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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的大雨依然在下,宫殿内,宫女太监们取来毛墨纸砚,大臣们相继献词为太后贺寿。
    一副副贺词敬献在太后跟前,太后笑逐颜开。其中,以太医穆佐扬的贺寿词最为出众,太后特别让宫女将穆佐扬的贺寿诗句当众念出:一岁风物一岁景,十里金桂十里香。
    若问灵韵何浓郁,花到深秋更自然。
    祝语万言道不尽,盼如松梅骨康健。
    闲来皇室双对盏,回眸儿孙福满堂。
    “想不到穆太医不尽医术超群,连作诗也是一绝啊。”众人将眼光移看向俊美绝俗的穆佐扬。
    穆佐扬谦虚道:“下官才疏学浅,各位达人缪赞了。”
    靖王君御清执笔在洁白的纸幅上顺畅挥洒,他放下笔,身旁的大臣们立即赞声连连。靖王爷刚作好的诗幅呈现到太后跟前,恭敬地道:“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靖王孝顺,哀家万分欣慰。”太后接过靖王呈上的卷幅,我站在太后旁侧瞪大了眼,只见卷幅上字体清俊,笔路优美,短短几行字,尽显靖王才华。
    同样的,太后让宫女将靖王作的贺寿诗念给众人分享,只听宫女照着靖王作的诗卷朗声念道:五岳同尊峻极嵩,母后上寿日刚中。
    泽被山河知天命,大智大成识海宫。
    百官挚诚齐庆贺,众妃欢快共欣功。
    镑高北斗万年寿,蟠桃献颂敬岁辰。
    “好诗!好诗!靖王真是好学识,靖王人品出众,尚未立妃…”众人称赞着,一些家中有待嫁闺女的大臣们皆把注意打到他身上。
    靖王不以为然,只是笑着撇撇嘴角。
    韵妃看着众人将目光都放在了靖王身上,她突然朗生吟道:“母后今寿五十年,清逸福高人钦羡。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称之百岁不为过,一日悠然似两天。青松岁久叶常妍!”
    “哗!…”众人的眼光立即转向韵妃,韵妃扬起一抹美丽的笑容,对着太后谦虚道:“太后,臣妾只会作些个小诗儿,才识浅薄,让太后见笑了。”
    “韵妃太过谦虚了,你的诗作的相当好。”太后笑着赞道。
    “皇后娘娘是皇上钦点的才女,不知皇后娘娘可否为太后献上一首贺岁诗?韵妃的眸光突然望向我。
    你个死韵妃,就这么想把我比下去啊。
    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君御邪,说道:“皇上,今日太后大寿,皇上为帝,皇上应该为母后提诗庆贺,臣妾又岂敢抢在皇上您先呢?
    我此言一出,众人冷汗泠泠,貌似很多人都抢在了皇帝面前给太后献贺寿诗。
    太后笑着道:“没事,今儿个哀家开心,谁先提的诗无碍。皇儿,你贵为天子,就为哀家提首贺寿诗助兴吧。”
    “是,母后。”君御邪颔首,他大掌一挥,随侍的太监立即会意地展开卷幅。君御邪执起笔,动作优雅,挥洒出几行气壮山河的豪迈大字:母后之寿,天之高。
    母后之寿,地之厚。
    天高垂日月,地厚载山河。
    东海之波,南山之木,比母后若何,小年之也。
    彭祖之寿,区区小智,徒有生命,不求精神。
    寿之至境,乃精神不灭,母后长寿,日月同辉!
    哇塞!好你个君御邪,一首诗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
    我震惊了,众人全都点点头,无不折服在君御邪大气卓然的诗句里。
    太后满意地道:“皇儿不狼帝王,字体苍劲有力,英宏崇峻,其诗意境豪迈,气吞山河!岂止一个‘好’字了得!”
    汗死,看来君御邪才情超暴高啊,呜呜呜…俺这个半调子就爱剽窃别人诗的才女,貌似踢到铁板了滴说。
    俺要是自己作诗,俺的诗肯定是在场中最烂的一位,俺要是剽窃哪位高人的诗,哪位老大的诗能把君御邪的诗比下去啊?
    呜呜呜…这下俺要出糗了滴说。
    “皇后适才说,朕敬完贺词,就轮到皇后你,皇后有请吧。”君御邪深沉邪气的眸子瞥了我一眼,把毛笔塞到我手上。
    我拿着毛笔站在桌案前,僵着不动,汗死,我写不出来啊!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我东瞅瞅,西看看,就是写不出来一个字。
    乱写,在这么多才子才女面前,咱就是丢人现眼,要写也要写点名堂出啦。
    “皇后才高八斗,该不会是写不出来吧?”韵妃幸灾乐祸地问。
    我看着韵妃那张美艳过人的脸,心底一股窝火,姐姐我就是写不出来又怎么样?
    我淡笑着:“韵妃妹妹只识得几个字,都做得出诗,本宫贵为皇后,满腹学识,又怎么会做不出诗来呢?”
    俺很要面子地给她讽回去,听了我的话,韵妃脸色难看地道:“那臣妾就拭目以待,皇后你的‘大作’了。”
    看着殿外仍旧大雨滂沱,我脑中突然灵感一现,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两个字:奈何。
    待见在场的众人包括皇帝在内,皆满脸讶异。
    因为贺寿多属应景、应酬之作,离不开恭维之词,少不了吉庆之言,现在我却以‘奈何’起句,纵有回天之力,也难以‘续貂’。
    众人正纳闷,我又写下了第二个‘奈何’。
    众容面面相觑,暗暗称怪。
    我微微一笑,挥毫写下了第三个‘奈何’。
    这时众人騒动,顾不得礼仪而忖测纷纭。
    我眉目含情,状似不经意地瞟过君御邪、靖王,与穆佐扬三位超级大帅哥,我玉手轻动,笔尖流畅,龙飞凤舞,一挥而就,在纸上写下了一首绝妙的贺寿诗:奈何奈何奈何,
    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祝太后寿,
    寿比滂沱雨更多。
    至此,众人才如释重负,众人都赞扬我能即景赋诗,才思敏捷。室外大雨仍然如注,仿佛热烈的为太后祝寿,也为萱萱我叫好。
    简简单单的几句诗,虽然没有君御邪诗词的才气,却够怪,够精辟,别具一格,丝毫不输人,在在地宣示着我那张颖萱的卓越才华。
    君御邪率先热烈地为我鼓起掌来,随即赞赏声,叫好声一片。
    我双手交叠于腹前,向各方行了几个谦虚之礼。
    哇咔咔咔!萱萱我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了滴说。
    “朕的皇后才貌惊世,朕果真没有看错人。”君御邪的大掌轻轻握住了我的小手。
    我看到众人中,靖王与穆佐扬皆闪着难过而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我只知道,他们是难过我是皇帝的女人,惊于我的盖世才华。
    我微抬首,对上皇帝君御邪十足的目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杀机?
    虽然君御邪的眼神一闪而逝,但我确实捕捉到了,汗!怎么会这样?
    他要杀谁?该不会是我吧?难道是我看错了?一股不安在我心底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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