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h又见h
屋内明亮的灯光清晰的照见了聂云霄的面孔,也是十几年来,易思甜从未见过的失望和忿恨。
身后的房门被他反手用力砸上,摔得震天价响。分别了这么久,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彼此相逢时的场面,但没料到是现在这般杀气腾腾的对峙。
易思甜真的吓着了,她从没见过聂云霄这副模样,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凶狠,视她如仇人一般。一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短了路,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聂云霄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狠狠地逼视她。易思甜本就比他矮上许多,这下简直就是腾了空,脚尖艰难的垫着地面,她只听见自己心如擂鼓,而他的语气冰冷:“我还纳闷这些日子你怎么就音讯全无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易思甜,这件事最好不是我看见的那样,否则我!”
“你什么?聂云霄,你有什么资格?”易思甜被他勒得呼吸困难,而他的话却狠狠刺激了她。未婚妻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反倒质疑起她来了!
易思甜的回答简直像一枚疾射的导弹,炸的他粉身碎骨,他有什么资格?什么意思?他已经出局了?
联络不上她的时候,战友们总开爱开他的玩笑,说和军人谈恋爱的姑娘,变心速度比超音速飞机还快。他还不以为然,依旧日以继夜的奋战在基地,最后不仅成功完成了演练,还开创了空军强击机实弹精确打击地面目标的先例。
等熬完了师部冗长的会议之后,他立刻和昝雨一道向上级请了假,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
但诺大的机场,却没有等待他的人。
他在她的楼下枯等,守了几个钟头,却等来了这么精彩的一幕。那个衣冠齐楚的公子哥马前鞍后的向她献殷勤,临别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等她上了楼,那男人还恋恋不舍的靠在车门上看着她们家的窗户,直到他快忍不住想下车揍人了,那男人才意犹未尽的开车离去。
聂云霄气得一口血都快吐出来,最后的那点脆弱的理智都要被她的话给击碎了,他拼命忍住暴怒的情绪,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到了气头上说话都是口不择言,更何况他的质疑也太伤人了,他居然不相信她!易思甜一反常态的强硬了一次:“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聂云霄狠狠将她摔进沙发里,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沙发的扶手上,眼前兀然一片漆黑,半晌才看清他盛怒的面孔,易思甜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姓聂的,你疯了啊!”
“成啊,现在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是吧?没关系,我来帮你一点一滴的回想,我究竟是你的谁!”
聂云霄发泄式的堵住易思甜的嘴,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两片柔软香馥的红唇,曾经道尽了甜言蜜语,如今却也能刀刀剜心般的伤人。他用力地咬扯,像是这样就可以阻止她继续说些伤人的话,像是这样,就可以把方才她说过的话都堵回去。
易思甜奋力去挣,直挣到脸红脖子粗也推不开他,耳边骤然响起一声恐怖的布料碎响,光裸的肩头上只剩一根岌岌可危的白色肩带,聂云霄像头发了狂的狮子扑上去就咬,疼得易思甜大叫:“聂云霄!你别碰我!”
她拼命的扭动身体,混乱间他军装上的姓名牌都被她给扯掉了,而聂云霄更是剥光了她的衣服,一手扼住她的双臂,一手迅速扯开她的内衣:“我今天就碰定你了,怎么着吧?”易思甜冷的不住战栗,上身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的小樱花迅速挺立,惊恐的表情和裸|露的曲线,构成一幅极其催|情的景色。聂云霄眼都红了,愤怒的眼神染上一抹情|欲,满腔的愤怒迅速起了化学反应,一霎间,气氛全都变了味。
他迅速欺压上来,色|欲怕是冲昏了理性。易思甜见大势已去,而自己哪里又是他的对手?又急又怕,最后眉头一皱,小嘴一撇,绝望的哭起来,边哭边骂:“聂云霄你这个大混蛋!打小你就欺负我,长大了你还是一样欺负我!你就是个骗子!都要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你都有女朋友了还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诉,聂云霄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表情还是凶凶的, “你胡说些什么?”
易思甜抽抽噎噎的:“别假惺惺的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聂云霄一脸严肃:“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听谁说的?”
易思甜捞起身边破碎的衣裳赶紧往身上遮,嘴里还恨恨的说:“还装什么装……”
“什么乱七八糟的瞎扯淡!”
“哪盛晓澜是怎么回事儿?”
聂云霄听了果然怔住了,安静了一会儿,冷冷问了句:“她来找过你?”
易思甜红着眼眶默不作声,他干脆从沙发里站起来,易思甜小心打量了一眼,只觉得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冷峻了,黑着脸捡起姓名牌,整理整理衣物,最后只扔了一句:“你等着。”便摔上门匆匆离开了。
易思甜还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整个人衣衫不整的陷在沙发里,嘴唇肩部和手臂,哪儿都在疼,她觉得委屈莫名,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索性把刚才没哭完的一口气全哭完了,才慢吞吞的站起来,换了一身衣裳,再精疲力尽的整理现场。
约莫大半个钟头时间,她家的门再次被人敲响,易思甜都没有勇气去开了,却听见门外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尖叫:“聂云霄你放开我!”
