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转念,我立刻否决了师妃暄欺骗我的可能,如果说董淑妮这样的女子会玩这种把戏,完全令人相信,但是换作师妃暄,在这方面绝无可能。
这时候,我想到一个人,鲁妙子,也许只有他才能够帮助我解惑。
说曹操,曹操就到。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洒脱不羁,卓尔不群的英俊老头形象,不过,此时的他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满脸倦怠之色,看来是一夜未睡。
未几,鲁妙子拖着微显疲惫的身躯,终于走上楼来。还未等他开口,我已拉着师妃暄叫道:
“老头子,快来帮忙,小子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首先看到一脸疑惑的我,鲁妙子想也不想的调侃道:
“你个混帐小子,竟然敢把这样美丽的女子带到我这里来偷情,看我不去告诉秀珣她们。”
旋即,当她看清闲雅若仙,清丽脱俗,但表情略显复杂的师妃暄后,终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
“若老夫没有看错,这位姑娘可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师小丫头?”
唉,姜还是老的辣!静斋传人独特的气质又怎么可能瞒过见多识广,聪明绝顶的鲁妙子!
我连忙为双方介绍,待寒暄过后,鲁妙子笑呵呵道:
“你个混帐小子早已把老夫榨干,最近又弄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让老夫像中了魔般,欲罢不能,现在却又来麻烦老夫,难道想把我这即将如土的老人累死不成?”
口中发着牢骚,鲁妙子的右手却毫无耽搁的搭上师妃暄欺霜赛雪的玉腕上。
须臾,鲁妙子放开三指,哈哈大笑道:
“小子,恭喜你啦!”
“老头,难道妃暄她真的有了身孕?"
“小子,你是怎么把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搞到手的?”
鲁妙子答非所问。为老不尊的道。但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神色喜忧参半,表情复杂的师妃暄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我已经紧紧的把她抱起,先快速的在厅中旋转三周,然后才兴奋的道:
“妃暄,我们有了孩子啦!”
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现在已完全确定了师妃暄体内的宝宝就是自己的,而是为了安她的心。作为慈航静斋的传人,竟然未婚先孕,这已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如果我再不承认自己是这个宝宝的父亲,可想而知师妃暄将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
也许这样做很虚伪,很无耻,但出发点却绝对是好的。否则,受到重大打击的师妃暄与我之间将产生永远也无法消除的隔阂。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对我,对她来说,都将生成承受不起的巨大伤害。
话又说回来,以师妃暄的人品,虽然在很多方面,为了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那种所谓天下大义,她会不择手段去做,但在这方面,却断然不会如此。况且,在合肥与师妃暄合体时,她还会感觉到痛,这一事实也清楚的说明她只有我一个男人。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些我搞不清楚的事情发生了,而唯一能够解惑的人选,就只能是眼前的鲁妙子。
感受到我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心情,师妃暄也终于稍展愁眉,苦涩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
“人家已,已经知道啦,快点放人家下来,鲁前辈还在那里看着呢!”
停住身躯一看,果然,鲁妙子正在那里手捻须髯,微笑着望着我们。
看分开身形的我们一齐望向他,鲁妙子悠悠的道:
“小子,老夫记得你的医术也不差,怎会确定不了呢?”
我苦笑道:
“因为小子现在是没有令女子怀孕的能力的,所以才一时确定不了!”
“什么?”
师妃暄和鲁妙子齐齐色变,后者更是难以置信的道:
“你没有生育能力,怎么可能?难道是别人的孩子,不可能!人家师丫头可不是这种人。可你怎会没有生育能力呢?”
紧紧环住又流露出委屈,哀怨神色的师妃暄,我正视着她的双眸道:
“妃暄,我是完全相信你的,只是我的身体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之前才一时确定不了,请你千万见谅!”
已经被一连串意外搞得有些迷糊的师妃暄此时显得份外无助,她已不再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子,而是一未婚先孕,偏又背负着沉重使命的可怜女子。接连的意外打击令她放开所有的矜持,柔弱的伏在我的怀内,喃喃的道:
“行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现在已六神无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先让师妃暄靠在我的肩头,我才向静静等待的鲁妙子郑重道:
“师傅,您见多识广,帮小子分析一下事情的内在原因!”
