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侯希白来到一所酒楼,要了包间刚坐定后,侯希白就急切的道:
“敢问笑兄,江湖传言你与妃暄之事,内中详情,到底如何?”
我心道你还真是心急呀,不先问找你何事而先问及师妃暄,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不过这种潇洒随意,完全按照自己原则行事的作风却是我十分欣赏的。
苦笑了一下,我对侯希白道:
“妃暄现今正在闭关修炼,内中详情有些复杂,希白兄若有心,还是等见到妃暄后亲自问她吧。”
听到我也亲热的称呼“妃暄”二字,侯希白惊愕,诧异的神色一闪既逝道:
“那笑兄总该告诉小弟是谁伤了妃暄吧?”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侯希白道:
“难道希白兄还有兴趣去参与魔门内部的争斗吗?”
侯希白惊异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笑道:
“笑兄果然早就知道小弟是圣门花间派的传人,怪不得在洛阳时说小弟这个传人不合格,可是这和魔门内斗又有何关系?”
我再度苦笑道:
“阴癸派为了她们自身的利益,企图通过袭击师妃暄,然后再栽赃嫁祸给小弟的方法,来挑起小弟与佛道两派的直接冲突,从而达到除去强敌的目的。而妃暄,就是此事的受害者。”
侯希白有些担忧的道:
“妃暄受伤了吗?”
我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差点香销玉殒,致命一击是阴癸派的长老‘云雨双修’辟守玄所为。还好被小弟鬼使神差的及时遇到。希白兄放心,半月之后妃暄应当会恢复如初。”
侯希白先是痛心,接着双目又闪着仇恨的光芒冷冷道:
“辟守玄,我侯希白对天发誓,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唉,辟守玄又多了一个敌人,为他默哀!
我微笑着说道:
“希白兄,如果你想继续超脱于魔门之外,继续消遥自在,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此事当中。辟守玄是因为他唯一徒儿林士宏死在小弟手里,这才对妃暄痛下杀手,妄图嫁祸给小弟的。希白兄又何必去趟这趟混水,即使希白兄不出手,他辟守玄到地狱报到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侯希白忽然淡淡的对我道:
“小弟行事自有分寸,不劳笑兄挂心。”
我长叹一声道:
“那就看我们谁下手快吧!”
侯希白潇洒的一笑道:
“一言为定,吾等共勉之!”
我哑然失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道:
“好一个‘吾等共勉之!’为了辟守玄的末日早日到来,我俩干一杯!”
像敌人又像是朋友的两人哄然对饮后,侯希白忽然又目光灼灼的直视过来道:
“笑兄不是想利用小弟吧!”
我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
“笑某需要如此吗?”
好半晌,侯希白才又哈哈笑道:
“不愧是‘邪帝’笑行天,果然够豪气,来,我们再干一杯!”
对饮之后,侯希白从容自诺的道:
“敢问笑兄,弄得满城皆知的找小弟前来有何贵干?”
我好哈哈大笑道:
“小弟偶然听到范大小姐自言自语的说起希白兄也在成都,由于怕麻烦和花时间,所以才出此下策见希白兄一面,还请见谅!”
侯希白微微一愕后,随即不以为意的笑道:
“此种会面方式倒也独特,只是小弟风流的名声恐怕更加响亮啦!”
我亦笑道: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为人行事但求心之所安,又何必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
随性洒脱的侯希白闻言立刻眉飞色舞道:
“好一个‘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笑兄,我们再干一杯。”
为喝干的茶杯填满茶水后,我又道:
“小弟此次找希白兄前来,主要是为了青璇!”
看侯希白一副动容探询的表情,又进一步解说道:
“希白兄该知道令师‘邪王’石之轩融合了佛,魔两道的功法所创立的‘不死印法’吧。青璇现在把保管‘不死印卷’的这份职责交给了小弟,这也是她对小弟的考验之一。而有资格继承‘不死印法’的人就只有希白兄你和‘邪王’的另一个弟子,‘影子刺客’杨虚彦!”
侯希白果然不知道杨虚彦就是石之轩的另一个弟子,闻言震惊的道:
“你说杨虚彦是石师的另一个弟子?奇怪,我怎么不知道。”
我只好向他进一步解释道:
“‘邪王’由于青璇生母碧秀心的死亡而出现了性格分裂。他怜香惜玉,温柔多情的性格造就了你这花间派的当代传人;同时他冷酷无情,阴险毒辣的另一性格也早就了原大隋太子,杨勇的儿子,魔门补天道心法的当代传人杨虚彦。”
同样有资格继承‘不死印法’的杨虚彦早晚会偷偷把主意打到青璇所拥有的‘不死印法’遗卷上面。现在印法归了笑某,量他也不敢再去打青璇的主意。
而小弟所要做的就是替青璇把印法送给它的应得继承人之一的你,而对外,会宣称只送给你一半的不死印卷,从而引出杨虚彦前来对付笑某,然后再把他格杀。当然,前提是他敢来的话。”
侯希白思考良久,突然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
“多谢笑兄解惑,怪不得我会收到石师对付你的指令,原来是杨虚彦假传圣旨,害的小弟差点错恨难返。”
我闻言心中不由得暗自一凛,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推想出了事情的最大可能。还好自己“邪帝”身份公布的时间不长,与侯希白的这次见面又十分及时,这才没有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想到这里淡淡的对侯希白道:
“是否是要求希白兄去追求小弟的未婚妻们或者是小弟中意的女子呢?”
