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不见是吧?人家都传说我姐三头六臂呢”凌峰接的倒也自然,姐姐的大名莫说云南,放眼这当今世上不知道的怕是没几个。
“是欠你姐打你!”看着这孩子知疼知热的,老爷子很喜欢,比自己那个就知道气人的孽障强出多少倍了,给他用药油搓过伤处,爷俩继续聊天。“小峰,你和你哥住一个院?”
“是啊,在城里我和我哥住一起,我姐和洛戟住一起,在营帐的时候就不在一块儿了”凌峰这孩子就这点好,句句都是实话。
“回去爹和你住一块儿,我就不信了,是人是鬼的我非得要看看!”老爷子还是不信这个邪,就算当真有鬼,自己也能让她现行。
“爹,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现在就是好奇这嫂子长什么样”凌峰也来了兴致,这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人了居然连自己都瞒着。
“我都六十多了,人活七十古来稀,从去年就非得要死要活的退婚,我说你有心上人不要紧,咱们娶俩,大不了你那人做大,那严丫头做小,这都不行!退了现在还没娶上呢!也不说是谁!”提起儿子的婚事,老爷子都快愁死了。
“爹,我哥骗你的吧,他不喜欢那严小姐,据说那严小姐差点害他们死在越国,我姐是看在她是我哥未婚妻的份儿上给了路费让她回家的,不然就害我姐这一条,就够军棍打死她的了”凌峰还是觉得乜云飞骗人,肯定是不愿意娶那人,故意说有人的。
“那丫头不知好歹,退了挺好!不过你说你这嫂子会是谁?爹和你说啊,你这嫂子已经是你哥的人了!这么久了,也该有点动静了。”老爷子掐手指头算,这回来这么久,按道理说该怀了啊!这兔崽子正是壮年,这么久没动静难道是那媳妇不能生养,他瞒着自己?就算不能生养,也不会反对他娶她的啊,再纳妾想来媳妇也不会反对了,老爷子不停的胡思乱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我哥那人,不奇怪!风流才子嘛”凌峰笑的贱,心说占了人家清白女人的便宜还能这么久不给人家个交代,这万花丛中过,果真半点也没沾身,佩服,佩服。
凌峰和义父住一起养了十几天伤就回了军营,实在是耽误不起了,小峰无法下地,营里大小事都得凌云去处理,老爷子看着人家姑娘家整天骑着马风驰电掣一般忙前忙后,自家儿子整天哼着小调在厨房晃悠,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有点出息没有?吃吃吃,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人家忙的起早贪黑看不到影子,你这一锅骨头汤就熬一个下午!还有枸杞,党参,你就吃吧你!给小峰盛点!”老爷子也不客气,一锅骨汤,打劫了一半儿给凌峰端走了,还顺便拐走了里面的党参,气的乜云飞跳脚嚷“我才是亲生的!”
凌云查帐回来已经入夜,皎洁的月光映在铠甲上更显得英姿勃勃,银枪挂在马上,佩着宝剑背上背着劲弓,见老庄主探头探脑的在路上,连忙下马问好“老伯这么晚了不休息?”心里明白这又是出来捉儿子的。
“乜云飞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看看干什么坏事没”老爷子又跟丢了人,难免有些沮丧,峰儿他姐这么晚才忙完回来,精气神十足,峥嵘儿女本色让人佩服,也让人心疼。
“乜公子素来稳妥,老人家多虑了”凌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
“郡主辛苦了,早点休息吧”老爷子跟丢了儿子,只得回房睡觉去了,估计那兔崽子又出营私会他相好了。
看着老爷子蔫头耷拉脑袋回去了,凌云进房里就闻到香味,知道他又给自己炖了汤等着,脱了甲胄,洗了手,“好香啊”露出馋嘴的模样。
“咱家老爷子比越国细作还难对付!这点儿汤都让他抢去一半给小峰了!”乜云飞想想自己那没谱的爹也是无奈,把盖掀起来盛好了递给凌云。
“一起喝”拉着他坐下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汤喝了,收拾了桌案凌云有点担心“要不你回去歇着去吧,你爹这几天格外勤快的在外面抓你呢”
