿意与其过分亲近。而与之相反,练舒文文秀谦和,深合他的性情,所以韩海便直觉地认为其不失为一个值得交往的任务。
等到练舒文走到他面前,韩海立即笑道:[我只是略通医理,谈不上研究。]练舒文深深地注视了他医眼,然后温和地一笑,道:[韩兄,总这么谦虚可不好哦。]韩海含笑摇了摇头。练舒文知道他不愿意就此深谈,遂扬了扬拿在手中的那张纸,边走向柜台前,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韩海颇觉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问道:[练兄为谁来抓药?]练舒文边将药方递给药店伙计,边答道:[为我妹妹,她得了一种病……]说到这里,他的话忽然一顿。
[韩海不禁好奇起来,忙问:[你妹妹得了怎样的怪病?][我也不清楚。]练舒文脸色转黯,道,[她从小就体弱多病,随着逐渐成长,身体就越发虚弱消瘦,以往都吃西药,虽然无法治愈。但是总能稳住病情,不至于恶化下去。]韩海不禁心中一动,他觉得这种病状似乎隐隐与某种传说中的奇症相合,但是一时还不敢肯定。
出于好奇,末了韩海还是对练舒文道:[练兄,能不能将药方给我一看?]练舒文一怔,刚好伙计已经抓好了药,于是他便将药方递给韩海。
[有什么问题吗?]练舒文不安地问。
韩海摇了摇头,将药方递还给他。同时道:[这是一张很好的药方,医师用药还算讲究,不过……][不过什么?][恕我直言,根据你描述的病症,这副药大致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用之保养或可,但多吃无益,所谓[是药三分毒],尤其是百年老山参和十年生血红花这两味补药,同时使用。药效刚猛,一个不慎就会伤及体弱者的经脉。]说到这里,韩海瞥了一眼有些疑惑和惊讶的练舒文,一顿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我也没见过你妹妹,这就妄下判断。未免鲁莽。]练舒文则立即摇头道:[不,我觉得韩兄你说的很有理。看来我在这件事情上还不够谨慎。]说到这里,练舒文脸上显出迟疑之色,他的嘴唇连连剥动,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始终无法说出来。就在他迟疑未决之际,原本在店外等待他的寒月忽然快步走了进来。她一见到韩海正在与练舒文交谈,不禁暗暗生气,于是脸上的表情立刻冰冷了下来。
[你不是说秋玉的病情不能耽搁吗?难道你现在打算用她的命来换取你与朋友聊天的机会吗?]话说出口,寒月就开始后悔了,她颇惊讶自己竟变得如此冲动,或许是因为她太着急秋玉了吧。两句冲口而出的话将一切责任都搁到韩海头上,摆明了对他强烈的不信任。然而,这显然不是她应该说的话。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是亲眼所见,韩海不顾一切地救了秋玉,硬是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要说韩海会不顾秋玉的性命,怕是无论谁也无法相信的。
正当寒月处于这一瞬间地懊恼之中的时候,韩海脸上却显出自责之色,同时一惊而醒地道:[多亏妳提醒,我们这就走,我已经抓好药了……]寒月一怔,她没想到韩海竟会如此反应,因此不免有些惊讶。而站在一边的练舒文自从看到寒月走进门来,其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这个女人虽非绝美,但眉目之间的练达精于却远超一般女人,明亮的眼眸顾盼之间自有一股隐隐的凌厉之气溢出,这种只会出现在商业领袖人物的气质,再柔和她原本拥有的那种兼具时尚味道的清秀风情,形成了一种令他一见就无法抗拒的魅力。这种魅力甚至让他一向文秀地心生出了一瞬间将其征服的欲望。
欲望一起,练舒文几乎就想向寒月扑去。然而敏锐的观察力却在此向他发出了警告,尤其在寒月听到韩海的回答后显出怔愕的表情时,更让他惊呼不妙。可惜,没等他细想,寒月就已经准备和韩海一起离开药店了。
佳人一去,机会不再。等到韩海向他歉意的一笑,准备离开时,练舒文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开始自主起来。
[韩兄,如若有空,一两天之内请务必与我联系,我有事相求。]韩海闻声点头。练舒文觉得提到嗓子地心终于回落到了原位。不过,他又开始疑惑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失礼,之后又口舌不灵,至于刚才对韩海的邀请,似乎与寒月有关,当然又似乎在她出现之前就有此打算。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混乱,这种从来未有过的感受竟让他这个商业巨子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
※※※
从百草林回医院,这一路上,韩海见寒月一直冷着脸,以为她在生气,便不敢与她说话,只是偶尔偷偷地瞥她一眼,察看他的脸上的表情是否缓和,可惜,直到下了车,寒月的脸上依然一片冰冷。
韩海不禁觉得有些古怪,他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没必要明白。毕竟他与她不过才刚刚认识。连熟悉都谈不上。至于她的生气,无论是否冲着他而来,他都大可不必理会,甚至他还可以质疑寒月有没有权利生他的气,这无疑是普通人的思维方式,然而;韩海却压根儿没想到这一点,这个在情感上还没有小学毕业的男人只想尽快以行动来弥补刚才的错误。
走进病房,陈梦婕,云秋影,傅颖香和颜颜都在,陈梦婕和云秋影正在细心照顾陈秋玉,而颜颜则靠在傅颖香身上犯困。不过,韩海一走进来。第一个看到他的依然是颜颜,他急忙挣脱傅颖香的怀抱,跑道韩海身边,抓住韩海地手,再也不放。
韩海将中药交给云秋影,向她吩咐了几句话后,云秋影便连忙将药拿去煎了。韩海又查看了一下陈秋玉的病情,确定无异常后,抬头向满脸焦急的陈梦婕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心。她很快就会好的。]陈梦婕脸色一舒,然后感激地道:[这次多亏有你了。]韩海含笑摇头:[没什么,只是小事。]陈梦婕还想说什么,傅颖香忽然拦住她道:[妳也不必再说感激的话了,你瞧韩海都快不好意思了。]话落,不止她和陈梦婕。房间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末了,陈梦婕深深地注视了韩海一眼,以一种异样的语气道:[韩海,实话对你说,原来我还在犹豫是否与你合作,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我却开始跃跃欲试了。][为什么会跃跃欲试呢?]傅颖香问道。
[因为我很想知道我的公司在他手里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不要对我期望太高,我可什么都不懂。]韩海到。
[这句话显然谦虚过头了。]傅颖香道,[在别人眼里的大事到了你那儿都成了鸡毛蒜皮地小事。你的本事大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清楚,我看最不清楚的恐怕是你自己。
韩海一愕,随后拍了拍头,做无奈状。房间里的其他人立刻又都笑了。
大约两小时之后,药终于煎好了,韩海仔细辨别了一下药汤的色味,然后亲自喂了陈秋玉小半碗。药喂下之后,韩海趁再次为陈秋玉把脉之际,暗运真气催发她体内的药力,同时还为她疏导了一下经脉,如此没过多久,原本脸色惨白的陈秋玉便甜甜的睡去,她眉间的黑气在顷刻间消退殆尽,脸上也浮现起了一丝血色。
这一切完成之后,韩海又建议即办理出院手续。所有人都感觉奇怪,陈梦婕忙问为什么,韩海觉得不便在眼下解释清楚,便含糊的说医院并不适合陈秋玉静养。好在此时所有人都对他深信不疑,也就无人提出疑问。陈梦婕便立即叫来了医生,着手办理出院手续。
大约十五分钟后,一行人便离开了医院,而之前那位对韩海的药感兴趣的老医师竟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并一再请求韩海有空来医院找他。老医师显然是戚意兮兮地。可惜,韩海却觉得他的目光太像姓穆的馆长老太婆,所以以走出医院,便打定主意此生都要与这家医院保持相当距离,以免惹火烧身。
※※※
陈梦婕的家是一幢三层的老洋房,位于sh市城北一处颇为幽静地所在。
将陈秋玉安顿好之后,寒月便起身告辞。陈梦婕也没有挽留,只将她送到门口,说了几句私话,便挥手告辞。等到陈梦婕回到客厅时,韩海依然还是一付沉默的表情,原来他一直在思考以怎样的说法将陈秋玉的病情解释清楚。
陈梦婕毕竟是女人,她有自己的纤细和敏感,在这方面甚至比普通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韩海的沉默让她联想到可能与秋玉的病有关,她连忙以求助的目光望了望傅颖香,显然在她看来,这里除了颜颜,只有傅颖香与韩海的关系最为密切。
傅颖香显然也感觉到了其中地异样,她刚想说话,云秋影就已经抢先问道:[韩海,我妹妹到底怎么了?她中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好像还有问题?]韩海决定不再隐瞒,于是不答反问道:[记得早上我对妳说,妳没有保护好妳的妹妹吗?]云秋影一怔,忙点了点头。
[那句话不是诈你,而是意有所指的。妳妹妹中了别人的安算,体内本元被盗去大半,一时之间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以后身体虚弱是难免的,一个不好就会疾病缠身,即使保养得当,至平生无恙,恐怕也活不过三十岁。][怎么会这样?]陈梦婕满面惊色地急问。
[我只能简单地告诉妳们,盗取这种本元的人是为了修炼功夫,增加自己的功力。秋玉中毒怕是她使的手段,目的是不愿暴露她盗取少女本元的事实。]韩海无奈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立即打电话报警。]韩海摇了摇头,忙道:[没有用的。一来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二来普通警察也对付不了那种练武的人,更何况据我所知,这个人的武功非同一般。][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待毙吧!?]傅颖香道。
韩海沉吟了片刻,才道:[当务之急是先设法为秋玉补足本元,至于对付那个盗取本元的人,就不是妳们所要想的事了,事实上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眼下只能静待时机。][这么说,你有办法救我妹妹?]云秋影惊喜地道。
韩海颔首道:[有三种办法可以救秋玉。前两种比较快,第三种比较慢,快地可以在短期内治愈,但需要等待机缘,慢的则要旷日持久,不过胜在稳妥。而且受益颇大。][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救我妹妹就行了。你快说,你打算用哪一种方法?]眼下的云秋颖已经舍弃了原本的骄傲,哪有一点像之前向韩海挑战的骄傲模样。
如果现在让她服输,怕她也不会拒绝的。韩海看着云秋影,脑中电光般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后竟有些感动起来,于是连带着消除了心中原本残留的对此女的那点恶意。
陈梦婕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她不像云秋影那么冲动。因而适时劝阻住了云秋影,道:[秋颖,不要总是这么冲动,我想韩海会有办法地。]韩海点了点头,续到:[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使用第三种办法比较好,我这就写一张药方留下。]说道这里,韩海便取来旁边茶几上的笔,飞快得写下了一连串的字。
虽然他说只写一张药方,事实上,却写了两张纸。第一张是药方,疏疏落落地写了十几味中药以及用法等,第二张写的密密麻麻,还画了两幅人体画像,画像上还有一些勾勒出来的线条,让陈梦婕和傅颖香看的颇为迷糊。不过,等到韩海将两张纸递到云秋影手上,云秋影看了看之后,却露出了满面的激动。她尤其紧紧地攥着第二张纸,似乎那是天大的宝贝似递。
[秋颖,我怎么看不明白?]陈梦婕疑惑的问[第一张是药方,第二张是什么?
[是啊]傅颖香瞥了一眼韩海,附和着追问。
云秋影还没回答,韩海已经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第二张是一套练功的法门,秋玉要想回复本元,除了吃药,还必须修炼内功,那样才能完全恢复。所以我想来想去,想出了这一套练功的心法,在佐以药物的作用,相信两年之后她就能恢复健康了。][秋颖,韩海说的是真的吗?]陈梦婕向云秋影追问。
云秋影摇了摇头。
[韩海说的不对?]傅颖香有些惊讶地问。
[不是他说得不对,而是我不知道,要练过才知道。]云秋影有些狡猾地道。
只是她这口气,陈梦婕和傅颖香便知道这套心法在她眼中的价值,否则她不会将他当宝贝的使劲地藏在怀里。两女随后忧将目光投向韩海,越发觉得这个人身上带着神秘,他心手奉送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如此的珍贵,而他似乎全不当回事。究竟是他十分慷慨还是他拥有地实在太多呢?两女开始迷惑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韩海突然笑道,他很不习惯两女此时的目光,因为那逼近家中七女看他的眼神。
[如果妳们想练也可以,让她指点妳们。]韩海指着云秋影道,[我想即使无甚大用,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如果练的成功还可以延缓衰老。]傅颖香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而陈梦婕却有些迟疑:[真的可以吗?你似乎也不知道他的效果,怎么能够肯定我们也能练呢?]韩海呵呵一笑,道:[是女人都能练,我是男人当然没有试过,不过书上是这么写的,据我推敲也没有问题。我想尝试一下应该可以。]说道这里,韩海又要求云秋影好好保存心法,不要轻易外露,否则可能招来有心人的窥视。云秋影显然知道这套心法的重要性,忙不失地点头。接下来,韩海又向云秋颖指点了一些日后帮助陈秋玉练功时所应注意的地方,这样一说就将近一个小时。再抬头,窗外天空已经星光闪烁了。
于是,韩海便要求离开,打算和颜颜去酒店住,但陈梦婕却婕力挽留,一说家里房很多,韩海和颜颜大可以留下,二说他们现在去酒店也颇费时间,况且小颜颜也累了,于是,说道最后,韩海只好留下。
此时他才知道,傅颖香来到sh市后就和陈梦婕一家人一起住。而这栋老洋房果如陈梦婕所说,房间重多,他和颜颜住下来并无不便。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三日,韩海起得很早。不过他发现有一个人比他起得还早,这个人正是云秋影。她已经早早地做好早餐,此时正在花园里练剑。
等到她一路剑法练完,韩海才走进花园,他的原意是不想云秋影以为他在旁边偷看,没成想云秋影早就看到了他,一见他走出来,虽然手头剑法已近收势,但她灵活地一转,继续使开手中的剑招,练至一半,突然一个急掠向韩海纵来,剑花一绕,就向韩海当胸刺来。韩海也不惊讶,微微一错步让了开去。云秋影冷哼一声,暗嗔韩海太过托大,长剑斜绞,一字慧剑[撩]字决地两式绝招立即连环使出。韩海脸上绽露出一丝微笑,边摆身斜腰让开去边道:“你太急了。”
云秋影愈加不服气,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韩海的确比她高明,最起码她引以为傲的两式绝招就没能动到他分毫。不过一字惠剑才刚刚展开,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她相信只要自己将剑招连环使下去,韩海一定难以招架。于是只见她剑走轻盈,身若飞凤,左手剑决,右手长剑,抢功不断。然而韩海却在此时摇头,他的右手食指忽然伸入纷繁的剑影之中,轻轻一弹,叮--剑叶应声荡开。云秋影惊声让开的一瞬间,韩海摇手示意她不要再进攻。
“我还有厉害的招式没用呢。”云秋影气愤地道。
韩海笑了:“你这样使剑是伤不了我的。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应该按照陈规一招一招地使出去,甚至每招地幅度都应根据当时的情况有所改变。这样才能发挥剑招伤敌的效用。像刚才你那样使剑,只能称为剑舞,还不能称为剑招。”
云秋影一怔,随后露出思索之色。
“看好了。”韩海忽然道。只见他的身影忽然一幻,云秋影还没有察觉,手中的剑已经到了他手中。
只见半空疾风乍起,剑影忽如惊天长虹一样铺展开来,又如银河泻地。绚烂夺目,丝丝剑气将方圆一丈内的花草笼罩于内,使其颤抖不已。这一切出现得快,也收得快。数秒之后,剑影顿敛,而韩海含笑持剑落到她的身前,笑道:“看到没有。刚才那一招就是你刚刚使过的一字惠剑撩字决地[悬空舞]。想要发挥它真正地威力,你必须仔细体会它的意境,那样才能如臂使指地将它施展开来。”
说到这里,韩海将间递还给云秋影。云秋影边接过边惊讶地问,“你怎么会使我的剑法?”
韩海微微一耸肩,道:“你可以认为我才聪明,因为我是跟你学的。”
“骗人。”云秋影跺脚道。可惜韩海已经转回屋子里去了。
“ 我妹妹这一次可遇到高手了,呵呵。”韩海一走进客厅。就听到陈梦婕的笑声。等到见到其人时,不觉微微一楞,原来所有人包括小颜颜都起床了。不过两个年纪最大的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是一个客人。她们竟然穿着睡衣坐上了餐桌,这让韩海暗暗觉得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不可否认,这两个女人此时地摸样虽然有失礼仪,但也别具一番风情。
陈梦婕和傅颖香看到韩海的目光在她们的衣服上打转,这才发觉自己的穿着有问题。然而,此时更换反而着了痕迹。于是她们索性落落大方地邀请韩海入座。等到云秋影也走进来,六个人(包括已经恢复走动的陈秋玉)便一起共进早餐。
饭后,韩海与陈梦婕谈起收购圣芳天筑的细节。等到寒月赶过来后,便一同赶往圣芳天筑公司的总部所在地,一同前去地还有傅影香和颜颜--颜颜不想跟韩海分开,而傅影香在一定程度上则担负起了照顾颜颜的职责。
圣芳天筑的总部设在一座四百平米的五层洋房之内,距离陈梦婕的家只有短短数公里。
洋房的外表像一栋别墅胜过像一家公司,这让韩海觉得颇有趣。来到近处,环顾左右,韩海不禁精神振奋地道:“这是一个好地方。”
“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寒月不冷不热地道。
韩海一怔,他以为寒月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便不一为忤地一笑。
陈梦婕生怕寒月得罪韩海,连忙瞪了寒月一眼,解释道:“寒月的意思是这地方地风水不一定好。”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韩海诧异地问。
“因为这里面只有两家公司,一是我们圣芳天筑,另外则是一家外贸易进出口公司,现在两家公司都濒临倒闭。所以便有人怀疑这里的风水有问题。”
韩海呵呵一笑,道:“风水之力确有一些可信,不过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厉害,至于能左右企业财运的风水显然是无稽之谈。我看这里的风水挺好,两家公司都面临困境怕是巧合吧,再说圣芳天筑现在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吗?”
陈梦婕愕然,心想他说的不无道理。寒月则微微低头,轻声‘骂’道:“小迷信。”没想到这三个字竟被韩海听到了,他瞥了一眼寒月,笑道:“你这样说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嫌疑哦。”
寒月不禁脸色微变,但看到韩海满面笑容,又觉气恼,一时竟没能说出话来。
陈梦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这次收购未免有些儿戏。这个一下子拿出几亿资金的男孩放着正事你干,竟有空与人斗嘴,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吧。”陈梦婕的话立刻消弭了空气中的火药味。韩海收起了玩笑的面孔,而寒月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却开始诧异自己的表现,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刚才地举动竟带着些许青春的冲动。而这一切本该至少是五年前才可能发生的事。是消逝的一切又回来了,还是其实那一切不过深藏在心灵深处呢?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而偷偷陪了一眼那个外表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人,忽然心生某种期待:自己的未来是否会由他左右?这种左右是只限于工作还是扩大至自己全部的生命呢?想到这里,她竟觉得有些战栗,这种战栗并不单纯,因为其中既糅合了恐惧,也搀杂着某种期待地成分。
圣芳天筑虽然只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建筑公司。但各方面的设施比较齐备,管理制度也相当严密,其辖下的员工虽然年轻,然而却给人优秀的感觉。韩海一路看来,不禁暗暗点头。
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当寒月将成堆的关于圣芳天筑的资料搬到韩海面前时,韩海并没有急于查看。反而突然向衬梦婕提出了一个问题。
“陈姐,以我地感觉,你的公司的整体素质相当不错,怎么会在投资上致有重大失误呢?”
韩海的问题没能让陈梦婕意外,但突兀的称呼却让陈梦婕又惊又喜。寒月深深地注视了一眼韩海,心道这个人若非是男女情事的门外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丛老手。她地心中不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韩海哪能知道寒月此时的心理。他见陈梦婕好久没说话,便望向她,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称呼突兀了一点,我只是觉得一直叫你陈小姐太生分了,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就叫你陈姐了。”
“我当然不介意,只怕求还求不来呢。”陈梦婕毕竟在商场打滚了这么多年,虽然一时心绪翻腾。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此时,寒月几于已经认定韩海是一十猎艳高手了,她不但暗暗提醒自己加强自戒防卫,还产生了保护陈梦婕的想法。所以一等陈梦婕话落,连忙替她答道:“你刚才的问题确实一针见血,可事实上我们在投费上的确犯了错误。事情缘于三个月前业界盛传政府即将开展一项南城开发计划。当时我们并不相信,但是后来向政府开发计划署的一位宫员求证,却得到了确切地消息。恰逢此时另一家公司因濒临倒闭,正准备出售那个地段的一块地皮。我们获得消息后便立即参与了竞标,最终以三亿也就是高于起拍价五千万的价格拍得了那块地。然而当我们将那块地皮拿利手后,我们才发现上当了。开发计划署与我们相熟的那位官员竟是被那家濒临倒闭的公司收买了才放出消息的,后来我们多方求证,才知道政府确曾打算开展一项南城开发计划,不过因为某种缘故,正着手将这一计划往后推迟两年,而且很有可能取消或移往他处。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买到手的地皮却无开发的价值,也无法转手卖出去,公司因此一下子亏损将近两亿,可以说是立刻陷入了困境。眼看银行贷款快要到期,陈姐才不得不忍痛割爱卖掉公司。”
听完了寒月的解释,韩海觉得已经再无查看详细资料的必要了。事实上,他颇自信自己看人的能力,虽然他与陈梦婕和寒月认识没多久,但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加上她们打理出来的公司给他的感觉,他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有驰骋商场的本钱。所以在一瞬间,他便决定给予她们绝对的信任。
于是,韩海忽然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将它递到了陈梦婕和寒月的面前,道:“这个帐户里有一笔钱,其中五亿是支付给陈姐的,剩下的作为公司日后发展之用,你们可以随意支取。”
陈梦婕和寒月一齐愣住了,陈梦婕惊问道:“你什么都没看,就决定买我的公司?”
“是的。”
“你这么轻率就将几亿的钱塞给我,不怕我卷款私逃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个倘若不是一个傻瓜,就是超级有钱。”寒月自言自语地道。她说话的声音挺大,似于是故意说给韩海听的。
韩海微微一笑。
寒月却忽然做无奈状地叹了一口气,对陈梦婕道:“陈姐,你别以为他是傻瓜,实际上。他这种做法相当恶劣。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变给我们来做,表面上是表示对我们的绝对信任,实际上还不是看准我们不会卷款私逃。”
韩海没有反驳,却满面嘉许地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寒月的说法。
“顺便问一句,韩大少爷,这个帐户里有多少钱?”寒月拿起纸条问道。
“不多,十亿人民币而巳。
寒月苦笑了一下。回头与陈梦婕对视一眼,她们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疑感、感动,等等各种纷繁地想法,然而归总利最后,却是一种疑惑--对韩海这个人的深深的疑惑。
韩海伸了一个懒腰,便站了起来,道:“收购完毕。下面就没有我的事情了。我和颜颜要去玩了。”说完,汉等陈梦婕和寒月反应过来,就溜下了楼去。留下两个女人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去而复返的韩海将半边身子探进办公室道,“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将这栋洋房买下来,我觉得这里的风水真地很不错。”话落,他一闪又不见了。
“你怎么看?”陈梦婕苦笑着问寒月道。
“如果是其他女人。即使不爱上他,恐怕也要说一句「誓为知己者死」,不过我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之中。”
“我的感觉也是如此,这样的男人有令女人为其甘心卖命的奇特魁力,说真的,若不是觉得过程太过儿戏,我真有可能栽进去。”
“我看他只是男孩,还够不上人的资格。你这样称呼他已经说明你离栽进去也不远了。”
“你还这样贫嘴。”
“除了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干话吧,接下来有好多事情要做呢。那个混蛋,真会折磨人,自己却落得一身清闲。”
“你怎么能骂自己地老板为混蛋。我记得你以前很淑女,不骂人的。”
“对他例外。”
※※※
韩海刚走利三楼,准备去傅颖香所在的设计部带走颜颜,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见数名穿黑色套装的金发女郎从二楼步履整齐地往上走来。虽是陌生的面孔,但韩海却忽然觉得不妙。他转身刚想飞快地躲开,一串恍若仙音的笑声忽然从金发女郎们的身后传来。
“老公,你想逃到哪儿去呀?”
韩海全身大震,虽然刚才已经有所怀疑,不过真正听到这个人地声音,还是让他觉得头皮发炸。想来大家清楚,这个让韩海头疼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有[蓝玫瑰公主]之称的海伦.伊莎贝尔。
人群开处,穿一身雪白长裙的海伦.伊莎贝尔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飘]到了韩海面前。她老实不客气地搂了韩海的左臂,并且毫无顾及的将丰硕的胸脯靠在了韩海地身上。
韩海几乎不敢正眼看她,因为他刚才悄悄瞥了一眼,发觉虽只是几天不见,这个女人竟能在纯绝美中更添娇客,那双水汪汪的眼眸简直就是无穷的欲望陷阱,不但能勾魂夺魂,而且能将人的身心囫囵韩海分外警惕,因为这个女人比原本最让他头疼的欧阳依菲还要难缠,而他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你来这里做什么?”韩海迟疑了好久,才硬着头皮问道,同时他想悄悄挣脱海伦.伊莎贝尔的依偎,可惜海伦.伊莎贝尔抓得甚紧,他想不着痕迹地挣脱,实在很难做利,除非暗地里用上内劲,可是他又怕伤着她,于是挣扎到最后,竟似乎变成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厮磨,让韩海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听说老公你要收购一家建筑公司,所以我来帮忙。”海伦.伊莎贝尔脸上布满醉人的笑容。
韩净不禁暗暗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海伦.伊莎贝尔,没想利她连这种事情都能查到。
“你不欢迎我来这里吗?”海伦.伊莎贝尔忽然问道,同时脸上满是期待之色。这种表情竟似于蕴涵着一些小女孩般的天真之色,让韩海实在无法当面回绝。
于是,他只得无奈地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公主你应该有很多大事要做,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这怎么能称为[浪费]呢?帮老公做事是应该的。”说到这里,海伦.伊莎贝尔忽然将玉脸凑到韩海面前咫尺之处,笑厣如花地道,“我刚刚帮你解决了一个难题,你要怎样谢我?”
韩海一怔,忙问:“我有什么难题?”
“其实也没什么,”海伦.伊莎贝尔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然后道,“只是一件小事情,不久你就会知道了。现在我们走吧。”
“去哪儿?”
“教堂。”
“什么!”韩海脸色大变,就想夺路而逃。
看到韩海如此慌张,海伦.伊莎贝尔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后笑声渐大,直袄笑到花枝乱颤之后才收声道:“我只是想去教堂做祷告。你何必怕成这样呢?”说到这里,她幽怨地瞪了韩海一眼,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娶我吗?”
“不是。。。。。。”
“我看你连说谎都不会。”
“那你想我怎么说?”
“我不菅你怎么说或者怎么想,总之你答应我地事,迟早要兑现,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韩海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忙转移话题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菲菲?”
“昨天欧阳(欧阳永炎)派人把她接走了。”
韩海脸色一变,忙问道:“不会是欧阳部长还要她嫁入顾家吧?”
“看来你真的关心我女儿哦。”海伦。伊莎贝尔又怨又喜地看着他,悠悠地道,“放心吧,我已经跟欧阳谈过了,在婚姻上,他不会勉强菲菲的。”
“这就好。”韩海总算放下心来。
“你只担心菲菲,不担心我吗?”海伦.伊莎贝尔忽然问道。
韩海一怔。不解地问:“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担心的?”
“我的问题可多了,比如说姓顾的老头正在打我生意的主意,霍天宏在打我这个人的主意,而我又想。。。。。。”
韩海能够猜到她接下来地话是什么,连忙挥手让她打住,并道:“我向来对主意不感兴趣。”
“你的想法不错。”海伦.伊莎贝尔脸上忽显狡猾之色地道,“不过,我刚刚打定了去天水山的主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韩海的脸色一惨,这个女人摆明了抓住他的弱点不故,他觉得还是尽早远禹这个女人为好。
“我知道你想逃跑,也有能力逃跑,我也不想阻拦你,可是你必须想一想后果哦。”海伦.伊莎贝尔慢悠悠地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很简卑,我只是想去骑马,你陪我去吧!?”
韩海暗暗一咬牙,心道:肉在砧板上,想拒绝是肯定不成。但是他答应了颜颜要陪他去玩的,如果就此食言而肥,小丫头肯定会很伤心的。然而,眼前这个女人又得罪不得,这可让他为难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利了颜颜地声音:“韩哥哥在这儿。”随着声音传来,颜颜已经穿过从对面的走廊上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正是傅颖香。
颜颜跑到韩海身边,虽然看到周围有许多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好奇地问韩海:“哥哥,这些姐姐是谁呀?她们的黄头发好漂亮啊,尤其是这位姐姐。”颜颜跑到海伦.伊莎贝尔身前羡慕地道。
看来有句话说得没错,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没一个不爱美的。韩海在心中暗自慨叹。
“好可爱的小朋友啊。”海伦.伊莎贝尔终于舍得放开韩海了,转而牵住了颜颜地小手。
韩海终于可以送一口气了,不过他却不知该怎么向颜颜开口,要求更改原先游玩的计划。幸好,海伦.伊莎贝尔果真魁力惊人,没用几句话就说服颜颜将玩的地方由游乐场改利马场去。而颜颜被她[迷]得晕乎之际也,也忘了使出惯常的手段--向凡是要做姐姐的人敲诈。
辞别了傅颖香,韩海带着颜颜随海伦,伊莎贝尔赶往马场。目送他们进去的傅颖香独自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寒月路过,她才一惊而醒。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位是蓝玫瑰公主——世界上公认的最漂亮、最有钱的女人。”寒月走到她身边淡淡的道。
“我知道。”傅颖香平静得道。
“既然知道,你就不应该乱想。”
“我没有乱想,我只是期待。”
“期待?”寒月有些疑惑,又有些震惊,“你期待什么?”
“期待那个男人创造出来的精彩。”
“他不是男人。”
“为什么不是男人?”傅颖香转过头来,笑问。
寒月冷哼一声道:“我看他还是一个孩子。”
“哦?好新奇的说法呀!看来越漂亮的女人眼力越差。”
“这话怎么说?”
“谁看得出,蓝玫瑰公主爱上了韩海。”
“爱?不见得吧!”寒月冷笑道:“怕只是玩弄一下。”
说到这里,她向傅颖香摆了摆手,便走上楼去,刚走没几步,似乎有些不甘心,回头又道:“小孩子总是很容易被骗的。”
傅颖香一怔,而寒月脸上则莫名其妙谛升起了一抹红晕。两秒钟后,整个楼梯间突然回荡起一长串古怪的笑声。
海伦,伊莎贝尔要去的马场位于sh市东郊,距离蓝宝石宫殿只有短短五六公里。韩海不禁开始怀疑,海轮。伊莎贝尔要他到马场去,不过是一个借口,事实上他是别有图谋的。
不过这个心念刚生,他又觉得自己未免过于自我膨胀。要知道,原本他就不相信海伦。伊莎贝尔确实对他产生了真情,或者说即使有情也决不会长久,所以将她想像成一个千方百计企图接近他的女人,不免有些异想天开。
这样想着,韩海觉得自己的思维开始混乱起来。
“你在想什么?”坐在他身边的海伦,伊莎贝尔忽然问道。
“没什么。”韩海漫应道。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海伦。伊莎贝尔又问。
韩海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海伦。伊莎贝尔竟能猜中他的心思,不过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所以连忙以摇头回避。
韩海的反应显然没有让海伦。伊莎贝尔对这个话题稍减兴趣,“你怎么不看着我回答呢?”
韩海不禁暗觉头痛,他只好佯做观赏车外景色的样子,尽量避免与海伦。伊莎贝尔的目光接触。因为他刚刚发觉,对着海伦。伊莎贝尔那双有时天真,有时深遂的双眸,他很难将一个谎言圆满地说下去,所以回避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可惜,海伦。伊莎贝尔并不想让他这么轻松地过关。
就在她暗中打起新主意的时候,韩海的身体忽然一震,沉喝道:“停车。”
海伦。伊莎贝尔一怔,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不过依然叫司机停下了车,韩海推开车门,一闪身便掠了出去。海伦。伊莎贝尔匆匆跟出来,放眼四望,却发现空旷的郊野早已没了韩海的影子。
不过,迎面吹来的一阵风却送来了韩海清晰的声音,“帮我照顾颜颜,我很快便去马场找你。”
海伦。伊莎贝尔以为韩海藉故逃避,不禁恨声跺脚。她忽然非常恼恨这种凡事不受控制的感觉,尤其对那个男人,她觉得爱他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然而现在经历着,却又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简单一点说,韩海不受她控制所做出的一切事情,她都不得不去迁就。所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韩海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而反过来,她其实也拿韩海一点办法也没有。作用是双重的,然而,她却无法肯定韩海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公主,我看到他往那个方向去了。”一个金发女郎走到海伦。伊莎贝尔身边报告道。
海伦。伊莎贝尔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大约两百米外的一条副道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停放在那里,车门开着,左右却没有人。海伦。伊莎贝尔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公主,在这之前,我看到一个人影从那辆车中窜出。”另一个金发女郎补充道:“韩先生应该发现了异常,所以追下去了。”
海伦。伊莎贝尔点了点头,随即叫两个金发女郎去轿车那边查看。
两百米的距离并不远,不过真要去查看那辆轿车却颇不容易,因为她们在高出周围地表三四米的高速公路上,周围还有密封的铁丝网阻隔,通行起来非常麻烦。不过,被派出的两名金发女郎显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一如韩海之前认为的,她们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强横肉体,她们的跳跃力和身手的敏捷度都远较普通人为高。因此,两名金发女郎直接跨过高速公路边的护栏,一个乾坤翻,便落到铁丝网的外面。
很快,她们便跑到了那辆轿车跟前,眼前的情况颇让她们震惊:在她们原先视线不及的另一边,三名男子头部中枪倒地,地上满是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
两名金发女郎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将一切异常都收入眼中,然后才回去向海伦。伊莎贝尔覆命。
“很明显,这是一次绑架事件。”回来覆命的金发女郎报告道:“死去的三名男子,从衣着看,一个是司机,两个是保镖,而他们的主人不知所踪,显然是被绑架走了。”
“现场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显然是身手高明的人干的。”另一个金发女郎补充道:“另外从三名男子的枪伤、他们死时的位置,以及地上毫无挣扎痕迹来看,我怀疑他们是被人一瞬间制住,然后才开枪杀死的。”
海伦。伊莎贝尔点了点头,她深吟了片刻,便吩咐所有人上车离开,同时她也吩咐其中一人打电话报警。
海伦。伊莎贝尔并非不担心韩海,然而她很清楚自己留在这里并无作用,所以她果断地选择了离开。
没有人能伤得了他的!见识过韩海那种骇人力量的海伦。伊莎贝尔深信这一点,现在她的脑海里却在琢磨着韩海喜欢“多管闲事”的善良本性。
或许这一点可以善加利用!想到精彩处,海伦。伊莎贝尔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比与情郎玩游戏更让她心动呢?
生命是如此有趣,不是吗?!
一如海伦。伊莎贝尔手下的猜想,韩海的确是因为发现了异常,才突然从车中冲出的。
原来,刚才他回避海伦。伊莎贝尔的追问时,目光落在远处,正巧看到一个戴黑色面具、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那辆轿车后座上抱出一个少女,飞掠而去。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可疑,韩海见到了,自然不能不管。在没时间解释之下,只好先追出去再说。
因为这名男子身手相当不弱,一路飞掠极快,似乎急于去见某人。韩海在确少女暂时无生命之忧的情况下,便一路尾随他赶到了一个灌木丛生的树林。
这是一处距离高速公路大约两公里的所在。进入林中,潜行约二十米,便见前方现出一片空地。
韩海掠到近处时才发现,空地上除了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竟还有一个穿绿格子及踝长裙、戴白色宽边帽的女人,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虽然他刚才并没有刻意放出灵觉,不过真气运行之下,方圆数十丈的动静都应在他的耳目之下,然而他并没有发觉林中还有一个人,这不禁让他分外警惕起来,因为单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女人的武功已经远在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之上。
韩海很想看看绿衣女人的样子,可惜从他所站的方向望去,只见对方袅娜的背影,看不到她的正面,不过韩海相信即使移到正面去,也是无法看到她的面貌,因为她似乎也戴了面具——这一点可从侧面看出一些端倪。
此时,戴面具的男子已经把劫来的少女送到绿衣女人的手里。韩海不禁有些后悔将少女置入了更凶险的境地,不过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在绿衣女人伤人之前将少女救出来,所以他并不着急。
绿衣女人接过少女,便向戴面具的男子微微一摆手道:“你可以下去了。”
女人的声音丰满而有磁性,韩海可以肯定她应是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而眼看戴面具的男子就要飞身离开,并不打算放过他的韩海不得不掠出,将他拦住。
戴面具的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韩海便出现在他面前三尺之处。
“你是什么人?”戴面具的男子警惕地退后一步,喝问。
“你没有资格问我是谁。”韩海冷冷地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戴面具的男子身上涌起一股杀机,随即双拳一亮,便向韩海攻过来。虽然只是平常的一招,不过气劲雄厚,显然不是一般的高手。
韩海眼中掠过一丝寒光,边让边道:“只是冲着你这一见面就要杀人的态度,不该留你这身工夫。”
话落,平地一丝劲风疾起,戴面具的男子只见韩海双腿一幻,他攻击的招式便落空,随后丹田处遭到猛烈的一拳,这一击不但力道怪异,而且拥有绵绵的后劲,在顷刻间不但打散了他丹田内蓄积的真气。还彻底毁掉了丹田周围的经脉。
戴面具的男子一下就惊呆了,这种惊讶甚至盖过了因被废除武功而所受的疼痛。他怎么也没想到,以自己几十年的修为,竟回在一招之内败北,而且败得如此之惨。
其实,原本韩海也不能轻易得手,怪只怪戴面具的男子一时自大,以为韩海即使武功高也不会高到如此骸人的地步,所以他一上手虽然用足了内劲,却没有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招数。而就在这种情形之下,韩海闪电般的一击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败得委实有点冤,然而一切已经无法晚会。韩海气愤他劫持少女时杀人的狠毒,一出招就没留余地,所以戴面具的男子一身几十年的功夫,便在他一记重击之下尽数葬送。
“你废了他武功?”在戴面具的男子飞跌落地的时候,绿衣女人站到了韩海面前,冷声问道。果如韩海之前所猜测的,她的脸上藏了一副塑料面具。
“不错,怪只怪他出手狠毒。习武本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可不是用来恃强凌弱的,尤其动辄杀人更不可饶恕。”韩海冷冷地道。
“想不到如今这个年代还有侠客啊!我今天真算开了眼界了。”绿衣女人饶有兴趣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妳不配知道。”韩海瞥了一眼被绿衣女人放在身后草地上的少好,道:“我现在问妳,你劫持那位小姐究境有什么目的?”