她赶紧走过去开门,只见聂云霄扛麻袋一样扛着一个女人推门闯了进来,那女人真的像只米袋一样倒挂在他的肩头,头发乱得不成样子,更别提看清脸了。
聂云霄扛着她往里走了两步,便毫无怜惜的一下把人抡到沙发里,刹那间像是下雨似的,这女人身上的耳环和珍珠项链以及其它繁琐的配饰全随着砸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四处飞溅,场面比她的表情还精彩,而易思甜更是吓得捂住嘴:“盛总经理……”
聂云霄大气都不带喘的,直接命令盛晓澜:“冒牌的,赶紧向我女朋友道歉!”
盛晓澜的貂皮大衣和紫色小礼服都被拉扯变了形,更别提她的发型和乱成一盘的妆容了,她像一只五彩斑斓的落难凤凰,神情却依旧骄傲无比:“道什么歉呢?你本来就是未婚夫!”
“靠!还未婚夫?最恨别人冤枉我了,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明白吗?再说,跟你谈恋爱?我品味有那么差吗?”聂云霄说完,毫不怜香惜玉的狠踢了盛晓澜一脚:“快点儿道歉,别磨磨蹭蹭的!”
娇滴滴的董事长千金,哪里遭过这种罪?她咬着下唇泪眼汪汪的:“聂云霄,我要跟你妈妈说!”
聂云霄倒是怡然自得的开始打量她,“妈妈叫的多亲呢?你把我妈哄得那么开心,干脆你跟她结婚得了?要都像你这样,上我们家吃过一次饭再哄哄我妈,就是我的未婚妻,我这都重婚第几百次了?”他拾起盛晓澜随身带来的包包,煞有介事的端详了一下:“这又是什么野生鸵鸟皮包吧?限量版?”
盛晓澜紧张的都忘记了哭,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亮出瑞士军刀的右手,比划了一下,微笑着对她说:“划一下,几百万就没了,你懂的?”
“啊!不要不要!快点住手!”盛晓澜形象全无,急得大喊大叫。这个hermes纯手工全球限量版的鸵鸟包简直比钻石镶的还贵,关键是,对于一个爱马仕的狂爱者来说,它比她的命还要重要!无需权衡,她立即向聂云霄妥协:“我说我说,我道歉!我立刻道歉!”
不论任何情况下,挟持重要人质产生的效果都是这样立竿见影。
易思甜目瞪口呆,接受来自盛总经理的诚挚歉意:“易小姐,对不起。”
聂云霄这才放下手中的瑞士军刀,易思甜更是尴尬万分,而盛晓澜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过包包,小声咕哝:“你妈已经把你许给我了……说你是我未婚夫有什么错了……”
聂云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当我是旧社会的童养媳呢?这种事也由得了你们做主?”
盛晓澜抱着鸵鸟包,捡起被聂云霄摔飞的高跟鞋蹦蹦跳跳的穿上,然后旁若无人的蹲在地上,十分有耐心的一样样拾起她的宝贝首饰,头也不抬的说:“我们这种人,什么事由得了自己做主?能找个看对眼的人结婚,已算不易了。”
拾掇妥当,盛晓澜看了看聂云霄,又瞥了一眼易思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的聂云霄极其不爽,两眼一瞪:“还不快滚?”盛晓澜吓得花容失色,护着包仓惶逃出了易思甜的家。
聂云霄黑着脸关上门,转过身对着惊魂未定的易思甜,说:“都明白了?”
易思甜表情尴尬,只得点头。
聂云霄说:“走,跟我回家去。”
易思甜整个人快傻掉了:“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家,你又不是没去过。刚好首长也在家,跟他们二老说清楚,省得你日后零零碎碎的受气。”
箫云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可忘不掉。就算聂云霄不待见盛晓澜,箫云总归是认定了她的,现在这件事全被她给搅黄了,这个时候她去他们家耀武扬威,算怎么回事儿啊?
“不去!”她拉着他的手往回拽:“我不去!”
该澄清都澄清了,她居然还是一副抗拒的样子,聂云霄当她是真有了二心,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往门口带:“不去也不行!你睡了我吃干抹净就想不负责任了?告诉你,没门!”
他手劲奇大,又捏在她刚刚敷了药的患处,易思甜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疼得缩起来,聂云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左手受了伤,他又是心疼又是懊恼:“怎么了,我弄疼你了?”扶着她坐进沙发里,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袖子,触目惊心的肿胀令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他目不忍睹:“怎么弄伤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会照顾自己?”
等待已久的安慰就这样不期然的到来了,易思甜忍住流泪的感动,吸了吸鼻子:“我在楼道里不小心摔的。”
若是告诉聂云霄,这是王彦辰弄的,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况且还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就犯不着惹来更多的麻烦了。
好在聂云霄很容易就相信她了,关心的问道:“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她说,“刚才苏易昊已经带我去过了。”
“苏易昊?”聂云霄极其不悦的念叨这个名字:“名字真难听,跟这个人一样讨厌。”
易思甜破涕为笑:“你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
“人身攻击?我还准备废了他呢!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聂云霄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盯着她,这才发现,他的眼圈下还有浅浅的阴影,下巴早已长出茸茸的胡渣。瘦了,也黑了,刚才战况激烈,倒没注意,这会儿瞧清楚了才觉得心疼。易思甜什么都不想解释,她只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像心底一直渴望的那样。
聂云霄眼睁睁的瞧着她凑过来,吻上他的唇,浓情蜜意的一个吻,更甚过千言万语。但他硬是忍住了不为所动,后退了一点避开她:“让你说话呢,亲什么亲?想蒙混过关呢?”