鲁妙子大感兴趣的道:
“说说看!”
整理一下脑中的思路,我再度苦笑道:
“除了佛,魔,道三种功法之外,小子还练有另一种与精神修练有关的功法,此种功法威力强大,但是修练过程却极其艰难,在未臻至达成之前,是不可能具有令她人怀孕的能力的,而要想臻至大成,没有绝世的机缘际遇,百年内根本就不可能达到。”
说到这里,我又低下头去,对怀内的师妃暄道:
“此种功法就是之前曾对你略微提及过的那种!”
师妃暄幽幽一叹道:
“怪不得刚开始你会那样的难以置信,原来内中还有如此隐情!”
微顿一下,师妃暄又轻嗔薄怒道:
“那你刚刚为何,为何还会兴奋成那个样子,难道你已经确定了人家体内,体内的孩子就是你的!”
我微笑道: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已经能够确定,因为我相信我的妃暄!”
在此种情况下,相信没有别的话语能够比这句更伟大和贴心。
这从师妃暄感动莫名的眼神就能够得到最有力的证明!
浓浓的柔情在我们之间不停的交流着,经过这件事,师妃暄与我之间的感情终于又进一步,虽然还远未至水乳交融,情比金坚的地步,但趋势良好却是勿庸置疑的。
鲁妙子不合时机的道:
“那小天你现在的那种功法已修练到何种程度了?”
一句话立刻让师妃暄恢复了清醒,双颊再次布满淡淡的红云,旋即亦露出探询的神色。
我实事求是的答道:
“刚刚小成而已。在替妃暄双修疗伤时,虽然功法会运至极至,但也应该还未达到授孕的能力!”
默然半晌,鲁妙子才道:
“关于道心种魔大法,小天你究竟了解多少?”
我三度苦笑道:
“由于只在师尊身边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小子对道心种魔大法了解的并不全面,接受的记忆片断中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鲁妙子手捻须髯,语重心长缓缓道:
“小子啊,师丫头体里的孩子绝对是你的。”
微顿一下,鲁妙子又继续道:
“小天刚刚说的那种功法老夫不了解,但是关于道心种魔大法老夫却知之甚详。当年向雨田修炼这门神功之时,曾与老夫详加探讨,这门奇功固然威力强大,但也有唯一的一点副作用,就是很难让一般的女子怀孕。
至于慈杭剑典,好像也有其副作用,就是修炼慈杭剑典的女子在年过三十岁之后就会失去生育能力,小丫头,老夫说的是否正确?”
面对鲁妙子的询问,师妃暄满脸钦佩的道:
“鲁前辈果然学究天人,剑典上却有这样的记载。”
鲁妙子又继续道:
“世事无常,天心难测。当修成道心种魔的男子与修成道胎的女人合体,异源异质的魔种与道胎就会互相刺激,焕发出勃勃生机。该女子怀孕的可能性就会远超常人。而道胎只有慈航静斋的女传人才有。所以说只有三十以下,且修成道胎的女子才具备给小天孕育后代的能力。”
看我们都在专心聆听,鲁妙子又继续道:
“静斋传人,每代只有两人,师小丫头还应该有一个师妹吧?”
沉思中的师妃暄默默的点头认可。
鲁妙子继续分析道:
“综上所述,以小天目前的状况,师小丫头和她的师妹就应是当世唯一两个能给小天孕育后代的人。而师小丫头的师妹在她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轻易出来行走江湖的。所以,小天,现在能为你生孩子的就只有师小丫头一人。你如果不想绝后,就好好保护她吧。”
原来是魔种与道胎相互刺激的产物啊!
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
没有过宝宝的男人是完全体会不到即将成为父亲的那种巨大喜悦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已传承数千年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每一代炎黄子孙之中,十几岁的时候还不甚在意,但现在,我已被莫名的惊喜所击中,心花怒放,全身每根汗毛都彷佛在翩翩起舞
可问题也接踵而来,当初被迫与妃暄过早发生关系时,就已料到会出现无法估量的结果,但谁能想到,这一“结果”是这样的突然,又是这样的令人震撼
怎么办?