“你不答反问,不嫌太贪心了吗?”
“太贪心?我不觉得。”韩海笑道。
话落,他很自然地向少女卧倒之处走去。不过没走两步,绿衣女人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何必这么着急呢?你看我的手下被你废了,我也不着急,你又何必着急去救那个小美人呢?”边说,她的手边向韩海轻轻挥来,状极柔情。
韩海冷冷一笑,右手食中两指一并,以斜划之势迎了上去,绿衣女人明显一惊,连忙退后半步,让过后式。
“你用的是什么功夫?”绿衣女人收手惊问。
“妳猜。”韩海可不想再与她秏下去,便立掌再攻。
这一次,两人出招都快如电光石火,短短数秒之内,就交手了不下二十招之多,方圆五丈之内都充斥着两人拳掌交接时散逸出来的真气。绿衣女人武功之高委实出乎韩海的意料,而对方也是越打越心惊,尤其在看不出韩海武功来路的情况下,她已经渐渐无心恋战了。不过要她轻易放弃身后即将到手的那个绝佳练功炉鼎,确实是一件令其心痛的事情。
转眼过了五十招,绿衣女人依然看不出韩海的武功来路,韩海却从绿衣女人的真气中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于是一招抢攻之后主动抽身后退。
绿衣女人以为韩海要知难而退,不禁暗喜,于是喀喀笑道:“小弟弟,怎么这么快就不打了?”
韩海一凝双目,冷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妳用的是第七重的「媚目功」,妳是太阴门的人?”
绿衣女人明显一楞,随后双眸暗藏寒光,声音也变得阴冷,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太阴门?”
“看来我猜得没错了,那让我再猜一猜,以妳的功力,怕是太阴门护法级以上的人物吧!或者我今天运气好,说不定妳就是太阴门的门主。”
绿衣女人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话音未落,绿衣女人汹涌的掌力已经递到韩海身前。韩海连忙闪身避开,紧跟着连接了对方六掌三拳五脚。这种形似疯狂的进攻让韩海也觉得颇有此吃力,幸好绿衣女人并未想与他一直缠斗下去,一轮抢攻之后,她忽然飞身急退,连手下和那名千方百计弄来的少女都不顾了。
韩海追之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没入树林深处。而他转过身来才发现,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已经气绝身亡了,杀死他的竟是一根射入他眉心的银针。这让韩海不禁暗觉惊骇,因为他竟不知道绿衣女人何时射出了这根银针,如果她针对的对象是躺在另一边的那个少女,后果可就严重了。幸好,少女对绿衣女人来说似乎有很重要的用途,所以并没有受到加害。
想到这里,韩海不禁收起了轻视之心,他觉得自已还是轻看了太阴门的实力。这个门派的破坏力远比他想象的为大。另一方面,韩海虽然未能留下绿衣女人,但却终于知道太阴门中有一个已经把媚月功练至第七重的顶尖高手,也算是一个重要的收获。
韩海有一个感觉,他和绿衣女人还会再见面的,而且那个见面的时间可能很快就会到来。
被劫持的少女身材颇为单薄瘦小,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乌黑修长的睫毛,虽然因为她闭着眼睛暂时无法现出最能表现神采的眼眸,不过整体看起来依然十分秀美。
韩海走到少女躺倒之处,刚想查看他何处经脉被制,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韩海顿觉眼前有云破月来之感,那张脸盘原本恬淡明净若一汪秋水,此时因为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的点缀,立刻焕发出分外动人的色彩,可惜的是,这双眼睛显然不太友好,因为其中透漏出来的眼神竟然饱含愤怒。
韩海微微一笑,他知道少女是误会他了,于是连忙给她解开被制住的经脉,大约半分钟后,少女感觉手脚能动了,嗓子也能说话了,不禁露出喜悦之色。
“你家在……”韩海刚想问话,少女脸上忽然显出怒色,跟着右手疾挥,目标是韩海的左脸。可惜,她的手挥的太急了,刚到半途中,受臂忽然酸痛难忍,于是不得不呼痛垂手,无奈地放弃了袭击。
“没想到你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看到少女因偷袭未遂而不忿的样子,韩海颇觉有趣的笑道。
少女瞪了他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个坏蛋!”
韩海笑了,“你从哪里看出我只一个坏蛋?”
“你把我抓来,还不算是坏蛋吗?你还杀了……”说到这里,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了。
韩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或许少女的司机和保安就不至被杀了,可惜这仅仅是“如果”而已,世事又岂能让人重头来过呢?
想到这些,韩海就想温言安慰少女几句,可他仔细一看少女,却发现仅仅才过片刻,她竟然变了一个样子,此时他嘴唇发青,全身蜷成一团,并瑟瑟发抖,连神智也变得迷糊了。
韩海不禁深觉不解,要知道时值夏日,烈阳当空,虽然他们身在树林之中,但是温度并不低。少女虽然只穿了一件吊带衫,但也不应该冷成这样。他连忙为她把脉。
十秒之后,韩海眼中爆出一抹奇光,随后不禁摇头,哑然失笑道:“看来世上果真有缘分这东西,否则又怎么会让你遇到我呢?”
韩海取出随身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将它纳入少女的口中,但仔细再看少女瘦削的身形,摇摇头又倒出一粒给少女服下。
随后,他运指如飞,一口气在少女后背腿脚上隔空连点了数十下,末了长吁出一口气,摇头苦笑道:“真是自找麻烦,以后我这个“坏蛋”可要辛苦了。”
由于要等催发的药力生效,韩海只得盘坐于地,托着下巴静静地等下去。如此过了大约五分钟,少女紧绷的身体终于出现了放松的迹象,并逐渐见好,不久就睁开了眼睛。她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了韩海坐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对我做了什么?”少女忙起身,愤怒地问道。
韩海觉得好笑,便问:“我能对你做什么?”
少女哑口无言。
“生病了不要乱跑,很容易出事的。”韩海也站了起来道。
少女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似乎记起了晕厥前的情况,而现在她感觉自己周身轻盈阳和,似乎病根突然去了大半。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想到了韩海,但是又不敢肯定是这个“坏蛋”救了自己,所以分外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在生病?”
“我说我是神仙,你信不信?”韩海嘻嘻一笑道。
“骗人!”少女不屑地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韩海笑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激励你,以便你做好接下来的一道选择题。”
“选择题?”少女满脸疑惑。
“是啊!”韩海很认真地点头道:“选择题的内容是一个问题:接下来你想做什么?a是回家,b是想被我拐走。请选择。”
少女猛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说得很好笑吗?”韩海拍了拍头,无奈地问。
少女连连摇头,好容易收住了笑声,才道:“人家只是笑你不会做英雄。”
韩海立即装出惊讶的样子,问道:“我不是坏蛋吗?什么时候变成英雄了?”
“算我错怪你了。”少女双颊微微泛红地道。
韩海呵呵地一笑,不想再在这上面做文章,便一转话题,提醒道:“你还没做选择题呢!”
“我当然选a啦!”少女偏头道,不过随后又狡猾地补充道:“如果下次再让我碰上你,说不定我会选择b呢!”
韩海一楞,心道:这个女孩可真够大胆的!
眼看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而少女暂时已无大碍,韩海便想立即将她送回家。不过,由于树林距离公路比较远,少女的体质不宜走远路,韩海一时竟然打不定主意该怎么把她送上公路。
“我走不动,你背我。”韩海的迟钝被少女的这样要求彻底消灭了。
于是便很快出现下列的情形:韩海背着少女,似慢实快地在树林中穿梭行走,而少女上身伏在韩海的肩膀,唱着歌儿,一手挥动着长长的鸢尾草,一手不时地拍打韩海的肩膀要他加快一点。偶尔兴致一来,变用鸢尾草的一端去撩韩海的鼻子,搞得韩海连打了几个喷嚏。
对此,韩海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能够了解少女此时的心情,经过他刚刚的治疗,少女虽然还没能沉淤尽去,不过身体状况已经大大改善,拥有了以往任何时候都未有过的玩闹力气,也因此,她才会显得如此活泼。
刚刚走出树林,少女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禁惊呼起来。
“怎么?”韩海忙回头问道。
“我发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韩海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想隐瞒,道:“我姓韩,单名一个[海]字。”说自己能走。
韩海无奈,只得立即更正前错,诚恳的请教了少女的芳名。我姓练。。。。韩海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练舒文有一个妹妹,所得的病症似乎就是阴性绝脉,于是心道:不会这么巧吧!。。。。名青青,练青青。你认识一个叫练舒文的人吗?练青青惊讶急了,忙问: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韩海不禁哑然失笑,心道:世上真有这等凑巧之事。或许是练青青命不该绝,不但能够逢凶化吉,而且还因为遇到他,连身坏的阴性绝脉都可以治愈,也算是福缘深厚了。不过相形之下,他却又多了一件苦差使,与福缘注定无缘。练青青见韩海久久不答,又追问了一句。韩海便将如何认识他哥哥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事实上也就几句话,因为他与练舒文共才见过两次面。不过因为彼此投缘,所以感觉比较亲切而已。既然知道了练青青是练舒文的妹妹,韩海料定练舒文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消息,可能正为妹妹担心,于是连忙加快速度。在远处看,韩海虽然没有飞起来,不过身形却晃若一偻淡烟,贴地向公路方向射去。只数分钟时间,韩海和练青青便来到了公路上。练青青回头卡了看身后老远处的树林,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了?韩海微微一笑道:走惯了,说不定你以后也可以走得这么快。我真的可以吗?练青青高兴的问道。韩海点了点头炼青青不禁欢呼起来。她从来没有走路走的很远,所以便想当然的以为那是普通人都能达到的速度,可是她哪里知道韩海之所以能走得那么快,实际上是用了一种高深的武功。
就在炼青青欢呼的时候,韩海拦住了一辆刚巧路过的绿色跑车,车主是一个穿白色连衣裙、非常美丽的女人,听说韩海要搭便车,立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韩海和炼青青便坐上了这辆跑车。
虽然和韩海一同坐在后座,炼青青仍不安分。她不断的和驾车的女人说话,似乎要把以前失去的活泼全都找回来一样。
“姐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驾车的女人对着后视镜微微一笑,道:“我姓鱼,叫鱼玄清。小妹妹,你叫什么?”
炼青青立即说了自己的名字,同时报上了韩海的名字。
“韩海?好名字。”鱼玄清脸上闪过一丝奇笑,问道:“韩先生,哪里人?”
韩海笑道:“as市人。”
“真的是as市人吗?”
“这还能有假?”韩海眼中浮现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
鱼玄清似乎没注意这一点,继续以闲话家常的口气道:“不知你听过天水山这个地方没有?我有一个朋友住那儿,听说那里姓韩的很多。”
“天水山?”韩海作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那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一座山,这年头还有人住在山上吗?”
鱼玄清没有回答,却反而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放心多了。”
“你们再说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炼青青望了望鱼玄清,又看了看韩海,奇怪的问。
“我们在说有趣的事情”。”鱼玄清突然加快了车速。
对此,韩海似乎并无在意,他反而好整以暇地问炼青青,“你到现在说了这么多话,不累吗?”
“是啊!我怎么会不累呢?”练青青也觉得奇怪,事实上,她觉得,自从在树林晕厥后,身体突然好了很多。
“还是睡一觉吧!”韩海用手轻抚练青青的脑后,练青青打了个呵欠,立刻就睡过去了。
鱼玄清通过后视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似乎觉得很有趣,于是忽然突兀地问道:“你很喜欢她?”
韩海淡淡地一笑,道:“我今天才刚认识她,能谈得上喜欢吗?她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我只是不想让她见到太多丑恶的事情。”
鱼玄清嫣然一笑,道:“你的年纪不大,口气却像七八十岁的老头。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师承何人。”
“你猜。”
鱼玄清粉脸骤显怒色,道:“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老实告诉你,这辆车里装满了高爆炸药,我劝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恐怕没命下车。”
韩海笑了,“你以为就凭这块破铁能困住我吗?”
“即使你能够自保,就不怕你身边的小美人送了性命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刚才我之所以没允许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就是怕她一不小心送了性命,现在她在我身边,我想只要我不允许,她还不至于送掉性命。”韩海道:“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你会去而复返。”
鱼清玄脸色一震,道:“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不错。我这个人别无长处,就是能记住一些事情比如某些人喜欢装神弄鬼,改装之后还敢出现,却偏偏忘了换擦另一种香水。”
“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评估你的能力。”鱼玄清恨声道:“不过你别以为我刚才说的是假话,这辆车经过特殊改装,你想在炸药爆炸前离开是不可能的。眼前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乖乖地照我的话去做。”
“我很想听听你会要我做什么。”韩海毫不惊慌地问道。
越是看不出韩海的虚实,鱼玄清越发提高警惕,她一边维持车速,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粒药丸,扔给韩海道:“服下这粒药丸,我就可以放你下车。”
韩海接过药丸,放在鼻端闻了闻,忽然笑道:“三种蛇涎、四种毒草,还加上磨成粉末的紫阴藤,真是好药!”
鱼玄清脸上显出震惊之色,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太阴门秘制毒药的配方?”
“我不止知道这毒药的配方,我还知道解药的配方。”
“这不可能。”鱼玄清惊得猛踩刹车,车子在尖锐的刹车声里停了下来。
韩海虽然用内力稳住身体,但也难免受巨大的惯性影响,体内原本一直锁住鱼玄清的气机微微一乱。而就在这时,一直处于绝对下风的鱼玄清忽然从前排打开的车窗恍若风一样地穿飞了出去,前后间隔不到一秒,可见她的动作有多快。
韩海追之不及,只得摇头兴叹:好厉害的女人!
原来,之前他一见到鱼玄清,出于谨慎考虑,便用灵觉查探她的虚实,没想到灵觉到达鱼玄清身外一尺处,竟然再无法寸进。于是他仔细观察鱼玄清,发觉她的背影竟然很像那个戴面具的绿衣女人,而上车后他又闻到鱼玄清身上的香水体味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便肯定她就是那个把媚月功练到第七重的太阴门高手。于是,他便暗用气机锁定鱼玄清,准备一有机会,便将她制住。
可惜,鱼玄清也很快发觉他的不妥,便相应地加快车速,目的是只要韩海稍有异动,车子失控,便会殃及所有人,尤其对身体脆弱的练青青更是不利。其后两人言语交锋,目的就是要对方在气势上败下阵来。最后,鱼玄清见自己落了下风,便知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吃亏,所以才出其不意地一踩刹车,并趁机摆脱了韩海的气机锁定,从而远遁。
或许有人会产生疑问,为什么韩海不惧鱼玄清所说车上装有高爆炸药之事?鱼玄清走了,韩海为什么还不立即离开呢?其实很简单,韩海的灵觉到处,车子里有什么,怎会不一清二楚呢?更何况,韩海相信,鱼玄清不可能在去而复返那么短的时间内在自己的车子里装上足量的炸药。当然,她可以事先安装,不过最初她并不知道劫持练青青时会遇到韩海,所以不会傻到载着一车炸药去接收手下贡献的练功炉鼎。
韩海觉得好运还是眷顾自己的。虽然敌人不少,麻烦事不断,不过正因如此,收获也不小。之前顾宇“送”给他十亿美金,现在鱼玄清“送”给他一辆宾士跑车。世上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有,不过要看以后敌人还会“送”何种礼物给他。
练青青睁开眼来,发觉自己已经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而开车的竟然是韩海。
“那位姐姐呢?”练青青奇怪地问。
“走了。”
“走了?为什么走?她的车不要了吗?”
韩海呵呵一笑,道:“她把车‘送’给我了。”
“怎么可能?”练青青瞪大眼睛道:“你骗我。”
“那好,我说实话。不过我怕说实话把你吓着。”
“我才不怕呢!”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韩海偏头看了她一眼,道:“我打劫了她,这辆车是我抢来的,她被我扔在半路上了。”
练青青见他说得很认真,不禁半信半疑,不过韩海很快笑了起来,这就穿帮了。练青青感觉自己被骗,恨恨地捶了韩海两下,另外奉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还做出生气的样子。
韩海也不忍继续骗下去,于是一边开车,一边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练青青这才明白从被劫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有一些事情韩海并未对她说明,即鱼玄清派手下半路劫持她是为了拿她来练媚月功,因为她身怀的阴性绝脉中所藏的先天阴气正是修练媚月功者绝佳的大补之物。韩海之所以不将这些事情说明,是因为这些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
话说到这里,车子已经快开到市区了。韩海便将车停在路边,同时让练青青用他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大约一刻钟后,练舒文带着一群人首先赶来了。原来就在海伦。伊莎贝尔让手下报警之后不久,练舒文就跟随警察队伍到了练青青被劫持的地方,一方面处理善后事宜,一方面四处寻找练青青。当他听到练青青安然无事时,便立即向这里赶来。由于事发地点距离韩海此时所在地方只有十几公里,所以练舒文才会这么快出现。
当练舒文见到站在练青青身边的韩海时,不禁一愣,“韩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海还没有回答,练青青已经抢先跑上前,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哥哥,你他救了我,我听他说,他是你朋友,是不是真的?”
练舒文边点头边暗觉心惊,因为身体羸弱的练青青以前从未这样蹦蹦跳跳过,此时做出这样剧烈的动作,让他分外担心。不过他显然是白担心了,因为练青青不止蹦蹦跳跳,还唧唧喳喳地将前后事情说给他听,虽然中间有许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委,不过练舒文已经听到了大半,而他在看妹妹,发觉她似乎健康了许多,不禁暗暗不解。
不论怎么说,韩海几乎天降神兵一般救了练青青,这令练舒文非常感激。他想很郑重表达自己的谢意,然而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走到韩海身边,充满感激地握住韩海的手。
正好韩海有话要对练舒文说,于是就趁机将他拉到一边,告知他有一个武功很高的人要打练青青的主意,让他今后多加防范。韩海原本还担心练舒文不信,因为无血这种事情,一旦上升到玄异的范畴,除非亲身经历,普通人很难相信。不过,练舒文显然并不是普通人。它不但相信了韩海的话,而且表现出相当的重视和谨慎。这让韩海不禁怀疑,练家或许有自身的武学渊源,又或许其他手下有武学能人。这也让他暗暗放心不少,因为不论武学渊源也好,武学能人也罢,只要能保护练青青他就没有必要替他们担心了。
于是,韩海便向练舒文告别。练舒文自然不愿意就此将韩海放走,所以他连忙阻止。
“韩兄,如果现在让你走了,无论是家父还是青青都会骂死我的。”练舒文几乎用了哀求的语气,“你怎么都不能走你还是随我一同回家,我们全家人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
韩海含笑摇了摇头,道:“救人是应该的,何况我们是朋友,来日方长,以俩天之内我肯定会登门造访,你给我一张有住址的名片就行了。”
练舒文他举的韩海说得颇为诚恳,似乎真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一样,这让他心中不禁又加深了一层疑惑。事实上,他还没能了解到韩海如何能及时出现解救了妹妹,这中间的经过,原委都存在颇为多的疑点。
另外,韩海的秘密还表现在他的身份和背景上,因为之前在蓝宝石宫殿里发生的一切,练舒文对韩海颇为留心,曾派人查过韩海的详细资料,然而得到的一切现实韩海平平无奇,这让练舒文深深不解,韩海如此年轻,又如此名不见经传,就想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偏偏又受到那么多人的重视,最明显不过的就是蓝玫瑰公主的女儿竟然公然宣称爱上了他。当然,最让练舒文感兴趣的不是韩海在上流社会里造成的影响,而是始终围绕在他身上的那全圈神秘光环。
练舒文的竭力挽留最终还是没能奏效,韩海去意已决,末了道:“我实在有事情要办,改天一定去你家。你妹妹的病,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练舒文再次怔住了。而韩海不再多说什么,接过名片,便开车离开。
那边连青青阻止不及,跑到练舒文身边大声埋怨起来,中间还夹杂着泪水,原因自然是不满练舒文放走了韩海。知道练舒文告诉她韩海回去家里拜访,她才半信半疑地制止住了哭闹,乖乖随练舒文回转家中。
韩海驾车飞速赶往马场,之所以如此急迫,并不是因为他担心海伦。伊莎贝尔会为难他,而是担心颜颜经受不住海伦。伊莎贝尔的“诱惑”,彻底倒向她那一边。
他的担心显然是有必要的,因为事实上担心已经变成了现实。
韩海才将车驶上高速公路没不久,海伦。伊莎贝尔就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告诉他,她和颜颜已经回到了蓝宝石宫殿了。韩海只得改变目的地,向蓝宝石宫殿赶去。
到达蓝宝石宫殿,一路为受阻拦,韩海直接将车开进了宫殿里。当他走下车来时,一名身穿黑色ol装的褐发女秘书令着数名金发女郎已经恭候在一旁了。韩海走下车来时,他们都微微躬身行礼。
“公主正在接待客人,韩先生,请先给我来。”女秘书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到。
韩海边点头边感觉好奇,到底是怎样重要的客人要海伦。伊莎贝尔抽不开身来见他?
加入以海伦。伊莎贝尔确实对他存有爱意为前提,这个客人的重要性就可以想见了。
这是韩海一瞬间形成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事实上,他一直在回避海伦。伊莎贝尔所谓的“爱”,所以便觉得眼下的待遇并不“糟”。
至于炎炎为什么没有来迎接他,这就令他有一些不安了:难道那个小丫头真的被收买了?汉还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所以,当秘书带他走进一个房间后,他竟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这样的等待并不长久,约摸只过了五分钟,门外响起了响指声,房间内原本陪立的美女保镖们立即全部撤了出去。接着有脚步声逐渐接近这个房间,韩海目中闪过一种奇光,因为他感觉到共有四个人站在门外,她们的呼吸声都很熟悉。
看来一定与她有关!韩海心道,只是他还不明白,为何秋若,苏雯也和这个公主连成一气。
眼看秋若和苏雯不断的逼近,韩海忽然心念一转,突然一个转身坐到了傍边的沙发上,若无其事地道:“最近我想回一趟天水山。。。。。。”
秋若和苏雯脚下一顿,然后几乎是齐声问道:“什么时候?带我们一起去吗?”
韩海哈哈一笑。
“你什么意思?”秋若和苏雯分左右坐到他的身边,齐声道。
“你们刚才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韩海模梭两可地道。
与此同时,他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想不到略施小计,两女就落了下风,看来老头字在他们心目中很有分量呢!不过,他同时又暗觉苦恼,因为两女之所以对‘天水山’如此重视,其原因是抱住一定要嫁他的决心,这让他不禁开始为将来发愁。
“若若,雯雯,你们上当了。”原来等待好戏上场的海伦。伊莎贝尔怒道:“公主为什么要插足我们家的事情?”
海伦。伊莎贝尔不一为许,反而向他风情万种地一笑,然后一字一顿地道:“因为这也是我们家的事。”
韩海立刻脸若死灰。
苏雯趁机将娇面凑到他面前,恶狠狠地道:“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要受罚了吧?你打算娶公主,那我们怎么办?”
“我是被骗的。”韩海苦笑道。
他不禁开始埋怨师佩佩没有尽快处理好他与海伦。伊莎贝尔之间的事情。事实上,他已经隐隐觉察到,秋若,苏雯到这里来找他,并不是为了表示吃醋,而
是代表七女来解决这件事情,不过她们的设想虽然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只从海伦。伊莎贝尔现在公然宣称是他家的人,韩海就知道七女与海伦。伊莎贝尔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秋若,苏雯之所以表现出十分吃醋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她们真的很吃醋),目的只是代表七女逼迫他就范,至于让他就范的内容是什么,他不敢想。
秋若虽然不想个韩海太多思考的时间,她突然一正脸色,很认真地问韩海道:“如今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情?我们七姐妹想要你给我们一个答案。”
韩海退无可退,只得道:“我还没想好,不过佩佩。。。。。”
“佩佩并不代表我们所有人。”秋若立即截断了韩海的话,然后斩钉截铁地道:“我是大姐,佩佩也得听我的。”
韩海明知道秋若兰心惠质的女子联合起来的对手。为今之计,韩海只想把这个问题拖延下去。
可惜,秋若似乎看准了他的想法,先来一个单刀直入,直接把问题提出来,韩海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韩海面对两双秋水明眸,就差要向小丫头颜颜求救,海伦。伊莎贝尔走到他的面前,探下身,丝毫不介意将低领衫下大截的春光暴入他的视野。
“投降吧!宝贝。”海伦。伊莎贝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韩海脸色一变,然后连忙将头摇得浪鼓似的。
“这么说,你不想娶我?”海伦。伊莎贝尔淡淡地问。
韩海睹了他那双深邃若海的明眸一眼,一时竟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海伦。伊莎贝尔心中暗喜,不过表面上依然淡淡地道:“没关系,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将来你打算如何处置我的七个妹妹?”
“我可不认识你的妹妹。”
“你当然认识,他们其中的两个就在你身边。”
韩海脸色大变,紧接着就以抗议的语气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苏雯嫣然一笑道:“公主与我们姐妹很投缘,所以我们都认了她做姐姐。”
“你们肯定是上当受骗了。”韩海赶紧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苏雯依然笑容满面,带点戏谑的道:“公主为什么骗我们?”
“她这是典型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公主修我们这个‘道’,想要‘渡’哪个仓呀?”
韩海哑口无言,他可不想公然声称海伦。伊莎贝尔在打他的主意,否则不仅会给他与海伦。伊莎贝尔之间的关系再打上一层暧昧的色彩,而且以后若想否认,便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海伦?伊莎贝尔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也不进逼,反而一转话题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声音里加入了一种甜腻诱人的味道,而她的脸与韩海相隔近在咫尺,嘴中吐出的如兰气息泉都落到了韩海的鼻端。
韩海没由来的紧张起来,他连忙将头向后让开一些,这一幕让海伦。伊莎贝尔心中再喜。
“虽然……我暂时没想到办法,”一向思维敏捷的韩海此时心中一片混乱,因此说话也有些口齿不灵,“但是她们……她们给了我一些时间,我想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到时候会有办法?”海伦?伊莎贝尔将韩海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想你这是推脱之辞,你是妹妹们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她们都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如果你只选择一个,注定要伤害其他六个。”
“可我也不能七个都选啊!”
“为什么不能?”除了一脸迷惑的颜颜,其他三女齐声道。
这句话惊得韩海想立即逃跑。事实上,他很怀疑自己之所以心甘情愿到tz市支持比赛,就是为了逃避这个问题。然而不该躲终究躲不掉,这个问题他迟早还是要面对。
难道我真的要与很多女人共度一生?韩海开始这样问自己。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遗憾的是他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再抬头看那三双等待的目光,韩海不仅抱起脑袋,苦恼的道:“你们让我想一想。”
“我们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秋若道:“不过现在你要考虑的,可不是只要七个,你早已经答应娶海伦姐姐的事情,也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苏雯接着道:“如果你只打算娶我们七姐妹其中一个,那么我们谁都不会愿意。我们一起找一座古庙当尼姑去。”
“我知道你们打怎样的主意。”韩海叹道:“但我很奇怪你们的心胸怎么会这么宽广,竟可以容忍自己与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而且似乎毫不吃醋,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海伦。伊莎贝尔忽然笑道。
“你知道?”韩海惊讶了。
“当然。”
“说来听听。”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海伦。伊莎贝尔脸上充满神秘的笑意。
韩海不禁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起身去听答案。
“因为她们知道你的本钱太雄厚了,她们受不了,所以只好容忍我这个姐姐加入进来。”
话落,海伦。伊莎贝尔忽然飞快地在韩海耳边轻轻一吻,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遭到“偷袭”,还是认为海伦。伊莎贝尔说得很有道理,韩海竟然楞住了。
“你怎么了?”秋若对韩海道,同时微微瞪了海伦。伊莎贝尔一眼。
海伦。伊莎贝尔像个小女孩似的吐了吐舌头,不过表情里却有意犹未尽之色。
韩海没有答话,但脸上的神色却转为思索。
秋若和苏雯不禁担心起来,她们将目光投向海伦。伊莎贝尔,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刚才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海伦。伊莎贝尔倒很坦荡,立即解释道:“我不过说他本钱雄厚,所以你们要多找些姐妹而已。”
“天哪!这么羞人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苏雯惊叹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海伦。伊莎贝尔眨了眨眼睛,“这是事实,你们不是亲身经历过吗?”
苏雯再也受不了了,连忙将羞红的脸埋到秋若的怀里。秋若也羞得眼眸水汪汪的,不过她是大姐,眼下无处可逃,只好强忍住羞意,表面上装出不懂其中真意的样子,暗地里她却将目光转向韩海,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可惜,看到的依然是满面的沉思。
“你究竟怎么了?”海伦。伊莎贝尔边问边向韩海走去,再看她的脸庞,也是红红的,双目中情火烧得异常旺盛,原来刚刚她虽然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自己也被那几句话挑燃了情焰,所以才忍不住向韩海走去。
秋若将海伦。伊莎贝尔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禁暗暗蹙眉,她开始觉得海伦。伊莎贝尔的行为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胆,难怪有放荡的声名。原本她只担心韩海无法接受海伦。伊莎贝尔,现在却开始担心韩海接受海伦。伊莎贝尔后,可能被这位公主如火的热情所吸引,到时候反而冷落起她们七姐妹来。
这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秋若想到关键处,不禁对原先一力赞成韩海接纳海伦。伊莎贝尔的想法动摇起来。
韩海一闻到海伦。伊莎贝尔身上那种混合了高级香水和成熟妇人特有体香的味道,立刻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而他一转头,即看到海伦。伊莎贝尔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庞,不禁一呆,半秒后,双目才转清明。
海伦。伊莎贝尔看到这一切,也不再逼近,而是立定问道:“你刚才想什么?”
由于感觉到海伦。伊莎贝尔诱人身段的潜在压迫,韩海最终选择退后一步,才答道:“我在想我以前修炼的一门功夫。”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海伦。伊莎贝尔笑问。
韩海刚想解释,海伦。伊莎贝尔竟抢先道:“让我猜一猜,是不是跟我刚才说的事情有关?”
韩海不禁又惊又佩服,同时心中忍不住暗赞:这个女人能够在世界上获得顶级的名声,果然有足堪匹配的智慧。
“你到底练了什么功夫?”这是终于抑住羞意的苏雯提出的问题。
韩海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一年前我开始尝试修炼一门名为“擒龙真劲”的内功,后来因为那次醉酒搞砸了,我原以为此生不能再练它了,没想到近来探察到事实并非如此。而且最近我发现身体有些异样,竟是与擒龙真劲有关,不过它的性质却完全改变了,它原本是一种至阴的后天内劲,想不到现在却全变成了至阳的先天真气,真是有些奇怪。”
“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懂?”海伦。伊莎贝尔缺乏对中国功夫的深刻理解,所以几乎被韩海搞迷糊了。
相反,秋若和苏雯却有些明白了。显然,擒龙真劲就是害得她们姐妹一夜之间都失身于韩海的罪魁祸首。
不知这门功夫是谁创立的,此生千万别让我遇见他,否则有他好看的!秋若和苏雯同时在心中想道。
于是,远在天水山的某个老头开始猛打起喷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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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谈话虽然没有能达到原本预定的目的,不过秋若、苏雯、海伦。伊莎贝尔这三门布女人并未灰心,相反却很高兴,因为他们发现韩海的态度并不十分的强硬,虽然他总在回避一些问题,不过三女相信韩海对她们是有情的,最起码秋若和苏雯有这样的自信,至于海伦。伊莎贝尔,她正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吃完晚餐,颜颜因为白天太累了,早早的显出了困意。海伦。伊莎贝尔便安排她睡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只从这一点就可见,她对韩海身边的每一个少眉巳很重视,可算是将“爱屋及乌”做到了极致。
安顿好颜颜之后,韩海一瞥身边虎视耽耽的三女,尤其是海伦。伊莎贝尔纳恨不得立刻牛随来的目光,让他颇觉胆战心惊。
于是,韩海为了逃避可能的“危险”,连忙运用急智,问海伦莎贝尔到:“公主,不如你带我们参观一下蓝宝石宫殿如何,我相信秋若和苏雯都很想知道这座宫殿是怎样运用那十万颗蓝宝石的。”
海伦。伊莎贝尔点了点头,不想苏雯忽然提出异议,道:“参观就免了,但听说这座宫殿里有一个温泉池,躺在里面还可以看星星,不如姐姐你带我们去那里吧!”