易思甜却只是笑,倾过身子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一股久违的馨香笼罩着他,再怎么刚强这会儿也软的没了力气,只是眯起眼享受她的丁香小舌怯怯的在他的唇上滑过来,滑过去,聂云霄终于装不下去,喉间逸出一声舒适的哼哼,迅速含住她的舌头,难耐的品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估计会被吞,嘿嘿。。。。尺度有点那个。。
30h又见h<2>
<li> 深情绵长的一个吻终于告一段落,聂云霄握住易思甜的小蛮腰轻松举高,落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姿势令易思甜与他视线齐平,即照顾到了她受伤的胳膊,并且吻起来也方便许多。
她抵着他的额头,绸缎般的丝发滑落到他的脸颊,撩拨得他的心都在痒痒,她呼吸着他滚烫的气息,娇滴滴的埋怨:“聂云霄,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伤心吗?”
聂云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发烫的手心揉捏着他想念已久的小蛮腰,含糊的答:“我知道……我也是……”
易思甜坐在他身上,软着身子挪了挪:“那你为什么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呀?”
聂云霄被她磨蹭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被她坐住的部位隐隐发烫,这会儿还得坚持着跟这位姑娘解释:“昝雨他专挑些溪流小桥作为攻击阵地,全是些无人区的隐蔽丛林。千米以下飞低空突击他说不行,丫非得跟我拼百米以下!还亲自到靶场测量弹着点,我还不得跟他拼了?不过也着了他的道,没办法联系你,一个原因是因为太忙,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实在没办法外联,有天晚上我跑去营地几公里外的地方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也没接啊!”
易思甜又气又悔,心里别扭的难受,眼眶瞬间水汽腾腾。
聂云霄瞧她满脸憋屈的样子也不忍责备了,只是圈紧了她的腰,紧紧盯着她,坚定的说:“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一年,两年,哪怕十年联系不上,也不可以动摇,明白吗?”
她瘪着嘴巴点点头,软糯糯的“嗯”了一声,又补偿似的含住他的唇,热情的探入,撩拨。
聂云霄被她吻得都快要着火了,握住她的纤腰用力往下压,隔着层层布料,易思甜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坚|挺。分别了这么久,几个月都没有碰触到彼此的渴望一触即发。
易思甜支起身子,跪在他的两|旁,双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搁在他宽阔的肩头,俯下去更深的亲吻他。自上而下的角度,令口腔里甜蜜的汁液尽数落入他的口中,相吻以湿,相濡以沫。
彼此的呼吸交融着更加粗重,亲吻已经不足以填补身体里叫嚣的饥渴。聂云霄轻柔的褪去她的衣裳,易思甜红着脸在他耳边小声的求:“别在这,我冷。”
聂云霄微微勾唇一笑,环住她就从沙发里站起来,抱考拉一样抱着她走进卧室,轻轻的将她平放到床上。易思甜只着内衣,没有温度的被单还是冷得她环住身体,可怜兮兮的抬眼喊他:“好冷,你快点抱着我呀。”
聂云霄飞快的解开军装的扣子,很快的,炙热的身体像一床暖被覆住她,又重又暖和。易思甜微微仰头,架在他的肩上,舒服的喟叹:“呀……好暖和啊……”
“冰河里我还游过泳呢,这点冷算什么。”聂云霄撑起自己就要解她的胸衣扣,挥开了易思甜扯上来的被子。
易思甜赶紧捞起被子盖在他身上,怕他冻着:“不是怕你冻着,是我冷。”
聂团长解扣子的技术还是没什么进步,在她身后解了半天,最后还是把人给抱起来才松开了卡扣。熟悉的两团小白兔跃然眼前,他十分怀念的迎了上去。
“嗯……”又酥又痒的感觉麻麻的自他含住的部位晕开,易思甜情不自禁的扬起脸,弓起的身子将一堆白雪更深的凑到男人的面前,被冷落的那只,:“还能干吗?洗澡。”
租来的房子连浴霸都没装,她每次都是回父母家洗澡的,这么冷的天光有热水也难保他不会冻着,易思甜忧心忡忡的望着聂云霄——他怎么能洗的那么从容优雅,如临三亚啊?
水珠很快就弄得满屋子水汽氤氲,她打了盆热水洗好脸,拿毛巾擦脸的时候又偷偷转过去欣赏美男沐浴。
聂云霄正低着头专注的洗浴,短短的头发早被热水打湿,一簇簇刚毅的站立着,跟他的脾气一样直冲。水流顺着他完美的侧面轮廓不断的滑落,白色的泡沫点缀着秀色可餐的倒三角形身材,和她见过的一款国外沐浴露广告的男主角一样迷人。易思甜呆呆的流着口水,捂着脸的毛巾都凉了,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帅吧?”聂云霄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再看我可要收费了。”说着就把水花全洒在她身上。
易思甜尖叫着闪躲,却见他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像麋鹿一样,竟有几分纯真。他爽朗的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虽然满下巴生出了茸茸的胡渣,却并没有减弱他干净的气质。
二十七岁的聂云霄,她曾经错过了。
感谢上天让她认识到,自己曾经错过了多么美好的事,更感激上天,给她弥补遗憾的机会。
易思甜靠在浴室门边,雾里看花似的对美男说:“聂云霄,我整个星期都陪你,好不好?”
