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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有人向上头检举,说季家中饱私囊,欺上瞒下,做假账,挪用公款。”
“证据确凿,上头已经查下来了。”
季临殊翻阅资料的手指微顿,眼皮都没抬一下,“嗯,不必理会,迟早的事。”
林逸不明所以,“我们不管吗?再怎么说,总裁也是季家的人,一家人有什么事应该自家解决,但不能让别人来踩一脚。”
“踩季家的还少吗,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已经脱离季家,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男人声线冷肃,说罢就继续低头工作,不给林逸再次开口的机会。
“那我出去做事了。”
待办公室内只有他一人的时候,他才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把背往后靠,点燃一根烟,慢吞吞的吸食着。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初可以果断决绝一点,会不会结果不一样,晏卿氿说得对,他的确不够爱她,或者根本不爱,如果爱,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父亲三番两次派人追杀她。
季临殊知道晏家与季家的恩怨。
因为他的父亲喜欢的是晏卿氿的母亲,但是被晏城夺了过去,与其说夺,不如说是父母之命,晏道东很明确的表示,晏家的媳妇只能是她,所以晏城才会与晏卿氿的母亲结婚。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戏码,年年代代都有,季临殊见怪不怪,豪门恩怨,权贵就那么几个,绕来绕去,真是好生厌烦,他以为父亲会看在晏卿氿母亲的份上,不会狠下杀心,但终究是自己一念之间。
现在,晏家只有她了。
哪怕有了晏南犰,他也不是晏家人。
一想到这么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杀人不眨眼,手段狠辣,穿梭在各个阴暗角落,是柔弱千金,也是生杀予夺的女魔头,他就觉得其实真的没有人配得上她。
沈越说得对,晏南犰才是她的选择,亦配得上她。
就这么想着,烟缸已经快要满了,堪堪回过神的男人,有些颓然,没有谁对不起谁,不管是爱情还是其他什么,或许是他对不起晏卿氿,但晏卿氿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所有人都找到了归宿,他们似乎都很圆满。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结婚是为什么。
这就是所谓有身份的人,心知肚明的一点,可以爱一个女人一辈子,但结婚对象,也可以不是她。
不多时,电话响了,季临殊眉头微皱,滑了接听,“喂,有事?”
那头声音平静,不带炫耀和讥讽,“我在天域楼下对面的咖啡厅,谈一谈。”
季临殊掐灭香烟,似乎没想到晏南犰会找他,“你四处奔波,就是为了搞垮季家,我想没有什么好谈的。”
晏南犰黑瞳闪着一丝莫测,“当然有,我们谈谈,你为什么会输。”
他把电话挂了,在原地坐了一会,还是套上外套,出了公司。
咖啡厅。
晏南犰点了一杯拿铁,坐在那里,俊美如雕塑般,让人望而却步。
季临殊进来的时候,咖啡厅已经被清场了,他如鹰的眸子摄向无论何时何地,都矜贵异常的男人。
不做他想,大步流星的朝晏南犰走去。
“来了,喝点什么?”
“美式”。
晏南犰挑眉,“ok,给这位先生来杯美式咖啡。”
服务生显然被他们摄人的气势震住了,“好的,稍等。”
不过好歹也把话给说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