“现在出去正好逮个正着,咱们先睡吧,明早你侦查一下敌情我再跑!”乜云飞抓紧收拾床帐让媳妇歇着。
“好”凌云也累了,脱了衣服就钻到了他怀里接受他的抚慰已经成了每晚的习惯,性;事过后俩人相拥而眠,哪怕第二天就是刀山火海,她也无所畏惧,至少今生她也完整的做了一回被宠爱的小女人。
东方刚吐出鱼肚白,凌云就得起来点将。她轻手轻脚的从被里出来,再给乜云飞把被子盖好。他睡觉素来不穿衣服,露着膀子在外面也不怕着凉。把床帐放好省的真闯进来人一眼就瞧见他,轻轻地关上里屋的门,在外间梳洗收拾,铠甲穿好提着头盔边走边戴,拎起门边上的银枪,拿起马鞭子推开门出来没走出几步正撞上乜好爷子,老爷子正在研究这周围屋舍的布局有什么不同,每次跟踪儿子总是在这方圆五里丢了。难道有阵法?见他探头探脑的凌云哭笑不得只得招呼一声“老伯早”
“郡主早!”老爷子一看人家郡主这么早就起来主持军务,自己那孽障一夜不归,简直就是太不像话。
“郡主,这城里驻军范围内可有什么荒僻的进出路径?”老爷子觉得一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路,不然就凭自己怎么会捉不到儿子。
“有,您请骑马,我带您转一圈”两匹马一前一后,凌云带着老爷子一大早就在城里转了一大圈,老庄主到底有年纪了,疲累了就准备回房休息又看见儿子哼着小调刮鱼鳞。
“一夜未归,去哪儿了”气的老爷子不轻。
“爹,您心里不是明白吗”乜云飞嬉皮笑脸,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人呢?抓紧告诉我是谁家的,娶回来赶紧生儿子”看着他把鱼鳞刮好了把鱼剖开,居然放到盆里腌上,奶奶的真会吃啊!
“着什么急啊,大着肚子不方便是吧!”乜云飞嘴虽然闲扯,手脚利索,把烤架备好,看来这鱼一会儿就要准备烤了。
“你看看军营里的一个个,从上倒下哪个不是整天忙着正经事,你呢?除了吃就是睡!天天炖补药,补好了好去胡闹!胡闹还不管传宗接代!我打死你得了,这么香厨房里还炖的什么,交出来!”老爷子又进去抄厨房,一看一锅鱼汤正咕嘟着,白色的油泛着花,葱花飘在上面扑鼻的香。乜云飞跟了进来见爹爹又开始找碗“别都盛走,够您老吃的就行呗”急的他拼命护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给小峰补补,没准再接再厉这个出来马上再养个呢,你吃了也浪费”老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盛了满满一碗端走了“小峰,来喝!大补”招呼他赶紧起来。
“爹,您哪儿弄的”凌峰一闻,这可比厨子做的好多了。
“从你哥那弄的,一天就知道补,补完了晚上溜出去快活去!今晚我非得跟紧点”老爷子气的咬牙凌峰立刻让薛万挑几个身手好的,几个进出的口都安排上了人,今晚眼睛不许眨,一定盯紧了乜公子,把少夫人捉回来重赏!薛万一脸狐疑只得答应,让文杰把巡逻的兵士都集合了,原本三班倒今晚两班,加派人手!抓住乜少夫人的重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x-sinx,秦舒曼为小舅子智商充值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陈皮寻到少庄主诉苦,那日被老爷子丢到房上暴晒,身上起了许多小点儿,痒的难忍,用了许多药这些日子也不见效,求少庄主给瞧瞧,也顺便观察着心说这花花公子定了?哪家的女神仙法力无边啊?
乜云飞不理他那八卦的脸写了药方让他回去让分堂药方的先生给配药,又把自己的药膏给他涂患处,叮嘱他别抓,不然以后那脸真得抽抽的跟陈皮一般。见陈皮依旧不肯走,歪着脑袋问他“你不紧着回去,等我请你吃饭呢?”
“爷,属下嘴最严实,您知道的,满足一下吧,少奶奶是哪家的?”陈皮和他出生入死多年,实在是想知道。
“我爹气儿不顺拿你们撒气,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头我请大伙儿喝酒,回去跟兄弟们说,大伙儿受委屈了,我心里有数”乜云飞一脸真诚,陈皮半信半疑,拿着他给的药打算走,琢磨着不对“爷,您那会儿吩咐裁缝做了那么多衣衫?”