立刻与妃暄和一众娇妻归隐田园,享受天伦之乐。至于对寇仲的承诺,管他去死!
这也太有异性没人性了吧!
要不把师妃暄连同未出世的孩子一块掐死,彻底杜绝后患,反正几百年后,功力大成之时,还可以与一众娇妻再生更多宝宝!
这更灭绝人性,谁又能做出此种事来?
友情,爱情,亲情,左右为难!
感性,理性,反复抉择,难以理清!
友情和承诺绝不可废,妃暄和孩子也必须要保护,为今之计只有一法,“脱”!
哦,是“拖”!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只有这样,才能守得云开见日月,与师妃暄冲破重重障碍,最终走到一起!
压下心中的千思万虑,我满怀深情的望向师妃暄。
“鲁前辈,难道我体内的孩子会是行天唯一的子祠?”
师妃暄还有些无法相信的确认道。
鲁妙子悠然颔首道:
“没错,这就是小天唯一的骨肉。而且道胎和魔种结合生下的孩子天赋禀异,必是聪明绝顶之辈,出娘胎就身具道心种魔和慈航剑典两大奇功。如果有魔门或静斋的高人加以引导,教育,将来必成为武学上的一代宗师。
不过,此子乃小天唯一骨肉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否则天下群豪将会想尽一切手段得到此子,以此来威胁小天,利用小天,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只是,还有一个人应该是怎也瞒不住的!”
“谁?”
我和妃暄难得的一致问道。
“梵青慧。”
鲁妙子一字一句的道。
虽然心中已有计较,但我此时仍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忧的是怎样解决即将接踵而来的各项难题,怎样安慰情绪不稳的妃暄,保护她们母子平安,让她能够健康的生下宝宝。
当着鲁妙子的面,我深情的对师妃暄道:
“妃暄,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是真的喜欢你。现在我就要向全天下宣布正式迎娶你,这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就请师傅来做我们的媒人和见证人。”
妃暄听完,凝望着我,淡淡的说道:
“行天,人家也想立即放下一切,现在就与你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妃暄身上肩负着师门的重大使命,还不能马上就答应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妃暄突然跪在鲁妙子面前,非常恳切的对鲁妙子说道,
“鲁大师,您是上代前辈,妃暄非常的敬重您,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与意外,还请前辈看在行天和孩子的面子上,保全小女子和师门的清誉,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小女子感恩不尽。”
说完即深深的拜了下去。鲁妙子听后,给我一个搀她起来的暗示。我立刻上去将妃暄温柔的扶将起来。
鲁妙子又道:
“包括行天的所有未婚妻吗?”
“嗯!”
师妃暄坚定的道。随即又转头对我道:
“行天,你也一样,这件事在没有最后的结果之前,请你跟谁都不要讲,包括你的那些枕边人,能答应人家吗?”
虽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是此时不容迟疑,我唯有苦笑道:
“好的,我答应你!”
其实这已大违我的本愿,秀珣,秀宁她们已全心全意的跟随于我,我又怎能忍心去欺骗她们这样关系重大的事情。可唯一子祠的事情又难以解释清楚,现在已别无选择,希望以后不要闹出什么大的波折吧!
虽然是这样想,但我却连半点信心都欠奉!
有些事是不可能两全其美的,当日后此事惹起轩然大波之时,我才知道,那一刻,自己下了一个多么痛苦和无奈的决定。可如果再次让我选择,依然会是这个决定,这,也许就是人生的无奈吧!
看我们都已答应,师妃暄又对鲁妙子恭敬施礼道:
“鲁前辈,我们先行告辞啦。”
知道妃暄有话要说,从鲁妙子处出来后,我前面带路,避过牧场守卫,从后山密径偷偷离开了牧场城堡。
“行天,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路上始终未发一语的师妃暄幽幽的道。
“好的!”
