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交替流转,宫内沉寂,禁军侍卫迅速更替完毕,皇周围不动声色地换上北衙特属内卫。
庆德帝来找皇后,总是找不到的,上官敏华那时不是在花园另一头,就是在某得宫殿。有时,远远地瞧见了,见到那个鲜衣高冠男子与皇后亲密相伴,总是怒色满面,拂袖而走。
章春潮不能阻止一国之君驾临永乐宫,但是,他安排的人手足以叫庆德帝碰不到皇后的衣角。皇后与她的内侍时常弄琴舞剑,一个温柔婉转,另一个写意风流,这等奇异情景在大周皇宫火辣上演,皇后情变流言迅速窜红,从多种角度震撼了整个大周,也许还飘流到南梁北漠也说不定的。
时日一久,庆德帝的踪迹渐渐绝离永乐宫,早朝不再共享议政特权,连皇长子的抓周宴也因故取消,据说皇后的宫殿堪比冷宫,民间的同情慢慢向大周这位颇具大度聪慧兼具美丽时运却不济的皇后靠拢。
文武百官对皇后的口诛笔伐消停了,因为他们发现了另一个更有争议性话题人物:长公主周承简。这个拥有无数裙下之臣的长公主,因为庆德帝的宽容,住进了昔日的太子府,并公然养起面首,令道德卫士标榜的妇德荡然无存;同时,生活上挥霍无度,更是激起因监察司监督朴素度日的百官的愤慨。
弹劾时,庆德帝眼不抬,淡淡地说了一句。皇姐少时为大周多牺牲,朕只想好好补偿她。于是。众人闭嘴,接到长公主府送出的烫金邀请函时,滴着冷汗攥满银票袋子偕同夫人前往那场名为“风花雪月”地丽榭古装发布会。
人人都知道长公主府入不敷出,全靠庆德帝的私库在供给。但还是不够,所以,人人也都知道今次赴宴就是要他们给长公主送银子。他们以为要换回一堆破麻布烂丝条,毕竟长公主地疯癫人人都知道。哪里知道他们都没有机会把藏在裤袋里银票送出去。
“九百两,12号包厢贵客预订这套临窗寒江雪。”
“三千两,这套黄雀鸣翠柳我们九夫人要了。”
“一千八百两,蔡嬷嬷订边城夕照衣裙,不含珠饰。”
那天,长公主府门槛被踩断了;那天。大都四品以上的官员因为囊中羞涩都被他们的夫人狠狠地鄙夷;那天,丽榭推出的古装发布会取得空前的成果。
各州府贵妇发出的订单排到了三年以后,各地绣坊的掌柜都在看大都之后地规划,随时准备跟进。任复秋等人痛苦地忙碌着,他们招了一批又一批的助手,依然人手严重不足。
“老子不干了!”洛生冲到永乐宫前砸场子,恰恰好撞见一名后宫嫔妃典着肚子去向皇后请安。他奇了,拽住江一流的袖子,道:“什么时候宫里多了这么个女人?”
江一流扯回自己的衣袖,不动声色地回道:“荣惠宫苏惠妃。江华妃跟前的小侍女。也许下个月就是皇宫的左皇后。”
“左皇后?”洛生没有想到,为了流行风尚他到各地采风。回来后皇宫里已变了天。“永乐宫里头那位容得下?”
“她做出那等丑事,”任复秋抿唇不说具体原因。“陛下未赐死她已是恩典。”
洛生摸了摸光滑地下巴,道:“和章统领?我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任复秋恼火地瞪他,回道:“她和陛下那些事咱们哪个不清楚,她会做出那种事,我一点都不奇怪!”
洛生转念一想,说他是来找上官敏华问事的,才不管谁是谁非。他不听劝阻,推开人去永乐宫,连皇后的近身宫女都没打着面,就被人很有礼地请了出来。
他很生气,那张斯文漂亮的脸蛋扭曲成一团,他指别人的鼻子骂道:“她算哪根葱?敢甩老子链子!”
其他四人摇摇头,面向越阳殿,道:“她连陛下都不甩,何况你乎?”
“有没有搞错,她和陛下吵架和我们什么关系?我现在是在给他们两个做事!”洛生气得原地团团转,他被他分配到的任务压得头昏脑涨,忍不住关心起八卦,“这一闹有半年了吧?”
“岂止,”江一流传达出最新八卦,“陛下要封荣惠宫那位为左后,说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你们猜她怎么着?”
“怎么着,你倒是说呀!”众人转头看宣楚,原来最闷骚的喊得比谁都大声。
史尧接口道:“皇后命其近身宫女,到荣惠宫送凤印,苏惠妃刚接手,就被陛下扇了一个耳括子。至今,六宫凤印还留在荣惠宫前的荷花池池底。”
洛生掏掏耳朵,道:“瞧,看起来咱们的皇帝陛下还是偏向永乐宫的,没事儿,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任复秋反驳道:“陛下已下旨定荣惠宫地龙种为大周未来地储君。”
江一流在手指上旋转着扇子,眯眼嘲讽道:“再宠还能把她带到朝阳殿去?阿秋,别跟你妹子走得太近,皇后那年的救命之言你还是时时拿出来念念罢。”
洛生怒拍石桌,嚷道:“说这些做什么,要紧地是我们现在在做地事!难不成就这样做一半不动,投的银子全没了!”
“不见人,怎么做事?”江一流一下轻一下重地拍打着扇柄,他接道,“我这边地策略不行,跟不上她预计的大方向,难办。”
任复秋木着脸,跟上一句:“我的建筑图纸还等着她点头。”
宣楚和史尧也有事要找上官敏华,对沉寂的永乐宫有诸多怨言。洛生异常火大,他在外面辛苦跑了大半年,成果没有人验收非常可恨!他吼道:“惹火老子,就给上官锦华通气,告诉他谁在后头扯后腿,叫他们兄妹折腾去!”
议论纷纷间,一位乖巧伶俐的宫女走到花园亭子处,出声道:“五位大人,娘娘有请。”
上官敏华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树丛下,草坪上摊开柔厚的毯子,放着两三只水果篮子,小皇子在柔软的地毯上卖力地爬来爬去,劲头十足地追逐悬挂在他前方的竹蜻蜓。
五个人都怔住了,与皇后的轻松写意比起来,庆德帝的怒火与阴沉显得那么地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