“看上一个姑娘,人家没瞧上我,钱花了不少打了水漂……所以这以后也不出去玩儿了,打那个金枝有什么用呢?”乜云飞搂着陈皮脖子感慨着,陈皮越发觉得诡异,自家这位爷当年青楼里的姑娘为了抢他争风吃醋把脸都挠花了,人家没瞧上他?这小子这小脸虽然前阵子去放火烧粮草伤了,而今都养好了啊,一双桃花眼依旧那么撩人,别人怎么想他不管,爷心里一定是有人了。
乜云飞见他眼睛咕噜噜乱转心说你居然敢不信,也好,正巧家里还一堆等着捉我老婆现身的人呢!索性让陈皮把耳朵贴过来“帮我弄点时新的钗环首饰还有全套的女人衣裙,后天晚上在来祥客栈等我,我那定了天字号客房。”
“爷您放心,敢问衣裳尺码?”陈皮长得瘦小,当初给几个取名的时候,瞧着他瘦小干枯,加上一对小黄眼珠得了个陈皮的名字,这一听他又要给心上人送衣裳,陈皮心说这会定个独一无二的,谁穿就是谁。
“就你这么个身量,别太扎眼,穿不出去!”乜云飞认真叮嘱着,陈皮连连保证,一溜烟的跑了。
乜云飞瞧着天色还早,溜溜达达去了城里集市,虽然战时并没有往常热闹,可是百姓为了生存,也有许多吃用的东西在这里买卖。他隔几天到这来买一次蔬菜水果,军营里伙房的菜蔬都是买办整车拉过来的,很多都不新鲜了。挑了几个苹果,买了只乌鸡,瞧着一个货郎挑着扁担,两边高高的笸箩里装满了时新的小块儿绸布,彩色丝线还有一些绣品。
女人们叽叽喳喳抱怨着价高,看热闹的多,掏钱买的少。一个姑娘缠着她哥哥给买丝线说要做端阳节的香囊,那哥哥似乎有些不情愿,也猜到妹妹是有了意中人,想做个香囊送人家,看着口袋里赶集卖的几个钱,也就买了一把线,乐的妹妹笑不拢嘴。
乜云飞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买了些线,又买了点好看的绸缎边料,打算回去让媳妇给做个药囊,装些驱蚊虫的草药。
文杰负责衙门周围的警戒,这一代没什么民居,都驻扎着中军的将士,瞧着乜小爷一手提着不断挣扎的鸡,一手拎着一口袋苹果,似乎还有些小蘑菇,连忙陪着笑过来打招呼“乜爷您回来了,近来越国的细作多,您近几天要是出去的话和弟兄们打招呼啊,不然靠近中军任何人等,郡主下的可是射杀令,别误伤了您”
“哦?我后天晚上出去见线人,你们机灵着点,别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射成刺猬”乜云飞一听就明白了,拿着我老婆的军令唬人套自己的话,他清楚的记得老婆当时说的是闲杂人等靠近中军,警告不听就地射杀!
文杰陪着笑见他晃晃悠悠往衙门走,立刻唤手底下弟兄们准备后天晚上跟踪他,谁逮着他的相好,赏酒两壶,白银十两,不过不能伤着乜少夫人,不然王爷不答应。
老爷子在房里练字,提着笔运气,思来想去不知道写什么好,随手写了红梅多结子,绿竹广生枝。写完了看了半天又撕的粉碎,听见院里鸡叫就觉得诧异,一看小厨房外面烧的滚开的水,一股难闻的鸡屎味儿,自己那孽障居然在给鸡褪毛。气的直眉楞眼的冲了出来“有厨子,有伙房的兵,显着你了是怎么滴?弄的满院子什么味儿啊?你有正经没正经!没正经事趁早给我滚回家去,我再给你说一门亲!”
“他们弄的不干不净的怎么吃啊,您儿子可是挑剔的很!”这小子把鸡毛退好了还小心的再看一遍,边上弄好的料填到鸡肚子里,居然还用线把鸡肚子缝上放在一边入味,这褪毛的鸡黑漆漆的爪子,居然还是一只乌鸡,真是越发的会吃了!