后山一幽静的山峰处,师妃暄前所未有的主动,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我也用力的回握着她,二人静坐石上,相对无言,各自思考着以后的种种。
“行天,没想到人家这次离开静斋到尘世中修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没想到会怀上你的骨肉。”
师妃暄首先有些感慨的开口道。
苦笑一下,我温柔的安慰她道:
“妃暄,不要想那么多。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守护着你把孩子生下来。我爱你,也爱这个孩子。”
“其实人家也想过这样,只是我们的立场思想都差异太大,实在难以就这样走到一起。”
师妃暄语气非常诚恳的道。
凝望着她凄美的俏脸,我真挚的道:
“又是天下,妃暄,难道你活得不累吗?你应该像一个正常的女子那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而不该给自己戴上如此沉重的枷锁,一个人肩负着这样繁重的负担和使命。”
“其实人家曾经想过你说过的那些话,也觉得很有新意,很多也认为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人家从小是师傅养大的,又怎能不听从师傅的教诲?”
微顿一下师妃暄又幽幽的道:
“人家这次到尘世中修行历练,除了要完成师门的使命之外,就是要勘破情关,直至最终追求天道。哪知道现在师门的使命未完成半点,自身又深陷情关,难以自拔。
秀心师伯当年是甘愿舍弃自己,以身饲魔,从而成功使‘邪王’石之轩退出江湖。可人家却未建寸功,就在阴差阳错之下失身于你,甚至还怀上了你的骨肉,当时人家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
离开鲁前辈住处的一路上人家考虑了很多,现在决定不死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害他,而且,他也是你唯一的骨肉。人家并不想让你,我所爱的人绝后。”
当初来到这里,目的之一就是让世人认清慈航静斋的真面目,将师妃暄扫下神坛。可当师妃暄已不再是超脱尘世,高高在上的仙子之时,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我孩子的母亲,世事真是变幻莫测,每每出人意表。
而我却因为对兄弟的承诺,因为对宋缺的保证,因为各种各样已既成的事实,要继续把师妃暄推入深渊,让她一个人去承担未婚先孕的巨大压力,去承担接踵而来的一切,一切
怀着愧疚和感动的复杂心情,我紧紧的把妃暄抱在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静静的掉了下来,渐渐的让妃暄粉背上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妃暄,你的心意我懂,谢谢你这么坦白,我已经知足了。”
我有些哽咽的道。
“如果现在要你能够放弃和李家争霸天下,和人家,还有你的一众娇妻一起隐居,一起平静的生活,一起抚养孩子长大成人,你会答应吗?如果你答应,我就求师傅把人家嫁给你。”
妃暄仰起小脑袋,用一种要将人看穿似的眼神望向我。令脸皮其厚的我也禁不住显露愧色。她神色为之一暗,凄然道:
“你是不会答应的,是吧?我想你也不会,就像你让我放弃静斋交给人家的使命一样,彼此都不可能做到!”
我歉然的苦笑道:
“我不想骗你,更不想再讲些什么大道理,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头,当初对寇仲许下诺言的时候,这一切就已无法更改。多谢妃暄你能够理解。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我去爱你和孩子,你能为了我和孩子留下来吗?”
“对不起,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人家怎也要回归静斋给师门一个交待,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可能背着她生孩子。师门如果要处罚,我也乐意接受。现在人家只想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还给你,到时候师傅就是让我死,我都会毫不迟疑的。”
“你真的不肯留下来?”
虽然对师妃暄能够留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我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空有一身超绝的武功,可遇到这样的事仍然是束手无策。
其实,我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自身的原因,就去让师妃暄为难,这不是我的处事原则。况且,她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所有,就让我来承担吧!下定决心后,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妃暄道: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请妃暄务必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能做到,人家会尽力的!”
妃暄看我答应下来,布满凄容的俏脸终于露出一丝宽慰的神情。
“答应我,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活着,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的那一天。如果归来的只是孩子,那么不要也罢!”