秋若激励表示同意,连海伦。伊莎贝尔脸上都显出意动之色。
韩海以为有了脱身之计,便立即道:“你们去泡温泉吧,我四处走走就行了。”
“不行。”秋若和苏雯齐声否定,同时一左一右把住他的手臂,看样子即使韩海不同意,她们架也要把他架去。
“男女同浴,不好吧,”韩海苦瓜着脸道。
秋若却嗤之以鼻地道:“连那种事都做过了,同浴怕什么,”言语大胆,与海伦。伊莎贝尔有得一拼。
“可是。。。公主。。。”韩海指了指在一旁弓}路的海伦。伊莎贝尔,小声地对秋若道。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海轮。伊莎贝尔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韩海忍不住咕脓道。
“我笑是因为你够可爱。”海伦。伊莎贝尔回过头来道:“你这种生怕我把你吃了的样子,真让人情难自禁。”
“我看他是过分把自己当宝了。”苏雯恨声道。
“他可不就是我们的宝贝吗,”海伦。伊莎贝尔笑道。
韩海赶紧老实地闭上嘿巴,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斗嘴,还可能互有胜负,但一个男人同时与三个妇人斗嘴,却铁定没有赢的可能。所以,闭嘴成了他当下最好的选择。
海伦。伊莎贝尔领着三人来到一个用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大殿。
大殿地板上有一个巨大的入口,一条宽达日徕的平缓台阶沿着入口一直往下延伸,无数镶嵌在台阶上的精致蓝宝石灯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把一切变得比梦境还要纯美。
“温泉就在下面。我给这里取了一个名字,叫‘幽蓝之境’。”海伦。伊莎贝尔回头望了韩海一眼,笑道。
“这个地方太棒了。”秋若和苏雯忍不住大声惊叹,韩海也不禁暗赞。
沿着台阶往下走,虽然台阶很平缓,不过走了两三百价之后,地势依然向下倾斜了下来。
台阶的尽头是一宽阔达数百米、热气腾腾的蓝色温泉湖,对面则是一个数米长的小型温泉瀑布,它从上方一处倾斜石壁的数个孔洞中飞流而下,直接落到温泉湖的中央。这里的四壁虽经人工雕琢,但是尽量保持了古朴的味道,看上去十分自然。向上仰望,头顶竟无遮档,可以直接遥望美丽的星空。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浴场,但不同的是它在地下,且拥有外人难以想像的美丽。
“你是怎么想到的,在这里建造一门芍区样的温泉湖,”苏雯有些急切地问海伦。伊莎贝尔。
海伦。伊莎贝尔微微一笑道:“当时建造这座宫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地下有温泉。当工程妇酬寻地下温泉走势图拿给我看时,我陡生灵感,便想出了建造这样一个地下设施。没想到建成之后,竟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上许多。”
秋若和苏雯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她们飞快地脱掉外衣,准备下池。
海伦。伊莎贝尔突然拦住了她们,指了指她们的内衣,道:“这里没有外人,把内衣脱了吧}否则怎么会洗得舒服呢,”
韩海闻声脸色一变,连忙反对道:“你们不要把我当透明的。”
“你的观念怎么这么陈旧,”一见韩海反对,秋若反而替海伦。伊莎贝尔帮腔。
“可是上面会看到的。”苏雯显然有些迟疑,所以用上了这么一个理由。
韩海连忙表示赞同。
海伦。伊莎贝尔连忙解释道:“不必担心,我们能够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我们。这中间不是畅通无阻的,而是隔了两层特制的单向玻璃,不但非常厚,而且还能防弹。”
既然没有春光外泄的可能,秋若便不再迟疑,立即脱掉了内衣裤,那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韩海将其玲珑的胴体一览无遗。
苏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与秋若站在同一阵线上,也除去内衣裤,和秋若一同泡进了温泉湖里。
此时韩海只能像老僧入定一样,看到当作没看到,事实上,他原想逃避,可是看到秋若、苏雯那毅然决然的目光,突然觉得她们是因为爱他才这样做的,否则断不会在一个男少面前如此曝露。另外,他虽然在深山习武多年,但在大学待的一年多时间里,多少接受了一些开放思想,所以也不想在这种事上扭扭涅涅。综合上述原因,他没有离开。
海伦。伊莎贝尔偷偷看了韩海几眼,发觉他并非无动于衷,于是咯咯一笑,飞快地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以一个优美的前冲,澎随了温泉湖的深水之中。
韩海站在台阶上,虽然颇想下水,不过又觉得下水之后太过“危险”,所以迟迟无法决定。海伦。伊莎贝尔游到他的脚边,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连连挥手示意他下来。
韩海向她望去,看到她那令无数女人羡煞和愧煞的魔鬼身材以及其上硕挺的双峰,不知为何竟觉得呼吸一促,心中顿生绮念,他连忙克制。
自从因为醉酒使擒龙真功变质之后,他已经不止一次发现自己受不得女体的诱惑。最明显的一次是在佳华酒店,面对田菁菁的诱惑,他心中竟然产生了一股冲动,虽然他及时地将那股冲动压下,并设计骗过了田菁菁,不过那片刻间的冲动却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因为以他的心性修为,不可能会经不起诱惑,所以后来他仔细探察自己的身体,才发现擒龙真劲并没有散功,而是变质了。
韩海到现在还不能确定擒龙真劲变质所带来的影响,不过有一点已经隐约显现出来,变质的擒龙真劲催化了他因生理原因而对女体所产生的欲望,这种催化效应甚至连他强大的心性修为都无法压抑,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上述的内容仅是韩海心中一瞬间惊过的想法,并没能引起他足够的重视。此时面对海伦。伊莎贝尔的邀请,韩海不禁有些意动。最后,当秋若和苏雯也唤他下水时,他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让水中三女跌破眼镜的是,韩海竟然是穿着内裤下水的,而且面带警惕之色。
苏雯不禁摇头兴叹道:“看来我们家这位真是干年难遇的老古董。”
秋若则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道:“所以我们才把他当宝贝。”
“不是当宝贝,韩海本来就是宝贝。”海伦。伊莎贝尔游到苏雯身边,和她们并肩站着,一边看韩海下水一边道。
韩海忍不住白了这三个女人一眼,为了免于她们笑话,便徉作生气地坐到了浅水处的一门摘石凳上,独自一个人溟目享受。
如此过了大约五分钟,韩海忽然感觉水流的异常,忙睁开眼晴,却见海伦。伊莎贝尔正悄悄地从水中向他潜来。
韩海一时兴起了顽皮心,便故做没看见,继续闭上眼晴,等到海伦。伊莎贝尔游到他脚边,想要伸手有所异动时,韩海突然睁开眼睛,闪电般出手将海伦。伊莎贝尔从水中抓了起来,海伦。伊莎贝尔立时惊呼起来。韩海哈哈一笑,海伦。伊莎贝尔则突然呼痛。韩海心中一紧,便以为抓痛了她的手臂,连忙放开,却没想海伦。伊莎贝尔根本没站稳,于是整个人跌到了他的怀里。
火热的洞体贴上韩海赤裸的上身。韩海感觉就像突然袍住了一团火一样,温泉既温暖了他们的身体,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欲望。尤其海伦。伊莎贝尔,更如飞娥扑火一般,对自己的欲望毫不加克制,相反,她对此刻深深的期待。
至于韩海,本就拥有欲望,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生理原因让他对女体另外他受擒龙真劲变质后的催化影响,更加强烈,再加上他对海伦。伊莎贝尔并非绝对无情,这种欲望种种的原因加在一起,使韩海并没有立刻将海伦。伊莎贝尔推开,而是抱住了她。
而就在这时,海伦。伊莎贝尔突然主动十分疯狂地吻上了韩海的嘿唇,韩海只觉得脑袋一热,神智竟然迷糊起来,而心中的冲动像滔天巨浪一样翻滚起来。
而在那宁静的一角,强大的心性修为支持的一点清明虽然苦苦支撑,却终究被突如其来的巨浪淹没。
一声虎吼后,海伦。伊莎贝尔欢乐的尖叫起来,随后叫声愈演愈烈,中间夹杂着韩海沉闷的喘息。
海伦。伊莎贝尔雪白的胴体因激情竟完全变成了粉红色,媚热的香汗湿透全身,表现出她的身心畅快到了极点。
不知何时,秋若和苏雯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她们同样异常情动。
就在海伦。伊莎贝尔数次登上快乐的高峰之后,秋若接替了海伦。伊莎贝尔,继续上演男女最原始的爱恋。
当苏雯最终上阵时,在进入她身体的一刹那,韩海的目光忽转清明,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现在他的神智终于回复清明了。看着与自己处于紧密结合状的苏文,韩海羞愧的道:“对不起。。。”苏雯没让他说下去,主动吻上了韩海的唇,于是,热恋之曲继续演奏下去,当苏雯终于瘫软如泥的时候,韩海却依然龙精虎猛,丝毫不见吐露体中精华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刚刚从高氵朝的歇斯底里中醒转了过来的海伦。伊莎贝尔惊呼道。
韩海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坐入水中。
虽然他无法达至极乐,不过总算不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最起码,他现在看到三女比之前诱人百倍的情态,依然能克制自己,显然交合能够缓解他体内被变质的擒龙真劲催化的冲动。
海伦。伊莎贝尔连喘了两口大气,望着同样瘫软如泥的秋若和苏雯,苦笑道:“我现在怀疑,即使叫上所有的人,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是说他是宝贝吗,”秋若有气无力地道,现在她身上连半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海伦。伊莎贝尔没有答话,却再次苦笑,然而笑容中却带着幸福的含义。
就在这进,韩海突然站了起来,飞速地穿上内裤,同时道:“有人闯进来了。”
“不可能。”海伦。伊莎贝尔惊讶地道:“蓝宝石宫殿防守严密,谁能闯得进来,”
“来的是武林高手。虽然被警卫发现了,不过她的速度比警卫快多了,我看她很快便会闯到这里来。”韩海脸色凝重地道。
海伦。伊莎贝尔不禁露出惊容,她可不想在别少面前露出赤身裸体的样子。于是她连忙和秋若、苏雯穿上衣服,藏进了台阶下一个异常隐蔽的暗门里。韩海用灵觉探察,发现里面竟有暗道直通宫殿内一处隐密处所。
三女走开没多久,韩海就忽然有所觉察,便向台阶上方的入口处扬声道:“是不是鱼小姐大驾光临,”
入口处响起一阵令人心跳的笑声,随后凭空一阵风起,一个黑影恍若流虹一般飞越台阶,径直向温泉湖中央落来。半空中,黑影忽然撕裂,变成了一具曼妙的洞体,轻盈地落在温泉湖的湖面上。
没错,来人正是鱼玄清。令韩海惊讶的,是她的打扮甚至表情与白天完全不同,她只穿一件红色薄丝肚兜(原本她还穿着黑色夜行服,不过刚刚被她运功震碎了),玉脸上带着淡淡的媚意和仿佛少女般的羞涩,给人的感觉是说不出的圣洁和动人。她高举雪润的双臂,以轻功旋落于湖面之上,双眸带着丝丝幽怨,似乎韩海就是她阔别已久的情郎。
然而韩海看到这种情形,虽然有冲动,但是更觉心惊:这个女人的武功显然比他之前预料的还要高明。
鱼玄清的闯入显然已经惊动了蓝宝石宫殿的警卫,十数名全副武装的金发女郎几乎紧跟其后飞速跑进了幽蓝之境,但是她们刚刚跑进来,就被韩海喝止,这些原本只听蓝玫瑰公主号令的金发女郎竟然听么人韩海的盼咐,依言退出了幽蓝之境。
其实,韩海这样做也是为她们着想,虽然这些女郎个个肉体强横,可能还都拥有一身精湛的搏击术,然而对上鱼玄清这样的内家高手,依然会大大吃亏,韩海不想她们有任何死历,所以干脆喝令她们离开。
望着金发女朗门消失在入口处,韩海转过头,问鱼玄清道:“鱼小姐深夜驾师,莫不是要取回那辆跑车,”
鱼玄清晶亮的双眸露出款款深情,道:“一辆车子送给你又何妨。韩郎如此优秀,便是要奴家这个人,难道我还会不肯吗?”
话落,她缓缓地降入水中,待到整个身体都泡入了温泉里,立即吐出舒服的呻吟声,同时叹道:“这样洗温泉真舒服,有钱人真会享受!”
韩海被鱼玄清搞得有些迷糊了,虽然一时搞不清她在打什么算盘,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的每一招都不好应付。眼下,他也只得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他也像鱼玄清一样坐下来泡温泉。鱼小姐,刚才你用的轻功极是高绝,不知叫什么名字,”韩海并没指望鱼玄清会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是在没话找话说,意在探明鱼清的来意。
“你听过<媚心经>吗”鱼玄清不答反问道。
韩海神情一动,恍然道:“难怪,原来鱼小姐竟是太阴门的门主。”
鱼玄清微微一笑,同时给了韩海一个挑逗的眼神,似乎颇有嘉许之意。
韩海不禁奇怪地问:“鱼门主为何直言相干,难道不怕我因此更要把你留下吗?”
鱼玄清欣喜地道:“如此甚好,能与韩郎长相厮守,那个劳什子门主不当也罢。”
韩海越发觉得她的言行诡异起来,先不论她穿着复古,说话跟唱戏一样,单就她的态度,就跟白天截然不同,韩海不禁,怀疑白天遇到的鱼玄清跟眼前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然而有这个可能性吗,韩海不禁暗暗摇头,因为灵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子正是白天与他两番交手的鱼玄清,当然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头衔,那就是太阴门主。
“你怎么不说话了,”鱼玄清又道:“是不是觉得我变得太快了?”
韩海笑道:“怕不是你变了,而是你用的手段更高明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鱼玄清摆出一脸幽怨之色。
韩海不为所动,干脆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呢还是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吧!”
“我中是想来这里泡一会儿温泉而已,怎想到会遇到你呢,”鱼玄清边说边站起来,掬起一捧水,将它们浇落到藏于肚兜后面的挺拔酥胸上,水流顺着她傲人的身段直流入沟股之下,再落入湖中。整个过程中她没有看韩海一眼,然而一种无形而强大的诱惑却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开来。
韩海不禁心中一热,差点冲动地扑过去。不过好在他一直对鱼玄清充满警惕,另外他对这种用媚月功催动的媚术知之颇深,并且知道破解之法,所以连忙运起他所修的一门佛门心功相抗。过他的神智一片清明。这得多亏了之前的那番激情,加上自始至终他就没对鱼玄清存下好感,否则能否抗住鱼玄清这出其不意的一击,还在未知之数。
“想不到堂堂一门之主,也会干这种用色相诱人的下作之事。”韩海被鱼玄清的诡计激起怒火,所以言语上不再留情。
没想到出其不意的一击没能奏效,鱼玄清脸上的表情不禁微微一变,不过转眼间又是笑容满面,道:“你在说什么呀,我做了什么下作之事?”
韩海冷冷一笑,道:“你心知肚明。”
“我心知肚明,你冤枉我!”
鱼玄清眼中忽然落下两滴晶莹的露珠,韩海一怔。而鱼玄清似乎历心欲绝。她突然痴痴地向韩海走来,边走边撤落了身上仅余的蔽体之物——肚兜。
“你说用色相诱你,是的,我承认,我爱上你了,现在我就把这副清白之躯交给你。”鱼玄清越说越激动,转眼间,她已经走到韩海身前二米处。
此时,韩海满脸窘意,不知道如何处理区等棘手之事。
眼看鱼玄清越走越近,一身冰肌玉肤就要和他做最盖棺定论的接触,韩海吓得就想抬脚后退。就在这时,异变恍若暴风骤雨一般发生了。
鱼玄清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寒光,与此同时,韩海的唇角惊过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
两股极阴寒的真气随着鱼玄清拥抱过来的双臂从侧面直击韩海的要害,而韩海似乎没有感觉一般,依然表现出那付对鱼玄清投怀送报很是慌乱的样子。
眼看就要得手了,鱼玄清却突然如避蛇一般狼狈后撤。原来就在她以为胜利在握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历无匹的剑气径直射向她的咽喉,她的护身真气竟然遇之即溶,丝毫挡之不住。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她连忙撤身,等到她立定身形,才发现刚才那股剑气竟是韩海暗藏的左手发出的,那骈指亮出的剑式竟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后着,令她心生恐俱。
“你说什么?”韩海瞪大眼晴问道。
“我说我认输了。”鱼玄清娇填道。
韩海不禁苦笑出声,随后无奈地撤去剑招,原本他已心生杀机,只要鱼玄清再生不轨,立即下杀手。可是鱼玄清却使出这么一招,他的杀机便再无法维持下去。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韩海根本就不喜欢杀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总会给别人留一条生路。
“鱼门主,你请吧!”韩海摆出了请其离开的手势,语气虽然客气,但深藏一股冷意,显然他对刚才的事情依然余怒未息。
“你叫人家现在怎么走,”鱼玄清忽然跺了跺脚,满面红霞地道。
韩海瞥了她一眼,这才发觉如今她一丝不挂,不禁暗道一声“自作自受”。
另一方面,在看清鱼玄清的裸体时,在内心深处,韩海也忍不住将其与七女以及海伦。伊莎贝尔相比较,鱼玄清的容貌自然比不上七女,身材也显然不如海伦。伊莎贝尔,不过她身量高桃,配以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明润肌肤,加上比一般女人夸张许多的硕峰、细腰、圆臀,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依然堪称绝代尤物。
虽然韩海不相信这个女人因为脱光衣服而害羞,不过趁早将其打发走却是当前要务,所以他捞起了正漂在自己脚边的那件红肚兜,扔给了鱼玄清。
鱼玄清咯咯一笑,并未接过,却忽然一点水面掠向台阶,捡起韩海脱放在上面的衬衫。
“韩郎,我们换衣服穿,就当是订情吧!”鱼玄清媚笑道。
韩海不禁暗怒,忙惊过去阻止。可惜,鱼玄清的动作不比他慢多少,韩海惊过去的同时,她已经跃入半空中,一个飞旋,将衬衫裹上身,然后一如来时一样,恍若长虹饮涧般向出口处飞去。
“韩海,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到时候记得带上我们的订情信物。”空中传来鱼玄清的声音。
韩海被气得差点吐血,这个女人的难缠他可算领教透了。
韩海刚刚走出幽蓝之境,就看到海伦。伊莎贝尔、秋若、苏雯领着数十名金发女郎匆匆赶来,韩海一见她们脸上充满慌急之色,立刻感觉不妙。
还没等韩海询问,海伦。伊莎贝尔已经愧疚地道:“颜颜被人抓走了。”
韩海心中一紧,片刻后黯然摇头,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中计了。鱼玄清显然比他预想的要厉害得多,这一次她敢闯蓝宝石宫殿,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过,他不明白鱼玄清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抓走颜颜。
这当中会有什么阴谋呢?韩海一时无法想通。不过,他相信鱼玄清肯定会很快联系他,因为她离开时曾皇圣区样说过。所以,韩海虽然为颜颜的安危担忧,但是依然强行平静心情,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海伦。伊莎贝尔对事情的经过也不甚了解,于是便将韩海带到宫殿的秘密监控中心。
她一边调出敌人闯入时的录像(蓝宝石宫殿佣有两套各自独立的警戒系统,敌人只破坏了处于明眼处的部分外围警戒系统,而藏在隐蔽处的秘密警戒系统则将他们的行动统统拍了下来),一边解释道:“目前只知道除了你说的那门女人之外还有两批人,一批人四处破坏监视器,吸引警卫的注意,另一批人则乘机闯进了我的卧室和书房,不过他们除了抓走颜颜,一无所获。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其实是我。”
韩海仔细观看了所有的录像,发觉除了鱼玄清,来敌中还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值得注意,因为只有他们闯进了卧室或书房,也是他们抓走了颜颜。从身材上看,这四个人为一男三女,而他们的武功都堪称一流高手,尤其那个身材干瘦的女人,身手更是了得。在闯进卧室的过程中,她一人独斗六七个精通搏击的金发女郎依然游刀有余,最后还是她趁金发女朗门一时措手不及,抓住了睡在卧室中的颜颜,然后夺路而逃。
韩海还隐约注意到一个疑点,那就是他觉得那个闯进书房的男子的眼神以及高大的身材似曾相识,他试图将这种熟悉明朗化,然而由于感觉过于飘忽,最终他都没能将这个人与曾经见过的某个人联系到一起。
海伦。伊莎贝尔见韩海看著录像好久不说话,便以为他在生气,她的心中越发难过,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疏忽造成的,因为这是她的地方,想不到却被敌人公然闯了进来,还抓走了人。虽然只是一个与韩海毫无关系的小女孩,然而海伦。伊莎贝尔看得出韩海对其很着紧,现在等于是她把小女孩弄丢了,这让她怎么能不难过呢,秋若和苏雪很理解她的心情,连忙走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就在这时,韩海忽然走到海伦。伊莎贝尔身边,问道:“你的手下是不是抓到了俘虏,”
海伦。伊莎贝尔被他问得一怔,但转瞬即眼晴一亮,道:“我只顾着难过,把重要的事情忘了,刚才泥娜(金发女郎之一)告诉我,她们抓到了两个俘虏好像是两个女人。”
韩海点了点头,连忙要海伦。伊莎贝尔带他去审问俘虏。海伦。伊莎贝尔当然欣然答应。现在她心中充满愧疚,恐怕无论韩海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
韩海虽然粗心,但还能察觉到海伦。伊莎贝尔此时急切补偿的心态,他顿时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在海伦。伊莎贝尔转身要在前面带路时,忽然叫住了她,迟疑了半晌,才道:“公主,颜颜被抓并不怪你,这其实是我带来的麻烦,要怪只能怪我粗心,中了鱼玄清的计谋。”
海伦。伊莎贝尔身体一震,连忙转过身来,此时她的脸上竟充满感动。
韩海微微一笑,他忽然觉得这个刚刚与他发生了肉体关系的女入竟是这样单纯。
海伦。伊莎贝尔脸上的感动很快化为了实际行动,她竟然不顾有许多金发女良随占在周围,公然投入了韩海的怀抱,更在紧紧拥抱之时,深情地呼道:“韩海——”
韩海只得随着她的呼唤应声,虽然燃眉的急切还在心头萦绕,然而韩海却感觉,因为之前的一时冲动,他这一生怕是很难再摆脱这个女人了。事实上,他想摆脱也是不能。
呼唤之后,海伦。伊莎贝尔说了几句颇长的话,可是韩海一句都没听懂,因为海伦。伊莎贝尔说的是阿拉伯语。
“真是令人羡慕啊!”秋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然有大煞风景之嫌。
韩海却赶紧推开了海伦。伊莎贝尔。
海伦。伊莎贝尔只得幽怨地望了他一眼,转头对秋若道:“好了,若若,我现倒巴他让给你了,不过你不能占用太久,因为雯雯还等着呢!”
秋若被海伦。伊莎贝尔说得一怔,原本她有些吃醋,现在只能忍俊不禁自己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稀罕他吗?”秋若白了韩海一眼,上前抓住海伦。伊莎贝尔的手戏澹道:“其实你搞错了,刚才我吃醋是因为这家伙紧紧地袍住了你。”
“是这样吗?”海伦。伊莎贝尔连连眨动海蓝色的大眼晴,故意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秋若被她看得满脸发烧,最终还是苏雯走过来,替她解了围,“公主,你刚才用阿拉伯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海伦。伊莎贝尔道:“我不是认了你们做妹妹吗?你怎么还叫我公主?”说到这里,她又转头望向韩海,道:“以后你也应该叫我海伦,不能再叫公主。”
韩海一愕,随即无奈地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便开始走出监拉中心,边走,海伦。伊莎贝尔边向秋若和苏雯三女解释她刚才用阿拉伯语说的话。
“我说的第一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就能为你生孩子,该有多好。。。。。。”
虽然海伦。伊莎贝尔解释得很小声,但韩海耳目聪慧,还是听得很清楚,但是刚刚听到这第一句解释,他就觉得心口里像塞进了一只小兔子,于是下面的话他再也不敢偷听了。
夜深了。
从蓝宝石宫殿往东北方向十几公里,有一个堆放着许多杂物的不起眼的旧仓库。几个黑影像大鸟一样惊过仓库前的那座上坡,飞进了仓库那扇唯一敞开的窗户里。
在仓库的地下室中,十几个蒙面黑衣少垂手站在一张白色高背椅后,高背椅上坐着的正是戴着面具的鱼玄清,此时她正陷入沉思之中,身后的门众连大气也不敢出,全都屏息静待她的指示。
“此次行动虽然付出了很大代价,但是收获也很可观。”鱼玄清淡淡地道:“接下来我们应该好好筹划一番,看应该如何利用手中的棋子。”
“这还得仰仗门主的妙计。”黑衣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躬身道:“可惜我们只抓住了一个小女孩,如若是抓住了正主儿,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筒单多了。”
“这也未必。”鱼玄清冷笑一声,道:“眼前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蓝玫瑰公主,而是那个叫韩海的小子。有了那个小女孩在手,我不怕韩海不乖乖就范。”刚说这里,鱼玄清忽有所觉,突然连人带椅子转了过来,所有的黑衣人都不禁将腰再躬下去五度。
“蒋护法早应该到了,为什么还不见她出现?”鱼玄清怒道。
除了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其他黑衣人几乎全部都声打了一个冷颤。
“属下斗胆猜测,应该是中途因事耽搁了。”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道。
鱼玄清冷笑一声,道:“因事耽搁?有什么事比把那小女孩尽快送到这里来还要重要?我看你不止身手不灵光,连脑筋也不灵光了。”
身材高大的黑衣少涟声低头应是,不过垂下去的眼眸里却充满了不甘与与愤怒之色。
“不能再等了。”鱼玄清突然站起来道:“此处已经不宜久留,所有人尽快撤离。”
“蒋护法怎么办?”一个黑衣人忍不住问道。
“她有命回来再说吧!”鱼玄清冷笑道。随着她再一挥手,所有黑衣人立即动作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地下室。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虽然背着身,鱼玄清依然察觉到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没有走。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暖昧地一笑,道:“我想陪陪你。”话落,他撤下蒙面巾,露出一张俊朗无涛的脸,此时这张脸上充满阳光般的笑容。
鱼玄清也转过身来,扯下了面具。
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立时心中暗喜。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双臂向鱼玄清抱去,然而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霍天宏,你给我放安分一点。别以为跟我上过几次床,就得意的忘了自己的身分。”鱼玄清甩手冷笑。
“你不是说蒋护法因事耽搁了吗?现在我派你去接应她,如有闪失,我唯你是问。”说完,鱼玄清就向出口走去。
转瞬间,地下室里就只剩下霍天宏一个人。虽然心中恨意潮涌,然而他却只能拚命压抑着,如此顷刻之后,他那张阳光面孔竟扭曲得犹如厉鬼一般。
韩海是在去提审俘虏的半途中得知颜颜被人安全送回的消息的。刚开始他还不信,等到一个女秘书抱着熟睡中的颜颜来到他面前,他才大喜过望。
他连忙为颜颜做检查,发觉她周身并无损伤,只是被点了睡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整件事情充满了疑点:很显然,颜颜不可能自己逃回来,鱼玄清也不可能主动将颜颜送回来。那么,是谁救了颜颜呢?韩海迷惑了。
幸好,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等到韩海将颜颜交给海伦。伊莎贝尔再次安顿好后,女秘书交给了韩海一张纸条,韩海展开一看,发现上面写了六个潦草的字—第二次擦屁股他不禁苦笑起来。
“纸条是谁送来的?”秋若警惕地问。
“颜玫。”韩海淡淡地道。
“你确定?只凭这六个没头没脑的字?”
“我确定。”韩海展颜笑道。
“看来你与她还真是心有灵犀呀!”苏雯酸溜溜的道。韩海连忙向她拱手,意即告饶。苏雯见他这少有的情状,立即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于是,韩海总算轻松过关,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因为这一小风波,韩海暗暗决定,以后亲君子而远女人,总之就是只交男性朋友,原因大家都知道他觉得旁边女人太多了,再就是女人麻烦!
虽然颜颜已经获救,但韩海还是决定去见一见俘虏,因为他很想知道鱼玄清到底打什么主意,由于秋若和苏雯不便公开露面,审问犯人的工作便由海伦。伊莎贝尔陪同韩海一起进行。
四名持枪的金发女把两个用毛尼龙绳捆绑结实的俘虏押到了韩海等人面前,果如海伦。伊莎贝尔之前所言,两个俘虏都是女人她们都很年轻,约莫二十六七岁,长相很普通两个女人都已受了伤,一个双腿被匕首所刺,一个肩部中枪。
通过灵觉观察,韩海看出她们都拥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而对照之前所看的录像,韩海也认出了她们就是闯进海伦。伊苏贝尔卧室的三个女人的其中之二。
想不到海伦。伊苏贝尔的女保镖竟能留下这样的高手,韩海惊讶而就在这时,韩海听到了一个金发女郎向海伦。伊苏贝尔做的简要报告,于是惊讶更甚—在整个对敌的过程当中,海伦。伊苏贝尔的手下共毙敌五人,俘虏了两人,而自身虽有十几人受伤,却无一人牺牲,当然,这并非说明海伦。伊苏贝尔的手下比来敌高明,事实上,若非蓝宝石宫殿本身拥有非常先进的保安系统,致使来敌刚刚出现在宫殿周围一公里内就被发现,加上负责在外围骚扰的来敌不愿意伤人而浪费时间,那么海伦。伊苏贝尔的手下必定会死历不少,分别是那些负责宫殿外警戒的人员,毕竟他们一来没有金发女郎们的强横肉体,二来所要面对的又是神出鬼没的武林高手。
因为这种出乎意料的战斗结果,韩海也对海伦。伊苏贝尔手下这些为数不下百计的金发女郎们产生了好奇。据他所知,这些金发女郎个个能力出众,首先她们都称得上是美女(脸蛋或者身材,总之有一样是突出的),其次她们的肉体非常强横,比之成年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三她们都精通搏击,似乎还都学得了一两门普通的中国功夫,最后她们都会说流利的中又他许还会其他语言)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即使与各国的秘密特工相比,也不禁让韩海真的很想知道海伦。伊苏贝尔是通过何种途径得到或者培养出这些女人的。
海伦。伊苏贝尔见韩海迟迟没有问话,而目光却在那些金发女郎们身上搜巡,心中不禁泛起醋意不过她已经爱煞了韩海,更有允许他花心的豪言在先,此时公然阻止自然被认为不妥,于是,便决定用一种顽皮的方法夹提醒韩海。
于是,海伦。伊苏贝尔向韩海此时目光落处的两个金发女郎招了招手道:“你们站得太远了,韩先生看不清梦,你们走近一点。”
两个金发女郎也不笨,哪能听不出公主的意思,于是立刻嘻嘻一笑,向韩海走来。
韩海顿时愕然,回头再看海伦。伊苏贝尔此刻一脸薄怒的样子,心里立刻明白了,他赶紧摆手阻止两位女郎走过来,并解释省:“你误会了,我只是——”
“只是怎样?”海伦。伊苏贝尔笑嘻嘻地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训练出这批人的”韩海委屈地道。
虽然因为误会了而有些不好意思,但海伦。伊苏贝尔表现出来的情态却更多的是失望,这让韩海不禁怀疑这个女人的思维方式有问题,于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如果两位妹妹在这儿,她们肯定也会吃醋的!”海伦。伊苏贝尔细声辩解道,话虽说得委屈,但脸上却无丝毫委屈之色。相反,那双海蓝色明眸之中不时闪过一丝野性与欲望之色,似乎期待韩海的责难,又或者与其纠缠在一起。
韩海早领教过这个女人的手段,所以连忙机警地不予接话。如果说鱼玄清的手段让他警惕的话,那么海伦。伊苏贝尔的手段就让他畏惧。这个顶着公主之名的女人不止是一个绝世尤物和超级富婆,还是一个非常纵情、索求无度的怨妇,韩海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他的感情之中,欲望的成分占了绝大部分,这让他至今仍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两个被俘的女人还在等待他的处置。
韩海显然并不擅长干这种事情,如果让他在面对女人和面对敌少之间选择,他大有可能会选择后者只可惜,现在并没有选择的机会,因为女人和敌人是同一种人。海伦。伊苏贝尔的明眸正紧盯着他,她显然打定主意以他为主。
韩海的迟疑还源于他还没打定主意如何处置这两个女人,首先自然不能不作惩戒地放,当然也不适合关,那么交给警察?海伦。伊莎贝尔一定不会同意,只从她遭袭后没有报警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虽然有整整一大队警察赶来询问为何出现枪声,但是均被她的私人秘书档驾了。由此可见,她并不喜欢与警察打交道。
那么只有杀?韩海不禁暗暗摇头,即使颜颜未被送回来之前,他也没产生过这种想法,他原先的打算就是从俘虏口中得到一些太阴门藏身的线索,但他对此并不执太大的希望,因为他知道凡是江湖门派,都有一套特殊的保密办法,门徒如若泄密,将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处罚,以太阴门的行事方式来看,这种处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区别只在于死法不同而已。
想到这些,韩海心中一动,他忽然觉得这两个俘虏的表现有些奇怪,她们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有点可怕,她们竟然没有用“被抓走”的颜颜来做恐吓,这一点也不像太阴门的行事作风。
他忍不住再次放出灵觉,去仔细观察这两个俘虏身上的一切,也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两女身上的一个异处,即她们脸部的肌肉运动明显少于身体其他部分,虽然她们表现出一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样子,韩海依然捕捉到她们脸部的一些细微表情,再仔细观察下去,他发现这其中有些不自然的成分,即那些表情表现得有些木呐,与她们偶尔流露出来的生动眼神不相符,于是他便怀疑两女戴了面具,然而表面上看,两女脸上并无一般易容后的破绽,于是韩海便怀疑,她们可能戴了一种非常精致的类似头套的特制凝脂面具,如果有破绽,也只能是在颈部以下。
这种面具显然是一种高科技的易容装备,韩海想不出两女有何理由在蒙了面巾之后还截上这种面具,况且她们获得这种面具的途径也是一个疑问“如果真要寻找解释,韩海只得大胆地猜想,这两个俘虏有另一重秘密的身分,而这重隐藏起来的身分显然是对太阴门不利的。”
两个俘虏闻声身体一震,似乎这个问题正问到了最关键处。然而,她们最终没有回答,只是不屑地望着韩海,好像在说:多此一词。
“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吗?”韩海又问,然而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韩海只得无奈地望了海伦。伊莎贝尔一眼,俏皮地道:“告诉你的手下,下次抓俘虏干万别抓哑巴,如果实在别无选择,抓个男哑巴也比女哑巴强!”
海伦。伊莎贝尔还没有回答,左边那个俘虏突然忍不住道:“小子,别得意忘形,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哦?这是一个新鲜的说法,”韩海转过头来笑道:“我倒很想知道你的忍耐突破极限之后会对我怎么样,扯下你脸上的面具吗?呵呵。。。。。。”
两个俘虏不禁脸色齐变,一瞬间,她们对视了一眼,接着突然凌空跃起,半空中顿现无数虚影,仿佛她们一瞬间分身千万一样,其实她们本身却已经分别向韩海相海伦。伊莎贝尔电射而来,此时原本绑住她们的尼龙绳早已经不见了。
站在四周的金发女郎们反应非常迅速,立马飞身来阻止,然而她们的速度虽然快,但仍比两个俘虏差了一大截,远水救不了近火。
眼看两女已经扑到眼前了,韩海忽然笑道:“我想你们也该留了一手。”
话音未落,他的双手骄指若剑,左右各画了一个圈,只见漫天剑气恍若烟雨一般弥漫开来,只听一阵裂帛之声响起,扑过来的两女齐声惊呼,往后退避不迭,等到她们站定身形,两声更大的惊呼再次从她们的嘴中吐出,原来她们发现,自己的上衣都被避不及的剑气从肩头到小腹部划开了一、两尺多长的口子,就连抹胸也被划开了扣带。
于是可以想像,虽然韩海手下留情没有伤她们分毫,但是她们落地之后,很快便发现自己正在上演一出“露乳秀”:四只颤巍巍雪团般的乳房像大白兔一样曝露众目睽睽之下,简直让两女羞愧欲死。
她们首先想的就是遮住前胸,其次立即将最愤怒的脸色和眼神奉送给了韩海。
“你该死一千次”一女恨得咬牙切齿地道。
“你这个流氓”另一女差点没把满口银牙咬碎。
韩海真想喊冤,可惜他知道此刻辩解也无济于事。老实说,出现这样的结果实出他的意料他原本只想逼退两女,没想到由于所用的气剑威力太大,一时收手不及,竟酿成这样的结果,他真是有苦说不出,连忙以求救的目光望向海伦。伊苏贝尔。
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在此时将脸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吃吃一笑,道:“想不到我的老公这么好色。”
韩海顿时一脸尴尬。
眼看情势查得有些无法收拾了,一个金发女郎忽然推门走进房间她走到韩海身边,告诉他,秋若和苏雪就在门外,她们让他立即出去。
韩海不禁一疑一喜,当然喜的成分要多一点,因为这正是一个摆脱眼前尴尬的好机会。
于是,韩海便对海伦。伊苏贝尔说:“这里暂时交给你了,小心点!”话落,不等海伦。伊苏贝尔表示意见,立刻起身逃了出去。
海伦,伊苏贝尔也不介意,反而咯咯一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揶揄道:“你别逃得那么快呀,两个刚受你欺负的小妹妹会伤心的。”
韩海逃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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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海在门外见到了秋若和苏雯,她们表面上很平静,然而韩海却觉出她们的心中似乎有些着急,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不禁暗暗心急。
没等韩海询问,秋若已经抢先问道:“你见到那两个俘虏了?是不是两个女的?”
韩海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这应该由海伦做主,我无权决定。”
“她还不是听你的?”苏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她怎么会听我的?”韩海连忙否认道:“我早就认识你们了,你们都不听我的,我和海伦认识还没多久,她怎么会听我的?”
秋若和苏雪哪会不明白他的考思,只是她们此时另有目的,无心和韩海打口水战,所以只是一同白了他一眼,便不再顺着他说下去。
“无论谁做主都好,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秋若道。
“什么事?”
“把那两个女人交给警察。”
韩海不禁疑惑起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反正这也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韩海更加疑惑了,想起那两个女人身上的古怪,他的心中不禁生出诸多的联想。
“ 怕不是这么简单吧?”韩海试探着道:“如果我没看错,那两个女人应该有很复杂的身分,她们之所以被俘,虽是因为技艺不精,但也可能是顺水推舟的行为。她们还易了容,刚才突然出手时又使出了一套武林中失传百年的‘武当散手’,如果将这些疑点全部集中在一起,寻根究底,我想肯定会探出一些有趣的事情。这时候就将她们交给警方,不是太可惜了吗?”
秋若和苏雯不禁暗暗心惊,她们没想到韩海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找出这么多的破绽,这个书呆子平时总是表现得一副很平凡的样子,然而一到关键时候就显出惊人的智慧,真让她们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苏雯的性格明显比秋若冲动,所以当韩海的话句句切中重点时,她不免有些心动,眼下她的确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说服韩海,不过她有她的高招。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苏雯娇嗔道:“你就当帮我和大姐,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些疑点,我想警方会查清楚的。”
“警察能对付得了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韩海笑问。
“只允许武林中有能人,就不允许警局里有吗?”
“说得也是。”韩海点了点头。其实他现在已经隐隐感觉到两女对他说的话些闪烁其辞,他原想仔细询间,然而他知道如果两女想说,早就说了,既然没有说出口,那就说明她们不愿意说。
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虽然他最终禁不住两女的请求,答应不再审问而让海伦将两个俘虏立即交给警方: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对这背后的秘密的追查。
不知道她们的背后藏着怎样有趣的秘密?韩海心中忽然掠过兴奋的感觉,尤其这似乎关系到秋若和苏雯,这让探查的欲望更加浓烈。
虽然海伦。伊莎贝尔不喜欢与警察打交道,然而当韩海提出将俘虏交给警局的时候,海伦。伊莎贝尔还是答应了,她甚至会没有追问韩海为什么突然决定这做。
秘书打电话给警局之后,不到五分钟,一大队警察就赶到了,带队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警。韩海远远地望见她的时候,顿时发现了她的不凡,甚至连她的手下也给韩海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因为他们都身怀不俗的武功。
这些绝不是一般的警察!韩海几乎在心中下了这样的结论。另外,他的心中也由此产生了疑问,因为这队警察来得太快,韩海可以肯定他们之前一定守候在附近,也就是说,很可能在秋若、苏雯向他做出请求之前,他们就从警局出发了,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以及因为这队警察的不凡,而让韩海对其背后隐藏的秘密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以及更丰富的联想。
俘虏的交接工作是在宫毅正厅外的走廊上进行的,海伦。伊莎贝尔当然不会出席,她指派了一名秘书去主持这项工作,而她自己则伴着韩海站在宫殿二楼外廊上远远地观望。
虽然因为涉及到外交礼仪,致使交接工作增加了一些烦琐的手续,不过,交接仍然很快完成了。
临走之前,带队的女警忍不住向宫毅二楼的走廊上倾注了深深的一眼,她的目尤中含着太多复杂的成分,让韩海无法读懂,然而有一点他已经了解了:这不是一个善意的眼神,最起码主要成分不是善意的。
“想不到警察也这么有趣!”韩海不禁喃喃道。
海伦。伊莎贝尔闻言则靠在他身上,笑问:“你看上那个漂亮的女警了?”
韩海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海伦。伊莎贝尔则浑不在意,反而咯咯一笑,颇有些自得的意味。
恰在这时,秋若和苏雯出现了,海伦。伊莎贝尔连忙拉着韩海迎了过去。
“两位妹妹,你们是不是在等韩海一起休息?”海伦。伊莎贝尔一本正经地问道。然而,谁都看得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秋若和苏雪立时羞红了脸,韩海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你们中国有句话,意思好像是说,现在不说话比说话好,看来你们很懂哦!”
“此时无声胜有声!”韩海没好气地为她做了“翻译”。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现海伦。伊莎贝尔抓紧他的手臂,折往卧室方向,而秋若和苏雯虽然满面潮红,但竟然颇为默契地跟了上来,似乎意在钳制。
“你们要干什么?”韩海不禁惨呼起来。
“你说能干什么?”夜空中传来三个女人古怪的回答。
在一辆正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的警车内,刚刚带队去蓝宝石宫殿的女警唐娟亲自替两个女犯人打开手铐,并送上了两套整齐的衣服。
两女接过衣服,很快便换上了,动作不可谓不麻利,当然这还多亏了韩海,若不是之前他在两女的衣服上做足了“功夫”,她们脱下夜行服的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
两女在换衣服的同时,还草草地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她们所受的伤虽然不轻,不过好在都没伤着要害,受伤之后她们又以真气压制住了伤势,所以并无大碍。当然若非如此,刚才在蓝宝石宫殿,她们也不可能有力气发动突然袭击。
一切就绪之后,两女并没有立即坐下来,而是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到自己的颈下,紧紧一扣,再用力往上掀起,转瞬间便将她们原本的面孔连同头发、头皮一起摘下了,露出了两张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脸。
“新脸”比“旧脸”漂亮百倍,然而也冰冷百倍。
“臭小子,下次别让我碰到,否则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其中一女双目喷火地道。
“岂止大卸八块,我要将他剁碎了喂狗!”另一女握紧了拳头,道。
“你们到底碰到什么人了?”唐娟诧异地问道。
“一个叫韩海的混蛋!”两女齐声答道。
“他对你们做了什么?不会是---一”唐娟瞥了一眼她们换下的衣服,眼中露出惊疑之色。
“死丫头,你脑袋里转什么龌龊念头呢?”身材丰满的那位骂道。
“那他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店娟继续追问。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难道你认识那个家伙?”唐娟摇了摇头,但有一丝古怪之色却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可她对面的两女并没有注意到。
如此沉默了片刻,唐娟忽然一正脸色,道:“你们的身份虽然没有暴露,不过已经不宜回太阴门了。二小姐刚刚有令传到,你们已经被分派了新的任务。这一次不用易容,直接用本来面目即可”。
“我们现在去哪儿?”