“儿子,你跟爹说实话,你那媳妇到底是哪家的,就算是越国女人也不怕,爹不会和任何人说”老爷子怀疑这小子在边境这么久,或许因为那媳妇不是本国人,怕惹麻烦才守口如瓶。
“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乜云飞重重叹口气,似承认,又似乎没承认,弄的老爷子一脸狐疑“你兄弟好歹是藩王,是云南的土皇帝,越国女人不碍事的,大大方方娶回来送回家里,谁也不敢难为咱们家的少奶奶”
“再说啊,再说”乜云飞不置可否,心说我那缺心眼的小舅子是这儿土皇帝?我老婆还是太上皇呢!他一边敷衍着老爹一边洗菜,动作麻利想来是做惯了的,气的老爷子直接怼他“回家我就把厨子辞了,有你就足够了!”扭头就走,回房生闷气去了。
傍晚的时候这小子会给郡主煎药,恐怕这是他一天唯一的正经事,都是寻常滋补的药,老爷子用鼻子闻就能问出来。他一般把药端到郡主房里很快就出来,回房不知道做些什么,老爷子知道,就这点正经事干完了,又是准备胡闹去,又过了一会儿儿子送来半只清蒸鸡,还别说,这小子手艺不错,老爷子尝了几口没舍得都吃,给小峰用碗扣上,留着等他回来解解馋,那孩子整天在军中忙活,虽然中军有小厨房,想吃什么有什么,可是他大部分时间和兵士一样啃几口干粮。
姐弟俩有明确的分工,凌云主要负责政务和大型的军事行动,这前沿的防御,水军大营,都是凌峰主理,就算再平常的日子,姐弟俩不忙到天黑,谁也别想喘口气,更何况对面袭击是家常便饭,他们也隔三差五的组织大型的进攻。
听着儿子那屋门响,老爷子知道天黑了,这是要溜走,连忙计算着时间跟了出去,这小子出了衙门往东走,老爷子小心地跟着,又绕到了南边,那有个点心铺子收摊晚,见他买了点点心继续往南走了一阵拐进了西边的小巷,待他进了小巷,一群孩子正在巷子里玩儿,那混蛋又没了踪迹。
凌峰左腿骨折,虽然他的战马极其驯服,可是来回也是不方便,亲兵虽然体贴,可是洛戟到底武艺高强而且绝对忠诚,他贴身保护凌峰,陪伴他出入军营和衙门。老爷子又跟丢了儿子回房时候看见凌家姐弟和洛戟回来了,帮着他们把凌峰从马上弄下来扶到屋里,凌云打水帮弟弟洗手,擦脸,老爷子把那半只鸡端了上来,连厨子做的饭菜打算爷四个吃。凌云有点抹不开,老爷子眼一瞪“大的不如小的,你看洛戟扯了鸡腿就啃”
凌云只得告了座低头吃饭,小峰一见义父嘴不停的说,洛戟饿的前腔贴后背,忙不叠的往嘴里塞肉。凌云在公爹面前毕竟不好意思,吃几口就告退,老爷子只当这大家闺秀都腼腆,虽然男人一般刀尖上讨生活,可是褪下铠甲依旧是个女孩子,心里感慨那侄儿短命,这姑娘命苦,可惜了的这个年纪只怕是不好再嫁了,可这样的女孩子,天底下能配的上的男儿能有几个?
凌云知道乜云飞等她吃饭呢,说他几次饿了叫他先吃,自己没准几时回,可是也没什么用,不过她挺享受俩人对坐吃饭的温馨。
屋里一股儿香味儿,果然是半只鸡,一盘蘑菇一碗汤,见她进屋乜云飞连忙从榻上起来拿毛巾让她洗手吃饭,“快吃,在你爹那儿混了几口”凌云把盖子掀开给乜云飞盛饭。这小子而今伺候人都是全套服务,鸡腿拧下来直接递给她“趁热啃”
“你吃吧,我刚才吃到了”而今战时,平时算不上好的东西,现在金贵的要命,凌云连连推让乜云飞直接撕下肉塞她嘴里“那个鸡腿肯定进了洛戟那小王八蛋肚子里了,你吃!”凌云把这口咽下,一把拿过剩下的鸡腿用牙齿撕咬下直接喂给他,他就是一愣,接过咽下就要抱人“吃饭,吃饱饭收拾你”凌云一脸霸气,弄的乜云飞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凌云吃饱喝足把桌案收拾了见乜云飞在灯下摆弄针线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怎么了?”过来摸摸额头不热呀。
“马上端午了,寻思做个药囊驱蚊虫,我媳妇又不会,只能自己来了”乜云飞尽量凄楚的说着,盼着凌云能动了恻隐之心给自己绣个荷包什么的,人家乡下姑娘都知道送情郎,自己好歹比情郎高级啊!