美眸一阵迷乱,师妃暄的娇躯剧颤。半晌,才施以深情的回望,语气坚定的道:
“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健康的宝宝。”
“不,还有你,否则”
还未说完,师妃暄的纤纤玉指已按上我的嘴唇,继而,温软,芬芳的香唇贴了上来。她竟然会主动吻我。可是,本应是甜蜜,旖旎的一吻,此刻却份外的令人魂断神伤
唇分!
她悦耳,低婉的声音传来道:
“知道啦,人家会保重自己的。行天,能唱首歌曲给人家听吗?记得在洛阳时,你弹唱的歌曲非常新奇悦耳,人家其实很喜欢听的”
“你等一下,我写点东西。”
说完唰的一声撕下一块外衣的下摆。放到石上,咬破手指,以内力驱动指血开始书写。妃暄既心痛又不解的看着我道:
“你要写将来父子相认的血书么?”
微微一笑,我奋笔疾书如下:
“梵斋主敬禀者:
小子笑行天,为救贵派师仙子性命,不得已采用双修之法救治。无奈师妃暄现已因此怀上身孕,所有罪孽与责任皆由笑某一人承担,与妃暄无半点关系。若斋主要问罪请直接来找小子,切忌不要为难妃暄,小子感恩不尽。如若妃暄有何三长两短,小子以此为誓,定将掀起无边浩劫,血雨腥风,让各个名门正派鸡犬不留。
邪帝笑行天顿首拜上”
写完后,我把这块布叠好,直接放到师妃暄怀里
“行天,你这是做什么?”
妃暄有些气恼的望向我道。
“妃暄,如果梵斋主没有为难你和孩子,请不要拿出来伤害你师傅。否则,一定要拿出让梵斋主过目。此乃你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最后手段,切记切记。”
微顿一下,我又道:
“你已经独自承担的太多太多,余下的一切,就让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去面对吧!”
分别在即,我把妃暄的娇躯紧紧的拥在怀里,妃暄无声的泪水终于洒下。情真意切的歌声亦同时想起: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幽幽,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
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
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行天,人家没有要和你分开的意思,你是孩子的爹啊,现在只是暂时回归师门而已。你唱得真动人,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你。再和你多呆一会儿,妃暄害怕自己都会舍不得离开哩!妃暄走啦,你不许看,你若看着,人家会哭坏身子,伤到宝宝的”
言未尽,妃暄的倩影已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其身法之速,竟然比之我也只是稍逊少许而已。
妃暄终于还是离开了,但临走之际,她眼眸之中的那一丝哀怨还是没能逃过我的双目。
看来虽然未曾明说,但师妃暄心里对我没能为她和孩子放弃帮助寇仲,放弃去争霸天下还是有很大怨对的。理解归理解,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又有多少人能够清醒对待呢?
感性与理性,也许人们永远也无法彻底理清!起码,离去的师妃暄就是如此,她已不再是超然于尘世的凌波仙子,她现在只是一幽怨,凄婉,彷徨无助的未婚妈妈而已。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没有我的再次帮助,几乎可以肯定,这一代静斋最惊才绝艳的传人,师妃暄,她将永远也无法臻至剑心通明的大成境界。
静斋终于遭受到第一个沉重打击,我成功了,可自己此时为何会感到心痛?
师妃暄的离开,我几乎可以肯定,当她回到静斋,再也不可能轻易离开,即使她能够再次回到我身边,出世后的宝宝也不可能回来!静斋,又怎会放过宝宝这么好的要挟人选?
虽然明知如此,我却不得不尊重师妃暄的决定,这样做也许很傻,但有时,做人不能够太自私!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既然怀柔手段不成,那就让实力来决定一切吧!
静斋,梵青慧,从师妃暄离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看不到硝烟的战斗就已经打响。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只能胜不能败!
可是,以师妃暄离去时的身法推之,梵青慧的轻功将臻至何种境界,心里真的没底。
哈哈,这样的对手才够味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山峰之上,一男子长发飘飞,衣衫猎猎,傲然独立,极目远眺。
彷佛天际的尽头,有他一直找寻的理想和目标!那里,才拥有他生命的真谛和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