“第二基地。”
sh市北郊坐落着一片极具中亚风惰的豪华别墅群,这里的居民大多来自中东,而且绝大部分是贵气逼人的油商;所以此处常可见到这样的景观:数十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两个男女进进出出,或者数目惊人的高级轿车在别墅之间来回穿梭。
在这片别墅群里,可以说绝大多数地方都热闹非常,即使主人不在,仍有相当多的仆役在别墅的里里外外忙碌。然而也并非所有别墅都是如此,唯一的异数要数东南角的那栋别墅,那是这里唯一一栋不见任何警卫、仆役的别墅。另外,每到夜晚,它的周围就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见任何光亮。没有人愿意靠近这栋别墅,即使要从附近经过,也会有意无意地选择一条距离它最远的路。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最起码今晚是如此。
顾宇独自开车来到这栋别墅前,望着周围这异样的黑暗,尽管已经不只一次身临其境了,他仍遏制不住心中的紧张。现在,他不禁迟疑起来,究竟该不该走。
偏偏就在他陷入进退两难之际,别墅的大门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后还是黑暗,不见人影,顾字脑门上不禁冒出了数滴冷汗。不过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他还是鼓足勇气跨进了门里。
大门又俏无声息地关上了。
前方出现了一团火焰似的幽蓝光芒,在空中飘忽不定地闪烁。在纯粹的黑暗里,这团光芒虽然诡异,却也像一个迷人的小精灵,诱惑着人类心灵深处最原始的幻想。
顾宇忽然笑了。他已经猜到前来迎接他的是谁了,并且一想到她那动人的肉体,他的下腹就不禁烧起了熊熊的烈火。
天还没亮,韩海就急不可待地起身了,昨晚与三女的再度缠绵让他警觉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三个女人已经食髓知味了,而他自己对女人的抵抗力也越来越低,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他还继续待在蓝宝石宫殿,别说很多事情无法办理,单就家中另外五女可能闻风而来一事,就让他觉得是个莫大的危机。
他并不怕八女“联手”,却怕因此让自己的心火越烧越旺,因为他现在的身阵变得很是古怪。最明显的莫过于无论三女如何努力,也不能让他泄身。每当他身体的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他就感觉一股炽热的气流不由自主地从丹田中冲出,直至下身,然后又迅速回流,带走了那些即将冲体而出的精华,却将熊熊燃烧的欲望留下,这直接导致了他的下身一直不知疲倦地坚挺着。于是,最终结果可以想见:三女在与他的痴缠中能得到酣畅到歇斯底里的满足,而他却要忍受被吊在半空中的痛苦。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韩海暗想,所以一定要走。
临走之前,韩海瞥了一眼床上那三位天纵之娇,发现三具珠圆玉润、赤裸裸的胴体正姿态“恶劣”地纠缠在一起,不禁苦笑摇头。
他为三女盖上毯子,又留了一张字条,言明要秋若、苏雯将颜颜直接带回家,然后便悄悄离开了卧室。
经过昨晚一役后,蓝宝石宫殿的警备工作比之前更加严密。以韩海的身手,要不惊动任何人而离开也不可能。所以,韩海选择了以快制胜。在负责殿内守卫的金发女郎来不及通知海伦。伊莎贝尔之前,他已经像只兔子一般窜出了蓝宝石宫殿的地界。
十分钟后,韩海出现在距离蓝宝石宫殿五公里处的一个路口,他打算从此处搭车去市内。原本他可以继续用轻功赶路,不过再往前就是人口密集的城镇了,加上此时天色已明,诸多不便,所以他选择了从这里坐车。
他刚刚站定不到半分钟,一辆黑色金龟车忽然从斜对面冲出,一个灵活的转弯便来到了他面前。
车窗缓缓打开,驾车的女人探出头,褪下墨镜,笑问:“帅哥,想不想搭便车?”
韩海白了这个女人一眼,显然很是不满她说话的口气,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拒绝这个女人的邀请,事实上,最终他还是上了车。
“颜玫,我刚刚才发现你有阴魂不散的缺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韩海翘起一条腿,道。
颜玫侧转头对韩海微微一笑,无奈地道:“谁叫我受雇于你的小情人呢?她那么关心你,当然要我时刻盯着你了!”
“就这么简单?”
“当然。”
“你以为这样的解释能打发我?”韩海嘿嘿一笑,“你和静静的关系究竟如何我心里有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直是她的手下,或者说是杀手组织的人。”
“你猜错了。”颜玫摇了摇头,道:”曾经是。后来因为犯错被开革出了组织,最近因为银行间谍名单那件事,又被组织接纳了,当然这主要是小姐对我的照顾。所以,我现在才要拚命地帮她保护她的小情人。”
韩海对她话中的戏谑味道毫不在意,继续问道:“这么说,上次你被人抓去船厂仓库,也是静静救你的?”
颜玫点了点头。
韩海恍然大悟,心道难怪若不是蒙静,颜致岂会在得救后反应异常。想来蒙静定是对她做出了一些警告,当然也可能是杀手组织首领的手段从来都是让人畏惧的。
想到这里,韩海又记起了一个疑问,这是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一件事,现在想来,竟开始责自己大意。
“你还要问什么?”见到韩海沉吟的表情,颜玫道。
韩海点了点头,忙问:“刚才再加上上一次你在rz市帮我善后那一个,我已经两次向你直接提到你们小姐的名字,你都没有表现出惊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们小姐的身分了?”
颜玫点了点头,眼中显出嘉许之色地道:“看来你还没被一群女孩子弄昏头。没错,我是已经知道了。事实上是小姐主动告拆我的上次我养好伤后,小姐将一队红衣忍者派给我指挥,之后就把身分告诉了我。”
“原来是这样。”韩海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以他这样谨慎的人,也可能犯这种错误,更何况那些不很谨慎的人呢?所以,世上原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秘密都有被揭穿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已经做好顾家洞悉其真正身分的思想准备了。
除了为韩海解答之前积累的一些疑问,颜玫还为韩海解除了心中的一个隐忧。她告诉韩海,为了防止太阴门中会媚月功的人对包括小明星队在内的参赛球员下手,蒙静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将消息透露给了国家异能安全局,异能安全局已经派调查小组赶到了顾氏企业大学,并且正在展开调查。依目前的形势看,太阴门乃至顾家还不敢挑战国家,所以蒙静分析,短时间之内,韩海可以不必分神照顾小明星队(注:异能安全局是防止利用包活武学在内的各种异能进行犯罪的部门,与国土安全局和超能研究中心共伺构成中国三大安全机构,三者对外都统称为“国家安全局”)。
这个消息对韩海来说不异天降甘霖。他原本一直为这方面的问题担心,现在问题既然暂时解决了,他就可以放心地在sh市逗留一段时间了。至于三大假期的约束,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让周慧着急,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心中的疑虑一个个解除,韩海的心惰也变得愉快起来。接下来,他有三件事惰需要解决:一是拜访练家,其目的是为练青青彻底治好身上的阴性绝脉;二是解决太阴门和顾家的威胁,并且彻底了解三色光计划的全部内容以及真正目的;三是弄清擒龙真劲变质的因由以及给他的身体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并想出解决之道。
对于第一件事,韩海心中已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其解决的过程虽然复杂,但只要按部就班,并不难成功。而后面两件事则要棘手得多,不过在眼下身体没有太大变化之前,他还是决定先解决第二件事。在这当中,尤其以解决太阴门势力为第一要务。他之所以会下这样大的决心,主要是因为鱼玄清的可怕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因为这个女人能够直接威胁到他所关心的人的性命。
韩海没有让颜玫将他直接送到练家,车子一到市区,他就下了车,颜玫也没有阻拦。事实上,韩海刚刚消失,这个女人脸上就浮现起了一丝诡笑。
“自大逞能的家伙,想逃出我的视线,做梦!”喃喃自语之后,颜玫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半小时后,韩海来到一处名叫明水湾的地方,这里背山面水,绿绿葱葱,委实是一个绝佳的住处。
练家就住在明水湾,按照门牌号码,计程车司机本可将韩海送到地头,然而韩海却选择了在明水湾的入口下车,因为他想欣赏一下沿路的风景。按照司机指引的方向,韩海一路漫步走向练家。此时正值清晨,远处山林中鸟雀喜鸣,近处水湾上方一片空朦,给人一种分外宁静自在的享受。然而,美好的东西往往非常短暂。
韩海刚刚离开大路,走进一条林间小道,就忽然察觉周围的宁静得异常,一种诡异的气息似乎在向他围绕而来。虽然灵觉感应不到任何危机,韩海却暗暗提高了警惕。前行了约20米,韩海心中忽然一动,灵觉立有所感,于是他不禁有惊有疑,惊的是对方能跟到这里,疑的是她又有何目的。
想到这里,前方约50米处,一个绿衣飘飘的美丽身影已从一株参天巨树下缓缓落而下。
“原来是鱼门主。”韩海笑道。他说的没错,来人正是鱼玄清,如今她打扮得一身绿,就连脸上也遮了一方绿色的蒙面巾。让韩海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穿着总有一些复古的味道,这一点倒与天水山的那个老头有点相似。
“ 我们又见面了。”鱼玄清悦耳的声音在清晨听来是不同玉玲落地,然而韩海却暗暗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听出来对方话中的杀意。所以,他立刻联想到鱼玄清肯定带了帮手,否则以她的武功只可自保,想要杀他是绝不可能的。然而韩海也觉得奇怪,因为他的灵觉并没有探察到周围有任何异常。
“鱼门主如此盛装,不会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吧?”韩海试探道。
鱼玄清冷冷一笑,她以为韩海是在讽刺她昨晚在他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
“是不必引见了,老夫三人在此。”
空中传来闷雷一样的声响,转眼,韩海身后落下三个长的像铁塔一般的男子。三人都是黑发黑须,貌若中年人。然而韩海感觉得出他们早已年过古稀了,只是因为他们已把武功练到了登峰造极之境,所以岁月已经很难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老夫秦蜂。”“老夫顾峰。”“老夫金峰。”
三个老者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韩海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的两个师傅曾经跟他提过这三个人的名号——武林三峰。他们在武林中属于传奇级的人物,行事亦正亦邪,五十年前就以武功高绝出手狠辣闻名江湖,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算一算年龄,现在都应该接近百岁了,想不到仍然在世。
鱼玄清看到韩海惊讶的眼神,知道他一定听说过武林三峰的名号,不禁颇为得意地咯咯一笑。
韩海压下心中的惊讶,脸色依然不变,道:“想不到是武林三峰三位前辈,不知三位前辈为何与太阴门同流合污?”
站在中间的顾峰踏前一步,阴冷的道:“小娃娃,武林中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现在你要答我一句话,你与天水山庄究竟是什么关系?”
韩海还没有回答,鱼玄清已经在旁腻声道:“三位前辈,本座早就打听清楚了,他与天水山并无关系,他用的也不是天水山的工夫,我想他只是凑巧姓韩而已。”
“是这样吗?”秦峰沉声问道。
韩海没有回答,他已经被武林三峰倚老卖老的熊态度激起了心中的傲气。
“小子,你为什么不回答?”金峰喝道。
韩海冷冷一笑,道:“少说废话!我与天水山有没有关系,不劳三位费心。如果你们要打架,本人奉陪。不过奉劝三位前辈,不要为虎作怅。”
“好个口齿伶俐的娃儿,我活劈了你!”秦峰怒声道。
话落,他抬手就劈出一掌。只见一个粗壮的白气带着森寒的杀气直向韩海袭来。
韩海一个错身,边让边冷笑道:“不过如此。”
“可恶的小娃,真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吗?”
顾峰也向韩海袭来。半空中,只见双掌一挥,漫天的掌劲就覆盖了方圆五丈的范围。
韩海只觉得周围压力聚紧,于是立马改变应对方式,只见他身形一幻,腾空弹指,向空中和前方弹出,凌厉的剑气顿如激射的虹霞一般飞出,与秦峰和顾峰的掌力立马交接了一个正着。
轰的两声巨响,秦峰和顾峰被震的连连后退,韩海则一个飞飘,又旋落于原地。秦峰和顾峰不禁脸现惊容,他们没想到韩海竟有如此的功力。
在另一边,金峰脸上更是现出骇然之色,因为他根本看不出韩海用的是什么工夫,这让他觉得可怕。
“小子,你到底师承何处?刚才你用的是什么工夫?”金峰喝问。
“我的师傅就是我自己。”韩海冷冷的道。
“好狂妄的小子。”金峰不禁大怒。
鱼玄清适时道:“前辈,不要跟这种无知小子客气,我们一起上。”话落,不等金峰回答,她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长的细剑加入了围攻韩海的行列。
金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飞赶了上去。
武林三峰的武功本来就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合击时用的又是大三元阵,不但得了首尾呼应之势,更使三人合击的威力倍增,再加上鱼玄清,韩海面临绝大的压力了。然而,即使这样,韩海依然长啸出声,无所畏惧地与他们交战到了一起。
场中顿时剑气纵横,掌劲翻涌,方圆数丈以内飞沙走石,景象骇人至极。
韩海原本越战越勇,然而陡至百招,当他跃入空中,准备提足真气,用出一记绝招之际,忽然觉得真气一促,浑身顿起燥意,并且丹田内的真气竟有膨胀之势,这正是运行擒龙真气在作怪的迹象。
虽然这是面对强敌之际,韩海还是有能力分心压下体内这种异变的。
就在准备采取措施之时,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异变突然从天而降,他先是感觉脑袋强烈的一晕,然后全身就像陷入一种冰冷的寒流中,不得动弹。
与此同时,无数幽蓝的火焰出现在他的周围,虽然有护身真气在体外,然而有种冷热交替的剧烈痛感仍然清楚的袭击着他的神经。他的知觉开始麻木,然而他仍然感觉到自己仍在空中,而武林三峰和鱼玄清也已经在空中将他包围。
就在火焰包围他的瞬间,武林三峰一起出掌,而鱼玄清则刺出了手中的利剑,方向直向他的心脏要害。
韩海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疯狂的运转,可是他偏偏使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源于擒龙真气在做怪。面对强大的压力,他突然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挑发起他修习的佛道以及家传的三种内功,开始在体内飞速的横冲直撞。而他体内的膨胀感也越来越强烈,整个身体就像充足气的皮球一样随时都要炸裂开来。
就在这时,他清晰地感到鱼玄清的剑和武林三峰的掌打到了他的身上,强烈的压抑、利剑刺入的痛苦在一瞬间停顿住了。
他的思想忽然变的分外明析,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出场地四周的景象,有五个年轻的阿拉伯人站在那里,三男两女。他们的目光冰冷,其中一女的右手单指竖起,一团火焰似的蓝光正在她的指头上摇曳不定。上述的感觉一闪而逝,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炸裂开来,数声惊呼从周围响起,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天水山,千年山庄。
小花厅内正有两个人在下围棋,一个是须发如银的老者,一个是美貌的少妇。
老者落下一步棋后,突然站了起来,微微皱眉。
“怎么了?今天你总是心神不宁的。”少妇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
“我已经十多年没见你这样了,究竟是为什么?”少妇忍不住再度追问。
“我是为……”老者淡淡地哼了一声,似乎不想说下去。
少妇心有灵犀,立马猜到,“难道是海儿出事了,你算到什么?”
“那个臭小子,早把他的爹妈给忘了,我凭什么为他操心?”老者的话中透出一种负气的味道。
少妇笑了,“如果你不是为他操心,整个山庄还有什么需要你操心?难不成……”
少妇话音一紧,老者连忙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边没事。”
“那究竟是为什么,”
“那个臭小子今天有一劫。”
“多大的劫,”
老者不语。
少妇脸色顿变,“凭海儿的武功,谁能伤得了他?”
“ 别替你儿子吹了,他那点武功算得了什么!何况我听云大师说,在那小子下山之前,逸道长在他体内种了‘九天星辰锁’,他现在只能用出三分之一的功力。 ”(注:九天星辰锁。意为以九天星辰之力所加的锁,实质是集九星之力所下的禁制。这是一种为激励个人武功修为而暂时封闭奇经要穴的制穴术,结合了五行八卦、星相之学,施术时以先天真气用特殊手法连封受术者八十一处奇经要穴(包括九处要穴和七十二脉奇经,每处要穴统领八脉奇经,这称为‘一星’),受术者的功力顿时降为原来的三分之一,以后每冲开一星(一处要穴加八脉奇经,功力即激增一倍。)
“那你还不快去救他!”少妇急了。
老者又是摇头。
少妇气得一跺脚,青岩地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老者立刻转头唤道:“来人!把这里填平。”
少妇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眼下救儿子要紧,她也没心情与老者磨蹭,于是抬脚就想往外冲,但是却被老者拉住了。
“你放开我。”少妇怒道。
“好了。”老者安慰道:“放心,那小子不会有事的。”
“那小子,那小子,你开口闭口都是那小子,难道他不是你儿子?”
“他还不是在背后叫我老头子!”
“你确信海儿不会有事?你派人去帮他了?”
老者摇头,见少妇脸上又显怒色,只得解释道:“我只能算到有人会救他,但到底是什么人我算不到。”
少妇不禁惊讶起来,“天底下还有你算不到的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说我号称‘天下第一卜’,但也无能力概论所有人的生老病死,何况我原就知道天下有一个我无法卜算到的人,想来救那小子的就是她。过了今天,恐怕连那小子我也无法卜算到了。
“你不是一直能卜到海儿的将来吗?”
老者还是摇头,”原本卜的就不清晰,以后就更难了。”
“这么说,你说海儿会给我娶很多的媳妇也做不得准?”
“关于这点你放心,即使天意并非如此,人意也将难为。”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漏。”
“老不死的,还跟我拿乔。”
老者微微一笑。
少妇不禁又问:“你能猜到是个女人救了海儿,是不是?”
老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少妇不禁瞪圆了眼晴,“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无奈地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只知人世间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已,具体是谁并不知道。”
“你不会骗我吧?”
老者连忙摇头。
鱼玄清的剑只刺入了韩海体内半寸,便无法动弹了,武林三峰的掌劲压到韩海身前一尺处也无法再进半寸,璐幽蓝色的火焰还在燃烧,但是怎么看,它们都是在韩海体表之外,也就是它们似乎并不能给韩海带来实质的历害。
武林三峰和鱼玄清惊骇极了,就在这时,一股狂猛无匹的真气仿佛从韩海被刺的伤口处涌出,鱼玄清首当其冲,躲避不及之下,被当胸击实,飞跌到五丈之外,几乎与此同时,武林三峰感觉到发出镇压的掌力突然狂涌返回,他们收手不及,顿时受到真力反噬,吐血飞退。
从韩海体中涌出的真气,袭卷场中,简直世无其匹,此时整个场面就像在经历一次巨大的尘爆一样,漫天尘土飞扬。
鱼玄清吐出数口血后,才瞒姗地站起来看到这种情形,她和武林三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骇之色。
“此子不除,我们将永无宁日。”顾峰一边咳嗽一边道。
然而,当尘土止息之时,他们却发现韩海竟然凭空消失了,除了在地上找到一些碎布之外,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鱼玄清只得叹感一声,要求所有人撤离。
他们刚走,林中就出现了衣袂飘风之声。
又有人驾临了。
as市,畅游科技集团。
师佩佩像往常一样坐在宽大整洁的办公室内,快速而有序地处理一堆堆文件,两位高级秘书侍立在她的左右,一位正在报告公司发展情况以及这一天的日程安排,另一位则静静地等待她的吩咐及询问。
很难想像师佩佩在处理文件的同时还能听清秘书报告的每一件事,并不时提出意见,这种非凡的能力简直令人叹服,或许正因如此,两位秘书的眼中都带着崇敬之色,望向师佩佩的目光就像把她当作世间最尊贵的女王一般。
然而,“女王”也有烦恼的时候。
秘书将行程安排报告完毕,师佩佩忍不住停下手头的工作,微微蹙眉,问道:“三天内,我一点空都没有吗?能不能将行程压缩一下,我想腾出一天的时间来。”
秘书连忙摇头,道:“师总,无法再压缩了,这些安排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每个都需要您亲自处理。”
“这可怎么办?”师佩佩转而小声嘀咕道:“如果再不去看他,他的心就要飞走了。”
“师总,如果您没什么急事,三天之后或许能安排出时间来,那时候处理也不迟。”秘书建议道。
师佩佩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另一位秘书连忙接听。
“蒙小姐打来的。”秘书递上话筒。
师佩佩不禁有些惊讶,因为她知道若非发生紧急事故,蒙静不会突然给她打电话,因为她知道蒙静最近也很忙,她己经有两天没回住所了。
“发生什么事了,二姐?”师佩佩亨起电话笑问,然而蒙静的回答却让她顷刻间脸色大变。
师佩佩立刻站了起来,对先前负责报告的那位秘书急声道:“阿雯,给我安排飞机,我要立刻去sh市。”
“师总,发生什么事了?”两位秘书忙问。
“快给我去安排。”师佩佩大声喝道。
“可是今天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处理。”阿雯据理力争地道。
师佩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是不是要我亲自去?”
阿雯连忙垂下头,她可从来没见过师佩佩如此疾言厉色。另一位秘书见师佩佩如此着急,二话没说便拉着阿雯出去安排了。
“大概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男人,看来他出事了,师总才如此着急。”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
“男人真的这么重要吗?”这是阿雯的声音。
师佩佩正准备打电话给秋若,闻言暗暗摆头。
你们不会明白的,如果失去了他,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思了!这是师佩佩心中一瞬间的所想。
像做了一场最深沉的梦,韩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非常美丽的山谷之中,耳闻乌语,鼻嗅花香,起身即见身边溪水潺潺,原来他竟落在了一条浅溪之中。
“你醒啦!”溪边传来悦耳的问候。
韩海连忙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盘膝坐在溪边。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件白净的长袍,腰间系一根白色丝绦,恰到好处地显出了她无限美好的身段。但让韩海觉得古怪的是无论如何努力,他都看不清白衣女子的样貌。这并非因为对方脸上遮着什么东西,事实上白衣女子的脸给人一种异常的感觉,以韩海的修为,运足目力也只是略见那张脸的美好,至于真切的样貌,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楚。
“你怎么不说话呀?”白衣女子忽然问道。
韩海疑惑地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么?不知道,我忘记自己的名字了,这个山谷的名字我倒记得,锁仙谷。”
“锁仙谷?”韩海闻言一怔,连忙又问:“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白衣女子懒懒地道:“我只看见你从天上掉下来,原以为为你会摔死,想不到你只压死了几株花草,自己反而没事,我气不过,所以就把你踢到水里去了。”
韩海不禁哭笑不得,但是另一方面也暗暗惊讶。虽然他一时无法确定自己还是不是在sh市的地界之内,但可以肯定,明水湾一战中,肯定有人救了他,然后把他带到了这里,但是为什么又丢下他不管,他想不通。
他已经运气检查过全身,发观身体内外无伤。胸口所受的那一剑原本就不深,现在早已经愈合了,几乎连伤疤都找不到了,另外他发现此时体内真气澎湃如潮,比之以前激增一倍不止,但可恶的是擒龙真气还潜伏在丹田深处,好像也壮大了许多。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韩海心中有数,显然道士师傅在他身上种下的九天星辰锁中的“一星’,已被冲破。
想到这里,韩海便打算站起身,刚才说话时他还一直坐在水中。
然而,他刚做出起身的动作,白衣女子忽然用手遮住双目,喝道:“你不能站起来!”
“为什么?”
“你没穿衣服。”
“谁说我没穿衣服?你没看到我穿了三角裤吗?”
“三角裤?好古怪的名字;我以为那是尿布呢!”
“你说什么?!”韩海露出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个女子难道不食人间烟火吗?连三角裤都没有见过,岂不太荒唐了!他做出了要站起来的姿势。“我不管你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所以我要站起来了。”
“你敢!”溪边传来一声娇喝。
与此同时,韩海觉得有劲风袭来。他连忙运气在溪中横移数尺,可还是没逃脱挨揍的厄运。一只白玉一般的纤掌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轻轻地在他胸口一按,他的体内立刻涌出真气相抗。白衣女子轻轻地惊疑一声,纤掌再催,韩海顿觉内腑一阵气血翻涌,真气立泄,他无力地仰躺在溪水之中。
“这怎么可能?”韩海口中喃喃道。他一向自负自己拥有一身傲世的武功,然而没想到在这古怪女子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
白衣女子落在了他的身边,雪玉般的赤足踢着水花,嚷道:“叫你别动就别动,听到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海无奈,气得坐在溪水中。然而他可没打算认输,虽然拳脚比不过这个女人,但是口头上还没比过呢!何况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溪水这么清,你还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我站起来和坐在这里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总之你不能不穿衣服地站在我面前。”女子的话中透出一股天真的味道。
然而,韩海总觉得这种天真很有问题,这个女子并不像心智未成熟时样子,事实上,她的天真更像是因与世隔绝而养成的。“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坐一辈子吗?如果你不想看,你可以转过身去,我马上离开这里,保证永远不回来不就行了?”
“你想离开这里?”白衣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微风一吹,满谷顿时充满她盈盈的笑声。
“这很可笑玛?”韩海不禁有些生气,同时也骂那个把他送到这里的人:救了他,又把他送到这么一个古怪女人的身边,这不是存心拿他开涮吗?救他的人显然不安好心,他不禁暗暗猜想那个人会是谁,想来想去都觉得天水山的老头子大有可疑。
走着瞧!如果我能离开这里,一定要你好看!韩海在心中恨恨地发誓。
“你还是乖乖地坐着吧!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白衣女子话落,韩海只觉得眼前光影一暴,白衣女子已经回到溪边盘坐于地了。
韩海不禁暗凛,他发现这个女子的武功比他刚才估量的还要高,如果正面与之对敌,他使出浑身解数,大概也只能抵御百招。如果对方存心偷袭,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因为对方的武功太过诡异,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之外。
韩海筹谋脱身之策,白衣女子似乎也陷入了某种遐想之中。于是将近半小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竟是白衣女子首先忍不住,她忽然喃喃自语道:“她为什么会把他也关到这里来了呢?”韩海听得一怔,忙问:“你看到把我丢到这里来的人了?”
“我没看到,不过我能猜到,这个地方也只有她知道。”
“她是谁?”
“她就是她。”
韩海真是服了她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天真过头,还是狡猾多智,总之似乎从她口中问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看你这么可怜,就告诉你吧!她是一个丑尼姑。”
“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白衣女子摇头。
韩海迷惑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与尼姑扯上关系。另外,从白衣女子刚才的喃喃自语,他隐约能猜出,她是被关在这里的,看样子似乎已经与世隔绝很多年了。然而,他环顾山谷四周,发觉四周虽是悬崖峭壁,但以他的武功,应可以轻易地上下,更别说这个古怪女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韩海觉得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迷团之中。就在这时,他又听到白衣女子的声音:“你在外面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
韩海不解,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奇怪呀!”白衣女子似乎再度陷入了迷惑之中。
“你姓什么?”白衣女子突然又问。
韩海都快被她搞糊涂了,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隐瞒,道:“我姓韩。”
“真的姓韩吗?”白衣女子竟有些激动起来。
“当然。”
“这不可能,不是说还差十年吗?”
话落,白衣女子忽然飞身过来。韩海这次有了准备,单掌在水中一按,身体己向空中射去。半途中,他感觉到对方的单掌已经递到了他的腋下,不禁暗惊,连忙于空中翻身,同时双手併指使出气剑,无数剑气划破长空,顿时封住了白衣女子的静势。
“你的武功好有趣。”白衣女子一边与韩海过招,一边还能分神说话。
转眼两人过招近百,整个山谷之中都是激荡的气劲,声势骇人之极。
“快停,不打了!”半空中忽然传来白衣女子的声音。韩海只得收手,于是两人分别落于溪水左右。
“看来不必证明了,你姓韩我相信了。只是你的样子不够好看,我很奇怪那个丑尼姑怎么会看上你。”
“你在说什么呀?”韩海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古怪,“那个尼姑到底是谁?”
“她是我的死对头,就是她把我关在这里的。”
“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这叫锁仙谷,连神仙都能锁住,你说特别不特别?”
韩海不禁暗惊,他连忙仔细查看四周。这一看就是半小时之久,白衣女子不知出何目的,在他的身边,不说话,也不偷袭,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韩海忙碌的样子,偶尔轻笑一声。
“天啊!”韩海突然惊呼道。
“怎么啦?”白衣女子的话中竟透出一丝的关心。
“这是大周天阴阳混沌阵,难怪我刚才没看出来。”
“你认识周围的阵势?”白衣女子兴奋地问。
韩海点了点头,末了却垂头丧气地道:“可我破不了,以前我只看到这个阵势的残本。惨了,这下子真的出不去了。”
“唉,我早知道你不会比那个丑尼姑厉害的,不过……”白衣女子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那种笑声竟有惑人的味道。
韩海懒得理她,只是在原地恨恨地骂道:“臭尼姑,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到这个地方来?难不成因为你嫁不出去,所以就嫉护我的好命?”
刚骂到这里,空中忽然飞下一片凌厉的劲风,其势快到无以复加,韩海连躲都来不及,劲风就割下了他额前的数缕发丝。
与此同时,一个女子的冷叱声自上空蒙雾之中传来,“这是警告,你若再骂,接下来就是耳光!”
韩海可恼了,他能猜到,这个在半空中传音的女人就是白衣女子所说的“丑尼姑”。
“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韩海怒问,然而却不见回答。
白衣女子却来到他身边,握起拳头鼓舞道:‘快骂,快骂,你骂才管用!”
韩海顿觉古怪,“为什么非要我骂?”
“因为我骂够了,她也听够了,不会理我的。我骂她丑她都不介意,你只骂她臭,她就介意了,还是你骂管用。快骂,快骂!”
韩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气不过骂道:“臭尼姑……”
“你如果不想出去,就尽管骂吧!”空中传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白衣女子非常失望,“你为什么不打他呢?打他才精彩嘛!”
这叫什么话?!韩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要怪我,”白衣女子话中带着委屈,“我是为你好。”
“两个疯女人。”韩海无奈地恨声自语。
没想到这句话惹祸了,话音刚落,他就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白一灰两个人影向他扑来。他想躲闪,却发觉周边的空气忽然沉重无比,想闪躲一步都异常艰难。无数的拳影挥来,他使出气剑相抗,然而只过了数招就觉得身体忽遭电健袭击似的,浑身大穴顷刻全被封住,他觉得眼前一黑,顿时陷入了半昏述的状态。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这是韩海即将昏迷前脑海里掠过的唯一念头。
顾氏企业大学。
女子篮球联事的决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虽然小明星队一路高奏凯歌,但是队员们的惰绪明显不高,当然这一切都因为篮球经理韩海的缺席。
周慧已经不止一次公开发誓,如果那小子再在她面前出现,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虽然这种誓言响应者甚众,然而它并没能改变结果,那就是韩海逾期不归的事实。
怎样才能把那个小子抓回来呢?周慧心中开始盘算起各种各样的念头。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史剑兰的大喊,“韩海……”
周慧心中不禁一喜,她以为韩海回来了。然而,她打开门一看,却只见史剑兰领着一男一女正往她的房间走来,而当她看到史剑兰那装成一本正经其实暗藏诡笑的样子,她立刻明白了:这个女孩喜欢恶作剧的老毛病又犯了。很明显,她身后那一男一女成了她耍弄的对象。
“教练,你有没有看到韩海,这两位来找他。”史剑兰笑嘻嘻地蹦到周慧身边道。
周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小声道:“现在你还有空耍这种鬼把戏!快向人家道歉。”
此时,那两个陌生人已经走到了周慧面前,他们的样貌都长得颇为不俗。男子的年纪顶多二十岁,一米七的个子,消瘦,满脸笑容,给人狡猾多智的感觉;女子的年龄比男子稍大,个头也比男子高一些,资姿挺拔,冷若冰霜,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史剑兰没有向两个陌生人道歉,却一溜烟跑了,让周慧不禁哭笑不得。
“你是明星大学篮球队的周教练?”陌生男子笑问。
周慧一怔,“你认识我?”
陌生男子摇头,嘻嘻一笑,道:“只是听说过而已。我们是韩海的朋友,想要找他,不知道他在不在?”
周慧孤疑地瞥了他们一眼,一时也不揭破韩海不在的事实,转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真是韩海的朋友吗?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这么说吧!”陌生男子做了一个挠头的动作,道:“我是韩海的表弟,听说他来了tz市,所以赶来这里看看他,顺便向他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当然,我最想看看他现在的女朋友有没有我的女朋友漂亮。”
周慧不禁觉得古怪,心道:那小子古怪也就罢了,怎么连他表弟也这么古怪。
刚念及此,原本静立一旁的冷脸女子忽然攥紧拳头,淡淡地问陌生男子,“刚才你说谁是你的女朋友?”
虽是平常的一问,然而陌生男子却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后退一步,摆手道:“开玩笑,开玩笑,你别介意,这是工作需要。”
“少废话!你以为女人这么好骗?”
冷脸女子的话无疑说明了男子刚才在说谎,周慧不禁觉得古怪起来,她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但直觉已经告诉她,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既然我不行,你上吧!”陌生男子对冷脸女子赔笑道。冷脸女子冷哼了一声,随后手拿一翻,向周慧亮出了一张证件,“国家安全局,有话问你。”
周慧立时愕然,“那小子犯什么事了?”
韩海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让他无法忘记的脸,简单一点说,就是一个绝世美女在看着他。
这个女人的美与他以前碰到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的美是一种矛盾的集合体,表面古典清秀,内里却似媚意横生,那双明眸有时水亮清澈,有时却又如迷梦一般。即使以韩海见惯了绝色的超强定力,刹那间依然止不住砰然心动。
韩海处于失神状态的时候,美女眼中闪过一丝调皮之色:“你打算一直这样看着我吗?我会害怕的。”
韩海脑中一震,立刻警惕起朱,原来他发现这个美女的声音像极了锁仙谷中那个疯女人。他连忙站起来,放眼四望,然后暗暗叫苦,果然,他还在锁仙谷中。没有看到尼姑,眼前这个白衣美女铁定是他猜想中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天真的美女凑过脸来问,“你不会动什么歪念头吧?孤男寡女!对女人很不利的……”
韩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嘴上没有申辩,心中却骂道:我都打不过你,还能对你怎么祥?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了。”美女忽然一拍手道。
“为什么想办法?”韩海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他怀疑这个女人的脑袋肯定有问题。
“我嫁给你不就行了!”美女笑了。
韩海却快哭出来了:“算了,我还是去破那个鬼阵吧。”
“那也好。”美女没有露出丝毫失望的神情,反而很欣喜,“这样我就安全了,如果你破了阵,记得来带我出去哦。当然,我看你死在里面的机会比较大。如果那个丑尼姑全因此心痛。那就太好了。”
韩海懒得再跟她说,他花了两个小时仔细查看四周的崖壁,未了选择了在左边靠近溪水的崖壁前盘坐下来,开始瞑目调息。
当一轮明月终于升至中天的时候,韩海终于整个眼睛,一刹那间,他的眸子深处竟闪过晶亮刺目的光芒。
“看来你的功力进步了不少哦。”身后的美女口齿不清地道,此时她正在品尝着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鲜果。
“你叫什么名字?”韩海没有回头。却忽然问道。
美女慢条斯理的道:“看你快死了,告诉你吧,薛紫嫣,千万不要忘了哦。”
“我不会忘的,到了阎王爷那儿我都会念着。”
在薛紫嫣生气之前,韩海斜睇了一眼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一甩手,向眼前的崖壁飞掠而去,眨眼间即没入其中,那硬生生的石壁竟不能阻挡他分毫。
薛紫嫣揉了揉眼睛,惊讶的掠了过去,她也想像韩海那样闯入石壁之中。可惜却生生的被石壁倒撞而回,连累无数可怜的石头被她的护身真气碾成粉碎。
“想不到这个家伙连吹牛的美德都没有学会,或许真能破了这个鬼阵也说不定。”薛紫嫣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鲜果,咕哝着。
片刻之后。她忽然有所警觉,突然回头望向前方的半空之中。
“这几天你来这里的次数太多了,是不是一看到他就春心荡漾了?”
半空里没有回答。
“撕掉你那层圣洁的外表吧。想男人就想男人呗。用不着掩饰。”薛紫嫣哂道,“不过我看他肯定不会喜欢你。你连做女人都不会,更别说讨好男人了。”
半空传来一声轻轻的冷哼。
薛紫嫣却仿佛获得了巨大的胜利,立刻笑得灿烂起来。
“ 看你这样在意,你的尘劫是注定过不了了。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以后就是姐妹了,同为韩家的人,你也该放下姿态,或许我可以教你几招驯服男人的办法,对付那个木头绝对有效。你是不是想感谢我?那就不必了。不过礼节上收点报酬还是应该的,算了,看在以后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把我故了,我就不计较你关了我这么多年了。”
没有人应声。
薛紫嫣眼中的天真之色消失了,突然冷声道:“你还打算再关我十年?”
