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白莲花,杀人不见血,也不值得留情面。
任清水顿时脸色不是红了,而是阵阵的发白,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却不敢落下,反而咬着唇:“二小姐,你别发怒,我不会说话,还请你见谅!”
说着,就从知棋的手中,将那描金木匣子拿过来,放在任清凤是面前。
果真是坐不住送钱来了?好听话啊!
任清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手指挑起木匣。
木匣看着很华贵,里面的首饰也都看起来很华贵,做工很精巧,一看就是很有档次,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这每一件可都是难得的珍品。
可惜,任清水是相府的嫡女,这些首饰配她的身份,就挺次的了。
任清凤在打开木盒的时候,任清水的心就一直提着,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的样子,只是死死的盯着任清凤,不敢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但是任清凤的表情,却是半点意向都探不出来,所以她一直提着心,等着任清凤开口。
这匣子中的首饰,是都是她不太喜欢,往日里也没戴过几回,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就当送了乞丐。
只是,也不知道这首饰入了任清凤的眼没有?不过任清凤什么时候见过好东西,相信这些首饰,定然能唬住任清凤。
就在她一个劲给自个儿打气的时候,任清凤“啪”的一下子,合起了匣子,轻笑了起来,语气充满的讥诮:“三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慢悠悠的伸展了一下手臂,缓缓的站起身子,将匣子塞到任清水的手里:“带着你的匣子回去吧!”
怎么就这样让她回去了?她怎么能回去,外面关于她的留言四起,若是她嫁不成禹王殿下,这日后哪里还能攀上好亲事?
不,今儿个一定要让任清凤松口。
“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只要补偿合理,你就让贤,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到底尊贵惯了,这语气不觉得就露出了本性,带着责问的意思。
“你也知道是补偿合理?”任清凤语气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你这补偿合理吗?”真当她是讨饭的乞丐了,这点破烂玩意,就想打发她。
任清水脸色一白,知晓任清凤这是嫌弃她的东西不值钱,忙解释道:“二小姐,有话好好说,咱们可以坐下来商量……”
“商量什么啊?我忽然发现,禹王虽然人品渣的很,长得也难看,歪瓜裂枣的,可是禹王妃的头衔,应该挺值钱的,若是我成了禹王妃,讨好我的人应该不少,想必送上来的东西也不会少。”
任清凤转身,悠然的说道:“你带着你这东西回去吧,这么好的东西,你自个儿留着,我可犯不着为了这么好的东西,错失了禹王妃的头衔,拿这日后的摇钱树,来换这么点东西。怎么说也是个王爷,难道就值这么点破铜烂铁,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虽然我这人不懂生意买卖,可是这买卖看着也太亏大了,任清水,没看出来,你还有个这么会算计的脑子?居然想用这些破烂货哄我将一个王爷贱卖了。”
她说话的语气是懒洋洋,轻飘飘的,声音中也含着浓浓的笑意,只是厌恶的语气,却是让人如坐针尖。
任清水被任清凤嘲笑的脸色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不过心中却暗自思量:任清凤说得是,她日后若是坐上了禹王妃,这身份贵重,巴结的人的不知道多少,什么好东西没有,再说了,这鲁皇年纪渐长,太子殿下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这日后鲁国的国君之位都会是禹王的,到时候,她就是一国的凤后,那是何等尊贵?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任清凤一咬牙,对着任清凤道:“二小姐,你先收下这些,我去去就来。”
任清凤似笑非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任清水顾不得这些,回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
刚刚跑出几步远,就听得任清凤的声音传来:“画词,你知道吗?三小姐有个金算盘,那可是纯金打造外框,那粒粒算盘珠子,却是白玉雕成,听说那是个好东西?你家小姐我见识浅薄,这样的好东西,还未曾见过……”
任清水步子一顿,心中一阵紧缩:那金算盘可是外祖父庆祝她及笄那年,送给她的,说是她要学着管家,送上一份厚礼。
那金算盘价值连城,尤其是那白玉,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她岂能送出去?
不过若是不送……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任清凤看上了那金算盘,她送了就是,只要忍到她成了鲁国的凤后,到时候,她还需要怕任清凤不成。
任清凤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宫中的大内高手,到时候,她灭了任清凤,再抢回金算盘,就是了。
这么一想,她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起来。
“小姐,你干脆将禹王抓来,论斤论两的卖好了。”画词对任清凤的崇拜如黄河滔滔之水……
将自个儿的未婚夫当成物品,与人交易的,她家小姐应该是第一人。
不过,这任家三小姐也真是令人奇怪,不是说与禹王两情相悦,情深意长吗?怎么就带来这么点破铜烂铁过来,难不成她跟那位禹王的真情,就值这么点钱财。
呵呵……,她可是看清楚了这二人之间的真情。
任清凤斜睨了画词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也要他值钱啊!”