话音未落,朦胧水雾中便急速走来一个人影,猛地一下抱起她。
聂云霄浑身散发着香甜的热气,满是惊喜的表情一下子涌入她的眼帘,连声问着:“真的?真的?”
“真的。”她低头吻了吻他香喷喷的脸蛋,“快放我下来,衣服都弄湿了。”
“明白!”聂云霄放下她,又喜滋滋的继续冲澡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聂云霄随意问起:“待会儿陪我回趟家吧?我回去换身衣服。”易思甜听了,差点把脸埋到粥里,她摇摇头:“不了,下次吧。”
“小时候你隔三差五就往我们家跑,长大了倒反过来了。” 聂云霄笑了笑,“丑媳妇怕见公婆啊?”
公婆二字小小刺激了一下易思甜,胃口全没了。她闷闷不乐的放下筷子,“说真的,你到底谈过几次恋爱啊?你们家给你介绍过那么多个姑娘。”
聂云霄正经八百的放下筷子,数完了左手,又开始数右手,抬眼看看易思甜脸上都要结冰了,才哈哈大笑:“我十多年来深居部队,一年半载才回一次家,谁愿意跟我谈恋爱?”
见易思甜放松了表情,他才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餐,“我们家,大的小的全是军人,我妈常年一个人在家,就是闲的慌了。看我老单着吧,就瞎操心,整天替我物色姑娘,一回来就跟轰炸机似的轮番轰炸我。你说,她选中的姑娘那能看吗?”
易思甜终于笑了,“那么多个女孩子,你一个都看不上眼?”
“不是说看不上眼。”聂云霄回想了那堆姑娘,“就是对她们提不起兴趣,少了一种感觉。”
“所以,你只对我有感觉?”易思甜心头窃喜:“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说呀?”
“这么多年?没有啊!”聂云霄的表情显得有些迷惑,想了一会儿又茅塞顿开似的:“你那天不是那么热情么?我盛情难却嘛。”
“去你的!”易思甜恼羞成怒,举起一个馒头就朝他扔过去,却被聂云霄稳稳接住,她生气了:“就是说你之前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怪不得往后三年里他总是带着女朋友回来,原来是她在单相思,她自作多情!她扭过身去,失望至极,不理他。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你以为谁对我热情我就会爱上谁?”聂云霄笑眯眯的越过餐桌抱住她:“咱俩算是青梅竹马吧?说实话,一开始我确实没往这方面想。我毕竟不是那种细腻的男人,这方面是比较迟钝一点。可等我明白过来,却听闻你已经在大学里交过好几个男朋友了。你能轻轻松松就去爱了,而我还在原地徘徊。
“你想想,我可是个男人,男人把自尊心,看得比命还重!你既然不喜欢我,我又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弄得自己难堪,没准,从此和你连朋友也没得做?
“我当初本想把昝雨介绍给你的。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无所谓,可是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像心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是不是很傻?
“现在的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你和昝雨真的走到一起,我会怎么样?也许一生就这样错过了。所以我很感激你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扭转了一切。”
易思甜不禁想到三年后,聂云霄阻止她和昝雨结婚时的那场激烈的争吵,他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她眼眶微润。
听他说完这番话,也更庆幸自己能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没有伤害到昝雨,也没有破坏他们两兄弟多年的情谊。
感慨万千,她拭了拭眼角的泪珠,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接下来的话,全都被聂云霄的“油嘴”和“滑舌”给堵住了。
聂云霄吃完早餐就开车回了家。临别时易思甜还再三叮嘱他,先别对家里说和她谈恋爱的事。聂云霄表面上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可心里早有另一套打算。
关卡哨兵远远见了聂云霄的车就赶紧升起了通行杆,聂云霄开过减速带的时候问了他:“首长在家吗?”哨兵挺起胸脯,严肃回答:“报告团长,首长在家呢。”
聂云霄升起车窗飞快的开进大院。
一路小跑,穿过客厅,上了二楼。聂云霄站在父亲的书房门外,敲了敲门:“报告!”
门内传来老头子威严的嗓音:“进来。”
聂云霄推门进去,静谧的书房里,墨香四溢。他关上了门,这才想起来整了整军帽,走了过去。箫云在一旁研墨 ,老头子站在书桌旁悠然挥洒,几个大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聂云霄站在父亲身边,不啬赞赏:“这豪放洒脱的铁画银钩,都赶上张大千了。”
“哼,当我听不出来你是在损我呢。”老爷子头也不抬:“这是你易伯伯送我的徽墨,墨倒真是不错的。”
听聂启东提到了易振远,箫云微微抬眼打量了聂云霄。
一年多不见,儿子清减了不少,更挺拔了,也更成熟了。听说刚刚结束的一场演练他又立了个二等功,聂启东表面上不提这事儿,可她知道,他心里还是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的。
聂家就聂云霄这么一个独子,打小花了多少心力去栽培,那是可想而知。好在儿子争气,再加上家庭背景,事业上更是顺风顺水。本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可到底还是有些事不得不让人操心。
在感情方面如果也能和作战指挥那么心思敏捷该有多好?可偏偏他就是在这种事情上不开窍。聂启东的战友和军委领导家的闺女们她没少给他介绍,可儿子连眼皮都不掀一下。眼瞧着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外头都开始传起了些闲言碎语。
聂启东粗枝大叶的不费心,一股脑把这任务全推给她了。根正苗红的姑娘她也没少见过,那个盛晓澜她哪里瞧得上眼?不过是借她前去探个虚实罢了。
话虽如此,该问的她还是得问:“昨天叫人派车给你,最后也没见你回来,昨晚去哪儿了?”
