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嘉儿在凌恩后退的一瞬间,用力推开她,冲了进去。
“司徒信,司徒……”庄嘉儿一边呼唤着,一边寻找着。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见到司徒信以后该说些什么、怎么面对,只是知道要见到他,立刻,马上!她侥幸着,希望事情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房间很大,走过的两个厅都没看见司徒信的身影,更没有人回答她。
眼看就要走进卧室,庄嘉儿忽然停住了脚步。
不用再进去了,不用再见到他了,更不用再问他什么……那个正赤*着趴在chuang上,只在臀部搭着被子的男人,不就是他吗?即使那个男人的脸侧到一边,她看不到,可那熟悉的背影,那悲伤斑驳的伤痕,还有脑后隐约的刀疤,不是司徒信还能是谁?这么清楚的事实,她还能如何否认!……
说什么要加班让她等他?说什么要把美好留在新婚之夜?说什么爱她,要和她结婚?……原来他是赶着去约会别的女人,原来他早已和别的女人享受新婚之夜了,原来他想要结婚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原来他也是会说谎的人!他是为了报复自己曾经给他的伤害,所以才来费心骗她的吗,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他让她保留了清白之身!……
“我说过信在睡觉。这位小姐,你再不出去,我只能让人请你出去了!”凌恩站在庄嘉儿面前,阻隔掉她看着司徒信的视线,一副不想让别的女人见到她未婚夫赤*的样子。
即使眼前是凌恩的身躯,庄嘉儿仍能感觉视线能穿越她落在那个赤*着的背影上,深深的……那一幕已经刻入了骨髓,带着蚀骨的痛,带着钻心的疼,五脏六腑已经搅成了粉末……她只看见凌恩的嘴在张合,却听不见说的话,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凌恩见庄嘉儿半天没动,眼里空空的,蹙起眉,正想伸手拿起房间的电话,却看见庄嘉儿呆滞地转过身,动作异常缓慢,离开了房间。
比起她刚才在房间门口的激动,离开时的庄嘉儿已经化成了幽灵,一点生息都没有地离开了。
凌恩心头一颤,有几许内疚和酸楚爬上来。她跟在庄嘉儿身后来到房间门口,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着她慢慢地在走道那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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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你满意了吧。”关上门,走回房间,凌恩淡淡地说了一句,难掩复杂的情绪。
一个身影从更衣室的角落走了出来。
“谢谢,演得不错。”司徒义浅浅一笑,大步走进卧室,快速地给醉得不省人事的司徒信穿上衣服。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司徒信在凌恩面前赤*的样子让他心烦,而仅穿着一件宽松浴袍的凌恩站在司徒信身边又是那么地刺眼。
看司徒信这样毫无反抗余地的样子,司徒义真想在他脸上狠狠地揍上几拳,报了上次的仇!
可现在不是时候,他可不是只图一时之快的人。他知道多几分隐忍,就能看到司徒信无望痛苦的时候,那比让司徒信受点皮肉之苦更能让他解恨!
穿好后,司徒义将他重重地扔在chuang上。司徒信下意识地哼了一声,依旧没醒过来。
“真没用!”司徒义鄙夷地看着他。真不知道司徒信像谁,居然一点酒量都没有,“这还算个男人吗!”
司徒义不由地在凌恩面前多奚落司徒信几句。
凌恩轻笑着,不知是无所谓,还是觉得他说这种话流露的孩子气。她走过去,拾起之前故意凌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准备换上。
就在她走过来时,司徒义清楚地看见她胸口几个深深浅浅的草莓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是他的杰作。
当凌恩穿着浴袍走到他面前,让他在她的胸口吻上印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震惊到。他和凌恩有过亲密的动作,不过仅限于搭肩膀,挽手,揉头发,等等,这些比同性朋友多一些,比异性朋友少一些的动作。但是,亲吻,没有过。他们是哥们,怎么能去做这样的事,他又不是同**。
“这样可以真实点。”凌恩倒是很不在意的样子,眼里闪过因他的迟疑带来的酸楚,“做不做随便你。”
虽然忧郁,但说到底她还是个女人,这种男人占便宜的事情,司徒义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时候的凌恩,看上去……很妩媚。
其实她与往常无异,无论是高冷的神情,还是干净的素颜……是因为浴袍太宽松、领口太低吗,还是因为她湿湿的头发,还是因为她眼中似有似无的那抹伤感,司徒义此时就是觉得她很可口,作为一个女人散发出性感you惑的气息……
黑眸一沉,他一把揽过凌恩的腰肢,低头在她洁白光滑的胸口深深烙下……
凌恩微微一颤,缓缓闭上眼睛……
司徒信本想简单留下几个印记就够了,没想到亲着亲着就变了,他想要得更多……
她的皮肤很光滑,透着特有的体香,与其他女人身上的胭脂味不同,带点薄荷的清凉,就像她本人一样……她的腰很细很软,在他的手掌里像是要被化掉了,他不由收紧了双臂的力道,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唇齿不由往下移动着,渐渐要来到高峰之处,这里的弧度比他想象的要美得多,很美……
“好了……够了。”就在他要攀上顶峰时,凌恩推开流连在她胸口的头颅,气息微喘地拉紧无意中已经松开的领口。
冷不防被推开,还沉浸在香软口感里的司徒义表情有些发愣。但是,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他懊恼地握了握拳头。他疯了吗!她是凌恩,是他的哥们,又不是他身边的女人,他怎么对她也欲罢不能起来了!可是,看她脸颊上微醺的红晕,不自然地呼吸着,嘴唇红艳欲滴,还有那闪躲的眼神,诉说着万众不能言语的风情一般……该死的,他竟然挪不开眼!