“这要看你的机缘了。”半空传来无比动人的悠然之声。
薛紫嫣哼了一声,却又忽然咯咯娇笑起来:“只是我的机缘吗?难道不也是你的机缘?你有胆就说‘不是’,那我就准备等着你来求我,哈哈……”
“我看你的魔性依然没有除尽,再关二十年也不为过。”
“二十年?你敲木鱼敲傻了?我的男人巳经来了,他会带我走的。”说到这里,薛紫嫣满目深情,样子真像沉浸于情爱之河的小女人。如果韩海在这儿,怕会吓得浑身发抖吧。
岂止韩海不信,半空里与薛絮嫣词锋相交的那个人也不信。她似乎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便再没有说话。
其后的两天,薛紫嫣虽然不断用言语刺激某个人,但是对方依旧淡然处之。
当第三个月夜来临的时候,石壁深处忽然传来惊天的长啸,一声仿佛山崩地裂的巨响忽然凭地而起,四周原本陡崖环伺的景色突然一就,云散雾清,整个景色豁然开朗。
“咦……”半空里有人轻声惊呼。声音虽小,然而惊异的味道却是十足的。
“相公万岁……”薛紫嫣兴奋得手舞足蹈,却没注意到她现在的表现多么恶形恶相。
“想不到竟是天道轮转,恰逢变数。”半空里传来悠然的叹息,然而声音里却没有多少失望,相反竟透出若隐若无的兴奋。
等了许久,都不见韩海出现,薛紫嫣不禁焦急起来,她的身影若电,转眼将周围的地方几乎寻遍了。末了在一处碎石遍地的地方找了一个秀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看样子似乎刚刚遭了雷劈,正处于魂游太虚兼且惊愕异常的状态。
“相公,你好厉害啊!”薛紫嫣丝毫没有嫌弃这个人的外表,照样扑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人当然就是韩海。
听到有人称赞,韩海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清醒,他巳经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破了这个上古大阵,狂喜之下。一时没看清对象,对着薛紫嫣的脸蛋就重重地吻了一口。三秒钟后,他忽然发现扑到白己怀中的不是天使而是恶魔,这个男人的嘴巴立即张得比簸箕还大。
“你竟然偷吻我?不公平。我要吻回来。”薛紫嫣显然比韩海大胆,主动咬住韩海的嘴巴。某人拼命挣扎,可惜由于一来三天来精神体力的消耗已经到极限了。二来他本来就打不过这个女人,所以最终被迫被薛紫嫣吻了饱,直到呼吸不畅,薛紫嫣才放开他。
吻完之后,薛紫嫣竟然伸出舌头极具诱惑地舔了舔上下嘴唇,并且双眸发光地死盯着韩海的嘴唇。韩海暗暗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她推开。这个女人的危险性他早巳经领教了。假如让他选择,他宁愿跟着那个尼姑,起码尼姑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天知道这个想法多么一厢情愿)。
“相公,我们回家吧。”薛紫嫣深情款款向韩海靠过来(暗地里死死的抓住了某个人的手臂)。
“哦……”韩海漫应了一声。两秒钟后他突然像兔子试图逃脱恶魔的掌握,然而为时巳晚。
“薛小姐,我跟你不是很熟啊。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呢?”韩海委屈的道。
“你说什么?”薛紫嫣瞪大眼睛,似乎感觉这件事情非常不可思议一样。
“你是我的相公。怎么能说跟我不熟呢?”
“慢着。”韩海惊叫起来,“我何时成了你的相公了?”
“刚才……”
“刚才?”
“是啊!”薛紫嫣狠狠地点头。
“我和你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我怎么不知道?”
“可你刚才吻了我。”
“我一时激动,我道歉,并且愿意赔偿你的一切损失。”韩海说得很诚恳,“其实你并不吃亏,刚才你也吻了我,我必须强调,我是被迫的,所以我们之间应该扯平了。”
“扯平?这种事情还能扯平?”薛紫嫣再次将明眸瞪得比樱桃还大,旋即目闪寒光,脸上露出狠厉之色。
直到这一刻,韩海才发觉这个女人远比他想像的复杂。其实对于这一点,他心中早有预科。如果薛紫嫣是平常女子或者仅是一隐士女子,怎么可能被一个尼姑用大周天阴阳混沌阵围在这个深谷之中呢?这其中必定存在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不管怎么样,韩海觉得对这样的女子,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她越远越好。可惜,令当他试图躲避麻烦的时候,麻烦总是以更快的速度向他贴近。现在的情形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让韩海更担心的,是他不知道薛紫嫣的破坏力有多大,不过看到她此时的表情,韩海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么说你想赖帐?”薛紫嫣忽然恶狠狠的问。口气虽然凶恶,但脸上的凶厉之色却不见了。
韩海只好硬着头皮道:“事实上我是觉得男女关系不应发展得太快。”
薛紫嫣脸色一缓,颔首道:“你说得对,这样吧,以后我就跟着你了,感情也是慢慢培养的。”
韩海刚想表示反对。薛紫嫣立即瞪了他一眼,道:“你再反对,我就去天水山告状,说你调戏我。”
“你把话说反了吧。”韩海不敢大声说,只好小声抗议。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暗暗奇怪,他从未提过自己来自天水山,即使交手也没用家传的武功,薛紫嫣怎会知道他是韩家的人?
发现韩海没意见,薛紫嫣笑了,此时的笑竟有一分天真的味道。然而韩海看得很清楚,这分天真长着一对恶魔的翅膀。
※※※遵照刚才的口头协议,韩海陪薛紫嫣来到她在锁仙谷中的住所——一个整齐的山洞。薛紫嫣急不可待地找到一套淡青色的衣服要求韩海换上(因为韩海的衣服巳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这是我亲手用天蚕丝仁的,很漂亮是不是?”薛紫嫣看着韩海的眼睛,似乎期待韩海赞许的目光。
“嗯。就是款式特别了一点。”韩海贼笑道。
“特别?怎么会呢?”薛紫嫣非常不解。
韩海嘿嘿一笑,也不说破:“在外面,这种衣服只能在一种地方见到,那地方叫‘博物馆’。”
“博物馆是什么地方?名字好奇怪。”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韩海无奈,只好实话实说:“简单一点说,那是用来摆放很值钱的东西的地方。至于那些很值钱的东西,有个专门的词,叫古董。”说到这里,韩海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这把薛紫嫣气得够戗。她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边思考着是否该教训他,一边又觉得,依照自己很久的脾性,早让这个猖狂的家伙下地狱了。可是现在她却兴不起一丝杀他的念头。
难道我对他巳经产生了好感?薛紫嫣奇怪地问自己,不太可能!我不过在利用他而巳,至于臭尼姑那些通过龟壳(卜卦)算出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相信呢?薛紫嫣的[玄武手打]心底埋下了几许疑惑。
念头转过,表面上她则杀气腾腾地对韩海道:“你到底穿不穿?”
韩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也难怪,论武功,他暂时不是薛紫嫣的对手,所以一再迁就薛紫嫣,这让他非常郁闷。现在找到机会小小报复一下,也算舒解了一下胸中的闷气,由此而来的畅快才让一向稳重的他显得有些猖狂起来。
现在通过某人的提醒,他才意识到刚才的情况有多么危险。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接过薛紫嫣手中的衣服,匆匆换上。
在韩海换衣服的同时,薛紫嫣也在收拾自己的行装。除了两套衣裙之外,她还从后洞之中捧出了若干金银珠宝。
韩海不禁诧异,他隐隐觉得薛紫嫣肯定被关在了锁仙谷很多年,否则她的行为不会像个古代人。虽然他不知道薛紫嫣因为何事而被软禁,但依然觉得这种方式未免过于残忍。这让他忍不住对薛紫嫣生出了一丝同情和怜惜,进而也对软禁薛紫嫣的那个尼姑不满起来。
“你带上这么多金银珠宝做什么?”韩海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在外生活当然要花钱啦。”薛紫嫣头也不抬地道,“可惜我只能带这一点,要是能将后面山洞中的金银珠宝全都搬光的话,以后一百辈子都不用愁了。”
韩海原想告诉她,如今外面使用的货币不是金银,可转念一想,这些东西的确能换来巨额的钱财,从某方面来看,比纸币还好使,所以也就不再说破。不过看着薛紫嫣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样子,韩海心中竟产生了强烈的不忍。虽然这个女人拥有很高的武功,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在外面纷繁的世界中不会吃亏。所以一想到这里,韩海便想部分履行自己先前的允诺。这种想法在他心中犹豫了好久,原是左右摇摆不定,现在却终于决定了下来——他将帮助薛紫嫣融入外面的世界之中。
或许我与她的相识本就是一种缘分吧。韩海在心中叹道,然而也仅止于朋友之谊而已。他又在自己心中这样强调。可惜,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心虚的征兆。
sh市,蓝金石宫殿,因为蓝玫瑰,公主的长期逗留,这里成了众多狗仔队守候的目标。
蓝玫瑰,公主的一举一动一向都是各大报刊最关注的话题,然而最近这些报刊却遭到众多读者的质疑,原因是翻遍整版新闻都没有蓝玫瑰公主的消息。
报刊的老总们并非不想依此大把捞钱,事实上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原来,五天前他们接到主管部门的警告,要求旗下的狗仔队最近不得进入蓝宝石宫殿方圆两公里的范围之内,违者将会承担非常严重的后果。这就直接导致了各大报刊无法获得关于蓝玫瑰公主的最新消息,由此才酿成了读者的信任危机,并且导致报刊销量直线下降。这当中受害最严重的便是号称“最受男人关注”的《绝色》报刊社。
《绝色》报刊集团的老总康元魁,苦着脸拿起秘书刚送来的调查报告,只稍稍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他就觉得心痛得厉害。仅仅五天,公司旗下的《绝色报》销量巳经下降了百分之十五,昨天刚刚发行的新一期《绝色周刊》的销售成绩也不理想,初步统计销量下降超过百分之十。
如果让康元魁选择,他宁愿自己去蹦极往深渊里跳,也不愿看到销量数字像坐过山车一样往下掉。要知道,掉的可都是钱啊!他脸上的肥肉巳经止不住和搐起来。
这种情况一定不能继续下去,得想办法搞到蓝玫瑰,公主的最新消息才成。康元魁,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念叨。
或许是重复念叨产生了咒语般的效果,康元魁忽然想起不久前从家族内部听到的一个传闻。他的眼前不禁一亮,然后猛地一拍办公桌,哈哈大笑道:“tnnd,终于让老子想到办法了。”
※※※康心儿接了一个电话后,再次坐下来时表情颇有些无奈:“公主姐姐的魅力可真大,刚刚我三叔向我诉苦,因为公主那道对狗仔队的禁令。他的公司巳经受到不小的影响。”
海伦。伊莎贝尔微微一笑:“明天我就叫人撤消那道禁令,反正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康心儿颇为感激地点了点头。
海伦。伊莎贝尔妙目一转,望向师佩佩:“佩佩,你继续说你的计划。”
师佩佩点了点头:“……顾家的产业共分四大块:一是重工业,包括机械制造和一些军工企业;二是通讯科技,最大的代表是顾氏科技;三是金融地产。这一块占顾家收益中的百分之三十;四是医药,这一领域虽为顾家重视,但我们七家族加上中药传世的韩家在此方面具有相当的优势,所以顾家在这一块的影响力最为薄弱,其收益占不到顾家产业总收益的一成。”
“…… 总的来说,无论哪个方面,顾家的势力都不容小视,虽然我们现在有公主姐姐的支持,但是顾家也有阿朗家族和那个用红色四翼天使为标志的神秘财团的支持。两方实力对比究竟谁强谁弱我们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仅仅在中国境内对顾家实施打压,我们的胜面应该比较大。另外,顾家的势力覆盖面并不止于中国,临近的国家和地区都在他的势力笼罩之下,我想顾家的野心应该也不止于实现经济上的霸权,其武力的潜藏力量也有可怕的破坏力,这一点我们应该有心理准备。”
凝神聆听钓其他七女立即一致同意的点头,海伦。伊莎贝尔眼中更露出嘉许之色。
“会同各人的意见。我总结了以下六点行动。”师佩佩继续说下去。
“ 首先,由于顾家的重工企业有军队背景,一时无法撼动。我们不必在这一块与顾家正面纠缠,而是利用地我们优势,在通讯科技领域对顾家实施重点狙击,尤其在内空飞船计划上打击顾氏科技,畅游得到公主在关键技术上的支持。已经有可能在近期对内空飞船进行试飞,只要试飞成功,必定对畅游科技的绿星计划产生致命打击。大家都知道,顾氏科技的绿星计划有军队的投资,如果军队一旦发现顾氏科技的研究实力值得怀疑,必定会对其他合作项目产生质疑,这在一定程度上会打击顾家在重工业上的发展。”
“其次,在金融地产这一块与顾家展开正面争夺,利用我们的人脉优势,重点削弱预家在这一块的影响力。”
“ 第三,经过详细调查,我发现顾家的势力之所以膨胀得如火迅速,与他不断吞并有实力的家族集团有关,据调查得知,有超过十家的大型家族集团败落都与顾家有关,顾家因此获得了数不清的利益,但顾家打击对手的手段大多是见不得人的,所以我建议联合我们七大家族的力量,或明或暗支持这些家族集团复兴,夺回属于他们的家族事业,我想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针对顾家使用的那些不正当手段打官司,这对我们非常有利。”
“第四,医药领域本就是顾家的软肋,我们适当利用,要让这一块成为顾家烧钱的黑洞。”
“第五,打击顾家的海外势力,主要在自然资源领域与顾家展开争夺,这一点大多要靠公主……”
“ 这一点我来说明。”海伦。伊莎贝尔补充道,“顾家一直觊觎我在俄罗斯拥有的中型油气田以及俄罗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百分之十六点七九的股权,顾氏集团打算以不超过一百亿美元的价格将这两者买下来。对这笔交易我一直犹豫不决,一个星期前,顾家巳经打算将价格提高到一百五十亿美元,这是非常高的价格,说实话我曾有点心动,不过现在顾家注定要失望了。”
“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点?”袁姿忽然道,“顾家为什么要做成这笔交易,而且显得这样急切?”
“很简单,顾家需要石油。而且需要很多。”蒙静道。
“为什么不从中东进口?阿朗家族不是控制着中东许多油田吗?”秋若问道。
“ 我来解释其中原因。”海伦。伊莎贝尔道,“阿胡家族或明或暗控制着中东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油田,但是其中完全由阿胡家族控制的三分之一经过多年的开釆巳经接近枯竭;还有三分之一属于地壳深层的石油,开系难度比较大,一直属于闲置状态;剩下的三分之一高产油田,阿朗家族只拥有部分股份。并不能完全做主,而且这些油田全都面向欧美出口,并签订了长期合约,顾家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非常困难。”
“我想情况或许比我们想的更加复杂。”于梦璇深思了片刻,道,“说不定顾家正在远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必须就近取得能源,所以才这么急切。”
“嗯。这很有可能。”海伦。伊莎贝尔道,“据我所知,早在三年前,顾家就在西伯利亚建造了一座大型炼油厂,但是它的产能一直处于闲置状态,奇怪的是顾家从未打算将它放弃。”
“这样说来,那就很有问题了。”师佩佩皱着眉头道,“如果顾家遭到公主的拒绝,不知会否寻找就近的其他途径。”
海伦。伊莎贝尔立即道:“这不太可能。起码短时间之内无法实现,俄罗斯已经将绝大部分能源收归国有,更将西伯利亚视作国家宝库和用于与其他国家族判时的战略筹码。私人集团想要取得能源销售权都难比登天,更别提开釆权了。”
心直口快的袁姿连忙问道:“这样说来,你是如何得到开采权的,还入股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那可是俄罗斯的国有集团。”
海伦。伊莎贝尔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秋若摆手道,“还是听佩佩说第六点吧。”
师佩佩点了点头,继续道:“至于第六点,针对顾家拥有不可小视的私人力量,我建议七家族联合起来,训练一批精英,以后明里暗里我们都可以对顾家实施反击。近期我准备去一道天水山。”
其他七女齐皆一怔,然后几乎齐声问道:“你去天水山做什么?”
师佩佩不禁耳根发红:“我想最好韩家派人帮助训练这批精英,有了韩家武学方面的支持,训练精英的计划肯定会更加成功。”
“原朱如此,我还以为你去……”说到这里,于梦璇也不禁红了脸,但低下头的一瞬间,她又小声嘀咕,“不知道呆头鹅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她身边的秋若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放心,他会没事的。昨天我们收到的消息不会错的。我想他就快回来了。”
于梦跃点了点头,虽然很担心,可也再没有说什么。
※※※总算等到薛紫嫣收拾妥当了,望着她卷起的四个大布包,韩海不禁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将钱看得这么重。自己扛两大包金银也就算了,竟还分配了任务给他。
以后我可要受累了。韩海暗想,同时他也暗暗祈祷环绕这片谷地的山区不要太大,否则他们只有抱着金银财宝累死在山沟里了。
不知是否上苍听到了他的祷告,韩海刚刚背起布包,就听到遥远的天际传来直升机螺旋桨划破空气的声音:一,二,三,四,五,没错,一共五架直升机。
谁这么铺张浪费?韩海暗暗嘀咕,同时又不禁期待,因为他知道有两个女人特别喜欢这样的排场,一个是师佩佩,另一个则是海伦。伊莎贝尔。
转眼间,螺旋桨的轰鸣声巳经到达谷地上方了。
韩海心中已经有所明悟,于是瞥了一眼正在全神计算能不能再多带一些金银的薛紫嫣,道:“不必麻烦了,运货的来了。”
薛紫嫣听得一怔,忙转头问:“你说什么?运货?附近有运货的吗?”
“当然。”说话的同时,韩海指了指头顶。此时直升机的轰鸣巳经近在咫尺了。
“哪里来的乌儿,这么吵?!”薛紫嫣杀气腾腾地往外扑去,看样子,如果真是鸟儿扰了她。她会把它们杀光的。韩海连忙紧随其后。
走出山洞,迎面就见宽阔的谷地上空一字排开五架直升机,螺旋桨在疯转,直升机正在缓缓降落。
“这是什么鸟儿?生得这么古怪,我去抓一只玩玩。”说到这里,薛嫣巳经跃跃欲试了。
韩海不禁苦笑:“小姐。那不是鸟,那是直升机。”
“直升机是什么?”
韩海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解释下去:“一种机械。”
“机械是什么?”
“相当于机关,你不会没听过机关吧?”
“当然听过,我还会做呢。”
韩海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是哪有这么大地机关,还会飞?出去之后你要给我弄十个八个来,我想拆开来慢慢研究,我一定要学会做这种机关。”
十个八个?你当它是玩具啊!韩海不禁在心中惊呼:惨了!我要破产了。
直升机刚刚降落,就有人急不可待地跳出机舱。向这里跑了过来。
怎么全是女人,你认识?薛紫嫣语气不善地问。
韩海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正在向他跑来的那些女人身上。秋若、蒙静、师佩佩……最后是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风情万种的海伦。伊莎贝尔,她们脸上满是激动,数日累积的思念在她们眉宇间环绕。这一刻,韩海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然而幸福似乎总是短暂的,起码现在如此。
薛紫嫣愤起玉掌,狠狠地向韩海劈来。幸好韩海劫后功力大进,连忙闪电飘身后退。然而即使如此,肩膀仍然被劈了个正着,直痛得韩海龇牙咧嘴不已。
秋若等八女连忙跑了过来。护在韩海身前,海伦。伊莎贝尔的女保镖们更是对薛紫嫣举起了枪。
“快收起来。”韩海不顾疼痛,连忙让金发女郎们收起枪,因为他知道,即使合在场所有人的力量。也不是薛紫嫣的对手。这个女人的实力是很可怕的。
“你为什么偷袭我?”等金发女郎们收手退后,韩海转身怒问薛紫嫣。
“这要问你自己。”薛紫嫣满脸杀气地道。
“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很多女人?”这句话引起了韩海的怔愕,也让薛紫嫣自己愣住了。她忽然醒悟自己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争风吃醋的小女人。
怎么会这样呢?薛紫嫣扪心自问,我不是一直在利用这个家伙,为什么看到有这么多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会觉得很不舒服呢?我要不要杀了她们?
一个个问题从她心中浮起,薛紫嫣整个心神都沉入了思索之中。韩海的怔愕只是奇怪引起的,他从未相信过薛紫嫣会爱上他,所以刚刚薛紫嫣激动地说出那样的话,让他觉得很吃惊。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女人们,发现她们个个抿唇含笑,似乎等着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天啦!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非常危险的!?
“这位姐姐,你不要伤心,这家伙一向都这么花心的。”袁姿忽然大胆地跑到薛紫嫣身边,安慰起来,“以后我们一起管着他,不让他再有花心的机会。”
薛紫嫣瞥了袁姿一眼,不知是被她的话说动了,还是想到别的问题,思索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不过再抬头望向韩海时,目光却是冷冷的。
面对其他七女的责怪目光,韩海只好低声道:“我与她没什么。”
这句话换来了一串白眼。
韩海觉得自己真冤枉,然而望向那个罪魁祸首,他又觉得此时不便刺激她,于是只得闷声发大财,暂时不予辩驳。
未了,韩海和海伶。伊莎贝尔的女保镖们一同担任了一次搬运工的角色。搬运的对象就是洞中之洞(意思是“山洞里面的山洞”,呵呵)的金银珠宝。韩海知道薛紫嫣很在意这些东面,所以干脆遂了她的心愿,一口气全部搬光。
整整十大铁箱,金银珠宝数之不尽。即使以韩海对钱财的淡薄观念,看了之后也不禁暗暗咋舌。现在他开始怀疑薛紫嫣以前是不是做强盗的,否则她的运气未免太好了,被人软禁也能得到这祥一个大宝藏。
五架直升机迅速升空(其中两架有些摇摇晃晃,没办法,财宝超重),薛紫嫣不禁兴奋起来,她可是第一次坐直升机,所以觉得非常希奇。而韩海暗暗瞥了她一眼,心中暗自祈祷,这个女人心中千万别存着自己制造直升机的想法,否则他就有难了。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无意中掠过窗外,却见一个无比动人的灰色背影在金色的阳光里一阵隐现,便恍若飞鸿一般消失无踪。
虽仅是一瞥,恍惚里却有无双曼妙的动人。
是那个尼姑吗?韩海心中若有所悟。或许她觉得如今的我还没有与她面对面的资格吧。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神秘。
八百里黄山,除了主风景区之外,存在许多普通游客所不能到的地方,飞凌当空,运气好的话,会在深山幽谷之间发现一两处奇景幽境,或许还有红墙绿瓦筑于其间。
韩海此时所处之地正是这样一处所在。精巧的园林式的建筑,虽不广大,但五脏俱全,不具备蓝宝石宫殿那样的华丽气派,却自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清雅与悠然。
这里名叫“无忧山庄”,是师佩佩名下的产业,现在成了韩海与一群女人的临时驻地,当然这群女人当中也包括师佩佩。
一出锁仙谷,韩海就回复到普通的模样(在锁仙谷因为昏迷曾显露本来的样貌),七女和海伦。伊莎贝尔见怪不怪,但薛紫嫣却对这种功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似乎忘记了之前的生气,转而对着韩海的脸认真地研究起来。
“你能不能变成与我一样?”薛紫嫣偏头问道。
韩海硬着头皮道:“理论上可以。”
“那你快变,变了之后我认你做妹妹,这样你就不好做我的相公了。”
“可我是男的,怎么能做你妹妹?”韩海立即拨乱反正。
薛紫嫣瞥了一眼韩海的下身,然后自言自语:“是啊,有些不同还是存在的。可是怎么才能让你做我的妹妹呢?”
韩海暗暗心惊,他无法想像这个女人继续想下去会想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他巳经敏感地觉察刭眼前这种情况的危险性。慌不迭地叉开话题:“不要想这种恼人地问题,我们还是计划一下将来吧。你在锁仙谷中呆了那么多年,外面的变化很大哦,出现了很多你根本想不到的东西,你应该一一地去见识一下。”
“也好。不过我还是想你做我的妹妹,免得我总想让你做我的相公,这样弄得我都睡不好觉了。如果你有好办法,一定要告诉我哦。”
韩海连忙点头,暗地里却连打冷战,同时他也下定决心。坚决制止任何人向这个女人提及这个时代有变性手术的存在。
※※※韩海曾想问众女怎会知道他在锁仙谷,然而却也知道不会得到答案。因为她们既然不约而同地盖过这个问题,已经说明她们暂时并不想让他知道。
当然,韩海不是傻瓜。即使众女不明说,他依然感觉她们与那个一直未正式露面的尼姑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尤其秋若七姐妹,她们与那个尼姑的关系一定更不简单。
韩海暂时还不想过问这层关系,当然这不代表他不想知道,而是他决定亲自找出这层关系。这也算是他与众女在情感世界中的一次较量吧。
※※※韩海已经得知七女和海伦。伊莎贝尔准备联手对付顾家之事。他并不想过问,甚至对师佩佩所提请出天水山的人来训练一批精英这件事,他也任其放手去做。他的态度只有一个:优先保护好自己,再去算计别人。
他有自己的打算,但并不想向众女提及。
进驻无忧山庄的当晚,与众女闲聊时,韩海被无意中问及生日,不禁恍惚。他在山中学艺期间根本没有过生日的概念,之后数年由于种种情况,也没有想过过生日。现在想来。他唯一记得的生日就是刚随师父进山那一年,师姐陪他过的那一次。那一晚,他吃了两个荷包蛋,然后和师姐一起坐在山头看星星。
“月舞花影风起鸣,轻罗小扇扑流萤。山间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虽是一首曲填的诗词,然而以表意映照彼景,却是那样的贴切。
仔细算一下时日,韩海忽然发现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一时不禁愕然。随后看到除了薛紫妈之外众女的笑颜,才恍悟她们早巳经知道。
然而她们怎么会知道呢?想来想去,韩海觉得二叔嫌疑最大。
看来他把我交代得够彻底的。感慨之余,韩海也只好认了。眼下他与众女的感情已经很密切了,幽蓝之境内的一番荒唐,已经注定了他与眼前的众女(除了薛紫嫣)无法割舍的关系。所以众女如此关心他的一切,他的心中也颇感高兴。
海伦。伊莎贝尔明眸一转,道:“我和七位妹妹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一起去加勒比海过生日,我们还为你准备了一件非常有创意的礼物。”
韩海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去那么远?”
海伦。伊莎贝尔和七女齐替嫣然一笑,眉宇之间尽是神秘之色。
韩海还想继续追问,薛紫嫣却拍起了手:“去海边,太好了,我好久没有看到海了。我赞成。”
韩海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道:这不关你什么事吧!
※※※加勒比海地区,位于北纬十五度附近,是一个颇为广阔的地域代名词。海地、多米尼加、尼加拉瓜、哥斯达黎加,等等美洲小国全都集中在这里,享受着上天恩赐地绝佳阳光和天然海滩。
第二天中午时分,加勒比海一碧如洗的天空已经遥遥在望了。这个速度比韩海预想地要快多了。事实上,若非他们乘坐的是畅游集团提供的高速商务飞机(最快达到二点五倍音速),按照一般飞行速度,得到晚上才能赶到这里。
飞机最终降落在波多黎各首府圣胡安的马林国际机场,接着又坐了一小时的直升机,才达到最终目的地——一座非常美丽的岛屿。
走出直升机,海伦。伊莎贝尔瞥见韩海眼中的惊讶之色。不禁笑道:“这是属于我们的岛屿。”
“也是我的吗?”薛紫嫣忽然插进来问。
韩海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薛紫嫣当作没看见,她欢呼一声,便向海滩跑去,此时的她满脸天真好奇,哪有一点平时那般脾气变幻莫测的样子。
韩海摇了摇头,他至今无法读懂薛紫嫣的内心世界,那种仿佛苍老又分明天真的思维方式,距离他似乎异常遥远。这让他感觉有些无奈,然而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去看看我们为你准备的礼物吧。”海伦。伊莎贝尔笑道。其他七女连忙簇拥着向前走去。
这座岛屿是海伦。伊莎贝尔五年前花两亿美元买来的,面积超过一千平方公里。岛上各项设施一应俱全,不但有庄园式的豪华别墅,还有两大一小三个游泳池、两个私人码头以及一个中等观模的私人机场。
这座岛屿显然一直都有人照顾,韩海随海伦。伊莎贝尔走近岛中央地别墅时,沿途见到不少金发女郎。她们与一直呆在海伦。伊莎贝尔身边的那些金发女郎一样,显然都兼任保镖和侍女的职责。
走过宽阔的草坪和美丽的花园,迎面只见别墅内部有一个非常广大的半封闭空间,隔着透明的玻璃可以听见里面不断传来悦耳的欢叫。声音分外的动听。
这时,师佩佩突然忍不住笑道:“阿海,听,你妹妹一听到你来了,可高兴了。”
“我妹妹?什么意思?”韩海有些迷惑,他瞥了一眼身后的诸女,只见她们脸上充满了神秘的笑容。
其实里面并非什么特殊的地域,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池。不过设施完备且砌得分外精巧而巳。
在蓝汪汪的海水之中,一中白色的“丽影”正在欢乐地游来游去。见到众人走进来也不害怕,尤其当她看刭海伦。伊莎贝尔也在人群之中,更是欢呼雀跃,游到岸边来向公主撒娇。
大家或许有些糊涂,水池里的“丽人”是谁呢?其实,我也是吓了一跳(假的!)。
没错,这是一条刚出生不久的白鲸。
(注:白鲸。希腊语意为“没有背鳍的海豚”。世界上绝大多数白鲸生活在欧洲、美国阿拉斯加和加拿大以北的海域之中,喜群居,全身呈粉白色,看上去洁白无暇。初生白鲸长约一点五到一点六米,成年约三到五米,初生重量约八十公斤,成牟重量大约四百到一千五百公斤。
一五三五年,法国探险家雅克。卡提尔发现圣劳伦斯河时,他的船队受到了白鲸的热烈欢迎。这些白鲸在水中载歌载舞,歌声美妙动听,令人分外陶醉,船上队员们不禁惊叹不巳,由此白鲸便获得了“海洋中的金丝雀”的美称。)
海伦。伊莎贝尔温柔地抚摸了几下巳在水中人立而起的小白鲸的脑袋,然后转身一指韩海,对小白鲸道:“海心,快跟哥哥打招呼。”
韩海先是怔愕,然后苦笑,其余诸女却一起咯咯大笑起来。
幸好薛紫嫣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像幻影似的掠到小白鲸面前,接替了海伦。伊莎贝尔抚摸的工作,同时也为韩海解了围。
“她真可爱,我能认她做妹妹么?”薛紫嫣边抚摸小白鲸边羡慕地问。
海伦。伊莎贝尔抿唇一笑:“这件事情你得问阿海,现在海心已经是他妹妹了,以后海心的监护权就属于他了。”
“原来这就是你们要送我的生目礼物。”韩海感叹道,“我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创意!”
既然巳经认了这个妹妹,韩海也无可奈何,干脆跑到小白鲸面前,柔声道:“心儿,快叫哥哥。”
可惜“海心妹妹”在哥哥面前似乎很害羞,一见韩海跑过来,立即一甩尾巴,游入了深水之中。薛紫嫣骤失与“海心妹妹”亲近的机会,气得她差点一脚将韩海踹下水。由此又引起了众女的一阵大笑。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所有人都在海滩上渡过。经过众女的公决,决定将这座还未正式起名的岛屿命名为“海心岛”,韩海被封为岛主,事实上也是名副其实的岛主,因为他的生日礼物其实是一座岛加一个“妹妹”。
经过半日的琢磨,韩海发现得到一个“妹妹”并不会成为麻烦,反而给他带来了意外的好处。最起码薛紫嫣巳经对将他变成妹妹失去了兴趣,转而全力向小白鲸海心进行感情公关,争取得到这个比韩海可爱百倍的“妹妹”,因此,当众女舒服地享受加勒北海的海滩和阳光时,某个女人却穿着泳衣泡在水池里与小白鲸一起嬉戏。
到了傍晚,韩海和众女尽光而归,却发现薛紫嫣和小白鲸不见了。
“她不会将你的妹妹拐跑了吧。”于梦璇蹙眉打趣道。
韩海忙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海伦。伊莎贝尔,海伦。伊莎贝尔也皱起了眉头,她摇了摇头,忙走到水池自动控制系统前查看。
片刻后,她惊讶地抬起头,接着指了指液晶屏上显示的两个被打开的阀门标记,道:“水底通道的阀门被强行打开了,她们现在应该在岛外的海里,我立即派人去搜寻。”
韩海连忙摆了摆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秋若疑惑地问。
韩海苦笑了一下:“你们可能不知道,薛紫嫣的武功比我高多了。”
“这可能吗?”秋若满脸都是不相信,其他诸女也纷纷摇头表示不信。
韩海只能表示无奈,摊手道:“我没有说谎,终有一天你们会相信的。”
“可我依然有些担心。”海伦。伊莎贝尔脸上露出些许忧色,“海心刚出生没多久,虽然她比较特别,但是她和其他白鲸一样,还是适宜生活在冰冷的海水之中,加勒比海温暖的海水根本不适合她,况且这片海区经常有她的天敌虎鲸出没,我怕薛小姐一时不慎,让海心陷入危险之中。”
这下韩海也担心起来了:“能不能查到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再不行,我下海去我一我。”
“应该可以。我在海心的背上植入了一个很小的信号器,只要她在方圆一百五十海里之内(一海里等于一点八五二公里),我都能找到她。”说到这里,海伦。伊莎贝尔连忙招来一个金发女郎,吩咐她用仪器查找海心的位置。
韩海却忽然挥手道:“不必了,她们巳经回来了。”众女不禁有些疑惑。
然而不久之后,水池深处突然波浪翻涌,接着白鲸悦耳的欢叫从水中传来,随后是一串得意的娇笑,只见水中突然窜起一白影,凌空飞旋数转,一眨眼间便落到众人面前。
“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薛紫嫣满面笑容地伸出双手,只见其掌中捧着的尽是拇指般大、晶莹圆润的珍珠。
韩海忽然觉得必必要给眼前这个女人加一个头衔,就叫“宝藏的亲戚”吧。
薛紫嫣的宝藏缘委实非不同寻常。通过她的叙述,韩海和众女才对整件事情有了比较透彻的了解:虽然薛紫嫣不会操作电脑系统将水池通向外海的阀门打开,但是如她有比韩海更加强横的武功,在耐不住无聊之下,便用武力强行打开了两道阀门,然后和小白鲸海心一起向外洛游去。
以薛紫嫣随时可以步入先天养息的内家修为,长时间呆在海里而不用口鼻呼吸完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凭借这一点,薛紫嫣在海里简直比海心还话跃。她和海心竟在海里玩起了追逐的游戏。
这祥不知不觉就用去了一下午的时间,因为在海中不辨方向,她和海心也已经逐渐远离海心岛,来到了海洋深处。
随着傍晚临近,失去了阳光的照耀,整个海里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不过以薛絮钙的夜视之能,依然可以看到周围千米之内的景物。
当她们来到一处异常昏暗的地方,薛紫嫣正想就此返回,忽然,一连串凶猛的鸣叫从四周传来,正是海心的天敌--虎鲸的叫声。海心受到惊吓,便拼命地向海底深处游去。薛紫嫣一时阻止不及,只好紧紧地跟了下去。好在此女天不怕地不怕,自认天地之间除了那个尼姑便再没有任何事物伤得了她,所以便放心大胆地随海心往几百米的深海潜去。
随着逐渐下潜,海水的压力越来越大。然而以薛紫嫣被内家先天劲气锻炼得无强横的肉体,这点压力还不能对如她造成实质的伤害。
前方出现了无比高大的黑影,间或有丝丝晶莹的光亮从黑影的缝隙中溢出,小白鲸似乎戏到了最安全的所在,一甩尾巴便扑进了黑影的怀抱。薛紫嫣心中一紧,连忙跟了过去。等到游至近前,她才发现那高大地黑影竟是一艘古老的木盾沉船。海心便是从沉船船舷的窟窿里躲了进去。
薛紫嫣游进沉船中找到了海心,却发现她正将俏丽的脑袋埋进一堆贝壳里。样子可爱至极。薛紫嫣游过去,一边安慰海心,一边游日四顾。
沉船的内部有些奇异之处让薛紫嫣产生了兴趣,这里到处都是巨大的海贝,有些地方更有成堆地贝壳,显然是海贝死亡后留下的。一丝丝晶润的光亮便是从这些贝壳的缝隙中漏出来的。薛紫嫣翻开那些贝壳才发。贝壳下面堆满了数不清的海珍珠。
虽然之前她已经拥有了一个宝藏,然而即使以这祥的心理来审视眼前的东西,她依然被惊呆了。在眼前这个宝藏面前,她的第一个宝藏简直不能称之为宝藏了。
无疑!这是一个巨大地宝库。这个认识从薛紫嫣心中掠过之后,她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处置念头竟是立刻把韩海带过来看一看。这个念头可把她吓了一跳,下一刻,她己经清楚弛感觉到自己心中分明己经对那个不太可爱的家伙存下了一份无法磨灭的感情。虽然还没有到炽热的程度,然而这已经足以改变她一直以未来根深蒂固的自私性格。
薛紫嫣觉得应该重新定位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在这个夜晚,在加勒北海阴暗的海底。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或许最初地相识是出于利益的考虑,随他出谷甚至和他胡搅蛮缠也不过是想利用那个“傻瓜”而己,而冥冥中已经有一种暗示,她最终还是无法逃脱那个家伙的“魔掌 ”。也是在这一刻,薛紫嫣发觉自己上了臭尼姑地当,那些预言和卜卦其实都是狗屁。因为有臭尼姑的暗示存在,在无意识当中她才放纵了自己的心,虽然表面上不在乎甚至背向而行,然而事实上已经被不知不觉地地吸引。
其实这也算不得上当!薛紫嫣又有所明悟。尼姑设下的暗示圈套圈住了她。其实未尝不是圈住了自己。用模糊的卜卦来预测飘渺地未来,本身就带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因为卜卦的结果很可能不是那绝对真实的本来。只是人受潜意识驱动不知不觉按着预言的方向去走,却不知可能无意中已经改变了人生的方向。从这一点来仔细推敲,如果尼姑早知道这一点,,那与其说她卜算到了韩海,不如说她挑中了韩海。因为面对命运的诸多变数,将自己有意识地指向一个未来,正是将变数尽量归一的表现,换个角度来看则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因为起码那个未来能令自己满意。
“你就这样找到了一个宝藏?天啦!世间的宝藏是不是都和你有亲戚关系呀!?”韩海此时就像只快要嫉妒得发狂的猫。
“有必要羡慕成这祥吗?”于梦旋半依到韩海的身上,玉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掐,同时耳语道,“她的还不是你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小姐,吃醋不是这种吃法,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况且留下她可是经过你们同意的。没错,我有点同情她,但是同情与男女关系可完全不一样。”
“这种辩解早巳经是陈词滥调了,有谁相信?何况即使你无意,并不代表人家无心。几个小时以前她还不允许你看她穿泳永的祥子,现在却坦然地站在你面前。现在她盯着你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你一口吃下去。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巳经吃了她了?就像你偷吃大姐和四姐一样。”
韩海几乎惊得跳起来:“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乱猜测?下午我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这么着急否认干吗?难道你还能否认和大姐、四姐,韩海脸色一惨,心道完了,已经泥足深陷的双腿,想要抽身是不可能了。偷偷瞥了一眼于梦璇那双徘徊在他腰间的玉手,他干脆光棍地道:“你想掐就掐吧。”
于梦璇听后一愣,跟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你怎么能这么赖皮?!”这句话引来了正在观赏珍珠的其他诸女的关注,如j们纷份询问宄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梦旋便和她们凑到了一起,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众女就都想来打趣韩海。然而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个男人早巳经像免子一样窜往屋外了。众女不禁恨恨地扬起了玉拳。
晚上找机会再与他算帐,如果情况允许,最好找一个让他无法反抗的地方,比如:床……
晚餐时间,众人一开始聊起的话题都与海心有关。活泼可爱的小白鲸不但成为了个男人地妹妹,更获得了众女的一致宠爱。
其实海心原是海伦。铲莎贝尔单独为韩海准备的礼物,只是送出时以众女的名义,这可以看作她笼络其他七女感情的一种表现,当然也更是一种大度和雍容。
对于海心,韩海和其他七女都想知道它的来历。自从海伦。伊莎贝尔隐约透露出海心身上存在不同于普通白鲸地特别之处,众人便更想知“的确,海心与普通白鲸有所不同。”海伦。伊莎贝尔干脆袒诚地说开未,“最大的区别是海心比普通白鲸聪明得多。当然或许对环境的适应性也更强。起码她并不讨厌温暖的海水,这一点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海心真比其他白鲸聪明吗?怎么会这样?”苏雯有些兴奋地问。
“ 这要从海心的来历说起了。”海伦。伊莎贝尔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从五年前开始,我一直资助美国一家生物研宄机构,该机构专门研宄海豚与鲸鱼的智慧,两个月前研究人员用特有地基因技术在体外人工培育出了海心,结果他们发现海心比原本预计的还要聪明。我见到海心时她刚刚半个月大,她的可爱让我一见就动了心。正好当时我想送一件特别的礼物给阿海,于是海心便成了一个绝妙的选择。我可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做起了霸道的事情,将海心从别人手里‘抢’了过来。 ”说到这里。海伦。伊莎贝尔对着韩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而脸上的神情却似乎在说:为了你,我可什么都做了。
美人恩最难下消受,然而韩海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受了,并对海伦。伊莎贝尔报以感激的微笑。
随着海心之谜的解开。众人不知不觉便谈到了海底宝藏。薛紫嫣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主角,这一次,她没有叙述和海心嬉戏地过程,而专门形容起海底宝藏来。韩海这时候才发现,此女不但是武学好手,还是说书的行家。详略得当的言语加上夸张地动作,吸引了所有女人的注意。这个女人不去卖艺真是可惜。韩涤暗暗嘀岵。
苏雯指轻捏拣起一粒珍珠,评价起来:“这么大的珍珠确实是稀罕之物,尤其色泽这么好,晶莹剔透,圆润异常,其实际价值至少是市面上的上等海珠的两倍。”
“ 雯雯地眼光不错。”海伦。伊莎贝尔嘉许地道,颗,对这种珠子来说应该还算低价。”“美元是什么东西?”薛紫嫣奇怪地问。“四万美元一众女不禁面面相觑,她们都快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个“现代文盲”。然而这两天她们早巳经领教过薛紫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勇气,并且深为以自己“浅薄”的知识难以招架,所以几乎是在一瞬间,女人们都选择了逃避。“我想看会儿书。“我去上网。”“加勒比海的夜晚不错,雯雯,我们去散步。“我去游泳。“我陪海心。三秒钟后只剩下一个男人对着薛紫嫣。
韩海不禁暗恨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迟钝,然而面对薛紫嫣迷惑眼神中的“求知欲”,他终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撑下去。
“还是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是这祥的,美元是一种货币,属于一个叫美国的国家……”
韩海最终还是在薛紫嫣追根究底的问题炸弹中坚持下来了。薛紫嫣似乎有些怜悯这个男人,半路收兵,去陪海心了。韩海不禁有些感动起来,他第一次觉得别人放他一马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加勒北海的夜晚,海风虽不沁凉。但也不温热,吹在身上,就像梦幻情人的吻一样,让人从心底舒坦开来。
在别墅顶层地阳台上,风像女神的手一样曼妙轻柔地抚过一切,韩海全身放松。眯起双目将身体交给视野最开阔的那张躺椅。与众女在一起是快乐的,然而有时候他也需要一个人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薛紫嫣便急不可待地提议大家一起去看那艘海底沉船,当然顺便将海底宝藏搬回来。
“你还记得路吗?”韩海出口就是一句打击别人积极性的话。
薛紫嫣即刻愕然。昨天夜晚时候她才到达沉船附近,其间根本没有浮出水面,连基本方向都没搞请楚,现在哪里还记得路。的。“薛姐姐,昨天你不是记得回来地路吗?现在想想,应该还有印象“我不记得了。昨天是海心带我回来的。”这个解释打击了在场所有女人的寻宝热情。
“这可怎么办?”康心儿满脸失望,“刚才我还在想那艘沉船里或许有一两件稀罕物呢,现在全泡汤了。”
“这也未必。”男人的智慧终于觉醒:“说不定海心迅记得,她能给我们带路。”
“说得对哦,我们去请海心帮忙。”康心儿边拍手边向涤海的“香闺”跑去,众女连忙紧跟其后。不过:最先赶到的还是那个实力强劲的女人——薛紫嫣。当众人跑到水池边的时候,她巳经开始做海心地思想工作了。“妹妹乖,带姐姐再去找那艘沉船。好吗?”