聂云霄就等着有人问这句话呢,“昨晚?上我女朋友那睡去了。”
一霎间,风云变色。
“你个作死的东西!把军装给我脱了!”老爷子把毛笔一摔,一掌推开聂云霄,几个大步就走出了门。站在走廊上喊的是地动山摇:“警卫员!把家法拿来!”
这家法还是祖传下来的,结结实实的一根细竹鞭。别看它没别家的家法棍粗壮,可收拾起人来那是一点不含糊。
聂启东是军人出身,棍棒底下出孝子那是多年来教训儿子的至理名言。这些年来,箫云最怕聂启东请家法,聂云霄小时候挨的最重的一次,竟直接打晕了过去。可到底是嘴犟,这家法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请过多少次,打着打着他也就打惯了。
警卫员一路小跑着递上家法。
话说这位少爷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比聂启东这位参谋长还忙似的,这难得回来一次,本该宝贝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得挨顿家法呢?见聂启东怒不可遏的一把夺过竹鞭,警卫吓得都不敢探头去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箫云更是变了脸色,对着慢悠悠脱军装的聂云霄说:“赶紧劝劝你爸,他正在气头上,搞不好是要打死你的呀。”
说了他半天,也没什么效果,脱衣服反倒更勤了。很快只剩一件白色背心,聂云霄提了提裤子,“扑通”一声,自觉自动的跪到地板上,等着家法伺候。
聂启东气冲冲的走进来,看着儿子乖乖挺着腰杆跪在书桌前,而肩上一条女人指甲挠成的细长血痕更是醒目的不得了,他顿时血压飙高,火冒三丈:“你这个色胆包天的东西!”
鞭子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落下来,聂云霄咬牙挨了重重几下,便听聂启东训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太不像话了!穿着军装就敢出去找女人厮混!”
没等到那句台词,聂云霄只得闷闷实实又等着挨了几鞭。倒是箫云心疼了,知子莫若她,干脆就替他先把台词说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谈了女朋友的事?那姑娘是谁啊?”
聂启东的体力到底比不上当年了,十几下鞭子竟挥的自己气喘吁吁。听箫云问起这事儿,他也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听儿子的回答。
聂云霄朝箫云得意一笑,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易——思——甜。”
聂启东的怒气全僵在脸上了,他自诩听力过人,便问了一次:“老易的女儿?”
“正是。”
箫云摇了摇头,看着满脸得意的聂云霄把“正是”二字,说的跟易思甜是主席千金一样的自豪。
聂启东的表情更是瞬息万变,满脸的盛怒渐渐转为欣喜,可想了想又成了满面忧愁,好在家法倒是被他放下来了。箫云松了口气,聂云霄还是把腰杆挺的直直的,“咚”的一声挨了老爷子一记爆栗,额头立刻浮起一块红肿。
“臭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去招惹老易家的女儿做什么?”他插着腰在聂云霄面前踱了个来回,表情是喜忧参半的,“这事儿要是成了吧,那还好说;可万一要是吹了,我和老易几十年的交情就毁在你手上了!”
聂启东说完,又踱了一个来回。
“这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行为。”聂云霄跪在地板上,昂首挺胸,一本正经:“请参谋长指示!”
聂启东站定,思忖片刻:“今天这话权当我没听见,你们先处着,啊。等决定了,要领证,再来向我汇报。”
箫云默不作声,聂云霄却早已笑逐颜开,自地板上一跃而起,跟没挨过鞭子似的,两脚干脆一碰,“啪”行了个军礼:“谢谢首长!”说完又乐颠颠的去一旁拾起军装跑出
31继续甜蜜
箫云见儿子兴高采烈的模样,完全就是陷在热恋中的状态。她摇了摇头,回到桌边继续研墨,一抬眼,居然看见聂启东换了张宣纸,乐滋滋的在写“囍”字。她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你们父子俩,怎么这么单纯?”
“是你想的太复杂。思甜那孩子不错,知根知底的。换了别家的闺女,未必受得了咱儿子的犟脾气。”
“我说老聂,你就一点没怀疑这里头的水分?甜甜打小就爱黏着云霄,那是被咱儿子当亲妹妹一样疼大的。这么多年,也没听她说过喜欢云霄吧?还尽欺负他呢。怎么?长大了,在花花世界兜一圈,终于懂事了,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我看哪,她没那么简单。”
聂启东不以为然,“那你再观察观察吧。这才刚谈呢你就急着反对,只会适得其反。”
“我也没说要反对。”箫云见聂启东面上有丝不悦,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明白了,这事儿不宜操之过急,依聂云霄的脾气,还得从长计议。
聂云霄换了套衣服就回了易思甜的家。小丫头又傻乎乎的在厨房里择菜,一只手忙的焦头烂额的,见他来了,像见了救星一样把菜箩一推:“聂云霄你帮我做饭吧?”