“我来”凌云果然上当,她幼时也是有教引嬷嬷教针线的,只是没学会而已,乜云飞小心的把烛火拨亮些,看她拿着小剪刀用杀人的力气把布料裁好,比量一番,不得不承认,她颜色选的好!乜云飞安慰自己。贴心的把小绣花棚子都备好了递给她,凌云直接告诉他不会,他拿着绷子有些尴尬,不过又放下了,行了,管她做成什么样呢,我媳妇也没给别人做,自己不嫌弃!知足是个值得拥有好习惯,乜云飞不断安慰自己。
嗯,我媳妇干活就是带着样子,很快一个横平,竖直的绸缎口袋做好了,望着这个四四方方的口袋乜云飞心说这估计能装不少药材,做出药囊肯定效果好,满脸笑意的接过来小心的收好“辛苦了”陪着笑伺候姑奶奶休息。
“不太好看,等我闲了好好给你弄个”凌云一脸歉意,乜云飞倒也知足,不过媳妇似乎今晚挺高兴,烛火下倒不显得她平日看起来那般黑瘦,一双杏目流转着风情,伸手解开外衫,干净利落的扔到边上的架子上,嘴角带着些狡诈的笑,直接按到他肩膀上,一下子给他推倒“越发坏了”乜云飞深刻体会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精髓,眼见着她跃到自己身上,指腹轻轻勾起自己下巴,忽然感慨了句“我越来越像你媳妇了!”然后就被自己当孩子一般宠爱的媳妇啃的渣都没剩下……
一脸无奈的看着瘦小的她搂着自己肩膀,把她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放到腰上环着,把人重新搂好“咱们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好不?应该我搂着你,乖睡吧”
“云飞,这仗打的别扭死了,三年五年都是它,我怕等我打完也老了”凌云有些丧气的看着小桌子上自己做荷包剩下的碎布料,忽然真的有了安静下来动手做点什么的愿望,记得那些有孩子的同龄人坐在一起给孩子做鞋子,做肚兜,说说笑笑满脸都是慈爱,她们抱着自己孩子的时候满眼都是幸福。
“有我陪你变老,你怕什么?对了宝贝儿,后天我出去办点儿事儿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回来给你带,我买了你爱吃的红豆饼在小柜子里,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别饿着自己”乜云飞后天约了陈皮,打算俩人扮作小夫妻越过边境去越国分堂那边儿。估计得几天不回来,抓紧和媳妇备案,别让她以为自己逛窑子去了才好。
“你连吃的都备下了是远的地儿吗?”凌远本来已经有了困意,突然就清醒了。
“三五天准回,去分堂办事,不和人家动手,你放心我的本领你还不知道吗?”见她担忧连忙安慰。
“我让几个好手陪你,过边境不是玩儿的”凌云一听三五天就知道他要去对面,连忙起来又他按住“你放心,小峰和咱家老爷子会安排高手给我护驾的,信我的,让他们也收敛点儿,天天撵的我跟做贼一般”乜云飞一脸坏笑把凌云又搂紧“有我助你,早点结束这一切咱们回家抱孩子去”
“好,再耽搁几年我怕真的就什么都耽误了”凌云往他怀里又缩了些“睡吧,你早点回,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小色女,离了我睡不着了吧?”怀里人并没有理他的调侃,已经有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天傍晚就没见老爹,乜云飞知道那文杰肯定知会他们提前准备了,他现在得确认一下,自己分堂的人自己还信的过不?还好,这一路甩不完的尾巴,领着他们在城里逛了两圈甩的差不多了跳进来祥客栈,陈皮果然把衣服备下了在房里等他,见他来了连忙奉上“爷,您瞧瞧,最新的式样,少奶奶一定喜欢”
“嗯,你穿上吧”乜云飞一看心说这花枝招展的,大老远就认出了,也不理陈皮嘴巴长成了o,陈皮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确定这不是和他开玩笑,不敢违背直接套上了这罗裙,珠衫华丽,可是不容易穿,乜云飞已经放弃了带他去越国的念头了,带他耍耍文杰也就罢了,悄悄告诉他一会儿俩人去越国,让他注意别被人逮到,陈皮想死的心都有,他以为少东家是要衣服送心上人,谁曾想是让自己穿,可是习武之人怕字说不出口,硬着头皮跟着少东家来到了街上,街道安静的不正常,或远或近都有杂乱的脚步,陈皮越发的紧张,这么身衣服,跑都跑不快,珠衫一走叮当作响,虽然悦耳可是不适合翻墙。
“我们应该被人跟踪了,这样,我往南,你往北,我把人引开你抓紧回分堂躲起来近期别露面”乜云飞小声叮嘱,陈皮恨自己不争气,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耽误了少东家的大事。
脚步声或远或近,乜云飞突然上墙,陈皮也往相反的方向跑,这伙人实力不容小觑,陈皮边跑边想,衣裙太过别扭了,他尽量扯掉一些丢到路边,他轻功了得蹿房越脊如路平地,跟踪他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前军大将薛万亲自带队,虽然轻功不及陈皮,可是体力和耐力了得,再加上人多,采取迂回包抄战术,边追边想这乜大夫果真不是一般人,连夫人都这么难抓!