海心抗议地摇了摇头。天啦!莫非她真能听懂薛紫嫣的话?众女眼中全都露出不可思仪之色。
韩海却不作此想,他正在替“妹妹”难过,不管海心是否能听懂人话。是否一开始表示了否定意见,但在这群集魅力与智慧于一身的女人面前,注定会被诱感,并最终推翻原先的本能反应。
看来也该我履行身为“哥哥”的义务了。韩海巳经准备去换上-潜水衣了--当海心的保镖……
海心岛的设施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齐全。不仅别墅中的水池可以直通大海,在别墅之下还有一条宽阔的水道。连接着一个停泊了一艘潜水艇的码头。一除了韩海和薛絮鹊雇水中护卫涤心之外,其余诸女都系坐-潜艇,行人就这祥向深海处潜行而去。
刚开始前进时,海心比较胆怯,似乎很怕一不小心遇到天敌虎鲸。不过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个几分钟后,当她发现无论自己游得多快,韩海和薛紫嫣都能护卫在身旁时,她开始畅快地游了起来。
涤心显然没有犯迷糊的习惯,她一直沿一个方向笔直地前进,直到将众人带到日地地。大约两小时后,众人来到一处昏暗的水域。这里的海流比较复杂,海面以上数十米,有几股温度不同的洋流相互交错,这里的海水处于相对浑浊地状态。距离海面六十米直到海底,耸立着一座呈倒锥形的石礁,使方圆近一公里的海域都处于它的阴影保护之下。
沿着倒锥形的石礁切面笔直下潜,直到三百三十多米的海底,这里已有近三十五个大气压,普通人绝对无法承受,不过韩海和薛紫嫣都非常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的行动依然不受一点阻碍。这让身在潜艇之中的诗女部分外羡慕。
随着潜艇下潜,苏雯透过透明舷窗望着在前方带路的韩海和薛紫嫣,忽生感慨:“也许只有她才配得上阿海……”“为什么这样说?”秋若关心地问。
苏雯还没有回答,袁姿已经沉声代答:“我明白四姐的意思,在这种环境里,也只有外面那个女人能与那个家伙比肩携手。四姐是吃醋最后一句话,袁姿是以非常认真的口气说地。然而对于己显沉重的气氛来说,这种认真反而呈现出一种幽默的味道,于是众女不禁莞尔一笑。苏雯则双颊泛红。举手佯打,同时骂道:“小丫头片子,没事别乱嚼舌头。”袁姿吐了吐舌头,连忙躲到师佩佩身后。师饵佩则上前揽住任苏雯肩附耳低语道:“我看自从那一晚之后,你对阿海巳径是情根深重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能理解哦。恋爱中的小女人就是可爱。”
苏雯地脸颊简直快要烧起来了,虽然听出师佩佩语带调侃,然而依然忍不住颤声道:“真的吗?我也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情不自禁,看到阿海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总是忍不住暗暗生气。原本表还以为自己可以将与阿海相处的情况处理得很洒脱,如今才发现那有多么艰难。”
师佩佩轻轻一笑:“我能理解,大姐前天也与我谈到这个问题,她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哦。不过我认为,既然缘分让我们姐妹走到一起。并且能让我们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仰望同一片星空,我们应该庆幸才是,毕竟那个男人是如此地杰出,想要独自拥有显然是一种奢想,我们注定与一个王子配一个公主的童话无缘,因为在我们的生命里,只有一个王子,却有好多公主。”
说到这里,师佩体露出一个味道很淡的苦笑。可是在苏突看来,这个笑却有一种意味隽永的动人味道。师佩佩比她看得远,但并不表示师佩佩对韩海的爱比她少一点。相反,她浑深地理解,师佩体比众女中的任何一人都爱韩海。或许正因为爱到深处,她才显得如此洒脱。
爱分大爱和小爱,师佩佩对韩海已径上升到前者。然而这并不是苏雯最想知道的。苏雯最想知道的是外面那个男人对她们地爱究竟处于怎样。
这个疑惑一直游离于众女的心中,除了于梦旋,其他诸女都末曾得到过答案。她们也曾想问,然而没有相应的氛围,这样的问题她们怎么终于到达沉船所在的位置了,这里的海水反而变得澄净起来。若非处于三百多米的海底,加上石礁阴影的覆盖,使这里显得如鬼蜮一般漆黑阴暗,相信断不会直到现在才会被人发现。
潜艇打开了九盏功率季强大地探照灯,刹那间周围的海域都沐浴在了一片光亮之中。
原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众女,透过潜艇驾驶室地舷窗看到眼前巨大的沉船,都不禁发出惊叹。虽然沉船巳被海水腐蚀了大半,然而巨大的龙骨和船身依然显示出这般沉船的巨大。
这可能是一艘军舰或者武装商船,因为船舷两侧都有炮门,有三四个门巳经锈蚀不堪的古炮依旧架在上面。
虽然一时看不出更多地情况,但众女己对这艘神秘的沉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非为里面的藏宝,而为探宄这艘船的来历以及及对媒些新奇发现的期待。
然而很可惜,潜艇中的众女并不能像韩海那样在深海里行动自如。看着那个男人在-潜艇舷窗外拍手的样子,康心儿不禁恨道:“你以为我们和你一祥有高强的武功护体吗?明知道人家无法出去,还在那儿详详得意他招呼。”
“早知道会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我一定拼命学武不可。”
秋若则轻轻一推蒙静的肩膀,能承受外面的压力而自由活动吗?
蒙静连连摇头都露出理解之色。于梦旋也很,“姐妹之中就你功夫最好,你“不要拿我和外面那两个怪物比。
“可我还是好想出去。”康心儿做出了最拿手的动作抱,胸前祈祷。上帝似乎对她分外眷预。说完,众女齐双手紧三秒钟后,美丽的公主笑道:“你们真想出去看看?”没等众女反应过来,海伦。伊莎贝尔已经走向后舱,同时挥手道,“跟我来吧。”
十五分钟后,一群穿着特制抗压潜水服的“美人鱼”鸡手鸭脚地从。潜艇中爬了出来,这让某个正盘臂在一边接应的男人禁不住想故声大笑。
好在“美人鱼”对潜水都非生手,片刻之后个个都姿态曼妙他在深海中。潜行起来。当然她们也不会轻饶那个起先取笑她们的男人。于是免不了又是一阵嬉闹。
众人真正端正起探宝心情的时候巳经是半小时之后了,在韩海的引领之下,众女从沉船右舷一个比较大的窟窿里潜了进去。此处直通沉船弛底舱,先前薛紫嫣也没有来过。
在深海里,由于感觉周围有许多人保护,海心显得并常活泼。她总是灵活地穿梭于人群之中,与众女分外亲近。众女也把此行当作一次别开生面的海底之旅,至于原先的寻宝意图,倒并非那么在意了。或许正因如此,当他们来到沉船底舱,看到一箱箱或散或齐堆放的金币,竟觉得很是意外。
众人粗略估计,底舱所藏的金币应有近百万之数,这虽是个大概的数字。但仍让众女暗暗吃悼。她们并非惊讶于这比财富地庞大,而是觉得这群的际遇未免过于梦幻。
再看韩海,他似乎更想知道这些金币的来历。他拣起了一些金币仔细地研究了一番,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韩海看得出来,这里并非只有一种金币,相反似乎更像一个金币收藏家的收藏一群。各种各群的古老金币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两枚。其中晕多的是刻着天使图案的金币。以法国个七、个入世纪的天使金币最多,占了金币总数的九成上,其次是英国都铎王朝时期地“安琪儿”驱邪金币,也有几千牧之多。剩下的则是一畦其他种类的零零散散的令币,欺目从几枚到几百敢不等。
[汪一:法国天使金币。这种金币起源于法国大车命时期。正面团案是有翼天使在书写法国宪法,天使左侧是古罗马代表权威的束棒。天使庄右侧是代表法国大革命斗争精神的公鸡。背面图案是象征和平的月桂花环。一八七一至一入丸八年期间法国铸造的二十个法郎令币采用了与之相同的图案,重零点一入六七盎司约夺五声、二九允)。][汪二:英国“安琪儿”驱邪金币。事实上也可称作天使令巾。“安琪儿”金币早是英王爱德华竿四世于十五世纪六个年代发行地。令币上铸有大天使圣米额尔脚踩魔鬼的图像,图中魔鬼枚抽给咸一冬龙。人们也因此把这种金币当作驱邪的宝物。一枚“安琪儿”金币当时可以换柏三寸三个便士。在雇宗农改革时代,这相当于雇豪华旅店住一周地费用。]让韩海疑惑的是,如此多的金币怎会集中在这般船上。尽管这艘船巳经沉没。但是从金币上推算时间,它沉没的时间距今一定不到四百年。
这会牵私到某些隐私吗?看着金币上的天使图案,韩海总觉得有衅忧惚地提示在心中游荡,可惜他暂时还抓不住。
除了金币之外,众人迅陆续发现了一批古董和珠宝首饰,不过全都巳经锈蚀得不成群子了。众女原做好了撞到腐烂尸体的准备,然而找遍全船,都没有见过一个骷髅,这不禁让所有人都暗暗不解。
一艘没有船员、装满财宝的船为什么会出现海上,并且沉没,成了众人一致的疑问。
最后所有人来到船的前舱,这里是珍珠和贝壳的世界。包括韩海在内,令个人都觉得眼前的景象太过不可思议。
韩海试图吸引海贝来到这里的原因,不过几经努力,也只在珍珠堆里找到一颗婴儿拳头大小、一直散发晶莹尤芒的明珠。他试图看出这颗明球,但一时之间竟不能做到,只得先搁在一边。
寻宝行动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藩,至于处理这个宝藏,并不需要他们动手,自有海伦。伊莎贝尔的手下来处理。由于宝藏数量庞大,没有几个工作日是处理不完的。但这巳经不是韩海想关心的事情了。
这个生日他过得相当圆满,生日之后,他就要施行先前拟定的一个计划,针对的目标正是顾家。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纳入到众女打击顾家的计划当中。甚至为了做得隐秘,他正在考虑是否将自己的打算对众女和盘托出。
韩海在海心岛呆了两天,其间他托海伦。伊莎贝尔用“吴仁责”这个名字申领身份证件和英国护照,他原本的身份证件、银行卡等随身之物巳经在明水湾一战中悉数被震得粉碎,虽然其后师佩佩已经替他申请补办,不过暂时还没拿到手。
以海伦。伊莎贝尔的能力,弄到英国护照和身份证自然轻而易举。当她将这些证件交到韩海手上时,男人在欣慰之余却也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海伦。伊莎贝尔巳经理解他的用意,所以护照上的照片并未用韩海现在的样子,也没用他本来面目,而是吩咐手下在电脑上依照韩海脸形制作了一张照片。所以,身份证和护照上的吴仁责比之现在的韩海要英俊不少。虽是黑发黑眸,但是高高的鼻梁、略显深陷的眼窝却显出混血儿的特征,加上脸形粗犷,怎么看都比眼前的韩海更有男人味。
你在变相地刺激我吗?韩海深深地注视着海伦。伊莎贝尔,目光中带着这样的询问。
海伦。伊莎贝尔嫣然一笑,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对于眼前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心中巳经装载了太多的期待,或许给他制造一些困难,彼此生命碰撞才会更加精彩。
“吴仁责?!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于梦璇忽然道。
苏雯微微一笑,以一种带着悠闲的调侃语气道:“这是我们的韩少爷想与坏人做迷藏,吴仁责。倒过来取谐音,不正是‘这人无’?”
韩海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苏雯能一语道破他在这个名字上玩的小把戏,喜的是身边的诸女都非易与之辈。即使她们深陷对他的感情之中,然而她们的智慧依然非一般女子可比,这场情感的征战到底谁输谁赢,目前还是未知之数,看似巳经尘埃落定,其实才刚刚拉开序幕。
“想不到你这么坏。”久别之后,于梦璇的玉手又落到了男人的腰际。吓得男人连忙讨饶。
一阵嬉闹之后,韩海开始运用变形术改变自己的样子。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当一切搞定之后,众女依然张大了嘴巴,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个功夫我要学。”薛紫嫣最先嚷起来。
海伦。伊莎贝尔则脸色古怪地道:“这张脸虽然比较好看。但是你千万不要叫我吻你,我还是习惯你刚才的样子。”
话音未落,韩海巳经被“偷袭”了,一个漂亮的响吻在他的左脸庞上响起。随后薛紫嫣的格袼娇笑让所有人醒悟罪魁祸首是她。
“我交了定金了。这个功夫巳经被我预订了,你们都不许抢。”说完没等韩海发飚,她巳经一个跟头翻出老远了,“我去陪海心……”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七月二十四日,清晨,韩海向众女宣布自己将独自离开。众女虽有不舍,但也无法阻拦。
韩海是以“穷光蛋”的身份孤身上路的,海伦。伊莎贝尔原本给了他一张无限额的金卡,可是韩海没有接受,他当着众女的面声称自己要从穷光蛋做起。不过暗地里http://xwc。/却接受了师佩佩塞给他的一万美元现金。
“这样他还算穷光蛋吗?”苏雯私下里问师佩佩。
师佩佩没有回答。却忽然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而此时巳经到达马林国际机场的韩海立即敏感的觉察到身体周围凉风阵阵。差点就打喷嚏了。
※※※韩海的行程计划是从波多黎各出发,经美国华盛顿中转到英国伦敦,再回中国。之所以这样中转,是为了在护照上多盖几个章,当然目的是掩人耳目。
到达华盛顿时,韩海愕然地发现自己被师佩佩狠狠地摆了一道,虽然他一笑了之,不过由此造成的困难还真让他发愁了一会儿。
原来师佩佩暗地里塞给他的一万美元现金竟然全是几可乱真的假钞。当他在华盛顿国际机场购买去伦敦的机票时(以前从波多黎各飞华盛顿的机票是早巳订好的,不需要韩海付钱),英航的售票女郎很礼貌地说他给的钱都是假钞,并眨了眨眼如数退回。韩海差点惊出一身冷汗。他看得出,售票女郎若非看他持的是英国护照,铁定将他交给那些在机场里四处游荡、虎视眈眈的美国警察。
韩涤硬着头皮收回了假钞,为了掩饰尴尬,只好埋头往机场外面冲。而他此时心里可把师佩佩埋怨上了,他不明白这么“乖”的女孩怎会突然做出这样恶搞的事情来。
此时仍在海心岛的师佩佩则遥望远方的天空,喃喃道:“这是对你处理感情不公平的惩罚!”
处理感情不公平?什么意思?如果韩海仔细想想,大抵就会想到此前在蓝宝石宫殿的幽蓝之境里与三女巫山云雨一事,试想以其他诸女的敏感又怎么不会暗暗吃醋在心呢?
也许这样的惩罚还算轻的呢!当然以韩海在感情上的愚钝暂时是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况且他现在还在为钱发愁呢。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以韩海的聪明脑袋,想出应对眼前困境的办法显然并非难事。
二十分钟前他的身上除了一万美元假钞外身无分文,但是十分钟后他的钱包里巳经塞满了几叠面额不等的美无。统计一下,一共光顾了十个人,得手一万美元出头,韩海拍了拍手——收工,但是心里却嘀咕开了:美国人真穷!
原来为了应付困境,韩海只好施展妙手空空之术(多亏他会的杂学多),以他的身手。盗取别人的钱财简直太容易了,整个过程就像机场里刮了一阵风一样。不过韩海并非贪得欺善之辈,他选择的对象都是一些面目凶恶之徒,只取现金不取信用卡,末了还把钱包进回那些人的口袋里。
半个小时后,韩海再次回到刚才那位女郎面前,点出足额现金递了出去,看到售票女郎眼中的疑感之色,韩海只好诚恳地用英文说道:“我保证这些一定不是假钞,否则美国人印的钞票绝对有问题。”
售票女郎顿时被逗得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韩海立刻倾身,小声说道:“因为这些都是我向别人借来的。”
“借?”
韩海很认真地点头,同时学售票女郎刚才那样眨了眨眼睛。
售票女郎若有所悟,不过她显然不信,只是觉得韩海这个“本国人”有趣而巳。
※ ※※因为中途的耽搁。直到深夜将近零点,韩海才抵达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此时的韩海一没有伴侣,二没有行李,他上身穿着一件米黄的休闲衬衫。颈口敞开三个纽扣,一条蓝色带条纹的牛仔裤,关节处隐隐泛白,脸上带着懒洋洋的微笑,分外潇洒的通过入境查验,踏上了英国的土地。
韩海买了第二天回中国的机票,然后就近住在了机场宾馆。
第二天上午,为了免于没有行李而惹人注意,韩海先去附近的商店买了几件衣服,打了一个行李包。然后才来到机场。
大大出于意外,刚到机场门口。韩海竟然遇见了一个熟人——顾江(预啸远之子),对方揽着一个日本美女,在一群黑衣大汉的护卫之下与他擦肩而过。
韩海一惊之后连忙放弃了立即回中国的想法,转而远远吊在顾江身后,看着他们上了几辆车,他便招来一辆计程车,继续跟踪,直至看到顾江的车开进了伦敦布区偏北处一幢带明显的文艺复兴特征的古老建筑内,他才让计程车司机将车开往最近的酒店。
入夜时分,韩海又回到了原地。他选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死角,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一层层防卫,深入到古老建筑的内部。
由于建筑内部广大,且房间众多,韩海一时半会儿无法查知建筑内的详细情况,就连顾江是否还在这里也不知道,不过他相信此行必有所获,因为直觉告诉他顾江突http://xwc。/然来到伦敦,一定怀有特别的目的。
随着遂渐深入,建筑内的防卫愈加严密起来,以韩海的身手也不得不小心从事。当他终于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跃上二楼,来到一间客厅的阳台上,他听到客厅里隐隐传来顾江的含着冷意的笑声。
他没敢用眼睛去看,而是集中精神用灵觉深入内部探察,很快他的脑海里就显出了客厅内的清晰印象。
让韩海感觉奇怪的是客厅内除了燃烧着一支细细的白蜡烛,一盏灯也没开。顾江和一个将大半面貌罩在披风帽里的人分别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他们似乎巳经对坐了一段时间了,不过似乎并没有说多少话。
“格洛丽亚主教!”顾江突然说话了,清晰的英文发音在宽敞的客厅显得出奇的动人,“我很想重新说清楚现在的形势,如果贵方不能拿出足够的人力支持,我们的合作计划将面临很大的困难。”
将头藏在帽子里的主教隐隐冷笑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道:“顾先生应该明白,你的家族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巳经够多了,而勃克里家族也是一个追求实际利益的家族,我们可以在资金上给予你们足够的支持,但不可能和出人力去帮助你们,因为我们也承受着各方的压力。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杜绝东方势力插手欧洲的任何事务,那么你们将得到我们的全力资助,当然人力资助暂时无法实现。”
“您说‘暂时’是否意味着以后有有可能?”顾江的声音显出一丝急切。
主教点了点头:“当然,等到秘密教廷真正控制了欧洲。我们将会有能力给予你们任何帮助。”
顾江浑身一震:“这需要多久?”
“无可奉告。”
顾江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既然这样,贵方可否帮我们训练一批血影死士?”
“你怎么知道血影死士的存在?”主教突然抬起头,话中含着一丝杀机。
顾江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中国有句古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存在,别人就有可能知道。”
主教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我需要考虑。”
“可以。”
“你们打算用血影死士做什么?”主教忽然沉声问道。
“杀……”顾江淡淡地道,似乎这个字并没有多少分量。
主教则听得身体一颤,她能够感觉到顾江说这句话的含义,事实上她也能够猜到顾家最终所要对付的无非只有一个敌人。然而即使以血影死士的强大,与那个地方正面对抗怕也不是易事。这一点顾家不会不知道。或许他们有另外的准备也说不定。主教深深地望了对面的顾江一眼,忽然感觉这个被教廷判断为好色如命的男人并非如表面上这么简单。
谈话似乎要结束了。在主教站起来准备离去的时候,顾江忽然问出了一个突兀的问题:“不知秘密教廷与勃克里家族两者之间以谁为主?”
主教很明显怔愕了一瞬,接着才以一种淡然的语气答道:“在欧洲的天空下,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凌驾于秘密教廷之上。”话落她的身影巳经没入靠近厅门的暗影里。
“是吗?”身后是顾江似叹息又似质疑的声音。
韩海听到这里。巳经准备离去。今晚他巳经收获不小,所以暂时并不打算制造事端,以免打草惊蛇。
也就在这时,他的灵觉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动来自厅内。他不禁暗觉诧异。连忙静心查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让他呼吸变得紧促起来。
原来不知何时厅中竟多了一个穿着黑色忍者装、肩背日本武士刀的女人,看她的背影正是曾和顾江一起出现在机场的那个日本美女。此时顾江正淫笑着扯下女人的裤带,两人的肢体瞬间缠到了一起。而就在这时,女人似乎感觉到了窗外的异样,忽然扬声用日文叱道:“谁?”
她的身影瞬间隐入黑暗之中,眨眼就出现在了阳台,可惜韩海早巳抢先一步离开了。
“出什么事了?”顾江提着裤子跑出来问。
“刚才阳台上有人。”女人用中文答道。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顾江不以为然地道。
“忍者的耳朵是不可能出错的。”女人的眼中已经没有一丝情欲,剩下的只是如冰雪一般的森冷。
顾江讨了个没趣,而http://xwc。/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又不敢再打女人的主意。只好悻悻地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此时已经远在两里之外的韩海则在心中暗凛。他没想到那个日本女人竟有如此实力,若非他见机得快,铁定会被她逮个正着。
韩海不禁对那个女人的来历产生了好奇,尤其她的日本背景,让韩海有了诸多的联想。不过眼下既然已经有所惊动,他已经不打算在此逗留了。刚才他的一缕灵觉一直锁定了那位主教离去的方向,现在他正放开手脚,飞跃于高空之中,远远地蹑在那位主教乘坐的轿车之后。
主教中途换了一次车,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规行矩步的修女。韩海跟着她来到一所中等规模的修道院,看着她虔诚地走进教堂,不禁为她的超卓演技而惊叹。
韩海原本不想打草惊蛇,然而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藏在暗中的神秘势力,他决定做一次投石问路之举。他悄悄运用变形术,再次改变自己的样貎,然后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教堂。
教堂里灯火明亮,壁画上的耶酥、圣母、天使之像倍显这里的庄严圣洁。在巨大的十字架前,巳经化身修女的主教正在瞑目祷告,除她之外。教堂里再无旁人。她显然听到韩海走进教堂的脚步声,却没有回过头来,而是淡淡地道:“夜巳深了,孩子,你还是回去吧。”
韩海听得真切,但显然不打算转身离开,他含笑用英文道:“我很想知道,堂堂格洛丽亚主教怎么能将修女这个小角色扮演得如此天衣无缝。”
主教(以下直接称之为“格洛丽亚”)显然很震惊,但是她没有立即转过身来,而是疑感弛问道:“你不是英国人?”
韩海暗惊。其后赞道:“主教好敏锐的感觉,只从我的口音和语法上就能辨别我的来历。”
“可我还是看不出你的确切身份。”格洛丽亚终于转过身来了。
韩海先前就知道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然而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竞有不俗的姿色。她的举止很高贵,若非贵族出身,一定经过后天训练。黑白相间的修女服衬托着白哲的肌肤,使她神似一朵暗夜里绽故的白玫瑰。在普通男人眼里,她一定算得上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英国女人。
可惜,韩海此时无心欣赏。
“告诉我你的来历吧。孩子,在天父的面前,我们不应该有任何秘密。”格洛丽亚一边向韩海走来一边暗合某种特殊的音节对韩海展开精神诱导。可惜这样的攻击对心性修为强大的韩海是没用的。
“你能使用精神力?”韩海饶有兴趣地望着逐渐逼近的格洛丽亚道。
格洛丽亚微微一笑,似乎浑不把刚才的攻击无效放在心上:“你来自梵蒂冈还是异事局?”
“说来你或许不信。”韩海耸了耸肩,笑道,“我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会知道。”话音还在空气中传播,韩海忽然看到格洛丽亚眉宇间闪过一抹红光,然后她的眼睛就像磁石一般吸住了他的眼神,以韩涤的心性修为竟也不免陷入了刹那的迷糊。而就在迷糊的一瞬间,格洛丽亚巳经掣出一柄精巧的刺剑。向他当胸刺来。
韩海在暗惊之余,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常人都以为西方不如东方神秘。然而这里有些能力还是在他的认知之外,如果他一直心存轻视,终有一天会栽大跟头的。
剑尖没有够着心口,就被韩海让开了,格洛丽亚不禁很是惊讶,她没想到韩海竟能在她的“迷惑之眼”下清醒得这么快。不过她也非易与之辈,就在韩海让开刺剑的那一瞬间,她扬起了左手,雪白的中指上那漆黑的指环红光一闪,一道类似闪电的白光冲向韩海,击个正着。
格洛丽亚以为自己赢定了,然而忽然发觉手中的剑竟然抽不回来,而再看韩海,他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见丝毫受伤的样子,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损分毫。
“刚才那道白光是什么能量?别告诉我那是魔法,我可不信。”
格洛丽亚着实震惊了,她没有看清韩海是怎样抵御“神圣惩罚”的,不过她现在巳经知道自己决不是韩海的对手。因为教廷的秘术对他似乎根本不起作用,而她虽然受过剑术训练,但是只看韩海用两个手指夹住刺剑的架势,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远没有使出全力。
格洛丽亚最终还是抽回了刺剑,不过并非她角力得胜,而是韩海主动放手的。她全力攻出了得意的三剑连击之后,连忙和身后退,眼下的形势对她不利,撤退巳http://xwc。/经成了唯一的选择。可惜没等她退出教堂,韩海巳经将去路阻住了。
“答我三个问题,我可以放过你。”韩海双手背负,淡淡地道。
格洛丽亚深知自己不是对手,沉思了片刻,道:“你问吧。”
“你所属的秘密教廷是什么组织?”
格洛丽亚微微一笑,似乎这个问题并不涉及隐私:“社密教廷全称应该是‘欧洲秘密教廷’,传自中世纪,原本是为了对抗梵蒂冈教廷对欧洲宗教势力的操控而设,如果说梵蒂内教廷代表上帝,秘密教廷就代表撒旦。”
“勃克里家族又是什么样的势力?”
格洛丽亚似乎早知韩海有此一问,不紧不慢地答道:“勃克里其实是一个代号,与其称为家族不如称为集团,它传自中世纪以前,原本是为了对抗当时皇权的秘密势力的集合体,后来皇权衰败,没落皇室也加入了其中,现在谁也不知道勃克里究竟算是何种形式的势力。”
“血影死士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这是秘密教廷的机密,至于详细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韩海忍不住追问:“既然你身为秘密教廷的主教,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机密?”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因为你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
“虽然你的回答无法令我满意,但我还是决定放过你。”韩海边说边退出了教堂,当格洛丽亚追出来查看时,巳经无法查知他去往何方了。
格洛丽亚不禁握紧手中的刺剑,以前她行事从未遭遇这样的惨败,今晚被人欺上门来,却还败得这样狼狈。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绝对无法忘怀的耻辱,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将自己刚才的遭遇重新演绎,不过到那时,输赢双方的位置将会完全颠倒过来。
因顾江而在伦敦产生的一段插曲让韩海所获匪浅,若非觉得现在还不是深入探察秘密教廷和勃克里家族的时机,韩海铁定不会很快离开英国。然而现实情况如此,他最终还是决定立刻回“家”。
七月二十六日上午,韩海没买到伦敦直飞中国的机票,只好凑合着坐上了经纽约转飞中国sh市的航班。让他觉得非常意外的是,同机旅客中竟然有顾江的存在。
顾江并没有像来时那样带着一大群保镖,现在的他似乎更想低调一点,所以只带着那个身怀绝技的日本美女和一个黑衣保镖。
韩海坐的是特级经济舱,而顾江坐的是豪华商务舱,虽然隔着一个舱室,刚开始时韩海依然能够听到那边传来一些窃窃私语。但是五分钟后周围的情况突然变得糟糕起来,他再想偷听已经不可能了。
这个航班的特级经济舱有近百个座位,一般情况下是坐不满的,然而今天例外,因为刚刚有一大群足有四五十人(一些是保镖模样的人物)拥着一个美女坐进了这个舱室。非常不巧,美女选择坐在了韩海身边,于是簇拥美女的那群人立刻四面八方将美女连同韩海一起包围了起来。
本来这个舱室还能剩下一些座位,但是可能因为美女的名气太大了,其他舱室的许多乘客都像被强劲磁铁吸引的磁石一样,纷纷跑到特级经济舱来凑热闹。攀谈的有,要求签名的也有,甚至几位空姐也不时往美女身边跑,这便直接导致了特级经济舱人满为患。韩海只能暗暗祈祷,但愿纽约就是美女旅途的终点站。
飞机很快便起飞了,舱室里终于安静下来了,韩海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他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发现即使是在飞机快速向高空爬升的时刻,仍有不少人对他所处的位置虎视眈眈,似乎个个巴不得变成他一样。然而天知道。韩海一点也不觉得现在的处境是种享受。对他来说,身边的美女更像一颗定时炸绅,令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舒坦。
当飞机恢复平稳飞行的时候,韩海曾向坐在他左边的保镖示意交换位置。对方原本准备答应,但是一看美女在摇头,就又坐了下来。很遗憾,韩海突出包围圈的计划半路夭折。
美女原对韩海一点也不感兴趣。除了偶尔与右手边的私人助理交谈几句,她一直在用耳机听音乐。直至她注意到韩海的表现,忽然觉得新鲜,也有了一丝兴趣。
“我叫多丽丝,”美女摘下耳机,向韩海伸出了手,“很抱歉带给你不便。”圆润的美式英语带着少许伦敦腔,美女的声音似乎总显出一些与众不同。
韩海有些意外,因为没想到美女会主动与他说话,然而也只有意外而巳。多丽丝从他的表情里找不到任何其他男人应有的表现。
韩海的手与多丽丝的手轻轻一握便抽回了,丝毫没有留恋的表示。他的声音也是这样:“没关系……我叫吴仁责。”至此,一顿,接着又道,“看得出你的保镖很想和我换位置,你认为不妥吗?”
多丽丝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没有回答,却巧妙地将韩海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反问:“你是中国人?”
韩海点了点头,这个点头是下意识的。
“你的样子怎么与中国人不太一样?”
这能怪我吗?这个样子可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心中虽然这样埋怨,但表面上韩海只能微笑不语。
男人表现得如此怠惰让多丽丝有些恼怒,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即使是英国首相,在正式场合也会忍不住称赞她的美丽。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难道他是同性恋?又或者……多丽丝心中泛起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
韩海哪里知道多丽丝会就他的“能力”展开各种猜测式的想像,现在他正暗自庆幸,因为属于顾江的戏码终于开场了。刚才人群围堵多丽丝时,韩海还对顾江心存感激,因为他没有来凑热闹。现在他却开始佩服顾江了,因为他的手段比一般人高明,起码在其他人的热情暂时偃旗息鼓的时刻,他可以不紧不慢的展开自己的计划。
顾江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出了身边的日本美女,这样既不会引起公愤,又能将他的想法准确地传达到多丽丝的耳朵里。
日本美女从右边走过来,隔着多丽丝的私人助理,柔声发出邀请:“多丽丝小姐,商务舱还有空位,您可以坐过去。”
多丽丝微微一笑:“谢谢,我的朋友都坐在这里,我还是喜欢热闹。”
日本美女没有露出丝毫失望的表情,似乎她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所以含笑微微鞠了一个躬,便准备往回走。
就在这时,韩海叫住了她:“请问,商务舱真有空位吗?如果不介意,我想坐过去。”
日本美女微微一怔,因为不清楚韩海与多丽丝的关系,所以她一时竟无法决定。事实上商务舱根本没有空位,顾江必须将身边的那个保镖“发配”到其他舱室,才能给多丽丝腾出一个位置。然而,如果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让一个陌生男人坐到他身边去,恐怕打死顾江他也不愿意。
看着韩海一脸渴望的群子,日本美女最终决定实话实说:“这位先生,对不起,其实商务舱已经坐满了,我们原本只打算给多丽丝小姐腾出一个位置,对您只能说抱歉了。话落。她忽然觉得整件事太过滑稽,平常不苟言笑的她却在转身地瞬间在心中笑开了。
“这是歧视。”这句斩钉截铁的判断是韩海的自言白语。然而多丽丝还是听见了,下一刻,她也在心中乐开了。
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有趣。多丽丝忍不住瞥了韩海一眼,发现这个男人已经气得去看卫星电视了。非常凑巧,电视里正在播放她拍的一则广告,多丽丝瞥见那个男人转头悄悄瞥了她一眼……换台(切换频道)!非常遗憾,接下来的频道正在播放她去年演的一部电影,画面正定格在她下面的全身像,以展示她傲人的美丽。机舱中所有正在看这场电影的男人眼睛全直了。只有一个男人却像吃饭太快噎着了一样瞠目结舌……再换(频道)!谢天谢地,这是“新电影介绍”栏目,似乎不关她的事。男人终于可以安下心来欣赏了。然而五秒钟后画面一转,浩瀚地星际战争场景带着大幅标题的宣传:影后多丽丝。霍普斯新作<星潮:所罗门之剑>。男人犹如被人迎头重击了一下,“沮丧”地垂下头。并悄悄地关上了电视。
听音乐吧!换个耳机插孔,下一刻被清泉一般的歌声包围。可是这个歌里的声音好熟悉啊! 男人觉得奇怪,他又悄悄地瞥了多丽丝一眼,仔细记忆。片刻后浑身冷汗。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的威力了。注意,是威力而不是魅力。
韩海觉得自己今天地运气肯定出了问题,对别人来说或许好运,然而对他来说却好得受不了。当然,他并不知道,更“好”的运气正在前方等着他呢。
多丽丝一直以或明或暗的方式兴致盎然地观察韩海的一举一动,这些都瞒不过坐在她身边地私人助理。
“他对你很有吸引力吗?”助理终于忍不住发问。为了避免谈话内容外泄,她刻意使用了法语。
“有一点。”多丽丝含笑点头,说的同样是法语,“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
“我不觉得。”助理试图纠正多丽丝的品味。“在好莱坞,天上掉下一个十字架也可能砸死三个这祥的男人。”
“听起来你的话中饱含沧桑。”多丽丝修长的双眉微蹙,“我简直怀疑你是不是只有二十五岁,安娜。”
“我们谈论的不是我的年龄,而是坐在你左边的那个中国男人。”
“怎么看他也不像血统纯正的中国人,我看他是混血儿。”
“血统复杂的男人更危险,他们喜欢一夜情,喜新厌旧,一旦得到女人的身体,转眼就会将她们甩掉。”
“你说得这么认真,难道亲身经历过?”