聂云霄打开热水帮她洗干净了双手,扯了条毛巾将她的双手一只只擦干,“几个月没见,哥哥怎么说,也得带你出去吃大餐意思意思一下吧。”
吃货眉开眼笑:“好好好!”
他们像所有情侣那样,手牵着手,逛街,吃饭,看电影。易思甜从没觉得自己的生活这样热闹过,有他陪着自己,就像得到了全世界。心底有很多幸福的泡泡不断堆高,满到要溢出来。
晚饭是在一家老字号吃的私房菜,聂云霄特意为她点了一份莲藕炖猪蹄。给她舀了满满一大碗,肥而不腻,汤味鲜美,易思甜很努力的埋头奋战,吃的热出了一身汗,顿时觉得以形补形,她受伤的小猪蹄也有劲了。
易思甜把粉色的藕汤喝的干干净净,可诺大的碗底还留着一只白花花的小肥蹄,她求救似的望着聂云霄:“好肥呀。”
“给我吧。”聂云霄很自然的说。
易思甜赶紧夹起那只小猪蹄,放到聂云霄碗里,由衷的说:“要是你能天天陪着我吃饭就好了,可以帮我消灭肥肉。”
聂云霄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
易思甜这才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一个有点尴尬的话题,于是笑呵呵的打哈哈:“你说昝雨也回来了,怎么没见他人呐?”
聂云霄这下是真的笑了,几分得意,几分快意,“我们一下飞机场就看到了王宁,昝雨他急着支开我,好继续装大学生蒙人家,那我当然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啊。”
易思甜紧紧握着筷子,“那……你都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把部队里的基本礼仪给她示范一下。行个军礼,叫声昝团长,而已。”
军礼……他还穿着空军军服……易思甜简直不敢想象:“然……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昝雨追着她跑出去了。”
“聂云霄你很讨厌啊!我要被你害死了!”易思甜拿筷子狠敲了他的头,接着赶紧放下筷子给王宁打电话。
那端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易思甜大气都不敢出,等着那端静默了几秒,好半天王宁才幽幽的说:“易思甜,你半天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啊?”
聂云霄看着易思甜犯错的小学生模样,忍不住想笑,他揉了揉她的发了句:“拿部iphone4,再来个ipod和17寸的macbook。”
易思甜噗嗤一下就笑了:“你想浑水摸鱼充大款,干过瘾呢?”
没想到导购的耳朵这么尖,笑吟吟就迎了过来:“您好,都是有现货的。”
易思甜尴尬的对导购说:“不好意思,他开玩笑呢。”
“谁开玩笑呢。”聂云霄说:“有现货赶紧拿来吧,在哪付款?”
导购喜滋滋的赶紧忙去了。
易思甜禁不住有点心疼,以前她不是他的女朋友,瞧他大手大脚花钱倒也无所谓,现在看他买这么贵的东西跟买白菜一样,感觉就不一样了,“聂云霄,这些你不是都有么?不要乱花钱呀。”
聂云霄掏出银行卡付款,边按着密码边说:“不是买给我的,是买来送人的。”
易思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逛完了一楼,聂云霄一手拎着白色纸袋一手牵着易思甜,兴趣不减直接上了二楼。逛了半天又是看空调又是看浴霸什么的,易思甜觉得无趣:“你们家要换空调啊?”
“不是啊,给你买的。”
易思甜翻了个白眼:“我那是租来的房子,买这些新的简直就是糟践钱啊。再说,我很快就要搬回家住了。”
聂云霄“哦”了一声,“那买了送你家装起来吧。”
易思甜跟他说不通,直接拖着他就往外走:“我家什么都不缺,不劳您费神了!”
回家的路上,寒风骤起,因为是深夜里,空气里更是冷的几乎要哈出白气。
易思甜露在袖口的小手冻得通红,只可惜全身上下没有口袋,只得往里缩了缩。
聂云霄瞧她冻得直跳脚,一低头,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塞进开司米大衣的口袋里,令她顿时感觉手心暖呼呼的,连带着整个人都不觉得冷似的。
易思甜觉得好感动,抬头直冲他傻乎乎的笑,像个长不大的小妹妹。
他从不知道,过着这样平淡的生活自己也能如临天堂,也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第一次有了不想回部队的想法。
回到家里,易思甜忙前忙后的准备洗漱,一瞥眼,却见聂云霄把买来的电器包装全给拆开,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捯饬起来了。
“你这个小骗子,不是说买来送人的?”易思甜插着腰,跟小茶壶一样杵在聂云霄面前。
聂云霄一边玩着电脑一边头也不抬的说:“是送人的啊。”
“送人?你都拆成这样了还怎么送人啊?”易思甜一个头两个大。
聂云霄把手里仅剩的一个未拆封的ipod递给她:“呐,这个留给你自己拆。”见易思甜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终于笑了:“送的就是你。”
易思甜傻瓜一样,呆呆接过去。
“听说做平面设计的都喜欢用这款,我没买错吧?你啊,好歹是个设计师,连一台个人电脑都没有,说不过去吧。军饷都给你了也舍不得花,我只好用自己的奖金给你买了……”
易思甜的心里一霎间涌起很多种情绪。最清晰的,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刚上大学那会儿,聂云霄拿飞行补贴给她买手机那件事。他漫不经心的说那些钱留着也没用,于是随便买了件东西让她凑合着用……
难不成……他是在向她表白?