侯希白震惊的望着我半晌才道:
“笑兄果然智慧过人,反应机敏,不错,希白确是接到了这样的指令。”
我哈哈一笑道:
“以令师的智慧,一旦出手,即使是卑鄙无耻的策略,也绝不会如此简单,看来笑某以后得多加小心啦!至于杨虚彦,哼哼,没去惹他,他却反而先来招惹小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侯希白试探着问道:
“笑兄给小弟‘不死印卷’究竟有何目的?”
我闻言朗声笑道:
“只是帮助青璇完成一个心愿罢了,能有何目的?要光明正大的一统魔门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这些投机取巧的小把戏。”
侯希白忽然双目又灼灼生辉的直视过来道:
“那笑兄准备怎样对付妃暄呢?”
摘下面具,目露坦诚的迎上侯希白有若实质的凌厉目光,我轻叹了一声道:
“小弟和她的情形恐怕会越来越像当年你的石师和碧秀心,只是小弟绝对不会去伤害她而已。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侯希白灼灼的目光忽的变成刀锋般的锐利,紧紧的锁定我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不然我侯希白即使打不过你,也绝对会使尽一切手段让你痛不欲生!”
感情的力量还真是庞大呀,这还没怎么呢,侯希白竟然就威胁起我来了!
我三度苦笑道:
“任何美好的事物存在于世间都令人感到赏心悦目,心情舒畅,更何况是妃暄这样灵气十足,秀外慧中,以天下为己任的奇女子。希白兄放心,无论立场如何,就像你的想法一样,小弟是绝对不会忍心去伤害她的!”
侯希白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想不到笑兄也是惜花之人,怪不得会享尽齐人之福,同娶数美!”
我四度苦笑道:
“婚姻是坟墓,分离是觉悟,再结婚是执迷不悟,再分离是大彻大悟,小弟大婚完全是被逼迫的结果!”
侯希白听完哈哈大笑道:
“笑兄说的真是风趣,希白还是首次听闻如此说法,为了此句妙语,我们再干一杯!”
欣然喝干杯中茶水后,我又道:
“刚刚小弟只是开个玩笑,希白兄千万要帮小弟保密,要不然我就惨啦!”
侯希白捧腹狂笑着道:
“放心吧,希白理解的!”
我突然感觉与侯希白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不少,这大概与我们同是放荡不羁,意之所至,任意妄为的性格有关吧。我就像碰到知己似的对侯希白道:
“可惜小弟就要结婚了,要不然与希白兄一起走马章台,纸醉金迷,该是怎样的快意人生!”
侯希白也像进了青楼似的兴奋道:
“笑兄的才情是小弟除了石师之外,唯一钦佩的人,能与笑兄共赴青楼说词唱曲,佳人相伴,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只是结婚与去青楼享乐又有何关系吗?”
我微笑着说道:
“婚姻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它却意味着责任,义务,意味着感情正式有了寄托,偶尔去放松一下还可,但如果去放浪形骸,红杏出墙,那却怎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应该做的。小弟已错过了机会,因为自己还没有体验过那种彻夜狂欢,通宵达旦的写意人生呢!”
侯希白哈哈大笑道:
“‘红杏出墙’,笑兄的用词真有意思。不过虽然不能够通宵达旦,但弹琴唱曲,喝酒行令应该无碍,有时间我们一同去感受人生,如何?”
我亦大笑道:
“好,君子一言!”
至此,我与侯希白定下了同去青楼的宏伟目标。
花费整晚时间,侯希白终于记下了整卷“不死印法”。而我也趁着这个时机,出去了一趟,成功的把给未来岳父宋缺和“二叔”宋智的信件交给了“三叔”宋鲁。
早上,我又郑重的对侯希白道:
“希白兄,小弟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希望希白兄不要怪小弟交浅言深?”
侯希白讶然道:
“笑兄有话尽管讲在当面,小弟虽然与笑兄几次敌对,但内心深处却与笑兄极是投缘!”