老爷子听说人现身了不好亲自动手捉儿媳妇,在院子里来回转圈等着消息,小峰连连劝解“爹您别急,去了六十多好手,今儿要是抓不住嫂子,他们也别当兵了,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从傍晚到夜半,薛万没回来复命,老爷子有些坐不住了,凌云今天袭击对面一个小镇回来的晚些,清点了战利品和俘虏进院见公爹和弟弟都在赏月就是一愣“老伯,小峰,这么晚了不睡吗?”
“姐,我哥今天和个女人在客栈私会被逮到了,薛万领着人捉拿呢,一会儿开开眼”凌峰一脸兴奋凌云就是一愣,刚要咬牙还是愿意相信乜云飞“好,我倒要好好开开眼”凌云眉毛挑着立在院里等消息,心里不断的翻腾。
又过了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今晚执行这特别任务的弟兄们一个个累成死狗一般,把个穿珍珠衫,满头珠翠的女人捆了来,还塞着口“松绑,你们胡闹什么,这是嫂夫人”凌峰立刻急了就要过来解绳子。
“王爷别碰,这是个疯子,连打带踢的,不塞住了就要自尽”薛万被挠的满脸花恐怕凌峰也遭了毒手。
凌云火往上撞三步并两步近前一看,这人虽然披头散发的看不清容貌,不过有点眼熟,好像是他分堂的管事陈皮。
“陈皮?”凌云试探着唤他,陈皮一听声音耳熟,再仔细一看老庄主瞪着俩大眼珠看着他,直接就跪下了。凌云命人松了绑绳,陈皮带了哭腔“老庄主,属下奉命陪少庄主出去办事,结果就被他们撵成这样……”
“误会啊兄弟,你早说你是男的,我们可大街追你干啥”薛万抹了下脑门的汗,累的腿都快抽筋了。
“是呀,这亏了是半夜,要不传出去我们哥们这么一群人撵一个女人以后不用混了”文杰这个泄气啊,有点愧对王爷的信任。
凌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怜的陈皮满脑袋汗,外加上跑了大半宿一脸的土都淌成一条条黑印,用手一抹头上的珠花掉了下来,珍珠串成的小小蝴蝶登时翅膀摔了个散花,大伙儿连忙蹲下帮他捡,气的陈皮嘟囔句“不要了”
“你们东家真阔,大哥你这扮相不少钱吧”锁子还是个半大小伙子,生性顽皮,装模作样的翻看他身上的珍珠衫,连连咂舌。
“你喜欢,脱给你!”陈皮也是响当当的堂主,被人撵的像丧家之犬早就一肚子气。
“陈皮委屈你了,都是误会,去洗把脸吃饭吧”当着人,老爷子一肚子气没法说,打发他歇着去老爷子回屋一头倒在床上,气的喘粗气。凌云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忽然发现自己腿都在抖,刚才听说乜云飞私会女人的时候,想来也是动了真气,吩咐厨房炒几个菜大伙儿抓紧吃了休息,凌云回房里打开小柜子,里面他给备下的红豆饼,蛋黄酥,吃了两块喝些热茶,边上小笸箩里有那天做药囊剩下的布和丝线,她忽然想好好做一个试试,可是太累了,倒到枕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乜云飞大摇大摆的出了城,他有凌云给的通行腰牌一路顺畅,越国那边虽然查的严,可是他轻功极高,趁着巡逻的兵士换岗的空当跳了过去,用暗号叫开了分堂的门,吃饱喝足了他倒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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