心高气傲的聂云霄又怎么会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攒钱买来送你的礼物”
也许,他就是那种男人,喜欢一个人不会挂在嘴边,只会放在心里,是那种只会用行动去表达感情的中国式男人。
易思甜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瘪着嘴扑进他的怀里,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聂云霄赶紧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到一旁,抱她个满怀,“怎么了?你不喜欢啊?”
“没有,我感动了一下。”易思甜说不出来的喜悦和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还有啊,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我以后慢慢还给你。”
“我的不就是你的?”聂云霄不高兴了,“怎么突然这样见外?”
“不一样的。”易思甜说,“你剥夺了我的权利,我想自己赚钱自己买。”
“矫情!”聂云霄佯装凶巴巴的推开她,转身捧起电脑玩了起来:“好吧,成全你。回部队之前你都别碰,我买的东西,我全带走。”
易思甜尴尬了,话虽如此,她还是很想要的!
看着她拧巴的样子,聂云霄终于促狭一笑:“原来,你心口不一的习惯不仅用在床上。”
易思甜这才发现他是在捉弄她,气得脸颊通红,恼羞成怒:“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温油提醒:
前面衔接不上的可以返回上章看一下有更新内容。
话说王宁姐姐,您是用这招无敌螺旋夺命剪刀腿把昝妹妹的脖子弄伤的么?威武啊!
32时光隧道
聂云霄这几天一直住在易思甜的家,晚上霸占她的小床,白天霸占她的沙发,乐不思蜀。
易思甜劝过他好几回,让他好歹回家呆两天,聂云霄死活不肯,竟搂着她撒起娇来了:“我难得有几天长假你也不稀罕,还急着赶我走,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还是你养小情儿所以不爱我了?”
易思甜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部队里他谈笑用兵、杀伐决断的,现在竟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怕是只对她一人,才有这难得一见的特权了。
她只觉得心头软软一动,有点小得意,有点小骄傲。但还是假装严肃的绷着个脸:“起码也得回家吃顿饭什么的啊,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也不怕家里人惦记?”
聂云霄故意戏弄她:“是你叫我回去的啊,回头我妈再给我介绍些乌七八糟的姑娘你可别又哭又闹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无主名草,你又不给我盖个戳,也怨不得旁人自称是我未婚妻了。”
“谁哭谁闹了?”易思甜想到这事就难过,被人欺负上门来了自己无力反击,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她和聂云霄的地下恋情没有得到双方父母认可。可她自己都还没想好该怎么跟父母开口呢,更别提聂云霄的家庭了。
想了半天,易思甜终于认真面对了这件事:“这件事我还得和父母商量一下,等得到了他们的允许,再告诉你爸妈,行不行?”
聂云霄心头窃喜,面上还在装顺从:“行,我不告诉他们。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妈怎么会拒绝我这么好的准女婿啊?你一说,他们肯定乐的合不拢嘴。”
“好?”易思甜一脸的鄙夷:“好什么啊?”
“体力好。”
“不要脸。”
“我能挑能扛,会修电器会做饭。”
易思甜点点头:“嗯,还会打飞机。”
聂云霄冷汗都冒出来了:“哎哟小祖宗喂,注意措辞,那三个字你不懂含义,也别瞎说啊,你爸妈要扣我印象分的。”
易思甜故意憋着坏:“没听说过吗,陆军打手枪,海军打炮,空军打飞机?”
“好啊!你一个小姑娘,学人家开黄腔?”聂云霄这才知道被小丫头给涮了,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她:“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崇高职业,你明白吗?”
易思甜被他带刺的下巴扎得咯咯笑:“我侮辱你什么了?你的工作不就是上天打打飞机吗?还崇高,哈哈。”
聂云霄带着她就往床上一抡,一通深吻弄得她娇喘吁吁,他一边解开她的衣裳一边说:“知道为什么没有针对侮辱军人的行为出台相关的处罚规定吗?”
易思甜攥紧衣领,憋着笑,假装无辜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生不如死。”
于是几个钟头后,满屋春|色氤氲,易思甜哭着喊着跪床求饶了。然后整个下午就瘫在被子里,睡在聂云霄身上,怀里抱着个笔记本,老老实实看连续剧。
身下垫着个热乎乎的聂云霄牌电热毯,还可以根据自己的要求任意改变角度,真是好惬意啊。
睡得暖暖的易思甜在看了两个多钟头的美剧之后,终于抗议:“你都看了两个小时的csi了,该轮到我了吧?换别的,换别的。”
聂云霄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点了一部清宫剧。
瞧她看得泪眼汪汪的,聂云霄都要打瞌睡了,“真是搞不懂,怎么会有这种电视剧?”
“你真的很无趣诶,顺治帝和董鄂妃的故事又不是杜撰的,是真实的故事。万里江山他都可以舍弃,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多么感人!”
