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在小镜的心里倒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对我如此暧昧却又总是拒绝我走进她内心的深处。我开着车在这个城市的夜空下游荡着,试想着如何化解心中的迷茫。车窗两边有翩翩的女孩儿闪烁在路边的霓虹灯影中,但小镜所给予的感觉却是任何女孩儿也无法取代的。我甚至把车开到小镜表哥所在的楼下,也许他会知道关于小镜多一点的信息。但我却没有敲响他家门的勇气。
也不想再胡乱溜达费油了,我就把车停在路边想休息一会儿。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有人在敲我车子的玻璃。睁眼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车边。
我摇下玻璃问:“干嘛。”
“走吗?”
本来我没想着拉活,估计是他让我车前那招着的红彤彤的小手给招来的吧。既然有活找上门来就干吧,我推开副座车门让他上车问:“你要上哪儿啊。”
上来的男子估计三十来岁的样子,满脸大胡子,穿了个大背心。张牙舞爪的纹身从胳膊胸口露出来。这深更半夜的我比较忌讳拉这样的人,看着就浑身别扭。不过既然上来了就硬着头皮干啦。
“我是想让你给我拉点东西。”那大胡子说。
“我这可是客车,不拉货。”
“没多沉,就点电器。我多给钱。”
没办法我按着他的指点把车开到了一处小区的围墙底下,就见那大胡子一招手,从树从里窜出三个哥们。他们手里都抱着些东西,有电脑,cd,还有抱着纸箱的,估计里边也是些值钱的玩艺。大胡子下了车打开后门就让他们往我车里装。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浑身的汗就下来了。这明显就是遇到犯罪分子了。我拉着大胡子结结巴巴的说:“大哥,你这是啥意思啊。”
“没你什么事儿,就是搬家。”在大胡子阴森的说:“你只管开你的车就完了。”
虽然本人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干过一些,但其实我这人胆子还是蛮小的。今天这一遇到这突发情况一时就有点麻爪,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我诚慌诚恐不知所措的时候更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又发生了。就在那几个家伙把藏在草丛里的各种不明来路的东西塞满和车里,准备开溜的时候也不知从哪蹦出几个警察,身手也够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们这几个人给制服了。大胡子反应还算快刚跑出去没两步就给人一记飞脚踹在那了。我更不用说了,还没反应过来吗就给人像捉小鸡子似的给按到那儿了。这警察捉小偷平时在电影电视上看着倒是挺酷的,可是要真挨到自己身上可一点都不好玩了。那帮家伙下手可真是狠,我根本就没反抗可胳膊还是差点给扳断了。
蹲在地上我心里那个屈啊,我这是招谁惹谁啦,无缘无故的给按在这时里,还平生第一次给铐上了。可这时根本没有我辩解的机会,警察们和训斥狗一样喝着,不许动,不许做声。在我们给制服的同时几辆鬼哭狼嚎的警车闪着灯就开来了,呼啦就下来了一大堆警察,还有个端着摄像机的记者,妈的这还给老子来个现场直播是怎么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伙小偷是早就给监控起来的,就等他们再次做案时好来个人脏俱获。你说这个警察也是,见着小偷你就逮着不就完了,还放那儿养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等我似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霉还是个超级无限巨大的霉,我都能当煤老板啦。
等那个抗摄像机的记者把我们地上蹲着的几个人的熊样给拍了差不多了,几个胖乎乎的警官对着摄像机哇啦啦的表了一顿功之后,我们几个人就给请进了辆带着铁栏杆的依维柯里。可怜我的小奥拓啊,我扒在车窗上看着它离我越来越远,我的眼泪差点就流下来了,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底啊,它也要和我一样承受这不白之冤,怕是从此又要生离死别一回了。
进了分局警察同志对我还是挺客气的,因为我毕境是并没有参加犯罪活动,顶多只能算作是捞鱼的时候顺手带上网的小虾米。不过敬业的警察同志还是把我给关到审训室里用大灯炮给照着详细的盘问了一回。把我祖宗八代的底都给翻了出来。连小时候偷邻居家鸭子的事我都招了。
最后最大的不幸落到了我的那辆宝贝车上了。警察给出的处罚是:我因涉嫌非法载客车子给扣了。要想提车得交五千块钱。
又是倒霉的五千块钱啊,那可是二十个二百五啊。我顶脑袋上一月换一个够用一年多了。可现在让我到哪里弄钱去啊。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拨通了海洋的电话。
还没等我说话呢,海洋那边气冲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死到哪里去啦,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我还以为你给人抢劫了抛尸荒野了呢。”
虽然海洋的这话有点冲,但话语里流露出的那一丝丝关切还是给了我点希望。
“完了老大,比给人抢劫了还惨。”我带着哭腔的说:“这回我是连人带车都给警察扣了。”
“要多少赎金啊。”海洋那边懒洋洋的声音:“是不是又找我要钱来了。”
“哎呀,老大你真是冰雪聪明啊。”我说:“一猜就明白。”
“聪明你个头啊,我们姐妹进那里就和进自己家一样。”海洋说:“不过他们只对你的车感兴趣吧,怎么你人也进去了。”
“一言难进啊。”我叹了口气:“我是让他们捉小偷的时候顺手给捎进来的。咱别瞎聊了,还是给我搞点钱吧。”
“瞧你那点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养活的小白脸呢。说吧多少钱呢。”
“还是老规距,五千。”
“我看你是和五千干上了。你等着吧,我拿了钱就过去。”
“你不用那么着急,要不先睡会儿。:”我这才想起来这时天还没亮呢。
“我还睡你个头啊,让你这么一搞我还能睡着啊。”
“那,那你快点过来啊。”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像个泻了气的皮球瘫座在椅子上。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海洋……五千块钱……慢慢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海洋那双大眼睛正对着我瞄呢,把我给吓了一跳。
“走吧,回家睡吧。”见我醒了海洋说:“你睡的倒挺踏实啊。”
“踏实个屁。”我一下跳了起来:“我这是筋疲力尽。”
“我还以为你不定怎么受苦呢,没想到还挺滋润。”海洋笑着把车钥匙塞到我的手里。:“本来可以来的早点的,可手头又没那么多钱,上银行排了半天队。”
看着手里的钥匙我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啊,这已经是第二次她给我捞车了,这回是真的千真万确的帮忙。可是我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要是这次还是她捉弄我多好。
“那钱,”我吱吱唔唔的说:“我以后慢慢会还……”
“咳,钱算什么。”海洋拉着我的手走出分局,明亮的阳光直晃我的眼睛,敢情我睡的还真不短,都快到中午了。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把昨晚的事儿和她详细的说了一遍,一个劲的报怨自己有多倒霉。我一边说海洋有那儿就一边笑,“看来连老天爷也会忍不住想玩你一把啦,”她笑着说:“可见你是个天生的超级好玩的倒霉蛋啦。”
“真是这样吗?”我很不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脸:“我真的长了一副倒霉像吗。”
海洋在那里抚着胸口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我看你最好在出门前在脑门上帖张纸条写上;危险请勿靠近的好。”
“写那个干嘛。”
“怕人家传染上你的霉气啊。”
我使劲皱了皱眉头:这难道就是上天降给我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