我欣然道:
“若希白兄修炼‘不死印法’出现问题时,最好把它完全忘记,千万不要再强行修炼,因为你与‘邪王’实乃本质大异的两种人,修炼以他奇特性格创造出来的‘不死印法’只是舍本逐末,扬短避长。”
默然半晌,侯希白肃然道:
“听笑兄这么一说,小弟也认为可能会出现问题了。”
面对情敌,侯希白一点也不刚愎自用,还依然能够就事论事,这点令我十分佩服,因此继续真诚的道:
“如若真有出现问题的那一天,请希白兄尝试把写画的境界融入武道,说不定会别出枢机,另辟蹊径!”
又考虑半晌,侯希白双目精光大盛,兴奋的道:
“对!当我写画之时,意在笔锋,无人无我,意到笔到,没有丝毫窒碍,心中除画内世界外别无他物。哈!多谢笑兄提醒。”
我欣慰的笑道: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恭喜希白兄武道即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侯希白有些拘谨,有些感动的道:
“虽非本愿,但小弟却曾多次与笑兄敌对,笑兄为何还如此厚待小弟呢?”
我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一项洒脱不羁,任意妄为的侯希白也有如此拘谨的时候?希白兄,你感觉到了吗?其实我们在很多地方很相像,风流多情,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年少多金,放荡不羁”
侯希白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道:
“话是这么说,可小弟怎么觉得有点太过自我陶醉呢?”
我恍然道:
“对,还有这一点!”
侯希白:“”
我又道:
“希白兄现在对美丽女子又有何观感?”
侯希白闻言摇头晃脑道:
“小弟现在见到美丽女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要一亲香泽,而是只重观赏,只有这样才可保留男女间最动人的神秘感觉。投怀送抱虽是动人,怎及得上欲拒还迎,欲拒还迎又比不上可望而不可得,得不到和没有结果的爱恋是最动人的。”
没有结果的爱恋的确最使人魂断神伤,虽然不会去尝试,但大量的记忆亦使自己感同身受般的道: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对视半晌,二人同时大笑。
男人之间的友情建立就是这样奇妙,有时需要长期的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而有时又会仅仅因为一个观点,一种想法,又或是一场意外就会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成为知己兄弟和生死之交。
只是,后一种还需要时间和事件去巩固彼此的友谊。现在,侯希白和我就属于这种情况。
第二日清晨。
与侯希白分手之后,我在晨风中向着大石寺走去。
街上的行人看到带着面具的自己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还好,并没有人过来搭讪,这也许与昨天的霹雳手段和辣手行为有关吧。
终于,大石寺庄严、肃穆的山门曾现在眼前。
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等,殿堂重重,宏伟壮丽。
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沿着路径,我逐一参观浏览着各重结构复杂,造型优美的庭院与建筑。寺中僧众看到带着面具的我任意穿行,稍稍侧目之后即各行其事,并没有出来阻拦,省去诸多麻烦。当然,藏经楼等佛门重地自己也识趣的没有进入。
最后来到了拥有五百罗汉的殿堂。殿堂间有长廊贯通,左右大石柱林立对称。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于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令人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于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金色阳光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当我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在把所有的佛像姿态纳入脑海中之后,我毫不在意同样来到罗汉堂参禅礼佛的虔诚人等,就那样在千手观音座前缓缓结迦跌坐,进入了禅定状态。
不需要担心,如果有杀气或是外来威胁,强大的精神力定会先一步作出示警。精神力,真好用!
从与青璇分手后,虽然岳山遗卷已经全篇通读一遍,但是其中的武功却一直没有仔细分析,研讨过,现在,时间,地点都正合适。
岳山专走偏锋,狠辣无伦的四十九式霸刀对自己来说已完全不是问题,由于脑中装载着包罗万象的武术知识,因此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对岳山的四十九式霸刀进行了改进,变的更加凶狠,更加诡异。
劈、撩、抹、挂、抽、斩、云、托、剁、穿、截、拦、挑等基本招式已被自己有机结合成一整套另出机抒的独特刀法,相信霸刀岳山继挑战宋缺后再现江湖之时,其凶狠拼命的武风,毒辣奇诡的刀法,必将掀起一番更大的腥风血雨。
整理完岳山遗卷中的刀法之后,再又开始对天竺佛门功夫换日大法进行修炼。没有比在这佛门圣地研讨换日大法更加适合的地方了。
换日大法可分为“六合成就修行”,通过循序渐进的修炼“气、脉、轮”,而把生命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
“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
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
左、右二脉均起自睾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
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
这些都比较容易,最难的部分是如何悟出进入佛门秘窍的锁匙,即五百罗汉所展示的神秘印法,悟出它们才是其中关键。
现在要做的就是悟通所有印法,真正达到碧秀心所指出的手印“外则通宇宙,内则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语。一旦悟通“印”的精义,相信以佛门正宗内功易筋经和道家正宗内功长生决为基础所施展的“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九字真言,其威力绝对不会差于玄妙诡异的道心种魔大法。
以前自己对这九字真言也有一些研究,要不然也不会传授给徐子陵,可是总感觉不够深入,这次有如此好的机会,又怎么能不牢牢抓住?