凌恩在他炙热的眼神中,转过身,解开系在腰间的带子,整理好浴袍,让领口刚刚好露出那几个印记,又重新绑上。她极为认真、没有停顿的完成一系列动作,就好像她刚才没有任何的情动。所有做的,无非只是为了那几个草莓印。
再转回身,凌恩又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只是这次,带了点玩味。
“你不是带了个女秘书吗?怎么还欲求不满的样子?”她像往常那样搭着他的肩膀,眉眼含笑。
司徒义刚才还觉得僵硬的神情,终于放了下来。对,他就是欲求不满,因为还没得到他想要的女人!
“你知道那种女人不过是无聊时填补时间的,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
“那这次是认真的吗?能认真多久?”凌恩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甚至有些严肃。
司徒信修长的手指轻吻磨蹭自己的下巴,略微思索的样子,说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应该会很久吧。”极品的女人,又是司徒信的女人,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凌恩眼眸一转,没再进行这个话题,走到chuang边,指着昏睡不醒的司徒信说,“给他脱衣服吧,时间不早了。”
在酒吧里,让调酒师拿给司徒信的,确实是果醋。不过是凌家私人酒庄调制的含有一定酒精浓度的果醋。度数不算高,但对滴酒不能沾的司徒信而言,喝下一瓶足以让他不省人事了。而与他对饮的凌恩,酒量是出名的好,一瓶多洋酒下肚,什么反应都没有。
将喝醉的司徒信带到凌恩的房间,司徒义又安排两个服务生,故意在庄嘉儿面前说出一番能引起误解的话,引她前来。然后就是庄嘉儿看到的一幕。凌恩刚恩爱完洗浴出来,司徒信赤*着睡着在chuang上……不用多说,画面是最好的回答。
凌恩换好衣服出来时,司徒义已经离开了。他大概是去追庄嘉儿了。这是他惯有的伎俩。
正如司徒义所说,庄嘉儿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而且是极品。娇小有致的身材,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栗色的卷发……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女人独特的魅力,楚楚动人地能轻易捕获男人的心。这样的女人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她曾经也想让自己变成那样的女人,结果东施效颦,反而引来司徒义的嘲笑。自此,她决定只做自己。
凌恩拿上大衣,照了照镜子。领口处隐隐能看到那几个红印。这大概会是他们这一生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吧,也许也是仅有的一次。
她用手指轻轻抚上,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一刻的美妙……
半响,凌恩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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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义去了庄嘉儿的员工宿舍,里面似乎没有人。
他蹙着眉寻找。庄嘉儿离开房间时呆滞的表情让他有些担心,虽然他就是始作俑者。
再找不到她,就去调监控。
司徒义正想着,便透过窗户看见花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他疾步走了过去。
庄嘉儿走出房间,脑中依然是空白的,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停下,思绪停格在那一幕,画面里是凌恩胸口恩爱的痕迹和司徒信赤*的身体……她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象他们如何地纠缠,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象深爱的男人拥抱别的女人的场面……痛苦,蔓延了全身,痛到感觉不到任何痛了,在异常寒冷的冬夜里,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寒风中……
“庄嘉儿……”有人在喊她,用力地晃着她。
庄嘉儿一点点被摇晃醒来,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庄嘉儿,你没事吧!”司徒义被她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声音也有了一丝颤抖。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包裹住她在寒风中冰凉的身体。
像是猛兽般的洪水被人撬开了封住的山角,庄嘉儿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来。她想不起来眼前的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他是谁,只是想找到一丝慰藉,扑进来人的怀里,一遍遍地哭喊着:“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不要我,我不好吗?……为什么不爱我?……”
“他不喜欢你,我喜欢啊!我爱你,我想要你……”司徒义将她紧紧地搂住,不让她有松开的机会,说话的声音那样的温柔神情,能融化每一个女人的心。事情正在往他期待的那样发展,很好!他很快就能得到这个美人,很快就能看到司徒信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
好像在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光明,失去所有自信和信念的庄嘉儿从司徒义怀里抬起泪脸,看着他,迷蒙地问着:“真的吗,你喜欢我吗,想要我吗?……”
她已经混乱了,失去理性了!她满满地想着自己只是一个没人爱的女人,空荡荡的心脏急切地想要拿什么来填补。
“是的,嘉儿,我喜欢你……”司徒义嘴角扬起得意的笑,黑眸闪动着,将唇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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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庄夫人被敲醒了,拿起chuang头的手机一看,是凌晨三点。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旅社老板不管吗?她不由警惕起来,走到门边,紧张地问着:“谁呀?”
“妈……妈,妈妈,是我……”
门外传来庄嘉儿颤抖凌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