到底是个渣男,她就是想卖个高价都不成啊!
任清凤很惆怅,都说真情无价,怎么到了这二人的面前,就这么的不值钱了。
就在任清凤惆怅之时,张妈妈面色紧张的进了西华院:“二小姐,您快收拾一下,宫中派人宣您进宫,说是四公主生辰,皇后在太液池摆宴,邀请各家的小姐进宫,陪四公主同庆。”
张妈妈喘了一口气:“宫中的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相爷正在和那内侍应酬,让奴婢进来禀告小姐。”
四公主?
不就是那个在妄心阁挨她揍的粉球吗?
看来,这就是青轩宇嘴里说得皇后的报复。
否则公主的生辰宴会,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相府的庶女出席。
任清凤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的穿着,抬头道:“换什么衣服,我瞧着这挺好的,就这样吧!”
她是去赴鸿门宴,又不是去走t台,相信皇后娘娘和粉球公主,也不会在意她是穿着晚礼服,还是牛仔裤的。
“二小姐……这,这不好吧!”张妈妈有些迟疑,不过想到自个儿现在已经被贴上任清凤的标签,她也没那么多顾忌,这大宅门中,主荣奴耀,若是主子没了体面,奴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体面。
于是,她迟疑了一下,就爽快的说了出来:“二小姐,这是您第一次在重要的场合露面,您又是个庶出的,那些小姐,贵人,最会逢高踩低,若是您这衣着在寒碜了,怕是更加放肆。”
任清凤没有因为张妈妈的话生气,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还是分得出来的。
只是挑着眉头,淡淡的问了一声:“难道我穿上名贵的衣裳,戴上贵重的首饰,就能改变我的出身了?”
她笑道:“我不以我的庶出身份为耻,谁要笑就笑吧,只是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那些嘲讽我出身的嫡女,比我好的不过是会投胎,找对了肚子,可是我就不信,庶出的女儿,就活不出自个儿的一片天。”
她的出身摆在这里,穿什么,戴什么都不能掩饰,既然掩饰不了,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出来。
张妈妈被任清凤的话一梗,随即反应过来:“二小姐,是奴婢想左了。”
任清凤却笑了起来,这一笑真诚了许多:“张妈妈,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想的也不错,若是参加别的宴会,我自然要打扮一番,可是今儿个这宴会,却是不用。”
皇后,四公主是注定了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就是将天上的云彩穿着身上,也不会换得对方的好感,她自然也懒得费那个事了。
张妈妈是个伶俐的人,听话听音,这话一听,眼皮子就猛的一跳:“二小姐,你……”到底是知晓自个儿的身份,忙闭上嘴巴。
任清凤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前些天将四公主打伤了。”
张妈妈一个不稳,差点就跌了下去,还好画词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就见人她满膛目结舌地看着自个儿的新主子:小姐,你能不能再逆天点!
嫡母您打了,生父您打了,谁知道,连皇家的金枝玉叶,您也打了。
还有什么是您不想打,不敢打的!
张妈妈脑子中,忽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若是鲁皇站在她这新主子的面前,只怕也敢打吧!
张妈妈,你真相了!
于是任清凤领着画词,面不改色,轻轻松松的踩着悠闲步伐,挥舞着小手,告别忧心忡忡的张妈妈。
还不忘让她被打搅了任清云用功苦读。
可是诡异的是,瞧着新主子,这等轻松自在的模样,张妈妈忐忑不安的心情,渐渐的也平静的下来,瞧着任清凤的背影,呢喃道:“不就是打了四公主吗?又不是捅破天了!”
说着,居然很淡定的转身,思索起,今儿个夜宵的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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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们的七夕礼物,二更到,算是红尘送给各位的七夕礼物!
