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每天都绞尽脑汁想点子不停的换着花样哄宝儿小姐开心,後来他也慢慢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宝儿小姐原本就是生活在富可敌国的陈家,什麽玉石珠宝、翡翠金钗、绫罗绸缎甚至是奇珍异宝在宝儿小姐眼里都无异於路边的小石子,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更不要妄想这些东西能让她展颜一笑。反而街边巷尾那些不值几个钱,寻常老百姓都看腻了玩腻了的小玩意儿,宝儿小姐却喜欢的不得了,因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千金平日根本是不可能有机会去满大街乱晃的。毕竟人都是很喜欢新鲜的东西的,特别是自己平时不容易接触到的东西,无关东西的高低贵贱,更跟品位的高下没有丝毫的关系。
童府大院。
今日也不知童远从哪里弄来两只圆头圆脑超级可爱的小乌龟,两个人正开心的跪爬在地上在宽敞的院子里比赛谁的小乌龟爬的最快。不是童远情人眼里出西施,自打宁熙公子解了宝儿小姐体内的席夔草毒後,原本跟小孩子一样娇小平板的身子开始正常的生长发育,再加上奶娘陈嫂的精心调理呵护,宝儿小姐一日比一日出落的娇媚动人,一颦一笑都让童远为之心旌神摇。皇上把五王爷强占的剩余陈家资产如数还给宝儿小姐,却被她婉言拒绝了,她的父亲陈宏珏生前最爱的就是建善堂做善事,如今黄河水患频繁,民不聊生,宝儿小姐将剩余的陈家资产全部捐出用来赈济百姓,连韩大将军对宝儿小姐的印象都大为改观,不再张口闭口的小黄毛丫头,还叮咛童远一定要好好的善待宝儿小姐,如此善良的女子,是万万不可辜负的。
宝儿小姐的小乌龟叫小宝,童远的那只叫小豆,比着比着小宝就爬到小豆的背上,让小豆背着它往前爬行,不管把小宝拿下来多少次,它还是会锲而不舍的再爬到小豆背上去偷闲躲懒,後头小豆也生气了,两只小乌龟居然打了起来,互不相让的张大嘴巴撕扯,用力的哢哒哢哒的推来道:“谁?进来吧!”桃儿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笑容平静柔和,轻柔甜美的嗓音有点嘶哑:“达鲁斯,你醒了,这是你换洗的衣服,我给你送来了!”
“桃儿,昨夜我没对你做什麽吧?对不起,我真该死怎麽会在你的房间里?”达鲁斯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他除了隐约记得昨夜的那场春梦,其他的通通都不记得了。
桃儿依旧努力装出平静的笑容,她必须让达鲁斯觉得昨晚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不过是春梦一场,他爱的是她的母亲云姬,不是她,昨夜不过是做了一回她母亲云姬的替身,偿还他十六年前不惜违抗老教主之命放她母女一条生路的恩情。“你昨晚喝醉了,侍卫扶着你路过我的房间,你硬要睡在这里,便把我赶出去了,我只好去别的房间睡了一宿。”
“是吗,那就好,不是,我是说,我……”达鲁斯有些语无伦次,心情也很复杂,庆幸自己没对桃儿做出梦里的那些该死的事,又歉疚自己酒後发疯,竟霸占桃儿的房间还把人家给赶了出去,其中还夹杂了些许的遗憾,到底遗憾什麽连他自己也不敢再多想下去了。
“达鲁斯,我把衣服放在桌上,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等,你生病了吗,怎麽嗓子有点嘶哑?”
“嗯,这……”桃儿不敢转身,怕达鲁斯瞧见她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只能拼命的点头,“嗯,昨夜好像是着凉了,所以今天早晨起来嗓子有点干涩!”桃儿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昨夜激情的叫了半宿,连嗓子都喊哑了。
“那达鲁斯叫人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嗯,不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没事的!你先起床,待会儿我还有事要问你,我先出去了!”桃儿慌乱的走了出去,反手关上了房门,这才深深的舒了口气。
听到桃儿已死的消息,韩将军快马加鞭的从军营赶往童府,他不相信桃儿已经死了,除非他亲眼见到。韩将军身着黑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刀削般的俊容威严肃杀,眸光如漆黑的夜空深邃yin郁,浑身散发着挡我者死的气势,路人见状都惊恐的纷纷避开。
一路风驰电掣策马而来的韩将军停在童府大门之外,不待侍卫向他行礼,便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侍卫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进到院中就见宝儿小姐和奶娘陈嫂围在一具女屍旁悲泣不止,敢一个人独自面对敌国千军万马的韩将军忽然没有勇气再往前跨出一步,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怕桃儿是真的死了,他已经无力承受至亲至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他远去。
宝儿小姐看见韩将军便哭着跑了过去,哽咽道:“大将军你来了……来看看桃儿最後一眼吧……”韩将军任由宝儿小姐拉着来到女屍旁,“桃……儿!”韩将军单膝跪下抱着女屍悲戚的唤道,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在桃儿那张苍白如纸却美丽绝伦的脸庞上,韩将军伸手轻轻的为她拭去,不料桃儿的脸皮竟然皱皱的凸了起来,韩将军一愣,将桃儿的脸侧了过来,食指与麽指不停的在桃儿脸颊与耳际之间不断磋磨,终於,一层薄膜的边缘翘了起来,韩将军捏着边缘缓缓的撕下一层假面皮来,露出一张美丽但是很陌生的脸,“这!这是怎麽回事?!”宝儿小姐害怕的扑到同样惊愕的奶娘怀里。
“好高超的易容术!李代桃僵鱼目混珠差点连本将军都给骗了!”韩将军将手中的假面皮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