画面上,顺治着一袭黄袍,搂着董鄂妃的肩头,双双立于长城之上,身后淡青色的山峰点缀着零星残雪,他们似一对幸福甜蜜的璧人,共览壮美河山。
不料聂云霄却嗤之以鼻:“你不觉得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皇帝大都是昏君?要不,就是从祖辈上承袭的帝位。这江山,若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知道有多不易,就不会有心思谈儿女私情了。没有江山,何来美人?一句话,我瞧不上这种男人。”
“所以,你特崇拜雍正吧?”易思甜满脸鄙夷。
“雍正不好吗?感情专一,还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改革他爹的弊政,为儿子奠下了强盛根基。康雍乾三朝,可是中国皇朝历史发展的一个鼎盛时期,要都跟顺治一样朝政失意就寄情于董鄂妃,最后连自己的爱情也守护不了,再来个落发为僧,咱们中国早就被强敌给灭了。”
易思甜冷笑一声:“哼,你以为雍正最爱的人是他的结发妻子赫舍里氏吗?其实他真正爱的那个人出身卑微,没有被历史记载,被他给雪藏起来了。爱一个人爱的这么隐忍,一句话,我瞧不上这种男人。”
聂云霄眯起眼,抬起下巴,打量了一下义正词严的易思甜。过一会儿,又扭过头去看看书架上成排的穿越小说,才发现原来自己同她竟是**同鸭讲。
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用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摇了摇头,吩咐她:“把电脑拿来,我要看csi。”
易思甜气鼓鼓的躺回去帮他换节目。陪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聂云霄,如果有一天,我和部队,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怎么选?”
电视剧中,剧情正发展到破案的关键时刻,聂云霄假装聚精会神,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聂云霄。”
“啊?”
“问你话呢。”
“哦。”聂云霄见装忙躲不过,只好乖乖按了暂停,说:“我拒绝回答假设性问题。”
“这不是假设。聂云霄,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在三年之内,离开部队。”
聂云霄难以置信的看了易思甜好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才说:“你怎么会这么想?从小到大,你不是和我有着同样的理想吗?你应该更理解我才对,我从没想过你会反对。”
“我没有反对,只是你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其实外面的世界更适合你?我知道你对于军人这个职业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你不会真的想在部队里一直待下去吧?你想做空军总司令?想当军|委主|席?”
“不至于。可转业了,我干什么去?” 聂云霄笑了笑:“去新东方学厨师么?”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团长转业到地方,起码也能在什么局里当个副局长,况且三年的时间,你可能都当上师长了,小城市里当个市长也不是不行。再说,我可以养你啊。”
“最后一句话还算正常。”聂云霄拼命忍住在笑:“前面的我难以苟同,军队级别与地方级别不能像你这样直接划等号的,我到了地方,得降级的。再说,如果我当上师长,就更不可能离开军队了,除非——我疯了。”
易思甜万念俱灰,退而求其次:“那如果你留在部队,不驾驶飞机可以吗?”
“空军司令每年还得驾机几十个小时呢,更何况是我。”他揉揉她紧蹙的眉心,“我当空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不让我飞,你这是折了我的翅膀。”
“可是……这太危险了,如果有一天,发动机遭遇空中停车,你牺牲了,那我怎么办?”易思甜的眉头越锁越紧,眼眶竟噙着泪光,“你忍心吗,丢下我一个人?”
“哎哎,别哭啊。”聂云霄紧张的搂她进怀里,“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中国空军的事故率是全世界最低的。而一个军人,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要是个个都像你这么贪生怕死,谁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他亲了亲她:“要我唱给你听吗?”说着真唱起来了:“来来来……”
易思甜正伤心着呢,被聂云霄荒腔走调的唱了几句,憋不住又是哭又是笑的,一转身用力搂紧他的脖子,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下来,滴进他的衣领里,聂云霄心疼了,笑着哄她:“真哭上了?哟,瞧着还挺伤心的,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易思甜哭得乱七八糟的,抽抽噎噎的说:“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是从三年后回来的,你出了飞行事故死掉了……”说完又开始号啕大哭。
聂云霄震惊的扶起她,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说的是真的?”
“嗯。”她只知道点头。
聂云霄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说:“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从三年后过来的。”
易思甜一时间忘记了哭,他说的是真的吗?所以,他和她一起回到了现在?
她记得自己回到三年前,是因为在浴室里狠狠撞到了头,生死未卜。难不成她在以前的空间里死掉了?所以她才能回来的?
正当易思甜的大脑呈现一片混沌的时刻,聂云霄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是从机器猫的时光隧道穿过来的,你呢,你是怎么过来的?”
易思甜的表情只能用呆滞二字来形容。
耳边传来聂云霄“哧哧”的笑声打破了诡异的安静气氛,他实在是憋不住,搂着她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爽朗,胸腔里嗡嗡的震动着,震得易思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都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了。
好半天,聂云霄终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易思甜小朋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你以后不要再看了,都快魔障了。还有,你的担心我都能理解。你放心,今后只要我上了天,一定会加倍的小心,安全第一,好不好?”
看易思甜忧心忡忡的半天不答应,聂云霄又安慰的亲吻了她的额头:“这做人家女朋友了就是不一样了,患得患失的。记得你以前老夸我飞行技术好,会开新型战斗机可帅了什么的,现在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易思甜,你爱惨我了对不对?”
易思甜挫败的耷拉着脑袋,听着聂云霄没完没了的哄着自己,只觉得心如刀绞。
作者有话要说:
聂云霄:思甜妹妹,哥哥的处罚方式让你累到了吗?来,哥哥当肉垫给你睡!
易思甜:不要!(过一会儿...)呃,好吧...“吧唧”栽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