正文第67章男色迷人
青砖碧瓦,飞檐走兽,三步一色,五步一景,古木参天,绿树成荫,环山衔水,亭台楼榭,花香淡雅,景致更是千变万化,富丽堂皇之下,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磅礴大气。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笼罩在皇宫的天空上,路边的粉色桃花,淡紫的紫薇,各色的花儿,将原本就美不胜收的宫廷,衬托的越发的美丽。
若有微风吹过,花瓣如雨,纷纷落下,在干净的地面上,偶有几瓣调皮的花瓣落在她的青丝上,等待下一次春风吹过时,再飘零落地。
虽然不喜欢皇宫内院,可是这等美景却不由得引她一笑,顿时漫天的霞光景致,都落在了她一双美眸之中……
任清凤不急不慢,缓缓地跟着内侍,不管内侍的步伐是慢是快,她始终保持三步左右的距离。
画词上软轿时,就被内侍挡了下去,说是皇宫内院,自有宫女伺候。
任清凤也不恼,对着画词点了点头,自个儿跟着皮笑肉不笑的内侍上了软轿。
虽然是春日,引路的内侍身上却出了一身薄汗,心中越发的对任清凤生出恼意来,也不知道这位庶出的相府千金,是不是真的如传言的那么笨。
往日里被引路的小姐,谁不趁此机会奉上点好处,也好打听一二,可是这位任二小姐,却是半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他故意使绊子,脚下生风,可是这位任二小姐却能不急不慢的跟上,自始自终都是一副云清风淡的模样。
到底是庶出,上不了台面!
任清凤自然看出内侍的恼意,只是她清楚的知道,皇后娘娘和四公主,今日是来者不善,这内侍能领了宣召她进宫的差事,就该是皇后身边的亲近之人,既然是亲近之人,自然知晓皇后对她的不待见,她就是奉上再多的银子,也不会探出有用的消息来。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费银子?
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语的疾步走着,内侍的一张脸板砖似的,任清凤倒是气定神闲,落在来往的宫人眼中,就有些侧目,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能将小李子公公气成青蛙状,这等功力实在深厚。
一路上走来的时候,不时的遇到软轿,上面坐着娇艳如花的美人,不过瞧那妆扮,可不是宫中的主子。
任清凤恍然大悟,她就觉得奇怪呢,皇宫的路如此长,怎么会没有代步的工具,想来是皇后娘娘或是四公主特意吩咐下来,给她的下马威吧!
不过可惜了,她注定要让使绊子的人失望了,别说这点路了,当初她为了灭杀某个猎物,在沙漠中疾行了十天十夜,最后完美的完成任务。
皇宫的这点路程,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等走到绿柳摇曳的太液池时,任清凤气不喘,脸不红,更是半滴汗珠儿都不见,倒是引路的小李子公公,扑在一棵柳树上,大口才喘气。
任清凤冷笑了一声:“公公,你慢慢的歇着,我自个儿过去。”说罢,就朝这那三层楼高的游船而去。
远远的就见太液池上有条巨大的游船,船上人影摇曳,花红柳绿,有男有女,虽然距离的有些远,看不清模样儿,但是能出席四公主的生辰宴,想必身份定然不同反响,不说别的,就从那华丽的衣裳,还有女子头上那光芒四射的妆扮,就能看出来。
任清凤被守在船边的内侍引上了游船,发现船身刻着卷云纹,栏杆精致,鼻尖似有幽香,清淡撩人,若有若无,细细一品,却是檀木的香味,饶是她前世富贵如山,此时,也不由得暗暗惊诧鲁国的财力,这艘游船居然是用檀木造成。
船上的地面铺着红色的羊毛地毯,上面还镶嵌着异常精致的纹案,屋子里摆放着一张飞鸟瑞兽的梨花木桌,桌子上铺着云锦,云锦上是淡淡的美人图案,当微风吹过,云锦上的美人似乎在缓缓的舞动,配合着桌面摆着的鎏金香檀中冒出的袅袅香气,让一切都变得美轮美奂。
淡淡的夕阳从紫色的船纱透了进来,几乎让人有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看来这位四公主的确受宠,一个普通的生辰,就能拿出这等大的手笔,可见圣宠不衰。
游船上的众位富贵子弟小姐,见到任清凤的到来,游船上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数十道目光都落在了任清凤的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丝诧异,显然对一张陌生的面孔,忽然出现在自个儿的视线里,觉得好奇——不知道谁家的小姐,不过,这模样实在有些不堪,倒是一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睛,还有几分动人。
瞧她一身寒酸的打扮,想必身份不会太高,是个不懂规矩的,出席这样的宴会,那是身份尊贵的象征,这位小姐居然穿的那么寒酸,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境不堪,或是……
众人心中不由得一阵鄙夷,只有几个识货的人,目光流过任清凤手上的镯子时一怔,那镯子碧绿清脆,一看就不是凡品,能戴的起这样的珍品,就绝不是什么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
只是既然家世不凡,又怎么穿的如此寒酸,只是寻常的衣衫,是身份足够高贵,连四公主的宴会都视若等闲,还是……不由得对任清凤的身份多了一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