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看到海洋还是没有回来,心里不禁有点担心起来。这年头尤其是干她们这一行的可不是太安全呢,报纸上可是时有报道座台小姐给劫钱劫色抛尸荒野的。她全身又带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零碎,我见了都起歹心,更别说是匪徒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给她拨了个电话,那边嘟嘟响了两声海洋那懒洋洋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是小林子啊,有什么事要汇报啊。”
“没什么,”我忙说:“是拨错号码了。”
听到那边骂了声笨蛋我就连忙给挂了,既然她还活着那我就安心了。躺在被窝里睡自己的觉好了。
睡到半夜给铛铛的开门声吵醒了,接着就是标志性的劈啪两声鞋落地的声音。我就知道是海洋回来了。她脱鞋从来是不用手的,而是很随意的往墙角一甩,然后我再来收拾。一道灯光从我帘子缝里泻了进来,紧接着听到海洋小声的说:“嘿,小林子,你还没死啊。”
我也不理她打着呼噜装睡。
“死猪。”她咕噜了一句就走开了。再就听到她咣唧给自己扔床上的声音。然后是衣服甩的到处都是的声音,我估计这个懒家伙又累坏了,或是喝多了,把自己扒光了又祼睡呢。
不过今晚我给那小子揍的浑身酸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也没心思想她祼不祼了,合上眼睛继续睡我的觉。
一夜无话,天亮我起来一看地上果然是衣服鞋子扔了满地都是。海洋裹着被子睡的正香,长发批散在枕头上,酥胸半露,玉臂横沉。我光着脚站在当地,忽然觉的这样的早晨很圣洁,也很温馨。性的欲望给这初秋的丝丝细风洗涤的干干净净,心里只是想去照顾她,呵护她,甘愿去这么做一生一世。
莫非我喜欢上了她不成。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吓的我连忙给删除了,虽然海洋是如此的美丽诱人,但我接受的传统教育还是让自己无法接受一个性工作者做自己的妻子。也许我的理念很卑鄙,但却并不比这个世界更甚。
也许我只是迷恋上了这个氛围了吧。边做着早餐我边想,其实每个离开父母呵护的青年都像是个流浪者,心中都有在渴望重建那种失去的温暖吧。而此刻家的感觉重现了。
也许是饿坏了,给我做早餐的香味吸引的海洋也不睡懒觉了,胡乱套了件大t恤光着脚丫子露着两条修长的美腿披头散发的就跑到厨房嚷着饿死了。她拿了片香肠刚要往嘴里塞,忽然看到我的脸,吃了一惊就问:“怎么搞的,这是让人打了还是出车祸了。”
我刚才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伤的倒是不重就是小玮给抹了些紫药水搞的有点夸张。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啊。”就把昨晚怎么给小玮帮忙,莫名其妙的挨打和她说了一遍。
“这小玮也太不像话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吗。”海洋做出生气的样子。
“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吧。”我不高兴的把围裙一摘说:“那家伙打了我半天都没你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大。”
“怎么伤自尊啦。”海洋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别生气啦,乖啊。”
我不理她座在那里生气。
“这么小心眼啊,算我错啦。”海洋摸了摸我肿起的脸说:“看看都肿了,再生气就更和气球似的了。人家不是说吃哪儿补哪儿吗,要不我出去买半斤猪头肉还给你补补吧。”
不等我说话她就穿了裤子穿了鞋跑出去了。
我座在那里想自己干嘛对她开完笑的那句话那么在意呢,也许是当昨天晚上小玮对我说了海洋的身世后我对她的看法就起了变化吧。我们在雇佣的关系上又加上些怜悯与关爱。所以对她这种伤自尊的话就变的无法容忍了。
把早餐收拾到桌子上,这时海洋已经回来了。不光买了猪头肉,还有块肘子。用她的话说不光要补脑袋,还要把我的腿补一下,这样再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跑的能快一些。
“大清早的谁吃这油腻腻的东西啊,”我说:“你还是留到晚上再吃吧。”
“不行。”海洋坚决的往我碗里夹着肉说:“要是间隔的时间表长了补的效果就不佳了。”
“真是受不了你。”我强忍着把一块块大肉片子塞进嘴里:“你平时折磨我一下我也就忍了,这冷不丁的对人家好一次却更是受罪啊。
“你以为这就完啦,”海洋得意洋洋的说:“我行一次好有那么容易就完了吗,你一会吃完了还要写吃后感呢。要写的真诚,深刻,发自肺腑的。”
我听的脑袋都嗡嗡直响:“老大,我长这么大就上学的时候写过几次检查,哪会写什么吃后感啊。要不我不吃了行不,吃了的我再抠抠吐出来还给你行不。”
“就算你吐出来我还能给你塞回去。”海洋一拍桌子柳叶眉一立:“写不出来就做一百个俯卧撑去。”
“妈妈呀,我的姥姥啊。”我趴在桌子上嚷:“这是什么世道啊,还让不让人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