助理安娜连忙摇头,多丽丝也不追问,而是将话题延伸:“照你所说,哪一种男人最安全?”
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原本闭目眼神地韩海忽然直起腰,并睁开了眼睛,几乎与此同时,飞机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两下,然后往一边大幅度的倾斜。机舱里有人尖叫起来。广播里适时传来乘务长镇定而甜美的声音,她告诉所有乘客这是气流造成的,要求大家系紧安全带,一切很快就会恢复正常。虽然这些话消除了一些人的恐惧,但是多数经常飞来飞去的人都不相信这是气流造成的,因为飞机一直没有恢复到平衡状态,它现在简直就是在两万米的高空沿一个圆心原地打圈。
空难的阴影开始在绝大部分人的心头蔓延。
韩海终于醒悟自己今天的运气的确“好”得过头了,这种万中无一的事情都能碰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韩海无奈地站起来,但是腿还没伸直,他就发现多丽丝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右臂。
“其实我最怕坐飞机了,没想到还是碰上这种事。”多丽丝眼泪汪汪地道。谁能想到这个可在电影中扮演叱哇风云的女侠的大明星会在此时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不禁觉得好笑,生命固然可贵,但是她也没必要抓住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啊。不过现在韩海也只能柔声安慰:“没事的,你会活下来的。乘务长都说了这是气流造成的。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
“说谎。”多丽丝的生气突然战胜了恐惧,“我经常飞来飞去,飞机遭遇气流的情况我很清楚,这一定不是气流造成的,这架飞机肯定出毛病了。”
韩海忽然间觉得她此时的神情依稀有点像欧阳依菲发怒时的样子,于是不禁心中一软:“不管情况如何,我保证让你安全着陆。”这原是一句能让大多女人感激莫名甚至以身相许的话,然而多丽丝却直接表示了怀疑:“你凭什么保证?”
韩海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天知道他是怎样想的。
多丽丝放开了手。不知为什么,只因为韩海表现出一脸的不在乎,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的话未必不可信。
韩海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飞机驾驶室走去。与他做出同样反应的还有几名乘客以及多丽丝的两个保镖。他们都受到了三名空姐的阻拦。
空姐们一再强调是气流原因,那几名乘客只好无奈地返回座位。接下来她们还准备以同样的说法打发韩海和多丽丝的两个保镖。
“先生们,还请返回座位耐心等待,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挂着乘务长铭牌的空姐以镇定的语气道。
韩海还没有说话,多丽丝的两个保镖已经将乘务长围了起来。言语之间用上了质问的口气,乘务长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不必隐瞒了,我知道飞机的左翼发动机出了问题。”韩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清晰地传进了乘务长的耳朵里。
乘务长立刻推开多丽丝的两个保镖,快步走到韩海身边,颇为紧张地道:“先生,请不要胡乱猜测。”
“事实如此,我没有猜测。”韩海正色道,“这架飞机不但发动机出了问题,还在漏油。你不知道吗?快带我去见机长,或许我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乘务长还有一些迟疑。
韩海立刻冷下脸来:“你没感觉到飞机在失速下降吗?”
乘务长立刻变了脸色。连忙带韩海走向驾驶室,多丽丝的保镖也跟了上来。
机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硬朗男子,此时他还很镇定,不过韩海从他脸上地汗水可以看出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机长听了乘务长地解释,以为韩海是同行,便简要介绍了情况:“三号发动机突然停机,并发生了爆炸,机翼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损伤程度,不过四号发动机受到波及,工作效率只有平时的百分之五十,并且随时有停机的危险。飞机还在大量漏油,排除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们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小时。现在我们在茫茫的大西洋上空盘旋,并缓慢下降。我们将尝试迫降,不过成功的希望不高。”
多丽丝的两个保镖听后立刻脸如死灰尘,机长的话似乎已经宣判了这架飞机上所有乘客的死刑,自然也包括他们。
韩海也为眼前的状况感到头疼,他不是神仙,并非所有问题都能到手迎刃而解,虽然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面对将近三百人的无辜生命,他怎么也不忍心抛弃他们独自逃生。
“飞机上有多少应急降落伞?”韩海急问。
“非常遗恢,只有两个,在底层货舱,”机长叹息道,“应该将它们留给最需要的人。”(注:民航客机并不为乘客配备应急降落伞,就连机组人员也没有。)
韩海点了点头,不禁神情黯然,情况严重到这种地步,他也无计可施。这是在天上,而不是在地上,任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就在韩海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乘务长突然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我们有足够多的降落伞,我们应该能够得救的。”
其他人不禁满面疑惑。
“机长,您大概忘了,”乘务长喜形于色地道,“这架飞机代运的货物当中就有一批准备运到中国的降落伞,听说是一所跳伞训练学校订购的,足有三四百顶之多。”
机长愣了愣。随后不禁狂喜起来:“感谢上帝!”
天堂里地那个老人又多了一个忠实的信徒!
众人正待下到底舱去寻找那些降落伞,原本正代替机长全神控制飞机的副驾驶忽然惊叫道:“有人将底舱的后门打开了。”
众人全皆愕然,韩海心中电闪过一个猜测,于是连忙向底舱跑去。尽管他的速度很快,然而也只看见两个人影纵身跳出了已经开启大半的后舱门,即使出手阻止也已经来不及。随后在两个货架之间,他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顾江的保镖。这是韩海第一次看清他的脸,竟然发现他的样貌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片刻,韩海立刻记起他就是在明水湾一役中暗中出手的五个阿拉伯超能者之一。想不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而且是死在顾江的手上。
韩海几乎可以猜到,为了争夺仅有的两顶应急降落伞,那个日本美女才对这个人突击下手。近身格斗之中,超能者怎是武学高手的对手。那个日本美女的一记凶狠的手刀就要了这个措不及防的阿拉伯人的命。
后舱门又自动关上了,机长等人几乎紧跟韩海身后追了下来,看到地上的尸体,他们全都变了脸色。乘务长更是惊得脸色苍白。还好她没有尖叫,总算有点胆识。
机长则气愤地问:“这是谁干的?”
没时间做详细地解释,韩海简单地道:“他死在他的主人手里。”
机长望了一眼地上散乱一地的救生设备,若有所悟。可惜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们找到装有降落伞的大件货物,发现降落伞果然足有三四百顶之多,已经足够所有人用了,随后机长便上去通知乘客,而韩海等人则成了安排乘客跳伞的志愿者。
飞机已经下降到一万米左右的高度了,乘客们虽然很惊慌,但是当知道有机会逃生的时候。总算还遵守秩序。他们在空姐的指导下先穿上了黄色救生衣,陆续下到了底舱。此时底舱的后门已经打开了。(注:在民航客机上。救生衣地颜色有黄色和红色两种。其中,红色供机组人员使用,黄色则供旅客使用。这两种颜色都是警告色,使救援人员在茫茫大海中极易发现和区别。)
韩海将乘客分成了两拔,会跳伞的和不会跳伞地互相搭配,尽量使每个跳下去的人都有生存的希望。由于整个过程处理得仓促,连韩海自己都没有奢望最后会不伤人命,从而结局圆满。好在乘客里几乎没有儿童和老人,这也降低了整个过程的危险系数。
随着机长一声令下,一朵朵伞花像天空中的白云一样向下方那一望无际的大西洋海面漂去。
在飞机降到三千米这个危险高度的时候,除了志愿者和机组人员,所有乘客都跳下去了。机长也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他已经将飞机调整为自动驾驶,事实上这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因为飞机快没油了。
就在机组人员准备跳伞的时候,多丽丝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她笑嘻嘻地走到韩海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好奇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跳?”
“你怎么还呆在这里?”韩海有些惊讶,“你就不怕飞机突然爆炸?”
“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多丽丝脸上尽是俏皮之色。就在这时,飞机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似乎有随时直线下掉的趋势,多丽丝吓得脸都白了,可奇怪的是除了死死攥住韩海的手臂,她就是不往下跳。
亏了韩海此时还有心情发问:“你为什么不赶紧逃命?”
“我有恐高症,更怕跳伞。”多丽丝将头靠在韩海肩膀,可怜兮兮地道。
“你不是带了很多随从吗?他们为什么不照顾你?”韩海仍然是要好奇而不要命。
“刚才那么混乱,他们又都很怕死,哪会记得照顾我?”多丽丝言语中不免埋怨,然而韩海却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说的话他顶多只能信五成。
飞机已经降到两千米的高度了,再次经过一番剧烈的颤抖之后,真的开始直线下坠了。
多丽丝尖叫起来,整个人紧紧地抱住了韩海。
“闭上眼睛,抓紧了……”下一刻,韩海已经飞出了正在下坠的飞机。
半空里,多丽丝并没有闭上眼睛,却忽然惊叫起来。
“我们都忘记背上降落伞了。”韩海听得出,这一次她是真正的尖叫。
“并不是一定要依靠降落伞的。”韩海在半空里大笑。
多丽丝一方面惊恐万状,一方面又被韩海的自信感染得忘记了死亡,事实上,她到现在还不理解,早先她哪来的勇气在最危急的时刻还留在飞机上。这简直就像一部关于生死恋情的电影,比如以前演过的任何电影都要惊心动魄,然而最不同的乃是它的真实,这是任何电影所不能演绎的。
两人从高空坠下的速度比预想的要慢得多,多丽丝听到飞机坠入大海发出的震天声响,才醒悟这个下坠过程很有古怪。
“看到那艘邮轮了吗?”韩海指了指大约十海里开外的海面某处。
多丽丝已经不再惊恐万状了,所以点头回应了韩海的问题。
“我们就去那上面。”话落,没等多丽丝再做表示,他们下坠的轨迹忽然由直线向下变成了向前的抛物线,此种两人身上就像突然装上了涡轮发动机一祥。
多丽丝忍不住开心地欢呼起来,一边欢呼还一边给韩海扣上结实的大帽子:“你是超人……你是超人……”末了还在韩海的脸庞上狠狠地印上了一个亲密的吻。搞得韩海差点真气走岔,一头栽进海里去。
自从经历明水湾一役以及锁仙谷破阵之后,韩海的功力已经突飞猛进,身上的九天星辰锁的九星之中已除两星。现在连韩海都不清楚自身的功力增长到何种地步。眼下正给了他一个试验的机会。
提足一口真气,韩海揽住多丽丝的小蛮腰,像一缕轻烟一般落到海面上,平静的海面荡起一丝波纹,轻烟贴着海面继续飞速前进,其间波纹数点,到得邮轮附近,轻烟拔空而上,落在邮轮最顶层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其间没有惊动任何人。事实上即使有人看见了,也无法看清这缕比鸟飞得还快的轻烟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接下来,韩海和多丽丝所要做的事就是用一个合理的理由向船长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般艘船上。
七月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地蓝,大西洋的表面平滑如柔顺的绸缎,海风怡人,不起一丝波澜……一切都显得这么美好。
美好的景色让人精神愉悦,然而现在却让人想窒息,因为这样的美景中竟会发生空难。而让多丽丝的想窒息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刚才数小时内所发生的一切,给她带来了此生都从未经历过的各种情感的极至,也让她开了眼界。世界在她眼中开始变得神秘,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神秘男人带给她的。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黝黑,带着某种引诱式的性感以及随时可能蹦出火花的智慧,那种深邃只有深入欣赏的女人才能因此灵魂颤抖。他的脸形偏于粗犷,三分英俊,七分性格,轮廓就像大海,充满了无限的包容和潜在的刚毅。他穿着很随便,然而正是因为这样,配上懒洋洋的笑容偏能融化任何性格坚强的女人的心,使不会撒娇的女人突生撒娇的冲动。这大概可以称之为“奇异的魅力”吧!
“你是天使,超人,还是……外星人?”多丽丝突然向韩海摆出了一个选择题般的问题。最后一个选择说得比较迟疑,原因是下意识的想像••和外星人恋爱比较危险!
可惜韩海没按牌理出牌,他只说了一个词-中国人,一如此前在飞机上一般脱口而出。
这个回答竟把多丽丝逗乐了:“你用的真是中国功夫吗?”
韩海耸了耸肩,虽没有回答。但是多丽丝看得出他表现出来地肯定之色。她的心中因此对那个东方的国度产生了更丰富的联想。
韩海和多丽丝原本还想找到船长,请求他营救此时正泡在海里的那些乘客。但是随后发现这艘超级邮轮已经接到了营救请求,此时已经派出了直升飞机和数百名船员去海上四处搜救幸存者。
由于天气很好,落水的乘客相对集中,再加上各种搜救设备齐全,整个搜救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这不得不说此次适逢空难的乘客是幸运的,他们不但免费学会了跳伞(虽然大多是在生死关头学会的),还搭上了一艘不用买票的超级豪华邮轮,一切更像一次刺激地旅行,让他们终生无法忘怀。
这不。当获救者被一批又一批地送回来,原本就很热闹的甲板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人们高声描述自己的经历,那些邮轮的乘客成了听众。不相识的人也开始互相拥抱,相识地男女干脆热烈接吻,他们都在感谢上帝。尽管空难很可怕,但是天堂离他们还很遥远。
在混入获救的人群中之前,多丽丝暗自不满地瞪了韩海一眼,可怜的男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一个能吻到大明星的机会就这样轻易地从手指缝里溜掉了。
当浪漫地情怀为时间所淡化,他还能指望高高在上的影后会俯身献上自己的吻吗?答案当然是“n0”。
多丽丝刚刚混入获救人群里不久,就被她那已经获救的私人助理以及几个保镖发现,他们立刻围了上来,悲喜交集。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追问是谁救了多丽丝,也没人关注为何她身上的衣服依然是干的,所有的疑点都为重生的喜悦所掩盖。
当然,由于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过来,崇拜的目光简直就像瘟疫一样传染开去。多丽丝不愧为风靡世界地顶级明星之一,对她来说。无论走到哪里,可能缺少任何东西,但决不会缺少fans。
在这种情况下,不相干的人自然得知情识趣地退到一边。
韩海不仅是个知情识趣地人,而且是个将知情识趣贯彻得很彻底的人。没办法,崇拜多丽丝的人太多了,他生怕即使以自己高超的身手,也有被挤扁的危险,所以早早地退了出来。
傍晚时分,搜救工作基本结束。这艘超级邮轮共救起了两百多名乘客,超过了乘客总数的百分之八十,据说其他乘客被附近的船只以及从就近的美国、加拿大赶来的海岸警卫队救起。邮轮的船长在甲板上用广播高声宣布了这一消息,并说刚刚成立的空难处理小组已经核对了获救人员的名单,证明只有两人失踪,没有伤亡数字报告(其实是有伤亡的,那个阿拉伯人死得比较冤,当然邮轮船长不可能知道,空难处理小组也不会透露这一消息)。
刹时,所有人高声欢呼,男人们趁机拥抱平时不敢拥抱的女人,这带动了整艘邮轮的热闹气氛,一时就像过节一样。
韩海没能在邮轮救起的人当中的找到顾江以及那个日本美女,以他估计,失踪的两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为了逃避杀人的责任,他们隐匿行踪是很正常的。韩海心中有一直觉,顾江也在这艘邮轮上,当然那个日本美女也一定随侍在侧。
••••••
韩海所乘坐的飞机发生空难这一消息,在事故发生后不到十分钟就被送到了远在中国的蓝宝石宫殿的女主人的办公桌上。
美丽的女主人将迷人的眼睛睁得老大,脸上流露的表情不是惊骇,而是觉得有趣以及似乎在强忍笑意,生怕自己大笑起来。这让送来报告的秘书觉得分外古怪。
过了不久,陆续有视话传来。秘书连忙转接,海伦•伊莎贝尔的办公桌上立即升起了七个精巧漂亮的液晶屏幕。
美丽的女主人不用看也知道视频上即将出现的是哪七张脸。
即使那个男人远在大洋彼岸,我们的生命依然与他息息相关。不是吗?海伦•伊莎贝尔眼中浮起了迷蒙地艳色,仿佛沉醉,又似乎依旧是期待。
这艘由伦敦开往美国纽约的超级邮轮名为“冰雪女王号”,据说是目前世界上第三大超级邮轮。长三百六十五米,高七十五米,重达二十万吨,耗资十一亿美元,最大载客量三千人,最高速度三十六海里/小时,拥有二十一层甲板。一千八百个舱室,一个千人剧院,八个餐厅,十五个酒吧和俱乐部,两个图书馆。六个游泳池,一个运动馆,一个赌场,一个室内高尔夫球场、一个天文馆以及一个邮局。
这简直是海上的超级钢铁堡垒。当然也多亏了它有这么大,才能腾出足够的空间安排下两百多名获救的乘客。然而即使这样,各个房间也需要容纳数名乘客。
韩海虽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并不习惯在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都与几个男人共处一室,所以干脆临时补票,花了三千美元(幸亏他将钱和证件随身带),得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在此他不得不对“冰雪女王号”船长的远见表示钦佩。船上空余的房间原就所剩不多,为了安排“难民”又用去了不少,但即使这样,船长还是预留了几个房间。等待着他们这些“难民”主动花钱购票。还算韩海见机得早,如果现在再要求买票。也没有空余地房间了。
韩海身上的钱原就不多,加上得来不易,一下子花去三千美元委实心疼(终于理解做穷光蛋的苦处了)。幸好船上有赌场,不怕赚不回来。
※※※
每个进赌场的人都想赢钱,可惜真正能赢钱的人并不多,而且越想赢钱,越不可能赢到钱。这可被视为“心理期望地逆反效应”。韩海显然有这样的认识,所以即使进了赌场,也不急于去换筹码。
这艘邮轮上的赌场很大,光各式老虎机就有两三百台。
韩海对老虎机不感兴趣,因为现在的老虎机都由微机控制,表面上以少搏多,存在用几美元赢得几百万地机会,实际上因为人力不可操控,注定输多赢少,至于中大奖的概率,更是少到几百亿分之一。
韩海在老虎机区外围看到了多丽丝的两个贴身保姆和几个保镖,显然多丽丝也在赌场里。他向该区赌客云集的那个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多丽丝那条个性十足、染成火红颜色的粗发辫。看那条辫子上下跳得正欢,韩海可以想像她正在与“独臂强盗”(吃角子老虎机的别称)战斗得正欢。不过从观众不断发出叹息声可以想见,她的运气并不好。
韩海并不打算走过去成为一名观众,他有意避开了。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被多丽丝抓了个正着。
韩海惊讶地看着拦在身前的多丽丝,怎么也不明白她怎会发现他,并及时拦住他的去路。多丽丝也没有解释原因,她满脸怒气地瞪着韩海,说出了一个让韩海大跌眼镜的请求:“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我已经输了两千美元了。”
韩海简直要晕倒了,她拍一部电影就能狂收几千万,竟然会在意这种小钱。
多丽丝似乎没听见韩海地话,事实上即使听见了,也会当作没听见。韩海禁不住她的恳求,最终还是和多丽丝一起来到那台令她颜面扫地地老虎机前。
眼前这台老虎机累积的金额竟然达到三百多万美元,这几乎已经等于邮轮首航两年半这台老虎机吃进钱币的总额的大半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挺贪的,韩海心想,表面上他也再次声明:“多丽丝,我已经说过我不是超人。”
多丽丝的回答是一个五十美分的硬币,正是一次投注的筹码。韩海瞥了她一眼,发现自己委实毒害了这个女人,因为她的眼中一直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其神情简直有些狂热,这种个人崇拜或许能让普通人飘飘欲仙,但韩海却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多丽丝的保镖已经把想围观的人阻隔在五米之外,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即使出丑,似乎也不会太难堪。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必须强调,我今天的运气一直都不好。”韩海接过那个硬币,说话地样子简直就像这是一笔天大的财富一样。
多丽丝根本不相信他贬低自己的言辞,所以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搞得韩海没来由她一阵感动。
硬币滚进了投币口,拉动手柄,机械声响起,韩海的任务完成了,不过老虎机的出币口没有动静。让韩海意外的是多丽丝并没有失望,只是有趣地一笑。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不等韩海表示意见。她就再次抓住韩海的手臂,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老虎机响起了激昂的提示中奖地音乐声,只听到出币口“叮”的一声落下一个硬币,其后硬币蜂拥而出的声音简直像下雨一般。
韩海看到了多丽丝回头望来的崇拜目光。第一次发觉赢钱的感觉竟是如此危险。
老虎机一次将三百多万资金吐了个干净,当然不可能全是硬币,吐出硬币只是象征性地,开出这祥的巨奖。早有服务女郎来到附近,韩海和多丽丝需要到柜台去结帐,当然那边也需要检查中奖过程是否存在作弊。
十分钟后,多丽丝从赌场经理手中接过了一张三百二十万美元的支票,顺手递给了韩海。韩海没有接,只简洁地道:“一人一半。”
多丽丝显出无所谓的表情,她并没有要求赌场经理重新开支票,而是径直离去。她没有刻意叫上韩海,不过她猜他一定会跟上来,因为支票在她手里。她地心里已经对韩海存下了一个印象:他是一个不富裕的“超人”。因为如果他富裕的话。刚才就不会要求分一半了,而会直接将支票推给她。
多丽丝的认识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对则因为韩海的确如她所料跟了出来,错则因为她对韩海的底细根本不了解。韩海是自愿做穷光蛋的,并非家底不富裕。至于他不放弃那一半奖金,只是因为他现在很穷,且他认为正当劳动所得就不应该放弃,况且他原本就准备从赌场里赢一笔钱,现在钱已经有了,他何必再苦苦地去劳动,他对赌的兴趣可不大。
出了赌场,多丽丝将韩海一直带到了她下榻的顶级套房内。
顶级套房绝非韩海住的标准间可以比地,韩海在飞机上曾径埋怨的差别待遇在邮轮上继续发挥等着威力。
多丽丝将所有随行人员都赶出了房间,之后一转身,笑问韩海:“你想喝什么?”
韩海摇了摇头。不过多丽丝还是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递过酒杯后,多丽丝地手像玩魔术似的一翻,那张三百二十万的支票就出现了她两根玉葱一般的手指之间。扬了扬支票,多丽丝双颊上浮现起了淡红的媚晕,接着她脱掉脚上的高跟凉鞋,意态诱人地坐进了靠近韩海坐处的那张沙发里,那双充满明媚神采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在韩海身上打转,饱满的胸形顶着贴身吊带杉剧烈地起伏。虽没有说话,但是动作和眼神却似乎含着某种挑逗性的暗示。
韩海不禁暗暗不悦,他能够理解西方女子的性开放,不过却不希望多丽丝是那样的女孩。当然这种想法比较大男子主义,受中国传统思想影响比较严重,不过韩海觉得这种固守并非全无道理,所以并不想试图去改变它。这也算是他性格当中几点守旧的固执之一吧。
多丽丝见韩海没有反应,不禁暗暗埋怨其感觉迟钝,几次努力都得不到韩海的热切回应,她不禁有些生气,然而一想到韩海那种性感、神秘、充满刺激性的感觉,在身体泛热之余委实无法真正恼怒起来。
就在气氛即将流于尴尬的时候,多丽丝忽出神来之笔,突然大胆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到了韩海的身上。
时间在刹那间突然凝固,凝固于韩海惊讶的眼神以及眼神深处那少许的厌恶。
韩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多丽丝忽然主动停下了一切亲密的动作,不是因为她理解了韩海的眼神,而是她似乎犹豫了,犹豫的背后依稀还存在些胆层
“对不起……”压抑着翻腾的春情,多丽丝满眼水汪汪地坐回了原位置。看她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的样子,可以想见此次悬崖勒马需要多大的忍耐力。
韩海暗暗松了一口气,当然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多丽丝一直想做解释,但是几次抬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双手互握,一直低着头,玉雕般圆润修美的颈项不时浮起一抹玫瑰红。以韩海的灵觉,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非常急促。他忽然若有所悟,刚刚对多丽丝产生的些许厌恶立刻烟消云散了。
多丽丝的沉默维持了好久,当她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时,却发现韩海早已经离开房间了。
多丽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傻瓜,难道与女人做爱你从来不主动吗?”
韩海上到顶层甲板上吹了半小时海风,才准备回房间休息。
此时已是深夜,韩海往回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到有人突然从背后向他高速接近。他连忙提高了警惕。灵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女人,有一身厉害的功夫,轻功尤其高明。韩海心中电闪般想到随侍顾江的那个日本美女。
如果是她,韩海觉得自己没必要立刻显露功夫,因为以他现在的样貌,与顾江之间不存在利益冲突,顾江的手下根本不可能袭击他。因此他判断身后高速接近的女人只是意存试探。
果然,当距离缩短到只有一米,接近中的女人忽然停止了动作。
“先生,对不起,打扰一下。”女人突然开口,果然是那个日本美女的声音。
韩海故做吓了一跳的样子,转头惊问:“谁?”待到双方照面,他又故做惊讶状的恍然,“原来是你。”
“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日本美女鞠躬道,“我叫深夜舞,有件事情想拜托您。”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深夜舞是上等的美女,韩海询问时也没带丝毫的殷勤之意。这样反应也是韩海仔细思忖后认为应该做出的最恰当表现,不卑不亢,没有色迷心窍,同时在言语中稍稍表现出对在飞机上遭受差别待遇的不满。
深夜舞可不会花心思分析语气差别的深刻含义,她只直觉地对韩海的表现暗怀了一丝惊异。她很清楚自己的姿色对男人的吸引力,这一点已经被无数个实例验证过了,更何况现在她穿的紧身套装很能表现出她的美丽性感,按照常理,面前这个男人不垂涎三尺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强了,似刚才那般未显一丝迷醉的表现,简直可以列为奇迹了。
深夜舞不禁对韩海暗暗留上了心。表面上她依然很礼貌地回答韩海的问题:“我的老板想见您,他有要事同您商谈。”
韩海没想到顾江敢于公然现身,还主动找上他。难道他丝毫不俱已经被登记在他名下的那条命案?韩海觉得非常不解,直觉告诉他,事情很不简单。
韩海自然乐于答应深夜舞的请求。于是两人没再做多余的交谈,他便在深夜舞的引领下向邮轮内走去。
最近几天,顾家的神经异常地绷紧着,不但生意场上迭逢挫折,还缠上了一身官司。原本可以通过政府关系缓解这一切,可是现在即使举着钱箱向政府高层摇放呐喊,也无人响应。虽然还能与和下里笼络的各界要员暗通款曲,但是他们的努力在关键事情的决策遭到了各方的压力,远远偏离顾家所期望的方向,其结果只是花钱打了几个水漂。
另一方面,身为顾氏科技集团总经理的顾宇,他的日子尤其难过。七月二十二日他从秘密渠道得知畅游科技巳经在“陆行船计划”最后两项关键技术上获得重大突破,内空飞船试验一号巳径开始组装。虽然畅游的总裁师佩佩并没有在媒体面前宣布飞船的具体试飞日期,但是据顾宇得到的线报,试验一号最早可在本年度的十月初进行第一次试飞。如果试飞成功,顾氏科技集团投资数百亿美金的“绿星计划”将会在顷刻间彻底破产,参与投资的那些跨国公司会飞一般地扑向畅游的怀抱。
在现实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会理睬顾家将作何反应。事实上,由于绿星计划的进度严重滞后,各个投资方已经早有不满,真正能坚持到现在的也只是那些有他国军方背景的跨国公司。不过如果顾宇还拿不出实际成绩,即使没有来自畅游的巨大压力,那些跨国公司撤资也是早晚的事。
现在,如何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成了顾宇费尽心思所要计划的问题。让参与“绿星计划”的那些科学家朝夕悟道显然不太可能。不过有个办法却能让“绿星计划”一日千里。虽然方法比较老旧。且巳经用过一次,但是变个花群依然有成功的可能。顾宇心中迅速拟起了详细的方案。
一边完善方案,顾宇一边还在心中冷笑:搞科技我或许不行。但是论到玩阴谋,就算一百个师佩佩也不可能是我顾某人的对手……
※※※千年山庄坐落于天水山主峰的峰腰,庄前有整齐的青石台阶直通山下。
这日清晨。天水山山麓出规了一位身背古剑、青衣飘飘的女子,她沿着青石台阶一路闲庭信步向千年山庄走来。脚下虽踩实地,却依旧给人足不点尘的感觉。九天谪仙,清绝凡尘,亦不过如此,何况她还面覆轻纱。观之姿颜飘渺呢。
千年山庄的主人韩正(韩海的老爹)破[玄武手打]天荒早早地站到了庄前迎客。他负手遥望山下那道清影,目光中不禁流露出赞许之色。
通向千年山庄的石阶其实很长,不过在青衣女子的脚下,似乎缩短了很多,刚才她还远在山脚,转瞬间已经走到石阶尽头了。
“苏清竹拜见前辈。”青衣女子走至近前,微微曲身道。
韩正颔首微笑:“仙子折煞老夫了,余比令师低三辈,照理我该向你执弟子之礼才对。”
“行前家师已经吩咐,见到前辈要执弟子之礼,晚辈不敢违。”苏清竹的声音就像空谷落铃一般,清越幽远,分外动人。
“难道没有别的原因吗?”韩正似乎打算在这个问题一直不依不饶下去。
苏清竹的神情依然恬淡若水:“前缘巳尽,回首也是惘然,前辈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韩正笑了:“这句话别让我家那个臭小子听到,否则他会气得去做和尚的。”
苏清竹身体没来由的一震,语气中那股恬淡的味道再不复存在:“前辈何必故意提起他呢?”话中含有一丝微妙的叹息。
韩正则突然大笑了:“仙子的‘水月剑境’终是有破绽啊,如果那个臭小子知道了这一切,还不喜翻了天?!”
苏清竹身体再次一震,然后是平静,充满了恬淡的平静:“他不会知道的,我在他的记忆中巳经不存在了。”至此话题巧妙地一转,“晚辈此行并非为了令郎,而是另有要事与前辈相商。”
韩正点了点头,不再纠缠于之前的话题,招手相请。苏清竹再次施了半礼,落后韩正半步,与其一同向山庄内走去。
※※※韩海随深夜舞走进了邮轮上的一间豪华套房内,见到了顾江,后者正静静地坐在厅中一张靠窗的太师椅上,满脸阴沉之色。
韩海走到他面前,顾江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韩海坐下来,韩海也不客气,顺势坐在了正对顾江的那张沙发上。他一时还猜不到顾江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接近顾家人原就是他的初衷,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顾江。
沉默了足有半分钟,顾江才开口说话:“你开个价吧!”
韩海微微一怔,一种荒唐的感觉在心头弥漫开来。
“只要你不再纠缠多丽丝小姐,你尽管放胆开个价。”顾江补充道。
韩海更加哭笑不得,没想到顾江竟是为了多丽丝才明日张胆地现身。
不过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韩海不解,这时忽然听到身后的门外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有人正紧张地站在门外。他没有回头,只用灵觉一细察,立刻全都明白了:这个房间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而是半掩着,此时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多丽丝。
多丽丝身边那个呼吸其轻微的显然是深夜舞,再远处,各种各群的呼吸声应该是多丽丝的众多随从发出的。
刚才走进房间时,韩海还对深夜舞没有一起进来感觉有点奇怪,现在不用想也知道顾江在玩什么手段。他不禁暗暗失望,顾家子弟心中除了尊崇钱和权的地位。难道就不想[玄武手打]些别的吗?难道长久处于优越位置。巳经使像顾江这样的世家子弟彻底地陷入人性的阴暗面了吗?难道种种手段、套套权术巳经成了他们生命的全部?但是这样他人生还有意义吗?
顾江见韩海一直沉默不语,不禁暗急。他刚才的种种表现,乃至不与韩海互通姓名。都是为了演戏给多丽丝看,目的自然是贬低敌人,抬高自己。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可以接近多丽丝的方法。如果韩海对钱毫不动心,简直就是当面搧他一记耳光。
“你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张空白支票,你可以随便填。”顾江继续向韩海伸出橄揽枝。
韩海却对怎样处理这件事情有些举棋不定。接受与否,正反两面可谓各有利弊。接受则他或许可以通过此举接近顾江,从而打入顾家内部,不过通过这种途径实施计划是否有效值得怀疑。另外,此举很明显会伤害列多丽丝,尽管他对多丽丝缺乏男女之情,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够这么做;不接受则他放弃了一次接近顾家的机会,以后接近顾家就难了,且也可能让多丽丝误会他对她有情。
显然,韩海必须选择。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无端地想到了于梦璇,想到了那次在宴会上因为顾全大局而对于梦璇造成的伤害,刹那间如醍醐灌顶:以伤害别人而换取自身的利益,常常被冠以“顾全大局”之名,事实上却是极度自私的表现。韩海一直就深深厌恶这种事情,想不到却一而再地陷入这样的境地。他为自己面临这种事情竟然会犹豫以及还要进行荒唐的选择而羞愧。
韩海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张空白支票,突然[玄武手打]站起身走到顾江面前。顾江不禁觉得奇怪,但是他坐着没动,这也是为了在多丽丝表现他的沉稳和潜在的气势。当然,他并不认为眼前的“吴仁责”能够伤害到他,根据深衣舞将“吴仁责”带进他的房间这一点,他可以料定深衣舞巳经通过试验证明了“吴仁责”是个普通人,所以,别看“吴仁责”个子比他高,身材比他魁梧,但以他的身手,对付十个“吴仁责”都绰绰有余。
韩海原不想做出激烈的反应,但是一走到顾江面前,就忽然觉得应该用特别的手段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生成,他就挥出了拳头。顾江措不及防,他很想闪避,可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迫于对方的气势,难以挪动。
“砰……砰……”左右开弓,顾江的俊脸硬是受了韩海的两记重拳,虽然拳头上不带内力,但是顾江依然被揍得晕头转向。
韩海将空白支票扔到了顾江脸上,转身时还不忘嘲笑:“你的支票上能填几个零?”
多丽丝冲了进来,深夜舞随后,她挡住了韩海的去路。
此时,被揍了两拳的顾江顾不得抹去满脸血污,更顾不得在多丽丝保持良好的形象,狰狞的大声命令深衣舞:“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深夜舞淡淡地瞥了顾江一眼,非但不听从命令,还让开了路。韩海得以顺利地走了出去。
“你敢不听从命令?”顾江恨得咬牙切齿。
深夜舞冷冷地注视了他片刻,然后离去。空气里留下了淡淡的两个字:“废物!”
多丽丝原本紧追韩海跑了出去,她想向韩海解释,可是却发现前面的背影距离她越来越遥远,等她跑到甲板,韩海早巳跑得无影无踪了。多丽丝又气又怨,最后竟忍不住公然在甲板上大喊了三声“吴仁责”,一时引得众皆瞩目——明天的欧美各大报刊不愁没有新闻了。
韩海此时在哪里呢?