可惜世事往往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这次自己算是遭遇到了瓶颈,也不知道入定了多长时间,仍然是一无所获。心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觉和浓烈杀意在不断滋生。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自己犯了贪功冒进的错误了。这种功法最重要的是一个“悟”字,现在自己心有旁骛,又怎么可能悟得出?
想到这里不再执着于惨悟九字真言和各种印法,转而缓慢的释放出自从与青璇分手后,一直在心中缠绵不去,不断滋生的那股杀意,随着精神力的逐渐释放,这股森寒杀意几乎已笼罩了整个成都的上空,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这种完全释放自己的感觉真是畅快淋漓,令人欲罢不能。我以魔门的强者为尊,惊天杀意为主,道家的淡泊宁心,清净无为,佛门的无色无形,悲天悯人为辅,三股强大的精神能量充斥在整个成都上空,霎时间云层翻腾,气浪冲天!
成都的普通居民倒还感觉不到什么,只能呆呆的仰望着这千古奇景。可是习武之人对此种感觉却是极其敏感,修为越高,感受越深,压力越大。
惊骇欲绝之下,他们不得不运功想抗,以抵挡这种无质无形的强大压力。同时,他们心中无不惊惧异常,思潮翻涌。
“怎么可能,这是谁?”
“这是什么功法,怎么可能如此霸道。”
“与昨日川南赌坊楼前的感觉有些相似,难道是他,笑行天!”
“冰冷无情的杀意之外,还有清风明月般的道意和慈悲平和的禅意,我解晖虽然自负,可事实摆在眼前,唉!长江后浪推前浪”
“魔,道,佛三法合一,而且如此强大恐怖,石大哥,我安隆到底应该继续听你的,还是选择臣服与他?”
“刚来成都就遇到这种事情,我是不是和他有缘!”
“咦,这位兄台,你不是那个儒家正统传人吗?”
“靠,我带着这样大的斗笠你都认的出来?”
“当然,你身上那种儒家特有的浩然正气”
“哇,你感觉到了,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感觉到了!”
“不是,我是说你身上那种儒家特有的浩然正气我虽然没有感觉到,但是你被大儒王通打成猪头的脑袋小弟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
“兄台,你怎么不说话?哇,你的眼睛瞪的好大!”
“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恨不得”
“兄台,恨不得怎样?”
“恨不得打死你!”
“哇,救命啊!”
“站住,别跑!”
“”
就在此时,又一股强大的佛意突然凭空出现,祥和中正,慈悲圣洁,悲天悯人,普渡众生。可与漫天的杀意比起来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小巫见大巫了。
可是这股佛意却充满了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往无前的决心与勇气,毅然,决然的向漫天杀意冲去,与它交织在一起,互相消融着,缠斗着。
就在这股佛意以出现明显不支迹象时,又一股强大的佛意冲天而起,加入到消融漫天杀意的行列之中。可是,仍然远远不够!
第三股,第四股第六股强大的佛意相继冲天而起,这才堪堪挡住那股遮天蔽日的无穷杀意。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因为先前一直袖手旁观,休闲自在的道意和佛意突然同时加入战团,不过不是三打一,而是四方混战。
成都的普通居民已经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奇景异像所深深震撼,完全沉浸其中。
成都受到波及的武林人士在勉力运功抵御的同时,无不翘首仰望,眼珠也不错一下的注视着这四股强大能量的纠缠交击!
云的翻腾,风的呼啸,雷的轰鸣,绚丽诡异,灿烂壮观,大自然的威力于焉再现!
也许,这才是人生最浓烈的时刻;也许,这才是人生最辉煌的颠峰!
时而,浓烈的杀意与诡异的魔音让人心驰神荡,不能自持;时而,清净无为的道义让人如沐春风,舒适惬意;时而,温暖圣洁的禅意让人如幻如梦,闲适安然!
千古奇景持续了约有一刻钟后,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天空突然之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旋即天高云淡,春回大地,阳光普照,碧空如洗。
此时,安宁,祥和,舒适,温馨的感觉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刚刚的一切彷佛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疑缓疑真;彷佛一道引人遐思的镜花水月,如风如雾;彷佛一座难以企及的海市蜃楼,缥缈莫测;现在则一切归于无形,不留痕迹!
留下的只有议论纷纷的成都百姓和逐渐从骇异中清醒过来的武林人士。
也许,还有一个很久以后仍然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