他正在接受美国联邦调查局三个调查员的询问。
原来,他刻意摆脱多丽丝之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没曾想半路就遇上了三个自称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员的人,他们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分别是迈克和罗恩。女的叶苏珊。他们是在失事客机的机长陪同下找到他的。目的是调查顾江的保镖(那个阿拉伯人)被杀的案件。
韩海与他们谈了半小时,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当然包括杀人嫌疑犯就在这艘邮轮上的消息。他在话中还了巧妙地表示出对调查员们打算立即抓捕嫌疑犯的担忧,因为两个嫌疑犯都不是常人。
调查员们表面上同意韩海的看法,可是韩海知道。他们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尽管他们从机长口中证实了那个阿拉伯人是被人徒手杀死的,可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枪永远比拳头厉害。韩海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祝愿他们别败得太惨。
送走了联邦调查员,韩海一心想睡个好觉。此时已过凌晨一点,尽管邮轮上还有许多在方依然很热闹,但是韩海却情愿舒舒服服地去寻自己的好梦。
可惜,这时又有人敲门。韩海打开门一看,发现竟然是多丽丝。
她没带随从,独自一人,竟然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头发洗去了染色,恢复了自然的淡金色,也没结成发辨,只披洒在脑后,她还戴了一顶大帽子,将帽头压得很低,显然很怕别人认出她来。
韩海错身准备将她让进来,可是她却紧抿着嘴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神情的可爱处倒有点像生气的欧阳依菲,不过她比欧阳依菲可成熟多了,尽管她的年纪不一定比后者大。
韩海有些无奈,他实在不知道多丽丝心中在想什么。当然,部分原因也是他不愿意去想。其实情况很明显,多丽丝对他有情,只是他对多丽丝无意而巳。他以为可以这样搪塞过去,却万万没料到多丽丝比之前勇敢多了。
沉默了足有一分钟,韩海刚想说话,多丽[玄武手打]丝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与此同时,大帽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韩海的眼睛上,帽子撞落了,也让韩海的眼睛一阵生疼。两人的距离如此近,韩海又不便使出护身真气抗拒。多丽丝的动作是迅速的,她不但搂着韩海的脖子,还整个人跃入了韩海的怀里,双手压着韩海的双肩,当然不忘顺手把门关上。先是呼吸粗重的一阵乱吻,却似乎不得要领。另外由于紧张,加上抗拒韩海将她拉下来的力道,她的整个身体与韩海产生了剧烈的摩擦。
韩海起先对这种摩擦不太在意,但是片刻后随着呼吸一促,擒龙真动开始蠢蠢欲动,他才发现这是种巨大的诱惑。多丽丝的身材无疑是相当性感的,青春的肉体在摩擦的热量的借助了,发出了如磁石一般的诱感力,让韩海觉得眼前发黑。他连忙拼命地推开了多丽丝,当这种努力终于成功后,他的额头已经冒汗了,同时竟然喘息起来,这真比一场恶斗还令他费劲。
“你不愿意?为什么?”多丽丝带着难耐的情欲之火,喘息着发出惊异的询问。
“ 这个问题我很回答。”韩海歉意地道,同时他示意多丽丝坐到一边,他则试图利用这简短的时间平息体内的擒龙真劲。没想到,多丽丝竟然非常倔强,非但不退,反而靠了上来,不止如此,她竟然大胆地将上衣的拉练一气拉到底,然后微微一缩背,整件上衣连同裤子竟然全都掉到了地上,里面是一片真空。
她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韩海试图阻止多丽丝的大胆动作,然而阻止之中不免肉体直接接触,这反而助长了擒龙真劲的威势,他的理智正在被渐渐燃起的情欲所淹没。韩海最大的失策是忘记了有点穴这门功夫的存在,天地良心,他可不是故意的,或许诱惑本身就有使人愚钝的作用吧。
两具火热的躯体终于贴实了,情欲的烈焰紧紧的将他们包围。七月的天气分外炎热,尽管空调自始至终在调节温度,然而多丽丝性感诱人的胴体上还是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当两具肉体终于达到了最亲密的结合时,原本的低回呻吟变成了喘息和高昂的尖叫,多丽丝似乎要将身体的快乐全部用言语表达出来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喘息变成尖叫,尖叫又变成喘息。轮回一般地燃烧着各自心中的渴望。并奔向本能的极至。
多丽丝的最后一声尖叫简直是歇斯底里般的悠长,她死死地抱住韩海,仿佛要将一切都溶入这个男人的身体中一般。她的整个胴体更是泛出了惊人的艳红,仿佛披挂了红绸,更像抹上了秋日黄昏的胭脂色。
爱恋的尽头是潮水一般的来来去去。原本应是空虚,却在此刻升华。紧紧的拥抱着男人健壮的身体,多丽丝在身乏体酥中感到心灵的无比充实。
可怜韩海却还欲求未满,不过因为多丽丝极耐久战,他体内因擒龙真劲带来的燥热情欲巳经得以舒解大半,所以忍得并不辛苦。不过因为与怀中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的心里却开始犯愁。他希望多丽丝像西方大多数女人一样不把这种事看得很重,但是结果真会满足他的期望吗?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韩海醒过来时,多丽丝早就醒了,她一直趴在他身边,双手支撑下巴,静静地看着他。韩海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上身那无限美好的曲线,胸前饱满挺硕的双乳因为双臂曲撑被挤压得覆盖住了上身的一半面积压,情形诱人之极,韩海依稀觉得擒龙真劲又蠢蠢欲动了。还好昨夜他生理上积压的情欲已经舒解不少,眼下还能止住自己再犯“错误”。
多丽丝见韩海很入神地注视自己的身体,很是欣喜,她干脆坐起身,骄傲地板直了腰杆,好让韩海仔细欣赏。她知道自己拥有足以傲世的美丽,光凭身材就足以让无数女性羡煞,她的肌肤,无论脸部还是身体都如婴儿般娇嫩,毛孔细腻平滑,色泽柔和晶莹,几乎没有一丝瑕疵,在欧美影视界,这一点巳让无数涂满化妆品才敢出门的影星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韩海侧躺在床上,一手支撑脑袋,目光逐渐上移,落到了多丽丝的脸上。无疑多丽丝非常漂亮,然而令韩海印象最深的还是其眼帘上那浓厚修长的睫毛,它使多丽丝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最璀灿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其内的眼神更因此能清晰传达心中的每一点思想,这一点显然与一般面方女子因眼仁颜色趋于浅色而显得缺乏神采有所不同。
欣赏告一段落,韩海的目光开始无意识的下移。他看到了多丽丝月牙般娇媚的肚脐,平滑无一丝赘肉的小腹以及……胯间的半边春色,那里昨夜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现在依然处于泥泞不堪的状态,片片血色点缀其上,就像丝绸面绣上了红梅一般,弥谩着旖旎的媚惑。
韩海不禁暗暗惊讶,他没想到昨晚的云雨竟是多丽丝生平第一次。
多丽丝见韩海欣赏完毕,便不客气地扑到了韩海的胸膛上,并抱住了他,开始什么也不说,只静静地听韩海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突然石破天惊地问:“你想不想结婚?”
韩海被她问得呆住了,也就在这时,他开始感觉情况不妙。
多丽丝没有注意韩海的表情,径自伏在他胸膛上继续道:“如果你愿意结婚,再等一年,等我十八岁我们就可以去教堂了。”
“你才十七岁?”韩海惊讶极了。多丽[玄武手打]丝看上去与一个成熟的女人毫无分别,没想到她的年纪竟然这么小。韩海总算明白为什么多丽丝没有经历过性爱,敢情以法律的标准判断她还未成年呢。
“准确地说,我现在十六岁,下个月八号是我十七岁生日。”多丽丝修正了韩海的判断,同时也将男人的神经推到几乎崩溃的边缘。
韩海最觉得惭愧的是现在的他并不是真实的他,多丽丝眼中的“吴仁责”根本就不存在,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韩海骗了她。原以为一夕情缘,可以天亮说分手。现在韩海却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他不能选择逃之夭夭,因为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尤其当多丽丝展现出她纯真的一面时。
现在的主动权在多丽丝手里,韩海在很大程度上只能被动拆招。
韩海最终还是没有立即决定是否将其真实身份告诉多丽丝,不过在言谈中他已经刻意向多丽丝暗示了其性格中的花心。在韩海看来,哪怕多丽丝不全信,也该在心中存下了他风流的印象,适当的情况下这可令她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开一些。
他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只可惜他最近的运道趋于扭曲,简单一点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做的事情没做成多少,不想做的事情倒做成了一大堆。
上天给了他太多眷顾,当然也没少给折磨。眼前的折磨巳经显出迹象,这来自眼前的多丽丝——这个有时胆大得近乎疯狂的女孩可没他预想的那么好应付。
俏悄送走了多丽丝,不久后,韩海的房间又迎来了三个脸肿得像猪头的人,正是那两男一女的联邦调查员:迈克、罗恩和苏珊。迈克和罗恩被揍得最惨,不但丢了枪,还报废了一套西服。苏珊的情况要好得多,她伤得最严重的是额头,流了不少血,不过幸运的是她的枪没丢。
韩海一见到他们的样子,差点没笑破肚皮,显然,他们在顾江和深衣舞手上栽了跟头,或许顾江并不想把联邪调查局惹急了,所以只给了他们一顿狠揍,并没有伤他们的性命。
他们再次找上韩海乃是出于善意,他们自觉没能抓到顾江,可能会给韩海带来麻烦,所以特意来通知韩海,为了预防意外,他们甚至还提出了请美国海岸警卫队派飞机来将韩海直接接上岸的想法,不过被韩海拒绝了。韩海并非留恋此处不愿离去,而是因为顾江没有离开(顾江暂时无法离开,因为他们现在在茫茫的大海上),他便没有离船的必要,况且他与多丽丝的关系还需做一个了断。这两点都成了他必须留下来的理由。当然他回绝调查员好意所用的说辞则是相信联邪调查局第二次肯定能抓到顾江和深衣舞。三个调查员受到韩海的鼓励,也重拾信心。不过在总部派大批人手来船上之前,他们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漆黑的夜,雷雨交加,闪电不时划过夜空,片刻间将城市的许多角落照得苍白。
as市,市区西南角的高科技园区,畅游科技集团所辖区域内,除了外围的路灯,只剩下主建筑无限空间大厦里还有几盏灯亮着。
一串皮靴踏水的声音从四周黑暗处隐隐传来,仅过片刻,又一串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紧跟着第三串,第四串……
畅游集团外围的路灯不知为何突然全都熄灭了,一个贼亮的闪电炸开夜空,依稀中无数猫身前进的黑影正从四面八方涌向无限空间大厦,更有两条红影从半空中直接落到了无限空间大厦旁边的一栋独立的低层建筑屋顶上,紧随红影掠上层顶的还有数条黑影,身手都相当不俗。
闪电过后,两条红影舍弃众人继续前掠,直至飞身来到了无限空间大履顶层的钢质飞檐上。
放眼四望,其中一条红影忽然喃喃说道:“不对劲,这个地方怎么连基本的警卫力量都没有?师傅,你看会不会有诈?”
另一条红影立即颔首道:“的确有点不对动,这里太安静了,我们小心为上,先四处查看查看。”
话音未落,前方的夜空忽然传来一缕恬淡的清音:“鱼门主果然不愧一门之主,这么快就能看出我施的小把戏了。”余音犹在空中萦绕,一道白影巳经踏空而来。转瞬落于两丈之外,竟是一个手提古剑、面蒙白巾的飘逸女子。
两条红影正是太阴门门主鱼玄清和她的关门弟子同时也身为太阴门圣女的谷幽霜。
鱼玄清一见这白衣女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就知今晚的事情必定讨不了好,她的心中巳萌生退意。不过眼前的白衣女子显然是一个不容轻视的强敌,对方的精神牢牢地将她锁住,令她轻易不敢轻举妄动。
相反,谷幽霜承受的压力要小得多,不过她也看出了白衣女子不简单,这从对方可如她的师傅一般“蔽雨不沾衣”这一点看出。而她虽是天纵之材,且尽得鱼玄清的真传。此时也不过仅仅能护住上半身而已,而下半身已经被雨水全部打湿。
谷幽霜知道她帮不上师傅多的忙,所[玄武手打]以干脆抽身后退,她打算去帮另一组人,尽快达到今晚的目的。
可惜。她并不知道早有人在暗中等着她呢。她退掠至半空,还没有落地,忽然感觉一股惊人的剑气直射她的后心而来。她的反应迅疾无比,独门兵刃“破天刺”毫不犹豫地后扫迎击。在电交石火的刹那与敌人的剑连交十四下。双方余力尽消,不约而同地翻身落地。(注:破天刺。谷幽霜的独门兵刃,乃用陨铁糅合钛合金打造而成,因此颜色呈亮银白,形似铁棒,尾端粗,顶端尖细,可自动伸缩。)
以谷幽霜的目力,即使是在黑夜,相距不远的情况下。依然很容易看请对手的样子。
对手也是一个女人,看不清样貌。因为对方的大半头部都被所戴的一顶古怪的竹片斗篷所遮盖。她的年纪应该不大,因为她穿的那套有多处镂空的黑色紧身皮衣彰显了身材的均匀浮突和青春活力。让谷幽霜非常警惕的是对手用的竟是男子剑,男子剑比女子剑在重量和长度上都有不小的增加,这说明她对自己的臂力很自信。
在眼前的交战时刻,谷幽霜打量对手只有一眨眼的光景,而对手此时巳经抬起了手中的剑:“报上名来,本小姐剑下不杀无名之辈。”声音偏于中性,但很有磁性。
谷幽霜的回答是迎身扑上:“哪来这么多废话。”
戴斗篷的女子嘿嘿冷笑,剑一挥起,身前的雨水将像被生生撕开的布帛一般,放出锐利的啸声,剑式未出,惊人的剑气巳经笼罩了一丈方圆的区域。
谷幽霜的攻击没有这样的声势,但是她的身法却恍若鬼魅一般,从剑气薄弱处穿过,在对手的惊异声中,两人转瞬巳经变成贴身搏斗,剑与破天刺立刻就像爆豆子一般响起。两人的身影上下翻飞,片刻之间就巳交手了上百招。
谷幽霜并没有使出全力,她还有所保留,虽然与对手处于激战之中,但是她的心里却暗暗着急。原来她已经察觉到不止她和她师傅遭到了狙击,所有参与进攻的人都落入了敌人的算计之中。
在她掠下无限空间大厦的瞬间,地面负责扫清畅游基本防卫力量的五百黑衣队遭了若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袭击,一下子损失了近两百人,黑衣队还算训练有素,立刻分散各处,找地方隐蔽还击,然而也就在这时,突然从地下冒出了两个武功诡异的男子,一人每出一拳就燃烧起烈火,另一人每次出掌则都能引起近丈方圆内飘起雪花。黑衣队近身格斗哪是这两个魔鬼杀神的对手,虽然他们顽强抵抗,但是不到十分钟就被杀了过百,加上此间又受藏在暗处的狙击[玄武手打]手偷袭,能话下来的黑衣队不超过一百人。
连姥姥率领的太阴门其他人也不好过,他们本来绕到无限空间大厦的侧面,准备协助几名电子、机械和爆破专家闯入无限空间大厦内部。哪知刚刚隐蔽到预定地点,就遭到了一男一女的迎头痛击,这一男一女都艺承武当,男子的太极拳出手狠辣,绝不留情,女子的太极剑犹如大浪滔滔,绵绵不绝,一下子圈任了包括连姥姥在内的两名高手。
结局是可以想见的,当他们听到鱼玄清的啸声的时候,巳经折损了大半人手,就连连姥姥也受了不轻的伤。
整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半小时。然而偷袭者却在畅游集团的大院内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一直都在无限空间大厦内观战的师佩佩和蒙静,看到战斗结束,不禁相视一笑。
这个世上能对付她们两人连手的人可没几个,顾宇比起那个正在远方的邮轮上逍遥快活的男人可是差多了,要不然怎会在她们手里栽这么大一跟头?!他还连累太阴门被杀了好几名高手,这个损失可不是短时间内能补回来的。
※※※
畅游遭袭时,顾宇正在参加一个商业聚会,半小时后,惨败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差点当场晕倒。聚会上的人只看到他将手中的酒杯抓得越来越紧。浑不知破裂的玻璃杯口已经刺进了他的手掌。血滴成串似的滴落在地,然而此等伤痛又怎能掩盖此刻他心中的恐惧呢?!
※※※
fbl 的增援速度虽然够快,但是顾宇逃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fbl的大队人马开始在邮轮上展开地毯式搜索的时候,顾宇的支援也赶到了,一架军用运输直升机突然驾临邮轮上空。顾宇和深衣舞飞速跃到了直升机放下的绳梯上。直升机立刻载着两人远离邮轮。此时正在船上搜索的fbl探员才觉察到这一切,他们拼命追到附近,向空中射去了无数子弹,但是显然没能把直升机打下来。
韩海也没想到顾宇竟能如此轻松地逃走。他原本还想让顾宇在fbl手里吃些苦头,以便给顾家制造一些麻烦,当然也可以顺便探一探顾家力量所能达到的极至。可惜现在错失良机,只能望空兴叹。
迈克、罗恩和苏珊倒不气馁,他们似乎早料到抓捕过程的艰辛,在他们估计,营救顾宇和深衣舞的直升机不可能飞到美国去,因为没那么大航程(此时邮轮距离美国国境还有两千多公里呢),所以应该在就近的加拿大某处降落。于是他们开始计划通过国际刑警追向加拿大境内。
※※※
韩海原以为一旦顾宇离开了“冰雪女王号”邮轮,就意味着他的大西洋旅行快要结束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世上总存在很多凑巧的事情,有人将之视为偶然。有人将之视为缘分。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古语又云“十年修得共船渡”。韩海发现自己两样都占齐了。
为什么他会这样想呢?事情是这样的:
中午时分,韩海正盘算如何提前离开邮轮,多丽丝忽然派人来请他到餐厅共进午餐。韩海不便拒绝,便去了。多丽丝选的餐厅正是邮轮上最小也是最精巧浪漫的一个餐厅,当然到这里来就餐地人也最少,这并非因为它的容客量有限,而是因为它的昂贵。这座餐厅简直就是为住得起顶级套房的乘客专门服务的,而众所周知,邮轮上只有八间顶级套房。
餐厅的内部装饰让韩海大开眼界,十八世纪产生于法国的洛可可风格集强烈明快的色彩和纤巧柔媚的装饰于一身,富丽堂皇又不失高贵典雅,简直就是为那些喜欢王室贵[玄武手打]族般生活情调的人专门设计的。
韩海原可以在这里舒服地享受一顿午餐,却没想到刚刚坐下来,就发现与他间隔五米的另一组座位当中正对着他的那个位置上抬起一只忧雅的玉手,依稀有点熟悉,玉手端起一杯红酒,当然敬的不是他,不过三秒钟后那只玉手凑近的嘴唇却让他敬畏,准确的说,应该是玉手的主人让他敬畏。
她是韩海做梦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的人,她正是苏雯的母亲朱馨兰。
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朱馨兰就坐在自己附近,韩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至今还记得此前朱馨兰反对他和七女在一起时的态度,如果让她知道他正以另一付面孔与一个不在她认识范围内的女孩约会,大搞“n+1”,韩海不敢想像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韩海一边自怨自艾,一边还要应付多丽丝不时问出的问题,他记得自己尝了好几道精美的菜肴,但是口舌之间却浑不知味道。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他有新发现为止。
原来他一直注意朱馨兰那边的情况,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朱馨兰似乎也在约会,因为她正和她面前那个男人言笑甚欢,偶尔眼波流转也显出正被爱情滋润的样子。(幸好韩海曾从苏雯那里得知其父已经去世数年,否则看到朱馨兰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在心中惊呼岳母有婚外情。)
因为这个发现,韩海总算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有句俗话不是这样说吗?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其实男人也一样),虽然这句话不尽正确,不过总算可以揭示一个事实——他被朱馨兰认出的几率比他原先想像的要低。事实上,他原本就是杞人忧天,以他这能欺死神灵骗死鬼的变形术,除非与他极其亲密的人能够找到破绽以外,其他人就是盯着他的样子看一百年,也未必会有所发现,更何况朱馨兰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
韩海终于收回了目光,而多丽丝却在此时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问道:“看够了?”
“嗯。”韩海本能的漫应,但转瞬就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问,“你说什么?”
多丽丝抿唇一笑,也不再追究,看她的表情,显然巳经承认了韩海是个花心郎,不过显然并不太介意——起码暂时表现得如此。
一顿饭吃了足有一个半小时,多丽丝的胃口特别好,吃了很多,让韩海甚为惊讶。在他那少得可怜关于欧美大牌女明星的印象里,那些女人似乎都拼命节食以维持好身材,更有甚者,据说数年之中从未敢放开胃口饱餐一顿。然而多丽丝的表现将他的这一印象彻底扭转了,大概这个女孩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就像欧阳依菲一样。这是韩海心中最终的判断。
心中念起欧阳依菲这个名字,韩海突然觉得自己竟是这样想念那个女孩。最近巳经不止想起她一次了,真不知道她回家后过得怎么样。
另一边,朱馨兰那一桌也快吃完了。在韩海和多丽丝打算离开餐厅的时候,朱馨兰对面的男人让侍者倒了最后一杯酒。可能是侍者一时精神不集中,再加上桌上的杯子太多,侍者倒酒后抽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撞飞了两个杯子,一只杯子滚落向地面,一只杯子飞落的方向则是那个男人的胸前。侍者在刹那间惊呆了,他[玄武手打] 以为自己闯大祸了。也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恰逢韩海站起来,他正巧看到了这一幕:那个男人原本放在一边的左手忽然左右一晃动,原本间隔好远的两个杯子竟然全都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出手的速度可谓快到极点,但是以韩海的目力,还是看清了整个过程。让他心中暗凛的是他看见那个男人的手明明没有碰到杯子,但是杯子却自动飞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男人不但有一身武功,可能还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韩海在心中如此判断,同时他也生出担忧,他看得出,那个男人尽管出了手,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他掩饰得相当好,因此并不为人所注意。即使朱馨兰那样精明的女人在爱情的迷惑下,也没有看出任何东西。进一步推断,如果这个男人接近朱馨兰的目的并不单纯,如今的朱馨兰很可能也看不出来。爱情让人愚蠢,这可并非一句废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韩海终于决定继续留在邮轮上,即使不为多丽丝,也必须为了眼前这个未来的岳母。
韩海离开餐厅的时候,特地转头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正面模样:高鼻深眼的特征与一般欧美人无异,让韩海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头垂到后颈的亮银白头发——不是苍老的显露,而是血统或者某种奇异原因造成的。
这或许是一个可怕的提示,韩海心中暗警,他不敢存有任何轻视的心理,因为轻视往往是造成失败或错误的先兆。
对与多丽丝的关系,韩海一直感觉颇难处理。这也是他迟迟不与多丽丝摊牌的原因。从一个特定的角度看,韩海其实一个对待感情很被动
的男人,他并非不懂得去追求感情,而是他天性随缘,不苛求。这就导致了他遇到美好事物伊始,总是心存欣赏的态度,虽然美好事物也吸引
他,但是由于他自身的优秀和独特魅力,他对美好事物的吸引其实比美好事物吸引他要浓烈得多,这就直接导致了一种情况,和他保持亲密关
系的女人往往不是由他主动的,而是女方主动,最后他也接受。
其间他接受的过程比较古怪,由推拒到被动回应,到被动接受,再到接受,最后到欣然享受。这原是一个可以一部到位的过程,然而由于
与他确定关系的女人越来越多,他在精神上承受的世俗压力也越来越大,这就导致了这个过程反而越来越漫长,虽然似乎最终总能走到圆满的
位置,然而过程却相当曲折。
用一种大而化之的眼光来看,韩海的态度似乎含有一丝虚伪的成分,因为既然最终都会接受,何必还要一次一次的拒绝呢?其实这与韩海
的性格有关,同时也是受山中那两个老古董师父训导多年的影响,另外韩海也一直想做个普通人,遵守世俗的法律。而这一切的一切综合起来
,就形成了韩海如今在感情一步一个趔趄,总是不敢放开怀抱,接受一切该接受的,而不受世俗伦理道德的束缚。
当韩海完全放开怀抱的时候,也将是他的心境修为真正大成的时候。可惜,现在的韩海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想是一回事,做人是另一
回事。而且“做”远比“想”要艰难得多。
就比如他与多丽丝,两人的关系发展得不可谓不迅速。由认识到上床,仅仅用了不到一天时间,打破了韩海以往的所有记录。韩海并非没
有想过与多丽丝确定正式的关系,但是一方面他顾忌多丽丝这样的西方女孩可能无法接受他同时拥有多个女人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担心多丽丝
对他只是一时新奇。新奇过后,激情消失,她对他的感情便将不复存在,到时候如果他反而情根深种。便会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地位。
从这一点来看,韩海其实是一个不敢轻易尝试感情的人,这可能与他痛失最心爱的师姐一事有关。一个人整日期望以平凡面貌示人,未尝
不是一种自我封闭的表现。
简而言之,韩海就是感情世界里的一个雏儿。这样说一点也不过分。
诚然,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他的坚强和自信可以表现到任何地方,然而惟独感情是自信和坚强的禁区。
值得庆幸的是韩海在感情上并非永不成长,他正在逐渐明白那句诗“百花丛中坐,拥玉听箫声”的含义。虽然这句诗很可能是胡扯,而他
将来也未必拥有那么多女人。不过起码这或许能促使他处理感情问题的速度有所加快。从这一点看,那个预示也并非毫无贡献。
※※※多丽丝再次来到韩海的房间,照例将随从一干人等遣了回去,随从们也似乎默认了她和韩海的关系,虽然私心里很嫉妒韩海这个幸
运儿,但也颇为知机地不予打扰。
韩海起先以为多丽丝这样安排是因为对昨晚的销魂滋味意犹未尽,却没曾想她另有目的。
“吴(可以将之理解为爱称),我想向你学功夫。”多丽丝一说到功夫二字眼睛就发亮,看来她对昨天的“比翼齐飞”充满了向往。
韩海倒不介意教她功夫,毕竟功夫能够强身,能让多丽丝学得保护自己的能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一时半会儿他却无法决定教她何
种功夫。教授简单的技击对多丽丝并无太大帮助,而上乘武学往往需要内外皆修,均非速成之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教会。即使写一本英
文版的秘籍给多丽丝,她也未必懂得那些艰涩的武学奥义,何况此间还存在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对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西方人
是很难理解的。
想了半天,韩海还是没找到一种速成的方法,景后干脆把心一横,决定教多少算多少,距离到达纽约还有两天两夜,能学多少就要看多丽
丝的造化了。
韩海决定先教多丽丝—套内功心法,使之内气修养走上正规,然后才教拳脚功夫。这样由内而外,力行于先而术补于后,正可以给她这种
不理解武功为何物的初学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选择合适的内功心法上,韩海也颇费了一番心思。上乘武功,尤其是内家功夫,往往需要从童子身练起,这样才能事半功倍。童子身练
武的最大好处在于外无宣泄,则精元长存。简单一点说就是因为没有破身,体内能量容易积蓄;其次,童子体内先天元乞旺盛,能够极大地滋
养内气成长,这是相对于成人练武的优势,因为成人体内的先天元气多半巳经转为正式的生命能量潜藏起来,其中部分也已消耗,再则因为破
身原因,留下来的先天元气也呈阴阳混杂的局面,很难加以利用,即使利用了,所练的内家真气也不够精纯。
当然,并非所有的上乘武功都需从童子身练起才能事半功倍,事实上有些上乘武功,成人练之反而进境更快,当然这是同等时间条件下的
比较。
太极不讲唯一,却需阴阳二气。正所谓“弧阴不生,独阳不长”,破身正是一化阴阳,阴助阳势,阳随阴长。所以太极功就是这样一种上
乘的武功。
(也许有人会因此发出疑问,这么说来,当年张三丰应该娶老婆,才能将太极拳练得更加精纯?作者在此反驳:你怎么知道张三丰当年没
在真武观里养几个情人呢?当然了,就算张真人的确孤独终老,也不代表他一直是童子身。说不定他之所以能将太极拳练得出神入化,正是拜
非童子身所赐呢。)
需要强调的是太极功并不等于太极拳,事实上,太极无所不包,太极拳只是太极功的一种而巳,此外还有太极心功(内家太极心法)、太
极真罡(先天太极)、太极剑(分气剑和脉剑)、太极微步,等等。
史书上记载,太极拳乃武当派始祖张三丰所创,这一点没有错,不过并不能说太极功就是张三丰所创。事实上,太极功最远起自“河图洛
书”,后经历代武学大师完善,传承数千年才有了一整套完善的修练方法。(注:河图洛书。远古,龙马跃出黄河,身负河图;神龟浮出洛水
,背呈洛书。伏羲根据河图洛书绘制了八卦,成就了炎黄文化。河图洛书实是以天地之数奇妙组合而涵盖天人合一思想的宇宙图式,包含一生
二、二生万物的至奥思想。)
千年山庄的藏书重地天玄阁里藏有一本《太极典》,韩海年幼时曾读过,当时不甚理解,后来艺成回家,虽然在家只呆了很短的时间,但
是依然将《太极典》又仔细地研读了一遍,其间终于有所领悟。
《太极典》共分“太极心经”、“太权拳经”、“太极剑经”等几大部分,可说是囊枯了太极功的一整套修练方法。
韩海准备首先教授多丽丝“太极心经”里面的内容,太极心经包含了太极心功(内家太极心法)和太极真罡(先天太极)两种截然不同的
内家心法,每种心法的修练境界共分六重。因为多丽丝是初学者,所以只能暂时学习太极心功第一重太极圆转。
别看这只是入门心法,事实上如能学熟学透,辅以时下广为人知的普通太极拳法,绝对能让世俗的搏击高手俯手称臣。(注:普通人所知
的太极心法实际是太极拳的字诀,这里所说的太极心功(即内家太极心法)是指真正的用于修练内家真气的心法,是独立于太极拳之外的,非
太极拳字诀可比,太极拳只有辅以太极心功才能显示真正威力,否则只是花架子。)
多丽丝的年纪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加之刚刚破身,确实是学习太极心功的好时候。
韩海首先将太极圆转的口诀用中文念给多丽丝,多丽丝没学过中文,自然无法理解,不过韩海的本意也只是让她有个印象而已。其后他开
始用英文解释,不过由于解释中涉及很多抽象的词语,有的是英语根本无法解释的,这可把韩海难住了。
而让韩海更加苦恼的,是他教了第二句,多丽丝就忘了前一句。其实并非多丽丝没有用心学,又或者她的记忆力不行,而是老师本身说出
的英文解释就差劲,学生再怎么聪明,也只能断章取义,怎么能记得住呢?
此时韩海才发觉,他的英语并不像他自认为的那么好,起码做武学翻译是不用指望了。
为了让多丽丝尽快学会,最后韩海只得一咬牙,准备用“心印之法”将口诀传到多丽丝心里,并让她直接接受他的思想,以便更准确、更
形象地理解口诀的精髓。(注:心印之法。男女双方处于交合状态,同时运转相同的内家心法,达到心心相通。这即是俗话所说的“他心通”
,实际上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神奇。心心相通不过是指双方能互相传达一些准确的概念,至于那些虚无飘渺的想像,转瞬掠过脑海的念头则很难
传递。心印之法其实是结合双方运转同种内功心法使脑电波频率起于一致,从而实现类似心电感应的沟通。这种方法只有特殊情况下才能使用
,而且不能长时间生效。)
多丽丝一听韩海提出的快速学会口诀的方法,便以为他忍不住要与她做爱,脸上立刻媚意横生。)此后无论韩海怎么解释,她也只是吃吃
地笑。
当两人终于结合在一起时,韩海准备先运用真力在多丽丝体内辟出修习太极圆转的真气通道,却没想到多丽丝根本不老实。韩海一进入她
的体内,她就极为情动起来,此时更是无比痴缠。韩海无计可施,只好先把她喂饱了再说(他自己也有点忍不住)。好在先前已有一次,现在
再做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当多丽丝经过猛烈的宣泄终于安静下来,韩海便伸出右手食指,隔空点在了多丽丝的眉心处。多丽丝正处于酣畅中的身体立即一震,随后
她便感觉到一缕恍若蚕丝一样的东西游入了她的眉心。并迅疾冲上头顶,越过玉枕穴,沿脊推向下。这根“蚕丝”虽细,但是却仿佛有着无穷
的冲动,一路势如破竹,走奇经,过八脉,通往昔所不能通之处,走遍了她周身各大要穴,最后又从她身体的正面经络回到了眉心。并抽离了
她的身体。
多丽丝感觉就像经历了又一次性高氵朝一样,刚才那一次是歇斯底里,仿佛要把全身的血肉全部奉献给进入她身体的男人,现在则好像打通
了身体的好多闭塞之处一样,全身简直飘到了云端。没有丝毫重量,慵懒舒爽无比。
韩海却于这时提醒她收紧心神,瞑日内视,根据他手指在她身体表面虚点的次序。想像一股气流在体内游走。
多丽丝尝试了几次,起先总是半途而废,不过韩海不厌其烦,连续教了好几遍,到了第六遍,多丽丝终于成功了。她终于在她的丹田内拢
聚了第一缕真气。其后在韩海的引领下,盘坐连续运转真气一个小周天(即三十六转),真气巳经粗壮了不少了。
完成上面的功课,韩海才可以用心印之法向她传授太极圆转的口诀,当然此时多丽丝运转太极圆转还得大大借助他的功力。否则达不到沟
通的要求。
几经努力,心印之法总算成功了。英文与以想像为基础的解释并用,韩涤不但让多丽丝理解了口诀的意思,还使她用蹩脚的中文背得了口
诀。当然,这多亏了口诀不长,否则即使心印之法再厉害,也不能使“瞎子立刻复明的”。整个过程历时两个小时,而附带的一个收获则是多
丽丝的太极圆转在他的真气推动下获得了不小的进步。
收功后,多丽丝非常兴奋:“没想到练功这么有趣,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韩海却故意摆下脸来:“刚取得一点小小的进步就得意忘形,怎么能练成高超的武功?”
多丽丝虚心接受了韩海给予的教导,不过韩海怎么看也觉得这女孩的尊师重道很有问题,这不现在双痴缠上了。
大概武功也能增加一个人的性能力吧!韩海心里古怪地思忖。
到了夜晚,韩海让多丽丝呆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仔细体会太极圆转,而他则开始进行一个早巳拟定的计划,针对的对象正是朱馨兰身边的那
个男人。
由于多丽丝住的也是顶级套房,与朱馨兰的房间相隔不远,这给韩海观察朱馨兰房间里的动静带来了很大方便。
然而,计划是完善的,可也碰上了不可逾越的难题。韩海原本打算趁朱馨兰和那个男人出去餐厅用餐的时候,偷偷溜进房间查看那个男人
的底细。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今晚朱馨兰并没打算外出用餐。私人管家(每套顶跟套房都配有私人管家)给他们做了一张非常丰富的晚餐菜单。
看到服务生用餐车推着大大小小的银盘去他们的房间,韩海大受打击。
还好,计划虽然遇到了变化,但总算还有机会。晚餐过后,朱馨兰和那个男人相携外出散步,这给了韩海好机会。值得庆幸的是私人管家
和服务生也在不久后离开房间,韩海大喜之下立即开始行动。
韩海知道套房的门锁都是电子锁,门口的过道上也有监视器,但难不倒他。因为现在他想到了一个进入房间的简便方法。
要知道,顶级套房都有独立的开阔外景,所以它至少有一面是正对着大海的。韩海正好利用这一点,从窗户直接进入朱馨兰的房间。这对
他来说显然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原本韩海还准备设法打开窗户,没想到那个房间的客厅面海的几扇窗户根本没有关,他得以不费一丝气力地踏
入了客厅内。
韩海的行动很迅速,他很快在客厅里找到了一张名片,应该是那个男人的,上面写着沃伦。朱尔,头衔为艾德森珠宝集团总裁,看上去是
一个很牛气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艾德森珠宝集团在美国纽约颇有名气,拥有不少日进斗金的珠宝连锁店,因此,身为总裁的沃伦。朱尔
理所当然地是一位亿万富豪。
韩海当然不满足于一张名片上的信息,他进入了卧室,寻找更有价值的线索。
从卧室里的迹象看,朱馨兰和沃伦。朱尔的关系应该已经很亲密了,因为卧室里挂着两人的衣服,连不便公开故置的行李也摆在一个地方
。韩海还看到了许多香艳的内衣,不禁暗暗嘀咕:想不到这个准岳母这么开放。
由于朱馨兰的行李很多(韩海惊讶她是怎么搬上船的,想来她应该带着保镖和随从,可惜韩海没看到,大概朱馨兰不愿意那些保镖打扰她
和情夫的生话吧。)。韩海颇费了一番心思才从中找到了沃伦。朱尔的行李,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敢大意,因为生怕留下翻找东西的痕迹。因为
有隐私的人往往会对自己的私人东西很着紧,甚至会刻意留下一些易破坏的特殊记号,以便提醒自己他的东西是否被他人动过。韩海需要防止
的正是沃伦。朱尔会有这种习惯。
幸好,他并无此类发规,起码主观上他认为没有。
韩海翻看了沃伦。朱尔的一些证件,包括护照、驾驶执照等,所有证件都没有任何问题,韩海不禁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或许沃伦。朱
尔接近朱馨兰只是受其吸引,根本没有其他目的,至于他有一些特殊能力,也是他个人的事情,根本不牵扯任何隐秘集团或惊天阴谋。这样一
想,韩海不禁暗暗失望:如果一切正常,他就无事可做了。这可以看作韩海正试图勤劳起来的征兆,可惜上天不给机会。
他开始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还未做完这一切,门外的走廊上响起脚步声,韩海只来得及完成所有东西归位的工作,却没有时间跑出去。
幸好他听出来人只有一个,想来应该是管家,他决定等他不注意,再偷偷地溜出去,但现在只好呆在卧室里,为了隐藏,他刻意吸附到天花板
的一个死角。这样即使有人进来,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现他。况且卧室里的灯全关了,虽不是漆黑一片,但是普通人的视线在这里肯定受到极大
限制,如果沃伦。朱尔不是内家高手,在这祥的环境里,不开灯刻意查看,也很难发现他。
管家并没有进卧室,他只呆在客厅里,这让韩洛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管家一进入客厅,就像木桩一样钉在那里,这让韩海不禁哭笑不得
。其实,这里所说的整个过程,经历的时间不超过十五秒。其后韩海正想以极快的动作冒险冲出去时,朱馨兰和沃伦。朱尔突然回来了。
沃伦。朱尔很快就让管家离开了房间,其后客厅里响起了热吻的声音。让韩海心中别扭的是热吻的两人中有他的准岳母,而他这个准女婿
则正在卧室里偷看。这叫什么事啊?!
谢天谢地,幸好朱馨兰还没开放到就在客厅里与情夫欢受。热吻之后,她便去洗澡了,而沃伦。朱尔则拿起了电话。
韩海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偷看,因为他害怕自己长针眼。不过听到沃伦。朱尔拿起电话,他忍不住从卧室的门缝里向外窥去。为了隐藏任何
可能引起沃伶。朱尔警觉的痕迹,韩海甚至刻意收纳了身体的热量以及眼睛可能反射的光芒。总之,他简直就要把自己溶入空气之中,使任何
不用眼睛查看的人都感觉不到一丝异样。
沃伦。朱尔打的是一个普通商务电话,不过韩洛却注意到一个让他惊骇的东西——戒指,沃伦。朱尔左手中指上戴着一个漆黑的戒指,正
与此前他在伦敦遇到的那个主教格洛丽亚手上所戴的一样。
这代表着什么呢?韩海简直不敢想像了。
(第八集完--耐心等下一集吧)
下集预告∶为了让苏雯的母亲免受利用和欺骗,韩海被迫施行“棒打鸳鸯”计划。
七女和蓝玟瑰公主对顾家实施的联合打压,逐渐显现效果,顾家的势力受到一定程序的重创。
为了深入追查沃伦的底细,韩海不得不在纽约盘桓。
韩海原不想过早地介入欧美各方势力的地下争斗,谁知一场意外使他不得不介入到一系列冲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